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任婉乔秦伯言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流放后,她被亲夫宠着走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么么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婉乔翻个白眼,尽孝?是费尽心机搜刮老太太的东西好不好!也就欺负自己父母这对老实人了。她撇撇嘴不吭声,孟氏无奈地摇摇头,不用她动手,自己给她洗衣服。婉乔坐在边上,无聊地捡起石头打水漂玩,石子在水面上起起伏伏几番才彻底落入湖底,跃出漂亮的水花。石子一颗一颗被投入水里,婉乔跟自己比赛,看石子被投掷地越来越远,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前世的技艺,一点儿都没生疏啊。“谁?谁暗算我?”远处,一颗脑袋突然从水底钻出来,甩着脸上的水,怒气冲冲问道。呃……婉乔抑郁了,真是冤家路窄,她无聊扔个石子,也能打到卫衡。秦伯言也从水上露出了头。这两人,在比赛水底憋气,卫衡本以为这次可以和从来没赢过的秦伯言好好比试一番,不想中途被人“暗算”,不由气急败坏地浮出水面...
《被流放后,她被亲夫宠着走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婉乔翻个白眼,尽孝?是费尽心机搜刮老太太的东西好不好!也就欺负自己父母这对老实人了。
她撇撇嘴不吭声,孟氏无奈地摇摇头,不用她动手,自己给她洗衣服。
婉乔坐在边上,无聊地捡起石头打水漂玩,石子在水面上起起伏伏几番才彻底落入湖底,跃出漂亮的水花。
石子一颗一颗被投入水里,婉乔跟自己比赛,看石子被投掷地越来越远,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前世的技艺,一点儿都没生疏啊。
“谁?谁暗算我?”远处,一颗脑袋突然从水底钻出来,甩着脸上的水,怒气冲冲问道。
呃……婉乔抑郁了,真是冤家路窄,她无聊扔个石子,也能打到卫衡。
秦伯言也从水上露出了头。这两人,在比赛水底憋气,卫衡本以为这次可以和从来没赢过的秦伯言好好比试一番,不想中途被人“暗算”,不由气急败坏地浮出水面兴师问罪。
这事情,死活不能认啊。
婉乔把手里剩下的石子紧紧攥在手里,大声对着急想要出声解释道孟氏道:“娘,洗好了么?咱们走吧,两位大人凫水,咱们在这里多有不便……”说罢,还假装娇羞地低下头,只恨自己不能立刻脸红,那样就更逼真了。
孟氏混乱地“嗯”了声,抓起衣服,站起身来,拉着婉乔匆匆离去。
婉乔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个老实娘这次跟自己还算有点默契。
“一定是任婉乔这女人!”卫衡上身浮起来,用力拍打着水面,咬牙切齿骂道。
“你看见了?”秦伯言慢吞吞地问。
“这里就她和她母亲,还能有谁?”卫衡道,“我得去找她算账,还跟我装!秦哥,你别拦着我。”
“你要是有证据就去,或者你能够就是不管是非黑白,就按在她身上,我不拦你。”秦伯言道。
“秦哥,”卫衡泄了气,郁闷道,“我怎么觉得你总是帮着这个女人?就算撇开从前恩怨不说,她身上哪有一点儿女人的样子,哪里讨喜?”
“你感觉错了。”秦伯言淡淡道,“要不要再来一次?天色马上就要完全黑了。”
“要!”卫衡咬牙道,“我就不信,没那女人搅局,你还能赢我!我可是练了许久了……”
“废话少说!”秦伯言一个猛子扎到水里。
卫衡紧随他,也从水面上消失,只留下一串串的涟漪,荡漾在已经被暮色笼罩的湖面之上。
“婉乔,卫大人不会找你吧。”孟氏回来把衣服晾上,担忧地问道。
“无凭无据,我死不认帐,他也拿我没办法。”婉乔不在意地道,给父母铺着草席,“娘,累了一天,赶紧睡吧,今天我带婉静睡。”
她现在看得很清楚,卫衡别看面上凶,其实就是个纸老虎,不是真的暴虐之人,也就过过嘴瘾罢了。
不过,她随即提醒自己,不能掉以轻心,之前她还觉得秦伯言算个正人君子呢,谁知道还能做出偷窥之事来。
想起那事,婉乔就郁闷,不知道被他看了多少,又恨刚才那石子不长眼,没落到他头上。
这天晚上在梦里,她把秦伯言打了个鼻青眼肿,结果是……睡梦中的婉静,被她一脚踢醒,哇哇大哭,婉乔心疼又内疚,哄了她好半天才让她重新入睡,自己却失眠了,第二天顶着两只大大的黑眼圈出发。
睡不好,脾气就不太好,婉柔又提起昨日的鱼汤,说三房小气,婉乔直接冲她凶狠地挥挥拳头,让她闭了嘴。
婉乔接过来,松松软软一包,摸起来很舒服。这可是最重要的东西——成年女性居家旅行必备的姨妈巾!
当初听木兰从军的故事,她最好奇的便是,姨妈君如何处理?结果想也想不明白,最后她得出的结论便是开了挂。可是老天爷明显没给她开挂,她姨妈君月月来,准着呢!这真是一个悲伤并且将持续悲伤的故事。
“这是锅碗瓢盆。”阿槑又道。
婉乔看着包袱上支楞出来的锅把、饭勺,翻个白眼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好了,有了这些东西,你们姑娘到哪里也不愁了!”
小蛮把腰间的荷包解下来递给婉乔,小声道:“这里面是我和阿槑凑的银子,有五十两银票,还有五六两碎银子,留着姑娘到了甘南置办些东西。”
婉乔摆手不肯要,她们都嫁入寻常人家,自己在乔家手头也紧,祖母赏赐的首饰都是有数的。当初给两人的嫁妆,也就是一人一百两而已,还是变卖了不少东西。虽然比其他人嫁丫鬟多了许多,但是也真的不算太多。
她们已经置办了这么多东西,再拿出这么多银子,恐怕也要受婆婆和丈夫责难,所以她坚决拒绝。
小蛮跺跺脚,红了眼圈,看看亭子里的两家人和他们的朋友送来的,故意摆在托盘上的明晃晃的银锭子道:“别人都是几百两几百两的给,我们两个也没能力。就算姑娘不收,也得想想老爷、夫人,还有八姑娘。出了府,没有银子,寸步难行。”
阿槑也道:“穷家富路,姑娘收着吧,将来发达了,再还我们。”
婉乔翻个白眼:“你觉得你姑娘我,还能发达起来?”
阿槑认真看了看她,斩钉截铁道:“能,姑娘大器晚成。”
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婉乔,婉乔伸手捏捏她苹果一样圆圆的脸蛋,小声笑道:“你要说大胸晚成,我还更高兴些。”
听到这话的俩丫鬟都笑了,离别的愁绪顿时淡了许多。
被称作“卫大人”的男子名叫卫衡,此刻正坐在马上,一边用眼睛余光扫过笑闹的主仆三人,一边带着几分怀疑对秦伯言低声道:“秦哥,可是那个女人?”
私底下,他向来用“秦哥”这个亲密的称呼。
秦伯言貌似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低头看着手中的刀。
“我怎么觉得不像?”卫衡还是有些不确定。
“不用刻意盯着她。”秦伯言这才道,表情平静,声线没有起伏,“当普通犯人看待就是。倒是那边——”
他往亭子里示意了一下,看着几个女人,也分辨不出谁是谁,道:“任家四姑娘,于我有恩,你回头照应她些。”
卫衡立刻明白过来,八卦道:“就是当初你被那个女人侮辱后,让人偷偷赠银的四姑娘任婉然?”
秦伯言点点头,不由回忆起几年前的情景。
那时候,父亲遭人陷害身死,申告无门,万般无奈之下,他带着母亲和年幼的妹妹到京城中投奔任家。
在任家角门处被门卫为难了一番,母亲褪下仅剩下的一个金戒指,才让门卫进去给任家老太太通传。
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出来的竟然是他的未婚妻任婉乔。
她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又发狠说宁愿死都不会嫁给他。
身后的两个丫鬟跟着她,想要往回拉她,被她一人狠狠甩了一记耳光。
母亲被羞辱得当场就昏过去了,妹妹啼哭不止。他抱着母亲,把订亲信物——一只玉雁,还给她,转身就走。
他清晰地记得,任婉乔最后一句话是对门卫说的,“以后不准放讨饭的上门”。
当时他穷困潦倒,上京路上耗尽了最后一两银子,从任府离开,身无分文,只剩下一身傲骨。
就在他不知道去哪里的时候,有个青衣丫鬟从后面追来,给了他一包银子,说是任四姑娘给的,替婉乔道歉,也请他不要生气,二老爷不在家,没人做主云云。
他不想要这银子,觉得耻辱。但是那丫鬟明显被教过,态度诚恳,没有带任何鄙夷之意,而且他确实很需要,于是便收下了这一百两银子,也使得母亲、妹妹免于风餐露宿之苦……
一去经年,现在他已经是五品武官,而任家上下,无论是刁蛮恶毒的任婉乔,还是善良体贴的任婉然,都沦为阶下囚,想来恍如隔世。
那时候,他深恨婉乔,心中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总有一天,要让她跪在自己脚下俯首认错。
后来他从军,历经大小战役无数,一路从死人堆中拼杀出来。几乎每天都在目睹的鲜血和死亡,让他慢慢沉淀下来,那些曾经以为念念不忘的耻辱,变得模糊,淡化……
当有了更广阔的视野和更高远的追求后,那些小事,便变得微不足道。
更何况,现在任家落得如此下场,痛打落水狗,不是他的作风。
任婉乔那么骄横的姑娘,不消自己出手,日后有的是苦头吃。他犯不着跟一个小女子计较。
只是,他也在暗暗观察,觉得眼前的婉乔,和几年前印象中那个人,好像完全不一样了。两个丫鬟的容貌,他依稀还能认出,就是从前被婉乔毫不怜惜,当面掌掴的两人,难得她们现在竟然还愿意雪中送炭。
婉乔此刻的淡定从容,与丫鬟之间的言笑晏晏,都让他不解。
但也仅仅是不解而已,对于这个女人,他不想关注过多。
“任四姑娘倒是个好的,人美心善,可惜了。”卫衡在一边的感慨,打断了秦伯言的思绪。
“哪来那么多废话?”秦伯言瞪了他一眼道。
卫衡呵呵笑,他喜欢装深沉,但是在熟人面前,是个绝对的话痨,又爱憎分明,嫉恶如仇。
虽然秦伯言说不与婉乔计较,他却心里暗暗发狠,这一路上,绝对要她好看!
婉乔还不知道自己的“仇人”,已经变成了卫衡,此刻她还傻乎乎地跟两个丫鬟说笑,对即将到来的磨难一无所知。
任治平看看旁边两桌坐着的大哥任治安,二哥任治顺,都带着自己的儿女,开始坦然地吃着桌上的七盘八碟,对自己这桌的凄惨仿佛全然未觉一般,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他们可是嫡亲的兄弟啊。
也许,他们是怕伤了自己的自尊吧。他如此安慰自己,把面前的面条推到婉乔面前。
婉乔笑着又推回来,道:“婉静这么小,能吃多少?等她吃完,我吃她剩下的就行,爹你快吃吧。”
孟氏和婉乔相处的时间更长,知道她的孝顺和固执,双眼含泪道:“老爷,吃吧。”
低头,泪水掉到碗中。
她这一落泪,桌上的气氛便有些凝滞起来,婉乔心里也不好受,只好把注意力放在婉静身上。
“婉静,肉好吃吗?”她口气轻松问道。
婉静吃得腮帮子鼓鼓的,用力吞下一口后,兴奋道:“二姐姐,肉好吃,面条也好吃。”
“那就多吃些。”婉乔笑着道,仔细地给她擦试嘴角的面汤。
可怜婉静,这么小,在监狱里待了这么长时间,顿顿糙米白菜。自己好歹还享受了一段大家闺秀的待遇,婉静享受到的时候,还只能喝奶。
大房桌上的婉然,看到三房如此情景,早有些按捺不住,奈何见父亲一直没说话,她也不敢作声。
听完婉乔姐妹的对话,她终于忍不住,笑着道:“父亲,大哥,四哥,你们可想吃面条?我闻着这香气,倒是有些想吃了。”
婉然也是庶出,嫡母在任家出事的时候就在娘家的主持下,与父亲任治安和离,所以此次流放路上,任家大房只有任治安、她和两个哥哥。
“谁要吃那些猪食?”四哥任家华冷嗤一声道。他声音很大,完全没有收敛。
任治平的脸色,顿时涨成了猪肝色,看了一眼大哥任治安。
任治安却恍若未闻,对儿子的话也不制止,只顾自己吃饭。
还是任家第二代的老大任家令发话斥责他:“满嘴胡吣,吃你的饭。”然后他对小二道,“再加一碗面条。”给了婉然一个安抚的眼神。
婉然冲大哥感激一笑。
婉乔对任家这些人早就看得透彻,也懒得理任家华的放肆,对把三分之一碗面条吃得精光的婉静道:“吃饱了吗?”
婉静道:“二姐姐,我想吃包子。”
孟氏忙把自己没舍得吃,本来打算留给婉乔的肉包递过来。
婉乔怕不接母亲难受,只好接过来递给婉静,心道下次要多点一个包子,小屁孩饭量不小。
她自己这才拿起馒头,咬了一大口,就着剩下的面汤,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虽然不是珍馐,但是比起牢饭,还是好太多。
秦伯言冷眼看着这一切,若有所思。
“秦大人,这烩羊肉做得不错,香而不膻,嫩而不柴……”卫衡夹起一块羊肉,故意大声道。
秦伯言没有接话,任治安却一副殷勤模样道:“卫大人喜欢,就多点几份,我来会账。”
卫衡瞪了他一眼:“合计爷是穷酸还是贪污,第一顿就要囚犯掏钱!你这是贿赂,知道吗?”
任治安也丝毫不顾自己五十岁的人了,在他面前陪着小心道:“卫大人说笑了,就是一顿饭,您和秦大人这么辛苦……”
“都赶紧吃饭,吃完饭还要赶路。”秦伯言冷冷道。
婉乔已经在吃第三个馒头了,她倒是胃口很好的样子,丝毫不为外物所扰。这倒跟他想象得很不一样。
婉然见父亲被下了面子,忙给他夹菜,道:“父亲,这鳜鱼做得不错,您多吃点。”
任治安“嗯”了一声。
卫衡这才想起来,任四姑娘是任治安的女儿,不由有些懊悔,刚才太不给面子,怪不得秦哥发话了,于是就想描补一二,却被秦伯言一眼扫过去,不敢再吭声。
婉然的面端上来了,桌上的三个男人都吃饱放下了筷子。
婉然有些赧然对任家令道:“大哥,我眼大,肚子小,这会儿竟是一根面条也吃不下了。你要吃吗?”
任家令摇摇头,其实心里明白这个善良的妹妹心中想法。
婉然为难道:“这可如何是好?浪费也不好,我这一筷子也没动过。”
此刻,除了还抱着馒头大啃大嚼的婉乔,其他人几乎都吃完了。
婉然貌似不经意扫过婉乔,然后站起来端着面走到她身边,声音温柔道:“好姐姐,你帮我吃几口吧,好歹不能让人怎么端上来怎么端下去,都是我贪吃……”
婉乔如何不明白她的好意,也不矫情,接过面条笑嘻嘻地道:“我正好没吃饱呢。”
婉然如释重负,眉眼弯弯:“谢谢二姐姐帮我。”
说完,转身回到自己桌上坐下。
婉乔拿起筷子,呼哧呼哧开始吃面条。
卫衡见状,心里恼了,这势利女人,怎么能让她这么舒服!于是一拍桌子道:“会账!出发!”
婉乔忙加快速度吃,面条几乎没嚼,直接被她哧溜进肚子里。等任家人和衙役们会账完,那么大一碗面条,已经完全下肚。
卫衡气得心里暗暗鄙视,这也算个大家闺秀!就没见过吃饭这么粗鲁的女人!
婉乔要是知道他腹诽,一定会嗤之以鼻——当年特训的时候,吃得比这还快,要不就没饭了。
“三十文,给你!”吃得心满意足的婉乔,掏出一粒三四分的碎银子,有些肉疼道,“剩下给我换成铜钱,可不糊弄我,我有数。”
店小二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接过银子走到掌柜处替她算账。
掌柜瞪了一眼店小二,低声斥责道:“不是反复跟你说过,来的都是客人,你再这样,我就不敢用你了。”
店小二有些不服气,却不敢作声,低下了头。
掌柜称了银子,只收了二十文,自己拿着铜钱过来给婉乔,道:“姑娘,小二年纪小,没调教好,不懂事,你多多包涵。这包子就不要钱了,算是我给您道歉的。”
这是个孝顺又大气的姑娘,让人不得不高看一眼。谁没有个落难时候,掌柜觉得,这样的姑娘,走到哪里,运气都不会太差。
任家受谋逆之事牵连,举家遭流放。最悲催的是,冤家路窄,负责押解的正是遭到任家二姑娘嫌弃悔婚的穷小子。
婉乔眼珠子转转:“当然先听……好消息!”她是乐观主义者,坏消息什么的,先放到一边,乐呵乐呵再说。
“好消息是,甘南那里气候不错,流放的人去了之后还分田地,很少听说过冻死饿死的。”阿槑认真道。
吃饭穿衣天大事,尤其对于婉乔而言,另外两房好歹有些朋友亲戚,能多少支援些;她们三房就一穷二白了,能有饭吃,有衣穿,就算出点力气,她也是很满足的。
“是个大好消息。阿槑,你太有心了,知道我最关心什么。”
在其他偷听的女人都忍不住心里吐槽这个所谓“好消息”的时候,婉乔两眼冒小星星地肯定了阿槑。
小蛮在一旁道:“姑娘,你别高兴得太早,还是先听听坏消息吧。”这个消息,简直惨绝人寰,她是说不出口,就交给阿槑说吧。
“小看你家姑娘,”婉乔气势十足,“不用杀头,不用充军,吃得上饭,再有什么坏消息我都不怕。”阿槑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慢慢道:“此次任家流放甘南,负责押解的,是秦伯言。”
众人听到这句话,都倒抽了一口冷气,用或者幸灾乐祸,或者同情担心的眼神望着婉乔,只有她这个当事人,一头雾水。
“哦。秦伯言?他很坏吗?”婉乔茫然道,“是个贪财的?好色的?”财,她们三房两袖清风;色,她看看大房明眸皓齿,天姿绝色的婉然,再看看三房花容月貌,楚楚可人的婉柔,又摸摸自己额头上的几颗痘痘,再低头看看自己平坦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胸,觉得好像更该担心的是她们啊,为什么都看着自己?
阿槑用同情的眼神望着她道:“姑娘还好意思叫我阿槑,你自己还不是……” 三个呆!无数个呆!
小蛮都快哭出来了:“姑娘,秦伯言,就是秦湘涟啊。秦香莲?”婉乔还是一片懵懂,随即“嗷”的一声喊出来,伸手抓住阿槑的手臂:“啊啊啊啊?秦湘涟?那个被我退婚的穷小子?”
阿槑和小蛮,节奏一致地深深点头。婉乔感到了老天爷对她的森森恶意,顿时觉得生无可恋!妈蛋,活不了了!这哪里是坏消息,这简直是惊天噩耗!说起来,这是前身给她留的最大的烂摊子,没有之一!
婉乔的父亲,任治平,从小给她订了一门娃娃亲,对象就是这秦伯言;可是秦家后来落魄了,前身的婉乔又被祖母养歪了,嫌贫爱富,看不上穷小子,就在他上门求助的时候肆意侮辱了他一番,要退婚。年少气盛的秦伯言,受不了侮辱,当即退回了信物,转身走了。
后来任治平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是一年之后了,再想去找故人之子,知道他已经投军了。虽然也狠狠骂了女儿一顿,却于事无补。后来,婉乔又如愿勾搭上了自己喜欢的未婚夫,这个人自然就被他忘到脑后。
穿越来之后,婉乔从两个丫鬟口中,当话本一样听说了这个故事。对秦伯言同学,也深表同情,同时又忍不住吐槽,为什么要起个字“湘涟”,秦香莲?她前身如果叫陈世美,是不是就是一出男女颠倒的流传千年的大戏?
可是,她对秦伯言的全部感觉,也仅限于此了。那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名字,一个有些悲情的存在。
现在不一样啊,一个惊天霹雳砸到头上——现在人家翻身做主人,她是阶下囚了啊!
婉乔甚至都可以想象出来,一个带着报复眼光的男人,举着小皮鞭,要来报仇的情景了。
“我死了。”婉乔喃喃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前身作死,后人遭殃!
孟氏在后面,听到阿槑的话,惊惧不已,抱着婉静的身子都有些发抖:怎么,就这么巧呢?
短暂的被滚滚天雷轰炸过以后,我们顽强的婉乔同学又拿出她打不死的小强精神,怀着对秦伯言从来没有过的热切问阿槑:“那个谁,秦湘涟,人品怎么样?大家评价怎么样?”
阿槑一字一字道:“说起来,倒也不算坏,没什么坏名声传出来。但是——也可能,他隐藏得比较深。再说,就算他是个好人,姑娘你,对他来说,也是绝对难以忘记的存在——”
“阿槑!”婉乔咬牙切齿道,“我想掐死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啊啊啊啊啊!
小蛮也埋怨道:“你吓唬姑娘干什么?姑娘,你想想,过五日就要上路了,要准备什么,告诉我们,我们回去准备。”
“呸呸呸!”婉乔吐了几口,瞪了小蛮一眼,“什么叫上路!那叫出发,奔向新生!你们也都不宽裕,什么都不用准备,不缺!”
“我们便是再不宽裕,也要姑娘过得舒服些。”小蛮眼圈又红了。
真是水做的女人。阿槑斜眼看了她一眼,见她的帕子都哭透了,慢腾腾地抽出自己的帕子给她。
“姑娘,你记得你讲过的还珠格格吗?奴婢觉得,有必要给你准备个‘跪得容易’,最好再给你备几身厚棉袄。押解的手里,可有鞭子的……”阿槑一本正经地说着玩笑一般的话。
婉乔:“……”
这两个奇葩丫鬟,怪不得前身对她俩动辄打骂!她现在都想拿把刀捅死阿槑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冷静片刻,想了想道:“不用瞎操心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秦香莲要是太小肚鸡肠,也爬不到今天的位置。来,跟我多说些他的情况。”她才不承认,这是自我安慰呢。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两个丫鬟又跟她说了会儿话,婉乔心里有了些数。
“行了,你们俩走吧,狱卒来催了。”婉乔见狱卒不耐烦地向她们走来,害怕两人再给他银子,忙赶两人,“我要的东西,你们准备好就行,多了也不用。也不用操心我,天塌了大不了当被子盖,哈哈……”
婉乔把匕首藏在袖子里,回到任治平旁边坐下,背对着众人开始削她找到的那根两根手指粗细的细长棍子。
“姐姐,你在干什么?”婉静凑上来问。
“嘘——”婉乔手里动作不停,小声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别上前,小心刀子伤了你。去,跟爹玩一会儿去。”
孟氏去湖边洗衣服了。婉乔不敢说捕鱼的事情,万一勾起了小豆丁的馋虫,回头又空手而归,恐怕她要失望。
婉柔这几天一直说膝盖疼,虽然在两个兄长的抗议下,不用别人背了,但是还是把自己当成病号。比如,现在她就拒绝去湖边,而是从包袱里掏出煮鸡蛋,一边吃一边跟田氏抱怨太凉,有股腥味。
田氏劝了她几句,又让她和自己一道去湖边洗衣服——没办法,二房嫡子任家琦流放前,妻子孙氏和他和离回了娘家,婉晴又去做妾,二房女眷就只剩下田氏和婉柔了。
这母女俩,如出一辙地懒,希望对方多干点活儿。
“娘,我不去,我膝盖疼着呢。”婉柔发脾气,把剩下的一半鸡蛋扔到地上,“早知道,不该让婉晴嫁人!她倒好,去享福去了,我却只能忍饥挨饿,风餐露宿,现在还要做洗衣这些粗活儿!”
田氏有些不高兴了,道:“那我去洗衣服,你来做饭。”
“不是有现成的干粮和酱肉吗?包袱里还有那么多鸡蛋!”
“你爹要喝茶水,你生火煮茶。”
“让三哥和七哥去!”
“你……”
母女两个争执开了。
婉静看着落在地上,沾了黄土的半个鸡蛋,口水都流了出来,对婉乔道:“姐姐,我也要吃鸡蛋。”
婉乔知道包袱里只剩下馒头,便试着安慰她道:“好婉静,等明天到了有客栈、食肆的地方,姐姐给你买好不好?”
婉静到底只是个三岁的孩子,不能时时那么懂事,哭闹起来,一定要吃鸡蛋。
她的哭声太大,田氏母女都不吵了,看向她们。
婉乔也不敢再用匕首,收起来抱过婉静。但是无论她怎么说,小豆丁都不依不饶。
任治平心疼,看了看田氏,刚才她们母女的争吵,他也完全听见了。二房是有鸡蛋的,他觉得田氏应该发话,就算田氏不说话,在旁边坐着的任治顺也该表态,不过一个鸡蛋的事情。
可是,他到底失望了。
二房夫妻假装没听到,婉柔甚至怪声怪气地道:“一个鸡蛋都吃不起,穷酸样!”
婉乔被婉静闹得头疼,但是她对二房,从来没有抱有幻想,手忙脚乱地哄着婉静。
好在孟氏洗完衣服回来,安抚下了婉静。
“婉乔,去那边把衣服换下来,娘给你洗洗。”孟氏对着树丛呶呶嘴,“娘给你看着点人。”
婉乔早有打算,摇摇头:“一会儿我自己洗就行,娘,我生上火,烧点热水吧。”一会儿,她打算下湖捞鱼,要是敢像前世那样脱了鞋袜,挽起裤腿跳进去,恐怕要惊掉一圈眼珠子。所以她打算一会儿直接脱了鞋,穿着袜子裤子下水,回头再换衣服。
孟氏知道她心疼自己,只好点头,帮她一起生火,把锅架起来烧上水。
有孟氏照看婉静,婉乔继续自己的“大事业”,并且很快把木棍一端削得尖锐无比。
“娘,我去湖边洗洗,顺便试试看,能不能有好运,叉一两尾鱼来。”她小声对孟氏道。
孟氏担心地嘱咐她,小心别掉到水里云云,婉乔一一应了。
“梁哥,我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婉乔偷偷把匕首还了,抱着装有换洗衣服的包袱,手里握着木棍,把尖尖的一端对着地面,这样远远看去,还以为她腿脚不舒服,把木棍当成拐杖。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