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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妃之宠冠后宫林逐期景御北大结局

修色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可没空去打听他们的近况,我还以为你今日约我来不过是叙叙旧而已。”景御北耸耸肩,忽又高声唤道,“掌柜的,菜怎么还不上来?”掌柜的在后面应道,“来了来了!马上就来!”叶展像尊铜像一样面无表情地立在景御北身后,他对逐期有一定的好奇度,这个曾经因为勾引自己妹夫而声名狼藉的女子,不过……据他所知在这几年中九皇子总共才见过她几次面,似乎多数时候她是冷着脸的,那么何来的勾引呢?叶展隐约觉得接下会有好戏看,可惜——“叶展,和掌柜谈谈。”景御北这时下令了。“是,主子。”叶展眨了眨眼拎了几碇银子走到掌柜跟前说了几句什么,随后便看见掌柜眉开眼笑地收下银子高声吩咐着小二说店里有人包了请客人们移步其他地方。上完菜后包括叶展也退下了。景御北浅尝一口汤,啧啧...

主角:林逐期景御北   更新:2024-11-15 09: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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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逐期景御北的其他类型小说《佞妃之宠冠后宫林逐期景御北大结局》,由网络作家“修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可没空去打听他们的近况,我还以为你今日约我来不过是叙叙旧而已。”景御北耸耸肩,忽又高声唤道,“掌柜的,菜怎么还不上来?”掌柜的在后面应道,“来了来了!马上就来!”叶展像尊铜像一样面无表情地立在景御北身后,他对逐期有一定的好奇度,这个曾经因为勾引自己妹夫而声名狼藉的女子,不过……据他所知在这几年中九皇子总共才见过她几次面,似乎多数时候她是冷着脸的,那么何来的勾引呢?叶展隐约觉得接下会有好戏看,可惜——“叶展,和掌柜谈谈。”景御北这时下令了。“是,主子。”叶展眨了眨眼拎了几碇银子走到掌柜跟前说了几句什么,随后便看见掌柜眉开眼笑地收下银子高声吩咐着小二说店里有人包了请客人们移步其他地方。上完菜后包括叶展也退下了。景御北浅尝一口汤,啧啧...

《佞妃之宠冠后宫林逐期景御北大结局》精彩片段


“我可没空去打听他们的近况,我还以为你今日约我来不过是叙叙旧而已。”景御北耸耸肩,忽又高声唤道,“掌柜的,菜怎么还不上来?”

掌柜的在后面应道,“来了来了!马上就来!”

叶展像尊铜像一样面无表情地立在景御北身后,他对逐期有一定的好奇度,这个曾经因为勾引自己妹夫而声名狼藉的女子,不过……据他所知在这几年中九皇子总共才见过她几次面,似乎多数时候她是冷着脸的,那么何来的勾引呢?

叶展隐约觉得接下会有好戏看,可惜——

“叶展,和掌柜谈谈。”景御北这时下令了。

“是,主子。”叶展眨了眨眼拎了几碇银子走到掌柜跟前说了几句什么,随后便看见掌柜眉开眼笑地收下银子高声吩咐着小二说店里有人包了请客人们移步其他地方。

上完菜后包括叶展也退下了。

景御北浅尝一口汤,啧啧摇头道,“汤太油,鸡肉太老,从没喝过这么难喝的汤。”

逐期没有起筷,她看着他,突然想起年少时在桃子州有一次他生病,什么东西都说不好吃,连下人特地准备的据说是宫中御厨秘方的点心都只招来他一脸嫌弃,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大概在桃子州呆久了感觉回皇城无望有些委靡了下去。

逐期去看他,他说想喝汤,她偷偷跑回家里趁陶沛瑶不在想拿些银子去集市上换鱼,却没有找到银子,于是拿了陶沛瑶的一枚簪子去当铺,折折腾腾好不容易买来的一只鱼,不敢杀——

最后端给他的那碗鱼汤,连鱼鳞都没有刮干净,大老远就闻到一股腥味,她也许自己就发觉了,汤煮好后才想起又切了些姜片丢进去,再煮一煮鱼肉都烂成了渣,汤碗里只看见鱼骨头和鱼鳞片了。

他睁大眼睛看着她,不相信地问,“这是你亲手做的?”

她揪着衣角紧张地点头。

他忽然笑了,倒是一点儿都没有嫌弃,端起碗一仰头大灌几口咕咚咕咚地就把汤全喝了,她正笑得开怀时他又说,“好难喝,从没喝过这么难喝的鱼汤。”她的脸立刻垮下来,因为这一句话脸就烧红了,他却哈哈大笑,“但是我最喜欢喝了。”

如果说难喝,今天的燕窝鸡丝汤怎么比得上那天的鱼汤?

如果那个少年就是眼前的这个男子……

想到这里,逐期脸上的神情不自觉柔和下来,抬起头来发现他正盯着她,双眸烔烔有神,一反平日里轻佻的模样,但却不过是一瞬间,四目交接时他眼里又浮上戏谑,“在想什么?好像很有趣。”

逐期抿着唇,不想再耗时间,于是开门见山地道,“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找你。”

景御北嘴角微微上扬,不置可否,“用膳时我可不喜欢谈与食物无关的话题。”

他把自己面前的那碗汤推到她面前,“试试看啊,我正考虑要不要关了这家茶楼,汤太难喝了,给点意见。”

听不出他说的是真还是假,逐期端起碗尝了一口,他忽然凑过来,脸靠得很近,笑眯眯地问,“怎么样?”他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喷在逐期的脸上,令她下意识往后退,脸上仍然维持着平静无波的表情。

“其实,不难喝。”这样说只是不希望他轻率下决定去为难掌柜,逐期换了个姿势,尽量离他够远,但是她每后退一寸他都更贴上来一点。

对于他这样的举动,逐期忍着冷脸的冲动,毕竟她现在有求于他,脸色一正说道,“你别这样,我今天来不是为了陪你用膳,也不是叙旧,更不是让你挑逗,你知道我的目的,我想见我爹和婉之,你应该知道我爹是断不会做出判国这等事的。”

“这我可不知,而且,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他挑了挑眉,“他们现在可是重犯,搜捕你的命令也是我亲自下的,你去了就是自投罗网,其实就连你今天的邀约也会将你自己送进大牢。”

她认真地看着他,“那你现在逮捕我。”

他好看的眉蹙起来,神情也变得认真,刚想说什么突然一阵脚步声从背后传来,终于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

“九弟!”是太子景澈的声音,人未近声先到,“原来你在这儿啊!你捉到了林逐期?怪不得今日爽我的约呢。”

景御北脸色一变,逐期抬头看他,又看着渐行渐近的太子,突然觉得此时景御北的脸色沉得有些可怕,但只是那么一瞬间。

“三哥。”景御北转过身去,已经恢复了笑眯眯的神情,“真是巧。”

景澈竟一眼认出了男装打扮的逐期,他的侍卫不由分说上来押住逐期。

太子显然心情很好,“九弟,你可又立功了。”

景御北脸上带着笑,眼神却冷锐犀利,“三哥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今日原本约了你下棋,你没来,我在宫里闲得无聊便出来逛逛,正好在楼下看到你的人,哈哈,没想到你在楼上审犯人呢。”太子自顾坐在桌边悠然起筷尝遍了桌面上的菜色,乐道,“咦,这家小店做的菜色还不错嘛,比起宫里的别有一番滋味。怎么样?审出什么来了?林长安的续弦躲在哪儿?”

太子如此说,可细一想便不难发现他是得了线报特意来捉林逐期的。

景御北撩开宽袍的下摆复又落座,“三哥怎么竟对这个案子如此感兴趣?”

太子瞟了一眼逐期,不正经地道,“虽然父皇让你负责这个案子,但是林家两姐妹长得花容月貌,我对这个案子感兴趣可一点儿也不稀奇。”说完哈哈大笑。

景御北陪着笑,眼角余光里挑一眼逐期,她正低着头,面容倒是平静。

太子吃了几口菜,又招呼着小二上酒,“九弟,今日可得和你痛饮一番。”又命令着侍从,“先把犯人押回去。”

景御北抬手阻拦,“三哥。”

“怎么?”太子狐疑地扫他一眼。

“审犯人的事怎能劳烦三哥。”

“不碍事不碍事,我这几日正得闲,前阵子蹴鞠崴了脚父皇特准我休养几日。”


可这一丝理智又怎么敌得过她真实的近在眼前的脸?

“罢了,我们注定就是要彼此祸害的。”他闭了眼,低低地喃着,身子向前倾了一些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间,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呃?”逐期没有听清,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后退,被他双手圈住腰身,动弹不得,也不想再退了。

隔着层层衣物,腰际却仍仿佛传来他真实的热度,他圈着她的双手,紧实热烈,虽让她觉得被动,却也更像一个不可憾动的小小安全天地。

这热度,这拥抱,这彼此间的依赖都让人眷恋,心都融成了春水。

她抬起手,手边触到他墨色的发梢,眼中所及,是婉之特地挑了赠予他的那顶朱雀发冠。

逐期霍地后退一步,整个人瞬间从恍惚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她怎么能忘了,这个搂着她的人,曾经是她妹妹的未婚夫啊——

景御北看着她,还不及说什么,门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太子兴冲冲的声音,渐行渐近。

“九弟!九弟!快出来,我解了你的棋局了,可让我一阵好想!”

逐期听见竟是他的声音忽然脸色变了,“糟了,不能让太子发现我在这儿。”

她还记得上次太子去到菡萏殿跟皇后要人,说是要重审,那次侥幸逃过,这会儿若是让他见了定又要想起那一茬来。

逐期不想再被关进司刑部,现在只能找个地方躲起来,慌张地四下张望,却发现这房里摆设极简,除了一张床,便只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一个茶几,根本没有地方可躲,唯一的一扇屏风还是纱质半透明的!

景御北指了指身后,逐期转身想也没想转身走进屏风后,本想躲在床底下,但突听“砰”一声门已被人从外面推开,来不及只好掀了被子躺在床上,面朝里边,扯着被子盖过了头顶,心突突跳得厉害。

“九弟!”

太子闯进来,兴高采烈地,眼尖地发现屏风后有异样,突然脸色一变,声音沉了下去,“谁在那儿?”说着就要绕过屏风去查看。

景御北不动声色地挡在跟前,嘻嘻笑着,“三哥,什么事找得我这样急?”

“小事小事。”景澈早把那棋局抛到一边,狐疑地盯着屏风,又看了看景御北,“你这宫里该不会有刺客吧?”

“怎么会!”景御北哈哈笑着,暧昧地眨了眨眼,“不过是我新接进宫里的小妾,性子怕生得很,这几日病了,刚喝了药睡下,三哥可别怪她不迎你。”

“小妾?怎地从未听说?”

“青楼里出来的。”景御北朝他抛了个‘你应该什么都懂’的眼神,“这可不敢让父皇母后知道,所以我是偷偷将她带进宫来的,三哥可千万别声张。”

景澈回了个明了的眼神,低声道,“怪不得这样神秘。”

景御北点着头笑得开怀,一副纵情声色的模样。

躲在被子中的逐期捏了一把汗,幸好景澈也没有再多作探究,两人只交谈了几句便离开了。

但,小妾?

还真亏他说得出口!

逐期正想回菡萏殿,忽听得外面吵吵嚷嚷,隐约听见有人在说着婉之的名字。

出去问了人,九皇子宫里的人答道,“邀月宫的映主子来要人,林婉之不愿跟她回去,不知怎地起了争执林婉之一时想不开便投井自尽了。”

逐期听了只觉心蓦地一凉,拔腿便朝着声音传来处跑去。

远远地只看见井边围了一圈人,映蓉冷冷地站在一边摇着扇子,没好气地说,“到底死了没有?”

旁边的地上躺着显然是刚被从井里捞起来的婉之,浑身湿漉漉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面色青白。

“婉之!”逐期浑身打颤,惊叫一声,眼泪夺眶而出,站在五月的大太阳底下手脚竟觉得冰冰冷冷。

她抱起婉之,她的身上还有余温,逐期拍着她的胸口,不停地唤着,“婉之!婉之!婉之!”

旁边有宫人诺诺地喊着,“快去喊太医来!”

宫里是有专门为宫人诊脉的太医的,只是通常并不容易请得到。

映蓉嫌恶地道,“贱婢一个还请什么太医?别白费这力气了。”

她根本不关心婉之是死是活,反正人不是死在她宫里的。

原本喊话要去请太医的宫人听了映蓉的话也不敢去了,只停在一旁围观。

“映主子!”逐期听了她的话脸色沉下来,冷声道,“人不是在你宫里出事,我们去不去请太医怕是轮不到您来管!再说了,皇后娘娘向来诚心礼佛,她定是见不得在九皇子宫中闹出人命来的!”

逐期板着脸那大义凛然的样子让映蓉震了一下,随后怒道,“你说什么?你不过区区一个宫女,竟敢这样对我说话?!”

逐期冷冷地扭过脸,似乎根本也没有把她这位小主放在眼里,兀自对景御北宫中的宫人道,“九皇子的脾性你们清楚,有人死在他宫中他只怕嫌脏,追究起来不怕问你们的责?”

那宫人听了一番权衡,这才匆匆跑去请太医。

景御北刚送了太子出去,转头回来才知道自己宫里闹出这样的事来。

只见那映蓉冷着脸站在一边,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逐期跪在地上怀中抱着浑身湿漉漉的婉之,他只消看一眼也大概猜得到发生了什么事。

景御北还是第一次看见逐期这样惶慌又愤怒的表情,她跪在那儿,神情倔强又僵硬,这神情表明了她要不顾一切保护怀中人的决心。

映蓉见了他来嘲讽道,“九皇子,在你宫中就连宫人也可以教训主子?”

景御北淡声回道,“打狗还看主人脸呢,映主子不也没看我这主人脸?”

“那林婉之本就是我邀月宫的人,我教训自己的狗难道还需先请示过九皇子么?”

“她从前是你邀月宫的人,现在可不是了。”景御北神情冷淡,“我母后看过她抄的佛经,说她字写得好特准她以后留在佛堂里当差。”


喜儿脸色变得异常严肃,道,“关于这尊石像的所有问题你们最好都咽回肚里去,在佛堂里不许打听她是谁,不许有任何议论,更不许碰触这尊石像,即便是不经意的也不行,你们要做的只是抄经文,听明白了吗?”

逐期这时才感觉到平日好相处的喜儿很是有一副菡萏殿总管的气势,声音冷漠而严厉。

对非佛教徒来说,抄写经文是十分消磨人意志的活计,陌生的字符组合在一起,大段大段艰深的文字,抄着抄着就令人耐性全无。

直到太阳落山天色渐暗,喜儿命人来传了口令说是可以用膳了,佛堂里的宫女渐渐散去,最后只有婉之和逐期仍在。

逐期等了这一天就是苦心想寻个机会同婉之说说话的,现在正是个大好机会。

婉之似乎也有此意,才故意拖着迟迟没有去用膳。

夜慕降临,佛堂内还没有点灯,所有东西看起来都显得朦朦胧胧没有了轮廓线,包括两姐妹的脸。

林婉之屏着气朝逐期的方向看了一眼,“你不是逃出了霁国?为什么会在宫中?”她习惯性地面对逐期时说话总有些尖酸刻薄,“你别告诉我是为了救我和我爹自动回来自投罗网的,你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在熟悉的人跟前,她总是那样的性子。

逐期瞟她一眼,道,“你亦别以为你是谁,你早就不是林家小姐了,收收你的脾性!我若是有能力救,也是为了爹回来了,与你无关。”她从前纵容婉之只是因为在林家所有的人将她捧在手心里,而现在,她们不过同是阶下囚,她应该明白再也不可能会有人待她像以往,只有明白这一点才能在宫中活下去。

婉之却听得一怔,在林家大富大贵的时候逐期从没在她面前把林长安称作爹,现在林家落难了,她反倒喊爹喊得这样理所当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复杂难言的酸楚感,不自觉红了眼眶,竟一时哽咽了,被充宫女的这段时间以来长久所受的委屈和愤怒此时统统都在这个所谓的“姐姐”面前涌现出来。

逐期心中亦是难受,不自觉软了口气,安慰道,“一日未定案我们就还有希望。”

婉之摇着头,感到悲凉惶然又绝望。

逐期抓着她的手捏了一把,“别这样,你入宫这么久见过爹了吗?”

婉之摇头,林长安是重犯,根本不可能让人探视,更何况她也不过是阶下囚,更不可能见得上。

“那以前和爹关系要好的大臣你知道的都有哪几位?”

“一个都没有!那帮子老东西,不过是见高就赞见低就踩的老不死罢了!”

逐期本还想尝试向以往和林长安有交情的朝中大臣求救,现在听婉之这样说一时也有点绝望,“那九皇子呢?你可曾向他求助?”

婉之脸色大变,只是在夜幕中逐期看不见,“别再提他!人是他逮捕的,我们的家也是他抄的!求他还有什么用?我疑心他这一年多来和我订了婚约不过是有个由头掩护他方便他出入林家好对付我爹罢了!”

逐期倒未曾想到这一点,听她这样说细想之下她言之有理,也一时哑然。

原本还有一丝的希冀,总疑心景御北是念着旧情在暗里也曾为林家作了一些努力,否则婉之也应是重犯关押天牢又怎么可能审了口供后只定了个重囚之女的名头充入后宫之中,原来他不过是早就处心积虑要对付林家,现在看来真觉得自己先前的想法可笑至极。

婉之现在对景御北的恨意昭昭若揭,这痛和愤怒比起逐期七年后重遇他竟发现他变成了另一个人要深重得多,逐期亦不禁感到悲从中来。

被曾经心爱的情郎欺骗背叛,这种痛,世间有多少女子能够承受得来?婉之不幸,又遇上家道中落折磨至此,相比起来,被心爱男子背叛的痛竟反而因此被冲淡了一些。

逐期望着外头茫茫暮色,整个皇宫的轮廓变得模糊不堪,就像她此刻的心情,毫无脉络可寻,像是网里的两只无头苍蝇,看不到出路,也许只是迟早挣扎着死在网中。

“倘若柳仲书尚在宫中我们也许能找他。”

婉之脸色又变了变,“你是说,你娘的……”姘头?

那两个字终于没有说出来,婉之总算有一次是给了逐期面子。

旁人不知陶沛瑶离开林家的真正原因,但这事又怎么瞒得住婉之?

逐期却并不在意,“现在说那些前尘往事又有什么用?眼下这朝廷里唯只有他能帮我们一把,倘若有办法联系到他,兴许我们就能去探视爹。”更甚至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柳仲书虽远在边关,但也许他在朝中有相熟又信得过的官员。

婉之无话可驳,也只得道,“这一年多来我进出宫找景御北多次,也算识得一些守门的侍卫,也许我能想想办法递个口信出去给他。”

逐期点头,看天色不早,心想再不出去也许就惹他人怀疑了,于是又嘱了一句,“你自己在映主子的邀月宫里凡事小心些,切莫争强好胜,你多说一句她便会罚得更狠。”

婉之皱着眉,不耐地点头,“出去吧,否则别人该发现了。”

她的话才落,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逐期暗道糟糕,心扑扑地跳着下意识拉了婉之一把,只想随便找个藏身之处,却不及,门忽然“豁”地一声被推开,逐期和婉之正正僵立在门后,被抓了个正着。

来人立在门口正中,一袭素衣,手里提着宫灯,脸色冷凝。

逐期先反应过来,看清来人拉着婉之施了礼,“喜儿姐姐。”

“你们躲在这儿干什么?!”喜儿凌厉眼神扫了二人一眼,并检视佛堂内一周,她因在用膳时发现这两个宫女并没有到,因此起了疑心寻来。

“我们……抄得慢了些,正趁其他人都去用膳了想补抄几段。”婉之捏了把汗,对方是成皇后跟前的红人,万不敢开罪。


逐期笑了笑,“也没什么,不过是给她画了个饼,让她相信自己不会饿死罢了。”

景御北自然是不会相信她的这套说辞,她显然是在唬弄他。

“那你也给我画个饼吧。”他没脸没皮地凑过来。

逐期无语地看着他,“九皇子就别寻奴婢开心了,奴婢耽搁了许多时间还得马上赶回皇后娘娘宫里去。”

听她如此说,景御北知道成皇后最不喜自己宫中的宫人误事的,于是便不再多难为她,默许她回去了。

逐期回到菡萏殿,本来以为九皇子宫中林婉之一事肯定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多管闲事又自作主张请了御医的她自然是免不了一顿责罚。

可是意外地,菡萏殿中各人好像对此事并不知情的样子。

如此说来,那九皇子命人不准将今天的事宣扬出去倒是真的,而更令逐期意外的是没有想到九皇子的保密功夫做得竟这样好,今日在他宫里人多口杂,可竟一句谣言也没有传出来。

这不禁令逐期对景御北有些另眼相看。

摇摇头,逐期让自己不要再想这些不相干的事,目前,最要紧的就是雕像。

而菡萏殿里,喜儿仍在成皇后跟前侍候。

“娘娘,您当真觉得那林逐期能把浅眉公主的像给雕出来?”

喜儿正侍候成皇后喝茶。

成皇后轻轻推着茶盖子,面色平静,其实在她的心里,这项任务根本没有人能够胜任,也没有人能够完成。

因为没有人见过浅眉长大成人的模样。

而浅眉在她心目中是完美无暇的,不是这等凡夫俗子能够复刻。

“喜儿,你之所以能留在本宫身边这么久,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喜儿一惊,陡然跪倒在地,“皇后娘娘饶命,是奴婢多嘴了,奴婢保证以后不再犯了。”

跟在成皇后身边这么久,喜儿对成皇后的脾性和喜好还是很了解的,她一向不喜欢下人多嘴,也不喜欢下人干涉她的事。

本来喜儿是做得很好的,她在成皇后面前一向表现得不错,此时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问起林逐期的事来。

她本该知道皇后娘娘安排林逐期去雕像自然是有她的用意,她实在不应该多嘴问这个。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喜儿总感觉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安,在菡萏殿中,成皇后向来对她不错也挺看得她,可是自从林逐期出现后,她总觉得有些威胁。

所以刚才她才斗胆假装不经意间多嘴问了一句。

成皇后笑了笑,挥手让她起来,道,“你倒也不必如此紧张,不过本宫也不防告诉你,之所以安排林逐期去完成浅眉的雕像,算是本宫对她的一个考验,本宫总觉得那林逐期是个可用之人,你说呢,喜儿?”

成皇后似乎故意挑眼扫了喜儿一眼。

喜儿只觉得芒刺在背,“是,皇后娘娘的眼光总不会错的,如果她能通过这次考验,那必定是个可用之人。”

“呵呵,谁知道呢,这宫里拥有小聪明的人实在太多了,可真正大智若愚的却没几个。”

成皇后低低地叹一口气,她遥想起过往,倘若当年她的身边能有一两个得力的助手,浅眉也不至于被送到敌国,九皇子也不至于从太子之位被废,还惨遭流放。

逐期根本不知道这对她来说是个考验,她只知道要绞尽脑汁完成浅眉公主的石像。

可这根本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所幸成皇后也并不放心让她独力完成这桩大事,毕竟这是大事,所以她另外宣了几位专擅雕刻的师傅进宫来一同完成景浅眉的雕像。

至此,逐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月夜寂静,宫灯熄了一半,大部分宫人都已歇下,皇后请进宫里来的几名工匠因日夜赶工,今夜也都早早去歇了。

一室的清浑,那凿了一半的石像摆在屋子的正中央,基本还看不出个大概的雏形来。

而逐期,每看一眼那尊石像,脑中都会闪过景御北的那张脸,睁开眼,是他,闭了眼,仍是他。

也许只是因为公主与他长得太像了。

颓然地坐在一边,却牵动了身上因杖刑所受的伤,只得又站起。

扭头看一眼窗外的夜色,竟看见一抹颀长的身影缓缓地向这边走来。

月夜下的身影,不急不徐,信步而来。

“景御北?”

待那人渐渐走得近了逐期才依稀认出他的身影,不由得一怔。

他走到窗边,敲了敲掩了一半的窗户,笑眯眯地,“小娘子,你果然还在这儿。”

说着推开另一扇窗户轻巧地翻身进来,干脆一脸痞相地坐在窗台上。

逐期哑然,怎么刚想到这个人,他就出现了。

“奴婢见过九皇子。”

毕竟是在宫里,逐期不敢忘了这些礼节,他始终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而她不过是一介奴婢。

他可来得正好,省得她想方设法去寻他。

“九皇子,奴婢正想问问,婉之的伤势如何了?”

景御北翻了个白眼,“除了她,你就不能关心点别的?”比如,她就不问问为何他深夜来找她?

逐期失笑,怎么突然感觉他像个置气的孩童。

“放心吧,她还死不了。”景御北也不瞒她,径直将林婉之的情况与她说了,“这几日精神不错,最重要是,她不再想着寻死了,而是一心想要好好活下去。”

谢天谢地,逐期轻轻喃着这句,抬眼,看见他正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突然觉得喉中一窒,如果不是在夜里,想必他一定能看见她赤红的双颊。

“谢谢。”怔了半晌,她也只呐呐地挤出谢谢二字。

当然,这次她是真心的,如果不是他,凭她一个奴婢,想救回婉之,简直难比登天。

“谢什么?”景御北唇边一抹玩味的笑意,似乎好久好久没有见过她如此温驯的模样了,可真难得。

逐期笑了笑,“没什么。”

景御北斜眼瞄着她,“这夜深了你还不回去休息,该不会在此等着私会情郎吧?”他语气里带着几分轻佻,又带着几分暧昧。


霁国。

寒冬腊月,冰雪皑皑,尽处萧条。

霁国皇城内却有一处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人来人往的前庭院,虽冷却随处可闻众人的寒暄笑语,各种名贵礼品被众家家丁络绎不绝地抬进林家府邸。

突然,某一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瓷器摔在地上的声音,隔着某一扇房门响起一道女子气恼的声音,“她竟敢回来?!”

身着湖绿衣裳的妙龄女子瞪着乌黑的眸子,眉如细柳,面若芙蓉,身上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娇贵气质。

“她竟敢不把我的驱逐令放在眼里。”林婉之恼得脸色泛红。

房里另一妇人平静地开口,“小姐,这只是流言而已。”

但只不过半日的光景这流言便传尽了城中各处,林逐期从边关回来了,那个勾引林家小姐林婉之的未婚夫的女人。

妇人又补了一句,“况且,也只是有人在城门外看见她而已,小姐你赶她出皇城不许她再回来,你可没规定她不许走到皇城门外。你的驱逐令皇城中人皆知,她一踏入皇城便尤如过街老鼠,料想她也不会回来自取其辱。”声音依旧平静。

虽听她说得如此,但林婉之面上恼愠之气未褪,心中闪过一股报复得逞的快感,“她要是敢回来,我一定会让她比一年前难堪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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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破旧毫不起眼的马车缓慢地驶过来,在林府门前众多华贵的马车堆里,它丝毫也不能吸引人的注意。

“姑娘,到了。”赶马的马夫停下车子,隔着帘子喊了一声。

车里面的人没有响应,少顷,便看见一只素白的手撩开土灰的帘子。

一抹纤细的身影从车沿边跳下平地,她身上只着一袭简简单单的素衣,脸上脂粉未施,大冷的天,连件披风都没有带。

素白的手递过银子给车夫,逐期叮嘱道,“别告诉任何人你今天来过林府。”

车夫接了银子不住地点头,随后驾车离开。

此时还飘着细雪,天气也越发地冷,逐期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抬头望着偌大的林府横额,只不过一年光景,这里竟然陌生到令她觉得像是到了一个从没来过的地方。

时近正午,宾客都已入了府里落座,门庭前便清静了许多。

逐期绕开前门从旁边小径径直走进去,只有对这个地方的熟悉才能证明她曾经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小门锁上了,门上的铁栓甚至已经生锈。

但逐期却并不感到意外,她四下张望着确定无人后从容地从包袱里掏出一根门匙,伸进匙眼里扭动几下,门锁应声而开。

突然扑哧一声,一只黑色的大猫从墙角上猛然跃下来,恶狠狠地“喵呜”了一声,泛着荧光一样的浑圆猫眼透着凶残的味道,它紧紧盯着逐期,像是盯着一件猎物。

逐期起先一惊,随后脱口而出:“嗅嗅!”,这时竟听到不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渐行渐近,她着急地蹲下身子将那黑猫搂入怀中,一边轻声说着,“嘘!”

奇异地,原本态度不善的黑猫顷刻间变得温驯起来,窝在逐期怀中,微眯着眼,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她的手。

逐期低声笑了,“嗅嗅,一年没见,你倒还认得我。”

黑猫懒懒地“喵呜”一声,被逐期紧张地一手捂住它的嘴,她抱着猫躲进一旁边花木丛中。

幸得林府中这小门一带少人来,这边的花树荒木长势茂盛也没有人来打理。

有几人边说着笑从回廊里走了过来。

“九皇子可真是艳福不浅,林家小姐果真是天姿国色,沉鱼落雁。”

是几个年轻的官家公子在这一带闲庭信步,其中一人半是调侃半是艳羡。

那走在几人当中的一位男子身着一袭白袍,腰间系着纹龙绣祥云玉带,身形颀长,五官俊美,身上尽是一股志得意满的尊贵,一双狭长桃花眼却满含着意兴阑珊的慵懒。

“天姿国色?”景御北缓慢地重复着那人的用词,微挑了挑眉,“那小脸蛋儿长得是不错,便是那脾性,不是一般男人吃得消的。”

逐期听到这个声音,心中顿觉一紧,只觉得胸中气抑难舒。

走在景御北身边的几人一阵笑,又有一人道,“此话不假,她虽不是皇亲国戚,但自小生在富商家中锦衣玉食,难免娇纵,亏得九皇子不是一般人,那林婉之在你面前也如小鸟依人般千依百顺。”带着几分奉承的话语。

景御北依旧懒懒的,他摇着手中的折扇,漫不经心的样子,“比起她来,林家大小姐林逐期模样还更美几分,可惜,是个不会笑的木美人。”

逐期躲在后面,只希望他们赶紧离开,也无意听他们到底在谈论些什么。

怀中的黑猫突然叫了一声,吓得她吃了一惊,急忙把嗅嗅又搂得紧了些。

景御北突然脚下一顿,朝这边看过来,眼中带着探究,像是察觉了些什么,逐期的心为之一紧。

其他几人仍只是走着,其中一个见他突然落了后,回头道,“九皇子,何事?”

景御北微眯着眼,摇了摇头,复又跟上他们的步伐。

逐期听见他们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心下松一口气,抚摸着黑猫的头,轻声道,“嗅嗅真乖。”

她把背上的包袱紧了紧方要起身,忽听得一个冷淡而戏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林家大小姐好兴致,这会儿还在玩躲猫猫。”

这个几分熟悉如月色一样凉薄的声音突然令逐期浑身僵住动弹不得。

抬头望去,便见景御北正好端端地坐在墙头,闲散地翘着二郎腿,唇畔挑着一抹轻笑,好整以暇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逐期怔愣片刻,很快回过神来,她思量着见了他要不要行礼,但随后她便已经不打算行礼,只是冷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已然要转身离去。

景御北敛起笑,微带着几分薄怒,“林逐期。”

逐期不加理会,怀中抱着嗅嗅背对着他,暗里恼恨地撇了身后一眼。

当然,他看不到她的眼神中的不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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