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给力读书网 > 其他类型 > 捡来的小团子是神级锦鲤谭一两谭老爹小说结局

捡来的小团子是神级锦鲤谭一两谭老爹小说结局

易烟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三元,妹妹怎么了?”谭二钱走来问道。谭三元连忙回神,再朝小七月看去,见着她软糯糯的小脸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应该只是自己看错了。他缓缓回道:“没怎么,只不过是方才以为妹妹笑了。”谭二钱笑着打趣说道:“三弟,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会笑,你怕不是读书读傻了?”谭三元将书收好,并未放在心上,朝他问道:“二哥,听说你们卖了鸡蛋。”谭二钱点头说道:“没错,前几日卖了一些。”谭三元朝后院瞥了一眼,“可后院还有不少鸡蛋。”谭二钱满脸笑容,“是啊,等过几日再带一些鸡蛋去镇上卖。”谭三元听着留了一个心眼。他们说着,去陈大妈家的谭老爹回来了。“这个陈婶子居然跑到我们烂地池子里摸鱼。”“什么?”谭大妈连忙站起来,“鱼摸到没有?”谭老爹坐下来,喝了一口水,...

主角:谭一两谭老爹   更新:2024-11-18 11:16: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谭一两谭老爹的其他类型小说《捡来的小团子是神级锦鲤谭一两谭老爹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易烟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元,妹妹怎么了?”谭二钱走来问道。谭三元连忙回神,再朝小七月看去,见着她软糯糯的小脸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应该只是自己看错了。他缓缓回道:“没怎么,只不过是方才以为妹妹笑了。”谭二钱笑着打趣说道:“三弟,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会笑,你怕不是读书读傻了?”谭三元将书收好,并未放在心上,朝他问道:“二哥,听说你们卖了鸡蛋。”谭二钱点头说道:“没错,前几日卖了一些。”谭三元朝后院瞥了一眼,“可后院还有不少鸡蛋。”谭二钱满脸笑容,“是啊,等过几日再带一些鸡蛋去镇上卖。”谭三元听着留了一个心眼。他们说着,去陈大妈家的谭老爹回来了。“这个陈婶子居然跑到我们烂地池子里摸鱼。”“什么?”谭大妈连忙站起来,“鱼摸到没有?”谭老爹坐下来,喝了一口水,...

《捡来的小团子是神级锦鲤谭一两谭老爹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三元,妹妹怎么了?”谭二钱走来问道。

谭三元连忙回神,再朝小七月看去,见着她软糯糯的小脸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应该只是自己看错了。

他缓缓回道:“没怎么,只不过是方才以为妹妹笑了。”

谭二钱笑着打趣说道:“三弟,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会笑,你怕不是读书读傻了?”

谭三元将书收好,并未放在心上,朝他问道:“二哥,听说你们卖了鸡蛋。”

谭二钱点头说道:“没错,前几日卖了一些。”

谭三元朝后院瞥了一眼,“可后院还有不少鸡蛋。”

谭二钱满脸笑容,“是啊,等过几日再带一些鸡蛋去镇上卖。”

谭三元听着留了一个心眼。

他们说着,去陈大妈家的谭老爹回来了。

“这个陈婶子居然跑到我们烂地池子里摸鱼。”

“什么?”谭大妈连忙站起来,“鱼摸到没有?”

谭老爹坐下来,喝了一口水,“鱼倒是摸到了,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把嘴给咬烂了,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说话。”

“嘴都咬烂了?这是被什么东西咬了啊?”谭大妈唏嘘不已。

谭家兄弟都站在一旁默默听着。

谭老爹摇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了,有人说是狼,也有人说是豹子,这个陈婶子不记得是怎么被咬的了,所以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谭大妈轻点头,“我们平日都在那里种菜,种稻子,还是要小心一点好。”

谭老爹点头,朝谭一两唤道:“一两,快些吃,吃完我们去烂地里看看菜,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那些豹子和狼给毁了。”

谭一两迅速扒了几口饭,“是,爹。”

谭二钱连忙走来,“爹,爹,我随你们一同去。”

谭老爹点头,“那好,走吧。”

谭二钱拿了小锄头跟着谭老爹准备出门。

谭一两连忙丢掉了手里的碗追了上去,“爹,二弟等等我。”

这下老谭家又只剩下几个小的和谭大妈了。

谭老爹他们赶到烂地的时候,上午才刚刚种好的地一下全毁了。

谭一两惊讶不已,“才种的菜,这下都没了。”

说着,眉头皱成一团,很是伤心。

谭老爹脸上也满是痛心,“这种子可也是花了钱啊,东西还没种出来就全没有了!哎!”

谭二钱冷静一些,他拿着他的小锄头,扒拉扒拉地,“爹,先别急,我们把种子挖出来,说不定还能重新种。”

谭老爹一听觉得有道理,连忙跟着谭二钱一起挖。

谭一两见罢,也跟着蹲下来,一起挖着。

父子三人没挖几个发现种子都已经发芽了,而且还长得非常好。

谭一两猛地一惊,“爹,爹,这种子发芽了,应该都能活。”

谭老爹又一连扒拉了几个坑,虽然种子的位置乱是乱了一些,但是都发芽了。

“这可真是奇怪,这种菜种子一般要三到十天才能发芽,这才几个时辰不到就发芽了,还是头一次瞧见。”

谭一两连忙笑道:“爹,许是因为这地肥沃,所以发芽快。”

谭老爹一下有些想不明白,但这也是唯一可信的答案了,不管怎样,这些菜总算是保住了,他缓缓起身,长松了一口气,“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是啊,爹,你就别担心了。”

谭一两笑咪咪说道:“爹,现在时间还早,要不要我们去一趟山上,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可用的木材。”

谭老爹连忙摇头,“不行,不行,这山上太危险了。”

谭一两起身说道:“爹,不去怎么知道呢?我们带着驱兽的药粉,应该不会有事的。”

谭老爹看着自家这个大儿子十分无奈,他的这个大儿子就是胆子大,天不怕地不怕的。

谭二钱是个机灵的,也跟着劝道:“爹,我们就在深山外瞅瞅不进去,我听说山里也有不少好药材,比我们买的那些药材种子都名贵许多。”

谭老爹不知道怎么的,被他们这是一说有些晕乎乎的,点头说道:“那好,我们一起去,天黑之前回来。”

“是,爹!”

谭一两和谭二钱相视一笑,欣喜不已。

父子三人离开烂地之后,带着镰刀一同上了山。

封平村靠的这个山叫万阳山,是一座不高,却很深的山。

村民们因为都忌讳里面的东西,所以很少去深山里。

谭家父子三人,也算是头几个几个进去的人。

山里树林茂密,因为很少有人进来,所以里面都没有明显的山路。

父子三人只能一路砍着杂草,开辟了一条路出来。

大概走了一会儿。

谭一两便发现了几棵不错的沙树,不顾杂草小跑上前,说道:“爹,爹,这里几棵树不错!”

谭老爹以前跟着木匠学过几天,对木材还算是熟悉,抬头一见,的确是几棵上好的沙树,用来造房子最好不过。

他擦了一把汗,上前来到树旁,摸了摸树皮,“这树是好树,可惜我们没有带斧头来,也只能看看了。”

谭一两笑道:“没关系,今个我们摸清了地方,明天再带斧头来也迟,反正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谭老爹点头笑道:“没错,没错。”

他们父子二人在这里你一言我一语。


谭老爹拒绝道:“不用了,我还要赶回去把菜地里的菜都收了,免得到时候下雨把地里的菜给淹了。”

白掌柜也没有再劝,毕竟县上离着封平村需要一些时辰,不能耽搁谭老爹回去的时间。

谭老爹嘱咐了谭二钱几句之后便走了,虽然也很舍不得,但这孩子嘛,就是应该多出来闯闯。

他狠下心,拖着板车加快脚步离开了。

白掌柜怕谭二钱不适应,朝他笑道:“二钱,走吧,随我去白府。”

“是,师父。”谭二钱背上行礼应道。

二人一同出门。

陈世安见着他们走之后,看了手里谭老爹送的酱菜就来气,一把将酱菜丢在了墙角的废品篓子里。

“谁稀罕这酱菜啊,晦气!”

这一幕正巧被原路返回的白掌柜和谭二钱瞧见了。

谭二钱愤怒不已,小跑进来,捡起废品篓子里的酱菜,说道:“这酱菜可是我娘辛辛苦苦酱的,你怎么能就这么丢了,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陈世安瞧着门口的白掌柜,顿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二钱,我们一家人都不吃酱菜,所以才.......”

白掌柜的上前怒斥道:“若是不吃,方才就直说,现在收了人家的东西,转头可就丢了,那是没教养!”

他平日里对这个小学徒本没有太多印象,只觉得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但是今日瞧着好像不是如此,更像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阴险小人。

陈世安垂着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掌柜的,是我错了,我不该如此,”

这毕竟是私事白掌柜也不好真责罚他,但是心里留了个心眼,这小子一定不是个善茬,他将谭二钱手里得酱菜拿过来,说道:“你要是不喜欢,那我就拿走了。”

随后朝谭二钱说道:“二钱,你这罐酱菜我收了。”

谭二钱一听,欣喜道:“师父若是喜欢,那就给师父。”

白掌柜把这罐酱菜和之前谭二钱给的一罐放在一起,抱在怀中,转身说道:“走,我们去府上。”

“是,师父。”谭二钱连忙跟了上去。

“掌柜的慢走。”陈世安还假惺惺地上前送他们

白掌柜回头瞥了他一眼,直接把他吓得不敢动。

谭二钱瞧着心里舒坦得很,以后这种人,能少接触就少接触。

半柱香的时间之后,白掌柜的将谭二钱带到了白府。

今个正巧,白府有客人,还是从京城来的。

谭二钱远远看着,瞧着好像就是那几日买他鸡蛋的人。

他本还想再看看的,却被白府的仆人带了下去。

白掌柜因为要招待客人,所以谭二钱就独自留在了客房用膳。

他虽然住的是客房,但是却也让他惊了一下,那雕花大木床,那绸缎纱幔,那刷着红漆的桌子椅子,都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不仅如此,他的房里还配了一个小厮。

小厮端来的午膳,不是肉就是鱼。

谭二钱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了,他小小年纪还没见过世面,跟他说这是宫里的生活,他怕是也会信。

不过就算好吃好喝的在前,谭二钱还是十分想念家人,习惯性地把肉和鱼放在一边,就像平时留给哥哥弟弟们一样,不再动筷子,扒拉扒拉地吃着米饭。

与此同时。

白掌柜的正在宴请客人。

三位从京城来的客人。

其中领头的,长得高高瘦瘦,没有胡子,皮肤白净的像个女人。

白掌柜曾经去过京城,所以认识这位大人,“徐公公,一晃我们可是有十多年没见了。”

这位为首的大人翘起兰花指,端起酒杯笑道:“是啊,一晃十几年了,你啊,竟然还是孑然一身。”

白掌柜笑道:“孑然一身好啊,没有牵挂,潇洒自在。”

他口中的这位徐公公便是宫里的太监,虽然不是什么总管太监,但是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这次带来两个侍卫来到这偏僻的平阳县,便是受了皇上之命出来寻人。

徐公公笑道:“你啊,一向是如此。”

因为出来寻人是密事,所以他也不好跟白掌柜提及,只是跟他说这次来县里是来探亲。

白掌柜朝他问道:“徐公公家中父母可还好?”

徐公公点头道:“很好,很好,虽年纪大了,但是身子骨还算是硬朗。”

“也好,你什么时候回京城?”白掌柜说着,将今天谭二钱给的酱菜拿出来,打开盖。

一阵风吹来,香味飘在空中。

“明日就回。”徐公公闻着香味探头来看,见着酱罐里的东西,疑惑道:“白掌柜,这是何物?”

白掌柜笑着回道:“这是我今日新得的酱菜,您要不要尝尝看。”

徐公公点头,“闻着挺香的,我尝尝。”

白掌柜自个还没吃,先夹了一块给他。

徐公公拿起筷子夹起放在嘴里嚼了嚼,整个人都愣住了。

白掌柜一下慌了,“徐公公,您怎么了?”


典当行的掌柜是个瞧着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他摸着白花花的胡子,拿出一枚金边的眼镜片照了照。

满脸皱纹的脸上一下扭出了五六种表情,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谭老爹凑过来,瞧着他说道:“掌柜的,这玉佩,你可见过?”

这位掌柜姓白,虽然是个典型的商贾之人,但是却比那贾县令要好许多。

他如实说道:“这玉佩虽然我没见过,但是这玉质绝对是上品,你能开一个不错的好价钱。”

谭老爹连忙摇头道:“掌柜的,我不是来典当的,我是来拿玉佩寻人的。”

白掌柜将玉佩举起又看了看,“若是我说这玉佩能值五百两呢?”

谭老爹听懵了,“什,什么?五百两?”

白掌柜笑眯眯点头,“没错,就是五百两。”

五百两啊,这对谭老爹这种穷苦人家来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若是有了这个银子,别说是建房子了,就算是买地买宅子都可以了,一家人这辈子都不用愁吃穿。

但是这玉佩不是他的啊。

谭老爹连忙回神,皱眉拒绝道:“不行,这玉佩不是我的,我不能典当。”

白掌柜眼睛依旧眯着,“若是给你一千两呢?”

谭老爹本坐在椅上的,听了这话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啥?!我滴娘啊!一千两!”

这么大的数目,还是第一次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别说是做梦了,这被他再轮回两世都不敢想。

白掌柜见过很多穷苦老庄稼,没有几个面对这个数目不动心的。

而且这枚玉佩绝对也值一千两。

谭老爹可不这么想,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更何况还不是自己的东西,他再这样也绝对不能谋取这样的不义之财。

想罢,他站起身,手一挥说道:“这不是银子的事,我就说明白吧,这玉佩就算你给我再多的银子,我都不会给你,你若是不知道这玉佩产自哪里,那就还我。”

白掌柜一怔,对谭老爹不禁有些刮目相看,将手里得玉佩递给他说道:“老谭,这玉佩的玉质是上成,可不像是这种穷乡僻野里的东西,你今个在我这里看看便好,千万别再去其他家的,在路上的时候也一定要藏好,不然小心给你带来无妄之灾。”

谭老爹听他说得如此玄乎,连忙将玉佩揣进兜里说道:“好好,好,多谢掌柜的。”

白掌柜朝屋外瞅了一眼,见着没人,小声问道:“老谭,我可否问你一句,这玉佩你是从哪里来的?”

谭老爹一听,眼神里面凶了,“还能是哪里来的,自然是别人的,我不过是替他来问问的,你别瞎想,我若是图财,早就当给了。”

白掌柜见他不愿意说,也没有再问下去,起身回到桌旁,笑道:“按照我多年的经验,这种玉质应该是宫里才有的。”

“宫里?”谭老爹只觉得扯得越来越远了,这里平阳县离着京城天高皇帝远的,是他们这种小农家,爬都爬不去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扯上关系,他手一摆,笑道:“不可能,掌柜的你就别说笑了。”

白掌柜摇摇头道:“我可没说笑,我幼时曾跟着祖父去过京城,在那里见到了差不多玉质的玉佩,不过时间太久了,我有些记不清了,不然我可以直截了当地跟你说是来自宫中了。”

谭老爹见他如此说,更加不信了,笑笑道:“罢了,罢了,你啥时候真的记起来了,再告诉我吧,不管怎样,今个还是多谢白掌柜了。”

白掌柜笑笑道:“不谢,不谢,说实话,今个一见你就觉得你有眼缘,你是不是前几日带着儿子来卖鸡蛋?”

谭老爹脑瓜子一转,连忙应道:“没错,前几日的确带着儿子来卖鸡蛋了。”

白掌柜有些激动,“那个叫卖的是你第几个儿子?”

谭老爹想了想,大概猜到是谭二钱,回道:“是我的二儿子。”

白掌柜手一拍,“你那儿子还真是个做生意的料,老谭,你若是舍得让他跟着我学做生意吧。”


清早,天才刚亮。

谭老爹背着菜籽和稻子准备去烂地种菜,才刚出院门,就碰到了里长家的婆娘。

里长家的婆娘刘氏是平阳县一卖鱼商贩的女儿,虽算不上富贵,但也从不缺衣少食,不过就是染了一些商人气,喜欢精打细算,斤斤计较。

她凶神恶煞地冲进了院,横眉竖眼道:“老谭家的,全年我家是不是给了你一只母鸡?”

谭老爹愣了一下,回道:“没错,的确是给过一只母鸡我们。”

刘氏双手叉腰,昂着头道:“那好,现在把鸡还给我们。”

抱着孩子出门的谭大妈眉头一皱,说道:“里长家的,这鸡可是你们赔给我们的,现在又要我们还回去,没有这个道理。”

刘氏伸出手指着谭大妈说道:“那鸡哪里是我们赔给你们的,明明就是你们那天拿着斧头去抢的!快,快还给我们!不然,小心我去县里报官!”

这个刘氏是出名的不讲道理,她今个一定是铁了心的要这只母鸡。

“不行,鸡既然已经给了我们,就是我们家的!”谭老爹大步走来,气冲冲地放下了背篓。

刘氏一听,连忙跺了两下脚,往大腿一拍,又哭又喊,“老谭家的欺负人啊!抢走了我们家的老母鸡不肯还呀!”

她的声音极大。

把谭大妈手里得小七月给吓醒了。

小七月哇哇哭了起来。

谭大妈一边哄着小七月,一边朝刘氏怒斥道:“你就撒泼吧!把这地滚烂了,我们都不会把鸡给你!”

刘氏跳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头骂,“臭婆娘!一群不要脸的,抢了人家东西不撒手,真是一窝子强盗!”

“里长家的!你这张嘴是吃了粪,还是捣了尿,又臭又臊,就不能积点德!”

谭大妈气呼呼骂着,怀里的孩子越哭越厉害,她一边哄着一边转身准备进屋。

“你刚刚说什么?!”刘氏被怒气冲天,上前准备去拽谭大妈。

谭老爹连忙将谭大妈护在了身后,“你想干什么?动手吗?刘野菊,我告诉你,今个别说是鸡,就算是一根鸡毛,你也别想带走!”

“你!”刘氏气得浑身颤抖。

她嫁给里长这么多年,村里的人对她都毕恭毕敬,哪像这老谭家这两口子又骂又凶的。

刘氏越想越委屈,脑瓜子一热,直接冲上去,抢过谭大妈手里得娃娃就往地上摔。

小七月被抛了起来,垂直往下落。

刚出门的谭一两和谭二钱不禁惊呼道:“妹妹!”

“七月!”谭大妈连忙冲过去接,可还是晚了一步,孩子眼看就要掉地。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身影忽然接住了小七月。

小身影瞧着也就八九岁,一张白皙俊秀的小脸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他抱着小七月一脸认真地看着,深邃的双眸似乎在掂量着什么。

小七月停止哭声,眨着水娃娃葡萄眼睛,看着眼前瓷娃娃一般的小小少年,明明是还不懂笑的婴儿,但唇角却好似有所上扬。

一阵暖风伴着草木香缓缓吹来,扬起了小小少年额头前的两缕碎发。

小婴儿伸出肉肉小手,抓呀抓,抓到一缕头发,紧紧握在手心。

“三弟!”

一声呼喊传来。小小少年回神,抬头朝急步走来的谭一两和谭二钱看去。

“大哥,二哥。”

这位小小少年就是老谭家常年病重的老三。


谭大妈和谭老爹想着家里的孩子,加快脚步回到了家。

谭老爹推开门,进屋说着:“一两。”

谭一两抱着谭六斤走来笑道:“爹, 娘,你们回来了?”

谭大妈将小七月放回床上,朝谭一两问道:“你弟弟,怎么了?”

谭一两将谭六斤抱过来说道:“六弟弟好似饿了。”

谭大妈接过谭六斤,“那好,你去看看你四弟,五弟,让他们早些睡。”

“是,娘。”谭一两笑着转身离开。

谭大妈撩起衣服,给谭六斤喂奶,双眸看着前方出神,半响后说道:“这个万老四总是跟我过不去,这嫁人了还不安份,真希望他们一家能有多远滚多远!”

她虽然是气鼓鼓说的,但是并非是气话。

三姐妹嫁到一个村,时常会碰着,糟心的事不少,能少见自然是最好。

许是她的声音比较大,小七月又听到了,小眼皮眨了眨,肉肉小手抓了抓。

这时,从里屋出来的谭三元正巧瞧见了,不知不觉停下来看着她。

一双清澈的眸子里都是那肉嘟嘟的小手,

他一下出神,不由自主伸出手握住那小小的手掌。

谭三元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面上看着安静老成,是老谭家里这几个中最细心的一个。

总是在漫不经心中,将一家人照顾得很好。

他握着小七月的手,轻轻给她盖上薄被,在她耳边柔声缓缓道:“小七月,乖,睡觉。”

小七月听到这舒心的声音,双眼开了一条缝,看着眼前这位白净的小男孩,握紧了手,用力拽,若不是她身子小,感觉就要把他拽上来了。

谭大妈回头看到了,笑道:“三元啊,你七妹妹可喜欢你了。”

谭三元不好意思地将手收回来了,“小七月哪个哥哥都喜欢。”

小七月好似很赞同一般,挥了挥手臂。

谭大妈将谭六斤放在小七月一旁,笑着朝谭三元道:“三元,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睡。”

谭三元点头,“嗯,是,娘。”

他晚上喝了谭二钱煮的灵芝汤,估计是气血补得太旺,所以睡不着。

谭老爹走来道:“三元,这几日你跟着四弟五弟他们去学堂如何?”

谭三元和老四老五才去了几天,所以也说不上好坏,里面先生教得东西,李大夫都已经教过他了,算是又重读了一次。

不过他不想让谭老爹失落,所以故意笑道:“回爹的话,很好,学堂的先生都不错。”

谭老爹欣慰地笑了,“那便好,那便好。”

说完,又去后院了,他要把鸡笼子都收拾好。

谭三元转身进屋也准备睡。

他们老谭家的屋子不大,一共也才三间。

一间就是谭老爹和谭大妈带着小七月他们睡的,这间屋连着灶台,所以平日里吃饭也在这里。

另外一间放着两张床谭一两,谭二钱和谭三元都睡这里。

还有一间非常小,谭四文和谭五贯勉强挤着能住。

谭家一家人在这个小房子里住了十几年了,虽然房子小,破旧,但是谭老爹十分勤快,三天小修,十天大修,所以即便老旧的房子,也从未漏过雨。

就像他说过,做丈夫的,做爹的,没有什么本事可以,但是必须要能给妻儿遮风挡雨,你说是不是?

夜色渐深。

谭老爹忙到最晚,回到床上看着屋顶发呆,许久没睡。

他想了想院子里的鸡,想了想烂地里的菜,想了想池子里的鱼,想了想山上的杉树。

想了很多,把以后的事都默默想了一遍。

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一家人都过上好日子。

人嘛,就是要有一股劲,不服输,不信命,敢做敢闯,才有机会。

他想罢,翻身沉沉睡去。


谭一两忍不住又咬了几口,那模样好似好几天没吃过饭一样。

谭老爹也急步走来,笑问道:“咋样?味道咋样?是真的吗?”

谭一两一边在嘴里嚼着,一边回道:“好吃,爹,这真好吃。”

谭老爹摘了一根苦瓜,擦都不擦,直接一口咬下去。

苦瓜苦味浓郁,但是细细嚼着竟然有股清甜之味。

谭老爹一连又咬了几口,吃完之后说道:“买的普通种子,居然结出了上好的苦瓜!可真是稀奇事!”

相比这边慌乱的两人,谭二钱倒是淡定许多,他在一旁不咸不淡道:“爹,大哥,我想啊,这一定是老天爷赏的。”

谭老爹摘了几根辣椒放嘴里吃着,“你瞎说什么胡话,老天爷凭啥赏我们。”

谭二钱振振有词答道:“因为我们一家人心善啊!俗话说好人有好报,应该就是如此。”

谭老爹朝他瞅了一眼说道:“好人有好报?你见哪个好人有天大富贵,你又见过哪几个坏人穷困潦倒,这种事情就别奢望了。”

谭二钱不懂了,“爹,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做好人?”

谭老爹吃辣椒吃得流了一额头的汗,说道:“这做好人还是做坏人,不愧于天,对得起自己就好,所以别扯着有的没的,我们庄稼人,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种地才是正道。”

谭一两和谭二钱一起点头道:“是,爹!”

眼下不管这些菜是怎么长出来的,最重要的还是要把这些菜给收起来。

夏天天气热,若是晚了一些时日,已经熟透的菜怕是就不新鲜了。

冬瓜和辣椒还好。

冬瓜可以放些时日,辣椒可以让它再红一些,到时候又可以做一些剁辣椒。

丝瓜的话还可以留着老透了做丝瓜络。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黄瓜和苦瓜。

谭老爹和谭一两只带了两个背篓来了,把熟透了的全摘了,用了两趟才运回了家中。

谭大妈又再一次惊呆了,“他爹啊,咋一下弄了这么多菜来?”

谭一两笑道:“娘,这是我们地里长的。”

谭大妈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什么我们地里长的,我怎么记这地里的菜是才种的啊?”

谭二钱从背篓里拿出几根黄瓜,笑道:“娘,就是我们前几日种的。”

谭大妈惊呆了,小跑过来,一个个拿在手中看着,笑得合不拢嘴,“这可真是天大的怪事,才种的,两三天不到就熟透了。”

谭老爹将背篓放下,“他娘,甭管这么多了,今个中午先给孩子们做几个好菜,让他们吃顿好的。”

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的怪事,谭家人的接受能力又长进了几分。

谭大妈忙应道:“好,好,我这就去做个拍黄瓜,炒瓜炒肉。”

她话落,拿了几个黄瓜和苦瓜准备去洗。

谭一两连忙抢了过去,“娘,让我去洗,爹说了,你现在还不能碰冷水。”

谭大妈点头道:“那好,你去洗。”

谭一两拿着大木盆,装着苦瓜和黄瓜去洗。

谭老爹将背篓里的菜一一拿出来,一边拿,一边说道:“他娘,你说这么菜,我们咋吃呢?”

谭大妈蹲下来,跟着他一道拿着菜,想了想说道:“天气热,这些菜放久了也不好,不如我把这些菜腌了都做成酱菜吧。”

“酱菜?”谭老爹有些诧异。


谭大妈放下吃了一半的稀米饭,抱起小七月,疑惑道:“这不是刚刚才吃吗?难不成又饿了?”

谭老爹回头道:“许是吃多了,肚子胀气不舒服,一两你替你娘抱抱,让你娘吃饭。”

谭一两瞧着那肉嘟嘟的小娃娃,喜欢得紧,连忙从谭大妈手中接过孩子,小心翼翼抱在怀中,“小七月乖,小七月乖,哥哥给你买糖吃,给你买糖吃。”

小七月在他怀里找到了一个舒适的角落,安静地睡了下来。

一旁的谭二钱瞧着眼红了,鱼都没有心思吃了,朝他们走来说道:“大哥,来,让我也抱抱。”

谭一两不想撒手,“不行,不行,我才刚抱着。”

谭二钱有些不服气,“二哥,你都抱了,换我也抱抱。”

谭一两抱着小七月侧头,“不行,就不行。”

谭二钱垂着头,眼睛转悠了几下,抬头说道:“大哥,大哥,小七月尿了,尿了。”

谭一两连忙低头看去,孩子挡着瞧不见,以为小七月当真尿了,便将手里的小娃娃递给谭二钱,低头朝自己的衣服看去,只见自己衣服上除了今个溅的一些泥之外,什么都没有。

“好啊!二弟啊,你骗我!”

等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谭二钱已经抱着小七月跑了一边去了。

他瞪了谭二钱一眼,没有再计较,谁让他是哥哥呢?回头坐下来继续吃饭。“不与你争了,我吃饭,吃饭。”

他拿起筷子本要夹桌上的一块鱼,想来想去,还是将自个碗里的鱼肉块分了三分,分别放在了几个弟弟的碗里。

谭家老四老五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夹起鱼肉细细品尝着。

晚饭过后,谭老爹收拾灶台时,看了看米缸里的米,又快见底了。

他们封平村在山疙瘩里,家家户户都是以梯田种稻子为生。

谭家的那块地是烂地,稻子种了好几年都活不了,只能勉强可以收一些煮煮稀米饭吃。

谭老爹是个硬气的人,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家里人饿死,所以过去常常去里长家做苦工。

帮忙插插秧,收收稻子。

里长是个读书人,人倒是正直,就是倒霉,娶了一个小肚鸡肠的泼辣婆娘,生了两个混账儿子。

谭老爹本就是卖苦力的,里长瞧他勤快打算给他十五文钱一天,后来被那婆娘克扣得只剩下十文钱一天。

气得他不行,但也没办法,为了家人不饿死,只能忍着。

前年他家两个儿子把二钱打伤了,他一怒之下拿着斧头冲进了里长家,讨了一只瘦鸡回来,但也失去了十文一天的活。

即便这样谭老爹也是个不服输的,沿着村头到村尾,哪家要人他就去哪家,别说十文,就算是五文也去。

也就是这样拿命干着,才保证了这一家七口人能活到现在。

他将米缸盖上,粗糙黝黑的脸上带着倦意,明个又要出去找活了。

这时,原本去后院喂鸡的谭一两气喘吁吁跑来说道:“爹,你快去看看,快去看看。”

谭老爹连忙抹去倦容,回道:“怎么了?咋咋呼呼的?”

谭一两笑道:“爹,鸡又生蛋了!”

“生蛋就生蛋,哪还把你惊成这样?”谭老爹不以为然道。

谭一两拉着谭老爹的手往后拽,“爹,你随我来看看,”

谭老爹任由他拽着,一起来到了后院。

后院并不大,破草堆子围起来的。

可就是那块地里全是鸡蛋。

放眼看去,数都数不过来。


入夜之后。

老谭家的孩子们闹腾了一天也都睡下了。

谭大妈拿起薄被子轻轻盖在小七月和谭六斤的身上,拽了拽鼾声四起的谭老爹。

“他爹,他爹。”

谭老爹闻声连忙坐起说道:“怎么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谭大妈朝里屋瞅了一眼,见着没动静了,小声朝谭老爹问道:“他爹,你说三元这孩子的病已经好了,我们要不要托人去寻一寻。”

谭老爹连忙道:“寻什么?”

谭大妈压低了声音,确定里屋的孩子听不到,“当然是寻这孩子的亲生父亲母亲。”

谭老爹听罢,躺下来,拉了拉被子,说道:“有什么好寻的,能把孩子丢掉的人家能是什么好人,我们既然已经养了,那就是我们亲生的,以后不要再提这事。”

谭大妈伸手掐了他一下说道:“你傻啊你,三元那孩子身上那块玉瞧着就是价值连城,一定是出生在什么富贵人家,如果能找到他的亲生父母,那他也就不用跟着我们一起吃苦了。”

她说着不禁想到这些年带着这孩子四处求医的日子,双眸渐渐有些湿润,“这孩子,就是被我们给耽搁了,不然这病也不会拖到这个时候。”

谭老爹见她如此,一下心软了,缓缓坐起身,搂着着她说道:“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等什么时候去镇上,我就拿着这块玉佩去街上寻。”

谭大妈擦了擦眼睛,点头,“嗯!这还差不多。”

谭老爹这才松了口气,将谭大妈搂得更紧了。

翌日一早。

里长家的婆娘因为失足摔瞎了眼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村子。

陈大妈就是个爱热闹的,在老谭家门口叽叽喳喳说道:“这个刘大姐也真是命背,摔就摔吧,这眼睛还磕到石头上了,听说啊!那眼珠子都裂开了,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村头老张家的媳妇笑嘻嘻挤眉弄眼道:“还不是平常做多了亏心事,不然哪会出这种事。”

陈大妈连连点头,“没错,没错。”

那个刘氏平日里仗着自家那位里长得身份,对村里的婆娘们没少使唤,她们早就怀恨在心。

如今刘氏倒霉,她们比谁都要乐。

谭大妈在屋里喂奶听到了她们的闲言碎语,也并未有多开心,只是抱着小七月小声说道:“我们的七月啊,以后千万不要学她们落井下石坏心眼。”

小七月好似听到了一般,抓了两下肉嘟嘟的小手,加快速度吸了几口奶。

谭大妈笑着拿手逗了逗他的小脸蛋。

陈大妈在外面还时不时朝家屋里的谭大妈看着,脸上满是嫉妒,“还是万妹子命好,虽然穷是穷了一些,但是丈夫疼,儿子乖~”

她的话里透着一股子酸味。

老张家的媳妇虽是个年轻的,但也深知其中之意,故意提高声量说道:“这丈夫疼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被饿死?儿子乖有什么用还不是傻子,陈婶,我看啊,这封平村还是你日子过得最好。”

陈大妈和陈大爷虽年纪大体力比不上其他家,但是儿子还算是有出息。

大儿子在县城的药房里当伙计,二儿子在曹县令家当厨子,一家人虽然没种上几块地,但是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吃穿不愁,甚至还能有点余钱。

所以她得意得很,挑眉弄眼的说道:“这人啊,还是要看命,我啊就是命好,生了几个好儿子,不像有些人命不好,儿子生得再多也没用!”

也不知是不是她们的声音太大,吵着小七月不能安心吃奶,她眉头微微一皱。

只见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突然闪过闪过一道惊雷,直直地劈到了陈大妈和老张家媳妇身旁的一棵大树上。

顿时火光四溅,一棵不大的小樟树直接被烧没了。

陈大妈和老张家媳妇虽躲过了一劫,但是整人都吓懵了。

尤其是老张家媳妇她瞪着一双圆鼓鼓的眼睛,朝自己的嘴一连打了好几下,“我滴个老天啊!这话还是不能乱说,竟然遭雷劈了!”

她说罢,腿一软,朝地上摔去。


蝉鸣夏夜,村子里家家户户都烧起了肉,原本冷清的村子,一下似乎也充满了烟火气息。

陈大爷煮好了肉,弄碎了做了糊糊说道:“婆娘,你嘴不能吃东西,就将就着喝些这个吧。”

那糊糊虽然瞧着没什么食欲,但是毕竟有肉,陈大妈端起来,忍着嘴上传来的痛,一口喝下。

陈大爷惊住了,“瞧你瞧你,好像这辈子都没有吃过东西一样。”

陈大妈白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屋躺下。

陈大爷懒得理他,自顾自吃起肉来,一边吃还一边说道:“这个小谭,人还真不错,那么大的一头猪,硬生生分了一半出去了,往后你可要对人家好些,当初人家来找你借点红糖都不肯,真是丢人。”

陈大妈拿着枕头朝着他就是一丢,要不是嘴不能说话,早就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陈大爷站起身一躲,“你打我,我也要说,老谭家,这一家人都不错,以前是穷了一些,可是这封平村哪个不穷,谁也不要瞧不起谁,你要是再去针对人家,我要你好看。”

陈大妈脸的气绿了,站身跺着脚浑身发抖。

陈大爷白了她一眼,“别弄得老夫老妻了,最后还要来个休妻!”

他最后休妻两个字咬得极重。

陈大妈气差点晕过去,但是当真不敢再撒泼了。

与此同时,里长家也在吵架。

“你刚刚说什么,姓周的,你刚刚说什么?!”

里长姓周,大家都叫他周里长。

周里长吃着碗里的肉,冷声说道:“今后别再去老谭家要鸡。”

刘氏气得不行,“你说不让我去要鸡,那鸡本来就是我们家的!”

周里长低着头,突然握着筷子朝桌上重重一拍,厉色说道:“那鸡早就给了老谭家,是老谭家的,你别再厚着脸皮去要。”

刘氏叉着腰,一脸刻薄,“不行,我一定要回来,能下蛋的鸡,不能留给他们。”

周里长指着碗里的肉说道:“人家自个穷得都没饭吃,还知道送一些肉给我们,你还惦记着人家的鸡,婆娘,你这个人怕是没良心!”

刘氏怒了,拉着嗓子,骂道:“什么叫我没良心?!我可是你婆娘,你就这么骂我!”

周里长凶道:“我骂得就是你,以前人家老谭家在我们家做工的时候,你就苛刻他,他就没跟你计较,你儿子把他儿子打了,他拿了一只瘦鸡走了,也没有跟你计较,你到时倒打一耙,强人家的鸡,你就不是人!”

刘氏捂着受伤的眼睛,假装哭了起来,“你骂我,你这个老不死的,你骂我!臭男人!”

说罢,把桌子给掀了。

几个正吃肉的孩子,眼巴巴看着肉没了,哇哇哭了起来。

“娘,你这个坏蛋,臭坏蛋!”

“别嚎嚎!”刘氏一声吼。

周里长气得发抖,站起身猛地给了她一个耳光,“我啊,你不该娶你!”

说罢,转身摔门离开。

“你,你打我!”刘氏懵了,捧着自己火辣辣的脸,放声大哭起来。

她那几个儿子,也不心疼她,都摔门离开。

留下她一个人在家里作天作地。

这夜里,有人喜,就有人愁,有人笑,也有人哭,人生百态,也不过如此。

待晚饭之后,农家之人都早早睡下。

老谭家也算是惊心动魄的一天,熄了灯,都沉沉睡去。

然而,隔壁陈家的陈大妈却依旧不安分。

她趁着陈大爷睡着了,偷偷起身来到了老谭家的后院,随后翻墙而入。

后院里面杂草丛生,那只给力的老母鸡窝在鸡窝,闭着眼一动也不动,虽然蛋没有前几日生得多,但是一天还是能产上好几个,鸡窝里都是。

陈大妈看着这个金母鸡,动了贪心。


蝉鸣夏夜。

一声婴儿啼哭响彻天际。

“老爷!夫人生了,生了!”

产婆刘大婶抱着刚刚出生的婴孩,掀起帘子笑眯眯地从产房里走出来。

曹县令急步上前看向她手里的婴孩,问道:“是男娃,还是女娃?”

刘大婶眯着眼睛笑着,“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是朵千金。”

曹县令的脸瞬间白了,愤怒地瞪了一眼刘大婶,呵斥道:“有什么好喜的!又是一个赔钱货!”

这曹县令出生苦农,寒窗苦读中了举,成了这平阳县的县令,有一妻三美妾,日子过得也算是不错,可唯独就在这子嗣上不如意,后院的四个女人一连生了十二朵金花,眼瞅着这十三胎就要落地,没曾想又是个女娃娃。

曹县令气得挥袖离开,匆匆回房,才刚进门,屋外的老嬷嬷又唤道:“老爷,老爷,不好了,夫人产后血崩了!”

“什么?!”

这位曹夫人是曹县令的少年之妻,感情颇为深厚。

曹县令急得大步赶去,“快,快去叫大夫!”

只可惜,曹夫人血崩来得太猛,大夫还没到,就断了气。

曹县令悲痛欲绝,趴在曹夫人的床边痛哭流涕。

刘大婶抱着孩子走来,“老爷,这夫人走了,小姐咋办呢?她可还饿着肚子。”

曹县令擦了鼻涕眼泪,抬头看向襁褓里皱巴巴的婴儿,怒斥道:“这孩子是祸胎!一出生就克死了亲娘,留不得!留不得!给我丢了!丟了!”

刘大婶以为他是在说气话,忙劝道:“老爷,这女人生子本就是九死一生,哪还能怪到小姐身上?”

她说着,将孩子往前靠了靠,“老爷,你快瞧瞧这孩子一出生就眉眼带笑,不哭不闹,说不定是个小福星。”

曹县令侧头看着软塌塌还未睁眼的婴儿,有些心软了。

就在这时,屋外的老嬷嬷又唤道:“老爷,老爷,不好了,二姨娘得知夫人去世,受了惊吓,小产了。”

“天杀的!这二姨娘才刚怀有身孕,大夫说这一定是个男胎啊!”

“什么?!”曹县令猛地站起身,不顾身后血泊中的妻子,朝外奔去。

当他赶到小妾屋里的时候,大夫正在给二姨娘看病,嘴里还十分玄乎地说:“这男胎脉象稳,落得蹊跷,定是被府上什么东西给冲刹了。”

曹县令听罢,更加痛恨那个还未喝上一口奶的女娃娃,未多加思索,朝家仆唤道:“来人,把那孩子给我丢出去!丢得越远越好!”

“是,老爷。”

家仆们应下,转身去曹夫人院里抱女婴。

刘大婶见着手里的婴孩十分不忍心,偷偷抱着孩子溜出了府。

刘大婶家住平阳县封平村,家境贫寒,常在县城中给大户人家接生,讨口饭吃。

她一路小跑来到了封平村自家大哥谭老爹的家中。

“大哥,大嫂,你们睡了吗?”

谭老爹慌乱开门,见着是自个妹子,一把将她拽了进来,“你来得正好,你大嫂生了,又生了个带把的。”

说罢,愁眉苦脸叹了口气。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