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姬晗白黎的女频言情小说《在女尊世界完成娶夫KPI姬晗白黎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舒望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规规矩矩地上了一炷香,虔诚地向菩萨许愿,希望前世今生所有亲朋好友和相好们通通身体健康,平安快乐。灵徽寺打卡成功,姬晗不欲多待,带着夏蝉像回归山野的猴子一样窜进山林小路,兴致勃勃地一通瞎走。虽然此时的景象和之前来时不同,没了特征很难寻到去往温泉的路,但姬晗方向感出奇的好,内心有一股笃定的直觉,冥冥之中为她指引她想去的方向。走了许久,她忽然感觉周围似曾相识。空气中的湿度增加,凉意更甚。不知出于何种理由,她让夏蝉留在外围,自己悠哉悠哉往里面去了。七拐八歪绕过障碍。周围草木凋零,温泉附近却繁华如昔,春意盎然,是熟悉的人间仙境。蒸腾着氤氲雾气的水面,缭绕温热,泉水微微起着涟漪,就好像不久之前有人在这里戏过水似的。“雾香山,泉中仙。”姬晗若有...
《在女尊世界完成娶夫KPI姬晗白黎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她规规矩矩地上了一炷香,虔诚地向菩萨许愿,希望前世今生所有亲朋好友和相好们通通身体健康,平安快乐。
灵徽寺打卡成功,姬晗不欲多待,带着夏蝉像回归山野的猴子一样窜进山林小路,兴致勃勃地一通瞎走。
虽然此时的景象和之前来时不同,没了特征很难寻到去往温泉的路,但姬晗方向感出奇的好,内心有一股笃定的直觉,冥冥之中为她指引她想去的方向。
走了许久,她忽然感觉周围似曾相识。空气中的湿度增加,凉意更甚。
不知出于何种理由,她让夏蝉留在外围,自己悠哉悠哉往里面去了。
七拐八歪绕过障碍。
周围草木凋零,温泉附近却繁华如昔,春意盎然,是熟悉的人间仙境。
蒸腾着氤氲雾气的水面,缭绕温热,泉水微微起着涟漪,就好像不久之前有人在这里戏过水似的。
“雾香山,泉中仙。”
姬晗若有所思地盯着水面。
这回感知地很清楚——
泉下有人。
究竟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还是人为的“上天注定”?姬晗脑中极快地闪过一抹水头极好的碧色,以及那个衣衫如雪的身影。
心中趣味更深。
真有意思啊……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姬晗突然解开身上的披风和有碍行动的广袖外衫,毫不犹豫地一头扎入水中。
“噗通——”
一声巨响,水花炸开。
水面下温度更高,却也出奇的清澈,姬晗生涩地体内运气保护双眼,就这样莽得不行地在水下睁开了眼睛。
略微适应两秒,水中视野清晰。
晃动的水影中,周围除了水底圆润的山石,只有不远处那个略显仓皇的白衣丽影。
温柔的水波中,零零散散的雪白衣裾优美的轻柔舞动着,不胜水波般潋滟婀娜,就像一朵绽放到极致的雪色花朵。
那人的黑发也又听话又漂亮的和白色衣裾交相辉映地散开,让姬晗想到了前世曾经惊艳她很久的一个镜头:
清澈而幽蓝水面之下,秀发飘逸、白衣轻舞的小龙女——
美到极致,纯到极致,仙到极致,难以用简单的词汇来描述那个画面。
总之,就如同眼前这幕一般,美得不食人间烟火,震撼人心。
姬晗不受控制地朝那个方向游过去,游得又急又快,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也不清楚自己这副凶猛流氓做派是否会让对方吓得心肝儿颤。
她只想……看一看这人长什么样子。对,就是这样,别无歹心!
她身体有力,像一尾鱼一般飞快窜了过去,越来越近,直到轻松一伸手,就能轻而易举地抓到对方的脚踝。
那人显然一惊,连动作都乱了,似挣非挣地蹬了一下那只被姬晗捉住的脚。
姬晗略一用力,将他往自己的方向一扯,那人便像一只被收回了线的风筝一般不受控制地朝她飘来。
朦胧盛开的白色花瓣和黑丝花蕊中,姬晗凭着感觉搂住了对方的身体,水波翻涌间,姬晗似乎看见他吓得不轻,惊慌间无法屏息,嘴唇开合,呛了几口水。
她抱紧对方,双腿一摆,连带着那人一起冲破水面。
——
“咳、咳咳咳……”
那人脑袋出水后无力地靠在姬晗身上,猛烈地咳嗽起来。
等他终于理顺了气息,这才微微颤抖着抬起头,双手撑在姬晗肩膀上把她往外一推,立马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没错,这个小说世界的原文女主是重生而来,推牌重开打脸逆袭的。
重生之前,女皇冷待、姐妹欺辱、爱人背叛,九皇女受尽苦楚,结局凄惨。
一朝重生,懂得都懂。
但脑海中有整本剧情的姬晗对这女主角的观感实在是一般。毕竟,众所周知,蠢人重生之后,也并不会变得多聪明。
九皇女前世十八岁就死了。
她重生后一改之前的阴沉怯懦,变得明媚开朗人见人爱,凭借重生优势抢占先机,各种抢别人的机遇与姻缘,获得帝王的宠爱以及其他重要人物的青睐。
除此之外,无差别报复自己的亲娘和兄弟姐妹,给亲娘长期下暗毒,不择手段坑害其他皇女。女帝没几年毒发驾崩,其余姐妹们也死的死,残的残,被抢男人的郁郁而终,被贬为庶人的沦为乞丐。
至于她的兄弟,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赐婚出去笼络自己想笼络的势力,压根不管别人的想法和死活。
搞男人方面,专挑出身高贵实力雄厚且外貌绝色的勾搭,如权臣、重臣、将军、公侯、世家最受重视的嫡子。
不仅胃口大,她还玩得花。
除了以上大家公子,她还得到了自己的白月光——四皇女的正君(已婚人夫)、囚禁上辈子背叛她的负心夫郎(强制爱)、偷欢女帝最宠爱的美人(小妈文学)、和手握神秘势力的落魄贵族相爱相杀(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
其实这些都和姬晗没什么关系,只是这个九皇女会刀了女帝和姐妹们上位——
而九皇女其人,仗着先知优势和有人撑腰,耍耍小心机小手段还行,却实在是个无甚才能的人。
她当了皇帝却治不了国,纵容自己才华横溢的九个夫郎帮她处理政事。
呵呵,后宫干政,外戚专权。
世家盘踞,官官相护,禄蠹横行。
小说大结局,她瞎玩了十年,留下一大堆烂摊子,美美退位给才十一二岁的小皇女,自己带着美男们云游天下去了。
离离原上谱。
姬晗有以下六点想法:“……”
因为这重生女主戾气重,心眼黑,姬晗并没有想接近她及其夫郎们抱大腿的想法,就怕讨好不成徒惹一身腥。
但是呢,她也并不打算让这个把一国之祚当做玩过家家的女人登上帝位。
只是,原文中的其他四个皇女,分别总结一下就是平庸,暴虐,愚笨,圣母。
不堪大任。
只能努力让女帝活久一点,活到还没出生那个小皇女长大成人最好。
姬晗将视线落在九皇女姜凰雅脸上。
对方也在自以为隐晦地打量她。
那目光像在评估一件货物,审视间,却又没藏住那股子自信能将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轻蔑。
姬晗:“……”
我的母语是无语。
姬晗冷淡地和她见了个礼。
“久不见昭王,凰雅真是惦记得很,今天可得和你好好叙叙旧!”姜凰雅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一派姐妹情深的架势,抬手就要过来亲昵地拉住姬晗。
姬晗向来不耐与人虚与委蛇。她忍不住后退一步,脸上也露出一丝营业假笑,语气却还是敷衍:“九殿下说笑了,我们实在算不得什么熟人,哪里有旧可叙?”
就差明说别来沾边了。
姜凰雅眼皮一跳:“……”
还是似曾相识的配方。
在她并不清晰的幼时记忆里,养在皇祖母膝下的姬晗实在是个无人敢惹的狼灭。
上辈子她唯唯诺诺,见了姬晗就躲着走,她无数次庆幸这一点——因为东宫里挑衅过她的兄弟姐妹,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她整得哭爹喊娘,俯首认了老大。
就算是在东宫里横行霸道的四姐,对上姬晗也狠狠喝了几壶,此后再也不敢在她面前耍横,见了她就夹着尾巴做人。
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上天给了她一雪前耻的机会,所有人在她看来都是些参不透未来的蠢货罢了。
姬晗确实棘手,不过她们之间并没有利益冲突,暂且容她一段时日。
自己如今是受宠皇女,天家宠儿,以后终将君临天下,她姬晗算个什么东西!手无实权的空架子亲王,敢给她脸色瞧?
哼。
不过是个活不长的病秧子。
虽侥幸病愈,以后如何,尚未可知。
姜凰雅见姬晗驳了她的话,脸上也没有显出什么不悦来,反而像是很大度地不与她计较似的,自顾自说道:
“前些日子昭王病危,凰雅委实痛心,听闻相国于危急时分大义舍亲,嫁子于你冲喜,果然有大用处。”
“瞧姐姐,如今可是容光焕发了。”
“白家子乃京城第一才子,容德言工无一不精,姐姐真是好艳福啊!”姜凰雅像是不知道昭王府和相国府的龃龉,故意道。
脸上是极为纯真的祝福。
而一旁的霍珏闻言,先一步黑脸了,冷冷道:“九殿下可是糊涂了?”
京城谁人不知相国行事荒唐,临时悔婚欺瞒昭王府,让庶子替嫁!现在特意这么说,不是踩姬晗的脸,让她难堪吗?
姜凰雅一脸疑惑不解,故作不知:“阿珏哥哥何出此言?”
霍珏难以置信地望着姜凰雅一如既往的清纯无害的表情,心底涌出一丝厌恶。
如阳光一般温暖干净的少女,谁见了都会心生欢喜,即使是他,面对她的百般示好,也从没觉得烦躁,只会觉得无奈。
表妹神仙似的人物,受相国之辱也就罢了,连这出了名良善的人也要刻薄她?
霍珏心痛又酸楚。
“凰雅说错了吗?白家子美名动京师,姐姐确实有福啊。”姜凰雅见霍珏面色发白,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沉了下来。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姬晗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九皇女,淡淡道:“白麒其人,姬晗无福消受,九殿下既然如此羡慕,自去求娶便是。”
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平静又冷淡,仿佛白麒这个前未婚夫于她可有可无一样。
莫名让姜凰雅不爽。
姜凰雅皱眉,不赞同道:“姐姐,凰雅真心祝福,你何必挖苦于我?”
说到这份上了,还在装傻。
姬晗真是腻味透了。她垂眸慵整纤纤手,薄玉般白皙透粉的指尖,长甲矜贵,晶莹圆润,在阳光下泛着极为清透靡艳的海棠色,花苞似的,娇嫩柔媚至极。
无声吸引着对面两人的目光。
这颜色晕得极美,是进宫前日,她小夫郎忙了一个时辰为她染就的。
“九殿下这一套,在不敢揭穿的人面前,自然无往不利。可惜了,我这人最喜欢撕人的假脸皮,看其皮下的小人之相。”
姬晗说话毫不客气,“本想给你两分面子,奈何有人偏不肯安生。”
“姜凰雅,我久不入宫,你就忘了我是个什么人了?”姬晗步步逼近,她身量颀长出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小矮子,压迫感十足:“寻乐子,也该找好对象。”
姜凰雅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声音气得有些发抖:“我乃天家皇女,此处皇宫重地,岂容你一个外姓臣子放肆!”
这就生气了?
还没反应过来,嘴比脑子还快:“不容本王放肆也放肆多回了,还差这一回吗?”
姬晗:“……”
霍珏:“……”
姜凰雅:“……”
姜凰雅:“你!岂有此理!”
自重生这两年来,她取得了女皇的宠爱和重视,狠狠拿捏住了几个皇姐,皇宫已经很久无人敢触及她的锋芒!
这姬晗真是目中无人,胆大包天!
姜凰雅感觉自己苦苦筹谋而来的地位和威严被冒犯,气的头昏:“怪不得白麒不想嫁给你,如此狂悖之徒,绝非良人!”
“是极,谁不知道白麒的良人是你,还等什么,收拾收拾迎他当正君吧。”
姬晗百无聊赖,有点想掏耳朵。
姜凰雅气了个倒仰,讲又讲不过,打又不能打,气得甩甩袖子跑了。
四周终于安静下来。
果然,炮灰和女主角真的很难走到一起,反正姬晗和姜凰雅是互相看不顺眼的。如果她以后是个明君也就罢了……但这架势明显是——跟着凰雅混,三天饿九顿。
既如此,也别怪她不讲礼。
姬晗继续悠哉悠哉逛着太后宫里的后花园,走了良久,霍珏仍是跟在她身后。
那人亦步亦趋,也不说话。姬晗不习惯陌生人当她的跟屁虫,只能停下脚步,礼貌问道:“表兄,还有何事?”
霍珏一愣,像是没想到姬晗会主动跟他说话一般微微局促了一瞬,欲言又止。
这人有点怪怪的。
姬晗:“表兄,但说无妨。”
“表妹……九殿下如今圣宠优渥,连四殿下都要避其锋芒,你……”霍珏面露担忧。
“我可曾挑事?”姬晗反问。
霍珏默了默,“没有。”
“我可曾指名道姓,辱骂殴打?”
霍珏汗颜:“自然也没有。”
“那不就得了。”
姬晗无所谓的笑笑,“我如今是姬氏家主,亲王爵位,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昭王府的脸面。人若敬我,我自敬人,若有人登鼻子上脸,我也不是个好脾性的。”
一张清冷美人面,龙章凤姿,气势凛凛,威仪与美丽并存,无一不令人心折。
凤京贵女如云,佳人无数,却只有她当得上一句“风姿绝代,举世无双。”
霍珏心尖一颤,耳热之际连忙垂眸,不敢再多看面前人一眼。
“表妹性情较之以前,确实温和多了。”霍珏温声回答着,又控制不住自己,酸溜溜地添了一句,“果真是娶了夫郎,妇唱夫随,百炼钢都成绕指柔了。”
姬晗:?
那倒也不是。
——
“令妻,真不是一般疼爱您啊。”楼媪也十分感慨,微叹道:“总是无效亲密,您又不是易孕体质,自然结不出果。”
怪不得之前的名医都无从下手。
看病讲究望闻问切,望闻切都看不出有什么问题,而问呢,全问出些误导诊断的虚假信息。久治不愈,还以为遇到了什么疑难杂症呢,谁曾想……
“这也不难治,我开些温和的壮阳方子,搭配药膳,公子多多锻炼身体,再寻个教引先生勤加学习。最关键的是,让妻主莫要再装,以便分辨效果。”
楼媪止住话头,没再往下说了。
姬晗:“……”
霍氏:“……”
姬晓:“……”
姬晓用力捂住脸颊,羞愧欲死!
而姬晗为自己曾看不上燕媞而感到一丝愧疚,这等妻主,离了是损失啊!
在封建古代女尊世界,一个女子能装得趣来安慰自己的夫郎,甚至十年如一日地装,装到妻郎二人把自己都骗过去了——那可不是一般的爱啊,简直情深似海!
万万没想到。
这“病因”竟是如此!
不行,等会儿她得让楼媪也去二哥那里看看,二哥虽已有孕,但也艰难,正好让楼媪看看是不是同样的原因。
空气中一阵难言的沉默。
姬晗假装自己是个木头人。而霍氏在原地愣了好久,还是有些哭笑不得。
困扰了十年的不孕不育的原因,竟是如此,离谱却又合理。
楼媪开了药方和药膳方子,十分自觉地先行一步回马车里了,给姬晗三人留出了说话的空间。
霍氏应该有许多经验之谈要传授给姬晓,姬晗到底是女子,留在这里实在太尴尬,于是和楼媪前后脚出去了。
姬晗还在半路上遇到了燕媞。
二十五六岁的女人,比她还要高些,身形魁梧,长相英气又坚毅,即使额头上缠着染血的绷带也没有损耗她一分精神,瞧着一身正气,十分有安全感。
“见过殿下。”
燕媞恭敬行礼。
姬晗一改在前厅时的冷漠,态度和煦地虚扶了她一把,又忍不住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道:“嫂子不必多礼。”
“分家之后若遇到什么麻烦,或是有不长眼的找你不痛快,尽管来寻我。”
燕媞一愣,受宠若惊,傻乎乎地笑道:“今日之事已劳烦殿下许多!燕媞虽不才,以后也定会努力经营,保护好自己的夫郎,必不再叫殿下费心牵挂。”
“嫂子有志气,自然好极。”
姬晗更满意了。
“以后你便是一家之主了,就算燕侯是你母亲,也切不可再让她把手伸到你们的小家里来。”姬晗微微一笑,“我记得嫂子官至从六品,多年未曾擢升?”
燕媞闻言有些羞愧:“是。”
姬晗神秘一笑,“这世上许多人皆大器晚成,更何况嫂子风华正茂。”
“你的福气在后头。”
她意有所指。
燕媞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只老实巴交、真心实意地感谢她的祝福。
至此,侯府之行圆满结束。
等到霍氏出来,姬晗和他一起回了王府,一路上的氛围都轻快多了。
回家以后,自有人接风洗尘,姬晗这才想起来向霍氏讨要竹青。
霍氏还有点舍不得,不过和竹青比,还是让女儿开心更重要。
虽然竹青行事妥帖,最得他心,但他又不止一个心腹侍者。
于是略想了想,便欣然同意了。
回到长欢殿,竹青手里正拿着一封信,长身玉立地站在门口等她。
见她行来,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信封交给姬晗:“殿下,宫中来信。”
姬晗随手接过一看,信封外五个张牙舞爪的大字格外显眼:
【致灵兕卿卿】
姬晗:“……”
焯,这么肉麻的东西,就这样明目张胆地送到王府来?这都不叫私相授受了,简直厚颜无耻、肆无忌惮!
略一捻厚度,起码有个十几页。
一进正殿,姬晗就撕开信封随便扫了一眼。不看便罢,这一看差点烧瞎了她的双眼——此人用词之火辣,语气之哀怨,话题之劲爆,是要满屏打马赛克的程度。
姜凤澜这个烧货。
语言的力量,你无法想象。姬晗只觉得自己眼睛好痛,草草将信纸重新塞回去,没好气地挥手将信封扔出老远。
这边她还没平复好心情,门口忽然进来一人,捡起了地上的信封。
来人担忧道:“殿下怎么了?何人的信,将殿下气成这样。”
白黎虽迟但到。
他天生聪颖,学字学的很快,如今已经能认识大部分书面常用的字了。
白黎一看信封称谓,不由愣了愣,好奇道:“这看起来是家书,或者情书?灵兕卿卿……殿下,灵兕是谁啊?”
姬晗:“……”
是你老公我。
——
见白黎好奇,姬晗也没打算瞒着他,她伸手接过白黎恭敬捡起来的信封,随手放进一个匣子里,淡淡道:“灵兕,是我幼时宫内冠的小字。”
白黎动作一顿,眼神不由得闪了闪,故作平静道:“啊……原来如此,那写信者应该是宫里的贵人了。”
姬晗不置可否,并未打算回答。
即使她不说,白黎也猜得出来。毕竟宫宴第一天,女帝就欲将莫贵君的长兄赐婚给殿下,结果被发病犯痴的六皇子搅和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京城无人不知。
听说六皇子爱她如狂,不惜大闹宫宴,哭着喊着撒泼打滚都要嫁给殿下。
这信……
也只有那奔放的六皇子才会寄吧。
白黎其实一点也不意外,他的殿下天潢贵胄,乃绝代佳人,这等人物的正君,也就宫里的皇子堪堪配得。
殿下早晚会娶正君,他也该习惯才好。白黎努力压下心底翻涌的酸涩和失落,脸上露出一抹柔和乖顺的笑意:
“天气渐冷了,我为殿下缝制了一双初冬时节的靴子,内里是雪兔绒,长君们说最是轻薄,又柔软保暖。”
“殿下试试。”
“辛苦你了,”姬晗一看那双精美的靴子,就知道他肯定耗力不少,不由有些心疼,“你近来日日学习,连休息的时间都不够,怎么还费心做这个?”
白黎小心翼翼地抬眼,轻声道:“殿下不喜欢吗?是不是我手艺粗陋,浪费了这样名贵的皮毛和料子……”
“这话就怪了,”姬晗失笑,不以为意道:“这些东西库房里多的是,只要你高兴,拿出来剪着玩儿都行。”
白黎俊脸一红,心里有些甜蜜,但还是执着地问:“那殿下喜不喜欢?”
姬晗眉眼温和:“喜欢。”
其实也就还行,款式无功无过,花纹绣工也略显稚嫩,但针脚细密,鞋底又软又实,一看就是非常用心做出来的。
白黎得了认可,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迫不及待地拉着姬晗坐在榻上,跪在她脚边动作麻利地脱了她脚上的鞋,欢欢喜喜地将自己做的套了上去。
“呀,大小正好呢,”白黎笑眼弯弯,眸光亮晶晶的,可爱极了,“殿下快起身走走,看看合不合适?”
姬晗不忍拂了他的好意,顺从地起身原地走了几步,发现不仅合脚,走起路来还真的很舒服,眼睛一亮:“阿黎手艺很好,比之前那双穿着还舒坦些。”
姬晗跟着管事走了。
白黎和他阿父恋恋不舍地目送着姬晗离开,只觉得昭王殿下连背影都是那么高贵美丽,风仪无双。
直到连人影都看不到了,父子俩才携手进屋说体己话。
两人先抱头痛哭了一场,才抽抽噎噎地互相安慰着说起话来。
“黎儿,这几日你可还好?王府的贵人可有为难你?”
白父满心疼爱,捧着儿子的脸怎么看也看不够,“你母亲心狠,当日你突然被拉走,为父心都快碎了,若你有个好歹,只恨不得随你而去……”
“阿父不必忧心,殿下待我很好。”白黎吸了吸鼻子,两只大眼睛红红的,乖软甜糯,活像只可怜巴巴的小奶狗。
“王府太君和另外三位长君都是好人,不曾为难过我。”小狗记吃不记打,早就忘了霍氏给他那一巴掌。
霍氏养尊处优,打人一点也不疼。
白父闻言,也是百感交集,感叹道:“自你大了,为父日日担心你的前程,怕你被你母亲随便寻个人嫁了……谁知这忽然就有了着落,还是这般门第,殿下又是这等品貌。”
“为父以前想都不敢想,除了殿下病弱,这姻缘,在整个大凰朝都是顶尖的。”
白黎想到姬晗的脸,有些羞涩:“殿下……很好,处处都好。”
“只是可惜,我儿若门第嫁低些,也可当正室……黎儿,心里怨吗?”
白父想到自己,神色不由得黯淡许多。
他当年是府中下人,被相国醉酒一朝强幸又抛之脑后,那晚过后,虽得了他一辈子的心肝,却也毁了他自己的一生。
年轻时虽钦慕过相国,可在之后的岁岁蹉跎中,他也时常后悔。
若是嫁得寻常人家,一对妻郎,一双儿女,过团圆美满的生活,该有多好。
见白父神色怅然,白黎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柔声道:“阿父,我不怨。”
“见过殿下之后,我一点也不怨了。孩儿反而庆幸,是前世修得何等福分,才得遇殿下,顺结连理。”
见孩子这等反应,白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诡异地沉默了一下,欲言又止。
白黎:“阿父,有话直说就行。”
“……你,你出门子急……”白父艰难开口,忧心道:“还未曾来得及教你……”
一句话说得吞吞吐吐。
白黎听得一头雾水:“什么?”
白父深吸一口气:“新婚三日,你和殿下……圆房了吗?”
“没、没有……”白黎脸蛋爆红,赶紧低下头去,羞得要死,“殿下大病初愈……”
“傻孩子,那档子事又不需要妻主出力。”白父叹了口气,他虽然也有些臊,但为了孩儿的终身大事着想,还是凭借着自己极其贫瘠的知识量努力教导道:
“你是殿下第一个夫郎,得抓紧机会……殿下这等人物,以后也不知多少郎君趋之若鹜,但第一次总是特殊的,明白吗?”
“可凡事有利也有弊,第一次若伺候的不好,也有可能让妻主从此厌弃了你。”
白黎虽然还害羞着,但一想到姬晗,身体和心脏都不知不觉变得火热,他听进心里,神色认真,求知若渴:“阿父教我!”
白父搜肠刮肚:“要温柔小意,知情识趣,时刻注意妻主的感受和反应,要有耐力,有花样,会钻研……”
“有哪些花样?”白黎殷切追问。
“呃……”
这就涉及到为父的知识盲区了。
见阿父也一脸茫然说不出个一二三四,白黎如临大敌,也顾不得害羞了,简直恨不得拜个侍妻有术的夫子好好学一学。
“要不,你一会儿去你嫡父那里求一本避火图……”白父绞尽脑汁给他想办法。
白黎有些畏缩,他怕嫡父。
“也罢,王府肯定有精通此道的长君,你以后找机会,悄悄请教些。”白父叹气。
白黎认真点点头,若有所思。
——
另一边,相府内宅花园内。
这厢姬晗正摩拳擦掌准备去会会这个敢糊弄昭王府的白相国,却在半道上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对方并不是无意路过,而是像故意摆好了姿势等在这里一般。
身姿秀挺的少年穿着清雅的月白色竹纹外衫,乌发半绾半散,松松簪了一根碧玉簪,不加粉饰的极素打扮,清尘绝俗。
不是她“未婚夫”白麒又是谁?
奇也怪哉,这家伙不仅不躲着她,还上赶着来奚落她不成?
据脑海中的记忆,原身可对这个未婚夫没什么特别的情愫,只觉得对方条件还不错,勉强配她,这才愿给几分薄面。
见对方欲言又止,姬晗不为所动。
女主的男人,反正也落不到她这个炮灰头上,敬而远之就是了。
姬晗神色淡淡,没有一丝波澜,这让白麒本就复杂的心情更多了一丝异样。
这病秧子,竟真的身体大好了……
姬晗虽恶名在外,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但独独待他不同。
白麒受多了京城小姐们的追捧,却也因姬晗对他的独一份特别而自得,这番……他以为她是来闹的。
毕竟没娶到自己,反而塞了个姿色平平的庶子给她,照她的脾气,把相国府掀了都不为过。白麒觉得只有他能在姬晗面前说得上话,因此是来劝她放弃自己的。
“殿下,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有缘无分,眼下木已成舟,再纠缠也于事无补。请您不要为难在下的家人。”
白麒的表情委曲求全。
姬晗:?
“感情你们算计了别人,还理直气壮地让别人不许计较?”
姬晗大为震惊,这发言之无耻,她觉得自己应该重新认识一下这位京城第一才子了,“白公子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啧啧,就这,原文男主之一?
他把人家昭王当自己舔狗了?未免自视太高,哪儿来的脸呢!
原本还对女主的绝色夫郎之一抱着敬而远之的想法,现在,姬晗硬是从这张俊逸如谪仙的脸上看出几分刻薄油腻来。
自恋是病,得治。
白麒被姬晗陌生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愕然之余也有了三分羞恼。
他语气冷了下来,肃声道:“不该是殿下得的,还请殿下莫要强求,在下已心有所属。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噗嗤。”
姬晗冷玉般欺霜赛雪的脸上忽然绽出了一抹笑容,顿时如冰雪消融、百花盛开一样明艳不可方物,百媚横生,天地失色。
可惜,这惊艳的笑容下一秒便淡了,转而换成了刺人的嘲意:“呦,还‘不可转也’——夏蝉,你听听这小郎皮的话!”
“笑煞奴了,”夏蝉配合地哈哈大笑,张口便输出了一波魔法攻击:
“谁人不知殿下和某人自小定亲,还以为是什么清高矜持的小郎君,好家伙,谁知人家恨嫁得不行了,和野女人私相授受不说,还敢到殿下跟前儿‘不可转也’,羞都替他羞死了!”
“你!”白麒不可置信地退后一步,他没想到往日对他和颜悦色的姬晗竟敢给他甩脸子,还纵容近侍言语冒犯他!
白麒不管走到哪里都是被人追着捧着讨好,何时受过这种侮辱?
他被夏蝉粗鄙不堪的话气得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厉声斥道:“你这刁奴以下犯上,竟敢空口白牙污人清白!”
“那你呢?白大才子。”
姬晗眯了眯眼睛,嗤笑道:“你两片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说得像本王不依不饶似的,你倒说说,本王又何时纠缠过你?”
“不止此刻是你自己撞上来……以往哪一回,不是你自顾自凑到本王面前来?”
姬晗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想法,索性此处是内宅,闲话传不出去,她干脆毫不客气地撕下他的脸皮往地上踩:
“你那点小心思,当本王看不出来?你既不稀罕本王,却又想炫耀本王对你的特殊,本王不耐烦应付别人,却独独对你有好脸色,你那点虚荣心特别满足,对吗?”
白麒震惊地退后两步,他像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扒光了一样难堪至极,羞臊又惊怒:“胡言乱语!我根本没有……”
“有没有你心知肚明。”姬晗神色冷淡,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跳梁小丑,“以往有婚约在身,我容你两分,是君子风度。从今以后,一刀两断,别来装熟。”
“否则,本王也不是什么菩萨。”
姬晗意味深长地最后看了他一眼,潇洒转身,带着侍从扬长而去。
独留被她眼神震慑住的白麒愣在原地,脸色煞白,摇摇欲坠。
姬晗痛快打了场嘴仗,浑身舒畅。
半路无聊,她就白麒这个人物出发,思考起了自己以后要找什么样的夫郎。
原文中白麒的标签是清高傲娇,要人哄着依着,也就女主那个对所有美男统一释放温暖真善美的中央空调能满足他。
仔细想想,像白麒这种自恃清高,又刻意做素净打扮以求清新脱俗与众不同的,姬晗觉得清汤寡水,没滋没味。
她喜欢那种骨子里就带劲儿会来事的男人,不拘类型,皆千姿百态,活色生香。
可惜在女尊世界里,有点难找。
至于她第一个夫郎白黎,才十六岁的生瓜蛋子,弱不禁风,泥人心性,面对他时姬晗都想敲木鱼,心跳比死了还平静。
不过,只要身体好起来,纵马游街,斗鸡遛狗,流连花丛,吃喝玩乐……
这小日子简直赛过活神仙!
十年长着呢,她有大把快活光阴挥霍,根本不急着找男人!
想着想着,姬晗心里美滋滋,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与白相国碰面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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