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眠眠谢凌渊的其他类型小说《不是走肾不走心?我嫁别人你哭什么 番外》,由网络作家“叽里咕噜的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沈祁打算让谢凌渊主动放手。这—刻……他忘记了,他还有婚约在。李招娣搓搓手道:“老三……嫂子饿了!天香楼把我们撵出来了,要不你去说说?”“你怎么跟沈状元说话的?你要自称奴婢……!”芳芝看着李招娣身上的补丁道。李招娣看着芳芝身上的皎月纱,再看看自己的破布衣,气不打—处来。喊道:“什么?什么奴婢……?我可是状元的大嫂!老三你说话……”沈祁不允许别人侮辱他的家人。何况是—个奴婢:“芳芝,道歉!这是大夫人。”芳芝想过沈状元家贫,没想过这么贫……“对不起,大夫人。”芳芝安慰自己,沈状元有才华。有才华又玉树兰芝,这样的人终有—天能出人头地,—飞冲天。就像她们老爷—样,到时候她就是夫人。两个人少年夫妻,恩爱有加。坚定………芳芝嘴角...
《不是走肾不走心?我嫁别人你哭什么 番外》精彩片段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沈祁打算让谢凌渊主动放手。
这—刻……
他忘记了,他还有婚约在。
李招娣搓搓手道:“老三……嫂子饿了!天香楼把我们撵出来了,要不你去说说?”
“你怎么跟沈状元说话的?你要自称奴婢……!”芳芝看着李招娣身上的补丁道。
李招娣看着芳芝身上的皎月纱,再看看自己的破布衣,气不打—处来。
喊道:“什么?什么奴婢……?我可是状元的大嫂!老三你说话……”
沈祁不允许别人侮辱他的家人。何况是—个奴婢:“芳芝,道歉!这是大夫人。”
芳芝想过沈状元家贫,没想过这么贫……
“对不起,大夫人。”芳芝安慰自己,沈状元有才华。
有才华又玉树兰芝,这样的人终有—天能出人头地,—飞冲天。
就像她们老爷—样,到时候她就是夫人。
两个人少年夫妻,恩爱有加。
坚定………
芳芝嘴角含笑。
“我饿了……你怀里抱的什么东西?有没有吃的?拿来给我吃………”沈诏伸出手。
包里?
是芳芝从府里带出来,安身立命的东西,怎么会给小屁孩。
芳芝紧紧抱住包裹,“没有吃的,几件衣服。”
沈母看着芳芝身上的衣服料子,是她没见过的好料子。
尚书府小姐的贴身丫鬟,万—尚书府的小姐还念旧情呢!
别再得罪贵人。
便道:“姑娘你别怕,小孩子就是饿了,没有恶意的。”
沈诏长的不错,有五六分像沈祁。只不过常年在田间地头里跑,晒的有些黑黝黝的。
芳芝抱着包袱点点头,没有生沈诏的气。
“孙子……奶奶带你去街口吃馄饨去……走!”沈老太太招招手。
“奶……我也饿,也想吃。”沈棋觍着脸撒娇。
“你吃什么吃,赔钱货!”沈老太太打掉沈棋的手。
“奶………我不想吃馄饨,我想吃冰糖肘子想吃八宝鸡……奶奶……”沈诏拉拉着小脸……
吃惯山珍海味的他,怎么可能再吃—碗没滋没味的馄饨。
他已经忘记……没来京城前!能吃上—碗馄饨已经很不错了。
“他小叔,要不?你带俺们去天香楼呗?”李招娣搓着手:“你看孩子饿了,你平日里最疼这几个孩子了,对不?”
沈祁点点头。
沈家众人和芳芝来到天香楼,天香楼里灯火辉煌。
今个是东家少爷大喜的日子,天香楼居然没有人。门口停着—排排的马车。
“快……快……香酥鸭……八宝鸡做好了。装车……”
“五香豆皮……凉菜装老刘头马车上。”
众人热火朝天,—趟趟的往尚书府送菜。
大厨的锅铲都抡出了火星子。
掌柜的头也没抬,“客官请回吧!今个东家有喜……天香楼不对外开放。”
“奶……我想吃香酥鸭!”沈诏哇哇叫。
掌柜的听见熟悉讨厌的声音,抬起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沈状元—家啊!沈状元可是来还钱的?”
掌柜的拿着账本,算盘劈哩叭啦……
“诚惠—千七百五十二两。”
“什么—千多两?—千多两可以买—个三进的宅子了!买你这个店都够了……
你个胖子,你讹人啊!”沈老太太惊呼出声。
“那是你们老家……在京城—千两银子,两进的宅子都买不到。老太太……我们这个地段这个店没有万余两下不来!”掌柜的嘿嘿笑两声,为沈老太太的无知。
不过话说回来……
沈家众人只当沈祁在天香楼吃饭不用银子,便天天顿顿天香楼。
来了这些时日。
沈家众人都吃胖了……
—下就吃出千余两银子,要知道翰林院学士张栋—个月也只敢来—次天香楼。
秦楼只觉无数烟花在眼前绽放开来,美轮美奂。
“原来有妹妹,是这样的感觉!难怪泽恩天天跟我炫耀。”
秦楼的小厮捂着眼睛,——没眼看!
都说一通百通,小厮觉得他家少爷是一通百堵。
柳眠眠一抬头看见了她三哥柳泽博。对秦楼笑道:“秦大哥,我三哥在书画上很有研究……”
三哥柳泽博看见秦楼也迎了过来。
秦楼知道柳眠眠很忙,两个管事的婆子站在柳眠眠身后,好像有事禀报。
秦楼听音知雅意,拱手道:“山川居士……”
柳泽博拱手回礼,“青柏兄……”
互相叫了雅号。
见两个人相谈甚欢,柳眠眠回过身看向身后的婆子。
走到角落里问道:“可有事?”
“小姐……曾经跟四少爷交好的沈状元来贺喜。”婆子抬头看看柳眠眠的脸色,又道:“不小心走到了后院。”
柳眠眠皱着眉,“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赶紧说……”
管事婆子低着头,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心里把沈祁骂个半死。“小姐………沈状元和芳芝一起掉荷花池里了。”
旁边站着的婆子,翻个白眼:“老姐姐,你说个话!太费劲了……
好像拉不出来的粑粑一样!一截骨,一截骨的。
你让开,我跟大姑娘说!”后来的婆子是柳瑞家的媳妇,挤上前:
“大姑娘,沈状元和芳芝被拉上来的时候,还抱在一起。
芳芝那贱蹄子穿的凉快……身上若隐若现的。”
又低声道:“老奴听着,沈状元闭着眼睛喊眠眠……”柳瑞家的,偷看下柳眠眠的脸色。
又道:“今个芳芝穿的是粉红色的皎月纱襦裙,老奴瞧着是小姐从前赏赐给她的那件。
老奴刚才看见芳芝,也险些认成小姐。”
“走……回内院看看!”柳眠眠阴沉着脸。
芳芝身上的水滴滴答答,跪在柳眠眠院子里的回廊上。
柳母的院子里,聚满了前来道贺的夫人们。
海氏和白氏在陪着,夫人和小姐们说笑。
只有柳眠眠的院子里最清净,柳瑞家的婆娘做主,让芳芝跪在这里。
柳眠眠看见芳芝不免一愣,冷眼瞧着是与她的身影有几分相似。“芳芝……到底怎么回事?”
芳芝听见柳眠眠的声音抬起头,脸颊微红:“小姐……奴婢就是在荷花池边走……
不知怎地脚下一滑,掉下池塘里,后来被沈状元救了。”
柳眠眠冷哼一声,“今日这般重要的日子,你不在院子里听候母亲差遣,为什么在荷花池这?”
“我……?我……?”芳芝抬起头——小姐问不问?沈祁为什么救她……?
柳眠眠指着地上的芳芝道:“玩忽职守……柳瑞家的让芳芝的爹娘来一趟!把她带走……还有把她哥哥也一并带走。
我们柳家用不起!”
芳芝的爹娘在柳母陪嫁的庄子上做事。
两个人还算老实本分,勤勤恳恳。
柳母就恩典他们的女儿贴身伺候柳眠眠。
他们的儿子管着后门的差事。
“小姐………你不能啊!”芳芝抬头。
柳眠眠没错过,芳芝眼里一闪而逝的怨恨。
怨恨她……?
柳眠眠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便吩咐道:“今日,四哥大喜的日子!先把芳芝关到柴房去。”
芳芝看着柳瑞家的婆娘,解下腰间的汗巾急忙大叫:“小姐……我已经是沈状元的人了,你不能惩罚我。”
“什么?”柳眠眠要不是重生的,可就真信了!
“你这瞎话,说的真是情真意切啊!沈祁有未婚妻,他对赵绵绵是一心一意的……至死不渝!”
那种自私的爱,成全他自己,恶心别人!
“这湖中景色如此优美,不如咱们大家都作诗一首,比比谁的诗最有意境。
如何?”程芳提议道。
柳眠眠想说不如何……
“安宁,你作为东道主,理应先作诗一首,过来……来表哥身边!”谢凌西招招手。
众人让出一条路。
有事叫安宁……
无事安宁县主。
还真是亲疏远近分的明明白白……
安宁县主极不情愿,又没办法。
只得满脸堆着假笑,走到船边。
“安宁才疏学浅,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句子,大家容我想想可好?”
“兵部侍郎嫡女李悦薇可是京中才女,李小姐不知今日可有大作?”大皇子笑着看向李悦薇。
“姐姐,学问最是好了!家里女先生都夸的。想必姐姐一定能得佳句吧?”李茹酸溜溜道。
众人起哄道:
“悦薇姐姐,一定能写出好的诗词。”
“对呢对呢!”
“先让安宁郡主写,再让李小姐写。两位皇子做评判。”
李悦薇行至船边,“那我就献丑了…
绿塘摇………啊………”李悦薇不知被谁推了一下。
“殿下……我姐姐掉水里了,怎么办啊!”李茹顺势扑进大皇子怀里。
“眠眠……李小姐落水了。”大皇子推着怀里的李茹。
李茹仿佛被吓坏了,死死地抱住大皇子的腰。
柳眠眠跑到船边,伸出手。“悦薇抓着我的手……”
安宁也伸出手,打算两个人把李悦薇拉上来。
她俩知道李悦薇会泅水。
为了骗侍郎夫人李悦薇的娘,李悦薇装作不会,装作温婉恭顺。
马上够到李悦薇的手。
只听扑通两声,柳眠眠和安宁县主也被撞下了水。
扑通一声,赵绵绵不知道被谁也撞下了水。
“不好啦!救人啊!”
“快救人啊!柳小姐和县主也掉下水了。”
“救命啊!”
大皇子猛地推开怀里的李茹,李茹一个踉跄跌在船板上。
“扑通一声”大皇子跳了下去。
“扑通一声”二皇子也紧随其后。
看着冲她游过来的谢凌西,柳眠眠心里恨得要死。谢凌西你满肚子坏水……
柳眠眠脚下使劲用力,假装被水流冲了越来越远。
大皇子谢凌西伸出手,“眠眠别怕,大表哥来救你了。”
柳眠眠脚下用力,手在上面扑腾。“大表哥男女有别……”滚远点……
大皇子大义凛然道:“眠眠不用担心,本皇子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你祖宗十八代。柳眠眠顺着水流使劲往岸边扑腾……
李悦薇和安宁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三个人很有默契的假装不会泅水。
大皇子毕竟是男子体力好,马上要抓住柳眠眠。
柳眠眠憋口气,消失在水面上………淹死老身,也不能当你的侧妃。
三个人中李悦薇水性最好,看着冲自己而来的谢凌晨,李悦薇心一横也消失在水面上。
谢凌晨看水面上没有李悦薇的身影。又转头游向谢安宁……
多少有点勉强……
算了……卖长公主一个人情吧!
娶谢安宁是不可能吧!他不好这口………
谢安宁在冰冷的湖里吓一身冷汗。顾不得多想……也消失在湖面上了……
柳眠眠一口气憋的不多,在水里吐着泡泡,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
是交代在水里,还是泳上岸?反正选项里没有当谢凌西侧妃这一选项。
只见……
水下一个俊朗的身影冲她游了过去,嘴对嘴给渡了一口气,便拽着她的手使劲往上拉。
扑通一声两个人浮出水面,来人夹着柳眠眠的胳肢窝使劲往岸边游去。
“表哥!咳咳咳……你要勒死我了……噗……”吐口水。
“装晕……”谢凌渊道。
“好嘞………”在柳眠眠的心中,谢凌渊就跟她亲哥一样。
毕竟她小时候,谢凌渊还给她擦过嘴喂过水,换过尿布。
柳眠眠脑袋一歪,晕了!
华丽丽的……
晕了。
谢凌渊游到岸边,接过他身边内侍递过来的披风把柳眠眠裹了个严严实实。
直接抱着走了……
谢凌西恨恨的拍打着水面。“是哪个小子坏我好事!等着……”
柳泽恩一介书生,泅水的速度没有谢凌渊快,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被表哥夹走了……
还没等伸手一捞,一个身影就缠在自己身上了。
低头一看,是跟她妹妹玩的很好的安宁县主。“安宁……安宁……醒醒!”
顾不得其它,柳泽恩拖着安宁,使劲往回游……
安宁身材高挑,游的相当吃力。
好在后来越游越顺了……
没那么吃力了。
柳泽恩拖着安宁刚上岸,就被等在水边的嬷嬷抢了回去。
一个嬷嬷背上安宁县主就往内院跑。
柳泽恩想了想在后面追,“等等我……我妹妹去哪里了?”
李悦薇在水里发现赵绵绵会泅水,而且很是不错。
便在水里借力抓着赵绵绵的衣服,假装被赵绵绵救了带出水面。
赵绵绵微微一愣,“李小姐?”
“你救了我,侍郎府必有重谢。”李悦薇低声道。
“哦…………好!”赵绵绵拉着李悦薇便上了岸。
七手八脚的被岸上的婆子拽了上去。李悦薇等在岸边的大丫鬟,拿着手里的披风给李悦薇裹了个严实。
李悦薇咳两声,悠悠转醒。“咳咳………悦薇多谢赵姑娘救命之恩。”
“哦………好!其实不用谢!”
赵绵绵看出来了,这李悦薇恐怕比她还会泅水。
不知道什么原因,不愿意承认……
“两位小姐,请跟老奴去内院洗漱一番吧!还得请大夫好好看看……”一位嬷嬷道。
赵绵绵点头,“好,多谢了。咳咳……
婶子可看见沈状元了吗?”
沈祁不会泅水,刚才躲的远了些。听见赵绵绵的声音拨开众人冲了过去。
“绵绵………你怎么也落水了?落水的不是柳眠眠吗?怎么是你?”
沈祁慌乱的脱掉外衫把赵绵绵裹进去。
赵绵绵看见沈祁,面露委屈。“祁哥哥,绵绵好冷!”
沈祁皱着眉,厉声道:“送我们去蒹葭院。”
“什么?”老嬷嬷气急道:“你再说一遍!沈状元你说什么?”
沈祁被吼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现在的蒹葭院还住着长公主。
不是前世,他沈家的别院。
“带我们去客房…”沈祁搂着赵绵绵的肩膀道。
嬷嬷随便指了一个小厮,“你带沈状元和这位姑娘去客房。”
又对李悦薇行礼道:“李小姐,请跟老奴去蒹葭院梳洗一番。”
走出翰林院,肚子里咕咕作响才把沈祁拉回现实。
什么汉白玉的棋子,他现在石头棋子都没有……
路口的馄饨摊已经收了……沈祁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尚书府门口。
朱红色的大门,门口的石狮子旁边站着两个小厮。
“请问,公子找谁……?”小厮拦住沈祁。
“找岳……柳尚书!”沈祁脱口而出。
小厮打量着沈祁,太陌生他都没见过。
长的这般好,难道是那个世家公子?
看着鞋上大泥巴!身后也没有马车……
腰间连配饰香囊都没有,翰林编修的官服。
又不像是世家公子。
小厮客气问道:“公子可有拜帖?可约了时辰?公子贵姓……?”
“姓沈,沈祁……”咕咕咕……沈祁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起来。
小厮仿佛没听见,“沈状元?
奴才想起来了,沈状元曾经跟四少爷来过府上。
可是……今晚!同四少爷有约?”
旁边年长的小厮拉了他一下,笑道:“沈状元,今日我家家主和主母一早就去东院柳府,现在还不曾回来。
如果沈状元没有要事,请明日再来。”
“柳泽恩呢?可在……?”沈祁又道。
“四少爷去了长公主府,现在还未归。”小厮态度恭敬。
“那你们家小姐呢?”不知为何,沈祁想问一句。
小厮脸色微变,“回沈状元我家小姐在病中,不能见客。”
“嗯……”沈祁点点头,“起不来床了,知道了。”
沈祁相信只要柳眠眠听见他在门口,必然会亲自相迎。
柳眠眠满心满眼都是他……
只是!这一世他要选择幸福了!
陪她一世,已经够了。
沈祁转身离开……
越走越远。
年轻的小厮低声问道:“狗哥,老爷和夫人没出去啊!四少爷也在府里呢!你为啥骗沈状元啊!”
“你知道芍药怎么被带走的不?”
年轻的小厮摇摇头。
年老的小厮低声道:“扫院子的小英说芍药就是提了一句沈状元,就被三皇子带走了。
一家都带走了……
听说整西北挖煤去了。
这沈状元脸长的挺好的!
人……指定有毛病,人品不行!要不咋不让说呢!
谁家好人打听人家没出阁的小姐啊!
以后老爷不发话,咱们不能放他进去。
他的拜帖,咱们也不能收……
懂不?”
年轻的小厮拍拍胸口,“还得是老哥你……以后兄弟就仰仗你了。”
年老的小厮拍拍他的肩膀,“跟老哥多学学……学到手的都是活儿!”
沈祁回到帽儿胡同,天已经彻底黑透了。
赵绵绵喝了药还未睡下,看见沈祁回来便迎了上去,“祁哥哥,可是和同僚相聚去了?怎么回来的这样晚?”
沈祁看见鲜活的赵绵绵,便笑了:“有些公务,回来晚了让你担心了!
下次不会了。”
“祁哥哥,喝水。”赵绵绵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杯,放到沈祁身边。
一日未进食的咕咚一口就喝完了茶杯里的水。
刚下过雨,井水有些混浊烧开之后也并不好喝。
柳眠眠喜欢喝玫瑰花露水,用蜂蜜和玫瑰花瓣腌制的。甜丝丝的甚是好喝……
多年的习惯,沈祁也有些改不掉。
这泛着土腥味的水,在嘴里翻腾着。
沈祁咽咽唾沫,“家里还有吃食吗?”
赵绵绵摇摇头,“我晚上吃了一些馄饨,已经吃完了。祁哥哥,这么快就饿了吗?”
赵绵绵不会做饭,赵府虽然不大,也是有厨娘的。
沈祁的肚子咕噜噜………咕噜噜……
“我让丫鬟去买一些,很快的。”赵绵绵给了丫鬟一两银子。
“我回去看书去了……”今日有些莫名其妙的心烦,沈祁起身。
“好……一会吃食来了!绵绵给祁哥哥送过去。”赵绵绵拿出帕子,帕子里包着从长公主府的糕点。
还剩一块核桃酥。
“祁哥哥,你先吃块糕点垫吧垫吧!”
沈祁本想拒绝,身体很诚实。
伸手放进了嘴里……
昨日下雨,糕点有些潮了。
熟悉的味道充斥着味蕾,沈祁有一瞬间的愣神,心里有一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情绪…
小丫鬟很快回来了,两菜一汤还有两个饼子。
“在哪里买的?看着挺好吃的。”赵绵绵给沈祁擦了擦筷子,拿热水烫她烫碗筷。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赵绵绵觉得沈祁越来越有官威,越来越讲究了。
两个菜一个清炒菜心,一个鸡蛋炒菜苗。
“祁哥哥吃饭吧!”赵绵绵递过碗筷。
沈祁慢条斯理的吃着饭。
赵绵绵托着腮,“祁哥哥,你吃饭很好看!慢条斯理的,跟婶子他们都不像。”
赵绵绵曾经在沈祁家吃过一顿晚饭……
饭桌上咳嗽的吐痰的、一边吃饭一边说话唾沫满天飞。
饭吃到一半,沈祁的大哥居然把鞋脱了……满屋子的味。
还有沈祁的大嫂给孩子擦完屁股手都不洗,就去摸饼……还挨个摸一遍。
还有二嫂!盛碗汤,指甲都戳进汤里了,指甲盖里带着陈年老灰。
赵绵绵看着沈祁温文尔雅的样子,心里甜滋滋的。
她爹说的对……果然沈祁哥哥是不一样的。
他像世家公子一样,规矩极好!跟在土里刨食的人不一样……
一点没剩……
沈祁放下筷子:“这是谁家买的吃食,以后不要去了。
菜心有些发苦,炒鸡蛋用的油不够,并不好吃。”
小丫鬟低声道:“是钱进士娘子给的,没要钱。
不好吃,老爷咋还都吃完了呢!一点没剩。”
赵绵绵瞪了小丫鬟一眼,嗔怒道:“快回去…给我铺床去!不许瞎说。”
小丫鬟走后,赵绵绵躺在沈祁的床上。“祁哥哥,天气冷!绵绵给你暖暖床。”
沈祁点点头……前世虽未纳妾,他也是有几个暖床丫头的。
沈祁拿起一本书,想着上一世发生的事……
心想……
他是大气运的人,重来一世将会更早的抢占先机。
首辅……位列三公甚至是异姓王爷。
真真是………前程似锦……
沈祁嘴角,不自觉的翘起。
赵绵绵看着沈祁心情颇好的样子。也笑道:“祁哥哥,这个钱进士怎么还没有官职啊!我看他天天在家……
他不能为官吗?”
被打断,沈祁没有不悦反而笑道:“钱进士是三甲的同进士,只能出任地方官。
这地方官也是有讲究的,要等二甲的挑完,钱进士想去好地方,就要上下打点的。
他出身寒门,恐怕没有打点的银子。”
赵绵绵面露担忧,“这样吗?”可是祁哥哥也出身寒门啊!
想到沈家的情况!赵绵绵叹口气。
阳光透过时,整个琉璃盏美轮美奂。
剩下的一百零四抬嫁妆都是长公主这些年的积蓄。
“这………长公主从北国回来带这么多好东西啊?”
“难怪北国想迎长公主回去呢!”
一个拄拐的老大娘道:“你们年纪轻轻,不知道!长公主的娘,是皇商丘家的姑娘!
皇商丘家就那么一个姑娘,有银子。”
有个人问道:“这长公主不是太后所生吗?”
“不是……”老太太摇摇头,不予多说。“年纪大了,记不清楚咯。”
一百零八抬嫁妆,从城南到城北足足走了三个半时辰。
柳尚书府早早的挂上了红绸。
门口的红灯楼也透着喜庆。
儿媳妇的一百零八抬嫁妆,丝毫没让柳尚书高兴起来。
“等眠眠出嫁,也给她准备一百零八抬嫁妆。”
张姨娘瞪大双眼:“啥?表哥……?我们青儿出嫁才三十六抬嫁妆……
都是侧妃,凭什么柳眠眠就有一百多零八抬嫁妆?我不服……”
啪………茶杯摔在地上。
柳夫人厉声道:“凭什么,就凭老娘带着八十八抬嫁妆,嫁进来的!
就凭你背着一个破布包,走进来的。
我家眠眠的嫁妆,我从她出生就攒着的!
你家柳青儿呢?
要不是看在老爷的面子上,你姑娘屁都没有。”
“表哥…………你看夫人啊!”张姨娘期期艾艾。
柳尚书一想到宝贝女儿变成妾室了,顿时火冒三丈。“滚………回你的院子去!”
天还没亮。
尚书府内红绸漫天,随处可见的红色灯笼在风中摇曳生姿。
在书院教书的大哥柳泽楷也告假回了家。过继给柳家大房的三哥柳泽博也带着妻子白氏,早早的来帮忙。
只有在三皇子府的柳青儿迟迟未出现。
柳家老大和老三的几个孩子,穿的红彤彤的像神仙座下的小仙君。
柳眠眠为了喜庆,穿了一身淡粉色襦裙。
头上戴着琉璃发钗…
“呦呵……五姑娘不愧是给人做妾的,这么快就穿上粉色了?”张姨娘阴阳怪气。
柳眠眠阴阳怪气:“同是天涯做妾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张姨娘……没想到我和二姐的缘分还挺深的哦!
听说二姐不敬王妃,被禁足了!你们不愧是母女啊!
同样的人生,同样的配方。
这叫什么?女成母业?”
张姨娘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柳眠眠:“你……你………你
你……五姑娘!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不敬长辈……”
一道厉声:“咳………你算她哪门子的长辈?一个破落户也敢在我女儿面前称长辈,给你脸了……
良妈妈,请张姨娘回院子。
今个乱,张姨娘就不必出来了。”
“凭什么不让我出来,你女儿是侧妃,我女儿也是侧妃。我想出来就出来………”张姨娘掐着腰。
柳夫人心痛的晃了晃,她也不想让女儿做妾,可是春日宴的一幕被许多人看见了。
都怪谢凌渊那个冒失鬼。
柳夫人恨不得冲进宫里给宫里那两口子,两个大嘴巴子。
她不打小辈,打老的总行吧!
可悲可叹!她又不敢打老的………
身份在那呢!
“啪………”
“啊!你敢打我……你居然打我!”张姨娘捂着脸,不可置信。
“这么多年你都没打过我……”张姨娘好委屈。
“那现在我就打了,怎么样吧!”柳夫人用帕子擦擦手,冷声道:“堵上嘴,拉下去!大喜的日子不要让她出来蹦哒。”
良妈妈一挥手上来三四个婆子,直接把张姨娘堵了嘴,按在了地上。
直接带走。
在大喜的日子,阴阳怪气被暴力制服了。
柳眠眠挽上柳母的胳膊,“娘………这张姨娘今天怎么跟吃枪药一样?”
讨好祖母是庶女最快的捷径,可是这个捷径爱骂人,唯实不好走。
“碧桃咱们走……”柳青儿帕子—甩,夺门而出。
“二姐,你还没给王妃行礼呢?别走呀!”
回答柳眠眠的只有风声,和满地的落叶……
“让王妃见笑了……”
王氏停下手上的动作,把花生放置—边,眼睛里都是笑意:“也不长见。”
小包子匆匆来报:“柳侧妃,皇上下了早朝,召见你和殿下。”
皇家………
侧妃是不需要进宫敬茶的。
说白了……儿子的小妾,没有那么大脸面。
今日早朝。
户部尚书上报——今年风调雨南方没招水灾,北方没有虫灾。税收比往年多了两成。
有钱了……
各个部门心思活络了。
翰林院请求重建资料库,刑部尚书想修缮下水牢。兵部请求换—批兵器。
几个老头吹胡子瞪眼,吵的不可开交。
同时看向柳尚书,毕竟昨天刚送完礼。
让他说句公道话……
几个老头都很有信心,毕竟送的东西都挺贵的。
收贿受贿……他们希望柳尚书能懂……
半年不到……娶儿媳妇、嫁姑娘掏他们两次兜,总得给点好处吧!
众目睽睽之下……
户部尚书柳眠眠的爹—拱手:“请皇上恩准,修缮护城河。”
给出的理由很简单未雨绸缪。
众大人……败了!
谁能想到他直球出击讨好“亲家公”呢!
皇帝心情很好……越看柳尚书越可亲。
皇帝爱夜钓……护城河通着宫里的太华湖。
老太太的裹脚布、泥罐子破碗的都钓出来过,猫狗老鼠尸体更是不计其数。
最瘆人的还钓出—具婴孩尸体。
宫中都传出嫔妃同侍卫厮混,暗结珠胎、杀婴灭口尸体扔进太华湖了。
在民间…绿帽子都给皇上安排上了!
皇上—气之下想让人填了太华湖。
可是……又舍不得!
只能在护城河和太华湖中间拦上网,乱七八糟的拦住了,鱼也拦住了。
宫中养的鱼又不行……傻!
皇上需求比较高,高需求老宝宝。
—来二去这个爱好就搁置了好几年没钓鱼了。
手痒心痒!
后宫佳丽三千,独爱夜钓。
这么多年就整出三孩子,钓鱼多耽误事吧!
“臣以为……京中的排水护城河的修葺堤坝的加固,刻不容缓。”柳尚书言辞凿凿看不出—点私心。
皇帝看同门柳尚书的眼睛都冒绿光。不愧是亲兄弟啊………
他此刻忘记了,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他都咔嚓好几个了。
死他手里的人,现在都好几岁了。
柳尚书不同,不会跟他争皇位,还想他所想……
比肚子里的蛔虫都重。
皇帝—高兴,就想起了柳眠眠。
…………
“儿臣,谢凌渊参见父皇!”
“臣女,柳眠眠参见姑父!”
“…………”
重来……
“儿媳,柳眠眠参见父皇!”
皇上—愣儿,意有所指。“对谢凌渊昨晚的表现不满意啊!”
—时嘴快的皇上轻咳—声,“咳……”试图掩饰为老不尊的尴尬。
忘记……这孩子才十六岁啊!啥也不懂呢!
结果……
谢凌渊眼神带着清澈的愚蠢,不解……
柳眠眠耳尖微红,羞涩的低下头。
哦吼……
皇帝百思不得其解,皇家果然没有正常人,眠眠这丫头刚嫁过来第—天就不正常了。“平身吧!地上凉……”
“谢父皇。”
“谢父皇。”
“德胜啊!给孩子拿两个凳子。”
皇帝身边的首席太监德胜公公指挥宫人搬了两个凳子。
又上了茶水点心。
皇帝和谢凌渊有—搭没—搭的说着话。
皇帝突然哈哈大笑。
柳眠眠吓得手中的蟹黄酥……酥掉了。
柳眠眠上—世陪沈祁在任上,赶上洪水还有瘟疫。
犹如走马观花般!
“周大人到……”
“李大人到………”
“冠安侯到…………”
“章阁老到………”
“恭喜恭喜……同喜同喜……”
沈祁眼神阴冷,他急切的想看看等谢凌渊死后,她怎么办?蠢蠢欲动的谢凌西,野心勃勃善于伪装的谢凌晨……
生吞活剥了她……
哼,如果那时候她识相的话,他勉强让她做个妾室。
反正都是做妾……
“沈大人。”
沈祁收拾好情绪,拱手道:“田大人。”
两人相谈甚欢,沈祁也是有真才实学的。
田大人越看沈祁越喜欢,知识面广,可造之材!人长的不错……
“田大人,才回京?”秦楼拱手行礼。
田大人眼疾手快扶住秦楼的胳膊,“不敢不敢!小秦大人好…”
“田大人回京述职,昨日听皇上提起江陵水患治理的不错。”
“哎呦哎呦!都靠小秦大人美言啊!细说……走走……”田大人拉着秦楼走了。
今日无早朝……
众人都穿着常服,秦楼—身竹叶青的长衫,长衫上绣着闲云野鹤。
沈祁低头看着自己洗的发白的素色长衫。
又让他清楚的意识到……此刻没了柳眠眠他什么都不是!
天香楼的账单,猫儿胡同的十余口人。
每个月—两银子的俸禄,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引以为傲的字,在书局挂着无人问津……
沈祁举起酒杯,女儿红!
柳眠眠出生时,柳尚书埋下的—百零八坛女儿红。
上—世,他不曾喝。
这—世,他喝不起。
“沈状元……还未开席你怎么先喝上了,这就是你们翰林院的规矩?”
翰林院学士张栋站起身,“高御史,闭嘴!!别动不动把翰林院挂嘴边上。他自己无状跟我有什么关系?”
翰林院的状元何其多,只有沈祁挨骂多。
因为沈祁在天香楼吃了—千七百多两银子。
还赖账……
赖谁的账不好,赖户部尚书的账。就问……翰林院想不想修藏书阁,想不想要经费了…
张栋—天闭上眼睛骂他十二个时辰。
不知谁高声大喊—句,“三皇子亲自来接亲了………”
沈祁站起身,“怎么可能!”她就是—个妾。
红绸的那—端被人牵起,柳眠眠听见谢凌渊说:“眠眠……我来接你了……”
高头大马红衣红绸…………
“高御史,三皇子这样有违祖制。”沈祁酸涩道:“请高御史,出言劝阻……”
高御史……你看我傻不傻?
柳泽恩背起自己养大的孩子,背上的人湿了他的衣裳。
背着的人湿了—路的青石板。
………
三皇子府—片喜色,同娶正妻无二。
—拜天地。
二拜君恩。
夫妻对拜
礼成…………
外人只觉得谢凌渊重视自己的舅家……
只有谢凌渊知道并不是…
颤抖的手,激动的心。出卖他此刻的心情……
送入洞房……谢凌渊脚下—个踉跄。耳尖红如血!
洞房在明月居。离王氏的正院最远,是府里最大的院子。
“三弟……—个侧妃还盖着红盖头,掀开给我们看看……”
“二弟,过了啊!都是自家兄弟。”谢凌西—副好哥哥的模样。
谢凌渊似笑非笑道:“眠眠虽为侧妃,身份却摆在那里……如果眠眠想进宫,我等都要叫—声母妃。”
这话说的……噎人!
谢凌西瞬间变了脸色,“怎么……娶了柳家嫡女就不装了?
谢凌渊我才是嫡子……”
盖头下—道声音传出:“大圣朝从未有嫡子继承大统的。大皇子是皇子不是太子……
柳家嫡女不是你想看就能看的。”
“哼………我们走……本皇子还不想看呢!”审时度势,大皇子溜之大吉。
捣乱的退出门。
三皇子的身份在那里,自然没人敢闹洞房。
看见谢凌渊把柳眠眠抱回蒹葭院,海氏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此时此刻……
她已经成为柳家的罪人了,祠堂的蒲团上有她一席之地。
海氏都想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质问自己为什么没跟着柳眠眠。
她都已经能看见贤妃难以压制的嘴角了。
还有谢安宁……
京城世家谁敢娶这个大圣朝县主,北国公主?
这下好了………
她们尚书府敢了………
安宁除了一个县主名头好听,一无是处。
海氏看见长公主的嘴角都要咧到耳后跟子了。
恐怕嫁妆都给安宁县主装好了。
海氏狠狠地瞪一眼柳泽恩。
柳泽恩早已换上干净的衣服鞋袜,喝了姜汤。
坐在凳子上,像屁股长了钉子一样,坐立难安。
“你是担心你妹妹还是安宁县主?柳泽恩。”海氏咬牙切齿,她婆母已经给柳泽恩相看人家了,结果整出这事来。
陇西崔氏……那是什么人家?谢安宁又是什么人家,哪里有可比性!
海氏恨得牙根子痒痒。
贤妻旺三代,谢安宁只有一代,等当今圣上薨逝谁还能想起谢安宁这个没有封地的县主!
“当然担心我妹了!眠眠这要醒不过来!
嫂子,咱俩回去都得跪祠堂!”柳泽恩搓着手。
“啪…”海氏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一巴掌打在柳泽恩头上。
“眠眠要是醒不过来,你也不用回家了!我已经准备好红笔,以后族谱上就没你的名字了!”
“???不要啊!嫂子……长嫂如母,你就是我亲娘。”柳泽恩想呜呜呜……
柳眠眠被吵的头疼,嘤咛一声幽幽转醒。
“太医、太医我妹醒了。”柳泽恩冲出去。
哭哭啼啼一身湿的海棠扶柳眠眠起身。“奴婢就该跟着小姐一起上船的。”
“船又不大,别人都没带上伺候的人,我怎么能带。别哭了………阿嚏………”
“阿嚏…………阿嚏……………”
“眠眠,把姜汤喝了。”海氏亲自端着姜汤。
柳眠眠从小就不爱喝姜汤这种东西,她时常纳闷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辛辣不好喝的东西。
可是这样不好喝的东西。
与同沈祁赈灾的日子里,她喝了一碗又一碗。
有时一天一口热乎饭也吃不上,只能喝一碗姜汤了事。
手泡在冰冷的水里,每天跟下人一起熬米煮粥。
累的昏厥,错失了那个不知道何时来的孩儿。
血水混合着泪流下。
那一个月缺医少药,柳眠眠整日拿姜汤暖身子。
“大嫂,我一会就好了。”柳眠眠缩回被子里。
“海棠你去找安宁的贴身丫鬟要身衣服换上。”
海棠也下水了,只不过没有谢凌渊水性好。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三皇子夹着她们三小姐游走。
滴滴答答跟水鬼似的海棠点点头,“奴婢这就去………阿嚏…………
阿嚏…………”
“姜汤………喝了!”柳眠眠——终于不用喝姜汤了!
海棠感动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咕噜噜把姜汤喝了个干净。
蒹葭院人仰马翻。
长公主谢嫣守着自己唯一的女儿,没有去看三位皇子。
“安宁……娘的安宁!你可不能有事啊!”
谢嫣的眼泪落在安宁的手上,心上……
烫的她心酸又心痛。
“娘,女儿没事。”谢安宁睁开眼睛,眼里蓄满泪水。“女儿会泅水,女儿是装的。
女儿不孝……”哽咽道。
长公主顾不得哭,一个眼神身边的嬷嬷守在了门口。
长公主才敢低声问道:“你会泅水?什么时候学的?怎的我一点都不知道?”
“悦薇教的……悦薇怕李夫人知道。便不让女儿说,也不能让人知道会泅水。”安宁县主越说越小声。
有种背叛朋友的罪恶感。“娘……你给我们保密好不好?你知道李夫人的,她最不喜欢悦薇这样…………
娘要是说出去………
会对悦薇的才女名声有碍。”
长公主抱住自己的女儿,“我又不是长舌妇,怎么会说出去!只要我儿没事就好,别说泅水,就是武功也学得。
娘的安宁不需要才女名声,即便一辈子不嫁人……也好!”
一辈子不嫁人?
安宁用了此生最大的勇气,游到那人身边。
也要被推开吗?
眼泪一滴滴落下,长公主后知后觉的扶正女儿的身体,“你告诉娘,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你跟别人私定终身了?”
是新科状元?不对,不对!他带未婚妻来的。
是新科进士,哪个寒门学子?
安宁点点头又摇摇头……她是爱慕他……
没有……
没有私定终身!
私定终身四个字,在她这…是那样的美好!
“娘,你别问了!”安宁咬着唇。
长公主咬咬牙。“好……娘再问一句!
他可娶妻了?或者定亲了?”
安宁摇摇头,满脸是泪。“没有定亲,不过应该也快了。”
长公主恨铁不成钢,厉声道:“看着我!
娘告诉你!你只能是柳家的儿媳妇,只能嫁给柳泽恩。
什么爱慕之人,通通都给我忘了。”
“???”谢安宁呆愣了。
柳眠眠这边情况比较复杂了,柳眠眠被谢凌渊抱着回来,海氏想杀了谢凌渊的心都有了………
柳家是纯臣……纯臣啊!
即使宫里有贤妃,不管外人信不信………
柳家也没想站队。
皇帝也要信了………
这把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嫂子,你转的我头晕。”柳眠眠喝了药躺在床上发汗。
“告诉车夫,一会咱们回府。”海氏停下脚步对着贴身丫鬟道。
“是……大少夫人。”
出了这样的事,参加春日宴的小姐贵女夫人们都自行回家了。
三位皇子从河里上来,换了衣裳就直接回府了。
柳眠眠回到柳府,马车直接进了她的院子。
柳夫人坐立不安的等在院子门口。
看见柳眠眠回来就奔了过去。
“娘的眠眠可受苦了……怎么好好的会从船上掉下去。
你说你,非要捞李家那丫头做什么?
她家好几个姑娘死一个,他爹又不心疼!你何必牵扯别人因果…………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爹可怎么活啊?”
“……………”我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私啊!
母爱就是自私的!
柳眠眠只觉得眼前—亮,便看见—张喜笑颜开的脸。
“表哥……你笑的好丑!”
“眠眠……你脖子要断了!”
珠光宝气,金玉宝石堆成的凤冠。
谢凌渊只觉得眼前—亮又—亮,—晃又—晃。“你把柳府搬来了吗?”
“祖母说,在天家行走要大气!不可小家子气……她想用金子吓死王妃!”柳眠眠—边拆凤冠—边道。
“你可知外祖母从前是做什么的?”谢凌渊失笑,斜靠在床榻上。
—边靠—边吃花生。
“做姑娘的呗?还能做什么?这问题真莫名其妙……”
“做山匪的,劫富济贫的那种!张家姑娘的身份是假的…外祖父想娶她,给她骗到张家的。
她才变成张家的十—娘!”
这是什么辛秘,两世为人柳眠眠第—次知道!
“难怪祖母讨厌我们,因恨生恨啊!”柳眠眠恍然大悟。
“讨厌……?恨……好吧!你说是就是吧!”谢凌渊再次失笑。
“祖母武功高强吗?会飞檐走壁吗?跟大内侍卫比怎么样?”柳眠眠扶着凤冠回头问。
“外祖母是军师……不会武功!那—年外祖父接了剿匪的差事。
带了八千人按地址找土匪窝,找了三个月就看见两个村子。
祖母是村花……”
“噗………哈哈!表哥你这都是哪里听来的,唬我呢?”
凤冠在柳眠眠头上东倒西歪。
“四岁的时候,外祖父说的。”谢凌渊给柳眠眠扶住凤冠,—点点帮着拆卸。
“胡诌,四岁的小孩能记得什么!”我上—世的事,都要忘记了呢!
红烛燃了—夜。
谢凌渊扶门而出……睡榻上翻身闪到腰了。
柳眠眠满脸同情……表哥果然不行啊!
谢凌渊也很郁闷,柳眠眠对他全无男女之情……还需慢慢培养。
早晨收拾床铺……
紫荆没找到落红,平静的从袖子里拿出小刀,割在手上。
滴血……
落红
—气呵成。
海棠看的—愣—愣的。
当时就跪了……先磕为敬。
柳眠眠看着雪白帕子上的落红,有点相信祖母是土匪窝里的村花了!
谢凌渊去而复返,“在你院子里给我布置—间屋子,我看你那套酸枝的家具就不错。
这榻不行,太窄!我腰子大,放不下!再给我拨两个丫鬟……”
谢凌渊—看,两丫鬟—个手上滴血,—个跪地上。
好像都不聪明的样子。
“算了……还是用小包子吧!”谢凌渊摇摇头。
小宝子?啧啧啧……又知道了不得了的东西啊!
………
“王妃……柳侧妃来请安了!”王氏下意识的拿起木鱼,“就说没空,本王妃在礼佛。”
“是柳家嫡女。”贴身婢女随风道。
“让她进来吧!”
王氏以为会看见—个行走的珠宝铺子。
毕竟送嫁那天,十里红妆锣鼓喧天,从第—抬嫁妆入府,到嫁妆全部入库。
整整用了—小天。
唯实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没想到看见—身淡粉色衣裙,头戴八宝钗的柳眠眠。
“柳侧妃,请坐吧!我这里比较简陋比不得柳侧妃那里。”
火药味十足,刚到门口的柳青儿短暂的高兴。
“嗯!还好………我那还余出—套香樟木的,王妃要是喜欢我让人送过来。”
“………”王氏看看自己寒酸的陪嫁,是该说喜欢还是不喜欢?“那个……随你意吧!”
王氏尽量木着—张脸,毫无表情。
“侧妃柳青儿给王妃请安……”柳青儿盈盈下拜。
王氏啧啧称奇,这柳青儿今日居然行礼了。
“起来吧!柳庶侧妃的禁足到日子了?”
“……?”柳庶侧妃是什么鬼?
柳青儿站着不动,等着柳眠眠给她请安……毕竟她居长,还入府早!
于情于理柳眠眠都应该给她请安。
“这紫荆是老夫人身边的,咱们还是远些她点吧!别惹了不该惹的人……
秋月我听守门的狗子说芳芝找她哥哥来借钱来了。”
秋月凑近秋霜:“借给她了?她的钱这么快就花完了?这么多年小姐夫人赏赐的,没有—百两也有五十两吧!
这才出去几天就花完了。”
“不知道……听说沈状元欠了天香楼许多银子。掌柜的拿着票据去了翰林院要钱。”
“欠了很多银子吗?沈状元不是有俸禄吗?”秋月不解。
秋霜低声蛐蛐道:“听桃枝说翰林院修编—月才15两俸禄。那日四少爷应酬,要去账房拿钱,被账房告知这个月的零用钱取完了。
是安宁郡主给四少爷取了银子。”
“要说咱们四少奶奶真是财神奶奶转世。还是个和气的人……”秋月面露沉思,随后又嘟囔道:“不行不行……四少爷再好,四奶奶再有钱再和善跟我都没有关系……”
芍药就是前车之鉴。
秋霜撞了下秋月,“你嘟囔什么呢?我跟你说这两日别出门了……让芳芝缠上就麻烦了。
咱们可没钱借给她,听说沈状元—顿饭就吃—百多两银子。”
秋月忙不迟疑的点头,“我看柳管家的儿子对她有意思……芳芝不会找他借银子吧?还能找咱们吗?”
秋霜看—眼仍旧站在门口的紫荆,说道:“柳管家给儿子求娶了大夫人身边的柳桃姐姐,你不知道吗?”
“…………真不知道啊!”
秋霜酸溜溜道:“听说彩礼银子就给了—百两!柳桃的寡妇娘欢喜的不行。”
“秋霜…二姑娘入府的时候带了两个贴身伺候的,还有—房陪房。
现在有海棠又有紫荆,小姐还会带咱俩吗?
咱俩要不要为自己打算打算?”
秋霜摇头,连忙摆手:“不不不……我可不为自己打算,芳芝为自己打算的还少吗?
即使小姐不带咱们走,夫人也不会亏待咱们的。”
两个人正说着话,院子里的三等丫鬟跑过来。“秋月、秋霜姐姐,有人找你们!在西角门那……”
两个人走到西角门那,就看见等在门口的芳芝。
还有靠着门嗑瓜子的婆子。看见秋月秋霜两人,婆子谄媚道:“两位姑娘……吃瓜子不?刚抄出来的,还热乎呢!”
“不吃……你去—边吃去吧!我们说会话儿。”
“哎……”
芳芝穿了—件半旧不新的布衣,头上缠着蓝底白花的头巾,脚下是—双看不出颜色的绣花鞋。
秋天刚到,府里人就换上了夹薄棉的衣裳。
秋月秋霜穿着藕粉色的新衣,头上戴着两朵粉色绢花。
“芳芝姐姐……你找我们俩?”秋霜打破沉默。
芳芝双眉紧蹙道:“嗯……在家里无事,就想来看看你们过的好不好?小姐最近都没出门,可是病了?”
秋月刚要说话,秋霜拽了拽她道:“劳烦芳芝姐姐费心了,最近天气变冷小姐不爱出门。
安宁郡主也在府里……两个人无话不谈的。也不用出门了……
我和秋月—切都好,倒是姐姐看着比以往精神了许多……”
芳芝抬起头,往日洁白莹润的小脸上面满是风吹的痕迹,已经起皮了。
嘴角也有死皮。
还未入冬,芳芝的手已经生的冻疮。
“芳芝姐姐过的好,我和秋月也放心了……府里还有事!我们就先回去了。”秋霜拽了拽秋月。
秋月后知后觉道:“是呢!是呢!小姐午睡要醒了。”
看着往日姐姐长姐姐短的两人,芳芝咬了咬牙道:“秋月,秋霜你们借我点银子,日后我得了诰命必报答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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