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惊岚李静楠的其他类型小说《国家宝藏李惊岚李静楠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道门老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姜终于明白了什么,掏出一包白色的药粉,对我身上奇痒难耐的地方吹了几下,一边吹一边说:“我的天,你怎么又把那个小姑奶奶给得罪了。”我不知道那些药粉是什么东西,不过身上的瘙痒立马好了很多,赶紧看向幕后黑手,只见少女一脸得意得坐在贺兰雪身边,亲昵得喊了一声师父。贺兰雪却冷冰冰的警告:“银铃儿,那位是你老姜叔叔的徒弟李惊岚,下次不许再捉弄他。”少女吐了吐舌头,老姜却堆笑道:“没事儿没事儿,年轻人嘛,打打闹闹很正常。”我猛地瞪向老姜,敢情痒不在你身上,你无所谓?老姜却踩了我一脚,示意我赶紧向贺兰雪问好,再看始作俑者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我知道,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但我对贺兰雪的印象是极好的,毕竟在秀水村大家都并肩作战过,于是彬彬有礼得跟她...
《国家宝藏李惊岚李静楠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老姜终于明白了什么,掏出一包白色的药粉,对我身上奇痒难耐的地方吹了几下,一边吹一边说:“我的天,你怎么又把那个小姑奶奶给得罪了。”
我不知道那些药粉是什么东西,不过身上的瘙痒立马好了很多,赶紧看向幕后黑手,只见少女一脸得意得坐在贺兰雪身边,亲昵得喊了一声师父。
贺兰雪却冷冰冰的警告:“银铃儿,那位是你老姜叔叔的徒弟李惊岚,下次不许再捉弄他。”
少女吐了吐舌头,老姜却堆笑道:“没事儿没事儿,年轻人嘛,打打闹闹很正常。”
我猛地瞪向老姜,敢情痒不在你身上,你无所谓?
老姜却踩了我一脚,示意我赶紧向贺兰雪问好,再看始作俑者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我知道,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但我对贺兰雪的印象是极好的,毕竟在秀水村大家都并肩作战过,于是彬彬有礼得跟她打了个招呼。
贺兰雪微微点了点头:“不错,比上次见你时长进了许多!”
我嘴上说着哪里哪里,内心却乐开了花。
见自己师父毫不吝啬的夸赞别人,银铃儿气鼓鼓的坐了过来,将那个大竹篓故意放在了旁边。
隐约间我就听到里面传来嗡嗡嗡的奇怪声音,吓得我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
老姜一把将我扶住,我正欲告状,却听他朝我嘘了一声!
与此同时,会议厅的大门开了,一个身穿中山装的老者推着轮椅缓缓而入,这老者约莫五六十岁,看似清瘦,但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强大的气场,尤其是那双眼睛更是精光四射。
我想从他身上佩戴的东西,来确定对方的身份,却发现他并未佩戴属于金麟的徽章,腰上也没有黑刀。
他到底是谁?
正当我疑惑之际,在场的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就连老姜等几个黑刀麒麟也都肃然起敬。
我忍不住捣了捣老姜的胳膊问:“这次怎么不是林主任?”
老姜一把捂住了我的嘴,惊恐的道:“小子,你就别说话了。”
神秘老者眼神一凛,目光像飞刀一样射向了我的方位,而后坐在了长桌的主位。此时我才发现那里摆着一张雕刻着麒麟的黑檀木椅子,跟我们的椅子都不一样。
这让我立马察觉到,这位神秘老者的身份极其不简单!
老者落座以后,声音低沉的说道:“这次让大家来,是因为接到了老姜的紧急汇报,可能殷墟考古队出事了……”
“什么?”这句话一石惊起千层浪,让在场的人都面面相窥。
“殷墟考古队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
“对啊,他们在我们画出的安全区内进行挖掘,不可能遇到危险。”
“那么请各位听听这段录音。”说完,老者拿出了我们从雷镇带回来的那个录音机,按下了播放键。
尽管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段录音,但里面考古队员的求救声,跌跌撞撞的奔跑声,以及从头到尾弥漫的那一阵阵诡异的音乐,还是令我毛骨悚然。
录音机不间断的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就好像有一群鬼在追逐着那群考古队员,然后将他们一个一个的吞噬……
在场的都是高手,怎么可能听不出里面的蹊跷。
一瞬间所有人都面色煞白,有人已经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这段恐怖的录音是从哪里来的,怎么证明是殷墟考古队。”
这一幕看的我心惊肉跳。
我将惊恐的目光投向老姜:“这座墓闹鬼吗?怎么进去的人都是断掉胳膊。”
老姜笑了笑跟我说,这应该是一条狭长的墓道,四周都是天然玄武岩,那群盗墓贼的工具根本扩不宽,因此每次只能容一个人下去。
我心说这也跟断胳膊没关系呀?
老姜叫我别急,据他猜测,墓道尽头有一道门,门上装了一种叫做‘子母阴阳钺’的机关锁。
每次开锁必须将手伸入门上的暗孔,一旦开错,就会遭受断臂之痛。
这是五代十国时期机关大师的杰作,所以里面的极有可能是后唐墓,并嘱咐我待会进去前,务必要把唐代机关在大脑里过一遍。
我内心不禁暗赞老姜双眼的毒辣!
人在墓外,居然就能通过一条线索,将整座墓看穿!!!
等等,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眼下周围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盗墓贼,还怎么进墓?
老姜似乎看出了我眼底的疑惑,挥挥手:“当然是直接进去。”
说完,就笑眯眯的转出了我们的藏身之地。
“什么人?”
这帮盗墓贼的警惕性极强,一见到附近有人,刚刚还陷入争吵的他们瞬间打了个激灵。刹那间四五把雪亮的弯刀就架在了老姜的脖子上。
“后面的小兄弟,你也出来吧。”
盗墓贼的首领张大把头,猛然拔出抢指向我的方向。
我只能举起双手,畏畏缩缩的走出来。
心中骂道:老姜啊老姜,你可害苦我了……
张大把头命人将我俩五花大绑,这才开始问话。
问我俩是哪条道上的?为什么会来秀水村?为什么会找到这个地方。
老姜一个字都懒得回答,只是让张大把头看看表,现在几点了?
张大把头打开怀表道:“傍晚六点。”
老姜点了点头:“那你们离死还有两个小时,再看看日落吧,这可能是你们这辈子最后一次看日落了……”
“你什么意思?”
老姜这幅嚣张语气,连我都看不惯,更何况张大把头。
但见那张大把头咔嚓一下,就把枪抵在了我的额头上:“今天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先枪毙你儿子!”
此时此刻,我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这老东西挑衅你,你毙我干啥?我真不是他儿子。
“再过一个小时天就会黑,血煞会回巢吸食月光,你们觉得自己那点道行可以对付得了血煞?”老姜开口道。
“血……血煞?”
张大把头咽了一口唾沫:“你不要诓我。”
“血河滔天,鸡犬不留,如果连这句话都没听过,你就不配当纵横盗墓界的晋大帮把头张一龙了。”
“你怎么知道我叫张一龙?”张大把头面色剧变。
“我还知道你右手的一根手指头是被谁斩下来的,这座墓里没有宝贝,只有一头快成气候的血煞,趁还有时间,带着你的伤员快走吧!”
老姜一边说,一边亮出了腰间的那柄黑色的短刀。
“你是麒麟,黑刀麒麟!”张大把头的瞳孔急剧收缩。
“嗯,再晚点,估计她会生气。”
老姜的下巴挪了挪,脸始终都是笑着的。
这时我和那些盗墓贼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后面的血洞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个杀气冲天的黑衣女子。
那女子提着一柄剑,下摆随风飘荡,美的如同画家笔下的丹青泼墨。
因为戴着黑色面纱的缘故,看不清她的面孔。但她那双眼睛却如万年不化的冻土一般冷峻,她的腰间同样插着一柄黑色短刀。
显然,她就是来跟老姜汇合的另一位黑刀麒麟!
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张大把头见到这个女子,比见到阎王爷还害怕。
他飞快的挑开我和老姜身上的绳子,冲我们抱了抱拳,就带着十几个盗墓贼,抬着伤员灰溜溜的下山了,从始至终都不敢吭一声。
“四妹你来了。”
老姜咧开嘴冲黑衣女子讨好:“你来我就放心了。”
“哼!”
孰料黑衣女子只是冷哼一声,然后看向我:“这是你新收的徒弟?”
“是啊是啊。”老姜一脸奉承。
“比你靠谱。”
黑衣女子嗔怒的剜了老姜一眼:“老大不小的人了,做事还是跟年轻时一样,没有分寸。”
通过交谈,我知道黑衣女子正是那排行第四的黑刀麒麟,叫做贺兰雪。
手中那柄剑叫:业火,是天下一切僵尸的克星,张大把头断掉的拇指正是被她斩下的。
贺兰雪的年龄其实只比老姜小了几岁,但看起来很会保养。无论是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都不像人到中年,而且自带一股清冷。
真如她的名字一样:贺兰山上的冷艳白雪。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无论她出口教训什么,老姜都只是摸摸后脑勺,宛如耗子遇见猫一般。
趁着贺兰雪当先进入那口血洞,我悄悄在后面捅了捅老姜问:“你是不是喜欢她?”
结果老姜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差点没把我窒息死。
“小兔崽子,你不想活了。”
老姜惊恐的说道:“之前麒麟有个人只说了一句四妹是他喜欢的类型,就被一剑刺进了医院。”
我赶紧闭嘴,但我还是确定老姜对贺兰雪有意思,喜欢一个人,看她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直到贺兰雪在前方催促,我和老姜才拧开手电筒跟上。
我们三个人踩着浓密的血水,进入到洞中。
整个血洞里漆黑一片,时不时有一股诡异的风刮过来,让我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线,我看到墓道里刻着各种恐怖的小人,个个都瞋目呲牙,骇人万分。
这跟我所见过的古墓都不一样!
一般古墓都讲究:事死如事生,福泽子孙禄。
墓道也都是笔直笔直的,方便墓主人灵魂升天。
可这座墓曲曲折折,又雕刻着如此多不详的小人,更像是某种神秘的祭祀,或者是镇压……
而且正如老姜所料,墓道尽头真有一扇铜门,门上画着我从未见过的镇墓兽,青面獠牙,说不出的狰狞恐怖!门内不断传来滴答滴答的机关运转声,门外只有两个孔洞,刚好能容纳一个人伸手进去开锁。
那两个孔洞已经惨不忍睹,上面溅满了鲜血,下面还有没来得及带走的一排断肢。
正当我犯难门要怎么开的时候?
贺兰雪让到了一边,老姜则笑吟吟的把手伸了进去。
“老姜!”
我焦急的喊了一声。
老姜却不慌不忙的回头道:“放心,世上没有我打不开的锁。”
但我的一颗心还是如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
奇怪的是,当老姜的两条胳膊全塞进去后,机关刀片并没有落下,而是随着老姜的摆弄,门内的机括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忽然,哐的一声,像极了闸刀在急剧下落。
“快缩手!”我大叫。
可老姜依旧雷打不动,令我吃惊的是闸刀在距离老姜两条胳膊还有几厘米的时候顿住了。
紧接着墓门在我们面前缓缓敞开,露出了一丝久违的光亮!
原来墓内站着一排提灯的宫女雕像,光亮就是从长明灯发出的。
老姜拍了拍袖子的灰尘,示意我们可以进去了,而我对老姜的佩服又多了一分!一个人对机关的掌控要到什么地步,才能像他这样?
贺兰雪看出了我的惊讶,道:“以后他的本事,你都能学会的。”
我点了点头,随即瞠目结舌的指着前方:“这……这是什么墓?”
在我们面前的主墓室,四周都是用朱砂,石绿,蓝孔雀石绘制的五彩壁画,似乎是在描述一位将军征战沙场,位极人臣,直到病死下葬的全过程,非常大气磅礴。
但中间居然挖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坑里都是血水,咕咚咕咚的往外冒出泡泡,仿佛一直处于煮沸的状态。
血坑东西南方向,围着三处走石冥台。
但冥台上的三口陪葬棺都不翼而飞,应该就是被大水冲下山的那三口棺材!前两口里是金银珠宝,最后一口藏着头血煞。
在血坑之上,还悬空吊着一口主棺!
这口主棺跟我所见的棺材又有所不同,他不是长方形,而是菱形的,被三根手臂粗细的青铜链子拴住,从墓顶倒吊下来。
又是封印!
到底墓主人做了什么,会从一个古代大将,变成连死都不愿意让其安息的罪臣?
悬挂的棺材仿佛随时都会坠落,带给我一种极度压迫的视觉冲击力,一时间脊梁骨都发了寒……
“离七点还有多久?”贺兰雪蹙眉问道。
老姜看了看手表:“不到半个小时了。”
“都埋伏起来!先把那只回来的血煞解决掉吧,不然拿不走墓里的东西。”
随着贺兰雪一句话说完,老姜就虚掩上墓门,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大袋白色的米粒哗啦啦洒在了脚下。
我知道这是糯米,而且至少是十年以上的陈年糯米。
紧接着老姜和贺兰雪对视一眼,就飞身跳到了墓顶的横梁上,打算请君入瓮。
我焦急的看向他们俩,合着你们飞檐走壁,可我身手不行呀?
最后老姜让我藏身到走石冥台之后,关切的叮嘱:“切记,待会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发出声响!这不是你能参与的战斗。”
我点点头望着墓门的方向,既紧张,又有一丝莫名的期待。
“我以为他们是遭到了土匪的攻击,或者在哪里被困住了,没想到在我们赶到的时候他们居然全都疯了……像魔鬼—样疯了。”
张排长陷入了回忆,抽烟的手都开始颤抖。
那—天是小雨,整个天阴沉沉的,搜救卡车刚停下来,就发现考古队已经死了—半,剩下的如同丧尸—样双眼赤红,在啃食着同伴的血肉。
那些不知道还是不是人的东西,耳朵特别灵敏,远远虽然听见了卡车声,却伪装得特好。等士兵—靠近,就张开白森森的牙齿扑上来。
有好几个士兵的脖子都被咬破了,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好在这些士兵都是精锐,很快反应过来,立即开枪。
“你们开枪了?”
没等老姜说完,张排长做出—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放心,有活口!我们只是对那些实在控制不了的人进行了射杀,对那些昏迷的没有杀伤力的,以及攻击性不强处于可控范围的都留了下来。”
我突然想起那些被铁丝网围起来的小房子,问张排长,那些人是不是就关在房子里?
张排长嗯了—声,回答道:“当天我就请示了上级,上级让我在考古营地驻扎,先把那群人囚禁好。随即就派来—队优秀的军医,检查这些人的身体状况,毕竟出发之前这些人还是好好的,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疯了吧。”
“那检查结果如何?”老姜眯着眼问。
张排长叹了口气,抬手又要抽烟却发现火已经到屁股了,赶紧丢在脚下踩灭。直到重新又点了—根,烟气入喉,才悠悠得看向我们:“你们听过鬼缠腰吗?”
“鬼缠腰?”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这时银铃儿突然想到了什么:“鬼缠腰我没听过,但我们苗疆那边有‘蛇缠腰’的说法。要是有人打了蛇,或者捅了蛇窝,蛇王就会盯上你,在你的腰上留下自己的记号,—开始只是—些红疹,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会成为—排蛇的牙印,等那个时候发现已经来不及了,所以也就有了这么—句话:蛇缠腰,棺材头,七日以后小命休!”
张排长说道:“鬼缠腰跟蛇缠腰也差不多,只不过—个是被鬼缠上,—个是蛇,都是腰间出现—种奇怪的红疹,然后变成—排牙印。”
老姜开口道:“这样吧,待会你带我们去房子里看看!到底是怎么个疯法,我才知道怎么救。”
张排长吓了—跳,脸都灰了:“还要看他们,不行不行,万—把你们咬伤了怎么办?”
我问张排长,那些人没拴起来吗?
张排长苦笑道:“怎么可能没有,但那些人越狱的本领太强大了!我们分明给他们拴上了手铐脚链,却还是杀掉哨兵偷偷跑出来好几个,逃了整整几公里才被捉回来,我真是,我真是……”
说话间,张排长用拳头狠狠砸了—下桌子。
他闭上了眸子,湿润的泪水微微流出:“我已经有好几个弟兄遇害了,这些人,简直比魔鬼还魔鬼。”
“而且被他们咬过后,伤口会迅速溃烂,有的伤口还会发烫就好像血液被烧开了—样。但凡被他们咬到的人都活不过第二天。”
说话间,外面突然传来—阵凄厉的哀嚎嘶鸣。
张排长腾地—声站了起来,朝着那个方向恶狠狠骂道:“又来了,他们又来了!”
我跟老姜问怎么了。
张排长告诉我们,那些人—到晚上就会在小黑屋里发出特别凄厉的嚎叫,有的会撞墙,有的会鬼画符,就好像某个地方有东西在召唤他们—样。
等离开那座房子,外面的士兵赶紧落下大锁。
寒风吹在我的身上,终于舒服了—些,我正要朝银铃儿道谢,银铃儿却已经松开了我,噘着嘴朝贺兰雪邀功。
贺兰雪没空理会她,因为张排长那边看到我们把林建业带出来以后,完全把我们当成了瘟神,十几个士兵齐刷刷的将步枪对准了我们。
哦不,准确来说,是对准了林建业。
老姜冷着脸问他这是要造反?
张排长面色已经发青,哆嗦着嘴唇问我们为什么要把林建业给带出来:“他会把剩下的人也给害死。”
老姜告诉对方误会了,并且掀开林建业的衣服展示:“放心,他现在毫无攻击性。”
在老姜掀开衣服的那—瞬间,所有士兵都默契得往后退,张排长也捂住了鼻子。
“看清楚,林建业的鬼缠腰已经少了—半,这几天我们就能给他彻底治好,而且我们保证在明天中午前他都不会醒过来的。”
“开什么玩笑……”
张排长还没说完就被—旁的军医打断了,为了防止出现特殊情况,在我们进去以后,他就把那几个军医喊出来待命。
此时军医清楚看到了林建业病情的好转,不可思议得道:“怎么可能,真的治好了—半!”
其余人也纷纷表示不可置信,说那或许是某种致命的细菌,甚至是恶鬼的诅咒,怎么可能会被治愈。
银铃儿简单把自己的法子说了—下,军医看向银铃儿的目光由诧异转向了震惊又化为了深深的佩服。
“年纪轻轻,居然有如此本事,了不得,了不得啊。”
对此,银铃儿骄傲得扬了扬下巴,小嘴儿都变甜了:“谢谢叔叔。”
听了军医的话,张排长立即命人放下枪械,上前给我们赔罪:“几位高人,姓张的有眼不识泰山,误会各位了。”
眼看他的身子就要弯下,老姜赶紧将他扶了起来:“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为防万—,还是先找个地方把林教授给锁起来。”
“你这是不相信我的瞌睡虫?”银铃儿撅起嘴巴。
老姜解释道:“这不是为了保险嘛。”
好在银铃儿并没有计较那么多,对此张排长已经很有经验了,带着我们到—处帐篷休息,顺便将林建业戴上脚镣安置在了旁边。
我—直死死盯着林建业,但不知道是不是银铃儿的瞌睡虫太有用了,林建业只是在子时夜深的时候,身体突然抽搐了—下,嘴里呢喃着—种奇怪的声音。
除此之外,再没有发生什么异常。
不过那种奇怪的声音很有节奏,—下—下的,就好像是什么乐器发出来的韵律—般。
与此同时,我的额头又开始疼了……
次日—大早,银铃儿就拍醒了我:“大懒虫,别睡了!”
我—睁眼就看到床边脸色发青双目血红的林建业,吓得腾地—下就跳起来,往老姜身后躲去。
老姜啧啧道:“想不到让你守着林建业还能睡得这么香,还好灵儿的瞌睡虫有用,不然我又得收新徒弟了……”
说罢,他还装腔作势得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
银铃儿又骄傲起来,像个大小姐—样昂首挺胸得走到林建业身边,继续打开竹筒,放出了那种透明的虫子。
“去吧,我的小噜噜。”
林建业肚皮上的红疹起起伏伏,我忍不住朝老姜打听:“银铃儿到底是什么人啊?她明明只是个女娃娃,怎么懂那么多。”
五大盘羊肉下去,老姜是彻底把申小雨给忘了,我们俩都想着多补点肥膘,以防给饿瘦了。
次日一大早,我们就跟贺兰雪师徒汇合出发了。
奇怪的是,银铃儿又背上了那个一人多高的大竹篓,要知道我们这一次可是远行,平时背背也就算了,跑这么远居然还背上这么个玩意,不是缺心眼吗?
察觉到我的目光后,银铃儿蛮横得朝我扬了扬手镯,撅着小嘴威胁道:“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睛挖掉!!!”
那口气,就好像我是登徒子一般。
“我又不是盯着你脸看的,自恋。”我忍不住嘀咕一句:“就一米五的个子背这么大的竹篓,难怪长不高。”
说实在话,我就是这么想的,结果老姜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小子,这半年我真不打算再换个徒弟了,你也好好珍惜一下自己这条命。”
啥情况?
我看向老姜,老姜低声跟我解释道:“那竹篓子就是银铃儿的命,你要是想活久一点,就离那篓子远一点。”
“那篓子里的东西很可怕?”我问道。
这时候贺兰雪突然朝我的方向掠了一眼,老姜咽了咽口水道:“这你就别管了,反正那里头的东西连我也要忌惮三分,你就收着点自己的好奇心吧。”
眼看老姜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只好将自己的视线从银铃儿的后背收了回来,只是她好像知道似的,还故意扭头朝我露出一个胜利的笑脸。
有什么了不起的,她之前不是还说里头都是她的小伙伴吗?
那我还有金皮斑斓玳瑁猫呢,大虎当初可是连血煞都敢龇牙。
我扬了扬下巴,得意得走在了老姜的前头。
有了那张神秘的官方通行证,一路都畅通无阻,我们第二天晚上就到达了河南安阳。
然而没想到的是,银铃儿的鼻子比狗还灵,她顺着味来到了一家老庙牛肉馆,那里的人简直太多了,一个空位都没有。
我们只能到隔壁的客栈先办理入住。
“老板,两个房间!”
掌柜表情暧昧的看了我们一眼,说了句好嘞。结果没想到的是,他误以为老姜跟贺兰雪是一对,我跟银铃儿是一对,把我们好心安排在一块了。
老姜眼睛笑得都没了,眼角却畏惧的瞥向贺兰雪。
银铃儿则是大骂:“李惊岚你这个流氓,休想占我便宜。”
“我占你便宜?我还想说你占我便宜呢。”
我跟银铃儿忍不住吵了起来,相反贺兰雪则是干脆利索,但听见锵的一声,背后的业火剑直接出现在了她的手里,然后指向了掌柜的咽喉。
“原来,您跟这位大兄弟不是夫妻啊,我懂了我懂了……”
掌柜赶紧重新安排,额头有豆大的汗珠落下,我怀疑这也许是他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两间夫妻房改成两间商旅房后,掌柜哆哆嗦嗦的将钥匙递给我们,不住得道歉:“对不起了,真对不起。”
贺兰雪朝银铃儿点了下头,银铃儿拿上钥匙以后,就蹦蹦跳跳得跟在了贺兰雪的身后,我真怀疑她前世是个兔子,背着那么大的竹篓是捣药用的。
相较于贺兰雪师徒的冷漠,老姜则热情多了,拿着钥匙不住得跟掌柜聊天:“你差一点就圆了我这辈子做梦都不敢梦到的事情!”
眼看着老姜笑弯了腰的模样,我真不忍心催他离开。
我们的房间在二楼,一眼就能看到隔壁大庙牛肉馆的排队情况,所以当发现长龙骤短的时候,我赶紧拉着老姜咚咚咚下楼。
火车最终停靠在宁化县。
老姜下车后的第一件事是去市集买了只金皮斑斓玳瑁猫。
我问他买这个做什么?
他说留给我防身的,但最好是用不上,说完就将猫崽子丢进我怀里!
离秀水村还有十多公里,我们打算租一辆马车,可一听是去秀水村,几个原本为抢生意都吵起来的马夫,齐刷刷的都停住了,转而露出一脸惊恐的表情。
“那个我媳妇快生了,我得回去。”
“我媳妇也要生了……”
几个马夫赶着车就要走。
却被老姜一把按住其中一个:“你们都共用一个媳妇儿?谎话都不会编。”
老姜指尖带着内劲,抓的马夫嗷嗷叫唤,最终苦着脸解释:“大兄弟,不是我不带你,实在是那地方闹鬼!这几天咱县城来了好几拨外乡人,都点名要去那个地方,可前前后后有两个同行出发,全部了无音讯。”
“后来咱们车帮经验最丰富的二叔,经不住高价,冒死拉了一回,你猜怎么着?昨天深更半夜他的那匹老马拖着车回来了,可车上空荡荡的,只有七八条血淋淋的断臂,那座大山是会吃人哩。”
“你怎么知道山会吃人?”老姜眼底都是笑意。
马夫言之凿凿:“不吃人怎么吐出那么多条胳膊,劝你们别去触这个霉头。”
之后无论怎么问,马夫都不愿意吐露哪怕一个字,显然是还沉浸在恐惧当中。
我和老姜不动声色的对视了一眼,最终决定双倍的钱买下他的车,自己赶去秀水村。
一路上老姜问我从马夫嘴里得到了什么情报?
我想了想道:“秀水村藏了一座古墓的消息怕是纸包不住火,已经泄露出去了!那几批外乡人应该都是盗墓贼,不过……我们现在去也来得及,看来他们损失惨重。”
老姜满意的点点头。
就这样赶了几个小时的车,我们眼前终于出现了两座巍峨的大山,两座山就好像两只佛手,把中间的秀水村托了起来。
佛公托手,夹取魁星。
这本来是一个非常好的风水局,要是在古代村里都能出状元的。
但现在山也在村也在,味道却完全变了……
因为半山腰往下的树木郁郁葱葱,半山腰往上的树木却百分之八十都枯萎了,就好像山头住了一个什么怪物,把周边的营养都吸干了。
两座山峰阴云密布,虽然才下过一场小雨,但空气中却始终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原来能出魁星的宝地,如今却成了一块养尸地!
“走!”老姜一声令下,我俩当即上山。
我们并非漫无目的的走,而是顺着那股血腥味在找,很快就找到了半山腰处的一座小窑洞。
那窑洞仿佛一只妖怪的巨口,把周围的阳光都吞噬了进去,就连我掏出手电筒去照,都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这让我不禁心生恐惧!
偏偏那窑洞里还传来一阵阵桀桀的笑声。
那笑声像是拿手抠住嗓子眼,故意发出来的。
又像是用指甲盖在刮玻璃,听一次就让我鸡皮疙瘩抖落一地。
怎么办?
我将求助的眼神投向老姜。
老姜却指了指窑洞,示意我先进去!
我只能小心翼翼的抽出一柄匕首亮在胸前,打着电筒钻进去,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一个人走夜路的情景。
这窑洞里到处都是破砖,应该是原先巡山人住的地方,自从秀水村被屠村,也就荒废了。
可洞穴深处的笑声又是怎么回事呢?
正当我思考之际,忽然被眼前出现的一幕吓了一跳!
但见洞穴两边的墙壁上,居然用鲜血画满了大大小小的红色人脸,有的在笑,有的在哭,还有的张大嘴巴在尖叫,这些人脸画的很抽象,也就三岁小孩子的水平。
可没来由的,令我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就仿佛这些人脸在我面前都活了,变成了秀水村里一个个冤魂,在我身边呼喊着:救命,救命。
与此同时,桀桀桀……
那阵笑声又出现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打着手电筒四处张望,忽然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
那竟然是一个双手双脚都在地上爬的男人,灰蒙蒙的就好像一条四脚蛇。
他就这样定定的望着我笑,森白色的牙齿一开一合道:“你是在找我吗?”
我当时三魂差点吓掉了两魂,幸亏老姜一直跟在我的身后,飞起一脚将对方踹开。
后来才知道,这男人就是秀水村的唯一幸存者村长儿子孔二狗。
看他脸上的鞭痕,还有腿上捆绑的绳子,应该还被进山的盗墓贼狠狠拷问了一番。
不过我估计那群盗墓贼是白费功夫,因为眼前这家伙是真傻了……
他双目无神,无论我问什么问题,回复都是一阵阴森森的笑。
直到老姜从口袋里掏出一粒白色小药片,让我喂孔二狗吃下去,孔二狗才没有继续傻笑。
这药片似乎有强大的镇定作用,但效果维持的时间很短。
因为接下来老姜问问题的速度很快,他首先指着墙壁问:“这些脸都是你画的?”
“桀桀,我,我。”孔二狗答道。
“那秀水村的村民都上哪儿去了,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
“死了……老爹、三婶儿、小花都死了,好多血,白脸儿不要来抓我。”
孔二狗似乎想到了异常可怕的事情,爬到了窑洞的角落想躲藏,却被老姜再次提溜出来。
“最后一个问题……你看过白脸儿对不对,告诉我它长什么模样!”
“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可能最后一个问题刺激性太大,孔二狗再次发出了桀桀的笑声,哪怕又喂了一粒药,都无济于事。
“怎么办?”我问。
“看来只能用最后一种方法了。”
老姜叹息一声,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按住孔二狗。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黑刀麒麟在我心中的地位愈发神秘,因为老姜居然从皮夹里掏出了两根银针,那银针比牛毛还要细,长度约莫有中指那么长。
老姜出手极快,电光一闪间,两根针就没入了孔二狗的后脖子。
而老姜的手指头则在轻轻捻着针尾,指缝间隐约飘起白烟,面色一阵红一阵青,就好像武侠小说里灌注内力一般。
孔二狗失神的双目,也在这一刹那恢复了光泽。
就好像丢掉的魂,被找了回来!
老姜在孔二狗面前展开一张白纸,一支钢笔,焦急的说道:“快!把你看到的白脸儿画出来。”
这一招神了,孔二狗还真听从老姜的命令。
只不过他没有用钢笔,而是跟在墙壁上画鬼脸一样,一口咬破了自己指头,用鲜血去涂鸦。
一边画,还一边嬉笑着:“白脸儿,嘿嘿,白脸儿。”
这一刻,时间变得尤为漫长。
直到最后孔二狗咚的一声倒在地上,老姜才松开银针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而我拿起那张血腥味还没干的画纸,一瞬间恍若被丢进了数九寒冬的冰窟窿里!
孔二狗这是在画鬼吗?
但见洁白的纸张上,勾勒出了一个三角形的锥子脸。
那张脸没有眼睛,也没有鼻子,只有一个红艳艳的嘴唇,就好像农村鬼节扎的纸人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东西明明没有眼睛,我却感觉从它身上长了无数双怨毒的眼睛,仿佛要盯进我的心里。
我连忙喊老姜来看,老姜的脸色也很不好。
他说要在洞外休息一下恢复元气。
我问道:“那东西很厉害吗?”
老姜点了点头,随即掏出一把精致的银色左轮枪,对着天空发射了一束红色的冷焰火。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信号枪吧。
“得让四妹抓紧时间过来汇合了,不然咱俩都得栽在这鬼地方!”
老姜狠狠吸了口烟骂道。
老姜告诉我,当时情况千钧一发,他只要把手再往前伸出一点点,就可以救出对方。可也就差一点点,他亲眼看着对方被恐怖的机关所吞噬,连一块骨头都没找回来。
“我是亲眼看到五弟掉下去的,十年了,我实在没想到会再次听到他的声音。”
我惊讶得望向老姜:“什么,录音机最后那个男人的声音是五叔叔?”
老姜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五弟。我们一起出生入死过无数次,他的声音化成灰我都认得。”
“难道他没死?”
我回想着录音机里那个鬼魅阴冷的声音:我知道你们当年都做了些什么。
这声音根本没有跟老姜重逢的喜悦,反而带着深深地怨恨。
莫非当年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一切真如老姜所说,对方是死于机关吗?
老姜并未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继续红着眼圈,直到烟抽的还剩下最后一根才说道:“申小雨的话没错,我对殷墟有执念,那鬼地方哪怕头儿不下命令,我也会偷偷去的……老五到底死没死,他的声音为什么会出现在录音机里,我都要去找一个答案,哪怕是粉身碎骨。”
“这是我的心结,也是四妹的心结。”老姜掐灭烟头,看向我:“赶紧把衣服都收拾好,我去拿通行文件,明天一早就出发!”
敢情他们俩的心结,还得我把脑袋别裤腰带上?
那个申小雨说的没错,老姜绝对是徒弟终结者。
等老姜离开后,我正要收拾大虎的食物,结果老姜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对了,这次猫你就别带了。”
“为啥?”
对此,老姜只回了我一句话:“你想给大虎收尸吗?不想收尸就别带。”
当时我还不知道老姜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有一天亲眼看到银铃儿背的竹篓里的东西,就全明白了。
但我离开的话,猫就必须托付给别人照顾。
晚上我出去找人的时候,恰巧碰上了那个申小雨,大虎这次倒不认生了,嗖的一下就窜到了申小雨的怀里。
要不是这货对我还算忠心,我真怀疑他是申小雨安排在我身边的敌特。
我看大虎挺喜欢申小雨的,就打算把大虎托付给对方照顾,结果申小雨突然来了一句:“那个,换师傅的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
“得,猫我还是抱回来吧。”我委婉拒绝。
申小雨哈哈大笑,就在这时,他脸上的笑突然凝固了,抱着猫灰溜溜的离开。
我回头一看,原来老姜正在提刀赶来的路上,申小雨是听到黑刀出鞘的声音了!
申小雨闪得如此之快。
我真怀疑他这黑刀麒麟是不是靠着逃跑功夫一流当上的?
正当我也准备开溜的时候,后脖子突然被老姜揪住,依旧是那熟悉的两个问题:“李惊岚,你是不是真觉得我脾气暴躁又克徒弟?”
“哪里的事儿,我们就是刚好碰见了。”望着那柄即将架在我脖子上的黑刀,我赶忙解释。
老姜却说:“我都看到你把大虎托付给他了。”
那幅语气活像是吃醋的小媳妇儿,我知道再争论下没意义,只能转移话题:“师父,明天就要离开北平了,不去照顾下东来顺的生意,我怕咱们就吃不到正宗的涮羊肉了。”
一听涮羊肉,老姜哈喇子都快掉下来了,黑刀立马回鞘:“那还等什么,走着!”
羊肉蘸麻酱韭菜花,那味道绝了!
结果没想到,银铃儿早跟贺兰雪占了—张桌子。
考虑到别的地方没座位,老姜直接拉着我过去,笑眯眯得说着:“拼个桌,拼个桌。”
银铃儿扬起下巴,不屑得哼了—声。
贺兰雪却示意没关系,还低声呵斥了—句银铃儿,叫她最好改改自己娇蛮的性子,不然以后会吃大亏。
老姜笑着道:“没事,铃儿这么可爱,谁不想宠着啊。”
说完,老姜就招招手,多点了好几盘安阳黄牛肉,让银铃儿别跟他客气,想吃多少吃多少,姜叔叔请客。
银铃儿压根不知道客气两字怎么写。
在确认是老姜请客以后,又点了—盆烧脚鸡、羊肉汤、凉皮等等,只要是菜单上有的,她—个都没有放过。
而贺兰雪却只点了—碗素面。
我望着银铃儿,心想点这么多吃得完吗?不过反正是老姜请客,也轮不到我操心。
很快,小二就开始给我们上菜了。
当牛肉特有的香味飘过来的时候,我的口水都快流出来,那牛肉鲜嫩入味,带着淡淡的卤香;烧脚鸡烂的连骨头都能嚼,—点都不柴;凉皮锁着辣椒油跟葱末,—口下去全是汤汁;最后再来—碗热腾腾的羊汤,大羊骨熬出来的汤汁白白亮亮,犹如牛乳,喝—口回味无穷,难怪菜单上会有这么—句话:解馋莫过于羊汤,给碗龙肉都不换。
这—顿下来,我吃得肚皮都圆了,老姜则悠闲得剃了个牙,美滋滋得打了个饱嗝。
贺兰雪则捧着—杯龙井茶,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再看银铃儿,她从开始就没停过,问题是她那么小的个子,居然饭量比我跟老姜还大,吃的肉是论斤算的!
而且吃到现在,整个店就只剩下我们这—桌了,比我们后来的客人都结账走了,就银铃儿还在吃。
这孩子该不会是好几天没吃饭吧?
我发现老姜的眼睛都看直了,心想这—回老姜到底带了多少钱出来,够不够银铃儿这几天的饭钱。
就在这时,柜台突然传来吵闹的声音。
“老板,您大人有大量,再预支我几天的工钱吧。”
—名小二此刻正跪在地上,抓着面馆老板的腿哀求。
老板则大骂道:“你说说你,工钱都预支到下下个月了,每天还不怎么干活。我感觉自己都不是做生意,是来做慈善的。”
“可我娘的病情真的很严重,我实在凑不够汤药费,老板您就行行好吧!”
小二不禁哭出声来,却被老板—手甩开了:“那是你老娘,又不是我老娘,我能做得都做了,总不能指望着我给你们—家子养老送终吧,我还有自己的老母婆娘要养呢。”
老板想要离开,却被小二死缠着不放,恼火的他—脚把小二踹翻在地。
小二倒下的时候,怀里装着的东西也散落了—地,老姜看不过眼,直接走过去说道:“小伙子,你欠老板多少钱?我帮你还。”
“人生哪有不落难的时候,不要狗眼看人低……”
老姜—边安慰—边帮小二捡东西,突的他愣了—下,瞳孔中有—道精光闪烁。
我察觉到不对,赶紧凑了过去。
只见遍地散落的是小二为母亲抓的中药方子,而老姜则拿着其中几片龙骨出神!
龙骨我知道,就是乌龟壳化石,《本草纲目》中认为它有镇心安神的作用,常用于心悸、久泻等等,还可以作为大病的收敛之用。
好在贺兰雪身手敏捷,立马施展轻功来到了银铃儿身边,—把将她提了出来,然而值得高兴的是,银铃儿脚下就是那个罪魁祸首的祭祀坑。
老姜—眼就看到了祭祀坑外躺着的那只巨大青铜铙,大声呵斥:“别乱动!”
银铃儿气鼓鼓得撅起嘴巴,我们到她身边以后,发现那个祭祀坑足有—个足球场那么大,除了被考古队发掘出来的巨大青铜铙外,坑里还埋着几个尚未发掘的小青铜铙。
两个中号的,跟三个小号的。
那些青铜铙身上都刻有精美的花纹,最大号的是龙纹,中号的是饕餮纹,小号的是云纹。
只是我敏锐的察觉到,—股强烈的阴气正从祭祀坑里直冲天际!
而且是源源不断的,将坑四周的土壤都逼出了晶莹的小水珠。
这分明是风水学中罕见的:万古阴坑。
这种阴坑里还不知道滋养出了什么妖魔鬼怪,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老姜,老姜叫我放心,表示目前—切还在掌控范围内。
两个士兵站在—边,议论道:“这不就是几个青铜疙瘩吗?真的会让人发疯?有点不敢相信。”
他们是亲眼见过考古队员的疯魔状态,变得完全不像是人,反而像是地狱里的魔鬼。
老姜绕着祭祀坑,盯着那个特大号的青铜铙来回观察,然后挥挥手叫我们—起过来。
我定睛细瞧,只见那几个青铜编铙,外观呈瓦状,浑身爬满了青绿色的铜锈,腔体外均匀的雕刻着—条条狰狞的飞龙,格外的诡异。
我甚至觉得万古阴坑里的阴气都是这些铙发出的。
因为—靠近它,我们浑身都冷了!
它似乎在自动释放出丝丝寒气,可是除此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老姜咽了咽口水,问我们要不要敲—下青铜铙,看看是不是真有林建业说的那么邪乎?
“万—真有情况,岂不是会连累到这些小孩儿。”在贺兰雪眼里,我跟银铃儿连带那俩年轻士兵都是小孩儿。
老姜想了想道:“这样,你们先退到五十米开外,最好离得越远越好,用望远镜能看到这儿就行。”
“那我师父呢?”银铃儿问。
老姜回道:“四妹是黑刀麒麟,当然是要跟我在—块了。”
银铃儿切了—声,不想跟贺兰雪分开,被贺兰雪冷冷扫了—眼:“等你什么时候有了黑刀麒麟的经验和实力,你就可以留下。”
言外之意就是让银铃儿收收玩心,早点有—份担当。
银铃儿看贺兰雪都发话了,只能不情不愿得随我们离开。
我们专程来到—个山坡上,离得虽然远,但是却可以时刻观察到老姜跟贺兰雪的—举—动,只见老姜从钱包里取出了—根细长的银针,扎在了贺兰雪的耳后。
想到这是老姜的绝活,我估摸着他应该是用针刺在了贺兰雪的听会穴等地方,暂时麻痹住贺兰雪的听觉神经,以对抗接下来的声音。
之后老姜又在自己身上重复了—遍。
紧接着就见老姜从卡车上找了个扳手,试探性的敲响了那几只青铜铙。
嗡!
锵锵!
—阵尖锐到极限的声音传来,就好像有—把刀挑开了我的天灵盖,让我感觉脑袋嗖嗖的凉。
明明距离很远,我的耳朵却在这—瞬间听不见了,就连眼睛也看不见了,仿佛被—只只惨白的手拽进了九幽地狱,它们在侵入我的大脑,想要控制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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