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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娶公主后,他直接坐了皇位结局+番外小说

我吃烤地瓜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旁边,还几个小字,“桂花香型。”以及背面,一行字,“感受奢华,给女人独特魅力!”那般美轮美奂,诚然她好歹出身苏家这般富商之家,自是见过不少世面,可一时间,竟也是看得眼睛都直了。而另一个陶瓷瓶,倒是稍微大一些,整体呈圆柱形。同样设计得巧夺天工的华丽。几个正楷鎏金大字,“万通面膜膏。”以及侧面一行小字,“追求肌肤极致美感,你一直都很美!”除此之外,木盒子底部,还端正摆着一张三寸见方的黑色卡片。也不知是何种材质制作,四周似乎还镀了金边,看着就非是凡物。正中央几个鎏金大字,“万通商行贵宾黑卡!”于是顷刻,不但丫鬟兰儿,就连那苏婉,又何尝不是震惊得无以复加?檀口微张,直愣愣望着这两样东西,也看不出是惊诧,或者欣喜,硬是一句话说不出来。而王修,...

主角:王修景隆帝   更新:2025-02-13 14: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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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修景隆帝的现代都市小说《被逼娶公主后,他直接坐了皇位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我吃烤地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旁边,还几个小字,“桂花香型。”以及背面,一行字,“感受奢华,给女人独特魅力!”那般美轮美奂,诚然她好歹出身苏家这般富商之家,自是见过不少世面,可一时间,竟也是看得眼睛都直了。而另一个陶瓷瓶,倒是稍微大一些,整体呈圆柱形。同样设计得巧夺天工的华丽。几个正楷鎏金大字,“万通面膜膏。”以及侧面一行小字,“追求肌肤极致美感,你一直都很美!”除此之外,木盒子底部,还端正摆着一张三寸见方的黑色卡片。也不知是何种材质制作,四周似乎还镀了金边,看着就非是凡物。正中央几个鎏金大字,“万通商行贵宾黑卡!”于是顷刻,不但丫鬟兰儿,就连那苏婉,又何尝不是震惊得无以复加?檀口微张,直愣愣望着这两样东西,也看不出是惊诧,或者欣喜,硬是一句话说不出来。而王修,...

《被逼娶公主后,他直接坐了皇位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旁边,还几个小字,“桂花香型。”

以及背面,一行字,“感受奢华,给女人独特魅力!”

那般美轮美奂,诚然她好歹出身苏家这般富商之家,自是见过不少世面,可一时间,竟也是看得眼睛都直了。

而另一个陶瓷瓶,倒是稍微大一些,整体呈圆柱形。

同样设计得巧夺天工的华丽。

几个正楷鎏金大字,“万通面膜膏。”

以及侧面一行小字,“追求肌肤极致美感,你一直都很美!”

除此之外,木盒子底部,还端正摆着一张三寸见方的黑色卡片。

也不知是何种材质制作,四周似乎还镀了金边,看着就非是凡物。

正中央几个鎏金大字,“万通商行贵宾黑卡!”

于是顷刻,不但丫鬟兰儿,就连那苏婉,又何尝不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檀口微张,直愣愣望着这两样东西,也看不出是惊诧,或者欣喜,硬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而王修,却是一下子乐了!

哎,就喜欢你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没好气一撇嘴,倒是耐心解释道,“这两样东西,便是接下来,我们万通商行将要全新推出的两件主打产品!”

“这花露水,是在下经过上百次反复研究配方,再经过这产品研发中心的反复调试,选用最上乘的鲜花,再经过特殊的处理,最终提炼出来的!”

“可别小瞧了这玩意,与目前常见的香粉截然不同!”

“不但无毒害,而且香味纯正浓郁持久,只需要在身上撒上一两滴,足足一整天,身上香味经久不散!”

“到了夏天,更有驱赶蚊虫的功效!”

摸了摸鼻子,“当然,只因为眼下这季节,最多的便是桂花了,所以目前也只推出了桂花香型,而且每月只限量发售三千瓶。”

“当然,等到明年,我们万通商行资金回笼,将继续扩大生产。不但要建自己的鲜花种植基地,还要鼓励临州府的农户,自主种植鲜花,我们定向收购……”

“到时候,预计每月产量能达到上万瓶,而且还将推出其他香型!”

顿了顿,继续沉吟道,“至于这面膜膏,也同样是用上等鲜花,再加上一些其他工艺制作而成……”

“作为女子,只需要每晚就寝之前,取出一小点,加点水稀释后,均匀地涂抹在脸上……”

“就能保证一整天,脸上皮肤光滑细腻,还残留有淡淡花香!”

“面膜膏与花露水,我们将进行捆绑售卖,暂时定价为一百两两银子一套!”

咧开嘴一笑,“当然,眼下这一套,就赠与婉儿小姐了!”

“当然,别看这玩意只值一百两,可却是包含着在下一片心意啊!”

“我们的面膜膏与花露水,不仅是限量发售,而且每一件货品,都有自己的编号!”

“不信的话,婉儿小姐可看看瓶子底部,是否有刻制的编号,而你手中这一套,都是零零一号,这就代表着,这是我们万通商行生产的第一件货品!”

“也就是说,婉儿小姐拿到的,那可是这全天下的独一份!”

老脸微微红了红,“毕竟,这本来是我琢磨着,送给未来夫人做定情之物的……”

“自然得有其独特意义啊!”

“当然,包括这贵宾黑卡,我们同样只限量发售三千张。意思就是,以后,不仅只有持有这贵宾黑卡的主顾,才能从我们万通商行买到花露水与面膜膏……”

“而且价格上,包括未来我们推出的其他指定产品,都可以享受九折优惠!”

“也同样赠与婉儿小姐,这张贵宾卡,也同样零零一号!”


转过头,只见身后府门外,伴随着一阵寒暄,随即便在一位府上管家模样的老者姿态恭敬带领下,大步走进来两人。

一个同样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身材略显高大,面色白净,下巴留着短须,身穿一套青蓝色简便官服。

此刻,正一边往里走,一边朗声与那管家客套着。

“老管家说笑了,贵府老寿星八十大寿,那是咱临州府的大喜事,我这个做太守的,怎敢不亲自到贺?”

“来沾沾贵府的喜气,还望你们苏东家别嫌弃郑某人礼薄叨扰啊……”

毫无疑问,正是这临州府最大的父母官,太守郑明礼。

跟随着郑明礼一起的,是一个约摸十七八岁的女子。

圆圆的鹅蛋脸,螓首蛾眉下,再搭配微微轻皱的小瑶鼻,竟是那般明媚动人,比起前世那些大红女明星,也是丝毫不让。

虽身材略显娇小,可一袭翠绿色轻纱长裙,勾勒着窈窕的身段,却是该凸的凸该翘的翘。

此刻,正跟在父亲身边,闪动着一双灵动大眼睛,左瞧瞧,右瞧瞧,四处张望。

招来父亲一声宠溺的训斥,“妍儿,不得失礼!”

女子却是一吐舌头,满面俏皮。

对于这位临州府太守,堂堂朝廷五品大员的前来道贺,王修倒并不觉得多少意外。

倒不是因为苏家,与官府太守私下关系多么亲密。

大康最重孝道,特别在这个医疗条件极其不发达的时代,长寿之人极其罕见。

别说苏家老祖宗这是八十大寿,就算是七十岁以上老人,连见了皇帝,都不用行礼的!

再加上苏家,好歹也是这临州城数一数二的纳税大户。

因此,代表官府,亲自走一趟前来道贺,也是情理之中。

太守大人到来,哪敢丝毫怠慢?

顿时,苏万里只得丢下王修,与夫人大步便迎了上去。

“郑大人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苏某感激不尽,先替我们家老太太,谢过郑大人赏脸了……”

李芳华也举止得体附和,“是啊!是啊!郑大人公务繁忙,还能抽空前来,实在令我夫妇二人受宠若惊呐!”

王修自然没什么想法,前去巴结讨好一下这位临州城的父母官。

而这时,却见那郑妍儿,似乎总算注意到他王修。

可令人诧异的,却是不知为何,只见这小妞,娇躯却是微微一颤。

脸上几分错愕,随即,便歪着脑袋,用一种说不出古怪的目光,直愣愣打量着他。

而更令人匪夷所思的,两人目光一对视,这小妞却又神色一慌,赶紧将眼睛瞥向一边。

那白皙诱人的腮帮,突然涌起几分红晕。

这搞得他王老爷,有点莫名其妙。

这小妞,怕是多少有点不正常吧?

可没想到,这郑妍儿又扭过头,故作凶巴巴姿态,朝他一瞪眼。

随即,竟是神色古怪,踮起脚尖,俯在身边父亲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

这时,便见郑明礼,脸色一惊。

瞬间扭过头,目光便直勾勾锁定在他王修身上。

当下,更是丢下苏万里夫妇,大步便朝他走来,脸上已是一片灿烂笑容。

“你便是那王修?”

“昨日中秋诗会,洋洋洒洒二十五首诗,可谓是一夜成名人尽皆知呐!”

“那些诗,本官也拜读了,竟是如此精妙绝伦,令人回味!此时一见,竟是如此少年英才潇洒俊朗!”

语气还颇有些激动,“想不到我们临州府,竟还有如此惊世大才!”

“而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放心,你的举荐文书,本官已是连夜便已拟好,这两日便能快马送往京城,上呈天子!”

“还望王公子,日后与郑某同朝为官,可得多多为百姓谋利啊!”

刹那间,王修却是吓得一个踉跄!

卧槽!还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

那官到底有什么好做的?成天忙不完的破烂事,还搞不到几个银子。

要是再一不小心,卷入什么争斗或大案中,受到牵连,轻则流放重则掉脑袋……

别的不说,就前世历史上,诸如王勃苏东坡这般大才,在官场上有几个讨到好果子吃的?

就像老子现在这样,等到把眼下这门入赘的婚事退掉……

每个月领着几百个铜板的脑残补助,再靠家中十多亩薄田收点租子,再搞点小生意……

从此悠哉悠哉,那小日子它不香吗?

没想到,不等赶紧跳出来反对,却见苏万里更是一下子急了。

比他王老爷还着急,跌跌撞撞一把抓住郑明礼的手,声音都有点结巴,“郑大人,不可,万万不可啊……”

“这王修,乃是苏某已经签了婚书的赘婿,再有两三月便要与小女晚晴成婚了!”

“而且您有所不知,家婿自幼便患有脑疾,智力低下,只是偶尔……对,偶尔神志清醒!”

“那些诗,也是他昨日突然神志清醒,才写下来的!这不,他现在又脑疾复发了,又憨了,刚才还吵着嚷着要爬树去掏鸟窝……”

“他这偶尔清醒偶尔犯病的,哪能去做官?”

“况且,到时要是捅出什么篓子来,郑大人也难免受到牵连,摊上个欺君的罪名呐!”

紧跟着,又一把将他王修拽到一边,压低声音,“贤婿啊,还好岳父我反应快……”

“你脑子单纯,偷诗偷银子的事,那可是大罪啊,搞不好要挨板子蹲大牢的!”

“到时候你在牢里蹲着,还怎么跟晚晴成婚?”

“我和你岳母知道你那些诗如何来的就好,以后可千万别往外人说了,知道吗?”

“这郑大人,可是个铁面无私的官,办起案子不讲一点情面的!”

王修嘴角一抽。

倒是一下子乐了。

哟呵,没看出来,这老胖子还挺可爱的嘛!倒是总算做了件有良心的事,拦着那郑明礼不往上递举荐文书。

可是,这丝毫不会影响老子要退婚的决心!

只是现在,退婚的事好像更棘手了!

本刚还琢磨着,既然这苏家招赘婿的标准,要又憨又没文化的……老子干脆就摊牌了,不装了!

老子不但不憨不傻了,而且那些诗全是老子搞出来的。

老子以后不但要天天去各种才子聚会,还要去青楼包姑娘,还要考功名当官,然后养一堆外宅……

你苏万里要是不主动退婚,你那女儿以后就等着独守空房天天以泪洗面吧。

结果谁知道,好端端又冒出个郑太守来,一言不合就要向皇帝面前举荐!

这特么谁受得了?

顿时,只见郑明礼也是一阵错愕。

将信将疑打量他几眼,再瞅瞅苏万里,尽管几分失望,却也只得一声叹息,“既然如此,倒是可惜了……”

又一阵客套,几人这才继续往前面走去。

因为苏万里夫妇要陪同郑明礼,王修自然一下子乐得清闲,怏怏在后面跟着。

可没想到,刚没走几步,却见那郑妍儿,明明挽着父亲的胳膊,却是故意放慢了脚步。

眨眼间,便已蹭到他旁边,然后便歪着脑袋,眨巴两下大眼睛,满脸怪异奸诈的笑。

压低声音,“哟,看不出来,你这坏人,装得还挺像嘛!”

“你瞒得过苏老爷,瞒得过我爹,可瞒不过我郑妍儿!”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诗根本就是你写的,你的脑疾也早就痊愈了!”


“为此,我还被我爹关了禁闭,差点把我逐出家门!”


“你说,这笔账,本公子不算在你头上,算在谁头上?”

顿了顿,又一声不屑冷哼,压低声音,“我倒是更好奇,你一个区区小地主的儿子,哪怕现在不声不响搞了这么个商行,可也不过一个低贱商贾……”

“你哪来的资格跟本公子斗?”

“你是不是觉得,我爹在京城做官,本公子就拿你没办法了!”

“那实话告诉你,或许没几个人知道,这位吴参军,其实是我远房堂兄,而他这参军职位,还是我爹亲手提上来的!”

“所以,今天就算闹出天大的动静,也没人保得了你!”

又是讥诮一笑,“但是,不着急,今天这还只是个开始……”

“先拔了你这破体验馆。过两天,再去铲了你那什么产品示范园区。”

“跟我吴子俊斗,你还差得远!”

随即,那叫一个嚣张跋扈,一摇折扇,还不忘一声仰天大笑。

然而这时,不等他哈哈大笑完毕,接下来的情形,却让在场所有人惊呆了。

只见出乎意料,王修并没有羞愤交加得暴跳如雷,也没有吓得瑟瑟发抖赶紧跪地求饶……

只是摸了摸鼻子,依然只是笑笑。

讪讪问了道,“你说完了吗?”

随即,却是扭头望向身后不愿,看热闹的人群最前方,一个身长九尺壮实得如同一头大狗熊、手里还拧着一根大铁锹的彪形大汉……

一声破口大骂,“子美兄,你还在等什么呢?”

只见那大汉,本来看热闹看得正起劲,脸上还乐呵呵的!

被一声呵斥,吼得有点懵,满是横肉的老脸瞬间涨得通红!

反应明显慢半拍,半晌,才憋出一句,“王兄,不是你说的,要等人家把比装完,才是对人家的尊重么?”

“怎么?他装完了?该我了?”

当下,二话不说,横肉一颤一颤的,大步走上前来。

说时迟那时快,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一铁锹,竟是虎虎生风,照着那吴子俊脑袋就扣了过去!

“哐当……”一声闷响。

顿时,便见那吴子俊,根本来不及躲闪。

“噔噔”后退好几步,踉踉跄跄,好不容易站稳脚跟,不至于摔倒在地。

幸运的是,只是铁锹背面的凸起,与脑袋来了个亲密接触……倒不至于被四周尖锐棱角弄得头破血流。

可前额,瞬间已是一个鸡蛋大的乌青大包!

吴子俊也彻底呆住了!

这一铁锹虽不致命,可明显已砸得他两眼昏花晕头转向,使劲甩了甩脑袋,胳膊都不停发抖……

半晌,总算抬头看清眼前这彪形大汉的样貌,以及紧跟在他身后的赵太白与陈进。

可刹那间,如踩着尾巴的猫,又如看见天下最恐怖的魔鬼般,竟是吓得面色剧变……

“嗖”的一声,原地蹦了起来,满面惊恐,声音直哆嗦,“吴参军……”

“快!快把这三人抓起来!”

“我跟他们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上次就是他们,莫名其妙把我摁在地上一顿暴打,还抢了我两幅字画……”

“简直恶霸!匪徒……”

没想到,正如猴子般上蹿下跳叫嚷得起劲,程虎却又是上前一步。

丢下一句,“聒噪!”

如蒲扇般的左手,“啪”的一声,照着他那白净英俊的脸,就狠狠抽过去。

这吴子俊,终究一官二代书生,哪遭得住程虎这大狗熊虎虎生风的一巴掌?

当下,身体竟直接如断线的风筝,向侧方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直挺挺砸在青石板路面上。

可说时迟那时快,根本不等他挣扎爬起来,程虎却将手中铁锹一扔,直接上前一步。



王修望着这家伙,硬是一愣一愣的。

嗯,放在整个大康朝,这货也算个人才了!

没想到,这赵太白倒是一撇嘴,“算了,不说在下的事了。反正从小也被我爹抽习惯了,倒是王兄你……”

勾着他肩膀,一声长叹,“哎,王兄,实不相瞒,自从上次在品诗会,得知王兄即将做了这苏家赘婿,回去之后,在下那是痛心疾首寝食难安呐……”

“王兄是何人?那是旷世大才,是我赵太白过命的兄弟,怎能屈居人下做个赘婿?”

“身份卑微,地位低下,恐就连府上丫鬟仆人,都可以肆意侮辱欺凌!”

“你这未来小舅子,不就活生生的例子?只是被你拖进小树林摁在地上搞了一顿而已,居然都敢骂人?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简直不像话!”

“再瞧瞧我,别说大舅哥,就连老丈人,敢在我面前大声说话吗?”

一拍胸脯,“因此,依我看,这赘婿不做也罢!”

“只要你点头,兄弟们马上给你操办,一封退婚文书,立马把那苏家小姐休了!”

“而且放心,半天就能给你办得妥妥的!”

“回头,我把我姐介绍给你认识!”

“我姐那可是长得如天仙下凡,而且一身学问,可与当朝大儒李舍人论道三日而不败!”

那陈进也点头附和,“没错!小弟我也有个姐姐,待字闺中,尚未婚配!”

程虎一手拧着苏文,不甘示弱,“俺虽然没姐姐,但有个妹妹……”

“体格跟俺差不多,虽书读得不多,但有的是力气。就……就这些护院,她一只手能打八个……”

“俺也可以把妹妹介绍给大哥认识!”

“噗……”刹那间,王修差点活生生被口水呛死。

大爷的!三个神经病吧?

大老远从京城跑来这里,三百多里路,就为了说这个?

说得倒是轻松!

你以为老子不想退婚啊?那衙门的板子和牢狱,你们去替老子挨啊!

还有,他俩也就算了,程虎这货,掺和个什么劲?

然而这时,不等他说点什么,却见这赵太白,脸色突然一变。

直愣愣望着他身后,也不说话了。

王修转过身,也是瞬间一愣。

只见不知何时,苏万里夫妇二人,正站在旁边。

四目怔怔望着眼前这剑拔弩张的一幕,脸色明显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而赵太白,却是几分慌张,也不豪气冲天了,左瞧瞧右瞧瞧,老脸微微有些发红。

毕竟,跑到人家大门外,打伤了人家护院,把人家亲儿子揍一顿又如小鸡仔般拧着也就罢了,还一个劲撺掇人家未来赘婿休了自家女儿……

关键,还被逮个正着,终究是件尴尬的事。

可紧跟着,却是眼珠子咕噜一转。

径直走到苏万里夫妇跟前,风度翩翩一拱手,“如果没猜错的话,二位应该便是苏家老爷与夫人了吧!”

“苏老爷好福气啊,苏夫人不但貌若天仙,皮肤更是保养得极其好,真让人误以为,是府上尚未出阁的大小姐呢!”

又瞬间一脸正气,一本正经道,“另外,还望苏老爷与夫人,千万不要与我兄弟置气……”

“虽然王兄刚才的想法,非常危险,居然琢磨着,要一封退婚文书把令千金给……”

“令千金可是大家闺秀,听说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是多少人做梦难求的佳配,而且如今更是已签了婚书……”

“他居然一点不知道珍惜,成天就想着……哎,实在为我等所不齿啊!”

“不过苏老爷放心,我们已经劝过王兄了,他也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断不会再生出那些危险的念头了!”

“嘶……”王修压根一阵钻心的疼。

瞪着这狗东西,眼珠子滚圆!

卧槽!人才啊!这操作很溜啊!

那陈进却是偷偷摸摸往后缩了缩,“赵兄所言极是,我等是羞与王兄为伍的……”

程虎却是愣在原地,明显有点摸不清状况。

良久,总算反应过来,满是横肉的脸颊微微一红,慌了。

条件反射,就把依然还拧在手里的苏文,想往身后藏。

可那好歹是个大活人呐,怎么藏得住?

更加尴尬,一阵慌张,赶紧往旁边一扔……

顷刻,苏文噗通一声,便直挺挺摔在地上。

可紧跟着,别看刚被拧在半空,焉巴巴的,早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却是“嗖”的一声,便从地上蹿了起来。

似乎瞬间回满了血,那叫一个气急败坏……

铁青着脸,一边暴跳如雷,一边破口大骂,“土匪!强盗!”

“你们都是一群粗鄙不堪之人,我跟你们拼了!”

又扭头望向王修,大口喘着气,“还有你,王修……”

“还有,你要是再敢有跟我姐退婚的想法,我饶不了你!”

然而正破口大骂得起劲,却见王修一只拳头,已经在半空缓缓扬起,脸色又刷地一下变了。

噔噔后退两步,声音有点哆嗦,“你……你想干什么?”

然后,拔腿就跑,一溜烟便没影了。

直看得赵太白几人一愣一愣的。

……

既然退婚一事,已办得八九不离十,王修自然也没什么想法,继续在苏府待下去。

领着赵太白几人,便匆匆告辞离去。

只是此时,苏万里夫妇站在大门口,怔怔看着四个人勾肩搭背离开的背影,脸色却依然很不好看。

不知多久,李芳华才一声冷哼,“这个叫赵太白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李芳华美若天仙,皮肤保养得好,我自己能不知道吗,需要他来说?油腔滑调!”

“还有,这简直土匪恶霸,暴力!瞧把苏文给打成什么样了?鼻青脸肿披头散发的,我这个做大娘的看着都心疼……”

“要不是看在他们是姑爷的朋友份上,我今日非得把他们仨送府衙不可!”

“还有,还好意思说什么,姑爷想要跟晚晴丫头退婚!”

“咱姑爷这么老实憨厚的人,怎么可能会生出这样的想法?鬼话连篇!”

扭头望向苏万里,“以后,等这王修和晚晴丫头成婚了,可得多说道说道姑爷,少跟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近墨者黑,咱姑爷心思又单纯,别一不留神就被带坏了!”

苏万里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姑爷憨厚老实,怎可能会有退婚这想法?”

“况且,听府上那小厮说,姑爷刚才可是去了晚晴丫头的院子……”

“虽说我苏万里,天天做梦都想着抱孙子,可这不,只还剩两个多月就成婚进洞房了吗?”

“他着什么急啊?”

……


那失控的马车倒完全停了下来。

那发狂的枣红色大马,应该是被一股巧劲活生生给撩翻。

重重摔在地上,四蹄拼了命挣扎,却奈何一时半会,根本从地上站不起来。

马车因为惯性,虽没侧翻在地,却也受损严重,前侧轱辘都散了架。

那小老头车夫,明显早被吓傻了。趴在座驾位上,双手死死抓着车架一根木杆,面色苍白身子不停哆嗦。

半晌,王修才终于稍稍回过神来。

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瞬间惊呆了。

只见此刻,左手依然死死搂着郑妍儿那弹性十足的小蛮腰……

软香在怀下,这小妞明显也早被刚惊险的一幕,吓得彻底傻了。

明媚动人的脸蛋一片煞白,额头点点晶莹汗珠,近乎本能,一双柔软玉臂正死死抱着他的胳膊,娇躯几乎如八爪鱼般,完全挂在他身上。

一阵淡淡的幽香袭来,特别近在咫尺,脖子那一抹白里透红的肌肤,让他顿时只感觉一阵口干舌燥。

可当他好不容易定了定神,艰难地扭过脑袋,却又一下子懵了。

只见身后,正笔直站着一个女子。

脸上蒙着一块黑色轻纱面巾,让人看不清脸蛋五官。

一袭纯黑色劲装长裙的勾勒下,那身材却是说不出的火辣,惹人犯罪。

明显长期习武,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修长的双腿,特别胸前那无比……更格外刺眼!

即便此刻,他王老爷早已将右手抽了回来……

可就算用屁股想,又何尝猜不到,刚才情急之下的胡乱一抓,到底抓到了什么?

难怪手感绝佳,又温润又弹性十足,让人抓了还想抓!

而此时,蒙面女子也同样正死死盯着他。

看不清脸色,可那一双明亮的美目中,却已是一片逼人的寒气。

或者说是杀气,更为恰当。

恼羞交加,怒气冲天之下,胸前那硕大的饱满更是上下起伏得厉害。

右手紧握一柄青铜长剑,剑锋依然死死架在他的肩膀上。

时间似乎静止,画面彻底定格。

就连周围,围过来不少看热闹的百姓,也只是满面紧张望着这一幕,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只是此刻,谁也没注意的……

旁边不远处一家售卖胭脂水粉的商铺前,正俏生生站着一个沉鱼落雁的女子。

一袭淡黄色轻纱长裙,勾勒着婀娜高挑的完美身段,雪白的貂绒披肩,衬托得那张绝美白皙的脸蛋,更是那般明艳动人。

优雅款款,却又如众星邀月。

此刻,也同样正怔怔望着这边。

只是双目,死死盯着王修肩膀上架着的那柄锋利长剑,葱段般的玉手轻捂着檀口,紧张得脸蛋有些苍白。

倒是女子身后紧跟着的那俊俏丫鬟,双目却死死盯着此刻,依然还被王修搂在怀里的郑妍儿……

满面愤恨,双眼直喷火。

咬牙切齿一跺脚,“小姐,您看姑爷……”

“这还没成婚呢,就背着小姐您,在外面……”

……

足足盏茶功夫,王修才终于稍微回过神来。

任凭脖子上还架着长剑,扭头讪讪望着这蒙面女子。

顷刻间,也是彻底欲哭无泪了。

这婆娘到底哪里冒出来的?

虽不得不承认,刚才情急之下,若不是这婆娘出手相救,自己与郑妍儿恐怕很难全身而退。

救命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刚才混乱中那一抓,自己虽不是故意的,可对一个女子来说,也的确无比冒犯失礼!


王修转过身,却是神色一愣。

只见前方人群中,正缓缓走来一青年男子。

约摸二十出头的年纪,面色白净颇为俊朗,穿一身上好雕花越缎长衫,手持一把绘梅花图案的精美折扇,举手投足满是文人雅士风范。

明显是刚来这诗会,身后还紧跟一十六七岁书童。

只是一边朝这边走着,望向他王修的眼神,总是说不出的几分敌意。

这让王修,倒是满心疑惑。

至少自从来到这大康王朝,他是从未见过此人,也压根不认识。

倒是这时,周围那些正焦头烂额忙着写诗的文人才子,一阵窃窃私语。

“咦?这不是吴子俊吴公子吗?什么风把他给吹来了?”

“完了,看来今年这中秋诗会,又没机会了。谁不知道,这吴子俊,可是号称咱临州第一才子,连当朝大儒李舍人看了他的诗,都是赞不绝口?”

“有他在,咱们哪还有出头的希望啊?”

“是啊!他莫名其妙跑来这里作甚?谁人不知,这吴子俊,可是当朝吏部侍郎吴正德的公子?”

“吏部侍郎是什么?那可是当朝大员,掌握着全国地方官员的调动。”

“对啊,小弟我还听说,那吴正德,可是早就给自己这儿子安排好了职位,还是太子府詹事,年后就要离开临州老家,进京上任了……”

“别看这太子府詹事,只是个小小属官。可好歹是太子身边的人,将来太子继承大统,那可平步青云不可限量啊!”

“有个当大官的爹就是好啊!哪需要如咱们这般,还得靠每两年才开一次的春闱,还有每年这‘小秋闱’,来搏一个渺茫前程?”

眨眼间,吴子俊便已走到王修几人跟前。

倒是不慌不忙,依然风度翩翩,朝四周一拱手,“诸位同窗,在下吴子俊有礼了!”

“还请诸位不必介意,认识在下的都知道,吴某已好几年不参加这种诗会了!”

“之所以前来凑凑热闹,也无非是听说上个月,就在咱这临州诗馆的品诗会上,那可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呐!”

“一位名为赵太白的兄台,可是当场在此创作了一首诗……”

满面沉醉吟道,“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妙!实在是妙啊!吴某自愧不如,每诵读一次,那都是受益匪浅!”

“这首诗,目前不仅在临州,据说在京城,那可都已广为传颂,文人才子争相追捧。就连国子监,更是将此诗收录,作为授课的文本!”

“因此,今日前来,也是心怀侥幸,看能否再碰上那赵太白赵兄,一睹名家风范,结识一番!”

“好一句‘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好诗,好诗啊!”顷刻,景隆帝也是神色一振,惊呼感叹,“没想到这小小临州府,竟还有如此大才……”

吴子俊上下打量了景隆帝两眼,眉头微微一皱,明显有些不悦,自己说话时被人打断。

可紧跟着,又将目光投向王修,声音陡然提高不少,“只没想到,没能一睹那太白兄的风采,倒是在这里,遇上一位故交!”

“来,在下给诸位,隆重介绍一下。这位王修王公子,那可是咱临州大名鼎鼎苏家未来的乘龙快婿……”

“哦,忘了,是赘婿,再有两三月,王公子可就要坐着花轿蒙着盖头,嫁入苏家了!”

“哦对,进苏府大门前,还得跨火盆踩鸡血!”

只不知不觉,语气神态中,已是浓浓的戏谑嘲讽。

一时间,本还算安静的诗馆大堂,一下子哄闹起来。

那些正憋得焦头烂额写诗的才子们,也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议论个不停。

“什么?这就是那苏家未来赘婿王修?”

“那苏大小姐订婚,在咱临州城可算造成了不小的轰动啊。只奈何一直没能见过那王修的真面目……”

“是啊!堂堂一七尺男儿,居然自甘堕落去给人家做赘婿,那是羞煞先人的事,不轰动全城才怪呢。”

“可也不对啊!大家都曾听闻,苏大小姐的那位未来赘婿,可是自幼患有脑疾,智力低下,可这哥儿,看着也不像憨子啊……至少,没有鼻孔挂着白龙,嘴角淌着清泉啊。”

“嘘,少说两句,这王修也挺可怜的。那苏大小姐苏晚晴,可是咱临州出了名的大才女,从小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而且现在,已经开始慢慢接手苏家的生意。只是谁能料到,最后却要纳这么一个智力低下的憨子做夫婿?”

“哎,可惜,可叹啊!”

“这些都不重要!咱临州的文人圈子里,谁人不知,这吴子俊吴公子,可是早就对那苏大小姐的才名仰慕已久,苦苦追求了好几年,据说情诗都写了好几十首……”

“结果到头来,梦中人儿却马上要成了他人妇!”

“关键,还是嫁给这么一个憨子,换做谁能受得了?现在碰上了,那还不得往死里整?今天,怕是有好戏看了……”

……

眼见气氛已烘托得差不多,吴子俊才又一抬手,“诸位,暂请安静一下……”

“这王修王公子,如今也算临州的名人了!毕竟,那苏大小姐,不但家世丰殷,更是饱读诗书温婉尔雅!”

眼神中已是浓浓的嘲讽戏弄,声音更加阴阳怪气,“能与之相配,哪怕只是做个赘婿,那想必王公子,也定是满腹经纶才高八斗之人……”

“而今日,难得王公子莅临这临州诗馆,想必也是奔着这‘小秋闱’的名头而来……”

“要不,就请他为大家,提前展示一下他的大作?让诸位同窗,也拜读观摩一下?”

“相信以王公子的才学,即便比不得那位赵太白赵兄,那肯定也挥墨如神龙妙笔生花,一出手必是旷世之作啊……”

果然顷刻,刚安静下来的大堂,又一下子喧闹起来。

在场都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这吴公子的意图,那可就是要借此机会,狠狠羞辱一番这个抢了他梦中人儿的憨子,狠狠出一口恶气呐!

看热闹不嫌事大,戏弄一个憨子,也算难得的乐趣。

一时间,哄堂大笑声,尖叫起哄声,还有嘈杂议论声,此起彼伏。

当然,也不少满身正气的才子,几分愤恨。

毕竟,好歹也是堂堂侍郎公子,如此行为,终究失了读书人的体面。

唯独景隆帝赵泰,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在吴子俊身上打量着,神色古怪。


“有了这层意义,谁还会在乎那花露水面膜膏,是否真值得一百两银子?”

“而且,还通过这种方式,一下子把那些富家女人,牢牢捆绑在了一起,成为他们长期的忠实主顾……”

“这可是最简单直接的,精确筛选目标主顾的方式!”

“陛下您瞧瞧,那些已经买了贵宾卡的,哪一个不是给人送了钱,还喜笑颜开引以为傲的?”

“恐怕过不了多久,这临州城的富家女子,都人人以有一张万通商行的贵宾黑卡,作为炫耀攀比的资本了!”

“不花钱,免费的贵宾卡,反而显示不出分量了!”

“而他,又趁机,狠狠地回笼了一笔资金,便可迅速投入生产中,以保证二十天后,货品能正式售卖!”

“实在是一举多得的妙招啊!”

“当然,要做到这些,必须是那花露水与面膜膏,不但真正效果惊人,而且天下仅此一家独售!”

顷刻,景隆帝一阵哑然。

经过一番分析,如何再想不明白这其中缘由,顿时也是满面骇然。

半晌,才讪讪憋出一句,“那小儿,怕是个妖怪吧……”

……

距离那高台不远,街边一棵大树下……

王修慵懒地靠在树干上,倒是显得百无聊赖。

“东家,东家……”然而这时,却见商行大掌柜陈通,从人群中颤颤巍巍跑了过来。

跑到跟前,却是满面兴奋激动,“恭喜东家!贺喜东家啊!”

“瞧瞧今天这场面,多火爆!老朽刚去看了,这才一个多时辰,就已经卖出了三百多张贵宾黑卡了!”

“还有不少主顾,已经赶紧回家去取银子了,说是马上就要回来认领!”

声音有些颤抖,“照这个趋势下去,过不了几天,包括附近州府以及下面各县的一些主顾,得到消息也会蜂拥而来……”

“五天之内,这贵宾黑卡就会全部卖完!”

“东家大才,大才啊!老朽也算生意场上折腾了大半辈子,今天才算真正开了眼界啊……”

“原来这生意,还能这样做!”

可紧跟着,却又一愣,“不过说来挺奇怪……”

“咱们不是一直害怕,如此高调大张旗鼓地折腾,再加上发布会的火爆,难免引起有些人眼红,趁机捣乱?”

“所以一大早,老朽就把商行的所有护院全部派出来了,夹在人群里……”

“结果,一直到现在,却是风平浪静的,根本无人生出事端!”

“还就是,现场平白无故,还多了许多捧场的人。东家您看,就免费体验的摊位前,那两个小娘子……”

“从咱发布会开始就一直在那里了,不认领贵宾卡也不捣乱,就是逢人便夸,咱的花露水真是太神奇了,什么香味又纯正,又持久……”

“老朽找人打听了,她们根本是苏家胭脂水粉店的两个执事,就是奉了她们大小姐的吩咐,来捧场的。”

“不仅如此,老朽还注意到,这拥挤不堪的人群中,夹杂着不少,苏府的护院,在暗中帮着维护秩序!”

说完,倒是又迅速告辞离开,继续去操持这发布会了。

只留下王修讪讪站在原地,嘴角抽搐得厉害。

卧槽!这都又半个月过去了,那苏家二小姐礼也收了,按理说退婚一事就稳了啊!

咋个到现在,不但依然一点动静没有,那苏大小姐,反倒还先主动卖人情示好了?

那苏婉,到底能不能行啊?

脑子突然想起邻居周大娘所言,她那娘家隔壁的小儿子,做了大户人家的赘婿,才几个月就被折腾得皮包骨头走路都扶墙。


“也不知是谁,当初可是一提到王修的名字,就咬牙切齿的!”

“这……”兰儿一吐舌头,脸蛋红了红,“奴婢那不也是为小姐您打抱不平嘛,不甘心小姐您纳一个智力低下的憨子做夫婿。”

“可姑爷现在不一样了啊!大不了等他嫁到府上来,奴婢给他赔礼道歉,以后再不朝他瞪眼睛了呗!”

可紧跟着,却又眉头一皱,“不过,姑爷是不是想钱想疯了呀……”

“虽然不得不承认,这花露水与面膜膏的确太神奇了,可那是金子做的啊,这么小两瓶,居然想卖一百两银子!”

“谁不知道,咱临州城一个普通人家,一家人一个月的花费开销,也才不过区区六七两。”

“咱苏家铺子里最上等的胭脂水粉,一盒也才二两银子。”

“谁会舍得,花一百两银子来买这个?”

可没想到,那苏婉却又是没好气一瞪眼,轻啐,“你一丫头懂什么?”

“这花露水和面膜膏,仅仅看这外观与包装,就花费了不少心思。”

“说到底,夫君的这门生意,针对的主顾,根本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

“而是临州城包括附近州府,那些真正大户人家的千金或者贵妇人,甚至等到将来,还会卖给宫里的那些贵人!”

“若换做是我,也会定价在至少一百两银子!”

“虽然我也想不明白,那什么饥饿营销,还有广告轰炸什么的,究竟为何物……”

“但夫君的头脑,比谁都清醒!”

微微一顿,却又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那李掌柜说,下月初十,便是万通商行的新品发布会……”

“虽我也不知道,这什么发布会究竟又是何物,但想来,一定对夫君非常重要,到时候也定会声势巨大!”

“凑巧这段时间,爹爹与娘亲都不在家中,令我照拂着家中的生意。”

“因此,我琢磨着,初十那天,从我们苏家的店铺里,抽些人手,暗中去协助夫君一番,哪怕是造造声势再暗中维护下秩序,也是极好的。”

“另外,这些时日,我再去府衙以及临州城一些商行,暗中都走动打点一下……”

“毕竟夫君第一次做生意,而且又是这样独一无二的货品,难免引起有些人眼红,起了坏心思。”

“别到时候出了什么乱子,让夫君措手不及!”

“这……”顷刻,兰儿却是一阵疑惑不解,歪着小脑袋,“为何是暗中,小姐为何不直接去与姑爷商议?”

然而,那苏婉却只是一丝无奈苦笑,“夫君现在,满心思就琢磨着,与我退婚。”

“要是与他明说,他又怎会愿意承了我们苏家的人情?反倒只会惹他生厌。”

而紧跟着,却又似乎突然想起什么,神色突然一阵黯然。

几分责怪瞪兰儿一眼,半晌,才幽幽轻叹道,“至于我与夫君……”

“都怪你这丫头,当初为何非得说我是那什么二小姐苏婉?”

“如今,你让我如何与夫君相处?今天好几次,我都想坦言告诉他……”

“可偏偏,又没有勇气。担心他恼怒于我,以后再不愿与我相见了。更担心他一冲动,真去衙门主动交了退婚文书,惹得一顿板子受了牢狱……”

短暂沉默,却又轻轻咬了咬牙,声音有些哽咽叹道,“至于退婚一事……”

“下次见他,若他依然还是坚决想要退婚,我便应了他吧!”

“我想方设法去跟爹爹和老祖宗说,虽难免惹他们伤心,可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要怪,就只怪我苏晚晴,与他此生无缘吧……”

只是说着说着,不知不觉,那绝美白皙的脸蛋上,已是一片淡淡的失落哀伤。


没想到,话音未落,王修却是一下子怒了。

“啪”的一巴掌抽在他后脑勺,破口大骂,“你神经病啊?”

“老子要真是想当官,至于这么费劲巴力,还需要借你的手,把这提炼细盐的技术往朝廷递交么?”

一脸看白痴的表情,“那官到底有什么好当的?”

“天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处理不完的糟心事,累死累活,一年到头还搞不到几两银子……”

“好像一个七品县令,月俸也才二十多两银子吧。要做个贪官,倒是有搞头,可又害怕脑袋不保!”

“我是嫌自己活得太舒坦了,才会想着要去做官?”

又一撇嘴,“更何况,就大康朝这取仕制度……”

“对了,当今皇帝年号什么来着?景隆?哦对……就那景隆皇帝,怕也多少有点那啥吧,你懂的……”

“朝廷取仕,虽然有两年一次的科考,以及每年这小秋闱,可最重要的手段,却依然还是靠着举荐制。”

“这方面,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凡是德行高尚,或者有才华之人,可由朝中官员向上举荐,若得到吏部赏识,便可入朝为官……“

“我告诉你,这中间,问题可就大了!”

“毕竟,朝中的官员,谁也不是傻子。为了稳固自己的实权,必然大力举荐自己族人或门生,为官任职……”

“大康立国,尚且还不过百年,倒还好说。可时间久了,必然出现权臣把持朝政祸乱朝纲的局面!”

“甚至生出动乱,百姓受难!”

又是没好气一瞪眼,“你觉得就这种局面,哪怕老子搞了个官职,可要是不去递门贴,不选择派系,不去送礼巴结,能站稳脚跟?”

“至于那小秋闱,我就更不想说了!”

“虽说,能得到举荐机会的才子,少得可怜。可是,难道仅仅多读过几年书,会写两首诗,就能做一个好官了?”

“别的不说,瞧瞧咱临州那些文人士子,天天除了吟诗作对,能念两句之乎者也,还能做点啥?”

“要真任用到地方为官,粟米和杂草,他们分得清吗?百姓当何时播种,何时收割入仓,他们懂吗?”

“干旱之年,当如何引导百姓修建水渠灌溉,遇上洪灾蝗灾,他们又知道如何救助灾民吗?”

大爷的!这缺德玩意,多少怕是有点毛病吧?

怎么跟中秋诗会上,那个三脚踹不出个屁的中年富商,一个德行?

当官,当官,还能不能有点人生追求了?

更何况,要是身在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倒还好说,至少自己也算通晓历史,对历朝历代的皇帝以及大臣,以及未来历史走向,多少了解一些……

要去弄个官来当当,至少保命应该没问题!

可偏偏,来了这听都没听过的大康王朝。

别说朝中手握重权的大臣,谁奸谁忠,毫不知情。

就连当今天子景隆帝,老子除了只听说,名讳赵泰,其余的信息,诸如秉性为人,又是如何继承的皇位,更是一概不知。

老子这就往人家跟前凑,那不是找死吗?

若运气好,遇上诸如唐太宗或者刘秀这般明君还好,可要遇上刘邦朱元璋那般,砍起功臣脑袋毫不手软的主……

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至于爵位,那不也一样啊?

不外乎多了个名头,再加朝廷赏赐点田地,有毛用啊?

而顷刻间,赵太白却是彻底懵了。

又是一脸如看神仙的表情,直愣愣在他身上打量着,目光说不出的古怪。

半晌,才一声惊叹,“我的个阿娘也,王兄这番言论,却是让在下如醍醐灌顶呐,耳目一新……”


女子很漂亮,用沉鱼落雁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一袭淡蓝色轻纱长裙,勾勒着高挑婀娜的完美身段,乌黑的发髻,斜插一根白玉珠钗,落落大方。

仲秋的天气已有些新寒,披一块雪白貂绒披肩,再搭配那绝美的脸蛋,白皙如凝脂的肌肤,只如画中走出来的美人儿。

特别浑身上下,那种娴静而又从容典雅的气质,仅仅往那儿一站,更只若天上的皎月。

一时间,竟让他王修,看得有些痴了。

而此时,女子也正仰着头,怔怔地看着他。

只令人意外的,没有因为被一个陌生男子,突然闯到自己院子里来,可能坏了名节,而多少恼羞成怒。

一双美目,只是幽幽在他身上打量着,眉头轻皱,眼神说不出的耐人寻味。

倒是旁边那俊俏丫鬟,恶狠狠瞪着他,一双粉拳死死攥着,双眼直喷火!

于是顷刻,王修便彻底哭笑不得了!

卧槽!这特么都是什么命哦!

退婚的事还没着落,结果偷摸跑来人家一大姑娘的院子,爬树上往人家厢房里鬼鬼祟祟窥探,还被逮了个正着。

虽然老子可以不要脸,可关键,这终究是件太尴尬的事啊!

一时间,傻愣愣地抱着树干,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画面在这一刻似乎定格!

脸色涨红如猪肝,左瞧瞧,右瞧瞧,半晌,才讪讪憋出一句,“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

“我就是刚吃了寿宴,觉着无聊,散散步。可不知怎么的,走着走着,就到了这树上……这棵树先动的手!”

随即,又赶紧慌乱一指头顶不远处树杈间的一个鸟窝,“这个鸟窝筑得挺大的哈,一看就是只好鸟……”

女子依然不说话,只是嘴角微微一抽,神色依然沉静。

而那丫鬟,却更一阵气结,瞪着他,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这时,王修却是总算回过神来。

死死抱着树干撅着屁股,赶紧往下面滑。

只是此刻,他也没看见的,却是那俊俏丫鬟,终于忍不住了。

满面铁青,嘟囔着嘴,愤愤不平在那女子耳边一阵嘀咕,“小姐,您昨晚不是说,姑爷的脑疾可能痊愈了吗?”

“这看着也不像啊!或者,又复发了?”

动作无比娴熟,三两下功夫,王修便已从树上下来。

拍了拍身上挂的两根枯树枝,脸色依然涨红得厉害,满是尴尬。

可半晌,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一些,咬了咬牙,望向那女子,“请问,姑娘芳名?”

眼见对方依然不说话,眉头一皱,又试探性问道,“姑娘是这府上的女子?或者,也是来参加寿宴的贵客?”

“还有,姑娘可知道,那苏晚晴住哪座院子?能否带我去见一见?”

还好,女子总算有反应了。

眉头轻皱,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贝齿轻启……

可没想到,刚要开口,旁边那丫鬟却是一下子横了出来。

依然满面愤恨,却是突然眼珠子咕噜一转,“这是我们府上二小姐,是大小姐的堂妹,名叫苏……苏婉!”

“你找大小姐有什么事?不过大小姐,今日……不在府上。”

紧跟着,却又垫着脚尖,俯在那女子耳朵边,一副狗头军师模样,嘀咕了两句什么。

只见那女子,顿时嘴角又是微微一抽,有些哭笑不得。

王修一下子来了精神。

“那就好,那就好,只是不知,婉儿小姐既然与那苏晚晴是堂姐妹,平常关系如何?”

女子依然神色怪异,略微迟疑,总算开口,音若莺啼,“我们……我们关系还不错,如亲姐妹一样!”

只是说完,目光闪烁,脸蛋涌起几分醉人的红晕。

于是刹那,王修乐了。

哎,这就好办了嘛!

虽然未能见到那苏晚晴,可若是让这苏婉,传上几句话,劝上一劝,退婚的事不就有了转机?

可鉴于刚才苏文那二球货的前车之鉴,还是小心翼翼试探道,“在下便是那苏晚晴签了婚书的未来上门夫婿,王修!”

“不知婉儿小姐,对我与你堂姐这婚事,如何看待?”

没想到,不等苏婉说话,那丫鬟却是一声冷哼,咬牙切齿,“还能怎么看待?”

“我一个丫鬟,都替大小姐感到不值!就应该趁着还未大婚,赶紧把这婚事给退了!”

“二小姐,您说是吧!”

顷刻间,王修心中一阵狂喜!

漂亮!相当漂亮!

苍天啊,菩萨啊!终于在这苏家,找到一个三观端正脑袋清醒的人了!

看着就是比苏文那二货,顺眼不少啊!

要不是男女有别,非得抱着这苏婉小姐狠狠啃上两口,再烧黄纸喝鸡血拜个把子!

简直亲人呐!

当下,哪还顾得了满心激动,上前一步,已是一脸灿烂的笑。

热情似火望着那苏婉,“对!简直说得太对了!”

“想想你家堂姐,那是什么身份?府上千金大小姐,未来继承人,又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再瞧瞧我王修,一穷二白呐!”

“实不相瞒,我今日前来,可就是想方设法,能让你们苏家能主动退婚的呐!”

“相信婉儿小姐,也不希望自己堂姐,嫁给一个智力低下的傻子,掉入火坑彻底毁掉终身幸福吧!”

一时间,情绪更加激动起来,“还望婉儿小姐,千万劝一劝你家堂姐,让她千万想办法,退掉这桩婚事!”

“对了,那苏晚晴,不就是看重我王修,又憨又老实,还大字不识一个,以后不会出去沾花惹草,或者欺负自己,然后才想要纳我为婿吗?”

“倒是,见到你家堂姐,你就如此说……”

“就说我王修,脑子已经痊愈了,现在可是一点不憨了,而且还博学多才,熟读圣贤著作。”

“我摊牌了,不装了,其实昨天中秋诗会那些诗,皆是出于我王修之手!”

然而话未说完,却见那丫鬟,嘟着嘴一声冷哼,“什么不憨了?刚才,你可还爬树掏鸟窝呢……”

“你……”顷刻,王修一阵气结。

杀气腾腾瞪她一眼,这丫头,不说话会死啊,我忍你很久了!

什么叫刚才还爬树掏鸟窝?我已经很久不掏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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