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初语林清远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兔紫月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清远掀开车窗,看眼关上的大门,心里久久凝住,过了很久才放下绣着竹叶的帘子:“走吧。”“是。”她给他构筑了一个从来没想过的家。他何德何能,才能反馈她的这份给予。……康睿今早是被冻醒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屋里的炭火灭了,清晨醒来,房间里冷的渗人。他刚起身,背上爬上一层小疙瘩。康睿急忙穿好衣服,去公共厨房烧水。厨房里除了一个死了屋里人的同僚,都是女人在烧水做饭,看到他们两个人,周家嫂子继续烧火没有给康状元倒碗热水的意思:“康大人起了。”热情还有,只是好处没有了。康睿学会了客气:“早。”那天让他清楚的看到,他已经不是安国公府的女婿,那么就会在这里生活很久,不能得罪任何人。周家嫂子闻言,心里痛快了点。立即有人凑到死了屋里人的张大人身边:“我上次...
《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林清远掀开车窗,看眼关上的大门,心里久久凝住,过了很久才放下绣着竹叶的帘子:“走吧。”
“是。”
她给他构筑了一个从来没想过的家。
他何德何能,才能反馈她的这份给予。
……
康睿今早是被冻醒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屋里的炭火灭了,清晨醒来,房间里冷的渗人。
他刚起身,背上爬上一层小疙瘩。
康睿急忙穿好衣服,去公共厨房烧水。
厨房里除了一个死了屋里人的同僚,都是女人在烧水做饭,看到他们两个人,周家嫂子继续烧火没有给康状元倒碗热水的意思:“康大人起了。”热情还有,只是好处没有了。
康睿学会了客气:“早。”那天让他清楚的看到,他已经不是安国公府的女婿,那么就会在这里生活很久,不能得罪任何人。
周家嫂子闻言,心里痛快了点。
立即有人凑到死了屋里人的张大人身边:“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侄女,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张大人有些腼腆:“我带着孩子,她又没有成过婚,能看的上我吗?”
大嫂子笑了:“你就说你有没有看上吧。”
张大人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行了,你等着,明天就有知冷知热的人给你做饭看孩子了。”大嫂子说成了一门亲事,心里很高兴,回头看到孤零零烧火的康睿,想说什么又闭嘴了,康状元眼界高,恐怕看不上她说的人。
哎,一个大男人身边没个女人照顾,可怜。
康睿点着了火,不管饭好没好就进了房间,在厨房像被看猴子一样盯着,让他浑身不自在。
如果……他说如果在郡主府。
早有人将早饭送上来,洗漱整洁,准备去上衙了。
初语会贴心的准备好马车,马车上有暖炉、貂裘,根本不知道寒冷为何物,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冷过了。
原来,不成婚的日子是这样的。
康睿眼角露出一抹苦涩,他知道他和郡主天壤之别,一直以来都很努力。林清远呢!他有什么资格享受这些!
康睿想到城西肃清的流民,像被一巴掌重重甩在脸上。
康睿突然笑了,笑容凄凉,为什么是林清远!但凡换一个人,那个人都没有资格!
“康大人,康大人!你的锅快耗干了!”
“来了!”
大嫂子喊完,摇摇头,身边没个女人不行啊。
康睿看着燃烧的火,想到了秦莲秀,继而苦笑,到时候怎么过。
……
林清远迟到了,还没有解释什么。
同僚纷纷表示理解。
“天气越来越冷,地面路滑难免的。”
“跟路滑有什么关系,一定又被几位大人拦在路上说话了,林哥,你就是性格太好,那些大人老家都不在南部,非要插手南部的事做什么。”
“可不是。”
“林哥,喝茶,暖暖胃。”
“林哥,你城南的工程今天是不是要监工,我正好过去,帮你跑了。”
林清远确实有事。
敷衍的点卯,早退下衙,去了上京城最有名的逍遥赌坊。
宋初语换了男装,嘴角贴了两抹络腮胡,在旁边的茶楼里等他。
林清远看到她,忍不住笑了,白净的脸上,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此人有问题,还好她还知道带几个护院,让人知道她不好惹。
宋初语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装扮的不像,只是天子脚下,她何须那么像,他还敢笑她,长本事了。
宋初语熟稔的掐住他胳膊,只掐一点点肉,威胁意味十足:“笑什么?”
林清远急忙讨饶:“笑我,笑我。”
“怎么样,比吗?”
康睿瞬间怔愣。
好像时光溯回,桑海倒灌,她再次明媚清灵的出现在他面前,融了岁月,绽放光彩,是他的妻子,他无奈又头疼的心事。
康睿眉宇不自觉的温柔下来,刚要开口。
蒋怀明、燕世子已恭手而出,陪着笑脸:“参见郡主,郡主说笑,我等怎敢与郡主比。”
康睿才察觉,安安不是跟他说话,他也不适合这时候开口。
但,安安是因为他来的吧。
上辈子,他没有参加秋霜宴,这次因为易老再三邀请,他才勉强过来。
她是听说了吗?
哎,还是那么敢爱敢恨,喜欢他的时候,什么都要争到他面前。
康睿恢复镇定,君子翩然。
这辈子,他等着他的女孩再次无惧的向他走来。
曹昭想跑。
林清远瞬间站正,挡住他去路,悄悄把衣角抻平。
她还没说,是为谁出头,毕竟也提到他了。
燕世子陪着笑,上前两步,姿态亲昵的靠近安国郡主,在场人中他和郡主最熟,笑声道:“真生气了,我们就是逗逗新科状元,没为难他,你不喜欢,我们不说了,也不值得你生气呀——”
怎么不生气!林清远那体弱多病的身子能上马吗,万一颠出个好歹,你们谁以死谢天下。
燕倾勾住宋初语袖子:“我不对,好了,这么多人呢,尴尬,给个台阶下。”
林清远、康睿的视线瞬间落在燕世子的手指上。
康睿脸色不佳,安安没嫁给他前,和上京城这些纨绔过于随便。
林清远自嘲的松开抻衣角的手,这里这么多人,怎么排也轮不到看他。
宋初语嗔他一眼:“再有下次告诉你爹。”
燕倾高兴了:“是,是,谢姑奶奶开恩。”
“还愣着干什么,上马,跟你赛一场!”说着翻身而上,红衣骏马英姿飒爽:“快点,追不上,打断你的马腿!”
燕倾无奈翻上,急追而出:“郡主,你那是北域贡品!”
宋初语回头,风削过耳畔,笑容灿烂:“让你一个马头!”
“你说的!驾!”
蒋怀明见状,紧跟而上。
很多人陆续而出!
谁还记得康睿是谁?他又会不会骑马?
林清远跃跃欲试,但他只会骑牛,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愚笨,竟偏见自傲的觉得马术不重要。
旁边,康睿看着场中的身影,牵马而出,既然她要骑,陪她便是:“驾——”
“我去!状元会骑马,清远,你是不是也会!”寒门现在都这么深藏不露的!
林清远脸色发黑:“不会!”
那也不用这么大声。
“燕世子和郡主关系很好?”
“差不多,燕世子和安国公府的世子关系好,跟郡主自然就熟了。”
林清远盯着场中飞驰而过的马,见她挽弓,身体一紧。
她手里的箭早已贯穿靶心,稳稳落在红心上:“好!”
曹昭看他一眼,再看看马场。
马场已不止郡主一个女子,刚刚射箭的也不只有一人,但他就是觉得林清远看的是郡主。
场中,康睿的目光紧紧追在她身后。弯弓搭箭,一气呵成,羽尾还在空中轻轻颤动。
宋初语神色微凝。
这时候的康睿根本不精马术!
而且刚刚那一箭,力道精准、威力十足,没有几十年的功夫根本练不出来!
何况,她太清楚康睿不同时期的箭法!
但他现在使出来了。
莫非——
他跟自己一样!
宋初语瞬间一惊,手上功夫丝毫不减,箭一支一支飞出。
宋初语很快从慌乱中镇定下来,将最后一支箭射出,冲刺急转!
没什么可惊讶的。
他们两个人如果有一个人得逞天运,也该是成就更高的康睿,没道理,她能重来,康睿就不能。
只是。
她绝不会让他知道,她也一样!
宋初语裹挟着风回到休息区。
江筝立即递上毛巾:“姐姐真厉害。”
“是燕倾该练了。”水平太次,打架斗殴在行,正事上一个不行,可相比于自家两个不争气的兄长,燕倾虽然也目中无人、桀骜不驯,可北疆南下时,他至少敢于上战场,最后也战死沙场。
燕倾勒马,不惧输赢,少年义气:“郡主深得国公爷真传,燕倾佩服。”
“你也不错。”
燕倾愣了一下,郡主在夸他?不是讽刺?
宋初语看不远处的曹昭一眼:“他的字也不错。”
曹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郡主是不是看自己了,一定看自己了。
林清远怔怔的,可又找不到她看自己的理由。
燕倾有点飘:“郡主真觉得我马术好?”
好不好自己心里没数吗,脱靶六次,初学者都比他强,燕将军没气死,肯定是因为心大:“进步很大,下次再比。”
“好!一言为定。”
林清远将他的头请回去:“你吹干了?”有功夫凑热闹。康睿如果没两把刷子能从那么多人中脱颖而出?
只是,他在诗词上的造诣似乎精进了不少。
蒋世子挑衅的看向燕世子:“不知燕公子是准备了诗还是画?”
“不劳蒋世子操心。”
“我是不操心,毕竟该操心的是康学士,不知道一会怎么把花王搬回去。”
周围一片笑声。
康睿慢慢放下笔,对四周的一切没什么感觉,高位坐久了,已经不习惯这样的热闹。
他记得,他是在去护国寺的路上,那段时间因为国务繁忙,很久没有去见安安,他连夜套了马车去见她。
睁开眼时,却被簇拥着告知中了状元。
简直荒谬,他的一生坦荡没有遗憾,亦不思少年。
可说到遗憾,康睿有一个,安安。
他那位老了老了跟他闹脾气的娘子。
虽然他实在无法沟通,但既然她介意,有些事,这辈子她永远不用知道了。
想到自家让人头疼的娘子,康睿又好气又想笑,一个秦莲秀而已,就闹的不可开交,当真是越活越回去。
谁家一大把年纪的当家主母像她一样,为个女人跟自家老爷闹成这样,就她被纵的无法无天。
尤其安安出家的那天,他气的头昏脑胀,险些吐血。
他待她哪点不好,何曾负过她,她闹脾气打杀了秦莲秀身边的管事嬷嬷,他说什么了!
结果,她丝毫不见他的真心!
康睿有时候真气她!
知道自己重生后,怄气的想着干脆不娶她,看谁还受得了她的脾气,谁家能这么纵着她的性子。
康睿想着想着便气的发笑,算了,始终是自己的娘子,虽然脾气大、又娇气,可最得他心,以后多教一教,好好开解,总会好的。
康睿将风筝放好,想着她应该没有来,她最讨厌参加这些宴会。
康睿脸色多了抹温柔,若知道他写诗给其她女子看,又要闹了。
……
“哎呀,这个风筝上的字好丑。”
宋初语刚要看一眼。
一支风筝慢悠悠的落在她脚边,上面的诗,再熟悉不过。
零落己身不枯荣……
宋初语立即撇开头,收回脚,沾一下都恶心。
刘雅风走过来,弯下腰,捡起风筝:“咦?”显然认出来了,慌忙看眼郡主。
宋初语已向江筝走去:“怎么个丑法?”上京城有不少康睿的诗稿,刘雅风能认出并不稀奇。
江筝将风筝扔下,简直一言难尽:“太丑了。”
宋初语看到狗爬一样的字,纵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忍不住唇角抽搐,这是字?
“他画幅画也比写首诗强吧。”
宋初语点头,刚想吐槽两句,想到什么亲自弯下腰,捡起落在地上的风筝。
敛香入枝骨,
风魄不慕春。
杀尽万千色,
独尊一支魂。
“郡主,快扔了,你也不怕脏了手。”
宋初语的视线还在这首诗上,神色温柔,想不到他还参加过秋霜宴,上京城的贵胄真应该庆幸,这时候的他羽翼未丰,尚不曾兴风作浪:“诗还是可以的。”
“啊?”江筝忍着眼瞎的风险,辨认一遍:“敛香入枝骨……独尊,桂花和芙蓉也很好啊,怎么能说独尊呢?”
“或许,只是他的所想呢。”
“那我不那么想,我就觉得不好。”
“你当然可以那么觉得。”宋初语转身,拿过侍女手中的绢花,折断了绢花上自己的印记,将花别在风筝上。
曹昭写的吧,应该就是那个文笔不通的小县令。
现在想来,恐怕不是曹昭选择了林清远,而是林清远在上京城选中了曹昭,然后借助他父亲在上京城的身份,最快在地方打通局面。
若是林清远自己入仕,以他的身份,无论想在上京城立足,还是在地方上实行他的政策,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以他的身体条件他耗不起。
江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做什么?”
“嘘。”宋初语将风筝妥帖放好。写字的人是幸运的,让他父亲本做到头的官职,因为某个人一升再升,更不要提他本人了,曾经看不起他的人,后来谁又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
江筝跺跺脚,郡主不提醒,她也不会说出去,太丢人了,这样的字根本配不上郡主的绢花。
宋初语不那么觉得,只是林清远未必想出这个风头,所以她折了印记,否则他来过上京的事就瞒不住了:“我们去那边看看。”
赶紧走,免得让人看见。
宋初语再绕回来时,发现她的绢花旁别了另一支绢花。
“没关系,我教他,我亲自教他,再送他一套壶。我的人哪有不会那个的,你这里有投壶的的游戏吧。”
“管家已经备好了。”
严不渭跃跃欲试,他还没有试过‘礼贤下士’,但也见爹爹他们做过无数次,如今轮到他了,他没道理做不好:“你们先聊着,我去去就回。”
林清远扣住他手腕:“哥,还是别去了,有时候这些人挺不识相,还是找个机会,您把他打一顿,威胁威胁,他敢不给您好好办事。”
严不渭一听不乐意了,语重心长道:“林老弟,这你就不懂了,做人呢,也不是做人,这有能力的人都有几分傲骨,不能靠打的,尤其我们指望他们办事就更不能打了,你等着,看老哥给你做个榜样。”说着整理整理衣襟,带上自己的侍从,和蔼可亲的走向园子里三三两两的人群。
毕竟万一,以后都是他的‘下士’呢,多留几个好印象也是好的。
林清远神色如常,还有几分担忧,似乎不是很相信严大哥。
韩景善安慰的看眼林清远:“没事,你严哥知道他在做什么,不过严哥真得了一个县?”
“嗯,我也是前不久收到的消息,我觉得韩哥那里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上京城距离交趾远一些,可能没有这么快有消息,即便有了消息还要看具体用那些‘药’换回了什么。”
韩景善瞬间坐正,也就是说他也有可能得到一个县,或者一个湖,那他是不是也需要先‘礼贤下士’一下,毕竟这里的官员一看就是那种,有点本事,却没有门路的傻子,他要不要也趁机抓一个?
“韩兄也想去投壶?”
韩景善挠挠头:“万一没有得到什么,岂不是辜负了他们的期许。”多丢人。
林清远斥责道:“韩哥这么说就不对了,您是谁,您身后是谁,韩哥帮我给兄弟落实兵役的时候可说过驳回的话,谁家没有几个亲戚求到韩哥这里的时候,何况如果被韩哥看中,稍微帮他们引荐一下,也是他们的福气。”
对呀:“我去帮严哥投壶去,他技术不行,投壶还得看我。”
宋初杰被自家妹婿惊出了一身冷汗,待人走了,赶紧把妹婿拉过来:“你拿到了北戎的走马县?”他身为武将世家,比他们知道的更多,走马县出产良驹,地理辽阔,草木繁盛,是首屈一指的战马之地,如今却是严不渭的了。
林清远再次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都要被他们拽烂了:“回二哥,是。”
宋初杰看到了他腰间的络子,拙劣的手艺一看就是自家瘾大手菜的小妹杰作,如果是以前,他就开启嘲讽模式,怼这位妹婿几句,女人怎么能如此惯着,这种东西就不该戴出来。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对他们平静的说出几个州县,自始至终没有太多表情的妹婿,他反而说不出口了。
他真的只是随便说说,就有了今天?别忘了,他还让上京城周围万万流民有了去处。
林清远见二舅哥看自己的络子,小心的将络子往玉佩后面挪一挪,怕他开口要。
“行了,我差你这点东西。”
林清远憨厚的笑了:“谢二哥体谅。”
“瞧你那点出息。”可就是这点出息的人,做了他们做不到的事情。
宋初杰心情复杂的看向不远处开始投壶的众人。如果一个半月前有人告诉他,他们会和一群除了穷酸一无是处的官员玩在一起,他一定拔了那人的舌头。
但现在,面前的事就这么诡异,他们‘兴高采烈’的教这些人投壶,还颇有耐心、有模有样、甘之如饴。其中并有人已经决定自掏腰包一人送他们一套:“你看我要不要也去教他们玩玩弓?”他可不擅投壶。
林清远移回视线,神色恭敬:“若是二哥有雅兴,自然是他们的福气。”
哼,不会别的,就长了一张能说话的嘴:“那你觉得我该重点教导谁?”他可不学韩景善广撒鱼,有他妹婿在自然挑他们中间最好的。
林清远心中有数,但还是陪着笑:“二哥想教导谁,不是一句话的事。”
“说正经的 ,给我推荐一个。”他推荐的肯定靠谱。
林清远看过去,认真看了很久,才转过头,神色略带严肃:“二哥觉得,站在梅树旁看他们投壶的紫衫男子怎么样?”
他……不知道:“说说看。”
“其实,”林清远似乎有些为难:“他没什么特点。”
宋初杰有点懵,不是推荐最好的人,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没有特点了?“为何?”
“这人……怎么说呢?”林清远停了一会,拉足了宋初杰的疑惑,才到:“是真有东西,但性格很不招人喜欢,恃才傲物到了孤僻的地步,在工部任令史十年,不曾升迁,可,如果忽略他性格谈能力,绝对是一把开刃的好刀,一般我们院里谁有解决不了的事,经常找他,可他近四十岁还没升上去,就知道前程就这样了。”
“这么拧的?”
“嗯,我还是给二哥换个人吧。”
“不用,就说他,你既然提了,说明他有被我说服的可能,为什么?”
“他家最近出了点事,他妹婿虐打他妹妹,他不服气反手打回去,结果对方人多势众,他不但没有把妹妹接回来,反而被人打了,而且因为他动手了,他妹妹现在在夫家很难做。邀请函递出去的时候,我以为他不会来,想不到他却到了,所以,未必没有一试的可能。”
宋初杰刷的一声将扇子合上,他擅长这个:“这个人,我要了。”
林清远拧眉。
“又怎么了?”
“他的性格是真不好,就算他今天有求于二哥忍下来,以后二哥大概会被他气死,而且,他就是给二哥办事,也难保不会拿鼻孔看你,所以,二哥换一个吧,买卖不成仁义在。”何况他二哥确实没有什么让人看得起的地方。
“你就说他办事怎么样吧。”
“凡他应下,没有办不成的事。”
“好。”
“二哥能忍得了他骂你!就是爹都未必能。”
宋初杰起身:“我能比爹差,放心我教他射箭,射死他那个妹婿。
林清远瞬间抓住他:“二哥,你先在他身边站着,他如果主动找你说话,你再教他射箭,双向选择,呵呵,双向。”
“磨磨唧唧的,知道了。”宋初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他会一箭射在我身上吗?”虽然事后他可以杀了他,但多没面子。
林清远笑了,自家二哥问了一个好问题:“虽然不太可能,但文人的嘴比刀更狠。”
“我今天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他的好日子! 别说一个妹婿,以后在上京城都能横着走。”
“辛苦二哥了。”
康睿差点将自己舌头咬出血,明明是最水火不相容的两批人,为什么现在一片和乐融融的投壶,附庸什么风雅!
严不渭是疯了吗?两人一组,他和周进民分在一起,周进民投外面几回了,严不渭火都没发一下!不单没发火还鼓励周进民再接再厉!
依严不渭的性格,谁敢这么下他的分数,他早就抬脚踢人了,但周进民现在还好好的。
郡主夫婿敬酒,在场一半人来了兴致,搂着身边的美女坐起来,等着从他身上窥见一点郡主的旖旎。
林清远脸上没有一点勉强,低调谦虚的夸在场人身边的女伴,赞扬他们十包五石散下肚依旧魅力不倒的雄风。
在场的人哈哈大笑,大赞自己多么能干,身边的女人如何如何享受。
一刻钟后,镇国公府二公子就揽着林清远肩膀,推销自己加了料的五石散:“林老弟,你必须尝尝,不尝就是不给哥哥面子。”
林清远珍而重之的将加了料的五石散捧在手里,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不行!现在吃!你懂的。”
“对!现在吃!”
“太珍贵了。”林清远应对自若。
在场的人看他那蠢样都笑了,一包五石散而已:“放心,你二哥有的是,尝尝。”
林清远看着手里的小包,谈不上看的看不上他们,他们当中随便一个,都是他接触不到的人,如果不是郡主,他能接触到的最高的人不过是曹昭。
所以,林清远看着这包东西,想到昨晚郡主问他的话,心里突然有了个决断,他其实还能为郡主做一件事:“这么好的东西给我吃可惜了,不如,我们做个游戏?”
“哦?”
“什么游戏?”
“推背?”
“哈哈,这个我喜欢,盲人摸肉也可以。”
“哈哈!”
林清远抚着手里的酒杯也笑了:“那就请女子们先出去一下?”
“咦?没有她们怎么摸!”
“对呀,老弟你别不懂了。”说着还在身边女人身上摸了一把,让他眼馋。
林清远笑着:“先出去一下,一会进来蒙着眼睛摸不是更有意思。”
“对,对!”
“有道理。”
“出去,赶紧出去,准备好,等着小爷们呀。”
“讨厌!”
“真坏,林大人,你可要快一点。”临走不忘依依不舍的对林清远抛个媚眼。
林清远待最后一个人离开,拿起一旁的小包,小小的一包里面包的却是如今腐烂不堪的庙堂:“哥哥们喜欢马吗?”
“你说呢?哈哈。”刚才不就在玩。
“在场的谁不喜欢,心得体会还多呢,林老弟要不要听,哥哥们给你讲讲。”
宋初杰到底顾忌妹妹:“少说两句。”
“护上了!”
“二杰,你这就没意思了。”
林清远似乎没听他们闲话,他将五石散放在桌子上最显眼的位置,声音平静:“我说的是交趾良驹,朝中贡马,喜欢吗?”
几人突然静了一下,没人说话,交趾国的良驹和突厥大良均是战马,谁不喜欢马,凭他们的身份,什么种类的马都有涉猎,只是,这不属于他们深入接触的范围。
他们也没有这个能力,所以根本谈不上喜不喜欢,而是跟他们无关。
林清远哪壶不开提哪壶。
“众位大哥家里,最好的马在谁手上?”林清远将加了料的酒杯也一起放在桌子中间。
顷刻间,在场雅雀无声,他什么意思!
就连宋初杰也不说话,安国公府最好的马在父亲的马厩。
其他人更不必说,他们多是家里的嫡次子,没有继承家业的束缚,自然就不能拿最好的资源,即便最受宠的也不敢说,家中最好的良驹在他们手上,贡马更是需要身份、功绩才能获得。
林清远打量一圈在座的人,镇国公府、安国公府、兵部、皇城司,坐在这里只服五石散可惜了:“我们可以把交趾和东突的马场,全数控制在自己手里,这个游戏,众位大哥玩不玩?”
“切,你来的路上吃了几包药,脑子都不清楚了。”
宋初语赶紧给母亲顺毛:“除了爹和娘以外,都是敌人,女儿只跟你们亲,再说了,女儿猜对了没,肯定猜对了,要不然娘会这么来气,我嫂子怂恿我哥了?”
宋夫人没说有也没说没有:“家,迟早要交到他们手上。”
“谁说的,家应该交到有能力护佑家族的人手上。”
“呵。”胡言乱语。
“娘不信?”
“我就是信了你,你嫂子今早才没来请安的。”她给儿子送了一个女人过去,儿媳妇看她顺眼才怪,想想头更疼了,她怎么就送了呢!
“这点气量都没有,说明她还需要历练,娘,我觉得谁能把大哥这些年在赌坊输的银子要回来,谁就能主持家中财务!”
宋夫人差点笑了:“你打算不要脸面的去要?”不嫌丢人:“不是,你出嫁的女儿想回来掌中馈?赶紧走!”哪凉快哪歇着去!
“怎么能是我呢,我说的是您女婿。”
宋夫人差点拿笤帚将她轰出去!气的胸口翻涌,就不该叫这个小祖宗回来!她也不怕让人笑死!
她安国公府是没人了,还是都死光了需要一个外人来主持中馈,还是一个男子,简直!走,走,赶紧走!
宋初语不走,不单不走,还更靠近母亲两分:“梁姑姑,你要是想笑就笑,不用憋着,但你帮我娘听听,我说的有没有道理,我哥喜欢什么?喜欢赌?我爹管过,管的了吗?我也管过,一样失败,可真为此打死我哥吗,不可能,但一直让我哥这么败下去,一年败不完,十年败不完,可等我姑姑和你们都不在,不用五十年,十年就能把家败光娘信不信!”
“……”宋夫人不说话,显然是认同。
“到时候您孙子吃什么,曾孙子吃什么,难道像那些清贵人家一样,打秋风?您知道林清远要怎么解决我大哥的事吗?”
“打断你哥的腿?”
“那是下下策,当然是让赌坊都姓宋,这件事不用让大哥知道,以后大哥想怎么赌就怎么赌,赌来赌去银子都在咱们家转,娘想想是不是,哥的爱好改不了,就改变大环境。”
宋夫人觉得吧:“有道理,那你二哥呢?”
宋初语听到宋初杰,脸色有些黑,如果大哥不过是作奸犯科、败光家财,她二哥就是危害大夏安危、目无法纪,私自调动军队私斗,仗着他的身份各地横行,恶事做尽,死有余辜。
宋夫人见女儿不说话,拉拉她袖子。
梁姑姑也看着郡主,她也知道世子虽然喜欢赌,但真不算大事,二公子才让国公爷和夫人愁白了头。
“你说话啊。”
“打断腿吧。”一了百了!
宋夫人一巴掌拍她脑袋上。
“娘,您打我!”
“看看你说的什么话,我不打你打谁!”如果下的了手,还轮得到女儿出这馊主意。
“娘要不要把二哥交给林清远管一管?”宋初语并不确定,但上辈子林清远在地方为官,非常受地痞流氓、纨绔混混们的喜欢。
即便大奸大恶之徒,他都能跟对方聊几个时辰,那‘礼贤下士’的态度简直荤素不忌,应该能训训二哥吧。
宋夫人不信任:“他行吗,芝麻大的官,指甲盖大小地方的人,别没教育好小杰,他被带沟里去,有你哭的。”
“失败了,把他休了就好,又没有损失,当然是我二哥更重要,家最重要,娘您最最最重要了。”
“梁姑姑把她打出去,我看到她头疼。”
“奴婢要是把人打出去了,您该心疼了。”
宋初语看着娘亲:“给不给呀?您和爹要是不应,我们清远还省事了呢。”
“娘没有给我!”宋初礼心神顿亮,对啊!他都成婚半年了,娘还没有分家业给他!
宋初礼起身:“我去找娘。”
杜桑立即拉住他:“你去了说什么?”
“当然是要属于我的东西。”
愚蠢:“相公,娘再疼你,你也不能伤娘的心啊,你只是年龄不小了,到了该为娘分担责任的年纪,你去了,问问娘你能做什么,做的事需要不要银子打点,娘打算给多少让你练手,若是娘给了你,这些都是娘对你的心意,怎么能说是属于我们的,娘听了多伤心。”
宋初礼闻言,心疼的捧住娘子的脸:“还是夫人好,一心为这个家。”
杜桑拿下他的手:“相公好我便好,相公高兴我看了也开心。”
“你等着,爷若有了一定让你跟着享福,对了,中馈的事你跟娘说了吗?”
杜桑轻飘飘的捶他一下:“我只是看娘辛苦,才乱说的。前些日子妹妹成婚,娘差点累病了,可不是为了你方便使银子,娘现在身体好些了,我才不提。”
宋初礼只听到了,他使银子方便,如果娘子当家,他用银子可不是就方便了:“放心,我知道了,等为夫的好消息。”
杜桑深情的看着宋初礼离开,心中殷殷期盼,国公府有这么多,扔到哪里不是扔,她家就不同了,她家的兄长弟弟都是为了求学,与其扔在不三不四的地方,不如用到正途。
……
宋夫人听完长子的话,眉头蹙了起来,想起女儿回门的时候对她说,‘娘信不信,大嫂在怂恿大哥怎么从您手里拿到掌家权,不出半个月,大哥肯定要跟您提这件事,不信您可以等等看’。
如今宋夫人真听到了,心里怎么能高兴。
她本意是等女儿出嫁后就把中馈交给大儿媳,结果就晚了几天,大儿媳就坐不住了。
宋夫人一边怨女儿出嫁了也不忘给她挖坑,若是初语不提,哪有这些麻烦事,可偏偏就被女儿猜中了。宋夫人就不愿意给了:“也没什么累不累的,都是下面的人在忙,反而是你的事,说的有几分道理,就先给两个铺子、一个庄子吧,一些人情往来的应该够了。”
“谢谢娘!娘,中馈的事您真不歇歇,孩儿想让您享享清福。”
宋夫人怕自己享不起,大儿子什么德行,她还是知道的,赚银子不可能,花银子最顺手。
中馈到了他们两口子手里,不定哪天就输光了:“你媳妇出身清贵,很多事情不熟悉,我想着,让她在我身边待一段时间,对她以后也有帮助,也是你的助力,娘都是为你和你媳妇考虑,等她学好了,娘就把中馈交给她,到时候娘就等着享你们两个的清福喽。”
“娘,辛苦您了。”
“不辛苦,为了你们值得。”
“娘——”
“多大了还成天喊娘,回去吧,让你媳妇明天起搬到我这里来。”
“娘对桑桑真好,桑桑一定懂的。”
“娘只求你懂,对了,你把春来带回去伺候,免得她过来了,你身边没有知冷知热的人。”
“谢谢娘。”
“走吧,走吧。”敢肖想她手里的东西,就别怪她手伸的长。
宋夫人等儿子离开后,莫名来气,且越想越生气:“把那死丫头叫回来!”挑拨离间,她若是跟儿媳关系变糟,都是死丫头挑挑的!让她回来给自己消消火。
“娘,您这是英明,阻断了敌人的阴谋。”
宋夫人听到女儿的话,头就嗡嗡的响:“谁是敌人?谁有阴谋?你是不是不知道跟谁近,以后都不指望你大哥了!还敌人。”
就因为一场意外,他失去了他的妻子。
康睿一口接一口的喝着。
孙谦夺了他手里的酒杯,低声提醒:“注意言行!”
康睿苦涩的放下酒杯。
外面突然锣鼓震天,新郎官迎娶新娘子回来了!
康睿心中顿时绞痛,像有人用钝刀子一寸一寸割开他的血肉,他有千言万语想说,他有天大的冤屈。
此刻却只能像个小丑一样,看着她被别人牵着红绸,跨过门槛,一步步被带进别人家里。
康睿看到那片红,只觉得头嗡的一声,昏了过去!
周围顿时一片骚动。
“康大人!康大人您怎么了!”
“康大人!”
林清远没动,看眼钟福。
钟福立即会意,快速将人抬下去,请了太医。
宋初语透过红绸看向林清远:“怎么了?”
“回郡主,已经处理好了。”林清远松口气,一直紧绷的心情因为这个小插曲放松下来。
不管郡主为什么,今晚就会见分晓。
他何必太急。
“郡主请。”
宋初语颔首,抬脚迈进去。
告别过去,走向另一个未来。
……
手臂粗的龙凤红烛映衬着火红的摆设。
桂圆、花生洒满了床帐,长发被拆下一缕打成双生结。
“新郎官该掀盖头了!”
“对呀,新郎官不会忘了吧!”
“掀盖头!掀盖头!”
林清远被起哄着,手心微微发汗,他拿起挑干,挑开盖头。
林清远只觉得眼睛一花,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手掌宽的耳饰,琳琅满目的凤冠更是让他眼花缭乱。
多年以后,他还记得,他娶了一座金山回家。
多年以后,宋初语抱怨他只认金子,不看她的脸!
林清远没敢看郡主的脸,他往上看,凤凰晃眼,他往下看,平安锁更耀眼,落在床铺上,郡主手腕上层层叠叠的手镯更加璀璨。
林清远只能盯自己的脚尖,脸颊、耳朵一片通红。
惹的周围的小媳妇老嬷嬷们一阵大笑。
宋初语抬头,也被林清远逗笑了,她没见过这么拘谨的林清远。
宴席散的沥沥拉拉。
康睿早早被送走了。
喝的烂醉的其他人也被各自的小厮扶着上了马车。
房间内,蜡烛燃烧了一半。
宋初语摘下了凤冠,换成了浅红色的绸缎里衣,长发如水般垂落在地毯上。
微蕊为郡主捏着肩颈:“郡主累了就休息一会。”
庄嬷嬷帮郡主通发:“郡主戴了一天凤冠、珠钗,辛苦了。”
小丫头们放低了声音,忙进忙出。
宋初语半眯着眼睛,歪在榻上打盹,确实有些累了。
院外。
林清远有些忐忑,她会跟他说什么‘谢谢你娶了我,从此以后各过各的。’还是干脆不让他进去?
以郡主的身份,如果她冲他发难,他什么都做不了。
但是慈安殿前,她的维护不是作伪。
林清远想到她塞到他手里的暖炉,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姑爷安。”
“林大人安。”
宋初语睁开眼睛看过去,翘起的睫毛缓缓扇动,挑起一池秋水,她双腿放下来,慵懒起身:“忙完了?”
林清远脸刷的一下红了,视线无措的落在距离她最近的扶手上:“忙完了。”
“洗漱了吗?”
“洗……了。”
微蕊突然有点想笑。
庄嬷嬷瞪她一眼,带着所有人出去了。
留下两人两两相对。
宋初语慢慢也有些尴尬,手指不自觉的放在椅背上,根根分明的数自己的头发。
林清远见状,深吸一口气,走过去:“需要梳起来吗?”
宋初语摇摇头。
气氛重新沉默下来,林清远不厌其烦的看宋初语‘数’头发,她的手指很白,头发很黑,莫名的,林清远想起马场上,她挽住缰绳的一幕,白的耀眼,黑的深沉……
康睿猛然转头!这个名字像一把重锤狠狠敲在所有听过这个名字的人头上!
如果宋初语订婚让他觉得天旋地转,林清远更像一个恶鬼,呲开锋利的牙齿对准大夏江山!
但他怎么会在上京还在工部,这时候他不该出现在上京才对?
康睿停下来,走过去:“你们说林清远?是南化县的林清远吗?”
二组的人闻言,顿时热情的招呼他坐下,强硬的请他喝茶,不喝都不能走:“康哥,你们一个地方的?我怎么忘了,你们府城挨着府城,他人怎么样?你熟不熟?能结交不?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喜欢什么?”
他……独断专行、酷吏重罚、心狠手辣:“他在工部?”难道因为上京城这段遭遇,后来才如此仇恨上京官员?
“就是他和安国郡主订了亲。”
康睿整个从椅子上弹起:“他!”
“别惊讶!康老弟认识吗?赶紧结识一下?肯定不亏!”
康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清远和宋初语!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不对,上辈子宋初语很烦他,扣押货船、言而无信、屡屡劫掠,让初语损失巨大,初语在家诋毁他的词从来不重复。
现在告诉他,他们两人订婚了?是他在做梦,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或者!
康睿一个激灵,林清远跟自己一样!所以故意利用国公府迫切嫁女儿的事实接近初语,他要重复自己的路,抢占自己的机会!
康睿拳头陡然握紧,林清远!怎么如此卑鄙,为了赢,不惜抢人@妻女!
康睿快速向外走去,他要告诉宋初语,林清远包藏祸心、蓄意接近!
“康编撰你去哪里?”
“康编撰你去找林清远吗?”
“康编撰!”
康睿愤怒的走出修书阁,冷风扑面砸在他脸上,单薄的官袍使身体瑟瑟一抖,康睿望着萧索的秋景,突然意识到他现在不是朝中大员,根本见不到安国公。
就算见到了,安国公凭什么信他,他又怎么证明林清远别有所图。
康睿一时间觉得天地之大,竟然没有一个让他说理的地方!
他的妻子、他的命运被另一个人恶意偷走,他却因为对方抢占先机,无能为力!
康睿衣袍一掀!直接去找林清远!宋初语是他的妻!林清远对别人的妻子下的去口!
……
工部大门十分简朴,几根木头搭建的府衙大门,屹立百年还没有倒塌,只是左边的柱子防水涂层被削了一块,长着几朵瘦弱的蘑菇。
“您找我们林大人?不巧,今天很多人想找我们林大人都说是林令史老乡,我也为难,要不您先去那边和其他老乡先聊一会?”
康睿就看到七八同僚揣着袖子跟他打招呼。
“康兄,这里等会,里面人太多了。”
“康兄,你也是苏江府的?我记得不是吧?”
康睿甩袖离开。
“清高什么,都走到这了,谁不知道谁。”
“人家是状元,跟咱们能一样。”
“就他不一样。里面那些人怎么还不出来,林哥就是太热情。”
“林哥人好。”
曹昭都懵了,他见他大哥,竟然进不去了,林清远怎么就成了国公府女婿?那他到底还去不去外地任职!他不得跟着他大哥?
……
康睿想休假一天,他要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上峰一纸文书险些甩他脸上:“所有人都在弥补你犯的错误!你去休假!还有,谁准你私自离岗的!你跟谁请假了!”
路过的同僚看这边一眼,又急忙离开。
康睿第一次被上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心里压抑又难受,可如果他不再是安国公府的女婿,这样的日子恐怕只多不少:“对不起,我立即去修正错误。”
“康睿你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我们还是很看好你的,今天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是,谢大人不怪之恩。”
“去吧。”
……
林清远有三分不自在。
他预料到了所有人的反应,所有的人也按他预期的发展。
上峰想为他解决住房问题,文房斋掌柜要送他两把扇子。
他也没有矜持的拿了,玉质折骨名家大作,死了百年的大儒提诗,他想说不喜欢都难。
林清远更清楚,站在现在的位置,未来给到他手里的东西只会越来越多,多到不止欲念享受那么简单,他若想不沾,根本不可能,也不是他品性。
那做点什么才不至于在伸手要了后,被安国郡主瞧不起?
……
上京城一直有一件众臣子默契的当看不见的事,便是上京城周围涌入的越来越多的流民。
数量庞大的难民几乎拥堵了城西、城北两大出城口,烧杀掳掠案件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层层递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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