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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医妃:这柔弱世子我要了!全文免费

弱水一瓢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沁玉轩。才从那姑娘嘴里听到这铺子的名字,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那肯定要进去瞧瞧的。苏棠迈步进沁玉轩,那边二楼下来一丫鬟,看到苏棠和半夏进来,已经下了两个台阶的她,飞快的转身上了二楼。二楼,谢柔和赵王府嘉南郡主在挑玉镯,丫鬟走上前,小声道,“姑娘,大少奶奶也来了。”谢柔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她今天没打算出来逛街,苏棠从她手里算计走了一只玉镯,她玉镯不少,但不论哪一只,她都舍不得赔给苏棠,就准备出府买一只,既然出府了,少不得来沁玉轩转转。没想到来沁玉轩还能碰上她!真是晦气!转头看着嘉南郡主手里拿着的玉簪,她眸光一闪,计上心来。楼下,苏棠和半夏进来,沁玉轩的小伙计就迎了上来,殷勤的给苏棠介绍沁玉轩新上了些什么首饰,苏棠头上戴的就是沁玉轩的首饰...

主角:苏棠谢柏庭   更新:2024-12-19 14: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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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棠谢柏庭的其他类型小说《冲喜医妃:这柔弱世子我要了!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弱水一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沁玉轩。才从那姑娘嘴里听到这铺子的名字,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那肯定要进去瞧瞧的。苏棠迈步进沁玉轩,那边二楼下来一丫鬟,看到苏棠和半夏进来,已经下了两个台阶的她,飞快的转身上了二楼。二楼,谢柔和赵王府嘉南郡主在挑玉镯,丫鬟走上前,小声道,“姑娘,大少奶奶也来了。”谢柔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她今天没打算出来逛街,苏棠从她手里算计走了一只玉镯,她玉镯不少,但不论哪一只,她都舍不得赔给苏棠,就准备出府买一只,既然出府了,少不得来沁玉轩转转。没想到来沁玉轩还能碰上她!真是晦气!转头看着嘉南郡主手里拿着的玉簪,她眸光一闪,计上心来。楼下,苏棠和半夏进来,沁玉轩的小伙计就迎了上来,殷勤的给苏棠介绍沁玉轩新上了些什么首饰,苏棠头上戴的就是沁玉轩的首饰...

《冲喜医妃:这柔弱世子我要了!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沁玉轩。

才从那姑娘嘴里听到这铺子的名字,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那肯定要进去瞧瞧的。

苏棠迈步进沁玉轩,那边二楼下来一丫鬟,看到苏棠和半夏进来,已经下了两个台阶的她,飞快的转身上了二楼。

二楼,谢柔和赵王府嘉南郡主在挑玉镯,丫鬟走上前,小声道,“姑娘,大少奶奶也来了。”

谢柔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她今天没打算出来逛街,苏棠从她手里算计走了一只玉镯,她玉镯不少,但不论哪一只,她都舍不得赔给苏棠,就准备出府买一只,既然出府了,少不得来沁玉轩转转。

没想到来沁玉轩还能碰上她!

真是晦气!

转头看着嘉南郡主手里拿着的玉簪,她眸光一闪,计上心来。

楼下,苏棠和半夏进来,沁玉轩的小伙计就迎了上来,殷勤的给苏棠介绍沁玉轩新上了些什么首饰,苏棠头上戴的就是沁玉轩的首饰,他以为苏棠是老顾客了,要引苏棠上二楼。

然而苏棠第一次来,哪怕沁玉轩几年没卖出去的首饰在她这里也是新的,没见过的。

“我们在楼下先看看,”苏棠道。

沁玉轩不愧是京都最大的首饰铺子,样式美,做工精湛,有不少让人眼前一亮的首饰。

苏棠挑了支玉簪,一对红宝石耳坠,正拿着一支金簪欣赏,半夏随口问了一句,“这些怎么卖的?”

沁玉轩小伙计就道,“玉簪一百零八两,红宝石耳坠一百两,金簪要贵一些,一百二十两……”

半夏听呆住了,这也太太太贵了吧,她拽了拽苏棠的云袖,小声道,“姑娘,咱们身上钱不够。”

回门的时候没说今天要逛街,所以她身上就带了一百两银子,但没想到京都的东西这么贵。

苏棠不在意道,“一会儿让沁玉轩把东西送去靖南王府再拿钱。”

刚刚她们进来的时候,就有人这么干的。

小伙计看着苏棠,不好意思道,“抱歉,我们沁玉轩有规矩,不确定身份的人买东西一律当面结账。”

半夏扭眉,“我家姑娘是靖南王府大少奶奶。”

小伙计摇头。

不行就是不行。

做生意怎么这么死板呢,半夏忍不住道,“谁还骗你们沁玉轩不成,再说了,送东西拿钱,就算拿不到钱,东西不还在你们沁玉轩手里吗?”

小伙计陪笑道,“理是这么个理,但我只是一个小伙计,铺子规定如此,我也只有听从的份儿。”

小伙计一脸抱歉,半夏看着苏棠,“我让人回去拿钱?”

“下回再买吧。”

苏棠把金簪放下,转身就走了。

刚走到门口,小伙计的声音突然传来,“拦下她们!”

当即过来两小伙计,把苏棠的去路挡住了。

苏棠脸一沉,“怎么?进了沁玉轩,空着手都不能走了?”

之前招待他们的小伙计拿着那支金簪过来,道,“我客客气气的招待你们,要当面结账是我们沁玉轩的规矩,买卖不成仁义在,姑娘不买就算了,掰坏我沁玉轩的金簪是何道理?”

“这支金簪已经被你弄坏了,你必须买下。”

小伙计把金簪递给苏棠看,金簪上的一片镂空花叶折起来了,远看不影响,近看失了几分美感。

苏棠突然被拦下,沁玉轩楼上楼下,甚至铺子外路过的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东西也不买了,围过来看热闹。

苏棠脸冷下来,她是拿了金簪,但她就没碰过金簪的花叶,递给小伙计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折损,却被诬赖是她弄坏了玉簪,要她赔偿。


苏棠说的小声,离远的人听不见,老夫人没耳聋,听的一清二楚。

孙媳妇进门敬茶直接起身喂进她嘴里,传扬出去,能笑掉人大牙。

老夫人眸光冰冷,道,“庭儿和云二姑娘定亲十五年,我靖南王府从未想过大少奶奶会是别人,既然你们成亲了,以后就好好过日子,相互扶持,争取早日为我靖南王府开枝散叶。”

苏棠乖巧点头,“谨遵祖母教诲。”

老夫人这才喝茶,送给苏棠的见面礼是一只碧玉镯。

色泽碧透,一看就价值不菲。

谢柏庭敬茶后,丫鬟把蒲团取走,接下来该敬靖南王爷和靖南王妃了。

苏棠是这么想的,然而丫鬟把蒲团摆在了靖南王和南康郡主的面前。

苏棠眸光一缩,下意识的去看谢柏庭的脸,只见他好看的脸上乌云密布,像极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苏棠知道靖南王府内宅复杂,但这敬茶安排的就太羞辱人了。

儿子娶妻,领着媳妇敬茶,不先敬亲生母亲,反倒敬父亲的侧妃,这是把靖南王妃这个嫡妃和谢柏庭这个大少爷的脸放在地上踩,同样踩的还有她这个新过门的大少奶奶。

谢柔站着那里,脸上别提多得意了,她娘虽然只是侧妃,却最得父王的心,是靖南王府当家主母,连王妃都不敢和她娘作对,她一个私生子的女儿算什么东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敢和她娘硬碰硬,也不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回头有她好看的!

谢柔的鄙视,苏棠实在没法忽视,还有南康郡主,坐在那里,一副漫不经心等她敬茶的样子,连老夫人都让她端了半天茶盏,南康郡主只会更久。

苏棠极力压抑怒气,看向靖南王,只见他坐在那里,虽眉头微蹙,但并未说什么。

苏棠心下冷笑,不愧是为了南康郡主能豁出命的人,真是有够纵容南康郡主的。

既然靖南王府这么不讲规矩,那就别怪她有样学样,拿他靖南王立威了。

苏棠看向谢柏庭,温和道,“相公,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谢柏庭正要发火,被靖南王妃用眼神扼住,就听到苏棠这一句,他侧头看向她,就听苏棠道,“我敬过老夫人了,接下来该父王母妃敬我了。”

语不惊人死不休。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仅把屋子里其他人都给震懵了,也包括谢柏庭在内。

这女人,她是真的什么话都敢说啊。

竟然敢让他父王母妃给她敬茶,她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那边南康郡主瞬间发难,“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让王爷给你敬茶!”

苏棠既然敢开这个口,就不怕被人发难,不过她什么也没说,只看着谢柏庭,委委屈屈道,“那我还不是为你好么,你不照办,回头冲喜不成功,可不能怪我。”

谢柏庭,“……”

谢柏庭浑身无力,这是在威胁他给他出难题呢,偏这么多人看着,他除了配合别无他法。

谢柏庭沉声道,“是我忘记说了,早上醒来,她就和我提过,她用清州秘法给我冲喜,需得我靖南王府配合。”

“今日敬茶,谁极力主张让她冲喜,谁敬她一杯茶。”

有理有据,和苏棠要说的一样。

不得不说,他们还挺有默契。

四太太坐在那里,一脸看热闹的笑容。

原以为新进门的大少奶奶是个软包好欺负,没想到还挺能折腾,三言两语就把自己从玉如意之祸中摘了个干净,还向天借胆,让王爷王妃敬她茶。

四太太笑道,“我怎么没听说冲喜还有秘法?”

苏棠回道,“我爹娘虽然觉得冲喜是无稽之谈,但既然皇上也要我出嫁冲喜,不信也只能信了。”

“几年前,清州有人家冲喜成功,从奄奄一息到生龙活虎,传的沸沸扬扬,我爹娘就把知道的都告诉了我,让我照办。”

“我昨晚试了试,相公就从昏迷中醒来,想来是秘法起作用了,喝父王母妃敬的茶,我也长不了肉,但为了相公好,只能委屈父王母妃了。”

靖南王妃面带难色,“一定要主张冲喜的人敬茶吗?”

“嗯,”苏棠点头。

“除了敬茶,三个月后,相公病愈,我向相公提任何要求,他都要满z足我。”

谢柏庭斜了苏棠一眼。

这女人心思够缜密,先用敬茶惹他父王母妃厌恶,再配合三个月后提要求,就能达到目的离开。

但她失算了。

一定要娶她冲喜的不是他的父王母妃。

苏棠说完,正堂就陷入静谧。

静的苏棠都有点懵,不懂这有什么好安静的,做爹娘的为了儿子牺牲一下没什么好犹豫的吧。

这时候,靖南王开口了,对南康郡主道,“既是如此,那你敬大少奶奶一杯茶。”

苏棠,“……???”

怎么是南康郡主敬她茶?

极力要冲喜的难道不是王爷王妃吗?

这是什么情况?

苏棠懵了。

她看向谢柏庭。

谢柏庭眼底含笑,似星辰皓月,看的苏棠咬牙。

她已经得罪死了南康郡主,再要她敬茶,这会儿只怕想活剐了她了。

可话已经放出去,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南康郡主脸色铁青。

让她堂堂郡主给一个私生子的女儿敬茶,这个女人还吐了她儿子一身,刚刚还公然顶撞她,这是要气死她吗?!

偏偏坚持要冲喜的人是她,现在人家用秘法冲喜管用,她不配合就是前后矛盾,不是真心为谢柏庭好,没看见连王爷都没有迟疑,就直接让她敬茶了。

南康郡主看向苏棠的眼神凌厉如刀,苏棠一脸无辜,她是真无辜,知道南康郡主抹不开面子,为了让她心底好受些,苏棠决定给南康郡主找个伴,有王爷陪着,面子上就过的去些了。

“要两个人,”苏棠温温和和道。

靖南王就看向那边坐着的三太太,“你也敬大少奶奶一杯茶。”

苏棠,“……”

绝了。

苏棠伸手戳谢柏庭,小声呲道,“你不会是捡来的吧?”

谢柏庭,“……”


宁妈妈见谢柏庭一脸愤怒,忙道,“这是大少爷你刚过门的大少奶奶,信王府新找回来的姑娘。”

谢柏庭脸一冷,“谁准许你们擅作主张给我成亲的?!”

苏棠揉着撞疼的脑门,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她强忍着怒气,看向宁妈妈,温柔的笑着,“有劳先出去一下,我和你家大少爷聊两句。”

这……

宁妈妈有些担心,但她还是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宁妈妈前脚迈出门,后脚谢柏庭就指着门口对苏棠道,“你也给我出去。”

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

亏得她昨天为了救他累到脱力。

见谢柏庭一副冷漠脸,苏棠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她知道谢柏庭不会待见她,他生气也很正常,但她又何其无辜,更无辜的还是送掉小命的原主。

气不过,苏棠手一抬,一根银针朝谢柏庭的心口处扎去。

猝不及防,谢柏庭不偏不倚的挨了一针,就感觉浑身被人卸了劲,胳膊都抬不起来。

他猛然抬头看着苏棠,“你……”

苏棠心情好多了,嘴角一勾,明媚的脸胜过牡丹绽放,“现在能心平气和的听我说几句话了吗?”

心平气和?

他现在气的想杀人了!

苏棠可不管他这些,她有些话不吐不快,“让你失望了,嫁给你的不是你的青梅竹马信王府二姑娘云葭,而是我这个半道而来还没有认祖归宗的私生子的女儿。”

“我知道你不愿意娶我,巧了,我也不愿意嫁。”

“你现在之所以还活着,还有力气掀翻我,是因为我昨晚帮你逼出了部分毒血。”

谢柏庭怒气在脸上凝固。

苏棠继续道,“打个商量,我帮你解毒,你给我和离书。”

“昨天八抬大轿抬我进的你们靖南王府,三个月后,八抬大轿送我回去。”

“到时候你是娶云二姑娘还是娶其她人,都随你意,我能救你,自然也能救她。”

“同意的话,就眨下眼睛。”

苏棠语气不疾不徐,可听在谢柏庭耳中却似惊涛骇浪。

是她救了他?

这怎么可能。

她才多大年纪。

可他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太医一再叮嘱他不得动怒,再吐一回血,神仙难救,他却活过来了,还有她只用一根银针就让他动不了,绝非只是简单的吹牛。

谢柏庭没有说话,苏棠盯着他的脸看。

因为生气,男子脸上有了几分血色,好看到不行,苏棠借着看他眨眼正大光明的欣赏美色,盯的谢柏庭浑身不自在,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盯着男子看的女人,她都不知道什么叫羞赫吗?!

谢柏庭眨了下眼,正要说话,苏棠笑道,“你眨眼了,我就当你同意了。”

说着,手一动,就把银针收了,从床上下来。

她快饿死了。

昨晚高估自己,想给他施针后再把桌子上的美食消灭干净,结果忙完就累晕了,别说下床吃东西了,就是喂到她嘴里,她都没力气嚼。

苏棠端起桌子上的茶水稍微漱了下口,拿了块糕点就吃起来。

谢柏庭就那么看着苏棠吃东西,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力量从心口处弥漫至四肢,被卸的力道又回来了。

门外,丫鬟敲了敲仅剩的半扇门,“大少爷?大少奶奶?都起了吗?”

“进来吧,”苏棠随口应道。

丫鬟端着托盘进来,看苏棠的眼神都带着怯意。

苏棠看在眼里,有些心累,她真没想吓唬这些丫鬟婆子,实在昨晚情况紧急,没时间和那管事妈妈争辩,才给人留下一个凶悍的印象,不过怕她也没什么不好的。

丫鬟把托盘放下,过去伺候谢柏庭更衣,苏棠问道,“我的丫鬟半夏呢?”

丫鬟忙道,“大少奶奶的丫鬟在门外守了一夜,咳了两声,宁妈妈怕她伤寒,会过病气给大少爷大少奶奶,让她去看大夫了。”

“大少奶奶有什么事吩咐奴婢便是。”

苏棠真没想到半夏那丫鬟会那么实诚,让她守门,她就守一晚上,也不知道病的如何了。

既然半夏不在,那只能使唤这丫鬟了,倒不是她这么快就习惯了衣来伸手,实在是不会梳发髻啊。

丫鬟手很灵巧,没一会儿就帮苏棠绾了个漂亮发髻,戴上一整套的珊瑚头饰,美的惊心动魄。

谢柏庭穿好锦袍,丫鬟给他推来轮椅,他是坐在轮椅上和苏棠吃的早饭。

因为不熟悉,两人谁也没说话,一顿早饭吃的很和谐。

吃完早饭,就该去敬茶了,丫鬟推着谢柏庭出了门,那边过来一护卫打扮的男子,他要推谢柏庭,被谢柏庭拒绝了,“她推我去就行了。”

苏棠四下看了看,指着自己道,“你是让我推你?”

“不然呢?”谢柏庭道。

“……”

好吧,她是他新过门的嫡妻,推他去敬茶更显得夫妻和睦。

推就推吧,又不费多少力气。

苏棠想的很好,但古代的轮椅可不比现代的,再加上她没什么力气,刚接手就后悔了,可护卫已经退下了。

苏棠只得硬着头皮推谢柏庭去敬茶,推到半路,碰到一台阶,苏棠就没辙了。

她可没那力气连人带轮椅抬上去,她要有这本事,早逃婚了。

苏棠四下张望,准备找人,结果无意间瞥见谢柏庭好整以暇的脸色,苏棠登时反应过来,这人在故意刁难她。

他带的路,不会不知道这里有道她过不去的坎。

好。

很好。

苏棠微微一笑,手搭在轮椅上,温柔道,“相公,我相信你可以自己站起来走。”

相公……

谁许她这么喊他的?!

谢柏庭看着她,“我没力气。”

“你有,”苏棠道。

“……”

“我去前面等你,”苏棠巧笑嫣然。

“……”

苏棠丢下一句,轻提裙摆往前走。

有丫鬟看不过眼,见不得大少奶奶把大少爷晾在台阶处,要过来帮忙,刚要上前,就被苏棠用凶狠眼神吓跑了。

不是她们不肯帮大少爷,实在是大少奶奶脾气太坏了,她会打人。

苏棠看到丫鬟吓跑的样子,觉得自己在凶悍的道路上要一去不返了。

苏棠郁闷,真不是她要逼谢柏庭走路,实在是她把靖南王府上下得罪了个遍,她得让靖南王府知道她冲喜管用啊,不仅把他们靖南王府昏迷不醒的大少爷冲醒了,还把虚弱到只能靠轮椅出行的大少爷冲的能自己走路了。

要说最过分的还是谢柏庭,有力气把她掀翻,没力气走路,谁信啊。

他分明就是装的!

谢柏庭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人过来,就知道自己不起来走是不行了。

那些想上前帮忙的丫鬟被吓跑后,却没有走,远远的看着,就见她们心底可怜无助被大少奶奶欺负的大少爷撑着轮椅站了起来。

丫鬟们一个个眼睛都瞪圆了。

大、大少爷能自己走了?!

大少爷不是虚弱到连路都走不了了吗?

他怎么被大少奶奶逼一下就能自己走了呢?!

一时间,丫鬟们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气愤。

谢柏庭能走,但走的不快还吃力,苏棠怕他坚持不到去敬茶,只好扶他了。


屋子里陷入静谧,苏棠看着许氏道,“娘,相公陪我高高兴兴的回门,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多不愉快来,我就不该回来,还是等云二姑娘醒了,我再来给她赔不是吧。”

许氏点头,要送苏棠走。

云三太太哪肯放苏棠离开,她昨天派人去靖南王府就没把人接回来,今儿是回门的日子,靖南王府不能不放人,往后就不一定了,她也不想女儿一直昏迷着,葭儿一日不醒,她就不安一日。

苏棠态度坚决,没得商量。

云三太太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小辈拿捏住,实在没办法的她走到信老王爷跟前,扑通直接跪下了,声泪俱下:

“葭儿心疼我和老爷,怕翊儿出事,我和她爹受不住打击,说什么也要留在府里守着我和她爹等翊儿回来,偏靖南王府又不通融,无奈之下,才想到借落水拖延……我没想到靖南王府会要苏姑娘替嫁……”

苏棠咋舌,见过巧舌如簧的,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把死的都能说成是活的,明明是自私自利,到她云三太太嘴里倒成了自己女儿孝心一片,还把过错全推给靖南王府。

她女儿昏迷不醒了,靖南王府又要人冲喜,病急乱投医要她替嫁很难预料吗,除非没长脑子。

苏棠心疼原主,死的太不值当了,她冷笑道,“不愧是京都,天子脚下,就是容易长见识,我还没见过只顾着孝敬爹娘,不顾年迈的祖父祖母的,得亏老王爷老王妃扛住了,要是有什么好歹,我万死难辞其咎。”

想拿孝道搪塞人,别说门了,窗户都给你堵死。

有本事就说信老王爷信老王妃也知道这事甚至默许了,借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

云三太太脸一阵青一阵白,信老王爷气的浑身颤抖,“你们是想气死我吗?!”

云三太太跪在地上,但要说怕,苏棠没看出来,云三老爷缠绵病榻,云大少爷生死未卜,作为一个女人,云三太太也算是够苦了,信老王爷信老王妃心疼她呢,哪会把她怎么样,何况谢柏庭还活着,再者,这事他们当真一点都不知情吗?

苏棠不信。

云三太太脸上一点认错的态度都没有,“葭儿是装昏迷,但她出嫁前见过葭儿后,葭儿就真的叫不醒了,定是她动了手脚!”

许氏站着一旁,也是气的不行,信老王妃骂云三太太道,“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回去给我好好反省!”

说着,扶着丫鬟的手起身,走到苏棠和许氏跟前,强撑着道,“是我没管教好她们,叫棠儿受了这么多委屈,等葭儿醒来,我一定重重责罚她,让她给你赔不是。”

责罚,再重的责罚能挽回苏棠一条命吗?

苏棠脸色冰冷,许氏心软,唤道,“棠儿……”

苏棠闭了下眼睛,才道,“当日我和云二姑娘是为父亲认祖归宗一事起的争执,既然她落水是算计我,那三房拦着不让父亲认祖归宗和立为继承人也是假的了?”

若是真的,凭什么要谅解一个算计她的人?

若是假的,那就等她爹认祖归宗被立为继承人了再说。

人家女儿一条命,总要死的有价值一点儿。

苏棠的弦外之音,信老王爷听出来了,他刚要开口,许氏先道,“棠儿年纪小不懂事,她的话,老王爷老王妃别放在心上,我和她单独说几句。”

说着,许氏就把苏棠拉走了。

苏棠有点懵,这么绝好的机会,她娘为什么不让她说完就把她拉出来了。

出了翠柏院,苏棠道,“娘为什么不让我把话说完?”

许氏看着她道,“老王爷老王妃一直想立你爹为继承人,是你爹不同意。”

苏棠怔住,开什么玩笑,她爹不想继承信王府,为什么一听说信王府出事,就快马加鞭进京,别告诉她只是为了尽最后的孝心。

苏棠一脸我不信。

许氏道,“信王府三位老爷先后出事,连云大少爷都下落不明,信王府至今都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遭到如此报复,在没有查清楚之前,你爹被立为继承人,难保不会步他们的后尘。”

“比起荣华富贵,自然性命更重要。”

这倒是,信老王爷贵为皇叔,又掌兵权,膝下儿子孙子一个没保住,确实不正常。

荣华富贵固然好,可要没了小命,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

“咱们回京就遭遇了刺杀,可见父亲已经被人盯上了,有继承人的身份,父亲做什么也方便,”苏棠道。

许氏惊讶的看着苏棠,看的苏棠都心虚,“娘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许氏心疼又欣慰,“才嫁人两天,就感觉长大了不少。”

苏棠垂眸,“女儿也不想长大。”

许氏嗔笑,“说什么傻话呢。”

顿了顿,许氏四下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才问苏棠道,“你和谢大少爷圆房了?”

苏棠,“……”

话题转的太快,直接把苏棠转懵了,不是在聊他爹被立继承人的事吗,怎么突然就到她和谢柏庭圆没圆房上了……

转移话题也没这么转的吧,这让她怎么回答,她和谢柏庭手牵手走了一路,人家老夫老妻都不一定有他们感情好啊,说没有圆房有人信吗?

苏棠实在不好回答,只红着脸不说话,剩下的就让她娘瞎猜吧。

许氏神情有些复杂,苏棠自认擅察言观色,但就是看不出她娘脸上是什么表情,似乎杂糅了各种各样的情绪,极力剖析也只看出来一丝天命注定的无力,苏棠觉得奇怪,直接问道,“娘问我这事做什么?”

许氏道,“这回你出嫁冲喜,虽然是云二姑娘算计了你,但若非靖南王府求了皇上,老王爷老王妃是不会让你代嫁的,即便冲喜,老王爷也和靖南王有言在先,若是冲喜不管用,你替谢大少爷守一年,靖南王会认你为义女,送你出嫁。”

苏棠,“……!!!”

还有这好事?

为什么之前没人告诉她?!

等等。

半夏好像劝了她很多回,是她没当回事。

亏大发了。

苏棠心肝肉疼,不知道她现在说和谢大少爷什么都没发生还来不来得及……


苏棠神情憋闷,许氏担心谢柏庭病情好转只是暂时,偏女儿又和他圆房了,信老王爷和靖南王之前的承诺也不知道还作不作数,不过也无妨,等京都的事了了,他们一家离开便是。

许氏心稍安,对苏棠道,“你老实和娘说,云二姑娘昏迷是不是你所为?”

苏棠轻颔首。

许氏松了口气道,“这两日,她们也吃了不少苦头,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次就算了吧。”

她娘真是太好说话了,不过苏棠也知道,这前提是她还活着,若是叫许氏知道真正的苏棠已经没了,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饶过云二姑娘母女。

苏棠轻点了点头,许氏要陪她去云二姑娘那儿,苏棠没让,她娘心肠太软了,她不想破坏苏棠在许氏心中的温良印象。

苏棠带着半夏往前走。

刚进云二姑娘的院子没几步,就看到两丫鬟抬着一箩筐走过来,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用红绸蒙着看不见,但不算沉,抬起来并不吃力,就是两丫鬟看苏棠的眼神带着隐忍的愤怒。

两丫鬟抬着箩筐走远,她们走过的地方,有一片银杏叶。

金黄色,煞是好看,像是黄金打造一般。

云二姑娘的屋子,苏棠出嫁的时候来过,现在和那会儿并没有任何的区别,要说不同,只是屋子里多了个太医,而且那太医还很面熟。

和那太医四目撞上。

一个尴尬。

一个替对方尴尬。

当日苏棠上吊自尽,昏迷不醒,信老王爷把太医院所有太医都请进了府救她,给她灌了不少药,都没有一点效果,是赵院正仗着和信老王爷有几分私教,大着胆子让信老王爷节哀。

只是刚说完,苏棠就躺床上咳了,把赵院正的招牌砸的稀巴烂。

那时候苏棠刚醒,意识混沌,还不能完全掌控这副身躯,动弹不得,一连七八位太医给她把脉都认定她情况不妙,赵院正又多了句嘴,说她可能是半身不遂了。

结果他刚说完,她脚就能动了。

当时离的有点距离,苏棠都感受到了赵院正想一头撞死的心,但她真的不是故意砸他招牌的,实在是她躺久了后背酸疼。

赵院正贵为太医院之首,这辈子还没在谁手里栽过跟头,却一天之内在苏棠手里栽了两回,看到苏棠就想起那日的尴尬,还得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太累心了。

苏棠前脚进屋,后脚云三太太就来了,众目睽睽之下,都没知道苏棠是怎么对她女儿动的手,不亲自盯着她不放心。

苏棠在床榻边站了好一会儿,直到云三太太低声下气的请她叫醒她女儿,苏棠才慢悠悠道,“端盏茶给我。”

丫鬟看了云三太太一眼,才去端茶来。

茶温度正好,不冷不烫。

苏棠灌了一大口,就在丫鬟们鄙视她喝茶不够优雅没有一点大家闺秀风范的时候,苏棠一口茶照着云二姑娘的脸喷去。

一屋子人,“……!!!”

有一个算一个,脸上都燃烧着熊熊怒火,就连半夏都惊呆了。

苏棠喷了一大口还不够,把手里的半盏茶都泼云二姑娘脸上了,碧绿的茶叶贴在云二姑娘漂亮脸蛋上,茶水往脖子里灌,别提多狼狈了。

云三太太气的咬牙,强忍着才没有叫人把苏棠拖下去,偏苏棠还起死人不偿命道,“浪费了一盏好茶。”

那语气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云三太太知道苏棠气不顺,借机出气,她再生气也只能忍着。

赵院正看呆住了,反应过来,赶紧拎着药箱子退下。

泼茶水叫不醒人,只能换法子了。

苏棠在床边坐下,拿出那套银针,挑了根最粗的,然后抓起云二姑娘的手,这回云三太太彻底忍不住了,近乎吼道,“你就是在蓄意报复!”

苏棠瞥了云三太太一眼,可笑道,“请我帮忙,又对我叫醒的方式指手画脚,如此,又何必假手于人?”

一句话,怼的云三太太没差点心肌梗塞,什么叫请她帮忙?!

人是她弄晕的,把她女儿叫醒是她的本分!

苏棠站起身来,信老王妃身边的徐妈妈知道她性子急躁,眼睛里容不得沙子,这回二姑娘又不占理,把人气走了,还得请回来,忙说好话道,“苏姑娘见谅,三太太是太心疼二姑娘了,关心则乱,这府里要有人能叫醒二姑娘,又岂敢劳烦苏姑娘您呢?”

这才是求人的态度。

但苏棠不打算亲自动手了。

都是爹娘的掌上明珠,只是扎下她云二太太女儿的手就这般心疼了,谁又来心疼丢了命还没人知道的苏棠?

论心疼,别人扎的哪有自己扎的疼。

苏棠把银针放下,道,“我还是小心点为好,万一没把握好力道,一针下去没醒,还真得认定我是蓄意报复了,还是三太太自己来吧。”

“扎中指,以最快的速度扎下去抽出来,她要没醒,就再扎一回,直到她醒为止。”

说完,苏棠就站到一边去了。

云三太太气的两眼发黑,徐妈妈光是听苏棠的话就毛骨悚然了,十指连心啊,做娘的看都不敢看,哪敢亲自动手?

徐妈妈好话说尽,苏棠都没再上前一步,这屋子里人不止云三太太一个,她要舍不得,就让丫鬟婆子上就是了,质疑她就别想再指望她。

这时候,一阵风吹来,一片银杏叶落在苏棠脚边,苏棠弯腰拾起,抬眸瞥到窗外,只一眼,就被惊艳住了。

窗外一棵双人合抱的银杏树,叶子金黄,风一吹,扑簌簌掉了一地,仿佛下了一场黄金银杏叶雨。

苏棠惊艳银杏落叶之美,半夏小声道,“现在都还未入夏,银杏叶怎么就黄成这样了?”

半夏不说,苏棠都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是春天,金黄色虽美,却不是此时银杏叶该有的颜色,尤其一整棵树都黄了,像是……没有了生机。

那边云三太太让丫鬟扎,但哪个丫鬟敢做这样的事啊,纷纷摇头。

云三太太没辄,只能自己扎了,可惜她拿银针的手都颤抖,更别提扎下去的力道了,扎了三回,云二姑娘都没醒。

徐妈妈又过来求苏棠,“苏姑娘,还是您来吧。”

这边苏棠给谢柏庭捏肩,那边许妈妈落了东西在外间,那是要送去给王妃的,想起来回来取,瞧见这一幕,脸上眼底全是笑意。
她笑容满面的进屋,王妃身边的宁妈妈见了,笑道,“是有什么好事吗,难得见你这么高兴。”
许妈妈笑道,“大少爷一刻也离不得大少奶奶,我来的时候,大少奶奶正给大少爷捏肩,那感情好的……我真心觉得大少爷娶了大少奶奶比娶云二姑娘好。”
这要是以前,那是断然不敢说的,现在苏棠给谢柏庭冲喜管用,两次晕倒,两次都醒了过来,云二姑娘可不一定有这本事。
虽然王妃很喜欢云二姑娘,但就冲苏棠能让谢柏庭好起来,就不是云二姑娘能比的。
如今也娶进门了,尘埃落定,他们家大少爷和信王府二姑娘的缘分已尽,说大少奶奶和大少爷感情好,王妃爱听。
王妃脸上也添了几分笑容,“庭儿也真是的,静墨轩那么多丫鬟,怎么让大少奶奶给他捏肩,明儿我得说他两句不可。”
这边王妃欣慰谢柏庭娶了个贤惠媳妇,那边苏棠只给谢柏庭捏了大半刻钟的肩膀,两只手酸的厉害,就停下来了。
她坐在那里揉酸胀的虎口,谢柏庭看的都于心不忍,正要说话,突然双肩猛然抽疼,疼得他倒吸了口凉气。
他猛然看向苏棠,“你对我做了什么?”
苏棠揉着自己的肩膀,轻眨眼,眼神无辜似山间麋鹿,“给相公你捏了捏肩膀啊。”
捏肩膀?
他现在肩膀就像是被人给了两大锤似的疼,绝不只是给他捏了个肩膀这么简单!
他就说她怎么改性子好说话,还要给他捏下一回,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半夏见谢柏庭疼的冒汗,担心他才昏迷过的身子扛不住,没得到时候又晕过去,急的看着苏棠道,“姑娘,你别这么对姑爷……”
苏棠揉了半天手和肩膀,还是酸的厉害,“他自找的啊,明知道我在生气,还要我给他捏肩膀,可怜你家姑娘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给他捏肩膀。”
姑娘哪可怜了,分明可怜的是姑爷,半夏大着胆子道,“姑娘,你对姑爷好点儿。”
苏棠抬手敲半夏的脑袋,“我对他还不够好吗,让我捏重一点儿,我都没忍心。”
半夏,“……”
得亏姑娘没忍心,不然姑爷肩膀就得废了。
苏棠站起身来,瞥了谢柏庭道,“我去书房了,没事别叫我,有事也别叫我。”
丢下这一句,苏棠迈步离开。
半夏是想跟去书房,又担心谢柏庭,站着那里不知道怎么办好,恨不得有分身之术。
陈青问半夏,“大少奶奶对大少爷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啊,”半夏茫然。
怕陈青追问,半夏赶紧跑了。
陈青见谢柏庭疼的太厉害,要去求苏棠,结果刚走到书房外,就听到半夏道,“姑娘,你真的没对姑爷做什么吗?”
苏棠歪在小塌上,道,“放心吧,我把他疼死了,我还得给他守寡,我脑子又没病能干那蠢事吗,何况他今天才救过我,我能和他一般见识?”
“可姑爷……”"


他带的路,不会不知道这里有道她过不去的坎。
好。
很好。
苏棠微微一笑,手搭在轮椅上,温柔道,“相公,我相信你可以自己站起来走。”
相公……
谁许她这么喊他的?!
谢柏庭看着她,“我没力气。”
“你有,”苏棠道。
“……”
“我去前面等你,”苏棠巧笑嫣然。
“……”
苏棠丢下一句,轻提裙摆往前走。
有丫鬟看不过眼,见不得大少奶奶把大少爷晾在台阶处,要过来帮忙,刚要上前,就被苏棠用凶狠眼神吓跑了。
不是她们不肯帮大少爷,实在是大少奶奶脾气太坏了,她会打人。
苏棠看到丫鬟吓跑的样子,觉得自己在凶悍的道路上要一去不返了。
苏棠郁闷,真不是她要逼谢柏庭走路,实在是她把靖南王府上下得罪了个遍,她得让靖南王府知道她冲喜管用啊,不仅把他们靖南王府昏迷不醒的大少爷冲醒了,还把虚弱到只能靠轮椅出行的大少爷冲的能自己走路了。
要说最过分的还是谢柏庭,有力气把她掀翻,没力气走路,谁信啊。
他分明就是装的!
谢柏庭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人过来,就知道自己不起来走是不行了。
那些想上前帮忙的丫鬟被吓跑后,却没有走,远远的看着,就见她们心底可怜无助被大少奶奶欺负的大少爷撑着轮椅站了起来。
丫鬟们一个个眼睛都瞪圆了。
大、大少爷能自己走了?!
大少爷不是虚弱到连路都走不了了吗?
他怎么被大少奶奶逼一下就能自己走了呢?!
一时间,丫鬟们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气愤。
谢柏庭能走,但走的不快还吃力,苏棠怕他坚持不到去敬茶,只好扶他了。
松鹤堂。
是靖南王府老夫人的院子。
正堂内,齐聚一堂,都在等苏棠和谢柏庭来敬茶。"


苏棠躺在床上,盯着碧纱帐下坠着的白玉镂雕花鸟纹香囊出神,因着她一脸的生无可恋,还不说话,丫鬟半夏跪在床边,再一次嘤嘤哭泣起来:
“姑娘,你别再想不开了,一会儿嫁去靖南王府冲喜只是走个过场,靖南王府大少爷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等他一死,老爷和夫人就接你回府,到时会再给你挑门好亲事……”
聒噪声不绝于耳,苏棠眼珠动了动,心下一阵叹息。
难为这小丫鬟铆足了劲忽悠她,只是来来回回都是这几句,她耳朵都快要听出老茧来了。
要真这么简单,这桩亲事就不会落到她主子头上,她的主子也就不会因为被人算计百口莫辩,愤岔绝望之下想不开一大清早天还没亮就挂脖子寻了短见。
想到眼下的处境,苏棠也很绝望。
是的。
她穿越了。
她倒霉相亲认错人,遇到了个混蛋,高跟鞋崴脚从台阶上滚了下去,再睁开眼,就躺在这张紫檀木雕花拔步床上,成了这小丫鬟的倒霉主子,一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姑娘。
脑子里闪过原主这半个月来的遭遇,苏棠都唏嘘,简直比坐过山车还刺激。
苏棠一家本是清州女山湖边一户殷实人家,虽不算富庶,却也衣食无忧,吃穿不愁。
半个月前,信王府管事快马加鞭赶到苏家,说信王府遭逢巨变,没了继承人,要接回当今皇叔信老王爷遗落在外的私生子也就是苏棠的父亲苏鸿山。
这对苏家可以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了,苏家一夕之间从偏远小镇白丁摇身一变成当朝皇叔仅剩的爵位继承人。
仅剩……意味着只要保住小命就能躺赢。
苏鸿山连夜收拾了行装,连出门会友未归的儿子都顾不上,当即就带着妻女回京。
进京路上,连番遭遇刺杀,几次死里逃生且不说了,好歹最后有惊无险的进了信王府,想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然而事情注定不会这么顺遂。
信王府三房阻挠苏鸿山认祖归宗,寻死觅活不让信老王爷立苏鸿山为继承人。
三天前,因为认祖归宗一事,苏棠和三房嫡女云葭在花园湖边起了争执,吵的不可开交之时,云葭推了苏棠一把,苏棠气不过,就回了一下,结果云葭顺势往湖里一跳。
当时湖边只有苏棠和云葭两个人,连个丫鬟都没有,苏棠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推云葭落水导致她昏迷不醒的罪魁祸首了。
云葭和靖南王府大少爷早有婚约,在苏棠进京之前,太后就命钦天监择了吉日,也就是今日出嫁。
而靖南王府大少爷身患奇症,动不得气,稍一动怒,轻则晕眩,重则吐血晕倒。
按说云葭出事的消息该死死的瞒住靖南王府大少爷才是,可第一时间就传到了他耳中。
结果可想而知,靖南王府大少爷怒急攻心,当时就一口血喷出来,人昏死过去。
而且这回比以往更严重,至今人都没醒,据说太医已经委婉的提醒靖南王府准备后事了。
突发意外,信老王爷要推迟婚期,靖南王府不同意,这也难怪,靖南王府本就指着冲喜管用,这会儿更是迫在眉睫,不把婚期提前就算不错了,哪肯延期。
只是云葭昏迷,上不了花轿,靖南王府也没法逼迫,总不能为了自己儿子就不顾别人的死活。
也不知道靖南王府到底怎么想的,可能靖南王府大少爷真的已经病到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地步了,为了冲喜,竟然连人都不挑了,要苏棠这个罪魁祸首替云葭上花轿。
甚至怕再生意外,还特意进宫求了圣旨。
只是苏棠哪肯啊,这摆明了就是算计她,推她入火坑。"



梳妆台前,苏棠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得不说这张脸生的够美。

皮肤白嫩光滑,宛若凝脂,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眼眸清亮如宝石,流光溢彩。

嬷嬷站着一旁看的都惊艳,她们信王府二姑娘容貌已经美的无可挑剔了,可被苏姑娘这么一衬,都要逊色三分。

丫鬟帮苏棠打扮,都不知道从何下手,梳妆多遮瑕,而这张脸无暇可遮,正如那句: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

丫鬟只伺候苏棠穿上嫁衣,挽了发髻,戴上御赐的凤冠霞帔。

前院派人来催,嬷嬷拿了盖头要帮苏棠盖上,苏棠伸手阻拦道,“我要先见你们府上二姑娘。”

嬷嬷眉头拢紧,心下不悦,“托苏姑娘的福,二姑娘到这会儿还昏迷未醒,苏姑娘还要去见二姑娘做什么,当务之急是给靖南王府大少爷冲喜,旁的都不重要。”

到底谁托了谁的福?

倒打一耙还打上瘾了。

苏棠也不生气,只淡淡道,“靖南王府娶我是为冲喜,正好二姑娘也昏迷,我这浑身的喜气,岂能不先紧着自家人?没准儿被我去冲一冲,她就能醒过来了。”

嬷嬷眸光闪了闪,二姑娘确实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醒过来,但她摸不准苏棠为何这么做,总觉得她没这么好心。

嬷嬷谨慎道,“苏姑娘该清楚,就算这会儿二姑娘醒了,上花轿的也依然是你。”

苏棠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自己走进花轿总好过被绑上花轿,这道理我懂,我心意就在这儿,不需要便算了。”

苏棠伸手去拿盖头,嬷嬷反倒迟疑了,道,“此事我一个嬷嬷做不了主,容我派人禀告三太太。”

不多会儿,去禀告的丫鬟就回来了,道,“嬷嬷,三太太让您带苏姑娘去见二姑娘。”

云二姑娘住的地方离的不远,苏棠快到她住的屋子了,半夏才回来,不着痕迹的把一包东西塞到苏棠手里。

屋内,陈设雅致,瑞兽铜炉里熏香袅袅,煞是好闻。

绕过花鸟山水的双面绣屏风,苏棠就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云二姑娘,她面容姣好,冰雪肌肤,柔若无骨,因为落水之故,脸色微白,更添了几分柔弱之美。

苏棠只待了小半盏茶的功夫就走了。

前院催的急,苏棠没有拜别爹娘,连信老王爷信老王妃也没见着,就被扶进了花轿内。

这边花轿被抬走,那边云三太太在丫鬟搀扶下去女儿的院子,既然靖南王府这么信冲喜有用,她女儿被冲一下醒过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云三太太前脚进院子,那边一丫鬟跑过来道,“不好了,太太,姑娘叫不醒了!”

云三太太心头一窒,“什么叫姑娘叫不醒了?!”

丫鬟惶恐道,“就,就像是真的昏迷不醒了一样……”

云三太太只觉得天旋地转,三步并两步的进了屋。

可任凭她怎么推攘摇晃,云二姑娘都没醒过来,云三太太急的脸色刷白,“快请太医!”

再说苏棠,坐在花轿里,起初还好,可出了信王府所在的街,花轿就开始颠簸起来,颠簸到她左摇右晃,晃的她五脏六腑都疼,还有头上的凤冠,沉甸甸的,压的她脖子几乎要断。

晃了好一会儿,苏棠气不过,大叫道,“别晃了!”

绝对是故意的!

不想娶她可以不娶,何必这么欺负人?!

喜娘就跟在花轿边,过来笑道,“姑娘息怒,这是颠轿,姑娘方才让迎亲队伍好等,这是给新娘子的教训,你要生气了,把脚边的香炉踢翻,他们就不会颠你了。”

喜娘话音未落,一精致小巧的香炉就被踢飞出来,飞的老远。

这新娘子可真有劲。

喜娘捂嘴笑。

踢了香炉,果然花轿不颠了,然而也只消停了一刻钟,花轿又开始颠簸起来,苏棠撩着珍珠面帘找了一圈,花轿内没香炉可踢了,她扶着凤冠问喜娘,“这回踢什么?”

喜娘一脸尴尬。

头一回颠轿是习俗,这回可不是了。

人家靖南王府对她这个过门的大少奶奶不满,存了心给她苦头吃呢。

苏棠颠簸的作呕,“让花轿停下,我快要吐了。”

喜娘吓道,“姑娘,你可不能吐花轿里。”

她当然知道不能吐花轿里了,那恶心的是她自己。

喜娘赶紧让轿夫消停,轿夫面无表情道,“是二少爷的吩咐。”

他们只是听吩咐办事,二少爷不说停,他们不敢不听。

喜娘又去找靖南王府二少爷。

虽然是冲喜,但不论是信王府还是靖南王府对这场婚礼都很看重,十里红妆,吹吹打打,靖南王府大少爷昏迷不醒,则由二少爷代为迎娶。

只是这二少爷脸色很不好,骑在马背上道,“继续颠!”

喜娘灰溜溜的回去,苏棠坐在花轿里,被颠来倒去,胳膊后背不知道撞了多少回,撞的喜娘都不忍心听,没见过这么折腾新娘子的。

好在信王府离靖南王府不远,赶着冲喜也不像寻常人家绕着京都走一圈,很快就到靖南王府了。

好不容易花轿不颠簸了,又锣鼓喧天,礼炮齐鸣,几乎把人的耳朵震聋。

礼节一应俱全。

花轿停下后,靖南王府二少爷射花轿,然后就是请苏棠下轿。

苏棠赶紧把盖头盖上,只见轿帘掀开一角,一柄玉如意伸了进来,毕竟不是真的新郎官,不能有肌肤之亲。

只是苏棠才抓住玉如意,就被用力往前一带,苏棠刚颠簸了那么久,还没有从晕眩中安定下来,再加上受惊,被外头太阳光一刺,极力压制的呕吐感席卷归来,带着排山倒海之势。

“呕……”

苏棠压制不住,吐了对面之人一身。

玉如意脱手,随之而来的事清脆碎裂声。

喧闹的场面一下子就寂静了下来。

静的可怕。

玉碎人亡。

不是好兆头啊。

而且那玉如意还是当今皇上御赐……

靖南王二少爷谢柏珩脸色之阴郁暴戾,来观礼的人都担心他会一个控住不住让新娘血溅当场。


谢柏庭就站着那里,看苏棠穿好衣服,洗漱然后梳发髻,再然后他道,“该帮我穿衣服了。”

苏棠眸光从花鸟瑞兽铜镜上移开,瞥了谢柏庭一眼,他宽肩下垂着能动的是胳膊手不是两根木头好么,不会自己穿衣服吗,等这么半天也要她来,不得不服,“不会我不帮你穿,你就不穿了吧?”

谢柏庭没说话,但回答都在脸上呢,她猜对了。

半夏默默上前,谢柏庭一记眼神飘过来,半夏也被吓跑了。

苏棠瞪谢柏庭,“你别太过分!”

谢柏庭张着胳膊,苏棠把对他的问候都挂在了脸上,磨着牙过去伺候他穿好锦袍,因为一肚子气,打结的时候,下手力道没把握好,打了个死结。

苏棠,“……”

抬头,见谢柏庭没注意,赶紧装什么都不知道,麻溜的把其他结系好,再说半夏,一口气跑出门,然后就看到王妃带着宁妈妈过来。

王妃上台阶,问道,“大少爷、大少奶奶可都起了?”

半夏忙站到一旁,回道,“都起了。”

起了就好,王妃迈步进去,就看到苏棠给谢柏庭穿衣,苏棠环腰给谢柏庭系玉带,苏棠背对着王妃看不清她脸上愤怒的表情,但谢柏庭笑容满面,看的宁妈妈都忍不住笑道,“大少爷大少奶奶的感情真好。”

等苏棠把腰带系好,王妃才上前,嗔谢柏庭道,“昨儿让大少奶奶给你捏肩,今儿又伺候你穿衣,也不怕把人累坏了。”

苏棠得意的看了谢柏庭一眼,上前给为她撑腰的王妃行礼,谢柏庭眼底笑意点点,问她道,“娘子累吗?”

当着王妃的面,苏棠能说累吗,眸底闪着小火苗,也得摇头啊,“不累。”

王妃嗔谢柏庭,道,“可好些了?”

谢柏庭在沁玉轩吐血晕倒,虽然回来的时候人已经醒了,但王妃知道他晚上睡前并未服药,也不知道昨天有没有看过大夫,晚上病情会不会反复,忧心的一晚上都没能睡好,天不亮就醒了,一定要看看谢柏庭好些了没有才安心。

谢柏庭道,“我没事,母妃怎么这么早就来?”

王妃笑道,“母妃闲着没事,就来看看,你没事母妃就放心了。”

这时候,一丫鬟进来道,“王妃,锦绣坊、浣衣阁还有李记绸缎庄送衣服来了。”

宁妈妈就道,“快请她们进来。”

苏棠茫然的看着王妃,王妃道,“府里绣房最近在忙着赶制夏衣,腾不出手在七天之内做二十四套裙裳,母妃就让这三间铺子多送些合你尺寸的裙裳来,你挑着看可有喜欢的。”

苏棠能说她惊呆了吗,靖南王府为了她给谢柏庭冲喜,连南康郡主都给她敬茶了,沁玉轩的首饰两三万两眼睛不眨一下就付了,会不先紧着给她做衣服么,明显是王妃嫌七天时间太长了,担心影响给她儿子冲喜,赶着买现成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不多会儿,三间绣坊的绣娘就带着丫鬟进来了,每家都抬了口大箱子来,里面足足摆了二十四套裙裳。

王妃笑道,“这三间铺子是京都最大的绸缎铺,衣服样式和绣工比府里的绣娘有过之无不及,一会儿你看哪个喜欢就挑哪个,都喜欢,一起留下也无妨。”

只要能治好她儿子的病,别说只是几十套裙裳了,就是要她的命,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苏棠乖巧的点头,“我对穿戴无所谓,相公看着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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