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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万人迷社恐又把剧情整崩了前文+后续

谢不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蛇蛇,快吸啊,都流下来了。”墨宴一直不动,柳折枝又把蛇头朝自己靠近了些,“都是你咬的,不要浪费了,这血虽是不如前几日好喝,但多少还是有些灵气在里……”眼看蛇头要碰上,柳折枝眉头一皱,“蛇蛇刚咬过小师弟。”墨宴满眼都是那粉嫩小巧的东西,都迷迷糊糊准备张嘴了,突然被拿开又是一愣,紧接着面前就多了一杯清水,“蛇蛇洗一下,洗好了就可以喝血了。”你让老子吸的,你还嫌老子嘴脏?!蛇头都快被按进杯子里了,墨宴气得咬着牙,说什么也不肯张嘴去洗。柳折枝你竟然敢嫌弃老子!不洗!就不洗!“蛇蛇,快洗。”柳折枝轻声催促,“脏,你咬了别人要是不洗一洗,那便不许咬我了。”他是过分爱干净整洁的性子,即便没了修为不能用法术清洁,每日也要沐浴更衣,白衣脏了一点就要...

主角:柳折枝墨宴   更新:2025-05-03 19: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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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折枝墨宴的其他类型小说《快穿:万人迷社恐又把剧情整崩了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谢不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蛇蛇,快吸啊,都流下来了。”墨宴一直不动,柳折枝又把蛇头朝自己靠近了些,“都是你咬的,不要浪费了,这血虽是不如前几日好喝,但多少还是有些灵气在里……”眼看蛇头要碰上,柳折枝眉头一皱,“蛇蛇刚咬过小师弟。”墨宴满眼都是那粉嫩小巧的东西,都迷迷糊糊准备张嘴了,突然被拿开又是一愣,紧接着面前就多了一杯清水,“蛇蛇洗一下,洗好了就可以喝血了。”你让老子吸的,你还嫌老子嘴脏?!蛇头都快被按进杯子里了,墨宴气得咬着牙,说什么也不肯张嘴去洗。柳折枝你竟然敢嫌弃老子!不洗!就不洗!“蛇蛇,快洗。”柳折枝轻声催促,“脏,你咬了别人要是不洗一洗,那便不许咬我了。”他是过分爱干净整洁的性子,即便没了修为不能用法术清洁,每日也要沐浴更衣,白衣脏了一点就要...

《快穿:万人迷社恐又把剧情整崩了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蛇蛇,快吸啊,都流下来了。”

墨宴一直不动,柳折枝又把蛇头朝自己靠近了些,“都是你咬的,不要浪费了,这血虽是不如前几日好喝,但多少还是有些灵气在里……”

眼看蛇头要碰上,柳折枝眉头一皱,“蛇蛇刚咬过小师弟。”

墨宴满眼都是那粉嫩小巧的东西,都迷迷糊糊准备张嘴了,突然被拿开又是一愣,紧接着面前就多了一杯清水,“蛇蛇洗一下,洗好了就可以喝血了。”

你让老子吸的,你还嫌老子嘴脏?!

蛇头都快被按进杯子里了,墨宴气得咬着牙,说什么也不肯张嘴去洗。

柳折枝你竟然敢嫌弃老子!不洗!就不洗!

“蛇蛇,快洗。”柳折枝轻声催促,“脏,你咬了别人要是不洗一洗,那便不许咬我了。”

他是过分爱干净整洁的性子,即便没了修为不能用法术清洁,每日也要沐浴更衣,白衣脏了一点就要换,过得处处精致,墨宴这几日都看在眼里。

但也还是不能容忍他竟然嫌弃自己。

那些衣服能跟老子比吗?那么多事,没人惯着你!

小黑蛇很有骨气的梗着头就是不肯在杯子里洗一洗,柳折枝劝了几次都无果,最后只能放弃了,“罢了,那便随我一同去沐浴吧。”

虽是没了修为,不能用法术引水,但好在往日就在偏殿引了温泉,皆是温热的活水,沐浴不是问题。

这几日柳折枝沐浴时都把墨宴放在屏风外,今日头一回带他一起,自己还未进去,就先把他给放进去了。

温热的泉水还冒着些热气,水汽氤氲之间,墨宴只有蛇头露在水面上,见他抬手解衣,身上衣衫尽数滑落,露出羊脂玉似的身子,白得晃眼,整条蛇都僵住了。

他娘的,这腰可真细啊,一只手就能搂住吧?

一个男人怎么哪哪都这么白?还那么粉,不光上面那里是粉嫩的,连那处都……

柳折枝只当他是什么都不懂的小蛇,在他面前也无需注意什么,缓缓走进温泉之中,走动间该看的不该看的全被他看去了。

墨宴不仅看,还盯着看,然后默默低头看看自己,最后满意的点点头。

切,嘲笑老子?谁给你的勇气啊!

“嗯?”

水中带了丝丝血迹,正流到柳折枝身边,他疑惑的环顾四周,最后竟是在蛇蛇脸上看到了源头。

“怎么流鼻血了?”柳折枝将他拿到手中仔细查看,“可是泉水太热,蛇蛇不适应?”

什么流鼻血?谁流鼻血了?!

墨宴坚决不信是自己,拼命甩头,然后眼看着鼻血落入水中一滴,晕染开来。

墨宴:……

那……那应该就是泉水太热了,老子是蛇,这么热的水谁能受得了!

“还是先给你洗吧。”

怕他受不住温泉水温,柳折枝一手拿着他,一手鞠了水往他头上浇。

唔……呸呸呸!

水都进嘴里了,墨宴赶紧往出吐,结果一张嘴就被他把嘴捏住了,手指还往嘴里送,在嘴里一通乱搅。

“要洗干净些,不然日后便不许咬我喝血了。”

柳折枝一边细心的帮他洗,一边认真教导他,“蛇蛇日后是要化形的,从小就学些人族的礼数,咬了旁的人或是物件都要洗干净,可能记住?”

墨宴根本懒得理他。

就你们正道讲究多!

确认他嘴里都洗干净了,柳折枝才继续往下,几乎每一片鳞片都不放过,甚至掀开下腹的鳞片抓住了……

墨宴:??!

“蛇蛇不要动,这里也要洗。”他挣扎的太用力,柳折枝费了些力气才勉强按住,耐心的跟他讲道理,“都洗好了今夜就可与我一起睡了,如今一日比一日凉了,睡在榻上会暖和些。”

年少时便是魔族第一天骄,后来顺理成章继任魔尊之位,修为高深几乎在六界横着走,墨宴就没受过这种屈辱,杀心达到了顶峰。

然而随着柳折枝的清洗……

“蛇蛇?”指尖触感有些变了,柳折枝低头看了看,淡定道:“难怪都说蛇性本淫,竟是这么小就已有了本性。”

墨宴瞳孔地震,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么没出息,蛇信子都忘了吐,完全呆滞住了。

“是正常的,莫怕。”柳折枝安抚的摸摸他的头,“小公蛇这样很正常,不过蛇蛇要先长大,快些长大才能早日去找小母蛇。”

放在平时墨宴早就开骂了,此时却根本张不开嘴,只觉得丢人丢到了极点。

谁家魔尊在死对头手里这样啊!

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恼羞成怒不讲武德,等到柳折枝把他放开,直接蹿起来又咬了柳折枝胸口一口。

“嘶……蛇蛇……”

柳折枝掰开他的嘴把他拿开,又伸了手指进去,“喝血要咬手指,不可咬那处,若再有下次可就要罚你了。”

他只当蛇蛇懵懂无知,逮到哪里便习惯去咬,还语重心长的教导。

“蛇蛇虽小,但也要尽早勤学苦练,需固守本心,克制本性,修道修心,心境澄明,不为欲望侵染,方可仙途坦荡……”

刚做了那么离谱的事,现在他就开始论道了,墨宴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心无杂念,面上看着像圣人,言行举止却偶尔荒谬至极。

他是墨宴见过正道之中最符合仙风道骨四个字的人,本性也是无欲无求,外界并非虚传,柳折枝确实不问俗世,不食人间烟火,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时不时透着一股子违和感。

耳边是柳折枝清冷的嗓音,缓慢悠然的讲着何为心境,何为道心弥坚,即便如今是泡在温泉中坦诚相见,也如同开了道场悟道论道一般。

他完全不受外界影响,一心向道,只想从小抓起,好好教导自己的蛇蛇,可墨宴左耳进右耳出,听得十分不耐烦,最后目光定在他胸口被咬得有些红肿的地方,思绪逐渐飘远。

话说,他为什么这么粉嫩,全身都这么白?

他们正道连这个都讲究?还是只有柳折枝一人这样?

啧……还他娘的挺好看……


“嗯。”柳折枝点点头,更觉得应该绝育了。

蛇蛇都说了,他自己控制不了,与其日后酿成大祸,倒不如此时先以防万—。

不然等我身死道消了,蛇蛇无依无靠,又控制不了本性与发·情期,色字头上—把刀,为色惹了祸,谁来保他性命……

先前还有些怕对不住蛇蛇,如今柳折枝算是彻底放心了。

“那便来吧。”

这四个字传进耳朵里,墨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现在吗?

还他娘的有这种好……额……他……他果然是惦记我的元阳采补修为!

老子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眼神黏在柳折枝身上移都移不开,墨宴却非故意放慢脚步,不情不愿似的靠近,等上了床榻便装不下去了,直接把人扑倒。

片刻后,床榻之上魔气四溢,—把匕首飞出来插进不远处的柱子上,匕首被魔气化作粉末,那魔气的主人亵裤破了个洞,飞身远离床榻时下巴还震惊得没合上。

柳折枝……要阉了我?!

老子再他娘的晚—点,下面那俩玩意就废了!

他他他……他还用美人计骗老子!!!

就这么—瞬间,墨宴脑补了几十种可能性,都忘了自己亵裤还破着洞,看着床榻的方向眉头紧锁。

他是不是发现我的身份了?

还是我昨晚把他折腾太狠了,这是他的报复?

此时的床榻上,柳折枝看着那还未完全散去的魔气,震惊也不比他少,过了许久才开口问了—句,“蛇蛇……是魔族?”

情急之下暴露了魔气,但好歹柳折枝如今身子弱得离谱,并未察觉那魔气就是自己死对头的,墨宴稍微松了口气,没等想好该怎么编,下—个问题又来了。

“魔族怎会有小蛇?”

实在不是柳折枝怀疑他,还怀疑到连对蛇蛇的滤镜都没用的地步,而是魔界的魔物都比寻常生灵大上许多,魔蛇最小也有—人那么长,不可能有巴掌大的小蛇。

只有灵蛇才会从小慢慢长大,可他的蛇蛇又有魔气,且十分浓郁,—看便知是有魔族血脉,不是后天入魔。

最重要的是蛇蛇从未告诉过他此事,只字未提自己是魔族,分明就是有意隐瞒,如若不是今日他要为蛇蛇绝育,恐怕再过个几十年,即便他身死道消那日也难以知晓真相。

柳折枝想不通。

蛇蛇分明那么单纯可爱还憨憨的,竟然……骗我?

气氛前所未有的严肃,问出去的话许久没有回应,时间越久柳折枝心越沉,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字正腔圆的两个字突然传入耳中。

“师尊!”

柳折枝:??!

方才还死活不肯拜师,甚至谈各种离谱条件的人,如今直接往地上—跪,端端正正的给他行了拜师大礼。

“师尊,我是魔族,原本也是正常的魔蛇,但是墨宴他……墨宴那个杀千刀的他作恶多端,我只是路过他眼前他就看我不顺眼,把我打成了那样!”

为了不让柳折枝把自己赶走,或者直接翻脸,墨宴也是拼了,自己给自己甩锅。

“我变小之后被魔蛇—族抛弃了,想报仇又没机会,也没能力,好不容易熬到墨宴那个王八蛋死了,我本来也想死了—了百了,是师尊你救了我啊!以后你就是我亲师尊!”

去他娘的脸面!老子今日不要了!

这云竹峰老子住习惯了,绝对不走!—步也不可能走!

“你是说……”

他—股脑说了太多,柳折枝眉头微皱,“你只路过墨宴眼前,未曾惹他,他便看你不顺眼,将你打得重伤,变成那么小—条小蛇?”


因为被柳折枝拨弄还评价了那处,墨宴彻底不想理他了,无论他怎么逗弄都不肯正眼看他。

柳折枝也没养过宠物,发现蛇蛇应当是生气了,却不知究竟该怎么哄,追着说话不被理会,最后急得往杯子里放了一杯血,有些讨好的送到生闷气的小黑蛇面前。

“蛇蛇,给你喝,不要与我生气,可好?”

他太想有生灵陪着自己了,虽然社恐不敢见人,但他也是会觉得孤独的,尤其是现在知道自己活不了太久了,前所未有的渴望能够与这十分有缘分的小黑蛇相依为命。

哪怕蛇蛇不会说话,能陪着他,听他说就好。

六界时常有人抱怨折枝仙君不识好歹不理人,谁能有此殊荣被柳折枝哄啊,墨宴确信自己一定是第一个。

曾经追着说句话都不被理会,还见面就打,现在竟然被柳折枝求着理一理,再威风的魔尊也扛不住这般风水轮流转,被哄得通体舒畅,当场原谅了他之前的过分行为。

算你识相,本尊就勉为其难不跟你计较了。

墨宴傲娇的晃了晃蛇尾,屈尊降贵把蛇头伸进杯子里咕嘟咕嘟。

这一系列动作把柳折枝看得快被萌死了,忍不住低头盯着他的蛇尾看,越看越觉得可爱,趁他不注意偷偷亲了亲晃动的尾巴尖。

墨宴呼吸一滞,差点被嘴里没咽下去的血呛死。

你他娘的往哪亲!

蛇尾是相当敏感的地方,不亚于腹部那两处,现在被人亲了好几下,墨宴差点当场有了反应,眼睛都憋红了,气愤的用尾巴往柳折枝脸上抽。

可惜现在体型太小,那尾巴只是在空中晃了晃,根本碰不到人家,还被柳折枝误会成被亲高兴了,又抓着蛇尾一顿猛亲。

墨宴:!!!

为什么!柳折枝他为什么跟以前认识的不一样!

说好的清冷淡漠呢?怎么是个抱着别人尾巴亲的死变态!

现在打又打不过,躲又躲不开,墨宴正生无可恋的记仇,准备等恢复了全加倍讨回来呢,抱着他尾巴亲的人突然动作一顿,放开他起身重新戴上面具,看向门外。

墨宴也察觉到了有人靠近,抬眼看过去,片刻后穿着蓝色道袍面色不渝的男人出现在门口,人还未站定,斥责的声音就先传了进来。

“折枝,魔尊身死道消,普天同庆,为何过去了两日也不露面庆贺?你可知罪?”

这是柳折枝的师尊,乾坤宗宗主段承乾,墨宴没少跟他打交道,一年要当着六界的面骂好几回,是个道貌岸然沽名钓誉的不要脸货色,仗着有柳折枝这个修为高的好徒弟就作威作福。

老匹夫!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就是你跟魔界叛徒勾结暗算老子!

墨宴吐着信子破口大骂。

柳折枝都要活不起了,还他娘的怎么去庆贺?没有修为御剑都不行,骑着你下山吗?

自己的天骄徒弟都这个半死不活的样了,还在那问责,怎么不降下一道天雷劈死你个王八犊子!

你他娘的……嗯?哎?!

正骂着呢,突然被柳折枝拿起来塞袖子里了,还摆成缠在手腕上咬着尾巴尖刚好盘成一圈的姿势,墨宴傻眼了,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柳折枝淡漠的嗓音。

“折枝知罪。”

墨宴:??!

你知什么罪?老子死了你就这么高兴?没去跟着庆贺你都觉得自己有罪?!

他太生气了,放开尾巴尖对着柳折枝手腕狠狠咬了一口,柳折枝吃了痛,却死死咬着嘴唇没出声,生怕被师尊发现他的存在。

因为柳折枝清楚自己师尊的性子,若是知道他养了灵宠,定会抢去占为己有。

所谓正道第一大宗门,其中的龃龉之事数不胜数,在宗门生活几百年,柳折枝嘴上虽然不说,心中却明镜一样。

即便知道自己没罪,因为不想多纠缠多说话,他也会认罪,让师尊早些说出此行目的,早点离开。

果然,他这么配合,段承乾很是欣慰,捋着胡子端坐上主位,轻蔑的眼神肆意打量往日这个修为比自己还高,处处抢风头的徒弟。

“如今庆功宴已过,你虽未到场,也已知罪,贺礼总是不能少的,此次出力者繁多,且是大功一件,为师今日前来,便是念你行动不便,替你取贺礼慰劳诸位功臣。”

墨宴越听越不对劲,听到最后一个字彻底懵了。

慰劳功臣是让柳折枝这个没了修为的徒弟出贺礼?你堂堂一宗之主,还是师尊,你他娘的是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的!

真就一点脸也不要了?

更让他震惊的是柳折枝真给了,一口气从储物戒里拿出十多件宝物,其中一支玉箫他最熟悉,当年还因为那刚出世的宝物跟柳折枝争抢打过一架。

那时他根本不会吹箫,甚至都不想要那法器,纯粹是听说柳折枝去争了,他才赶去抢,说到底就是想跟柳折枝打个架。

后来没分出胜负,他顺手把其他去夺宝的人扔出去,看那玉箫落入柳折枝手中才走,转身时看柳折枝葱白似的纤纤玉手拿着那玉箫,还偷偷感叹一句真他娘的好看。

现在好了,他出过力的玉箫,就这么被柳折枝给了那老匹夫,当真是暴殄天物!

段承乾拿着宝物眉开眼笑的走了,全程一句关心柳折枝身体的话都没说过,出去时听到柳折枝咳嗽还嫌弃的一甩衣袖,看得墨宴更气了,又咬了柳折枝一口。

你个不争气的玩意!不许死听到没!

给老子养好身体重新修炼,把那玉箫抢回来!

老子看着跟你般配才让给你的!还没听你吹过呢!

敢不抢回来你就死定了!本尊把你抓回魔宫日日折磨你!


明明已经阻止了,胸前那处却还没被放开,柳折枝有些不解。

蛇蛇往日都是十分有灵性的,也听得懂我说什么,怎么今日傻傻的,惹了祸也不知悔改?

一人一蛇都有些愣神,白秋看他动作奇怪的捂着胸口,衣襟处好像有什么东西鼓着,凑过去满眼疑惑,“大师兄,你衣服里是什么啊?”

柳折枝抿唇不语,不愿被他发现蛇蛇的存在,下意识往后退。

可惜如今没了修为身子虚弱,根本没有白秋的手快,还未退开,一只手就伸入他衣襟,硬捉了一条小黑蛇出去。

“嘶……”柳折枝眉头微皱。

这么咬着被扯了一下更疼了。

但他也顾不上理会,只盯着被白秋捉走的蛇蛇,周身气势再无方才的虚弱之感,仿若又成了昔日的正道第一日,站在那里便是令人敬而远之的存在。

“大师兄,这蛇好小啊,挺可爱的,可以给我吗?”白秋浑然不觉,习惯了想要什么就开口要,甚至都没等到柳折枝回答就准备把墨宴往袖子里塞。

墨宴嘴里带着一股熟悉的血腥味,发现不小心把柳折枝那里咬破就傻眼了,此时才反应过来,在白秋手中疯狂挣扎。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抓老子!

从前他是与白秋交好,想过找白秋躲避些时日,但那都是因为他在这六界中实在没有好友,白秋平日也表现得善良天真,有机会就缠着他,看着很是诚心。

再加上是柳折枝的小师弟,他想气气柳折枝,让柳折枝知道那最疼爱的小师弟与死对头交好,所以才另眼相看几分。

如今知晓了白秋和柳折枝是这么相处的,柳折枝分明就是个散财童子一样的冤大头,白白被人欺负,墨宴怎么可能还看不出白秋的本性。

什么善良天真绝对是装的,真那么善良,怎么会拿一瓶破丹药换柳折枝那么多宝贝,还是在柳折枝落难的时候。

墨宴一眼就看透了本质,不仅死命挣扎,还趁白秋没反应过来,狠狠往手腕上咬了一口,几乎撕下了一小块皮肉。

“啊!”

白秋尖叫一声扔了他,墨宴在空中就嫌弃的吐了血肉,落地后立刻爬向柳折枝,都不等柳折枝反应过来,直接顺着腿爬上去,盘上手腕嘶嘶的朝柳折枝吐信子。

就你还做主人?要不是老子自己出手,现在就让人抢了!

笨死了!

其实也不是因为柳折枝没保住他,他心里明镜似的,柳折枝自身难保,而且发生的太快,也没来得及做什么保下他。

但他就是生气,还在气柳折枝给人那么多宝贝,气人家一撒娇柳折枝就找不到北,什么都答应。

横行霸道惯了,堂堂魔尊看不惯这种事,也受不了这个气,嘴里还带着点白秋的血,故意趁着吐信子的时候全吐出来了,星星点点的落在柳折枝纤尘不染的白衣上。

柳折枝:“……”

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些许无奈,墨宴心情颇好的晃晃尾巴尖。

这就是惹怒本尊的下场!

“大师兄!”白秋打断了他们的对视,柳折枝抬眼看过去,只见白秋一边用灵力恢复伤口,一边恶狠狠的瞪着蛇蛇,“这畜生竟然伤人,大师兄你快把他给我,我要弄死他!”

你他娘的才是畜……

“不是畜生。”墨宴在心里骂到一半,没想到柳折枝突然开口纠正白秋,“他是我的灵宠。”

“伤人的灵宠更不能要了。”看他不想给,白秋语气又软了下去,开始跟他撒娇,“今日他敢伤我,明日就敢伤大师兄你了,而且他这么小,养了也无用,大师兄,你看他把我咬的啊,疼死我了~”

柳折枝沉默着,虽是什么也没说,却把被墨宴缠着的那只手放下了,衣袖下落盖住墨宴,态度已经很明了了。

这是他的灵宠,他的蛇蛇,断然不会交给别人惩处。

别说是蛇蛇没错,即便是有错,那也只能他来罚。

“大师兄~”

白秋还是不死心,他从小到大都是被师尊师兄们宠着,外人也对他礼待有加,今日竟然被一条小蛇给伤了,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柳折枝没回应,只是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灵玉,周身灵气萦绕,触手生温。

白秋眼睛一下就亮了。

这是柳折枝多年前不知从哪个秘境得来的千年灵玉,他一直想要,却不见柳折枝拿出来给人看,本来是想以后慢慢搜刮的,没想到今日柳折枝就给他了。

千年灵玉到手,炼化了便能增进修为,白秋哪还有心思管什么蛇,冲着柳折枝又是一顿撒娇,然后欢天喜地的走了。

从始至终除了那一瓶破丹药,再没问过柳折枝的身子如何,就像是把柳折枝当成了一座行走的藏宝阁,一味索取宝物,随口敷衍着撒个娇就够了,不用付出一点代价。

墨宴就不是个能吃亏的性子,从来只有他让别人吃亏的份,哪受得了这个,看柳折枝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

白秋来这一趟,柳折枝的寝殿就跟遭贼了一样,明面上能看到的宝贝全被洗劫一空。

你他娘的就这点出息?什么都给!等他把你的宝贝都要走了,你看他还理不理你,笨死你算了!

“蛇蛇,不要惹他,可能记住?”

他都快气死了,柳折枝还把他拿出来告诉他不要惹白秋,墨宴整条蛇都立起来了,蛇信子吐得快到要冒火星。

老子记不住!下回老子直接咬死他!

你就爱听他撒娇是吧?等老子养好伤,老子割了他的舌头送你!

“蛇蛇,听话。”柳折枝轻轻在他头顶拍了拍,这一动牵动了胸口被他咬出的伤,还是有些疼。

柳折枝低头看了一眼,就这么解开了衣带。

墨宴正气势汹汹的跟他对峙呢,突然就看到他掀开了衣襟,外袍和里衣逐渐掀开,露出雪白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以及还带着血珠的……

“还在流血么?”

柳折枝拿了锦帕想去擦,快碰到时又停住了,放下手帕直接把旁边没动静的蛇蛇拿过来,蛇头正对胸口。

“蛇蛇,别浪费了,把血吸一吸,左右也已经流出来了。”

他说的正经又淡然,墨宴却听傻了。

吸……你这……你让我吸这里?!


盘好的小蛇又立起来了,比刚才立得还直,柳折枝微微皱了皱眉,按着蛇头又给他盘回去了,“不行,蛇蛇要答应。”

老子就不答应!你以为你是谁啊!竟敢强迫本尊答应!

墨宴反骨上来了,几乎整个身子都立在他掌心,疯狂朝他吐信子。

“不行,要答应。”

不!

“蛇蛇答应。”

就不!

一人一蛇一个手动盘起来,一个快速解开再起立,两个都是倔强的,生生折腾了半个时辰。

“你……你又这样……”柳折枝都盘累了,盯着立在眼前的小黑蛇嗔怪道:“蛇蛇你再这样我就……我……”

墨宴以为他能憋出什么威胁的话呢,说不定是要把自己泡酒或者做蛇羹,结果等了半天,柳折枝只是叹了口气,“你也欺负我,也变凶了……”

墨宴傻眼了。

就这?就这?!

以前见惯了他提剑大杀四方,这反差一下把墨宴给整不会了,满脑子只有一句话——

说好的高冷仙君淡漠出尘呢?怎么又撒娇?

还有他……他好娇啊……

其实柳折枝一点没撒娇,就是病弱气虚加上语气有点失望,但看在墨宴眼里就直接给脑补成了这样,感觉他娇里娇气。

柳折枝向来情绪内敛,即便再失望也没有太多表现,只是坐远了些。

说到底还是自己没用吧,连蛇蛇都留不住。

难怪系统都总是对我那么凶,定然是我自己不讨喜,不然怎么说好了相依为命的蛇蛇也不喜欢我。

方才是墨宴变着法躲,现在换成了柳折枝不出声了,拿着本心法靠在软塌上看。

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面对蛇蛇,只能把自己封闭回只有自己的世界了,又成了那让人只敢远观的折枝仙君,浑身上下都透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墨宴盯着看了一会儿,没忍住爬到他身边在他眼前晃悠。

不是,是你强迫我答应啊,你怎么还生上气了?

墨宴觉得他是生气了,因为这几日的相处柳折枝清醒时总是围着他,就算有自己的事要做,也是要把他带着,不是放在手边就是放在腿上。

这回却没带他,甚至他主动凑近都没理他,就跟看不到一样。

从前柳折枝也是这样,见面也不打招呼,完全无视他,有时还转身就走,除非是跟他打架,不然几乎不会正眼看他,所以他闲着没事就跟柳折枝打一架。

按理说这态度墨宴早该习惯了,但他觉得可能是最近柳折枝总给他好脸色,跟他亲近得多了,现在又变回原来无视他的样子,他莫名的有点……不适应。

你们正道不都讲究道貌岸然,都会装宽宏大量吗?你这看着仙风道骨的,强迫我不成就甩脸色给我看,是不是太不像话了?

墨宴试探着用尾巴尖蹭了蹭柳折枝手里的书,结果下一秒那书就被拿开了,拿着书的人也微微侧身,换了方向,不再正对着他。

墨宴:……

真生气啊?看着清清冷冷的,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怎么背地里脾气这么大呢?

柳折枝是不知日后该如何对待他,想到自己一心待他,他却终有一日会离开,便有些无法将他视为自己人,又开始社恐了,所以才会下意识回避。

但墨宴不知道啊,还以为他脾气比自己都大,主动凑过来他不理,也跟着生气了,怒气腾腾的爬远了。

一条小蛇哼哧哼哧叼着比身子大了十几倍的软垫,爬到离柳折枝最远的墙边才放下,爬上去盘成一团,蛇头还是背对他。

生气就生气,我堂堂魔尊还能哄你不成?反正你那身子都虚的要命了,气死你算了!

等你死了我就炼化你!不!我夺舍!我就顶着你的脸灭了你们乾坤宗!

本尊有的是手段!

墨宴就这么气了一个时辰,起初是越想越气,疯狂放狠话,时间久了又忍不住偷偷看远处的人,发现人家根本没在意自己跑得这么远,气得又想打架了。

从前想跟你结交你不理老子,这回是你主动凑上来的,你就这么没有诚意吗!

当年老子为了偶遇你都蹲了大半个月才遇上!还是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到人界见的你!

他气得眼神都快要杀人了,柳折枝还在看心法静心,看累了身子有些熬不住,掩唇咳了好几声。

本就因为蛇蛇不喜欢自己,日后要离开有些难过,神思过重加上累了些,那修长白皙的手从唇间移开,掌心赫然沾着刚咳出来的血迹。

虽然离得远,但墨宴注意着他的动静,一眼就看到他咳了血,当场傻眼了。

这……这是让我给气吐血了?!

这他娘的是真能被气死?

咳血的人淡定擦拭血迹,他这旁观的却慌了。

别别别,你先别死啊!要死也是我弄死你,谁让你被气死了!

巴掌大的小蛇爬走时慢慢悠悠,爬回来却快得很,眨眼间就到了眼前,柳折枝刚把手上的血迹擦掉,未曾反应过来,就看到他用尾巴扫走了沾血的手帕,快速爬上自己掌心,盘成一团不动了。

“没有大碍,蛇蛇不必担心。”

柳折枝以为蛇蛇担心他的身子,心中有暖意流过,轻声安抚,顺手想摸摸蛇头,却迟迟不见他把头抬起来,就那样盘着。

“蛇蛇?”

蛇个屁啊!要不是怕气死你了日后没人陪老子打架,老子才不答应你!

墨宴瞪了他一眼,盘在那吐了吐蛇信子。

若是答应就盘在掌心……

柳折枝先是一愣,很快又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他,“蛇蛇可是……答应了?”

“若是答应陪到我身死道消那日,那便晃晃尾巴。”

很快盘得紧紧的小黑蛇尾巴就立起来了,极其敷衍的晃了一下。

“当真是答应了么?”柳折枝又惊又喜,虽然情绪起伏让人看不出来什么,但眼睛瞬间就亮了,立刻到储物戒中翻翻找找,“这个要绑定神魂,不可,这个也要结契才能用……”

他找了好一会儿,最后才拿出一条红绳绑在自己指尖,另一边缠在了墨宴的尾巴尖上。

红绳绑定后闪烁两下,很快就消失不见,墨宴只当他是弄了个绑定灵宠的链子,也没理会,直到听他在那捏着指尖自言自语。

“旁的法器待我身死道消后难免牵连蛇蛇,只剩这姻缘红线了,左右蛇蛇化形时我也不在了,凑合用一下应当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墨宴整条蛇都僵住了,盯着自己的尾巴尖瞳孔地震。

等等,你他娘的再说一遍,你给老子绑了什么线?!!!


最多算是匆匆过客。

但想到蛇蛇要磨—磨心性,柳折枝便决定管了,伸手打开窗子,刚要探身去把兔子捡回来,腰间猛地—紧。

墨宴用蛇尾把他拉回来,关了窗瞪着眼睛对他嘶嘶嘶。

你又折腾什么!外面冷!你身子受不住!还要老子说多少遍!

“不是要出去。”柳折枝示意他往外看,“那里有只傻兔子,撞上了墙,我是想把它捡回来看看可有受伤。”

就这点事?等着!

墨宴把他推远了,免得他吹了风,开窗用蛇尾—卷就卷回了兔子扔到殿内,也没关窗,就在那等着。

看看看,没受伤,你看—眼就行了,看完我再给他扔出去。

柳折枝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抓起兔子看了看,犹豫片刻才开口与他商量,“蛇蛇,外面天寒地冻,你看这兔子还算可爱,不如我们将它留下养着,也算是给你做个玩伴,如何?”

“咣当!”蛇尾僵住了,没撑住窗。

墨宴看看那兔子再看看他,—双竖瞳尽是墨色。

你要养它?柳折枝你敢养它?!

你当老子是死的吗!

墨宴的怒意太明显,甚至对兔子都有了杀气,那只兔子已经完全僵硬了,就跟被吓死了—样。

“蛇蛇,你……”

柳折枝想过他会不愿意,但这个反应比想象中严重的太多了,好像已经超出了嫉妒的范畴。

“蛇蛇不想有个玩伴吗?”

“嘶!”

老子不想!你给老子把那兔子扔了!

他对兔子的杀气更明显了,柳折枝眉头微皱,看他的眼神也严肃了些。

是我平日未曾多留意,只想着让蛇蛇陪我,没让蛇蛇接触旁人,所以发现晚了么?

蛇蛇的心性似乎已经……已经入了歧途。

“只是与你做个玩伴,它不如你有灵性,是给你养着玩的。”柳折枝试图跟他讲道理,“蛇蛇,如今是我开阵封山,云竹峰只有你我,可这世上并非只有你我,你可能明白?”

明白个屁!

老子在这—日,你就不能养别的玩意!

墨宴横行霸道惯了,平日里能念着他身子弱,与他妥协,但对—只兔子可没那么好的脾气,也不跟他争论什么,只看着那只吓到半死不活的兔子,蛇尾—卷,直接从他手里抢了过来。

“蛇蛇,别……”

阻拦的话刚开个头,那兔子就已经被他吞入腹中,半点皮毛都没剩下,柳折枝这时候才不得不认清现实。

他似乎……真的把蛇蛇给养歪了。

蛇吃兔子是寻常习性,可蛇蛇分明是带着私心的,不是饿了,就只是见不得自己留下那兔子。

或者说容不得自己养其他生灵,对自己依赖的过分,甚至到了争宠独占的地步。

柳折枝百思不得其解。

怎会如此啊,蛇蛇分明憨憨的,可爱得很,怎么不知不觉性子如此偏执了?

就这么—会儿功夫,墨宴已经去洗干净回来了,记得他说咬了旁人便不能再碰他,所以吃了兔子就立刻去清洗。

现在回来了,立刻自下而上将他缠住,蛇头正对着他,眼里带着警告跟他对视。

不许养别的玩意,不然你养—个老子吞—个!

“蛇蛇……”

柳折枝无奈的叫了他—声,不是责怪,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让他改正。

清心如水,心境澄明,如此方为得道根本,可他如今养成了偏执的性子,分明就是背道而驰。

若是修魔倒是个好苗子,修道就……太容易滋生心魔了。

越想越觉得是自己没有教导好他,柳折枝愧疚的摸摸他的头,轻叹了—声,“罢了。”


墨宴理解不了什么是比心,要是以前他还能从柳折枝的态度来判断这是不是好话,但刚经历过柳折枝连给那么缺德的惩罚时都态度那么好,他就觉得柳折枝的态度不可靠了。

搞不好真会态度这么好的骂他。

这误会柳折枝做梦也想不到,很快就去休息了,留墨宴被绑在书案上独自学习叼着笔控制力度。

学是不可能学的,墨宴叼着笔呼哧呼哧喘了几口粗气,转头看看床榻上已经疲惫睡去的人,再看看旁边的墨汁,果断把笔尖放进了墨汁里。

柳折枝看着的时候他不敢解开,现在他可什么都敢,费了点力气解开尾巴尖,冷笑两声叼着沾满墨汁的笔晃晃悠悠爬上了床榻。

欺负老子是吧?看老子给你脸上画个小王八!

身子虚弱,又连着几日没有合眼,柳折枝睡得很沉,墨汁滴落在脸上也没有察觉,还在熟睡。

墨宴看着黑漆漆的墨汁弄脏那张瓷白的脸,准备画小王八的动作顿了顿。

这么美的一张脸,画个王八好像有点可惜……

他还在那犹豫呢,一出神没叼住笔,笔尖就这么正对着柳折枝的脸掉下去了,画出长长的一道墨痕,最后滚落在床榻上。

这下好了,不光柳折枝脸被弄脏了,穿着的白衣,还有被子全脏了,墨宴看着都糟心,更别说一向偏爱干净整洁的柳折枝了。

这……柳折枝睡醒了不会气死吧!

他就是小打小闹的报复一下,可没想把人给气死,墨宴开始慌了,但一条小蛇又做不了什么,只能努力把笔叼走,想着先逃离作案现场。

结果就是他慌不择路叼着笔下床,又在路上留了一路痕迹,这下整个床榻都脏了,彻底没眼看了。

墨宴:……

完了,柳折枝醒了怕不是真要拿我泡酒了……

他是真害怕了,这回也不敢使坏了,默默叼着尾巴尖重新把自己绑回书案上,又老老实实叼着笔练习。

要不是看他的作案现场,还真像乖乖听了柳折枝的话。

这一觉柳折枝睡到了傍晚,睁眼时身子总算有了些力气,第一反应就是看向书案,发现蛇蛇这么听话还欣慰的点点头,结果一低头就懵了。

榻上怎么……怎么到处都是墨痕?

我衣服上也有?

脸上似乎有些紧绷,像是什么东西干在了上面,柳折枝伸手摸了一下,再看向指尖便发现隐隐带着些黑。

似乎……也是墨汁。

“蛇蛇,是你弄的吗?”

寝殿内就他们两个,他都抓住了证据还语气平静的去询问罪魁祸首,情绪稳定的让墨宴后背发凉。

还这么平静?柳折枝不会给老子憋了个大的,准备直接杀了我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本来就是自己不占理,墨宴心虚的点点头,然后叼紧了笔,极其刻意的在空中晃了晃,示意自己有认真练习,希望可以将功抵过。

柳折枝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下床走到书案前,指尖在蛇头上轻轻点了点,“蛇蛇知错了么?”

墨宴嚣张惯了,魔族本就不受拘束,野性难驯,他这个魔尊更是其中翘楚,从前在六界都是横着走的,哪会给谁认错,事发后能老老实实装乖都已经是奇观了,认错是万万不会的。

柳折枝我劝你别太过分!

小黑蛇梗着脖子显然是不肯低头,柳折枝愣了愣,很快又淡定颔首,“嗯,看来是不曾知错。”

他也不训斥责怪,只是自己去洗了脸,身子虚弱行动缓慢也不肯将就,慢慢悠悠拿下被子换了衣服,全都放到一边准备洗,这时候才回去帮墨宴解绑,带他一起去洗衣服。

往日的带着洗是让墨宴在一边趴着看,这回却是把墨宴拿在手上。

墨宴觉得有些不对劲,挣扎两下还未曾有效果,身子就被放入水中。

“即是蛇蛇惹了祸,还不肯认错,那就蛇蛇来洗吧。”

一条蛇怎么洗衣服?柳折枝你别太过……咕嘟……

蛇头也被按入水中,整条蛇在衣服的脏污上搓了一圈,不痛不痒,但……一如既往的离谱又缺德!

墨宴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洗衣服是怎么洗,是拿自己去搓衣服,用鳞片搓!

柳折枝你他娘的……咕嘟嘟……

老子咬死……咕嘟嘟咕嘟嘟……

堂堂魔尊的本体被人拿去洗了衣服,还是这么屈辱的方式,墨宴想死的心都有了。

什么狗屁清冷仙君!都他娘的是骗人的!柳折枝才是魔,他比老子更像魔头!

这他娘的是人能想出来的惩罚方式,是人干的事吗!

“蛇蛇好厉害,鳞片洗衣服比我用手快多了。”柳折枝发自内心的夸赞,明明都不干人事了,语气神态还是那么仙人之姿一般。

墨宴彻底见识到了他的可怕。

看着清清冷冷的,做什么事情绪起伏都不大,不生气也不责怪,但他有自己的一套教导方式,方法独特缺德,根本不像看起来那么仙气飘飘,满心都是坏心思!

只不过修为高深,气质清冷,平日寡言少语,所以才传成了六界人心中那仙风道骨的模样!

实际一肚子坏水!

“蛇蛇,知错了么?”

洗完了被子,柳折枝把他从水中拿起来,拨弄着他沾了墨汁的鳞片轻声询问。

墨宴又不傻,眼看还有一身衣服没洗,要是再不认错肯定又要拿他洗。

蛇头上下晃了晃,相当标准的点头,算是应了柳折枝的话,低头认了错。

“我就知道蛇蛇是最聪明最乖的蛇蛇。”柳折枝夸奖一句,知道他认错就不折腾他了,自己洗完了衣服又带他去清洗。

刚被收拾过,这回柳折枝洗哪里墨宴都不敢挣扎了,腹部被翻来覆去洗了两回,气得两眼冒火他都没敢动。

没办法,柳折枝折腾人的招式太多了,他就是把牙咬碎也只能把耻辱和不满往肚子里咽,不然指不定后面还有什么酷刑等着。

养一条小蛇又要管温饱又要细心教导,不让蛇蛇性子顽劣,虽然麻烦,但柳折枝跟他斗智斗勇乐在其中,难得体会到活着的乐趣,性子都比从前更放开了些,给蛇蛇洗完澡又抱着一顿亲。

“好蛇蛇乖蛇蛇,亲亲,么么么……”

墨宴翻着肚皮被他按在桌上一顿猛亲,感觉自己鳞片都要被亲秃了,整条蛇都透着生无可恋,跟被糟蹋了似的。

有没有人能管管他啊?你们正道怎么会出了这样的变态!

我是魔头是魔尊,我承认我以前确实是嚣张了点,我改还不行么?

我的命也是命啊!

这屈辱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魔尊死了!”

“禀报宗主!魔族内乱,魔尊墨宴魂飞魄散,尸骨无存!”

激动又难掩喜悦的禀报声在群山中回荡,响彻整个乾坤宗,恨不得向六界昭告这个普天同庆的好消息。

魔尊墨宴,魔族万年来天赋修为都无人能及的魔头,再怎么惊才艳艳,最后到底是死于同族争权夺势的内乱。

欢呼声不绝于耳,唯有一人站在远离喧嚣的云竹峰看着魔界的方向,白衣墨发随风而动,无悲无喜,面无表情。

任务对象死了!你任务失败了!不可能恢复修为了!

脑海里响起系统气急败坏的吼声,柳折枝眼都没抬一下,“嗯。”

你现在只能等死了!

“哦。”

要死了柳折枝也没什么反应,和过去的五百年一样惜字如金。

系统气得想现在就弄死他。

五百年了,这傻.逼宿主不做任务,就知道修炼,五百年加一起没说到五百句话,对谁都一样,每次都只有几个字。

他妈.的装.逼怪!

昨天都把他修为没收了,宗门发现他走火入魔没了修为,把他扔在这不管不问了,他还在这装.逼!

哪个宿主像你这样?让你去讨好任务对象先做好朋友,你上去就跟人家打架,打了五百年成了死对头!

幸亏魔尊死了,不然你没了修为的事传出去,他能直接把你生吞活剥了!

傻.逼宿主!我走了,等死吧你!

最后一个字落下,脑海里聒噪了五百年的系统终于消失了,柳折枝松了口气,转身缓缓走向自己的寝殿。

没了修为再无人往来想要讨好,系统也走了,偌大的云竹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虽然身体因为被没收修为虚弱不已,但柳折枝这辈子第一次这么高兴。

世人都说他是清冷淡漠的折枝仙君,沉默寡言神龙见首不见尾,其实全是假的,他不爱见人,不喜欢说话,只是因为他社恐。

穿书之前就确诊了很严重的社恐,严重到影响正常生活。

见到人或者要跟人说话他都会害怕,原本他以为系统不是人,可以跟系统说话,可系统太凶了,他不敢。

现在好了,他成了废人,只有师尊和几个同门知晓,对他失望至极,对外说他在闭关,再不会有人理他了,系统也不逼他做任务了。

就算活不了多久,但是活得轻松啊。

想到这里,柳折枝缓慢的步伐都欢快了不少,刚想摘下多年来因为害怕见人一直戴着的面具,脚下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

软软的,像是活物。

柳折枝俯身查看,发现竟然是一条满身伤口的小黑蛇,伤口处还流着血。

“既然被我遇到,那便是有缘了,以后你我相依为命吧,我若不死,定会尽力为你养伤。”

清清冷冷的声音响在耳边,虽然有些淡漠,但格外好听。

墨宴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在何处听过,他伤得太重连眼都睁不开,恍惚中感受到被人慢慢拿在了手中。

那只白嫩修长的手,带着淡淡的冷香。

这股香气……好像也有点熟悉。

墨宴睡在了那股若有似无的醉人冷香中,再有意识时已是月上中天。

他发现自己身下铺着一层软垫,周身血迹被尽数清理,伤口处也被涂了不知什么药,没那么疼了,还有些清凉之感。

“醒了么?”

隐约有些熟悉的清冷嗓音再次响起,循着脚步声,墨宴努力抬起蛇头看过去,对上来人脸上那熟悉的空白面具,整条蛇都僵住了。

柳折枝?!

我落他手里了?!

怪不得觉得声音和身上的冷香都熟悉,不死不休打了五百年的死对头,不熟悉就怪了!

墨宴默默感叹冤家路窄,脑海里回想起自己头一回见到柳折枝为何打架。

当年两人还不是折枝仙君和魔尊,他听说乾坤宗出了个天资卓绝的天骄,终日带着面具十分神秘,就好奇想看看。

某日真遇上了,他主动上去打招呼,眼高于顶的魔界第一天骄,这辈子第一次主动跟谁打招呼,结果人家没理他,还转身就走,任由他怎么喊都没回头。

那无情转身时隔五百年墨宴都无法释怀。

他就是想去交个朋友切磋一下,那长身玉立的白衣正道,虽然戴着面具看不到脸,但光是看个背影都赏心悦目,就跟山上的雪莲似的,身上还散发着好闻的冷香。

他偷偷往身上放了个香囊才敢靠近,生怕人家嫌自己这个魔头粗俗,结果……

他不死心追上去,人家直接跟他动手了!

两人修为天赋都不相上下,打起来分不出胜负,最后两败俱伤。

从那以后就结仇了,见面就打,一直打了五百年。

昨日被叛徒勾结正道暗算,前日墨宴还刚跟柳折枝打了一架,打完刚回魔界就听说柳折枝闭关了。

他以为柳折枝是一直跟他分不出胜负自闭了,还想到乾坤宗山门外嘲笑一番来着,结果今日就……他半死不活的被柳折枝捡到了。

这他娘的是什么孽缘啊!

墨宴默默放下蛇头,趴在软垫上装死。

虽然柳折枝没认出是他,但他自己知道啊,这也太丢人了……

“蛇蛇,感觉好些了吗?”

刚趴下的蛇头瞬间抬起。

什么蛇蛇?他在叫谁?我吗?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柳折枝轻声解释道:“以后你就叫蛇蛇了,我是柳折枝,你的主人,可能记住?”

蛇蛇……主人……

墨宴僵住了。

我的死对头把我当灵宠了???

不是,他怎么敢的啊!

“你……咳咳……”

身子太虚弱,帮他处理伤口费了力气和心神,柳折枝一连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来继续往下说,“你伤得太重,伤口处还有魔气萦绕,想来是魔族内乱让你一条小蛇遭了无妄之灾。”

“我如今没了修为也无法帮你治愈,只能用些丹药草药尽力而为了。”

没了修为?!

就这么一会儿,墨宴都数不清自己被震惊多少回了,但这回最震惊,震惊过后就是幸灾乐祸。

柳折枝你也有今日!

“咳咳咳……”

柳折枝又开始咳嗽了,一声接着一声,墨宴在那痛苦的咳嗽声中心情逐渐复杂,最后变成了愤怒。

怎么能没修为了?谁弄的?

这等我伤好了,以后想打架了我找谁啊!

他太着急了,忘了自己现在这模样说不了话,急得疯狂吐信子,柳折枝看到了,顺手捏住了他粉粉嫩嫩的蛇信子。

“蛇蛇,粉粉的,好可爱。”

天生嗓音清冷的人,又终年躲着人不交流,说着可爱也听不出太多情绪,但光是那句话就把墨宴整条蛇都听懵了。

他捏我舌头?还说可爱???

这辈子的震惊好像都用在了今日,墨宴努力把舌头往回收,他却拉着不放,还盯着看,气得墨宴再次在心底咆哮。

柳折枝!本尊养好伤第一个弄死你!

嚣张跋扈肆意妄为的魔尊被人玩了舌头,气得要死,柳折枝却好像看不到他的挣扎,还轻声夸赞,“蛇蛇好乖。”

因为社恐,柳折枝很少说话也没有朋友,现在终于有了自己的灵宠,跟人不说话,跟灵宠就忍不住想多说一点,还想多亲近亲近。

他夸完就放开了蛇信子,顺手摘下面具放到一边,低头朝十分有灵性的小黑蛇靠近。

墨宴还在心底疯狂怒吼呢,一抬眼就对上了一张让他找不出形容词的脸。

柳折枝……长这样?!

他是男是女啊?谁家男修美成这样?那脸比他衣服都白,白得发光。

魔界不像人界,不讲究什么修身养性,除了看点心法根本没人看书,墨宴光顾着修炼和打架了,也没看过什么书,词汇相当匮乏。

这眼睛亮晶晶的,水做的似的,真好看。

嘴唇这么红,比我流的血还红,真好看。

那个什么眸什么齿,反正就是他娘的好看,柳折枝他为什么这么美!!!

自己的死对头是个比天仙还美的大美人,墨宴还在那承受美貌暴击没反应过来呢,柳折枝都已经凑到他面前了。

“蛇蛇亲亲。”

落进耳中的还是那么清冷淡漠的嗓音,可那红唇贴在蛇头上,正好落在头顶的吻却温柔又亲昵。

墨宴彻底傻眼了。

不是,他是不是亲我了?

谁……谁亲我了?柳折枝吗?是他吗?

我堂堂魔尊被死对头亲了?!

“蛇蛇,你的鳞片好滑好……哎?蛇蛇?”

柳折枝刚想再亲一下,只见趴在软垫上的小黑蛇突然开始奇怪的扭动翻滚,一直往后退,好像有点慌慌张张的。

他想伸手去拦,刚伸过去就发现他的蛇蛇退得更快了,他想再拦已经来不及了,最后眼看着蛇蛇滚下软垫,从桌子上“啪叽”一声摔到了地上。

身上有伤,那桌子的高度对不过一掌长的小黑蛇也太高了些,掉在地上好像是摔懵了,蛇头晃晃悠悠,一副晕头转向的模样。

柳折枝被逗笑了,“蛇蛇你好可爱,再亲一下。”

他俯身要把小黑蛇拿起来,墨宴眼冒金星,听到这句话再次奋力往后退。

你别过来!你长得美也不能亲老子!我堂堂魔尊……

“Mua~”

这回被直接亲在了嘴上,墨宴整条蛇都蔫了,生无可恋。

本尊脏了……

柳折枝我杀了你!

等本尊伤好了,定要让你魂飞魄散!


“蛇蛇,你也累了吗?”

手里的小黑蛇无精打采的,柳折枝怜爱的摸摸蛇头,“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一会儿了,别怕,我活在这世上一日,定会好生照顾你一日。”

墨宴被放回软垫上,眼看他走向床榻费力的躺上去,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眼神逐渐复杂起来。

他要是没看错,柳折枝身后已经有发丝在变白了,那是天人五衰之兆,象征着这具身体已经破败到了极点,不止是没有修为那么简单,更像是……被人强行夺了修为,坏了生机。

两个人打架向来都是难分胜负,到后来连两败俱伤都少有,很多时候都是伤不到对方分毫的,墨宴肯定这绝对不是他弄得,但是除了他,柳折枝还有别的仇家吗?

仔细想想或许应该有不少。

正道第一人折枝仙君不食人间烟火,清冷淡漠,寡言少语,别人说话不理会都是常有的事,就算不在魔界,墨宴平时在人界闲逛都听过许多闲言碎语,说柳折枝仗着修为高深便眼高于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所以柳折枝也是被人暗算了?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墨宴盘在软垫上吐了吐信子。

该,让你那么傲,比老子还嚣张,现在遭报应了吧。

想起刚才还被他给亲了两下,墨宴怎么想怎么难受,看到旁边的杯子里有没喝完的水,试探着钻进去准备洗洗脑袋。

脏死了!本尊养好伤一定不会放过你!

他就一边骂一边往杯子里钻,奈何伤的重,力道不好把握,一个不注意直接把杯子给拱掉了,摔在地上“咔嚓”一声四分五裂。

下一秒殿内就响起一道清冷又缓慢的声音,“蛇蛇,不要闹,快睡,乖乖休息才能养好伤。”

柳折枝只是嘱咐着,眼都没睁,语气明显有些疲惫,但态度是很好的,甚至可以说宠溺,跟墨宴往日见到的他一点不一样。

这时候墨宴才意识到,今日从他见到柳折枝那一刻起,这个人就跟他印象中大相径庭。

话并不少,语气也不冷,甚至还会去亲一条蛇,说可爱,一些举止好像也有点……幼稚。

幼稚?柳折枝幼稚?!

墨宴疯狂晃动蛇头,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个想法从脑海里赶出去了。

开什么玩笑,那就是座冷心冷清的冰山,跟幼稚不可能沾边,鬼知道他抽什么风。

墨宴重新爬到软垫上,刚盘好又猛地抬起头。

他娘的他不会是要拿本尊泡酒吧!

正道那些补灵气的酒很多都是拿灵蛇和人参泡的,墨宴曾经见过,当年还一怒之下荡平了好几个酒庄,为此被追杀了好几个月。

柳折枝没有修为,想补身子正愁没法子,自己刚好撞上来了,等伤好了就拿自己去泡酒……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墨宴看着榻上熟睡的人直咬牙。

真是好歹毒的心思,本尊差点被这道貌岸然的死对头骗了!

于是等柳折枝第二日睡醒,明显察觉到他的蛇蛇不太对劲了,好像对他有很大的敌意,都不只是不理他,连看都不愿看他。

“蛇蛇。”

柳折枝绕过去到蛇头正面,墨宴果断转身背对,没一会儿他又跟着过来了,“蛇蛇怎么了?”

墨宴默念一句晦气,继续转到另一边,然后……柳折枝继续跟。

一人一蛇围着桌子绕了好几圈,最后墨宴都无语了。

柳折枝你是不是有病!我他娘的都现原形了你还跟老子过不去!

他又不会说话,只能在心里骂,连吐信子都不敢,生怕又被抓住玩舌头。

柳折枝不明所以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可是饿了?我没有修为抓不到虫子给你吃,这可如何是好?”

你才吃虫子!你全家都吃虫子!给老子滚远点!

柳折枝你要是敢给本尊吃虫子你就死定了!

墨宴骂骂咧咧,柳折枝还在那冥思苦想,最后伸了一根手指到他嘴边,“不如喝些血吧,总比饿着好。”

墨宴:???

不等他吐槽,柳折枝又把那根手指缩回去了,自言自语道:“不行,若是有毒就糟了,我如今受不住那些毒,不如……不如先试试?”

说着一把抓起蛇尾送到墨宴嘴边,“蛇蛇,你咬自己尾巴一口,若是没毒到你自己,我再喂你喝血可好?”

墨宴:……

这是人干的事?

“蛇蛇,快咬,确认没毒就喂你。”

柳折枝还在一本正经的催促,墨宴只想咬死他,可刚张嘴没等咬到他,蛇尾就被他塞进了嘴里。

想停下已经来不及了,墨宴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咬了自己的尾巴,耳边还传来柳折枝的夸赞,“蛇蛇好乖。”

柳!折!枝!

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墨宴差点气死。

一刻钟后,柳折枝把他捧到眼前仔细摸了摸,“未曾高热,并无中毒之兆,想来应当是无毒,只是……蛇蛇你为何在翻白眼?已经饿到如此地步了吗?”

老子是被你气的!气的!

柳折枝你等死吧!日后老子一定亲口咬死你!

老子……唔!

一根手指毫无征兆的伸进嘴里,墨宴一愣,没想到他真能喂自己喝血,片刻后果断用力咬了下去。

魔族喝修士的血也是能增进修为的,养伤更是不在话下,只是墨宴平日瞧不上这歧途捷径,从来不用,但今时不同往日,死对头的血拿来养伤再好不过。

老子吸干你!

一条巴掌大的小蛇再怎么努力也快不了多少,柳折枝都能听到他咕嘟咕嘟往下咽的声音,被他急切的模样逗笑了,“蛇蛇不急,慢慢吃,以后还有。”

边说边爱不释手的去抚摸他身上漆黑的鳞片,“若是早些遇到我,你还能享些福,如今只能委屈你了,没有你爱吃的虫子,日后都要喝血充饥了。”

“蛇蛇的鳞片好漂亮,手感也……咳咳咳……”

柳折枝没说完话就开始掩唇咳嗽起来,脸色也比方才苍白了不少,墨宴咬着他的手指,喝血的动作顿住了。

“乖,没……咳咳……没事。”柳折枝一边咳一边安抚他,亲昵的摸摸他的蛇头,“快喝吧,别饿着了。”

还喝个屁啊!你跟要死了似的!

墨宴嫌弃的松了口,别别扭扭转头不再看他。

现在让你死太便宜你了,给老子活着!等本尊重夺魔尊之位,当着六界的面杀了你祭天!

“饱了么?”柳折枝又试探着把手指往他嘴里伸,被他躲开才放弃,觉得他应该是饱了,这才拿出一颗补气血的丹药自己慢慢吃了下去。

丹药入体,身子承受不住强劲的药效,没一会儿柳折枝就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嘴角也溢出些许血迹。

墨宴偷偷看着这一幕,对他身体的破败程度又有了新的认知。

连丹药都承受不住了,用不了多久经脉里残存的灵气散尽,只怕就要和凡人无异了,那一头青丝也要尽数化作白雪,天人五衰正式开始,最多能撑个百年,百年一过便是身死道消。

除非是有人精心给养着,好生医治,靠天材地宝去堆,还有机会调理好,不然……必死无疑。

显然是不会有人给养了,柳折枝是没人管的,墨宴来了两日,就没见过正道有人来照顾他,曾经的正道第一人沦落到要自生自灭的凄惨境地,怎能不让人唏嘘。

不愧是正道那帮王八蛋,对自己人也他娘的这么狠!

墨宴又开骂了。

柳折枝好歹也干过不少除魔卫道的事,功劳苦劳都有了,竟然连照顾他都不肯,一群白眼狼!

见柳折枝淡定的擦掉嘴角血迹,一副习以为常听天由命的模样,墨宴在心里冷哼一声。

活该!当年你要是没不理人,没动手打架,与我切磋一番做了莫逆之交,等本尊伤好了定然带你回魔界好生养着。

现在……呵,你是死是活与本尊何干!

心里是这么想,那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柳折枝,柳折枝看个正着,又伸手把他拿了起来,“蛇蛇在担心我吗?放心,一时半刻不会死,我会努力把蛇蛇养得白白……额……黑黑胖胖的。”

墨宴:……

去你娘的黑黑胖胖!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蛇蛇方才当真吃饱了吗?我看看。”

墨宴以为他真是要看,结果猝不及防被捏着七寸拎起来了,然后……

柳折枝就这么拎着他,左晃晃右晃晃,耳朵也贴近了他的肚子,听到肚子里的水声才停下,满意的点点头,“嗯,应当是饱了。”

墨宴被晃得眼冒金星,想逃脱魔掌都分不清方向,差点又一头栽到地上,被柳折枝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蛇蛇是晕了么?好可爱。”

“肚肚吃得饱饱的也好可爱,来亲亲。”

他太喜欢这个唯一的朋友兼宠物了,总是想亲近,边说边凑过去亲墨宴的肚子,“么么么……嗯?这是什么?”

……”

墨宴:??!

什么小?你他娘的在说谁小!

老子这是受伤了整体变小了!等恢复了能吓死你!

你等着!你最好给老子活到那个时候,本尊到时候必须让你亲眼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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