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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77,深山打猎养活全家陈虎杨蓉全文

陈虎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陈虎看着两个小家伙,故作不解,笑问道:“怎么着?你们都看什么呢?”小囡囡眨巴眨巴眼没出声,小鼻涕虫则直接上前,帮着陈虎把大包小包的接着,一副吃奶劲儿都用光的样子,龇牙咧嘴的将一袋子粮食卸下。待所有的包裹卸下之后,陈真吸了吸鼻涕,懵懂的望向陈虎:“哥,糖葫芦呢?”小囡囡也站在陈虎跟前,眼里满是委屈撅着嘴,却不吭声。杨蓉一边收拾着将粮食找地方搁置,一边望向两个小家伙不满道:“吃什么糖葫芦?你哥哥抗那么多东西,拿着不方便,下次上街再给你们带。”两个小家伙闻言,顿时垂头丧气,小囡囡倒是善解人意,拉着陈虎的衣角,摇了摇头道:“没事!哥哥,下次我们再吃!”小鼻涕虫虽没吭声,却跑着去帮着杨蓉掀开米缸盖子,托着袋子,帮衬着放粮食去了。陈虎看着这一幕...

主角:陈虎杨蓉   更新:2024-11-14 10: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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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虎杨蓉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1977,深山打猎养活全家陈虎杨蓉全文》,由网络作家“陈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虎看着两个小家伙,故作不解,笑问道:“怎么着?你们都看什么呢?”小囡囡眨巴眨巴眼没出声,小鼻涕虫则直接上前,帮着陈虎把大包小包的接着,一副吃奶劲儿都用光的样子,龇牙咧嘴的将一袋子粮食卸下。待所有的包裹卸下之后,陈真吸了吸鼻涕,懵懂的望向陈虎:“哥,糖葫芦呢?”小囡囡也站在陈虎跟前,眼里满是委屈撅着嘴,却不吭声。杨蓉一边收拾着将粮食找地方搁置,一边望向两个小家伙不满道:“吃什么糖葫芦?你哥哥抗那么多东西,拿着不方便,下次上街再给你们带。”两个小家伙闻言,顿时垂头丧气,小囡囡倒是善解人意,拉着陈虎的衣角,摇了摇头道:“没事!哥哥,下次我们再吃!”小鼻涕虫虽没吭声,却跑着去帮着杨蓉掀开米缸盖子,托着袋子,帮衬着放粮食去了。陈虎看着这一幕...

《重生1977,深山打猎养活全家陈虎杨蓉全文》精彩片段


陈虎看着两个小家伙,故作不解,笑问道:

“怎么着?你们都看什么呢?”

小囡囡眨巴眨巴眼没出声,小鼻涕虫则直接上前,帮着陈虎把大包小包的接着,一副吃奶劲儿都用光的样子,龇牙咧嘴的将一袋子粮食卸下。

待所有的包裹卸下之后,陈真吸了吸鼻涕,懵懂的望向陈虎:

“哥,糖葫芦呢?”

小囡囡也站在陈虎跟前,眼里满是委屈撅着嘴,却不吭声。

杨蓉一边收拾着将粮食找地方搁置,一边望向两个小家伙不满道:

“吃什么糖葫芦?你哥哥抗那么多东西,拿着不方便,下次上街再给你们带。”

两个小家伙闻言,顿时垂头丧气,小囡囡倒是善解人意,拉着陈虎的衣角,摇了摇头道:“没事!哥哥,下次我们再吃!”

小鼻涕虫虽没吭声,却跑着去帮着杨蓉掀开米缸盖子,托着袋子,帮衬着放粮食去了。

陈虎看着这一幕,顿时笑得合不拢嘴,这才从大衣里头,将油纸包好的糖葫芦取出。

“一个个的,哥哪儿敢忘了?快来一人一串!”

两个小家伙闻言,骤然露出兴奋的神色,跑到陈虎跟前,笑着接过糖葫芦。

两个小家伙人手一串,拿在手里,先是一阵端详,小鼻涕虫率先一口咬下,硬是让一整颗糖葫芦把嘴撑的鼓起。

小囡囡则咬了一小口冰糖,接着眼里发光,一把抱住陈虎,奶声道:

“哥哥最好啦!”

见着两个孩子的这副模样,杨蓉也忍不住露出欣慰笑容。

陈虎抬手刮了一下小囡囡鼻尖,接着又掏出一串,递给了杨蓉:

“妈,你也尝尝!”

杨蓉颇感惊讶,望着陈虎手中的那串糖葫芦,却连连摇头:

“妈不吃这零嘴,小孩子喜欢的东西,你们吃就好。”

陈虎见状,固执的摇头:“吃一串,尝尝鲜!”

杨蓉见陈虎这执拗的神情,也不再推辞,接过糖葫芦,轻咬了一口。

接着,杨蓉又抬头看向陈虎:

“小虎,你不吃?”

陈虎笑了笑,接着取出了一串,他倒是不喜欢这东西,毕竟前世今生加起来都快五十岁的人了。

不过,陈虎仍旧买了四串,他自然知道杨蓉什么心思,要是自己不吃,大家吃口零嘴也会闹得不开心。

糖葫芦的味道放在后世,的确不新鲜,脆生生的冰糖的糖衣,再加上酸涩的山楂,酸酸甜甜的口感比起后世的各种零嘴,属实一般。

但放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这入口的糖分,却还有一个名字,叫幸福!

一家人围坐吃着糖葫芦,感受着脆薄糖衣,混合着山楂的酸味在口腔里面爆炸开来,酸甜开胃,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

这一晚吃过糖葫芦之后,杨蓉端出了腌菜肉汤,家中洋溢着幸福的氛围,直到吹灯歇息。

后半夜,陈虎被一阵阵怪异声响惊醒!

他猛地起身,估摸着正是凌晨功夫,外面却吵闹不休。

陈虎赶忙穿上了衣服出门查看,走到堂屋便看见杨蓉,便急匆匆走进了门,一见到陈虎,杨蓉便脸色为难,一声不吭。

陈虎不解问道:

“妈,这是弄啥呢?”

杨蓉叹了口气,无奈道:“说是有野狼进村了,不仅咬死了牲畜,还伤了人!家家户户都在抓野狼,小虎,你别逞强!”

说罢,杨蓉便一脸担忧的望向自家儿子。

她自然明白这事儿,陈虎不会坐视不管,但一想到野狼在外头伤了人,杨蓉就生怕陈虎出门会受伤。

陈虎递给了杨蓉一个安心的眼神,接着赶忙收拾起弩箭和短刀,临出门前,给杨蓉交代道:

“妈,你看好弟弟妹妹,在家待着别出门。前日进山救了马老三杀了几头野狼,这畜生最是记仇,必然是来报复的,我不去帮忙说不过去,你放心待在家,我很快回来。”

说完,陈虎毅然出了门。

深夜,夜空中不见月亮踪影,满地的白雪反射出微弱光亮,并不影响视物。

深夜随着地表热辐射散去,漫山遍野的冰雪覆盖,最低温度甚至于能够达到零下三十摄氏度。

泼水成冰一类现象,都不算新鲜事。

这般低温的气候下,但凡是保暖措施少了些许,任何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都会面临冻伤的风险。

陈虎现在可谓是全副武装!

那张棕熊皮在杨蓉的裁剪之下,袄子、裤子连带毡帽和手套都全副给陈虎安排得明明白白。

村落依山而建,地势还算平坦,几十户人家零散着绕着一条下山河道的两岸延伸。

陈虎出门之后,迅速朝着人声沸腾与亮着火光的位置赶去。

不多时,陈虎来到村东头,便见着了一众村民们正打着火把四处查看。

村民们见到陈虎露面,当即围拢过来。

一个婆姨扯着嗓子,便哭泣道:

“虎子啊,你婶我这是遭了什么孽唉……那狼崽子进了我家鸡圈,我一去看就被咬了一口狠的,这腿现在还框框流血。”

其他几个汉子也沸沸扬扬说着那些头野狼跑哪儿去了,好几人都被咬到。

陈虎赶忙出声,组织着众人,拿上菜刀、锄头等物件,到村子东边围着。

而后陈虎又叫上了几个青壮以及人群中的马三,让其跟着去东边驱赶。

最后,陈虎选择独自待在村落中间,潜伏起来。

依仗着陈虎近来的名声威望,大家都十分配合。

不多时,人群开始有组织的朝着两边,围拢过去。

野狼报复这种事情,算不得新鲜。

但陈虎一听多户人家都被野狼侵扰,也是心头暗自一惊!

要知道狼群的规模,一般不会太大扩张,毕竟,每个狼群都有自己的固定领地。

一片领地能养活多少狼群,这是自然演化决定的。

狼群不是人类,人类通过开垦种植庄稼、圈养牲畜以及与其余地方的人以物易物,能够不断扩张人口。

但在自然界,群居动物的数量会被限制在一个既定的规模。

就比如有的昆虫数量太多,就会大规模集体自杀,有的则会咬死自己的幼崽,保持族群稳定!

所以,寻常的狼群能有十几匹野狼,便属于强大的狼群规模范畴了。

但依照村民所说的袭击规模与时间,陈虎判断这群野狼约莫有近三十头!

而且,这还是不包含野狼幼崽的情况下,属实让人惊讶!


在杨蓉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过了正午就下山后,一行四人开始启程上山。

进山的路,陈虎早已门清。

不过,如今带了三人,还拖着一辆卸了木轮的拖车,倒是让时间耽搁不少。

临近中午时,一行人终于是到了野猪窝地界。

陈虎从之前标记的树下的雪地里面,三、两下便刨出了几只猪仔,看的另外三人十分讶异。

陈虎望着眼前的猪仔,也是松了口气:“还好!没被野兽给刨了!”

带上几只猪仔后,一行人又赶到了不远处山腰上的松林。

可到了埋放猪肉的位置,陈虎却不禁傻了眼。

远远看去,那原本堆着猪肉的雪堆上,荆棘被拖到了一边,刨开了一道口子。

陈虎急忙上前,临近了才发现,原先布置的捕兽夹,竟然全不见了!

地上还有着新鲜的足印,以及拖拽痕迹。

陈虎低下身,看着雪地上的新鲜足印,眼中顿时冒出一股怒火。

“这是有人来过了?”

张正也望着那足印,喃喃出声道。

不错,并没有陈虎预想中的野兽,反倒是满地新鲜的人脚印!

陈虎重重的叹了口气,当即好生检查了一番。

最终,四人在雪堆里面刨出了一只成年野猪,以及七、八只猪仔,十个捕兽夹一个不剩!

“按照脚印来看,这人是独自进山的。除了带走了一头成猪外,还顺走了我放置在周围防野兽的捕兽夹!”陈虎不由得有些郁闷出声道。

其他三人一听这话,也是诧异不已。

刘晨看着雪地上留下的足印和拖拽痕迹的延伸方向,眼睛微眯:

“看这人走的方向,不是咱们村的,估摸着是下边村子的人。”

张正则一脸懊恼,咬牙道:

“虎哥,要不咱们去追回来?”

陈虎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狠辣:

“追不上先不管他,咱们还赶着下山,既然都在这片林子里面找食,总有碰见的时候!”

说着,陈虎摆了摆手:“把猪肉装好,咱们下山吧!”

陈虎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对方捡了现成的猎物就算了,可拿了那三百多斤猪肉还不够,更是将自己的捕兽夹全部带走。

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

四人合力运猪肉,再加上又少了三百来斤猪肉,自然轻松许多。

很快,猪肉装车,一行人又接着原道返回。

到了午后,一行人也快走出山林,望着距离村子愈发近了,张正、马老三、刘晨三人一开始心中的那点儿忧虑,也是尽数消失。

毕竟,大雪封山的时段,多的是进山后走不出的猎户。

不说上山下山路段难走,单是这老天爷变脸,来场大雪就有可能要了他们四人的性命!

并且,山中冬季四处白皑皑一片,很难找到参照物,就是经验丰富的老猎户,也不敢说自己敢随意进出。

眼看就要到家,陈虎却叫停了另外三人:

“今儿肉少了几百斤,这车也空着,咱们要不砍些柴火回去?”

三人闻言,也是当即应下。

毕竟,入秋时砍回家的干柴,入冬后都得省着用,能带些回去的话,其实也不怎么费力。

随后,他们就直接动手。

进山前,陈虎自然是带上了全副的装备,而另外三人也都各自拎着一把柴刀。

陈虎简单交代几句后,四人便开始各自忙活起来。

临近傍晚,一行人拖着一车猪肉,各自又背着一捆木柴,返回了村里。

将猪肉送到陈虎家中后,三人纷纷表示先回家报个平安,陈虎赶忙让三人各自挑了一头猪仔,并附带着结了工钱,又交代三人等下过来吃晚饭。

三人应下之后,都各自乐呵着往家里赶去。

陈虎推开门回到家时,杨蓉请了张大娘正帮忙张罗着晚饭。

小鼻涕虫陈真和小囡囡陈瑶两人,则安静的坐在堂屋里,人手一份字帖,正安静着学写字。

见陈虎回来,杨蓉的心中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笑问道:“他们仨呢?”

陈虎指着门外院子里面摆着的猪肉,应道:

“送完猪肉都先回家报平安了!”

杨蓉望着院里的猪肉,心中既感慨,又忧心。

每次陈虎出门进山,她整颗心都悬着,特别是上次陈虎倒在雪地里面,差点儿回不来后,这种担心就更甚了。

可对此,杨蓉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毕竟,如今这家里的柴米油盐全靠陈虎独自撑着。

眼下,杨蓉也只能祈祷这个寒冬早些过去,开春后进山少了些危险,她也就犯不着整日忧心。

张大娘见到这般多的猪肉,也是惊讶不已,啧啧称奇道:

“小虎真是出息了!杨大姐啊,我家张正但凡是有你家虎子一半的能耐,我和他爹也犯不着整日为他操心了!”

杨蓉闻声倒是谦逊着摇头,一口一个“哪儿有的事儿,小虎也是运气好。”

实则,杨蓉脸上的笑意却是止不住的往外溢,压根就压不住嘴角。

陈虎进屋后,打了盆热水洗脸,洗完脸后,便去督促陈真和陈瑶那两个小家伙写字去了。

张大娘则急忙回家找来了老张头帮着切割猪肉,杨蓉则接着将猪肉一挂挂摆好,点火开始熏制。

这一晚,陈虎家仍旧热闹。

有刘晨和马老三,以及张正一家一齐吃饭,桌上炖肉、白米、腌菜管够。

一这顿饭吃的其乐融融,老张头还将自己珍藏的黄酒给搬了出来。

饭后,几个老爷们儿唠嗑。

杨蓉则和张大娘两人,则一起看着陈真和陈瑶这两个小家伙写的字帖,一边询问这些个字咋读,一边逗弄两个小家伙。

陈虎几人热着黄酒,喝的十分尽兴。

当张正愤然说到那偷猪贼时,老张头却冷不丁插话道:

“这鬼天气还敢进山的,十里八乡除了虎子,恐怕只有下河村那姓郑的!”

闻言,陈虎抿了一口黄酒,也不禁好奇出声:

“张大爷认识?”

老张头端着黄酒,猛干了一口,而后点了点头,又卖了关子道:

“嘿!认识!不仅我认识,虎子你娘估计也认得!”

陈虎闻言,皱了皱眉,他查阅的记忆之中,可不记得有什么姓郑的人物。

马老三也算是几人里头除了老张头较为年长的,却也皱着眉,想不起来下河村啥时候有个姓郑的猎户。

张正见自家爹卖关子,也是赶忙催问道:

“爸,别说这有的没的,快说说这人咋回事!”


陈虎听了孙老的话后,心头不由得一惊,而后长出一口气后,没马上应声。

低着头,沉思片刻之后,陈虎这才抬起头,目光炯炯,坚定出声:“烦请老爷子给我一个月!一个月后,我能给全村乡亲找一条出路!”

孙老闻言,倒是颇为惊讶,盯着陈虎好一阵,见他信心十足的模样,接着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便依了你!在这期间,你可以常来老头子我这边坐坐。”

陈虎闻言,当即起身,诚恳道谢!

孙老这话摆明了就是说,不管你做什么,有需要可以找我帮忙,在这期间都行。

但这其中,也有另一层意思,那便是话既然你说出口了,要是没半点儿苗头,这次过后,便无需再来此处。

不多时,孙老给陈虎结算了狼肉钱后,陈虎也离开了孙家。

待到陈虎走后,孙若薇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冲着院里面正打量狼皮的爷爷,好奇出声道:

“爷爷,这人就是镇上传言什么转世,还能预卜先知的半仙?”

孙老手捧着狼皮,答非所问道:“不错!这狼皮倒是剥的干净利落,回头让你婶娘给你做几条围脖!”

孙若薇闻言,埋怨的望了孙老一眼,嗔怒出声:“爷爷!”

孙老见状,这才放下手中的狼皮,乐呵道:

“可不是!这小子的名声,十里八乡都传遍了!”

孙若薇若有所思一阵,接着摇头道:

“不过,看他年纪不大,倒不像是那种搞封建迷信的神棍!不过爷爷,他说一个月就能让村里人都有一条出路,是不是夸大其词了?”

孙老没做评价,反倒淡然道:

“本想着他会给个保证啥的,我老头子也乐意给他机会,他非要把狠话说了,那也依他,我对这小子倒是有信心。”

孙若薇闻言,不由得暗暗心惊,随后回想起方才那少年de谈吐,更是对其好奇。

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农户出身却与庄稼人的谈吐行为,完全不同,甚至于让自家爷爷这般看重。

离开孙家之后,陈虎便去到了市集。

逛了一圈下来,陈虎却并未着急买粮,反倒在一番打量后,走进了一家干货店。

镇上的铺子并不多,各种摊贩加上十几家日常供需铺子一条街,便是小镇最为热闹的地儿。

这家干货铺与旁边卖粮和布匹的铺子不同,不仅来客稀少,就连店铺伙计正下午也在打瞌睡。

陈虎进门后,敲了敲柜台,叫醒了正在午睡的伙计。

伙计看上去和陈虎差不多年纪,一张圆脸显得十分和善,可兴许是被吵醒的缘故,伙计很不耐烦睁开眼。

见到来人是个年岁不大的少年时,伙计当即恼怒:“弄啥弄啥?要饭去别的地儿要去,别来这儿碍眼!”

陈虎见对方狗眼看人低,当即冷笑一声,不由分说,抬手便招呼了这伙计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十分结实,脆生生的耳光让人光是听着都能觉得痛。

伙计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直接就给打蒙了,缓了片刻之后,他红着眼,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这时候,外面的动静吵到了正在阁楼上休息的店老板。

店老板急忙露面,正好瞧见店伙计要动手,急忙喝止道:

“刘然!你给老子住手!”

闻声,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店伙计,马上偃旗息鼓,店老板也三步做两步,立马顺着楼梯走下。

到了柜台前,店老板先是冷冷瞅了伙计一眼,而后赶忙朝着陈虎赔笑道:

“客人别生气,姐姐家孩子送来店里打杂,刚来不懂规矩,我让他给您赔不是。”

说完,店老板便冷眼撇向那名叫刘然的伙计,接着怒斥道:

“赶紧给人道歉!要是人家不原谅你,老子今天就打断你腿送你回去!”

伙计闻言,当场愣住,而后不可置信的将目光在陈虎与自家舅舅的身上来回转。

紧跟着,这伙计便凑到店老板身后,脸上写满了委屈,小声开口道:

“舅舅,他……他就是一要饭的,还打了我……”

店老板闻言,当即怒视自家这不成器的外甥,冷哼道: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赶紧道歉!”

说罢,店老板赶忙拉来一张椅子,热情招呼道:

“客人,您先坐下,坐下喝口水。”

店老板给陈虎倒了杯水后,二话不说一脚踹在自家外甥的屁股上,接着就拎着刘然的耳朵,将他扯到了后边。

刘然自是委屈无比,刚想出声,确被自家舅舅直接掐了一把,接着,店老板便低声道:

“你小子脑子缺根弦?你没见他这一身穿的是上等熊皮?!”

刘然闻言,当即就愣了愣,望向那头的陈虎,心头不禁一颤。

店老板无奈的叹了口气,给了刘然一个眼神,不再多言。

刘然接着深吸了一口气后,这才来到陈虎跟前,低着头,弱弱出声:

“对不住您,刚才是小的狗眼看人,还望客人莫要计较。”

陈虎没心思搭理伙计,当即冲着店老板招呼道:“老板怎么称呼?”

店老板赶忙上前,使了个眼色,便让刘然退下,接着脸上堆满笑意回道:

“某家姓吴,单名一个飞字,敢问客人过来是打算买点什么?”

陈虎摆手道:

“不知道店里都卖些什么。”

这名叫吴飞的老板,当即微笑应道:

“小店主营各种干货,像是木耳、银耳、香菇等,当然也有鹿茸、党参、千年人参和皮革售卖。”

陈虎闻言,心头大喜,接着问道:

“实际上,我想打听一下,吴老板这儿收不收货?”

吴飞听到陈虎这话后,不由得一脸诧异的望向陈虎,接着点了点头:“收自然收!像是客人身上这像瞎子皮毛做的袄子,放在店里回收,少说两百打底!当然我只是打个比方,客人莫要怪罪。”

陈虎微微颔首,心念微动:

“我看吴老板这店里来客稀少,应当不在这处店里盈利吧?”

吴飞闻言,微微皱眉,干笑两声没接话。

陈虎则不紧不慢的接着道:

“吴老板将干货、皮革还有一些个名贵大补药材采购上来,又送到南方去卖,这倒是个挣钱路子。不过,吴老板这生意还是做得小了。”

听着陈虎侃侃而谈,吴飞的心里头不禁气笑,却并未反驳什么。

陈虎倒是悠悠然接着出声:

“据说吴老板收货都是下乡去收,这不仅效率低下,并且不能稳定供应,要说挣钱,只怕都靠着那些个名贵药材和皮革吧?


林地里,陈虎望着满地的战利品,在心情大好的同时,却又不禁有些犯难!

这般多的猪肉,该怎么处理?

这可是整整一千多斤的猪肉啊!

若是不及时刨除内脏的话,那肯定细菌滋生飞速,只怕是这天寒地冻,也难以阻止腐坏。

可即便是刨除内脏,埋进雪地,运输也是极大的问题。

下山的路贯穿林地、山地,还有各种陡峭路段,一千多斤的猪肉没个三、五次,根本就运不完。

倘若是将其埋进雪地里面,虽说十天半月不担心腐坏,可若是被野兽刨出来,岂不是给那畜生做了嫁衣?

一番思索之后,陈虎顿时也是没了主意,只得先动起来,将一头头野猪开膛破肚,内脏尽数掏出。

待到将所有野猪的内脏处理干净,时间也到了午后。

忙活半晌的陈虎,坐在那头最为壮硕的野猪王身上,正大口大口啃着带来做口粮的熏肉。

没有烤制过的熏肉又冷又硬,每一口咬下去,都让陈虎感觉他要被崩坏牙了。

一边艰难进食,陈虎一边看着满地猪肉头疼。

早先那头熊瞎子有冰水做遮掩,眼下这么多猪肉,放在此处只怕埋得再深,也挡不住野兽嗅觉。

眼看着天色渐晚,陈虎最终还是决定简单掩埋部分后,先拖着那头最为壮硕的野猪王下山!

若是再耽搁一阵,导致陈虎天黑前不能下山的话,只怕这血腥味很快就会引来不少野兽,到时候,莫说猪肉保不住,他自己也会深陷险境!

思考完后,陈虎当即就开始行动起来。

首先便是清理出一片空地,紧跟着将一堆野猪全部都摞起来,放置在空地上,随后再用积雪掩埋。

而后,陈虎又手持短刀,去到周围灌木丛间,将一簇又一簇带着棘刺的荆棘砍来,将其围拢在雪堆旁边。

紧接着,陈虎便马不停蹄地折返回到野猪窝的位置,将早先留下的捕兽夹全部带上。

回到松林之后,他又将捕兽夹一个挨着一个,布置在存放猪肉的位置。

如此里三层外三层的做好防护之后,陈虎这才着手准备下山。

近乎五百斤的野猪王,可不是闹着玩的,想要将其带下山,陈虎太清楚其中的艰难。

这五百斤野猪倘若是用背用扛,他陈虎再长两个脑袋,两只手估计也不够用。

陈虎只能利用藤条和树枝做成拖车,借助积雪减少摩擦力,才拉得动。

当然,这下山的路也得精挑细选才行。

若是中途拖到一半翻进沟里面,又或者陷落在哪个坑洼,但凭陈虎独自一人,想要拉出来,也是千难万难的!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陈虎便开始了这项大工程。

陈虎拖拽着这头野猪王的每一步,都异常艰难,眼看着天色渐晚,陈虎不得不吃力的加快步伐。

由藤条和树枝构造的简易拖车,在雪地上面,留下了一道极长的拖拽痕迹。

尽管是天寒地冻,陈虎在往山下走出没二里地后,也是累得满头大汗,整个人瘫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感受到力竭,倚靠在这头硕大野猪背上的陈虎,只得大把大把地抓着地上的积雪,往他的嘴里面塞。

与此同时,陈虎的心中也在暗自感慨他现在的这具身体,实在是太过于孱弱了。

短暂休息之后,陈虎再度开始赶路。

后面的路程,陈虎总是走不出几步,便开始停下休息,而休息片刻后,他又再度出发。

周而复始,天色也逐渐昏暗。

晚间,杨蓉心头有些焦急,眼瞅着天色黑尽,也不见陈虎回来,她在简单安抚了家里的两个小家伙之后,毅然决定上山寻找!

可天黑之后,冷风呼啸不止,天上也紧跟着飘起了鹅毛大雪。

这场雪来得极为不是时候!

杨蓉打着火把进山,还没走出去几步路,火把便熄灭了。

路上不见半点儿光亮,杨蓉就这么顶着大雪,往山里走去,一路上自是少不了磕磕绊绊。

也不知走了多久,杨蓉看见了前面雪地里面有一道黑影,心有所感,杨蓉快步走近。

到了近前一看,果真是拖拽着野猪的陈虎,倒在了雪地里面!

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儿子,杨蓉急忙将其一把抱住,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眶,止不住的往下落。

可还不等落地,泪珠就冻在了脸上,成了冰珠子。

“小虎!小虎!你醒醒!你醒醒看看娘!”

杨蓉抱着陈虎,凄然呼喊着,声音在这冰天雪地里面,很快便淹没在了呼啸的寒风之中。

大雪仍在下,寒风呼啸间,陈虎隐约听到了母亲的呼喊,可迷离的神智让他睁不开眼。

感受着被人拥入怀中的丝丝温暖,陈虎朝着母亲的怀中,缩了缩身子,而后彻底睡了过去。

此刻的杨蓉,彻底陷入了绝境。

她还残存着余力,可倘若她自己折返回去,留下陈虎在这冰天雪地里面,只怕要不了一时半刻,陈虎就会彻底冻死在这儿。

狂风骤雪不止,杨蓉望着四周白茫茫一片,一时之间,心如死灰!

绝望情绪不断蔓延下,这位独自拉扯着三个孩子长大的母亲,十分无助地抱着他的孩子,静待这彻骨的寒冷一点点地侵蚀自己……

如果将时间尺度贯彻一个人的终生,你会发现绝大多数时候,平安的生存是一种存在于所有人身上的偶然!

人们将这种偶然,称之为“命运”!

而命运绝大多数的时候都不显露人前,当它出现的时候,人们才会惊叹、感慨它的玄之又玄。

毕竟,没人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会先降临?

陈虎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清晨。

当睁开眼看到熟悉的木屋,感受着炕头传来的暖意,陈虎是既庆幸,又满心疑惑。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昨晚倒在了雪地里面。

依照那种情况,若是没人救助,他应当潦草而戏剧的结束这一世才对。

就在陈虎茫然起身时,堂屋里的杨蓉听到了屋内的动静,当即便端着一碗热汤,走进了屋。

“小虎,你可是算醒了,快来喝碗热汤!”

杨蓉的脸上带着慈爱笑容,右脸上横着一块淤青,眼中满是欣喜之色。

陈虎第一时间内,就注意到了母亲脸上的异样,急忙出声询问:

“妈,你这是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陈虎的眼中,迸发出怒意,看着母亲脸上伤痕,心中涌现出不少联想。

杨蓉将热汤放在炕头,抬手轻抚陈虎的头顶,笑着摇头道:

“妈没事儿!昨晚不小心摔倒的,不碍事。”

这时,门口的小囡囡揉着惺忪睡眼。走了进来。

见到陈虎醒来,小囡囡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哥哥!你终于醒了!”


清晨,天还未亮,陈虎正睡得香甜,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陈虎一脸警惕的穿衣起身,刚走出房门,却见杨蓉已经打开了正门。

门外,此刻正簇拥着十几号人,这十几号人都是村里乡亲,有陈家一家老小,也有村东头牛家一大家子。

他们一个个都穿得单薄,在门外冻得直哆嗦,一个个红着眼眶,年纪偏小的,还在抽泣个不停。

杨蓉赶忙让众人进了屋,并添柴生火,将炉子点燃。

这时,陈虎才注意到屋外的鹅毛大雪,正纷乱落下。

一伙人进了屋,陈家那老爷子二话不说,直接就带头跪了下来!

一行人见状,也嗖嗖跪地。

一瞬间,屋里面跪倒了一片!

这架势可算给杨蓉吓坏了,急忙拉扯着众人,连声道:

“大家……大家这是做啥?快起来!快起来!地上凉!”

一众人却一言不发,就这么跪在地上,望着陈虎。

陈虎深吸一口气,眉头紧锁道:

“大雪给屋子压塌了?”

一行人闻声,直接哀嚎出声。

为首的陈家老爷子的脸上,也是挂着浊泪,颤颤巍巍的开口道:

“神仙转世的大人啊!您行行好救救我们!屋子全给大雪压塌了,要不是我们听到动静,出门的早,不然的话,我们都给压在下面了……”

陈虎被一行人吵得脑仁疼,当即摆手,呵斥道:

“先别哭!闭嘴!”

一行人很快噤声,屋里陷入了短暂而诡异的安静,所有人都直勾勾的望着陈虎。

陈虎吐出一口浊气,短暂思索后,迅速出声道:

“你们记不记得谁家没清理屋顶积雪?”

此言一出,一众人愣了愣,而后各说各话,谁家怎的怎的,吵成一片。

陈虎急忙叫停,而后当即拍案道:

“所有人去把全村叫醒!房屋塌了的,没跑出来的全部来我这儿报备!让家家户户都带上铲子去救人!”

一众人当即应声,全家老小的都朝着门外走去。

杨蓉见着自家儿子这般处变不惊的处理这种大事,也是无比惊讶,心中甚为欣喜。

陈虎犹豫片刻,看着空了的堂屋,当即转头,朝杨蓉出声道:

“妈!把咱家大米全拿出来,再弄个几十斤肉炖汤,当然,你先去叫上张大娘她们,附近的婆姨全叫来!”

“再找人去把陈厚家屋子收拾一下,等会儿救出来没地方去的人,全部都安置过去。”

“大米和肉啥的也都搬过去!”

“先给他们吃口热乎的,有受伤的也照顾着,这雪灾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咱们先帮衬着,然后等政府派人来救援。”

杨蓉这时候也不见心疼自家粮食,当即一口应下,出门忙活。

这一晚上,全村天没亮,便点着灯,拿着铁铲,硬扛着鹅毛大雪,开始救人。

全村共计四十二户人家,有八户人家被埋。

在陈虎动员全村救援之后,除了最先跑出来的陈家和牛家,仅有一户吴家汉子从废墟下救出来时还没咽气。

剩下五户,共计二十二人,在人被刨出来时,就早都硬了。

等到了天亮,二十二具尸体横放在村长家的院子里面,架势十分骇人!

村长也姓陈,和陈虎家算是宗亲。

眼见着陈虎昨晚一呼百应,动员着全村救人,再加上昨日陈虎事先警告大雪压塌屋顶,这位陈村长也不免暗自庆幸。

这下子,等到上面来人救援,发现村里面仅有五户人家出事儿,怕是自己能得不少褒奖,保不齐给个镇上清闲职务,让他去调任也说不准!

所以,在见到陈虎忙活着统计伤亡时,这位村长显得格外殷勤。

陈虎对这位村长,也算熟悉。

依照记忆中,这位村长与陈虎家算是宗亲,当然不在五服之内,也就只能算是沾亲带故。

村长今年四十来岁,名叫陈桥。

不过,虽说挂了个村长的名儿,但这村子统共才一百来号人口,这年景家家户户都揭不开锅,自然也不存在什么政策补贴、公共设施建设,他这挂名村长一个月也就领着三块多的工资。

不过,这位村长在村里面多少也算有点儿威望,谁家有个红白事,都会让他帮着组织。

要是有矛盾,也会让他来出面调解。

所以,陈虎对这位村长的感官,谈不上好坏,只是表面应付了一下。

之后,大雪一连下了两天两夜。

一直到第三日天亮,才不见落雪,全村人都总算是松了口气!

逃过了这次雪灾的两户人家,也被陈虎尽数安置在了陈厚家里。

那老宅子是早年间年景好时陈虎爷爷新建的,除了一间堂屋、一间灶房,还有三间卧室。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虽说那老宅子也是夯土结构,搭了个茅草顶,不过,这宅子放在村里面,也算是大宅子了!

住下这十几号人,虽说挤了挤,也勉强能住。

陈虎在事先拿出自家粮食给这几家勉强温饱后,后续他们也回到家中,将埋在废墟下的粮食,全给挖了出来,暂时不至于忍饥挨饿。

一直到第五日,镇上才来人探查情况。

这位镇上书记带着几个干部,也没带救援人员,本想着统计下灾后伤亡,做个数据。

却惊觉走过的好几处村落,这牛头村竟是出奇的仅有几户二十余人伤亡,其余村民不仅幸存,甚至连屋子都没毁坏!

好家伙,这件事情上报,不就是实打实的政绩?

当即,这位书记便在村里面展开了走访。

村长陈桥带着自家大儿子,前后好生招呼着这位书记。

这位书记走访一圈,又去到了安置灾民的陈厚家中时,却直接提出了让村长把陈虎找来。

陈桥闻言,直接心凉了半截!

这风头全是他陈虎的,自个儿到最后,岂不是啥也捞不着?

保不齐这村长的位置,还得给人让出去!

毕竟,眼下村里人都对那陈虎感恩戴德,甚至于被安置在陈厚家的两户人家,都说着等灾年过去,得给陈虎立个生祠的说法!

陈桥忙碌了大半辈子,也没这待遇,走出陈厚家院子,往陈虎家去时,心里头七上八下,总不对劲。

就在陈桥愁眉不展,去找陈虎时,自家大儿子陈西海却跟了上来。

这陈西海二十出头,一脸横肉,挺着个将军肚,一看就是生养不差的家境。

见着自家爹苦着脸,陈西海两只小眼睛滴溜溜一转,接着哀声叹气道:

“爸啊,咱家也跟着出粮出力,咋的这些个乡亲都向着他陈虎?”

“不是凭啥啊?”

“搞得跟他陈虎才是村长似的!”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一天天的吆五喝六指挥这,指挥那的,这要是跑到支书跟前拍拍马屁,爸,你这村长位置怕是要不保了!”

陈桥一听这话,眉头皱得更紧,接着无奈叹气道:

“你说这有甚用?”

“这事儿要不是陈虎,保不齐得多死多少人呢!没招!”

“要是上面领导要陈虎坐这个村长的位置,老子给他也就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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