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颐沈青檀的其他类型小说《前世放火烧我,今世还想娶我为妻?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魈的宝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管家没有动,而是看向沈夫人。沈夫人几乎认定是沈少恒杀的魏妈妈,可惜她不能揭露,若是揭露的话,不说没有证据,这一把火还会烧到她的身上。当初她无意间发现沈少恒对梅姨娘上心,便使了手段为承恩侯将梅姨娘纳进府,而后设计两个人有染。一旦揭露出沈少恒与二叔的小妾有首尾,即便是老夫人也护不住他,承恩侯府的爵位自然与他无关。而且埋伏的这一步棋,有朝一日可以让她借刀杀人。梅姨娘称病没有来露面,之后有人来报,沈少恒偷偷私会梅姨娘,她便安排魏妈妈引流月去撞破奸情。沈少恒与梅姨娘必定会杀了流月,魏妈妈则是等候在暗处,等沈少恒得手之后,再“无意”间撞破他杀人,顺势牵扯出他们的奸情。一箭双雕。谁知,死的是魏妈妈。沈夫人气得肝疼,却不得不点头,应允管家过去一趟。...
《前世放火烧我,今世还想娶我为妻?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管家没有动,而是看向沈夫人。
沈夫人几乎认定是沈少恒杀的魏妈妈,可惜她不能揭露,若是揭露的话,不说没有证据,这一把火还会烧到她的身上。
当初她无意间发现沈少恒对梅姨娘上心,便使了手段为承恩侯将梅姨娘纳进府,而后设计两个人有染。
一旦揭露出沈少恒与二叔的小妾有首尾,即便是老夫人也护不住他,承恩侯府的爵位自然与他无关。
而且埋伏的这一步棋,有朝一日可以让她借刀杀人。
梅姨娘称病没有来露面,之后有人来报,沈少恒偷偷私会梅姨娘,她便安排魏妈妈引流月去撞破奸情。
沈少恒与梅姨娘必定会杀了流月,魏妈妈则是等候在暗处,等沈少恒得手之后,再“无意”间撞破他杀人,顺势牵扯出他们的奸情。
一箭双雕。
谁知,死的是魏妈妈。
沈夫人气得肝疼,却不得不点头,应允管家过去一趟。
管家匆匆去了对岸的假山洞里,不一会儿便拎来了一个酒坛子,还有一个钱袋子:“夫人,钱袋子绣了一个红字。”
魏妈妈的名字便叫魏红。
沈夫人死死盯着钱袋子,许久没有出声。
“母亲,若不然我们请官爷过来,让仵作查一查,魏妈妈究竟是不是醉酒溺亡。她是您身边的老人,行事很有章程,女儿不信她会躲懒,背着您偷酒吃。”沈青檀睨了沈明珠一眼,轻声说道:“魏妈妈遇害,二妹妹很难过,若是没有揪出真凶,恐怕会影响到我们姐妹俩的感情。”
“檀儿,不必去报官了。母亲相信你大哥的话,是魏妈妈醉酒失足落水淹死。她背着我偷酒吃,许是因着心里难受。”沈夫人脸色苍白,形容憔悴,像是不愿再在这件事纠缠:“闹到官府去,让外头的人瞧了我们侯府的笑话不说,还会连累到你的名声。魏妈妈在我心中再有分量,也比不上你啊。”
“母亲……”
“你不必再说了,魏妈妈……算她咎由自取。”沈夫人心中饮恨,却不得不隐忍。她吩咐管家:“买一口薄棺,葬了魏妈妈。”
“是。”管家应下了,又请示道:“今儿来过晚枫亭的人,全都在亭外候着,您还要审问吗?”
沈夫人顺着管家的视线望去,那儿站着七八个洒扫的下人,没有一张熟面孔:“事情已经水落石出,让他们都下去吧。”
“是。”管家领命。
沈夫人环顾一圈众人,厉声说道:“今日之事,一个字都不许传出去,若是听见有人嚼舌根,定会重罚!”
众人噤声。
管家遣散了众人。
沈夫人吩咐身边的绿茵去送魏妈妈一程。
不过片刻,晚枫亭的人散去,只剩下沈夫人、沈青檀、沈明珠、柳姨娘、胡姨娘与沈少恒等人。
沈少恒望着魏妈妈躺过的地方,眼底一片阴翳。
今日他被沈青檀勾的心痒,给梅姨娘传了信,来晚枫亭的山洞里私会。
谁知事情做了一半,便听到有人过来,似乎撞破了他们的私情,粗声粗气地跑了。
他从缝隙中瞧见一片青布裙子,匆匆追出来,捡到了那个钱袋子,随后瞧见魏妈妈贴着假山的鬼祟身影,身上穿着的正是青布裙子。
当即让身边的小厮抓了人,往她嘴里灌了一壶烈酒,将人推下池塘灭口。
当时他并未多想,而是受惊的梅姨娘提点他:“大爷,你我二人今日未出席,夫人恐怕是盯上我们了。
刘妈妈笑容满面地领着二人出去。
秋蝉与春娇站在角落里,脸色苍白,浓重的危机感涌上心头,却又不知该如何破解眼前的局面。
沈青檀坐在铜镜前,秋蝉很有眼色的上前,为她拆头上的簪子:“二少夫人,您要沐浴吗?”
“嗯。”沈青檀取下腕间的镯子,吩咐道:“春娇,你去取热水。”
“是,奴婢这便去灶房。”春娇匆匆离开。
一刻钟后,春娇准备好热水,伺候沈青檀沐浴。
秋蝉则是去给沈青檀薰衣裳。
沐浴后,沈青檀被热水泡得浑身筋酥骨软,倚着短榻小憩。
流月进来瞧见侧倚在榻上的沈青檀,玉软花柔的身段折出勾人的曲线,那一身冰肌玉骨泛着桃粉色,妩媚生香。
这样的绝色,也只有赵珏那等瞎眼的,才不知珍惜。
流月心里一百个不愿为赵珏传话,又怕坏了主子好事,压着心里的不满,唤醒了沈青檀:“小姐,赵三爷想见您一面。”
沈青檀睡眼惺忪,一时没听清:“谁?”
“赵三爷约您在碧澄亭见一面,一直等您到酉时末。您要去赴约吗?”流月一边问,一边仔细观察沈青檀的神色,生怕沈青檀对赵珏旧情难忘。
沈青檀坐直身子,按揉昏沉的脑袋:“是该要去见一面,有些东西得要回来。”
流月记起沈青檀赠给赵珏的物件,嘟囔一句:“奴婢忘了这一茬,您的东西落在赵三爷手里,今后他若起坏心,拿这些个东西做文章,您会沾一身腥。”
沈青檀眉心微微一皱,捻着帕子掩嘴咳嗽几声。
流月倒来一杯温水递给沈青檀,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房契:“小姐,奴婢去官府备案登记了,另改了名字。”
沈青檀喝两口水,嗓子舒润不少:“你拿去收起来。”
“奴婢这便去找刘妈妈。”流月匆匆离开。
沈青檀倚着大迎枕醒神,过了两刻钟,方才唤秋蝉进来梳妆,带她一块去丈室。
秋蝉惊愕在原地,似乎没料到沈青檀愿意带她。
“傻愣着作甚?”沈青檀摸一摸耳垂上精致的丁香儿,催促一句:“快些跟上。”
秋蝉傻愣愣地跟上,欲言又止。
沈青檀不管秋蝉心里如何想的,径自去往兰雪苑僻静处一间精致小巧的屋子。
江暮守在门口,瞧见主仆二人,恭敬地行一礼:“二少夫人,二爷在里面处理公务。”
“我有事寻二爷,你去代我传个话,有没有空闲见我一面。”
“二爷说您来了,不必通传。”
江暮打开了门。
沈青檀呆愣片刻,很快回过神来,留秋蝉站在门口,独自进了丈室。
屋子里萦绕着一股清雅的檀香,她略有些浮躁的心安定下来。
赵颐身体病弱,尤其畏寒,这一间丈室特地为他修建,采光很足,即便是冬日也不阴冷。
她放眼打量丈室,屋子里的家具摆设很有禅意,正对着门的那面墙上开了一扇窗,窗下设一张卧榻,卧榻上放置书画,供主子随时取阅。
临门一侧的窗子下一张宽大的书案,案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搭配着两张圈椅,赵颐坐在阳光下翻看公文。
“你来了。”赵颐放下公文,来到卧榻处,支开窗子:“坐。”
沈青檀端庄地坐在卧榻上,不经意的瞥向窗外,瞬间被窗外的景致吸引。
粉白的院墙上爬满藤萝,葱葱郁郁一片,院内栽种了几株西府海棠,花骨朵嫣红,似胭脂点点,漂亮极了。
赵颐看着她不自觉趴在窗前,乌润的水眸望着院子里的景色,窗外的斜阳照在她莹白娇媚的脸上,竟比院里娇艳的海棠花还要明媚动人。
秋蝉和春娇对看一眼,仍旧站在原地没有动。
沈青檀不动声色地睨了睨二人,抬手抚摸着鬓发间插的嵌宝金簪,细长的柳眉微挑。
“出门前母亲曾与我说,我既然嫁了人,陪嫁丫鬟当属于嫁妆的一部分,身契自然也归我,明日我便去找二妹妹把你们俩的身契给换回来。”
秋蝉和春娇脸色一变。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沈青檀的目光望向秋蝉,语调漫不经心,轻柔得好似在与人闲聊:“瞧着年纪不小了,改日与二爷商量商量,是配给门上的小厮,还是马房的马夫更合适。”
秋蝉和春娇心中凛然,她们忘了,沈青檀就算被舍弃,也是她们的主子。
不仅可以随便发卖她们,还可以将她们随便婚配。
她们作为陪嫁婢女,有几分姿色,将来是有可能在主子有孕时,被姑爷收做通房享福。
嫁给一个小厮和马夫,世代都是为奴为婢。
秋蝉心思百转,理清其中利害关系,愈发谨小慎微,恭敬地说道:“大小姐,姑爷吩咐奴婢给您取下凤冠。”
沈青檀将手递给秋蝉,由她搀扶着起身来到梳妆台前坐下。
秋蝉知道沈青檀不是表现出来的和软性子,低眉垂眼,不敢看铜镜里倒映出的美人,小心翼翼地取下凤冠。生怕自己弄疼了沈青檀,会被她处置了。
凤冠取下来,沈青檀的脖子轻松许多。
“我这个人赏罚分明。你们不必这般小心谨慎,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好。”
沈青檀揉着酸疼的颈子,从晕黄的铜镜里看着小家碧玉的秋蝉:“你们是母亲精挑细选的陪嫁婢女,生的如花似玉,将来是要伺候主子的,配个小厮和马夫着实会可惜了。”
秋蝉的手颤抖一下,大气都不敢出。
春娇则是出去了一趟,不一会儿,拎着一个紫檀嵌百宝雕花提盒进来,再将提盒里的食物一一摆在桌子上。
膳食有鸡丝粥、醃菜花炒茭白、青笋晾肉胚、如意卷、白蜂糕。
种类虽然多,却量少而精致,看起来很有食欲。
沈青檀心里涌出一股暖流,她一日没有吃东西,不能吃得太过油腻。
如果只吃清淡的粥,又不会太抵饿,放一些鸡肉丝,倒是恰到好处。
她紧紧绷着的神经,在这一碗热粥下,稍稍放松下来。
——
赵颐去往前院书房,派小厮请老夫人、大房和二房的老爷,以及赵珏过来一趟。
一刻钟之后,几人前后到了书房。
老夫人神色凝重:“颐儿,你唤我们过来,可是出了事?”
赵颐没有请老国公过来,而是将她请来,大约是后宅的事情。
大老爷皱紧眉头,他了解自己的儿子,在宴客的时候请他们过来,恐怕出的是大事。
二老爷知道赵颐所为何事,但是木已成舟,他倒不怕节外生枝。
赵珏同样心知肚明,大抵是赵颐知道新娘被换掉了。
祖父还活着,父亲那一辈没有人被请封世子,祖父是打算请封世孙。
世孙一般是由嫡长孙继承,赵颐头上有一个庶长兄,他在嫡系是长孙。
赵珏想起自己与沈明珠拜过堂,基本上不会有变数,稍稍松一口气。
他蹙眉道:“二哥,今日是你我大喜的日子,宾客还在等着我们敬酒。出了什么事,要在这个时候处理?”
言语间像是在谴责赵颐不知轻重。
“祖母,我院里出了事。”赵颐先回了老夫人的话,随后才转头看向赵珏:“三弟,弟媳可有与你说过什么话?”
“二哥,我送新娘进新房便出来宴客,还未揭盖头呢,能说什么话?”赵珏神色不解地看向赵颐:“青檀性子端庄,不会在刚进新房便在我跟前说长论短。莫非她出了什么事?”
“是吗?我以为沈二小姐发觉自己嫁错人,会提醒三弟一声。”赵颐轻咳几声,清隽的面容苍白几分:“我方才送新娘进新房,新娘说我牵错人,拜错了堂。我不顾礼法先揭开盖头,发现与我拜堂的是沈大小姐。”
老夫人震惊道:“这……这怎么可能?”
大老爷同样惊愕。
二老爷故作惊讶道:“那该怎么办?”
赵珏懵了,难以置信地看向赵颐,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沈大小姐在下喜轿时,看见我的手便分辨出我是谁。毕竟我文弱,三弟强健,不仅体型不同,还有肤色不同。她当时没有立即点明,只是为了顾全国公府的颜面。”
以前不管二房有什么动作,赵颐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算计到他的头上,断然不会坐视不管。
“三弟还未揭盖头,此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内情。”赵颐刻意提议道:“你与沈大小姐青梅竹马,感情甚笃,我们可以现在换回来。”
赵颐四两拨千斤,便将赵珏架在火堆上。
赵珏脸色难看,进退两难。
如果在拜堂之前揭穿,他可以有一百种方法,悄无声息的弄死沈青檀,腾出他的妻位。
现在拜完堂,如果再换回来,就算沈明珠闹着和离,也没有可能再嫁给他。
他如果不愿意换回来,以老夫人的睿智精明,必定会猜到这件事有猫腻。
赵颐绝对是故意的,就是要在老夫人面前揭穿他。
二老爷叹息道:“这已经拜过堂,送进洞房,怎么能换回来?这和二嫁有何区别?性子贞烈的女子,只怕活不下去。”
他冠冕堂皇地说道:“反正她们是双生子,又都是嫁进咱们府里。沈大小姐才学出众,自小当做宗妇栽培。颐儿是嫡长孙,将来国公府的当家人,与沈大小姐更相配。”
老夫人目光冰冷地看向二老爷,又看向沉默的赵珏,眼底闪过失望。
以承恩侯府的门第,行事严谨,怎么可能会出现上错喜轿的事情?
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赵颐身体病弱是一个文官,赵珏体魄强健,骁勇善战,是一个武官。
但凡不是个蠢笨的人,都能够区分出两个人的不同。
沈青檀进了新房,便立即与赵颐说明情况。
而沈明珠却没有发现异常,说明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希望嫁给赵珏。
事实摆在眼前,老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如今再回顾侯府将婚期定在同一天,姐妹俩穿一样的大红织五彩圆领通袖袍,不用想也知道是刻意为了换新娘做的准备。
尤其是现在看到二房父子的反应,老夫人猜到他们与承恩侯府串通好了。
他们为了一己之私,扯下国公府的脸面扔在地上。
老夫人神情严肃,沉声问道:“珏儿,你打算如何做?”
赵珏垂下眼帘:“孙儿听从檀儿的决定。”
大老爷清了清喉咙,正要开口,二老爷率先一步说话:“父亲,珏儿之前揽下筹集军粮的差事,只花了三日时间,便找齐十万石粮食,谁知那奸商想要巴结您,越过珏儿将粮食卖给您。”
赵国公脸色沉下来。
二老爷毫无所觉,摸着自己的大肚子笑道:“您便将运送军粮的差事交给珏儿去办,他本来就在军营里当值,最合适不过了。”
“一个小小的粮商,他都搞不定,我如何放心将运粮的差事交给他?”赵国公反问一句。
二老爷脸上的笑容凝固。
赵珏双手紧握成拳,神色阴郁。
赵国公询问赵颐:“你有何看法?”
“四叔去。”赵颐轻咳几声,瞧见四老爷将眉毛拧成一个疙瘩,勾唇笑道:“四叔是武将,曾经护送过粮草去往北境,没人比他更合适。”
二老爷与赵珏下意识看向赵国公,见赵国公沉思的模样,脸色瞬间铁青。
赵珏忍无可忍,倏然站起来:“祖父,四叔尚有差事在身,又从北境回来不久,不妨让他在京城多留几日。孙儿自动请缨护送粮草去北境,若不能及时送到,我便主动辞官。”
“你之前便立了军令状,时间过了一半,你的粮草筹集了多少?”赵国公声音苍老,仍旧中气十足:“北境数十万将士等着粮草救命,你若不能及时送达,那便是几十万条人命,岂是你辞官便能担负起的责任?”
赵珏紧紧咬着牙根,带着豁出去的决心,想要再为自己争取。
赵国公已经发话:“老四,你去送。”
四老爷黑眸锐利地看向始作俑者,只见赵颐病歪歪地倚着椅背,唇角微微上挑着,烛光映照在他冷白的脸上,端的是一副清华无双,浩然坦荡。
四老爷的拳头硬了,赵颐站在他面前的话,一拳头捶死他。
“知道了。”四老爷臭着脸说道:“饭就不吃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愁。
大夫人心口的那块巨石卸下了,整个人都轻松了。
二老爷与二夫人一脸菜色,他们机关算尽,居然便宜了四房。
赵珏压下心底肆虐的戾气,冷着脸想走人。
“赵珏。”赵国公叫住他:“你年纪轻,心气浮躁,还需要磨砺一番。我已经奏请皇上,任命你去五城兵马司担任副指挥使一职,明日便去上任。”
赵珏定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向赵国公。
他原来是正五品武德将军,降职为七品副指挥使。
赵珏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二房的小动作,表面上被粉饰太平,不被追究了。
实则不然,现在贬了他的官职,便是在惩罚他们。
二夫人顿觉五雷轰顶,天都塌了下来似的,一张脸惨白。
她汲汲营营,为的是让赵珏高升,承袭爵位,位极人臣。
为此她不惜掏空家底,花出去的那十二万两银子赎回沈青檀的嫁妆,平息赵国公与老夫人的怒火。
可赵国公剥夺了赵珏护送军粮的表功的机会也就罢了,居然还降了他的官职。
做小将军在边关告急便能统兵去增援,若是表现良好,可以升官封爵。而副指挥使就是掌管京城治安的,上头还压着一个正指挥使呢,能有什么前途?
没了,全没了。
她抢嫁妆,嫁妆没了,自己倒贴十几万两银子。
她要爵位,爵位没到手,赵珏原本的官职也护不住。
二夫人眼前一黑,身子软绵绵的滑倒在地上。
沈青檀琢磨着寮房有寮元僧照看,应当没有歹人。
若是房里藏了歹人,更不会明目张胆点灯。
她疑心是老夫人在房里。
流月心里直打鼓,瞧见沈青檀跟在她身后:“二少夫人,您离远一点,若是有歹人,您便赶紧跑……”
她话音未落,沈青檀推开了门。
流月尖叫声到了嘴边,瞧见房里的人,她闭上嘴巴。
颞关节咔咔响了一下,下巴都要脱臼了。
“二……二爷……”
沈青檀惊讶地看着房里的男人,他穿着一身玉色襕衫,长身玉立在经文桌旁,正在翻看她今日抄的一卷经文。
他听到动静侧头望来,瞧见傻愣在门口的人,唇边含笑道:“母亲说你来华灵寺祈福,我过来看一看。”
“哦。”
沈青檀淡定的应声,随即不知想到什么,她脸色变幻了一下,急急走到经文桌旁,伸手便要将经文拿过来。
一只苍白修长的手压在经文上,沈青檀抽了一下没抽动,又怕损毁了,不敢用力。
“二爷……您松一下手。”
“已经看完了。”
赵颐眸光落在她抄的《药师经》,这卷经文求的是健康与长寿。
沈青檀惊愕地看向他,似乎没想到一向有风度的人,这会子居然会让人尴尬。
赵颐轻笑道:“字很不错。”
沈青檀动了动唇瓣:就这样?
赵颐轻咳几声,正要开口。
“叩叩。”
卫妈妈敲门,在外扬声道:“二爷,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沈青檀催促道:“别让祖母等久了,你快些去吧。”
赵颐似有些无奈地轻叹,收起这一卷经文:“你若不信字写的好,我便拿去请祖母评鉴评鉴。”
沈青檀:“!!!”
她有说不信吗?
她那是……
“夫人这片赤诚心意,我心中甚是欢喜。”
“……”
沈青檀搭在经文上的两根手指,默默地收了回来。
男人问:“夫人想听这个?”
沈青檀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羞恼地瞪他一眼。
这个男人又是故意在戏弄她!
赵颐望着她生动的眉眼,愉悦地笑了,将经文放回她的手里,随着卫妈妈离开。
流月在一旁笑道:“二少夫人,您成亲以后,许久不曾这般鲜活。在二爷跟前,您才有在闺阁时的娇憨模样。”
“你住口。”
沈青檀气鼓鼓地望着赵颐的背影。
他温柔体贴是真。
很会气人也是真!
这时,秋蝉回来了。
她余光飞快瞟了赵颐的背影几眼,方才进了寮房,捧着披风道:“二少夫人,奴婢拿去清洗干净,再还给您。”
“不必了,赏给你了。”
“二少夫人,您这件披风的青色衬奴婢,奴婢配不上粉色。”
沈青檀“嗯”了一声,吩咐一旁憋笑的流月:“二爷今日来了华灵寺,我脱不开身去赴约,你去告诉我那位故人,改日再约。”
秋蝉眼睫颤动,抱紧了披风:“二少夫人,流月姐姐留下伺候您,奴婢去办这跑腿儿的事。”
沈青檀眸光渐渐幽深,仿佛看不出秋蝉的小心思,将跑腿的差事交给她。
她将手里的经文放在桌上,赵颐发现《药师经》时,她很不自在。
他夸她的字写得好,她心下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乎他不应该只是夸字。
当他说出最后两句调侃的话时,她别扭的心思被窥破,变得恼羞成怒。
沈青檀幽幽一叹,揉一揉眉心。
赵颐能够轻易调动她的情绪,但这种感觉并不令她讨厌。
沈青檀沐浴后,乌发如云垂落在腰间,内里穿一件杏色主腰,一件银红绢袄,外面穿一件竖领大袖衫,盘腿坐在蒲团上,继续抄写经文。
沈明珠扶着沈夫人回芙蓉苑。
沈明珠望着她们其乐融融的画面,泪水莫名的涌出来,心底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委屈。
今日没有给沈明珠一个教训,母亲轻飘飘地揭过这一茬,还给沈明珠一间铺子,连她这个亲生女儿都抛下了。
沈明珠更加憎恶沈明珠,胡乱的擦掉眼泪,远远地坠在她们身后去芙蓉苑。
她眼睁睁地看着沈夫人将房契给沈明珠,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刺痛让她保持冷静。
沈明珠将房契塞进袖子:“母亲,您今日疲累了,我扶您去去内室休憩?”
沈夫人此刻不愿多看沈明珠一眼:“赵珏身子病弱,你去看看他。”
“好。”沈明珠与沈夫人道别,随即看向低头耸脑的沈明珠,语气亲近地问道:“二妹妹,你要一块走吗?”
沈明珠强压着怨恨:“大姐姐,你先回吧,我还有话要同母亲说。”
“也罢,你陪母亲说会子话。”沈明珠瞥向她攥紧的拳头,眉眼愈发温柔:“母亲为魏妈妈一事伤神,你好好开解她。”
沈明珠目送沈明珠离开,一肚子委屈要对沈夫人说,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沈夫人开口:“绿鸢,魏妈妈是如何安排的,你可知道?”
绿鸢屈膝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地说道:“回夫人的话,魏妈妈行事谨慎,向来都是亲力亲为,未曾告诉奴婢是如何安排的。”
沈夫人怒火中烧,打翻炕桌上的香炉。
“砰——”
沈明珠与绿鸢吓得浑身哆嗦。
沈夫人面目狰狞。
这是要死无对证了吗?
沈少恒是凶手。
她想知道的是沈明珠在这中间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无论如何,她都不相信沈明珠无辜!
沈明珠惊惧道:“母……母亲……”
“你先回去。”沈夫人吃了个大亏,脑仁一抽一抽的疼,实在是没有心力应付沈明珠:“你若有事便让晚冬传信给我。”
沈明珠脸色青白,攥紧了手指,强打起精神,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好,您好好休息,女儿先走了。”
沈夫人倚着炕上的大迎枕,不咸不淡地“嗯”一声。
沈明珠眼圈发红地离开,原先跟着过来,希望母亲给她一间铺子。即便没有拿回嫁妆,至少也有东西向二房交差。
若是让二夫人知道沈明珠得了一间典当铺,而她空手而回,还不知道如何想她。
她走出芙蓉苑,叮嘱身边的晚冬与仲夏:“母亲给沈明珠铺子的事儿,不许在国公府透露半个字。”
二人应声:“奴婢不敢。”
——
沈明珠带着流月与听雪离开芙蓉苑,她脸上的笑容敛去,径自往前院走去。
流月心事重重,瞧见四周无人,用气音问道:“小姐,您怎的知道魏妈妈要对我们下手?”
沈明珠垂下眼睫,不疾不徐地说道:“我回门时,母亲特地过问我今日为何未带春娇与秋蝉。我不用她的人,只信任你们二人。她想往我身边塞人,获得我的重用,必须要除掉你们,而今日是个好时机。”
重活一世,沈明珠喜欢末雨绸缪,任何事情都会提前做准备。
回沈府时不知道会发生何事,她刻意没有将那一盒翠玉豆糕带下马车,留作脱身的借口。
在沈夫人提起婢女后,她心里有了底。之后在聚福堂遇见沈少恒,记起他前世的遭遇,她回闺房歇息的时候,吩咐流月去打听沈少恒的动向。
得知沈少恒去的晚枫亭,她做了两手打算,提前与流月、听雪商量好了对应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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