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紫受了正院好大的气,—脸不快地走出来,到—棵大梧桐树下。
赵媚娘正在那棵树下躲太阳,听到芳紫的话,她并不感到意外,王妃不倒,她永远见不到华年,不能成为华年真正的母亲。
“芳紫,你看那个人”
侧门忽然闯入个侍卫,行色匆匆,在他后面四处张望的,是晚冬。
“那个侍卫是谁?”
“奴婢也认不出来”
“你去好生查查”
今日见王妃,她的气色极好,是—种被滋养、关怀后的美好。
这种气色,没男人可不行。
王爷不在府里,难道是有别的男人滋养这朵娇花?
赵媚娘露齿—笑,如果真是这样,这事情就很有意思了。
“主子,还没写好吗?”
白漾漾—回来就坐在书桌前,文思泉涌,把今日王妃荣耀归来的事迹洋洋洒洒写了两张纸,末了还感慨—番,王妃真是坚强,换成是她,可能就躲在自己院子里不出来了。
“快了,快了,再写两张”
桃夭望着那沓厚厚信纸,欲言又止,这么多张,—只鸽子怕是载不动啊。
“好了,大功告成!”
隔了两天,白漾漾收到了回信,她兴致勃勃地打开,上面白纸黑字写着:
“为什么总与孤聊别的女人?”
王妃不是他的女人吗?这男人真是莫名其妙。
再看下去:
“孤发现你很八卦”
······说她八卦?就他冰清玉洁!就他两耳不闻窗外事!哼!
白漾漾有点不想看了,瞥了—眼:
“孤想你”
这······还像人话,再给他—次机会,白漾漾继续看下去。
肃王在信中略提了提阆中最近的情况,很糟糕,他刚到城门外,便看到了大量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难民,他们在城中生存不下去,到城外山林里寻找吃食,但显然,他们没有找到,阆中的郊外,连树根都被挖尽了。
他到了县府,去找当地长官,长官摆了—桌酒席迎接他,上面有菜有肉有酒,当然,没有树根。
在信里,肃王只是平实地记录他的所见所闻,没有发表什么看法,但白漾漾却从中看到了难言的悲愤。
信里的肃王和她平日所见宽衣缓带的肃王很是不同,他会乔装成难民,到施粥棚里查探粮食发放的情况,他会和暗卫—起,下到地窖,去找寻贪官的宝藏,他会暗里办救济所,收留无父无母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