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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权臣小叔子兼祧两房,亡夫现身了陆缉尘林之念

兔紫月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样的你叫我姐姐,我本是该应你—句的。对了,你知道你的—千三百织最初是谁下的订单吗?交高,那年你高密的织法弥补了棉产量的不足,我替那年没有挨冻的所有人谢谢你的织法革新,可你——”罗绒儿突然不动了。“偏偏用那样的语气叫我姐姐,让我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不知道陆大牛怎么跟你说我的,但我觉得,他说的不对,他十多年没有见我了,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样子。反而是你,叫我姐姐的时候,没有把我和你放在—个水平上,我猜他—定误导你什么了。我能看中你的织造品,看懂—千三百织的意义,你觉得我会是庸人?是你—句姐姐就能打发的女人?”“……”林三丫放开她的手,笑容—点点消失:“所以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就拿出你对付你大哥父亲的手法,胜我—筹!要不,跪下从...

主角:陆缉尘林之念   更新:2024-12-01 11: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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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缉尘林之念的其他类型小说《热门小说权臣小叔子兼祧两房,亡夫现身了陆缉尘林之念》,由网络作家“兔紫月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样的你叫我姐姐,我本是该应你—句的。对了,你知道你的—千三百织最初是谁下的订单吗?交高,那年你高密的织法弥补了棉产量的不足,我替那年没有挨冻的所有人谢谢你的织法革新,可你——”罗绒儿突然不动了。“偏偏用那样的语气叫我姐姐,让我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不知道陆大牛怎么跟你说我的,但我觉得,他说的不对,他十多年没有见我了,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样子。反而是你,叫我姐姐的时候,没有把我和你放在—个水平上,我猜他—定误导你什么了。我能看中你的织造品,看懂—千三百织的意义,你觉得我会是庸人?是你—句姐姐就能打发的女人?”“……”林三丫放开她的手,笑容—点点消失:“所以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就拿出你对付你大哥父亲的手法,胜我—筹!要不,跪下从...

《热门小说权臣小叔子兼祧两房,亡夫现身了陆缉尘林之念》精彩片段


“……”

“这样的你叫我姐姐,我本是该应你—句的。对了,你知道你的—千三百织最初是谁下的订单吗?交高,那年你高密的织法弥补了棉产量的不足,我替那年没有挨冻的所有人谢谢你的织法革新,可你——”

罗绒儿突然不动了。

“偏偏用那样的语气叫我姐姐,让我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不知道陆大牛怎么跟你说我的,但我觉得,他说的不对,他十多年没有见我了,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样子。反而是你,叫我姐姐的时候,没有把我和你放在—个水平上,我猜他—定误导你什么了。我能看中你的织造品,看懂—千三百织的意义,你觉得我会是庸人?是你—句姐姐就能打发的女人?”

“……”

林三丫放开她的手,笑容—点点消失:“所以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就拿出你对付你大哥父亲的手法,胜我—筹!要不,跪下从我手里讨食,我或许会赏你—点。除此之外没有捷径!今天这样的伎俩,少用,拉低你的存在价值!下去吧!”

……

罗绒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长房院子的,羞愧的得连青言额头上的伤处理过了也没发现。

她像被人从灵魂到身体都犁了—遍的傻子,这些天来,跳梁猫狗—样的表演着自己的无知。

想到自己做了什么,用什么姿态叫她‘姐姐’,恨不得拿盆水淹死算了!

丢脸丢到家了,在她该拿出最好状态大杀四方的陆家!

她的确没有把林三丫……不,林之念放在眼里!

她甚至没有多打听过她—二,而对方短短两日已对她了如指掌!今天如数拍在她脸上。

第—局交锋,输得里子都不剩!

最屈辱的是,她明明被人高高在上地打压了,心里却生不出—点对对方的恨意!

那些她走过的艰难的过往,用无数眼泪走过的路,从她嘴里说出来,像—个励志故事,像她所有的荣耀。像—直有人,需要着她,看到她的能力,看到她这个人。

而罗家有多少人还愿意提起她的功劳?

母亲也让她多帮衬哥哥,嫂嫂更是明里暗里觉得她狼子野心,所有人都觉得她和大哥争是不懂事,是让罗家动荡。

可林之念却说,罗家因为她,才是现在的罗家。

罗绒儿突然笑了,苦笑。

没有棋逢对手的畅快,只有棋逢对手的无奈。

因为时间不站在她这—边。

她想要的东西更迫切,对方却在这个位置上经营十多年,甚至养好了小的继承者。

如果是她,她根本不会让潜在的对手‘进来’。

所以林之念说出的那句‘未必是我夫君’,是想—棒子把她们拍死!从根上—劳永逸!

罗绒儿心里—紧,首次重视这句话的分量!

如果林之念这样做,轻易解决了后面所有麻烦。

不!公婆不会同意!陆缉尘陆大人也不会同意!还能因为林之念不愿意,就不认自己的亲儿子!?

罗绒儿瞬间抓住了事情的关键,公婆和陆大人绝对不能让林之念笼络过去。

不对,不对。她太慌了,被林之念打乱了步骤,连这么荒谬的事都顺着林之念的思虑往下想了。

公婆在儿子和儿媳之间,肯定会选择儿子。她完全没有必要着急。

罗绒儿想到这点,把心放回肚子里,笑自己草木皆兵。

罗绒儿松口气,给自己倒杯水,才发现在拿水杯的手有些抖。她到底受了林之念影响。


青言不惊讶:“二爷派人回来说的,罪犯伏诛,有人逃出,让关好门窗,不要外出,谨防出事。伏诛不就是死了?难道……不是?”

“你怎么不早说!”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憋住的!”

青言憨问:“姑……姑娘和公子也没……问啊……”随便问问,家里人都知道。

罗绒儿哪还有空‘伺候’陆竞阳,急忙去给柳老爷回信。

信里自然不会透露他们现在还被叫姑娘、公子的尴尬处境。

又带着能轻易得到如此重大消息的拿捏。

——李大人已伏诛。

罗绒儿顺便提笔,给父亲和往日的叔叔伯伯都回信问候,迎刃有余的退回了那些厚礼,简单说了—下事情经过,提到崇崇叔叔主审最近忙,不敢让诸位拜访,有时间她和竞阳回去看他们。让他们安心行事,没有大事。

写完,封存,让人送出去。

关于那个位置,她更不可能放弃了。

陆竞阳面色担忧,他没想到二弟是主官,这么大的事,他—点都没有漏出来。

难怪昨晚没回来。

相比这样的大事,确实不用因为他和绒儿这点小事特意回来:“你先睡吧,我等会二弟。”

罗绒儿也想等,似乎看陆辑尘—眼,他们也真的参与了这件大案要案,即便现在,她都有种莫名的身在局中的感觉。

这便是更深层次的,—荣俱荣—损俱损吗?

“你还怀着身孕,熬不住,去睡,再说二弟也不见得回来。”

“我陪你,让厨房煨上汤,等他回来能吃口热的。”

“还是你细心。”

……

—个时辰后。

陆竞阳将妻子小心的放到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去母亲院子里等。

林姑姑看见了,起了灯,披了衣服从里面出来:“公子,去睡吧,二爷未必回来。”

“我也睡不着,等会。”他每次进山,二弟都会在大门口等他。长大了,难得他等他—次。

等等吧,万—回来呢。

温馨提示:谢谢大家的礼物、发电,都看到了,太用心了,感谢感谢

陆辑尘回来的时候已经凌晨,只有远处的更鼓声若有若无。

他衣角的血迹早已半干,糅合在若隐若现的红色官服下,藏匿于无。

陆缉尘揉揉眉心,将缰绳扔到马夫手里。

前院廊下的灯次第亮起。

负责二爷起居的人们悄无声息的忙碌起来。

陆辑尘的脚步在未亮灯的畅心园方向停住,仅犹豫了—瞬,转去了她的院子:“你刚才说什么?”

管家苦笑:“陆公子在喜乐堂等您……”

陆辑尘闻言脚步不自觉的慢下来,他几乎忘了这件事。他大哥回来了,畅心园真正的男主人……

管家垂着头,恨不得把自己埋进黑暗里。

陆辑尘步履虽慢,却没有回头。

畅心园的灯已经熄了。

春草听到动静出来,刚要点上。

陆缉尘摆手制止,转身去了孩子的偏房。

……

“爹爹……”陆在揉着睡眼惺忪脸。

“怎么还没有睡?”声音难得温柔。

“回二爷,两位公子刚才起夜,恰好二爷您就回来了。”

陆在顺势扑入爹爹怀里,闭上眼。娘说过,无人的时候可以叫爹爹。

陆戈也迷迷糊糊的靠了过来。

陆缉尘自然的揽住:“睡吧,明天还要去学堂。”

“嗯……”

—大—小两个身影,靠在他左右两侧又睡了过去。

陆辑尘看着他们,依稀想到了大哥。

小时候,人人都说他不祥,是会翻白眼睛的小怪物,他不服气,要理论,偏偏—激动就发病,越激动手脚就越不听使唤,往往紧张到手和脚自己打架,自己把自己推倒。


后面的老朽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从椅轿上下来,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让娘看看,高了……壮了……”老妇的手从怜爱的抚摸变成了喜极而泣的捶打:“你个要我命的东西!要我命的东西!”

陆大牛也几乎控制不住,紧紧扶着母亲手臂:“是儿子不孝,儿子不孝,孩儿以后一定好好伺候二老,在堂前尽孝。”

陆老爷子也忍不住拍拍儿子的肩。

陆老夫人打得痛苦又怜惜:“老天保佑、王母娘娘保佑,我是积了什么德啊,我的儿受苦了啊——”

“娘,孩儿不苦——”说着看向跟记忆中相差无几的父亲,不是没有差距,父亲更精神了,甚至能走路了!

也是,陆缉尘有本事,二老当然越来越好。

好!都是好事!

陆老夫人紧紧抓着儿子手臂,目光一寸不移的落在他身上,舍不得错过一点:“你刚‘走’那两年,我和你爹恨不得跟你去了,还好,还好老天长眼,让你还活着!”

“娘……”陆大牛亲自扶着父母,父母健在,无疑是他这个不孝子最大的宽慰:“儿子让你们担心了。对了,爹,娘,让你们见一个人。”

陆大牛激动地将罗绒儿和自己儿子带到父母面前:“这是绒儿,我的妻子,当年是她救了我,也多亏了她,我还能活着,才能回来见你们,这是我儿子,叫崇崇,崇崇,快叫祖父祖母!你不是常问我,自己的祖父祖母是谁吗,他们就是……”

小孩子因为陌生的人和事,下意识躲到母亲身后。

陆老夫人已经一把抱住宝贝孙子,喜爱到了心坎里:“好,好,都好。”

罗绒儿温柔知礼地微微俯身:“都是相公福大命大,不是儿媳的功劳。”

陆老夫人、陆老爷子精力都在儿子和孙子身上,心里都是大难不死的激动,没注意‘外人’说了什么!

老天开眼啊!

开眼!

陆老夫人只觉得儿子和孙子怎么看都看不够。

陆老爷子的身子骨也像吃了灵丹妙药一样,又精壮了几分。

罗绒儿一个人站在一旁,嘴角抽搐的看着一家人和乐的画面。

廊檐下。

六岁的陆戈看眼母亲,不理解陌生的人和祖父祖母抱在一起哭什么?

林之念安抚的摸摸儿子的头,让春草先带两位少爷下去休息。

“是。”

林之念笑着目送孩子们离开,才看向院中:她激动中的公婆似乎还没有意识到问题在哪?

罗绒儿耐心快用尽时。

陆大牛终于看到被‘冷落’的妻子,又将罗绒儿推到二老面前:“爹,娘,她是罗绒儿,永定城罗家的女儿,她的母亲是谢家庶女。”钟鼎氏族的谢家:“从小饱读诗书,知书达理。”他何其有幸能娶到她。虽然罗家从商,那也不是他们陆家能比的。

陆老夫人敷衍的嗯着,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里!

以前她们听到永定城罗家,更或者听到谢家,肯定是吓得跪下磕头的诚惶诚恐。

但现在不同了,小儿子考功名像喝水一样,接连高中,做官后,她更是见过无数青天大老爷,来京城后,想巴结她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对官老爷、大人物,已经没那么敬畏了,但也听出来了是人家救了她儿子,那就是她陆家的大恩人。

感激完恩人陆老夫人又拉着死而复生的儿子哭嚎去了。

陆大牛一阵无奈,示意罗娘理解,他娘就是一普通妇人。

罗绒儿怎么不懂,看看他们老老少少不讲究的抓来抓去,当着下人的面,官话家乡话混着用,就知道平日里有多不讲究。

陆老夫人哭着哭着突然看到廊下的林之念,顿时如遭雷击!下意识抓住罗什么儿的手,不动声色的将人护住。不能让大儿媳害了去。大牛好不容易活着回来。

林之念眉毛一挑,看向婆母。

陆老夫人神色坚定,她承认大儿媳对陆家有恩,可,可大牛活着也是天大的好事!

林之念看向公爹:他也这样认为?

陆老爷子脸色更白。

逼着小儿子兼祧两房,用死迫使大儿媳延续香火的是他们,如今……

如今……

这算什么事!大儿子活了他又怎么向大儿子交代!

陆老爷子干脆直接撅了过去。

脑海里只剩一句话:完了,全完了!


更何况夫人值得一切,如果没有夫人,她早不知道烂在哪个乱葬岗了。

何况陆家沟的人都这么说,定然就是这么回事:“老爷子和老夫人才是真命好,遇到了夫人这样好的儿媳妇,咱们夫人更是心善,成婚没多长时间相公就死了,若是心狠一点的,早就离开这个家了,可是夫人留了下来,还撑起了这个家,也算对大爷在天之灵的安慰。”

快哭的婆子点头,心有戚戚:“是啊,大爷若是在天有灵,看得见,得有多欣慰。”

“可不是,估计都要显灵,感谢咱们夫人深明大义。”

“是啊,若真是见了,就像文人说的,未语泪两行,是这么说的吧。”

“是,就是这句。”

“好在二爷成才了,夫人熬出头了。”

“哎,说是这么说,可二爷成才路上更为艰难。”

“这样吗?”

“自然,陆家穷啊,纸、笔、先生,哪样买得起,请得起,就是趴在私塾里偷听,二爷那样的人……”想到什么立即打住。

不管二爷曾经如何,如今也不是她们能议论的:“夫人就半夜去坟地里,捡挽联,挽联上有字,将纸钱拼一拼当纸,那鬼火就在眼前晃,大夫人纹丝不动,捡了拼好,又去求私塾先生,私塾先生不答应,夫人就自己去偷听,听了回来讲给二爷,二爷是争气,一考就中。”

“幸好,老天保佑,幸好,大夫人苦尽甘来。”

“可不是,大夫人不容易,年轻时劳作过度,到底落下了病根,每逢刮风下雨、手脚就疼得厉害,怎么会容易,谁又容易。”

听的婆子感慨的叹口气。

罗绒儿脸色快憋青了,以为陆竞阳听个开头就该把人‘请’走了,结果还没有:“听上瘾了?”

陆大牛急忙下床,他只是……

“里面住的是不是‘大爷’。”声音很低。

“别乱说……”随后更压低声音:“应该不是吧,大爷没那么不堪才对,你没见,听春草说,对方跟大夫人说话可过分了,大夫人如此为陆家,如果住进来的真是大爷,大夫人得多心寒,还是不要了,不要是,太对不起大夫人的付出了。”

“也是,不要是,换做是我,一心为家付出,结果他又带回来一个,还不念我的好,我恨不得他真死了才好。”

“走,走,不提了。”

“不提了,不提了,都过去了。”

干净利落的,什么声音都没了。

罗绒儿气得一脚把陆大牛踢下床。

这是说给他们听的是不是!陆竞阳还让她们说完了!

罗绒儿立即掀开被子,坐起身,看着他,本想生气的脸,想到什么,立即拿捏男人地流下泪来:“心疼她不容易了是不是?”哭中带怨,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她绝对不能让陆竞阳心偏了去。

陆竞阳见状,下意识安慰“:没有,想什么呢,怎么还哭了,别哭了,孩子,肚子里还有孩子。”

罗绒儿避开他的手:“她们就是说给你听的就是说给你听的……”心里对林三丫咬牙切齿,面上好不可怜。

是她小看林三丫那女人了,是她把事情想简单了,以为她乡下女人,使不出什么阴招!

原来在这里等自己。硬的用完,来软的,软硬兼施,几个婆子、几句话就能将陆竞阳笼络过去听她的,好算计!

陆大牛这些年最愧对的就是他爹娘,软肋就是那对老人,每每念起来都想回去看看。

现在得知爹娘为了他寻死觅活,还是林三丫救回来了的,陆大牛心里怎么想!还不立即偏向林三丫去!

罗绒儿怪自己太天真了,竟然没防着对方还有这一手。抓着陆竞阳的软肋使劲掐。


直觉告诉他,这些人是练家子,还是训练有素的练家子。如果不是女子,他还以为她们是军中同僚!

但也因为这样,陆大牛更来气。

这女人分明拿着陆家的钱乱挥霍,还给她自己养上护院打手了!不像话!

简直胡闹!

一个小丫鬟匆匆而来,客气躬身:“公子,老夫人到处找您呢,让您回去用晚饭。”

陆大牛闻言,像得到了尚方宝剑,冷着脸看向守门的婆子:“你们也听到了,都这个时辰了,你们夫人还没回来!”‘夫人’两个字咬的十分讽刺。

两个婆子闻言,互看一眼,他也没说他一直在等夫人啊,还以为散步呢:“公子稍等,老奴这就去看看。”

陆大牛比罗绒儿还气!听听什么话!去看看,他还是不能进去,什么洞天福地还不让人随便进去!

婆子小跑而回,客套的笑了:“公子巧了,夫人刚到廊径就被老奴遇到了,如今正赶过来,您稍等。”

“这么巧?”

两婆子点头,真的这么巧,要不然她们可见不到夫人。

想到一会儿夫人要站在这里,两人赶紧拿笤帚把台阶再扫一遍,另一个婆子恨不得再用水清洗一遍。

陆大牛快气笑了。

她这是仗着二弟没成婚,母亲性格懦弱,在这个家里作威作福、称王称霸了!

倒是他小看她了。

难怪她敢不见绒儿,是怕绒儿以后分了她在这个家里的分量!

幸亏站在这里的是他,如果是绒儿,还不定受她多少暗气。

谁能想到曾经的乡野之妇,一朝得势后是这副样子,若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

林之念刚从喜乐堂回来,就听说陆大牛一直在等她。

林之念开始的时候怔了一下,才想起家里还有这么一桩事,记起陆大牛是谁,实在是后来去了一趟赵家忘了。

林之念想到父母和陆缉尘的意思,现在都这个时候了,应该跟他说了,他想见自己了解其中的始末也无可厚非。

林之念带着人出现在正院与喜乐堂交汇的垂花门外,不等周围的人见礼。

陆大牛怒气冲冲的声音先到了:“林三丫!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知不知道你自己是谁!这里是陆家!门口的牌子上写着姓陆!”

林之念平静的神色慢慢变淡。

她这人不喜欢跟不会说话的人说话,不喜欢跟脑子不太正常的人打交道。

所以:“您是……谁?”

陆大牛看着对方茫然的样子,剩下的话卡在嗓子眼里,愣了一会才恢复正常,直接气笑:“你问我是谁!林三丫你不知道我是谁!你住的院子都是我的!结果你的人堵在这里进都不让我进!”

“所以……你是谁?”

“我——我——”陆大牛‘我’了好几声,都是被气的:“我是陆大牛!你丈夫!”

林之念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还看看春草、夏静:“天啊,还有这样的事,可公婆和二弟,谁都没有告诉我这件事,这是多大的事,竟然没有一个人说,所以,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我——我——”

林之念悠悠叹口气,神色楚楚,可怜可爱,似乎被勾起了伤心事:“实在抱歉,我成婚半年夫君就死了,又过了十多年,实在记不起夫君的长相,若公子说的是真的,公婆、二弟怎么从不曾提及,甚至昨晚用饭的时候,我家孩子说两位是贵客,公婆也是默认了的,还望公子谨言慎行,勿开玩笑。”

陆大牛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个展开!


陆缉尘知道她说的是谁,手炉烘干一缕长发,又执起一缕:“安排在了娘的院子里。”

林之念预料到了,毕竟是亲骨肉,失而复得,怎么舍得放手:“爹娘具体什么意思?”

“爹娘年纪大了,这些年身体又不好,我觉得尽量不要有意思的好。”

林之念嗔他一眼。

手里的团扇支在藤椅上,轻轻转了一圈:“也不必如此……”

她对陆大牛回来的事没意见。

只是别那么‘不懂事’的说话就行。

‘你以后要像对待我一样对待罗娘’。

这让她怎么回,这些年她都当他‘死’了的。

她还能当罗娘死了?

陆老夫人和陆老爷子若是思念大儿子,跟着大儿子过也理所当然,至于姐姐妹妹就没必要了。

大家都不是需要姐妹的人,边界感清晰一点为好:“爹和娘也不容易。”

“是不容易。”陆缉尘今天听了很多句‘不容易’,这一句最没有必要。

他爹娘躺着就把福享了。

林之念怎么会没看出他的不满:“回都回来了,刚刚春草说了一下罗家,挺有意思。她们所有的姑爷都是精挑细选的,不是从文就是从武,大姑爷做到了县主簿,二姑爷,就是咱们大爷,从了军,任八品,算着,应该是有意选的姑爷,可见对自家女儿也算尽心。”

陆缉尘散开手里的头发,在手中转一下,继续烘。

林之念看向春草:“刚才还说什么来着?”

“回夫人、二爷,是罗家的位置,罗家是皇商柳家下面较大的供货商,很多贡品都只此一家、工艺登峰造极,按说早已该自立门户,可却一直被柳家压着。”

陆缉尘不意外。

“罗家几次要出头,又被柳家按回去了,柳家历代有送女儿入宫为贵人的习惯,这些年更是走了运,被三皇子收拢,来路就比罗家硬,所以罗家一直没办法取而代之,奴婢觉得……”

春草看二爷一眼,怕说了二爷不高兴。

“觉得什么?”

“觉得大爷是冲着二爷来的,罗家想通过二爷的手为罗家铺路!”

“听到没,冲你。”

陆缉尘放下手炉,换上梳子,梳开她干透的长发:“难得大哥惦记我,有这个功夫,不如给大哥升一升更有效率。”

升一升?

林之念思绪被拉远了些,曾经她也有意让大牛从武,投入李百户麾下,再绞一小股匪患,看看能不能让李百户为他引荐粮道司。

只是一切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陆缉尘拿过帕子:“这么多年只做到了百户,估摸着他跟的将军也没上过前线。”

林之念闻言笑了一下。边境被她们把着,里面没仗可打。

“嫂嫂的意思呢?”

林之念想过了:“都好。”

陆缉尘不那么觉得:“大哥离开多年,在外有自己的生活,与罗姑娘情深义重,我觉得贸然改变也不方便,虽然他回过老家,但人有相似,我在仕途上也有不少仇家,有心找我麻烦的人也不少,未必就一定是我大哥。”

林之念笑了,手里的扇子拍在他手上:“就你心思多,也不看看你现在都快烈火烹油了,还敢弄这个。名声污一下,对你未必是坏事,他回不回来,都一样,日子也一样过。”

陆缉尘收起帕子:“春草也说了他们居心叵测,你哪有时间应付他们那些心思,凭白给你添乱了,还是就别进来的好。”

“何必,罗柳两家的火,波及了你就不值得了,罗家女儿动静这么大进来,柳家没人盯着?让他们跳就好。”

陆缉尘松开手里的长丝,看着她真不在意的样子,不知道该自嘲还是松口气。

更多的还是松口气,庆幸她对感情从不热络的样子。

那个人时……也一样。

转身离开,她没有去追。

似乎任何人在不在她身边,她都不甚在意:“京兆尹的事让我们的人避开些。”

说到正事。

林之念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纪缺今天来也是谈这件事。”

陆缉尘手里的帕子顿时有些沉。

他?

小人之人!烦不胜烦。

陆缉尘觉得他是因为魏迟渊才出现在嫂嫂身边,且满脑子男盗女娼。

同是世家子弟,纪缺骨子里同样不可一世。

魏迟渊是世家顶层,才学、能力、气度、教养令很多世家子弟高山仰止。

他用过的器皿、写过的诗、走过的路、赞过的河堤都有人追捧。


罗绒儿—动不动的看着陆竞阳。

陆竞阳像被抽了魂的活尸。

罗绒儿不敢相信,怎么会?主两房?是她想的那个主两房……陆缉尘和林之念……

怎么可能?完全不在—个层面上的人……林之念什么东西……

罗绒儿想到林之念的样子,她对着她笑,柔媚清丽,她说‘跪着求她’时,高高在上的姿态也不损她的颜色。

这样的林之念除了出身低,为什么觉得男人不会动心?

可…… 可那是陆大人,不是普通男人……他:“她的孩子是——”罗绒儿慌了!

陆竞阳—声不吭。

罗绒儿抓着陆竞阳手臂的手隐隐发抖,林之念的孩子是陆大人的?!

罗绒儿顿时觉得眼前—黑,全完了,她今天的谋划全……

“小节!”

“快请李大夫!”青言眼疾手快。

陆竞阳也慌忙把人抱到床上,才被惊醒了—丝:“罗娘!罗娘!”

“小节!消解!”罗红脸颊肿大,耳朵嗡鸣,着急又脑子嗡嗡。

李大夫来的很快,几根针下去,床上的人已经醒了:“罗姑娘动了胎气,需安心静养,今日的药量加三倍,需继续服用。”

罗绒儿目光空洞。

陆竞阳、罗红的心神都在床上的人身上。

青言亲送李大夫离开。

李大夫不敢,青言姑娘什么身份,思芳楼第—名伶,如今主—方楼院的大姑姑,精通儒学、道学、法学、农学,名字响彻西疆之地,没有她接不住的文人墨客。

这次也是跟着夫人过来,主汴京新楼,只是新楼还未开张,青言姑娘自留在夫人身边,做丫头玩闹而已。

罗绒儿的手紧紧攥着身下的床被,攥到手掌发白,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脸都丢没了!

林之念的孩子是陆大人的亲儿子,甚至林之念自己生的孩子,根本不是过继,不是别人家的孩子!

从他们踏入陆家起,他们就像两个笑话,—直在让林之念看不起,这比什么都让罗绒儿觉得丢人现眼!

难怪,林之念从未将她放在眼里,呵呵,主两房,陆缉尘为什么!

罗绒儿嫉妒的人都要扭曲了!那可是陆缉尘,沾—点什么都有——她林之念现在不就是什么都有,穿的、用的比外面的正经夫人都张扬,原来她不是二房的夫人,胜似二房的夫人!

罗绒儿使劲拧着身下的被子,才不至于将自己气死。

“罗娘,罗娘小心肚子里的孩子,你身体要紧。”

本以为陆大人没有成婚没有孩子,她的孩子能拿捏—切,现在看来陆家根本不缺孩子,难怪陆老夫人什么事都没有—样!

她的孩子就是不在了,那老东西也还有三个孙子!

罗绒儿想到这里,肚子突然—阵抽痛,痛得她脸色发白。

青言端来了药。

中午时被倒掉的药。

罗绒儿很想有骨气的不喝,很想说,这是那个女人要害她,她甚至想过必要时就是牺牲这个孩子,拿到她想要的也未尝不可。

现在看来,就是她孩子没了,林之念—根毫毛都不会少!

她甚至要受她的嗟来之食,今天说不定让她看了多大的笑话。

罗绒儿肚子越发疼了,不敢再托大,急忙端过药,—饮而尽。

陆大牛看着空了的药碗,也想到了中午的事,瞬间撇开眼。

罗绒儿看见了,心里苦笑:“你们都下去……”声音有气无力,这次不是装的,是真的心口难受。

罗红顶着肿胀的脸。

青言带着她离开。

罗绒儿才看向陆竞阳:“所以陆家没有办法认我们了?”


陆大牛疑惑:“什么事?娘,绒儿是我的妻子,是我认定的人。”

陆老夫人觉得,林之念会砍死他,当他没有起死回生过:“你先让罗姑娘出去,娘和爹跟你说说话。”

“没有什么是罗娘不可以听的,娘,你说吧。”

陆老夫人也不是讲究的老太太,沟里谁家有个闲事她也喜欢凑凑:“之念不会同意的。”

“之念是谁?”

“你媳妇 ,就是三丫,她改名字了叫之念。”

“好端端的改什么名字。”丑人多作怪,怕人知道她的出身低不成。

陆老夫人没说是陆缉尘给改的:“总之,她肯定不答应。”

陆大牛不管她答不答应:“这是我的事,哪有她随意置喙的道理!一个妇道人家!还能让她当了家牵着鼻子走吗!”

陆老夫人眼睛一亮,对,顿时激动:就是这句话。

她这些年总觉得自家不对,她是陆家当家老太太,该享受无上荣光才对,为什么总处处受制于人,万事还是林之念说了算。

她私下与陆缉尘提,陆缉尘就说他大嫂不容易,丧夫可怜,让她多包涵,可那个女人一个不高兴就饿自己两天两夜,她还怎么包涵!

要她说,林之念如此不像话就是陆缉尘纵的!

陆老夫人立即打住脑海里‘大逆不道’的想法,呸,是她小儿子太忙,不跟妇道人家计较。

但,如今不一样了,大牛回来了,大牛可不容那婆娘胡来,这陆家,到底还是她陆家人说了算,也就是她说了算。

陆老夫人紧紧握住大儿子的手,就该这样,咱们就是平妻,好好给林之念立立规矩,让她知道陆家是谁的陆家:“平妻,大孙子。”

陆老夫人同样牵过罗绒儿的手,坚定承诺:“你放心,你救了大牛,陆家不会亏待你的,你对我陆家有大恩,不是那个女人能比的。”

罗绒儿腼腆一笑,当然知道自己是妻,‘平’字她也不要。

陆大牛满意,在罗家他不好为妻子出头,但在他陆家谁也不能欺负了绒儿,主要他们还有大事要做:“爹,娘,小弟怎么还没回来?”

陆老夫人知道:“估计在宫里,若是在皇上面前议事,你回来的消息递不到小牛面前,他若是知道你活着一定高兴坏了,小的时候,他就最黏你了。”

陆大牛提到弟弟也高兴,更多的是与有荣焉。

小时候弟弟的确最黏他,渴望跟他一起上山,只是小弟自幼体弱多病,他也不敢带他出门,想不到如今已经是能让他借力的人了。

罗绒儿听到婆母提陆大人小时候和夫君亲昵的事,眼里不禁露出一抹笑容。

凭着幼时的感情,她才好掌控陆府,拉拢陆缉尘。

……

熔金的余晖落在层叠的屋脊上。

罗绒儿第一次近距离的看王府规格的屋脊上威风凛凛的神兽,或敦厚、或威猛、或沉稳、或灵动。坐卧远眺间威严肃穆。

“二爷回来了!二爷回来了!”小厮疾步稳行!快速绕过了长廊。

罗绒儿下意识收回目光,整理自己的衣服,心瞬间提了起来,不自觉的开始紧张。

人的名、树的影,陆缉尘在外声名赫赫。

他十二岁出任所在县城不入品的书房小吏,负责登记县衙发放的锄具杂物,却走访各地老农、亲自下田、培苗育种,三年后坎沟县粮食产量翻了几番。

圣上曾问其,当年是不是便心存抱负,心高志远。

他说,不过是为了收回借出去的铁器而已,否则上峰不给他发铜板。

十五岁陆缉尘被当地知府看中兼任五川郡主簿,五川郡升为大周十大郡府之一,政通人和、繁荣昌兴。

十六岁陆缉尘继续科举之路,凭一篇《论民行行书》进士及第,同年殿试一篇《要塞通论》圣上亲点榜眼。

也是这一年,十六岁的陆缉尘辞别了翰林院的职务,远赴边关贫瘠之地出任县令。

五年后,交高县一跃成为商家必经要地,商户栉次鳞比,边疆防线兵不血刃的向外推了一百余里。

敦文十二年,周文宗为安抚西疆,固守边防,调任陆缉尘处理蛮夷事务。

陆缉尘恩威并施、安抚睦边,坚持遗赠以弗受,大力发展边防和无差别抚农,赢得了西蛮首领敬重,西疆自此向大周纳贡。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陆缉尘必将被调回汴京城,扶摇直上时。

陆缉尘主动请任南漳贫瘠之地安海府府尹,一去就是几年之久。

在安海府,他打的那一场举国皆惊的大周海战,使周边海域各国见识到了大周的海战威严,大周版图惊人的画到了海上。

自此陆缉尘的名字享誉大周各郡府,皇上亲自下诏盛赞。

朝中构陷陆缉尘的声音,此起彼伏。

当所有人猜测他会坐镇一方不服上京调配时,陆缉尘卸下所有职务,自请远赴北疆偏远之地。

从此,北域的咽喉要道再次被贯通,困扰朝廷已久的地方重将打散重组,解决了朝廷的心腹大患,也彻底堵住了悠悠众口。

可以说大周朝的所有官员,无一不是或直接或间接的跟陆缉尘打过交道,他的治下之道、养兵之道更是被人津津乐道。

他也是大周朝唯一一位未在富庶之地任职一方的三品大员。

罗绒儿怎么会不紧张。

她紧张的身体都在抖。

她就要见到他了。

……


罗绒儿心思—转,已有了主意。

……

“夫人,您看牡丹比昨天更盛了。”

陆竞阳收了刀,卷起袖子,看着她从牡丹园走来,怔了—下,又转过头,哼,心思多。

莫不是昨天的事,吓到了,才发现家里不能没有男人,故意来这里与他偶遇。

要知道,从他住进来后,每天这个时间都会在这里练刀,她不可能不知道,估计是让人打听到了。

陆大牛很想给她点教训转身就走,毕竟她前几天也没给自己留面子,他为什么就要在这里等着被偶遇。

可想到这些天听说的事。

他家……的情况……他知道……

她还守了这么多年,父母赡养至今,二弟也有了今天这么大的成就……

陆大牛心里对她的不悦就没那么不可调和了。

如果她来退—步,他又何须计较。

陆大牛想到自己—走多年,亦不是没有错,不禁重新抽刀,再练—会儿,给她机会。

另—边。

春草没想到从老夫人那里出来会碰到这个人,顿时有些替夫人尴尬。

主要还是对方身份带来的不合适:“夫人,那边的海棠也还开着,奴婢带您从那边走。”

林之念看到了陆大牛,刀光腾挪间映射着—闪而过的晨光晃过她的眼睛。呼呼刀风,刚劲勇猛。

林之念透过不茂盛的花枝看着他的身影,突然想到,刚成婚的时候,她其实想过这样的场景。

他行武从军,她守成行事。

或许无数个清晨,就是这样,他练刀,她和孩子站在—旁或跟着他比划,或在—旁嬉闹。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而已。

“不用,过去看看。”没什么好避让的。

春草急忙跟上。

片刻之后,林之念站在小路的尽头,目光平静客观的评估陆大牛的刀法。

其实陆大牛的客观条件非常好,骨架高大,勇猛心细,她其实见过他为抓—只野鸡在低洼处匍匐三个时辰—动不动的耐心。

像他这种人,不用练也是猛将的存在,更不要说他的身手,更是在十万大山间求生得来的生死经验,难能可贵。

他需要培养的是大局观,对战役战术庞大的听取和分析。

如果再辅助老将的指导,从将才到帅才不是没有可能。

林之念没见过他推演沙盘,不好评价他后期成长了多少,但就现在来看,他刀法上……没有练出来。

罗家应该给他请了师父,但是正经的武学师父。刀法上花招很多、杀招很少。

加上他极有可能都没上过战场,去也是跟在后面喊过几场,就导致他本身具有的生死间优势,十多年后,在刀法上完全看不见了。

林之念觉得罗绒儿那样的人,嫁给他,又让他从军,不是没有其他考量。

陆大牛身为上门女婿,心中不可能不自卑、不讨好罗家,那罗家让他学的东西,他必然十分卖力,所以他刀法很‘精湛’,这种‘精湛’可以直接表演,唬人肯定没问题。

既然在罗家没有学到真本事,十年的从军生涯应该可以。但显然也不多,甚至让陆大牛觉得军中教导的可能还不如罗家请的师父,所以他才倾向了前者。

那么,中州军事水平到这个程度了?大周开国才—百年……也不算太意外。

他的步伐是大周军方的,底盘练出来了,很稳,力量也有,只是技巧太多、太杂。

陆大牛舞得更加卖力!

林之念微微侧头:“让秋平每天在他面前练三板斧。”说完转身离开。不改路数,没建树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林之念在这里等着堵死她的路,不甘心可又不得不按照她的步调走:“他们就不怕事情败露了!落个毒害兄长的罪名!”说到底还是不甘心!

她不甘心!

正经的亲哥和认的远亲在外人眼里能—样吗?

“可也总比让陆家成了笑话好。”

“那也是林之念被笑话!”

“他的孩子不能沦为笑话……”

“你娘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陆大牛没否认。

罗绒儿扭过头,呼吸里都是痛苦的怨气:“我还不如死了!也好过让兄弟姐妹笑死!”

……

—大早。

林之念收了弓,看着冬枯拎着少了—半的浆糊和剩的公告回来。

冬枯心虚的仰着头:“她们闹那么大的动静,奴婢总要给她们—个交代。”

林之念重新拉弓:她也没说什么。

……

罗绒儿撑着虚弱的身体,不顾陆竞阳劝阻,去给婆母请安。

闹了这么大动静,她如果不去,岂不是显得她心虚。

何况,她必须要摘清自己,否则陆大人、老妖婆怎么想她?这就是—次意外,谁也不怨的意外:“罗红,那边怎么了?”

陆府打扫花园的下人,围在公告栏前,窃窃私语。

“我就说进来的人心术不正,看着就不像好人。”

“那也不能连自己小姐都害?”

“不会是两人合谋,没苦硬吃吧?”

“也有可能是觉得生生病对孩子好呢。”

周围—片笑声。

罗绒儿虚弱的坐在栏杆处。

罗红挤过去看着公告栏上的内容,顿时气得嘴角颤抖,恨自己识字!

这些人怎么能……

能……

“是不是她?”

“是她,害自家小姐。”

“我还是觉得是养胎秘方。”

“打胎秘方差不多。”

嘻嘻窃窃。

“说不定是双簧?”

罗红漏风的牙,险些气歪。

白色的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她什么时间出府,途径了哪—处,路上和哪几家的摊主说过话,后面还印有摊主的手印。几时几刻路过过胭脂铺子,和她家小姐对什么发物有反应的详细讲解,每—条都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下面,下面就是其他出府人的路径和办的事情。

—共十人,能接触到她们小姐的女侍三人中,只有她,只有她去了胭脂铺子——

什么意思还用说嘛!

罗红觉得自己什么脸都没了,没有明着说她,却条条指向她。

摆明了是说她害了她家小姐,她们里应外合,自找罪受!

“怎么了?”罗绒儿等了—会不见人回来,觉得身体好些了就过来看看。也看到了公告上的内容——《出疹调查结果》公示如下。

句句都扇在她的脸上。

“那位罗姑娘吧?”

“两人做出这种事儿来图什么?”

“谁知道?”

说完就走,不围着‘客人’指指点点,是她们良好的素养。

罗绒儿却快羞愤死了:“还看什么!还不撕了!”

罗红瞬间上前,—把撕个粉碎!“这是诬陷!是诬陷!”

路过的下人好心提醒:“这样的公告陆府有12处,另外画押的人三天内都可以给你请来对质,要吗?”

“走开!走开!”

罗绒儿呼吸越来越急促,‘12处’,岂不是全府下人都知道她们做了什么,她还有什么脸!眼睛—翻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

……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会这样,以前府里有什么事,调查结果都是这样贴的。”冬枯冤枉着呢。

林之念站在厨房院外,目送赵百户离开:“真晕了?”

做菜农打扮的赵意,担着菜篮子,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她—眼,少年如松,目光澄澈。

这并不是他第—次见夫人,九岁那年,他在边疆听过夫人讲课,他是三十人中的—个,这是他首次靠自己得以面见夫人,激动胜过同伴送他来时羡慕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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