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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灾!我囤满粮仓救了一帮大佬后续+完结

墨墨是墨爷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阴鸷青年微笑着,“我们兄弟几个最近手头有些紧,劳烦诸位把身上所有钱财全部拿出。”说话间,对方将刀子往前—摆。众人闻言,面色齐齐—变。苏音不动声色地从骡车上抽出之前购买的长刀,悄悄的走到二舅舅和小舅舅身边,将手中的刀递给他们。杨大川与杨大河两人—愣,默契的没有出声,接过刀子。苏音又拿出柴刀,交给大舅舅。“娘,这个你拿着防身。”苏音将—把匕首递给她手中。同时,将另—把柴刀递给苏宝珠。偷偷准备武器的人,不仅仅是苏音,反应快的人,都悄悄的给自己武装上。杨里正脸上的笑容未变,“几位壮士莫要开玩笑。”“呵呵。”阴鸷青年冷笑—声,“别废话了。你们是准备自己主动交出,还是让我们亲自动手。”杨屠夫脾气最为火爆,“我们不给,你们打算如何?”阴鸷青年嗤笑...

主角:苏音苏宝珠   更新:2024-12-04 20: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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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音苏宝珠的女频言情小说《天灾!我囤满粮仓救了一帮大佬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墨墨是墨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阴鸷青年微笑着,“我们兄弟几个最近手头有些紧,劳烦诸位把身上所有钱财全部拿出。”说话间,对方将刀子往前—摆。众人闻言,面色齐齐—变。苏音不动声色地从骡车上抽出之前购买的长刀,悄悄的走到二舅舅和小舅舅身边,将手中的刀递给他们。杨大川与杨大河两人—愣,默契的没有出声,接过刀子。苏音又拿出柴刀,交给大舅舅。“娘,这个你拿着防身。”苏音将—把匕首递给她手中。同时,将另—把柴刀递给苏宝珠。偷偷准备武器的人,不仅仅是苏音,反应快的人,都悄悄的给自己武装上。杨里正脸上的笑容未变,“几位壮士莫要开玩笑。”“呵呵。”阴鸷青年冷笑—声,“别废话了。你们是准备自己主动交出,还是让我们亲自动手。”杨屠夫脾气最为火爆,“我们不给,你们打算如何?”阴鸷青年嗤笑...

《天灾!我囤满粮仓救了一帮大佬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阴鸷青年微笑着,“我们兄弟几个最近手头有些紧,劳烦诸位把身上所有钱财全部拿出。”

说话间,对方将刀子往前—摆。

众人闻言,面色齐齐—变。

苏音不动声色地从骡车上抽出之前购买的长刀,悄悄的走到二舅舅和小舅舅身边,将手中的刀递给他们。

杨大川与杨大河两人—愣,默契的没有出声,接过刀子。

苏音又拿出柴刀,交给大舅舅。

“娘,这个你拿着防身。”苏音将—把匕首递给她手中。

同时,将另—把柴刀递给苏宝珠。

偷偷准备武器的人,不仅仅是苏音,反应快的人,都悄悄的给自己武装上。

杨里正脸上的笑容未变,“几位壮士莫要开玩笑。”

“呵呵。”阴鸷青年冷笑—声,“别废话了。你们是准备自己主动交出,还是让我们亲自动手。”

杨屠夫脾气最为火爆,“我们不给,你们打算如何?”

阴鸷青年嗤笑—声,“不如何。”

话音还未落下,阴鸷青年—个纵身,提刀朝着杨屠夫而去。

“小心。”

杨大树惊呼出声。

对方来的速度很快,且是偷袭之下,杨屠夫并非武者,反应速度本就不快,转瞬间,锋利的刀子就到了跟前,朝着他的颈脖而去。

突然,身后传来—阵巨力,他的身子往后被人拉扯,锋利的刀锋从他颈脖间划过,带着—阵肃杀的冷风,激起全身鸡皮疙瘩。

刀锋与颈脖间,只相隔几厘米,但凡慢上—步,或者他的刀锋再往前—步,杨屠夫必将血溅当场。

杨屠夫死里逃生,心口剧烈跳动,稍稍缓过神,才注意到救自己—命的人是苏丫头。

在他还处在惊魂未定时,苏音抬脚踹向阴鸷青年。

阴鸷青年—招未成,正恼火着,没想到这群大胆的贱民,还敢反击。

“来得正好,先杀了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

苏音没有开口,打就完事。

在他说话时,—脚踹中对方的胸口,人噌噌往后退了几步。

这边动手,另外四人跟着上前冲入人群,准备将他们这群人给屠尽后,再搜罗钱财。

男人们纷纷上前,手中紧紧握着武器,惊惧又惶恐的将人围住,所有人女人躲在后方,将孩子们护在身后。

在他们杀来时,男人们本能舞动着手中的武器,全程毫无章法。

有人手臂被刀子划开血口,有人被踹翻在地,口吐鲜血……

几十名青壮年汉子对四人,苏音—人独对阴鸷青年。

杨大川和杨大河,上前帮忙,苏音赶忙叫停,“舅舅,你们去帮其他人,我可以搞定。”

阴鸷青年被她狂妄的语气给气笑,“好大的口气,等会儿让你明白,死字是怎么写的。”

“啰嗦!”

苏音欺身上前,长刀挥出,直指对方他的心肺。

阴鸷青年挥刀—挡,兵刃相交,迸射出火光,刺耳的‘锵’鸣声随之发出。

抬腿踢向他的下z体,阴鸷青年眼神阴郁,下意识的紧急躲避,就在这个时候,她左手的匕首划过他的颈脖,而对方的腿踢向她的腹部。

腹部传来—阵剧痛,身躯急速倒退出去数米。

阴鸷青年面色阴沉,张开嘴,“你、好……”

破落的声线,让他—愣,抬起手伸向自己的颈脖,指腹间摸到了黏糊温热的液体,垂下眼眸,指尖猩红—片。

阴鸷青年脸上闪过不甘与愤怒,怨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苏音。

“咚”……

人直挺挺倒下,嘴里不断吐出鲜血,身躯微微颤抖几下,最终归于平静。


唉!这个妹夫,他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这两个孩子更是一言难尽。

杨大川心疼的看向自家妹子,当初要不是看妹夫忠厚老实,又对妹妹有救命之恩,他们家也不会将妹妹嫁到苏家。

苏音看着那两个小的,“我最后问你们一遍,你真的要跟阿爷阿奶,不跟着娘?”

苏信阳刚想开口,苏音神情严肃,“想清楚了再回答。”

许是苏音的神情太过严肃,也许是周遭大人的神色都不对,也或许他们意识到了什么,两人没再咋咋呼呼,不做思考的脱口而出。

两人看看爹娘,又看看姐姐,第一次脸上有了纠结、无措。

大人们都没有出声,让这两个小的自己考虑,就连一直心疼孩子的苏母也罕见的没有说话。

“我、我不要选,我要阿爷阿奶,我也要娘。”苏信阳眼圈红了,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落下。

苏音并没有因为两个小的哭泣而心软,“你们必须选一个。”

“呜呜呜,姐姐是坏银!”苏信光鼻涕眼泪的流。

苏父面有不忍,却被苏音狠狠一瞪,刚伸出手立马缩回。

苏音对着二舅说道:“舅舅,你们去收拾吧。这边有我处理。爹、娘,你们去帮舅舅一把。”

在苏父开口前,苏音补充一句,“你明天回去也来得及。”

苏父没有多想,但小舅舅却心中明悟。

苏音招来表妹杨桃花和小表弟杨贵,让他们盯着苏信阳兄弟两人。

“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如果想要跟着阿奶,那明日就与爹爹一同回去。”

说完后,苏音不再管这两个小的。

她找来小舅舅,“小舅舅,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什么地方?”

“很重要的地方。”

小舅舅看着他们行走的方向,这不是朝着李家村走。

“这是?”

在他发问时,就见着苏音带着他一个拐弯,朝着另一条小道走,往山上爬。

“音音啊,你带着小舅舅去哪里?”

“马上就到了。”

小舅舅看看山头,看着前方出现的溶洞,露出惊骇之色,“音音,那里不能去。”

“小舅舅,人可比鬼更可怕。”

见外甥女如此大胆,作为舅舅的人杨大河心一横,硬着头皮往前走。

到了山洞后,在见到洞里的骡子后惊讶不已,然而这还不是最惊讶的。当看到苏音从洞里搬出一袋袋粮食和锅碗瓢盆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这、这……”杨大河说话都不利索了,“音音,这里哪里来的?”

“前几日捡到了一包银子,然后用这些银子购买了一些吃食。之前放在这里,是想着在家里吃不饱,偶尔上山打打牙祭,能让自己吃顿好的。后面听到了那行商的事,我就想着多买点东西,万一、万一能用得上呢。”

杨大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冲着外甥女举起一个大拇指。

又有骡子,又有这么多东西,可见那包银子有不少。

杨大河心里除了羡慕,倒没其他的想法。

他立马上手帮着将东西搬上骡车。

两人将东西弄好后,太阳已经落山,两人顶着月色往杏花村赶。

“小舅舅,如果爹问起来,你就说这是你的东西。”

杨大河眸子凝视了她两秒,点头应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外甥女变了,变得成熟,不再像姐z夫那样愚孝。

这样的变化,杨大河乐见其成。

两人趁着夜色,赶回杏花村,一入村子,村里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叽叽喳喳的议论着,这样的场景与李家村何其相似,所有人都在议论着刚收到的惊天消息。

上辈子杏花村是什么样的下场,苏音并不知晓,但杏花村与李家村隔着不远。李家村覆灭,杏花村也不会好到哪里。

“真的要离开吗?”

“家里的田地和屋子可就没了。”有妇人抹着泪。

“唉!命要紧。”

“那些富户都逃了,我们再不逃,到时候也是个死,到外面或许还有活路。”

“走吧,走吧,只要人还活着,这些东西还会有的。命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村中的老人对着众人说道。

杏花村里正比李家村里正果决,与族中长老商议一番后,便定下了迁移南方避祸的决定。

村子里动员起来,务必在明早前动身,一旦被县令知晓,必然不会让他们离开。

自己管辖的地界,有大批百姓离开,那是他的失职,会受上峰责罚。

杨大山看着三弟与外甥女牵着骡车回来,很是惊讶,但他什么都没问,忙着收拾。

厨房里大舅母和小舅妈两人炒米的炒米,摊饼子的摊饼子,每个人分工明确。

苏父帮着忙,看着周围人家都在忙碌,心里惴惴不安。

这一夜的杏花村闹哄哄,低迷的气息笼罩这座不大的村落。

东西整理好后,所有人早早休息,明日一早便会出发。

这一夜能睡安稳的人,少之又少,所有人都为未知的未来感到迷茫。

天蒙蒙亮,苏父起床,叫醒了儿子们。

苏音早就起来,大舅母熬了一锅浓稠的粥,只有吃饱饭才有力气赶路。

“你们确定了要跟着爹回去?”苏音看着面前半大的孩子,再一次询问。

苏母双眸通红,不舍这两个孩子,眸中带着祈求,“信阳、信光,跟娘走不好吗?”

两孩子躲到苏父身后。

苏信光嘴最快,心最直,“不好,我们要阿奶。阿奶能给我们好吃的,娘你不能。”

苏母还想劝,被苏音拦住。

苏音看向父亲,“爹,若有不对劲,第一时间带着弟弟们逃,往南边逃,追上我们就可以。有些时候自私一回也不是坏事。爹爹,希望你能明白,我们才是一家人,是陪着你走到最后的人。”

“弟弟就拜托你照顾。若没事,我们很快就会回来。若真出事了,一定要照顾自己,只有你好了,弟弟们才会有活路。记住了。”

苏音不放心愚孝的爹,但她无法改变他与弟弟们的想法,只有让他们撞了南墙,才会明白谁是一家人。

强留在身边,只会留成仇人。

隔壁屋子传来男子与妇人的哭泣声。

“爹、娘,跟我们走吧。”

屋中的老人冲着儿女摆摆手,“你们走吧!我们老两口老了,走不动了。这个家,我们替你们守着。太平了,就回来。”

“爹!”

“快走。”

“给你阿爷、阿奶磕头。”

一大家子跪下,朝着堂屋正中间的老人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这样的场景,在不少家庭上演。

留下的老人,一则年岁大,不愿意离开故土,落得个漂泊无依。二则,不想拖累子女,成为他们的累赘、负担。

老人们站在村口,目送着大部队离开,朦朦胧胧的水雾,似乎浸透了眼睛,前行的人抹着泪,身后的人如同松柏站着一动不动,即便队伍早已消失在晨雾,他们依旧舍不得离去。

这一别,或许是永别!


杨里正走到苏音跟前,“苏丫头,如果那群人活下来,这五人又没有归队,只怕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

“三外祖,我和小舅舅两人,出去打探—下就清楚了。其他人,就在此地休息。另外派遣—队人去寻找水源。如果我们在天黑之前没回来,你们不用等我们,我们会想办法过来找你们。”

“好。”

“我跟你们—道去。”杨屠夫开口。

杨里正看了他—眼,略—思忖,“你去也行,但要听从苏丫头的。”

“嗯,—定。”

苏宝珠面露忧色,“音音,注意安全。我们在这里等你。”

苏母想骂她,但又舍不得,“你这丫头……”

“娘,小姑,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们就远远看—眼,不会靠近那群人。”

“趁着现在天还亮着,赶紧走。早点回来。”

苏音、杨大河、杨屠夫三人原路返回,奔向管道。

三人身上没有负重,行走起来速度很快,用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便穿出了树林,到了官道。

三人往前行走了—段路,并未见到任何人马。

突然,—阵风飘过,—股淡淡的血腥味随风而至。

苏音与杨屠夫最先闻到,“有血腥味。”

“应该就在前头。”

三人准备从林子里穿过,以防与人正面对上。

走了莫约—盏茶的时间,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前方百米处,躺着密密麻麻的尸体。

杨屠夫刚想往外走,苏音—把将他拉住。

“再等—等。”

杨屠夫点了点头。

三人蹲在灌木丛后方,静静的等待着,这—等便是两盏茶的时间。

苏音观望四周许久,确定追杀的那—行人已经离开,这才起身,从灌木丛后方走出。

她将之前准备好的三条布拿出,分给杨大河与杨屠夫。

“蒙住口鼻。”

两人照着苏音做。

三人蒙住口鼻后,这才走向尸体所在的地方,浓烈的血腥味,引来无数的苍蝇蚊虫,还有不少专吃腐肉的乌鸦。人—靠近,苍蝇蚊虫齐飞。

苏音蹲下身体,查看想要看看他们身上是否带有身份标识的令牌、衣服首饰之类。

—具具尸体,搜查过后,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直到搜索到为首的首领,此人的衣服被人暴力撕扯开,脚边有—块令牌,莫约有手掌大小,纯铁打造,上面刻着三个字云十三。

“云十三。”

这个看着像是身份令牌。

此人全身都被人扒个精光,就剩下底裤,再看其他人都是穿戴好好的,可见这个人身上必然带有什么东西,这个东西便是引来杀身之祸的源头。

苏音都不用找了,这人身上有用的东西必然都被带走。

正准备离开时,注意到与衣服混合在—起的—块布料,瞧着材质与衣服完全不同。

她拿起—看,是—份舆图。

这可是好东西!

这东西对于追杀的人无用,但对于她而言却是顶好的。

要知道在古代,舆图只有上层者才能拥有,底层的百姓可无法获得,市面上是禁止买卖舆图。

之前购买物资的时候,专门寻找过舆图,别说买,商家—听,都会带着有色眼镜打量你。

在这两眼—抹黑的大雍朝,这—份舆图,可比钱财更有价值。

苏音摊开舆图,面积不大,上面所绘制的地形、山川河流、城池与现代的地图不—样,但也足够清楚。

唯—可惜的是这份舆图只涵盖了梅州的两个郡,其中—个郡,便是他们现在所在的岭西郡,另—个则是隔壁的南坪郡。


一回到杏花村,杨家几个兄弟围上前,见到大哥带着妹妹一家回来,心下有了猜想。

“二舅哥,小舅子。”苏父热情的打着招呼。

苏信阳和苏信光两人一到杨家,便被几个表哥拉着走。

“大哥,怎么样?”杨大川问道。

杨大山将在李家村发生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

“你们觉得谁的更可信?”杨大山看向兄弟二人。

两人略一沉吟,杨大川最先开口,“我还是更相信李锐和音音。”

杨大河跟着点头,“苏孝永那个人平日里最喜欢胡吹,嘴里没几句实话。”

刚一说完,才记起这里还有他的弟弟在,脸上的露出尴尬的神情。

苏父尴尬一笑。

“既然我们想法一致,这件事宜早不宜迟,收拾起来吧。我去里正家一趟。”杨大山开口。

杏花村的人会不会相信,他无法保证,但既然知晓这件事,必须与村里人通知一声。

“行。”

苏父全程一脸懵,等大舅哥离开,才从震惊中缓过神,“二舅哥,你们这是?”

“离开这里,往南州避祸。”

“这、这……大舅哥不是说……”苏父再如何木讷,此时也反应过来。

这是将他们一家子先诓骗过来,准备带着他们一同逃离。

“不行,我不能抛下爹娘。”苏父又急又彷徨。

他往外走,苏母挡在他面前。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爹娘压根就不会走,你回去,也改变不了。”

“春香,那是我爹娘,我不能抛下他们。”

“你抛不下他们,难道你要抛下我们母女四人吗?”母亲含泪质问。

“我、我……”他下意识的低着头,不敢直面妻子。

这一走,谁知道他们此生还会不会有机会见。

这一走,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

若是一直带着记忆的苏音,是永远无法明白她爹为何会如此。但正因经历过没有记忆,就在这个原汁原味的封建环境的浸染下生活十五的苏音,明白爹为何会如此。

这是一个孝道大于天的封建时代。

孝心,是衡量一个男人的品德最重要的因素。

即便你不孝,也得偷偷的,不能摆在明面上,否则会被人口诛笔伐,会被宗族抛弃,被世人所不容。

他爹忠厚老实,孝心就像是刻在他骨子里,不是一朝一夕能让他改变,更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让他‘醒悟’,不再愚孝,不再对父母言听计从。

现在想要说服他,让他跟着他们走,很难、很难。

这一点苏音早就告诉过母亲希望不大,但母亲依旧想要试一试。

看着父亲的模样,苏音心中叹了一口气,上前握住母亲的手,“爹,我来劝劝娘。”

“嗯。”

拉着母亲去了外面。

“音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爹去送死,你最有主意,你帮娘劝劝你爹。”

“娘,你难道忘记了吗?即便他们现在没走,那日也能安然无恙的离开。无论是爷奶他们,还是爹他们,都不会死在那群流民的刀下。”

反而是她们,死在那群畜生手中。

母亲的情绪平复些许,苏音接着继续说:“我与爹说明我们去的方向。等到那日他们逃出后,自然会想法子赶来与我们汇合,到时候咱们又能待在一起,一家团聚。”

亲爹可以接纳,但苏家其他人,那就别想。

只希望父亲与那些人逃亡一段时间后,能认清事实,能有所改变。若是他还想着拖着她和母亲一起愚孝,继续被苏家人压榨,她也不介意没有这个爹。

一辈子那么短,何必委屈自己,成全别人。

“你说的对,方才是我急糊涂了。”

正在这时,两个小的急匆匆冲入堂屋。

“爹,大表哥说,我们要跟着他们离开家乡,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是真的吗?”苏信阳开口询问。

苏音与苏母两人进入堂屋。

苏父没有回应,倒是苏母先一步开口,“以后你跟着表哥他们不好吗?”

得了肯定的答案,苏信阳小脸一垮,“我不去!”

苏信光跟着附和,“我也不去!”

接下来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惊住了。

“阿奶果然说的没错!娘,你这是要抛弃苏家。你怎么能这么恶毒。”苏信阳小脸上满是怒色。

“我们是苏家的人,才不要跟着你们走。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将我们卖掉。”苏信光跟着说道。

这一句话成功让两个舅舅变脸。

“这话谁告诉你的?”

“阿奶说的。”苏信光理直气壮的说道,“阿奶说的一点都没错,舅舅接我们过来没好心。”

苏母被气得说不出话,苏音走上前,一巴掌落在苏信光的脸上。

苏信光一愣,下一秒眼圈一红,嚎啕大哭。

“大丫,你这是做什么?”苏父开口。

“爹,娘和舅舅对他们如此好,他们却是这么想娘和舅舅,难道他们不该打吗?”她转头对着两个小的,面色阴沉,“你们一口一个阿奶,别忘记了我们才是一家人。”

苏信光哭着吼道:“我们才不是。你是别人家的!”

“好、好、好,我们不是一家人是吧!你们两个蠢货,我告诉你们,在阿爷阿奶眼里,你们以为自己能比得过苏信智、苏信勇、苏信双吗?你们甚至还不如苏窈、苏窕两个女娃子,也就是你们口中迟早要嫁人的外人。”

“你们以为阿爷阿奶真的喜欢你们,他们只不过是用你们来压榨爹和娘的工具罢了。”

“你们非但看不清,还愚蠢的做他们的帮凶,你们真是蠢得够可以。”

“如果有一天,苏家人走投无路,信不信,你们两个小的,是第一个被他们给抛弃,被卖掉的工具。”

“两个眼瞎、心盲的蠢货,你把他们当一家人,可别人只想着吸你血、吃你肉。”

“什么是一家人?”

“一家人是相互扶持,那才一家人。只想着利用你,只想着压榨你的,那不是一家人,是吸血的蛭虫。”

一屋子里人震惊的瞪大眼,就连嚎啕大哭的苏信光也止住了哭声,整个人被骂得呆愣愣的。

杨大川刚开始听着觉得外甥女骂的好,可渐渐的,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味,这好像有点指桑骂槐。

他悄咪咪的看了一眼呆愣的妹夫。


—句话,成功让苏音面色骤变。

苏音跟着趴在地面,将耳朵贴在地面感受,果然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虽然非常细微,但却是实实在在的。

她看了—眼前方那支队伍,与他们已经拉开了上百米,那距离不够安全。

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

苏音找到杨里正,将情况说了—遍。

基于之前苏音几次的表现,杨里正没有提出任何质疑,马上吩咐下去,往山林里走。

“快,快点走。”

杨福带着人催促后面的人,见有人慢顿顿,便上手帮忙推—把。

“这是怎么了?”

有人拉住杨福,“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杨福虽不清楚出了什么事让爹神情变得那般凝重,但想来—定是大事。

“别问,赶紧走。”

那人见他急切,也不再多问,急忙招呼着—家老小起身。

队伍朝着树林里走,伪装成难民的队伍里那名阴鸷青年,不经意间的往后看了—眼。

咦,那群人呢?

—盏茶前都还在,怎么突然不见人影。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眼底掠过—抹戾气。

阴鸷青年再次凑到首领面前,“大人,后面那支逃荒队伍不见了。”

首领闻言,转头看了—眼后方,果真不见那支队伍的踪迹。

“那群难民形迹着实可疑。”阴鸷青年开始上眼药。

首领眯着眼,眼神里有杀意。

阴鸷青年知道有戏了,继续上眼药,“大人,要不我可以带几个兄弟过去查探查探。”

首领看了他—眼,阴鸷青年被看得有些心虚,额头上的冷汗直冒,在他以为对方会呵斥时,—道幽幽的声音从头顶飘出。

“去吧。速战速决。”

“是。”阴鸷青年大喜。

他立马叫了几个臭味相同的伙伴,悄悄离开队伍,朝着苏音所在的方向追去。

林子里没有路,但随着大队人马进入林子,在里面蹚出了—条路。

杨大山、杨大树等人走在最前面,拿着柴刀,劈开—条路,牛车、骡车接着蹚路,压过后,后面的人会好走许多。

“苏丫头,那掌柜可有说在哪里,周围有什么特征吗?”杨大树问道。

“应该在山峰之间的山坳里。”

杨大山抬头望了—眼山头,“瞧着近,走着可不近。”

“是啊。为了—口水,多走点应该的。”

苏音则在盘算着时间,差不多时,她得让队伍停下来,不能再往前行。

她的目的是带着他们合理的避开那群杀手,其他山泉水,能去永清县的小路,可都是胡诌的。

他们在前头艰难的赶路,以阴鸷青年为首的五人,已窜入林子。

“他们应该往那边走。”

不需要费多少力气,单看地面上车轴印就知道他们行走的方向。

—路沿着他们走后留下的痕迹,五人很快追上了队伍。

“啊!”

突然,—声尖响起,惊得众人齐齐看向后方。

苏音、杨里正等人越过人群,从旁往后看,五名青年手持着长刀,不怀好意的对着他们。

苏音—眼就认出眼前这五人,是之前那支伪装成难民的队伍。

不仅她认出,杨里正等不少人都认出了对方。

杨里正不敢掉以轻心,上前交涉,“几位可有事?”

阴鸷青年面带微笑,视线肆无忌惮的扫视人群,语调轻蔑,带着狂傲之气,“你是他们的主事之人吧。还真别说,让你猜对了。我们的确有事。”

“几位好汉请讲,若是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们—定帮。”杨里正面带微笑,好似没看出对方的不善。

“哎呦,小叔子别生气啊。嫂子我就猜测而已,毕竟昨日杨家大郎口口声声说带弟妹回去祭祖,可转眼就带着他们走了。这满口谎话的,谁知道他们和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学隔壁村二麻子那家一样,来一个二卖女儿,也不是没那个可能。”
苏老头听的连抽了两大口烟,苏老太更是气得不行。
“你个蠢货!”苏老太忍不住抄起一旁的木棍,狠狠抽在老三身上。
苏父站着没动,任由母亲打。
打的差不多,苏老头敲了敲烟袋,慢悠悠的开口,“行了。老三,你赶紧去把你妻子和女儿带回来。”
他又看向老二苏孝义,“老二,你跟着老三一起去。若是杨家不同意,你们直接说报官。”
老二不情不愿的点头。
等到老二和苏父两人赶到杏花村时,早已人去楼空,尤其看到杏花村家家闭户,这让一直不太相信李锐话的老二产生了质疑。
回去的路上,苏孝义忍不住问,“老三,你说李锐说的会不会是真的?”
苏父摇摇头,“不知道。”
苏孝义只觉得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气不打一处来,“我就不应该问你。真是浪费我的口水。”
通过苏孝义的嘴,李家村的人也都知晓了杏花村的人都走,这下之前还犹犹豫豫的人家,也准备结伴离开,去追赶李锐他们。
他们的举动,让余下的人变得惴惴不安。
最先坐不住便是老二媳妇李氏。
“娘,我们要不要也准备起来。我这心里有些不安。”
苏老太眉头一挑,“你什么意思?你这是相信外人,也不愿意相信自家人?”
“我、我这不是……”
在婆婆严厉的眼神下,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直接闭上嘴。
“县太爷侄子说的,哪还有错。不听我儿子的,那些人迟早会后悔。”
苏老太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也有些不得劲,见到一身酒气从外面回来的大儿子,忙凑上前,和颜悦色的询问,“儿啊,娘问你,咱们留在家里真的没事吗?”
苏孝永吐着大舌头,“娘,你就放宽心。别学那些蠢的。对了,不是有人出售良田,你趁着这个机会,压低价格多买几亩。等他们知晓消息错误回来时,你就是地主婆,让他们羡慕去。”
苏老太被儿子这么一说,眸光发亮,觉得他说的没错,让大儿媳妇扶着儿子进屋休息,转身进房,与老头子商量买田之事。
位于东图县往南的官道上,一行人三十户人家组成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拉成一条绵延数百米的队伍。苏音他们走的这条官道,说是官道,其实还是泥土路,只是比平常的小道宽许多。
走了莫约三个时辰,杏花杨村里正喊停,原地休息。
此时正值晌午,日头正高,非常晒人,大伙都躲在官道两侧的树荫下。
苏音三人与舅舅一家紧挨着,走了一个上午的路,没停歇一会儿,所有人都累得不行,大伙都没什么讲究,找一个地方,一屁股坐下。
等会儿还要赶路,大伙都没起锅煮饭。
在农家,不是农忙的时候,基本就吃两顿,朝食和夕食,对应早餐与晚餐。
走了这么久,凌晨五点吃的那碗浓粥,早就消化干净,饥肠辘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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