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颜心景元钊的其他类型小说《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颜心景元钊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几次接触,景元钊留意到,颜心一个人的时候就发呆。她发呆安安静静的,脸上毫无表情,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可感觉到她的心情像浸满了水的棉布。湿漉漉的、沉甸甸的。——这是景元钊的猜测。“我可能就是喜欢发呆,没想什么具体事情。”颜心道。重生后,她的确会时常回忆过去种种,但她并不悲伤。她只是努力去改变。她唯一逃避去想的,是她儿子。那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深爱的人,他却给了她致命一击。颜心不想聊这个,她问:“你说比赛,怎么比、怎么定输赢?”景元钊指了指远处的女人,那个叫白霜的。“你可以请她代替你比。如果我输了,我给你十根大黄鱼;如果我赢了,今晚你归我。”景元钊笑道。颜心沉默。她需要钱。她娘家落寞,嫁女儿像是卖女儿。姜家给的聘礼,一分钱都没让她做嫁妆。她...
《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颜心景元钊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几次接触,景元钊留意到,颜心一个人的时候就发呆。
她发呆安安静静的,脸上毫无表情,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可感觉到她的心情像浸满了水的棉布。
湿漉漉的、沉甸甸的。
——这是景元钊的猜测。
“我可能就是喜欢发呆,没想什么具体事情。”颜心道。
重生后,她的确会时常回忆过去种种,但她并不悲伤。
她只是努力去改变。
她唯一逃避去想的,是她儿子。
那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深爱的人,他却给了她致命一击。
颜心不想聊这个,她问:“你说比赛,怎么比、怎么定输赢?”
景元钊指了指远处的女人,那个叫白霜的。
“你可以请她代替你比。如果我输了,我给你十根大黄鱼;如果我赢了,今晚你归我。”景元钊笑道。
颜心沉默。
她需要钱。
她娘家落寞,嫁女儿像是卖女儿。姜家给的聘礼,一分钱都没让她做嫁妆。
她嫁给姜寺峤,是因为她睡午觉,突然被她继母带着佣人来吵醒。
原来,家里进了贼。
颜心睡得迷迷糊糊。春天她的瞌睡比较重。
她没觉得这件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然后,她继母和佣人,在她房间的柜子里找到了姜寺峤。
颜心无比震惊。
这件事后,姜家和颜家快速议亲。
颜心没有激烈反抗,一是祖父去世后,她在家里受尽了继母和颜菀菀的刁难,她很想逃离。
二是姜寺峤有一副很体面的皮囊。颜心初见他,并不知道他秉性,不反感这样的美男子。
三是事情突然闹开,祖母居然也逼迫她出嫁,压倒了颜心。
颜心就这样答应了。
她的婚事办得比较急,她生母留下来的陪嫁,早已被花完了,几乎没什么给她。
而祖父母给她的陪嫁,是那间药铺——就这样,家里的大伯和大堂哥等人,还闹腾着不想给。
药铺因为有大掌柜的贪污,一直在亏损,账面上提不出钱,还需要颜心贴补。
颜心又是重生在出嫁后,她的经济其实挺窘迫。
老太太给了她一笔钱,缓解她燃眉之急。
然而她要报仇,就需要更多的人脉,更多的钱。
上次她救景元钊的舅舅,原本督军夫人应该会赏钱的。可她要做义女,就不好再收钱。
景元钊一开口说“十根大黄鱼”,颜心狠狠地心动了。
赌,原本就是有输有赢。
输了,去陪他一晚——难道她还能逃得掉吗?
景元钊第一次吻她开始,她就没办法逃开成为他玩物的命运。
既这样,不如赌一把,总好过什么也没有。
她微微咬了唇:“景元钊,你说话算数吗?”
“肯定。”景元钊道。
颜心又看向那名叫白霜的女子:“我不知道她骑术如何。”
景元钊停下马,示意颜心也下来。
他又远远招手。
很快,白霜跑了过来,速度很快,气息半分不乱:“少帅,您叫我?”
颜心看着她,觉得她很厉害。
如果颜心这么跑,她会断气,而白霜居然呼吸平稳,喘都不喘。
她的肺是铁打的?
“你代替小姐,和我比赛骑马。”景元钊说。
白霜毫不迟疑:“是。”
“但小姐不知道你的骑术,你先表演,给她看看你的实力。”景元钊说。
白霜再次道是。
她走到颜心跟前,低垂眼睫:“小姐,借用您的马。”
颜心把马递给她。
白霜翻身上马,驱马而去。马在她的夹击下飞奔,快如闪电,景元钊就拉着颜心退到旁边避开。
如此快速的情况下,白霜倏然起身,侧坐在马鞍上。
颜心重生了。
重生在她新婚的第五天。
若重生在未嫁时,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接受这门婚姻。
可既然事实如此,便去改变这辈子的命运。
旁人不说,姜寺峤,他应该跪在颜心面前,为他一生薄情付出代价。
“……四少奶奶,四少今晚还住在外书房。他风寒未愈,怕过了病气给您。”女佣如此说。
眼底有轻蔑。
颜心嫁过来,她丈夫姜寺峤没有第一时间和她圆房。
前世,他们拖了一个月,直到太太,也就是颜心的婆婆,察觉到了不对劲,说了姜寺峤。
姜寺峤从未爱过颜心,不情不愿和她行了夫妻大礼。
往后的日子,他宁可睡书房,也不愿意回到主卧。
他们俩十几年夫妻,很少行夫妻之事。
他心里爱的,是表妹章清雅;后来找的两个小妾,也有几分神似表妹。
“知道了。”颜心淡淡说。
她合上了书。
第二天,颜心回了娘家。
见她一个人回来,祖母诧异:“受了委屈?”
“没有,回来看看您。”颜心依偎在她身边,“很想您。”
祖母轻轻抚摸她头发:“珠珠儿,出嫁了还撒娇。”
又说,“姜家对你不好,你就跟我说,我去同他们理论。拼了这把老骨头,我也会替你做主。”
颜心笑了笑:“我很好,祖母,只是回来看看。”
她出生时生母难产,祖父母把她接到身边抚养,如珠如宝待她。
她小名叫明珠,是祖父母的掌中宝。
祖父三年前去世了。
颜家乃宜城医药世家,一共五间药铺。祖父特意留下遗言,将万安街那间药铺留给颜心做陪嫁。
只可惜,药铺才出了点事,姜寺峤怕承担责任,逼迫她卖掉。而她那时候年轻怕事,真卖了。
她后悔终生。
她辜负了祖父的一番苦心。
前世,祖母在今年年底去世了,颜心只想多陪陪她。
“祖母,以前我用的程嫂和小丫头半夏,她们去哪里了?”颜心问。
祖母:“还在家里做事。”
“我要带走。”颜心说,“我回去安排一番,程嫂和半夏仍归我雇佣。”
祖母又慈爱摸了摸她的头:“是该有几个可靠之人帮衬你。”
颜心靠在她怀里:“祖母,您好好活着。也许一年半载,我回来陪您。”
祖母没反驳,只是笑:“孩子话。还是受气了,你不想说,祖母就不问了。”
颜心眼中涌出热泪。
娘家这几天很忙碌,大门在刷朱漆;院墙重刷白粉,庭院花草也在修整。
比过年还忙碌。
颜心抹了眼泪,问祖母:“这是忙什么?”
祖母:“你忘记了?你七妹要订婚了。”
颜心这才想起这档子事。
她有个妹妹,同父异母,名字叫颜菀菀。
前世,颜菀菀嫁给了督军府的大少帅景元钊。
也不知怎么回事,颜菀菀去了趟广城,回来后晒得黝黑。
众人取笑她嫁不出去时,督军府的大少帅景元钊却上门提亲。
从提亲到出嫁,所有程序都按照最高规格。
而后,景元钊一步步高升,颜菀菀也贵不可言。
颜菀菀和颜心一直不和睦。
前世,颜心两次流产,除了她太累身体不好,也都跟颜菀菀有关。
颜菀菀位高权重,没少给颜心找麻烦,她恨不能把颜心踩到深渊里。
——这可以理解。
因为,颜菀菀偷走颜心的几个案例,号称是她治好的,从而得了个“少神医”的名头。
她名不副实,婚后害怕露馅,各种借口,再也不问诊了。
她也试图阻止颜心看病。
前世,颜心的陪嫁药铺出事,就是颜菀菀搞鬼的。
她心虚,想要颜心死,免得颜心戳破她;又想让颜心活着,看她风光得意。
祖父母在世的时候,颜心处处胜过颜菀菀一头,她简直恨死颜心。
颜菀菀在宜城贵妇圈子中地位不低,人人巴结。
但颜心后来听说,她过得并不好。
她婆婆不喜欢她,她丈夫景元钊也不怎么着家,还在外面有好些女人,风流债不断。
颜菀菀一生都没有子嗣,又不敢和权势滔天的丈夫闹。
所以,她不停找颜心的茬儿。
直到颜心后来结识了一位权贵夫人。那夫人替颜心撑腰,颜菀菀才消停。
今生,颜菀菀又要和景元钊订婚了。
两年后,颜菀菀就要成为督军府的少夫人。
颜心微微攥着手指。
“能不能毁了她的婚姻?”
这样,颜心就能给自己那两个未出生的孩子报仇,也能少八成的麻烦。
她可以预见,这辈子颜菀菀还是会不停害她,让她永远无法过宁静日子。
“可怎么毁掉呢?我没见过景元钊。”
说来也奇怪,颜菀菀前世不停显摆她的珠宝、华服、仆从,让颜心看到她的一切富贵。
却独独没让颜心见过景元钊。
不是没遇到,而是好几次,颜菀菀故意阻止颜心见到妹婿。
“……这有点不合理,颜菀菀最应该炫耀的,不是她丈夫吗?”
是景元钊很丑?
因为不认识景元钊,更不了解他和颜菀菀的婚姻,想破坏也无从下手。
颜心在心中叹了口气。
重生这条路,步步艰险。
她低垂羽睫,把自己的恶毒藏在眼底,没露出半分。
家里事忙,颜心在祖母跟前坐了坐,离开了颜公馆,没去和父亲、继母打招呼。
乘坐黄包车回去,瞧见一家点心铺子,正在卖新出的菱粉糕。
颜心很爱这道点心,后来这家铺子老板病死,铺子关门歇业,再也没吃过了。
她让车夫停车。
她进了门,感觉气氛不太对。
问了伙计,要菱粉糕时,小伙计在微微发抖。
颜心不明所以。
拿到了菱粉糕,付了钱,颜心尚未走出点心铺,就被人抓了起来,投入了大牢。
——她误打误撞,碰到军政z府的人抓奸细。
暗号就是菱粉糕。
“我前世没遇到过这事。”
颜心和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被关在一起。
妇人一直在瑟瑟发抖,而颜心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背出神。
命运的轨迹,在悄然改变。
坏事,也并非都有坏果,
她被关了大半日,终于有人来了。
年轻军官,穿着铁灰色军装,军靴沾满了泥土,表情森冷。
一双腿,比旁人更笔直修长,近乎锋利。
他的副官,先打开对面男囚的牢房门。
“少帅,我是冤枉的,不是奸细。”
男犯求饶。
砰的一声枪响,余音在牢房中经久不散。
颜心缓慢抬起低垂的头,瞳仁微微扩大了几分。
她的手指,掐在肉里不知疼。
“谁先开口?”军官声音冷而低,“我今天头疼得很,听不得聒噪,也不想听任何废话。谁先开口,谁活命。”
男囚一共四名,死了一个,剩下三个瑟瑟发抖。
谁也不敢说话。
军官指了一人:“你说吧。”
“少帅,我、我是对街开金器铺子的,您可以打听打听我,街坊邻居都知道我,我不是奸细,我不是……”
话音未落,又是砰的一声枪响。
颜心身边的妇人,吓得缩到角落,浑身颤抖。
颜心也身不由己往后挪。
重生是个笑话吗?
她的死,要提前整整十八年吗?
她一生的委屈、痛苦,并不会因为重生而得到纾解吗?
“看样子,你们都不想说。没关系,你们冷静冷静几天。”军官从男囚牢房出来。
他让副官打开了女囚房的门。
四十岁妇人恨不能变成老鼠,从地洞里逃走,死死咬住牙关不敢哭出声。
颜心无处可藏。
军官居高临下看着坐在地上的她,微微俯身,捏住了她下颌,强迫她抬起脸。
“你先说,你的同党在哪里聚集?”军官逼视颜心,冷淡问她。
回答“我不是奸细”,就是死。
这军官不在乎滥杀,他需要用极端手段震慑。
抓到的六人,必定有一两人是奸细。
他要让奸细明白,进了这里,除了坦白和死,再无出路。
而无辜的人,是陪葬,是杀鸡儆猴的鸡。
颜心偏这样无辜。
她的心,缩成一团,眸色却镇定:“大人,您头疼两月有余,我能治。若我能缓解您片刻头疼,能否容我缓慢道来?”
军官神色一紧。
颜心小心翼翼举起右手。
她的手,纤长而嫩,似青葱般,指甲短而莹白,有淡淡珠光。
极其好看的一只手。
柔软无骨的一只手。
军官略微迟疑。
颜心的手,伸向他脐上,轻轻按了按。
军官许是觉得她无害,许是对自己很有信心,没阻止,任由颜心的手触及他最柔软的小腹。
颜心加大了一点力道,沿着正中芯,在他脐上连成一条线到脐下,来回五次。
军官的表情,微微变了变。
难忍的头疼,倏然减轻。一直似针扎头皮的感觉,一瞬间没了。
他冷淡表情中,露出愕然。
“我是颜氏百草堂的六小姐,大人,我能解您疼痛。我们颜家,从来不只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
请您给我时间,让我治好您的头疼。也请您法外开恩,让我自证清白。”颜心望向他。
军官的眸色渐深。
他定定看着她。
颜心还以为,他要么拒绝,要么答应,不成想他将她猛然拉了起来,揽在怀里。
他吻住了她的唇。
男人的呼吸,清冽灼热,铺天盖地将颜心笼罩。
——这是一种羞辱。
对大太太辛苦养育孩子的羞辱,对姜家门第和人格的践踏。
作为母亲,大太太永远不会觉得自己宝贝儿子哪里不好。
错的都是颜心。
千刀万剐了她,都填不满这个意难平。
颜心并不关心这些。
姜寺峤还特意来她院子坐了坐,聊起了她的又一个功劳。
“督军应该很喜欢你。”姜寺峤艳羡,又话里有话。
颜心知道他想说什么,便道:“我根基不稳,还不能提携你。往后的事,咱们再说。你到底是我丈夫,对吗?”
姜寺峤欢喜:“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颜心,咱们夫妻一体。”
又道,“我来陪你半个月,好不好?你该早点有个孩子。哪怕你生了女儿,我一样疼爱的。”
颜心静静笑了笑。
“过些时候吧。”颜心道,“表妹最近不是很舒服,你多陪陪她。”
姜寺峤不说话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表妹,永远没资格得到她,只能在她身后帮衬她。
他也觉得,颜心没有表妹高贵美丽,聪明机灵。
——他看不起自己,也看不上颜心。
可这么普通的颜心,居然得到了权贵门第的青睐。
姜寺峤是督军府的义女婿了。
只需要颜心带着他去景家做客,他就有把握得到权贵的另眼相看。
他生得体面,又从小读书,学富五车,他是个人才。
颜心能辅助他。
和表妹相比,颜心才是贤内助,有旺夫相。
在这方面,颜心几乎把表妹比下去了。
姜寺峤对表妹章清雅的热情,一下子就减退了好多。
他一门心思想要攀龙附凤。
老实说,他如果真的成了督军府的女婿,在军政府的军需处谋个团长,既有地位,又有油水,他立马出去开个府。
到时候,他可以娶表妹。
颜心到底是女人家,她需要丈夫和儿子支撑门庭,她得求着姜寺峤。
姜寺峤再巧舌如簧,说不定表妹可以给他做二太太,而不是姨太太。
——青帮的龙头去了三个太太,都是龙凤花轿抬进门的,只分前后,不分大小。
姜寺峤的梦做得很美,故而他对颜心的态度,也发生了改变。
“你是我的妻,我怎么能放着你不陪,去陪外人?”姜寺峤深情款款。
他有一张很好看的脸,极有迷惑性。
颜心却很想吐。
男人恶心起来,再好看的皮囊,也无法阻挡他散发的恶臭。
姜寺峤又凑近几分:“颜心,咱们要个儿子吧。”
颜心安静坐着,只是静静微笑。
心口被针一样扎。
她用力捏紧手指,才没有因疼痛而颤抖。
“我不想要儿子。”她安静道,“我也不想生孩子。”
姜寺峤当即收敛,有点不高兴:“你这是什么意思?颜心,这话拿去告诉岳父岳母,你们颜家都抬不起头做人。”
他永远知道如何贬损她、如何拿捏她。
颜心仍是淡淡笑着:“你生不出来,为什么是我家丢人?应该是你家丢人。”
“我怎么生不出来?烟兰怀了身孕。”姜寺峤说。
颜心:“可我有个医术好的名声在外,督军夫人亲自认可的;如今我更是名声响亮。
我只需要出去说,烟兰的孩子不是你的,而是某个小厮的。生不出来的人,还是你。”
姜寺峤震惊:“你、你为什么要如此恶毒?”
话说完,他又觉得态度不对,改了口风,“你为什么要这样气我?”
颜心站起身。
她眸光深邃如寒潭,无波无澜看着姜寺峤:“我只是想告诉你,谁有权势,谁的声音就大。你威胁不了我。”
周堂主的长子周琮令,此时走到近前,邀请大老爷姜知衡去首桌入座。
宾客们虽然都在客厅、餐厅,宴席却是安排在后院。
后院很大,搭建了戏台。
颜心要入座的时候,二少奶奶撞了她一下。
“抱歉四弟妹,我脚崴了。”二少奶奶笑道。
一副“不计前嫌”的模样。
颜心扶住她:“二嫂当心点。”
二少奶奶笑着,转身走了,很好说话的模样。
待她离开,颜心摸了摸自己口袋,不动声色。
有女佣给她倒茶。
颜心握了下那女佣的手,眼睛依旧看着戏台。
晚宴尚未开始,众人聚在一起说话,周家的二小姐周宝茹,居然到了颜心身边。
“……上次去你家,是我态度不对。”周宝茹笑道,“你不要生气。”
颜心:“二小姐哪里话?一点小口角,我岂会放在心上?”
周宝茹:“不愧是督军夫人的义女,胸怀就是大。”
好像她后知后觉才发现,颜心真的有了督军府的关系,她才愿意道歉。
她跟颜心说了好一会儿话。
颜心自然也陪着她说。
不少人看过来。
有人认识颜心,就说她是那个新出风头的姜家四少奶奶。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周宝茹才结束她乱七八糟的闲扯,起身走了。
宴席开始前,周堂主的八姨太太穿了件大红色金线牡丹的旗袍,依偎在周堂主身边,一起走了过来。
她生得圆脸杏眼,一副很有福气的模样;白净、胳膊有肉,看上去十分美丽可爱。
而她的神色,是那般欢喜而骄傲,没有半分勉强。
颜心不太懂年轻的女子,却也佩服她做戏的本事。
宴席便开始了。
酒宴到了尾声,周堂主离席了,不少贵客也跟着他走了。
八姨太还在主桌坐着,与旁边的妇人闲聊。
“哎呀!”二小姐周宝茹突然惊呼一声。
众人不解看向她。
“我、我打算送给八妈的一颗红宝石戒指,不见了。”周宝茹大惊失色,“我用巾帕包着放在身上的。”
宾客们无比错愕。
大家纷纷帮着寻找。
又问周宝茹去了哪些地方。
“我一直没走,就在这后院。方才和姜家四少奶奶说了一会儿话。”周宝茹道。
众人目光,都落在颜心身上。
颜心也露出一点焦急:“是吗?我也找找。”
她在桌下看了看,又在四周瞧了瞧。
“灯火暗,寻不到。”颜心说。
周宝茹:“来人,快去拿手电筒来。”
片刻,就有佣人拿了手电筒。
周宝茹走过来,特意在颜心座位前后找。
众人都围到这边。
周宝茹寻了半晌,没找到,突然对颜心说:“四少奶奶,不会是你藏起来了吧?”
颜心错愕。
“宝茹小姐,你含血喷人吗?”颜心怒道,“如此,我要请督军夫人评理。”
“你别恼呀。”周宝茹虚假礼貌着,“我这不是着急吗?当时就和你说了好一会儿话,大家都看到了。”
“是的,你们的确说了好一会儿话。”二少奶奶孙媚晴很大声说,“如果丢了,一定是丢在你这边的。
现在东西不见了,谁知道是不是四弟妹你捡起来藏了?那可是价值不菲的红宝石。四弟妹你又那么喜欢红宝石。”
众人看向颜心的腕子。
她手腕上,一只金镯,镶嵌一颗很小的红宝石。
颜心沉了脸:“二嫂什么意思?怀疑我偷东西?”
“那么大一颗红宝石不见了,是我送给八妈的礼物。”周宝茹急得快要哭了,“就想找找,四少奶奶你若是清白,为什么怕问?”
众人窃窃私语。
颜心十分好笑:“问我?所以怀疑是我偷了?”
没人相信章清雅会喜欢周宝华这个又矮又胖的纨绔,只需要她能言善辩。
也许,应该让章清雅去报社做事,替她自己洗白。
颜心听了大太太的话,似乎非常诧异:“姆妈,真的是表妹?这……”
老太太拧眉:“清雅不是这样的孩子,还是查查吧。我看这胖子在胡说八道。”
大太太:“姆妈,人言可畏,这人已经决定给清雅泼脏水了,什么证据都造得出来。”
颜心拧眉。
见她不高兴,大太太立马又改口,“再说了,清雅最近受了点刺激,她可能想找朋友来聊聊天。她不懂事,我慢慢教。”
又说周宝华,“到底是周堂主的儿子,别送监牢了。周堂主不敢和军政府作对,还不敢欺负咱们吗?”
老太太听到这里,表情一敛。
哪怕她想让大太太吃苦,姜家这艘船是一体的,一荣俱荣,老太太不可能给自己树个仇敌。
故而,老太太在黑暗中重重握住了颜心的手。
她暗示颜心。
然后,老太太说:“你说得都对。小四儿媳妇,今天都是误会,就放过这人吧。”
又说,“你请客被冲撞了,你姆妈回头向你补偿。总参谋府,我们再去赔礼道歉。”
颜心现在根基不稳。
欲速则不达。
在这个家里,她需要老太太撑腰。她也知道,一斧子砍不倒合抱的大树,大太太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如果痛打落水狗,大太太来个鱼死网破,对颜心也无益。
颜心点头:“既是这样,那就放了他。”
她上前几步,回到了凉亭,对总参谋府的双胞胎千金陆芃和陆菁说明了原因。
两千金有点迟疑,却也点点头。
陆菁吩咐副官:“把这个人扔出去吧。”
颜心走过去,打开了后门,让副官扔出周宝华。
她还走到周宝华身边,跟他说了句话。
大太太紧张看着她,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又不好问。
周宝华一身伤,跌跌撞撞跑了。
其实,在大太太等人进来时,副官打周宝华一顿,周宝华态度还是很嚣张。
这厮无知无畏。
他不怕,觉得青帮和军政府平分秋色,督军府的人不敢拿他怎样。
他今天挨了打,日后会报仇。
颜心就把一根银针,扎进了他的后颈。
那根沾了毒液的银针,扎在皮肉里,当时就有种酸痒难当的感觉,令人几乎想要把皮都揭开。
一般人可以忍受痛,但无法忍受酸痒。
那滋味,十分难捱。
颜心就趁机凑近周宝华,问他:“谁让你来的?是姜家大老爷、大太太还是章清雅?”
周宝华一声声哀嚎。
大老爷等人在门口听到的哎哟声音,就是他这个时候发出来的。
颜心要给他暗示。
想要解脱,就要想想她的问题。
哪怕他真的只是自己翻进来的,也要攀咬一个人——能翻到这里,他肯定是认识姜家的人。
“你不说,那你这毒可就好不了,你会痒到死。”颜心道。
因此,等后面大老爷和大太太进来,提到要把周宝华送去监牢,周宝华想到离开颜心,这种酸痒就无法纾解,顿时吓得肝胆俱裂。
他也想起了颜心的问题。
于是,他很自然把章清雅供出——的确是章清雅约了他。
送他出门,颜心趁着夜色,将一粒药丸塞在他手里,低声告诉他:“这是解药。章清雅约你的那封信,明天送到角门给我。若不听话,你知道下场。”
周宝华吓死,连滚带爬跑了。
后花园里,萤火虫还在闪闪烁烁,如同仙境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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