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给力读书网 > 武侠仙侠 > 他似人间妄想闻笙傅砚临更新

他似人间妄想闻笙傅砚临更新

林又青 著

武侠仙侠连载

闻笙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上午。鼻间充斥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这种奇特的气味一下子唤醒了深藏在大脑尘封处的记忆。闻笙大脑有几秒空白。她很快扫到坐在沙发前一脸倦色的傅砚临。傅砚临换了一身衣服——黑色休闲长裤,白色T恤,简单又干净。窗外天气极好,明媚的初夏阳光从窗户玻璃上折射进来,落了一缕在他身上,耀眼得很。他面前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一杯星巴克美式咖啡,正在纸张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公式和英文字母,神情很是专注。病房是独立的,带有一个小小的会客厅,还算宽敞。闻笙抬手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纸质手环,写着急性肠胃炎。想来是昨天一天没怎么吃东西,空腹喝了三杯美式,夜里有吃麻辣火锅那样刺激的东西,肠胃受不了吧。她本来就胃不太好,有老胃病,家里和公司里,...

主角:闻笙傅砚临   更新:2024-11-13 21:20: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闻笙傅砚临的武侠仙侠小说《他似人间妄想闻笙傅砚临更新》,由网络作家“林又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闻笙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上午。鼻间充斥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这种奇特的气味一下子唤醒了深藏在大脑尘封处的记忆。闻笙大脑有几秒空白。她很快扫到坐在沙发前一脸倦色的傅砚临。傅砚临换了一身衣服——黑色休闲长裤,白色T恤,简单又干净。窗外天气极好,明媚的初夏阳光从窗户玻璃上折射进来,落了一缕在他身上,耀眼得很。他面前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一杯星巴克美式咖啡,正在纸张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公式和英文字母,神情很是专注。病房是独立的,带有一个小小的会客厅,还算宽敞。闻笙抬手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纸质手环,写着急性肠胃炎。想来是昨天一天没怎么吃东西,空腹喝了三杯美式,夜里有吃麻辣火锅那样刺激的东西,肠胃受不了吧。她本来就胃不太好,有老胃病,家里和公司里,...

《他似人间妄想闻笙傅砚临更新》精彩片段


闻笙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上午。

鼻间充斥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这种奇特的气味一下子唤醒了深藏在大脑尘封处的记忆。

闻笙大脑有几秒空白。

她很快扫到坐在沙发前一脸倦色的傅砚临。

傅砚临换了一身衣服——黑色休闲长裤,白色T恤,简单又干净。窗外天气极好,明媚的初夏阳光从窗户玻璃上折射进来,落了一缕在他身上,耀眼得很。

他面前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一杯星巴克美式咖啡,正在纸张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公式和英文字母,神情很是专注。

病房是独立的,带有一个小小的会客厅,还算宽敞。

闻笙抬手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纸质手环,写着急性肠胃炎。

想来是昨天一天没怎么吃东西,空腹喝了三杯美式,夜里有吃麻辣火锅那样刺激的东西,肠胃受不了吧。

她本来就胃不太好,有老胃病,家里和公司里,都时常备有胃药,其中不少是祝清嘉飞日本度假时给她扛回来的。

这次出差着急,忘了带。

昨晚要不是他,自己该疼晕在酒店房间吧?

想到这里,闻笙将视线挪到沙发处,扫着男人。

傅砚临几乎是在她目光投掷的瞬间,和她四目相对,他眉头一松,搁下纸笔,起身走到病床前,自然而然地伸手过去——

闻笙下意识地闭上眼。

可那只手没有落在她额头上,而是摁了床头的护士铃。

闻笙睁开眼,看到傅砚临眼底的嫌弃,“不知道你在慌什么。”

闻笙抿唇,“我没慌——”

“嗯,你没慌。”

“……”

傅砚临叹气,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发丝,“笨。”

他的手掌很大,很宽厚,揉着她脑瓜子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时,护士敲门进来给闻笙做检查,合上检查笔迹时,说闻笙可以吃点东西了,白粥就行,但不能吃太多。像她这种有老胃病的人,就不能空腹喝咖啡,以后要注意。

护士走后,傅砚临把病床摇起来,喂她喝水。

闻笙身上没什么力气,嘴里发苦,水也不想喝。

傅砚临一屁股坐到病床上,语气耐性十足地哄她,“乖,稍微喝一点。”

闻笙忽然就乖了,含着吸管,稍微喝了点。

温热的水落入空荡荡的胃里,顿时有了股暖意,舒服很多。

傅砚临满意地挑眉,搁下杯子,“你休息会儿,我出去一趟。”

闻笙点点头,不由地一笑,她心想,嘉嘉说得没错,他还真不用哄。

但闻笙想,即便是出于礼貌,一会儿他回来,她也应该正式和他道歉,问问他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下一次可以避开嘛。

然而,傅砚临前脚刚走,后脚沈观南就来了电话。

闻笙立马接了起来,“Jeff。”

沈观南语气命令,“Yvonne,不管你现在人在哪儿,立马来森鹿总部,韩舟出现了。”

闻笙张了张嘴,话没出口,沈观南已经掐了电话。

事不宜迟,闻笙立马拔了手背上的留刺针,换上自己的衣服。

离开医院之前,闻笙先给傅砚临的微信打了个语音电话,但他一直在通话中,闻笙几次打过去都闪断了。

闻笙只好给他留言,说自己要去赶个会,特别重要。

去医院的路上,闻笙才发现,韩舟昨天半夜给她回了信息,说今天在公司碰头,他会给闻笙一个交代。

谁知她半夜突发急性肠胃炎,昏睡到十一二点。

沈观南也有几条信息,分别是催问起飞、落地,催问她在哪里。

闻笙惨白着一张脸出现在会议室时,韩舟和沈观南都有些惊呆,问她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闻笙微微一笑,直说自己不太舒服,刚从医院出来,并无大碍。

打工人不就这样?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得兢兢业业搬砖。你要是因为上司一句礼数性的关心就叫苦作柔弱状,就真的太矫情了。

而矫情,绝不该是一个成熟的打工人应有的情绪。

沈观南点了点头,示意闻笙坐下。他要唱白脸,闻笙就得唱红脸。这场戏缺不得闻笙来磨刀,即便她此刻面色惨白如纸。

闻笙借了沈观南的电脑,登陆云端,拉出数据摆在韩舟面前。

哪怕一脸病气,她说话也是有条有理,不疾不徐,“韩总,你们的报表的确做得很完美,把财务上的疏漏掩饰得滴水不漏,甚至,你们还对下线门店统一了口径,但我还是发现了漏网之鱼。”

闻笙把数据PPT投到屏幕上,指着一项项数据质问韩舟。

“比如桑州的这个门店,在去年12月份就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可你们送来的报表里,这家店至今还有营业额上报。这是为什么?”

“再比如越州这家门店,实际客单价和你们写在报表里的数据相差了一倍……”

闻笙目光淡然而坚定地看着韩舟,“其余的数据,譬如物料进货价里的差额和大区加盟招商的账目出入,还需要我说么?”

韩舟哑口无言。

闻笙看了眼沈观南,沈观南接过话茬,一直搁下下巴上的手指了指韩舟,“韩总,给个解释?”

韩舟吸了口气,坦白了个中问题。

果然,和闻笙他们预测的八九不离十。后院起火,家里人逼得他无从选择,只好做了缩头乌龟,没想到偷税漏税被爆上了热搜,这下想躲躲不掉。

最终,韩舟承诺这次涉及的人员都会被开除,并且森鹿接受长璟资本从本月起调来两名财务和一名高级副总裁,坐镇森鹿。

离开森鹿时,已经是下午六点。

进了电梯,沈观南松了松领带,“阿笙,募投管退四个环节,每个环节都至关重要,你这次要长点教训了。”

闻笙愧疚地点头,“沈总,这次是我疏忽了,以后我会多加注意的。”

“倒也不怪你,他们有心做假,咱们防不胜防。这次的风波从另外一个层面上来讲,是好事,若不是这次他们被爆偷税漏税,我们也不能抓住机会查森鹿的账,还安排个高层来监管。”沈观南淡淡然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许多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

“其实我在会上说的两家加盟店的确存在经营不善的问题,但其经营不善的原因主要是开店地区太过偏远,而森鹿的产品定价人均在三十,地区消费能力不足,是导致门店倒闭的关键——事实上,森鹿在一二三线城市的市场份额,还是很可观的,相对于一些竞品来说,森鹿的实力不容小觑。至少近三年来,森鹿的实际纯利润都是逐年增长的。”

闻笙为难道,“只是,这一次,我的确没给韩总面子。”

沈观南笑道,“阿笙,你错了,韩舟他会因为这次的事情而感谢你。毕竟,你帮了他一个大忙。”

闻笙一愣,面色疑惑。


破碎的玻璃瓶口抵在脖子上,一阵刺痛。

陈旭这才知道傅砚临来真的,被吓得不轻,眼睛瞪大了,身子筛糠似的颤抖。

如果说刚才他是一时气急咽不下这口气,此时他就剩害怕。

那俩人对视一眼,冲上去要揍傅砚临,傅砚临及时扔开陈旭,陈旭根本来不及站稳,直接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男人打架,都是动拳脚。

虽然是二打一,但傅砚临完全不怂的,拳脚共用,三两下就打趴下了陈旭的人。

陈旭叫了两个根本不能打的人来撑场面,显得傅砚临战斗力特别强。

闻笙愣在一边,仿佛在看香港电影里古惑仔打群架,还是单挑多人的那种。

那一瞬间,闻笙觉得傅砚临特别像电影《古惑仔》里的郑伊健。

揍人的动作,又酷又嚣张,就挺帅的。

狼狈只属于别人。

桌子被掀翻了,凉菜盘子和碗筷杯子摔了一地,狼藉不堪。

傅砚临一脚踹在陈旭的脸面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疾不徐地从钱夹里抽出一张名片,扔在陈旭面前,特放浪不羁地说,“有种找我报销医药费。”

陈旭满头是血,虽然不服,却也怕了。

这男人根本不怕弄死人。

刚才他下的都是狠手。

陈旭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今晚不该招惹闻笙,这婆娘后台硬着呢。一个沈观南不够,还来了个护花使者?到底是他草率了,觉得闻笙一个人好打整。

末了,傅砚临轻笑一声,抽回脚走到闻笙面前,一手牵着闻笙,一手拎着她的手提包和电脑包,离开了饭店。

他腿长,走路挺快的,闻笙得小跑才跟得上。

闻笙看着他宽阔的肩膀和后背,不禁想,傅砚临怎么就出现在蓉城呢?

下午跟沈观南打电话时,他不是还在江州么?

难不成他有一双隐形的翅膀,唰的一下就飞来了?

上了出租车,两人并排坐在后座,傅砚临身上那股熟悉好闻的乌木香袭来,沁透闻笙的心脾,竟有几分说不出的安定感,闻笙骤然有了种想要依靠的感觉。

这个想法就很危险。

闻笙绞着手指头不说话,方才他为自己打架的画面深深印刻在了心底。

傅砚临也沉默。

气氛略微尴尬。

那天晚上两人不欢而散,闻笙以为不会再见了——可他就这样骤然出现,替她教训了陈旭,把嚣张不已的陈旭打趴在地,实在是畅快得很。

闻笙鼓起勇气打破尴尬,“陈旭会不会报警?要是报警你就麻烦了。”

律师出身,凡事闻笙都会先想到法律层面。

傅砚临斜她一眼,“我怕他?一个草包怂货。”

语气嚣张得很。

闻笙抿了抿唇,“他是蓉城本地人,咱们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傅砚临黑眸凝她,“你担心我?”

闻笙不肯承认,换了话题说,“你也来蓉城出差?”

傅砚临眉头蹙了蹙,靠在座椅靠背上,一只手拧着眉头,像看傻子一样看闻笙,“你觉得呢?”

闻笙微怔,心想,我怎么知道?

傅砚临斜了她一眼,颇有埋怨,“以你的智商,我不信你想不明白我为什么在这里。”

说罢,他自如地从她包里拿出湿纸巾擦手,不再吭声。

出租车行驶在斑驳的夜色里,飞驰而过的路灯光闪烁在他脸上,他半张脸隐匿在昏暗中,漆黑的眼底深邃幽亮,看得闻笙头皮发麻。

他这张脸,的确有嚣张的资本。

闻笙忽地想起那天早上电话里的女人,温软娇柔的声音,让人不忍高声的温柔如水。

他已经有了别人,又怎么可以继续纠缠她呢?!

如鲠在喉,闻笙故作轻松开口,“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你住哪里?让师傅先送你。”

傅砚临轻哼一声,“你属龙的?”

闻笙:?

“谁刚才说请我吃火锅的?别人是朝令夕改,你是分秒变色?”傅砚临嘴不饶人,“不是变色龙是什么?”

闻笙抿了抿唇,耐着性子打破砂锅道,“我们的开始,的确是我冲动之下的抉择,倘若我知道你有女朋友,我不会跟你来往的。彼此都是成年人,这种事情不必要牵扯不清,你说对吧?”

闻笙一双眸子淡淡然凝着傅砚临。

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必拆开了去说,不好看。

傅砚临眯了眯眼,“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个女朋友?”

闻笙一愣,难道她……理解错了?

傅砚临怼她,“闻笙,凭什么回回都是你觉得我有罪就立马给我判刑?你有问过我吗?”

闻笙恍然,电话里,女人的确没有明确说是他女朋友,只说是他家人。一些有的没的信息,都是闻笙自己脑补的。

但那能怪她么?

在酒店那天,他说的那些话,妥妥就是一渣男想劈腿的词儿嘛。闻笙想岔了也是情有可原。

傅砚临像看白痴似的看着她,轻笑说,“真不知道那些人读书为什么会输给你。”

闻笙大囧,脸微微热起来,“我请你吃火锅,请你吃就是了嘛……”

方才她说请傅砚临吃火锅,是缓兵之计,可现在,这顿火锅要是不请他吃,这货肯定甩不掉,得叨叨一辈子,像只嘎嘎叫的鸭子。

还是用火锅堵住他的嘴吧。

傅砚临吩咐司机去蓉城最近风很大的小龙坎火锅,他刷视频软件的时候经常看到,说特别好吃。

一路上两人没什么话说,闻笙怕尴尬,就别过脸看窗外。

虽说她是嘉州人,嘉州和蓉城高铁只要四十分钟,但蓉城她很不熟悉。

自大学后,闻笙就鲜少回来,其中大半数还是出差来蓉和韩舟对接。

傅砚临也没说话。

不过一会儿,闻笙肩膀上忽然砸了个东西下来,沉甸甸的。

她转头看去,竟是傅砚临的脑袋。

才几分钟,他就睡着了,这得多困啊。

车辆平稳行驶在蓉城的街道上,斑驳的灯光透过玻璃窗折射进来,快速扫过他不羁又硬朗的俊脸上。

那一瞬,闻笙心底竟生出一丝岁月静好的意味来。

这种岁月静好的滋味,使得她心口跳动得厉害。

她从未有过这种体验。

闻笙本想喊醒他,可手伸出去,见他一脸倦色的可怜样,又作罢。

就让他靠着好了。

反正,靠一靠也不会少块肉。

就当报答他刚才的英雄行为了。

担心他睡得不踏实,闻笙一路上都不敢动弹,木头人似的端坐着。

但她心里,的确是欢喜的。


闻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要不是长了这张脸,说这种不要脸的话,估计会被人报警抓去判刑。”

因为耍流氓,猥琐。

傅砚临抓住重点,“所以,你觉得我帅?”

闻笙眯了眯眼,“你是如何将不要脸练得如此炉火纯青的?”

“和你口是心非的功夫相比,差了几分火候。”傅砚临低头凝着她的唇,粉粉的,唇膏泛着光泽和清甜的草莓香气,就很想咬一口。

闻笙在他吻下来之前,别开了脸,“你不要闹了,我要上班去。”

傅砚临嗯了声,“开车送你。”

闻笙看了眼时间,坐地铁出来要走一段路才能到长璟,磨磨蹭蹭的,倒不如坐傅砚临的车走秋留高架,半小时就到。

傅砚临的车是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SUV,样子挺低调的,可停在老旧的居民区,总有一股无法忽略的贵气感。这矜贵而骄傲的气质,与陈旧又刻板的小区,格格不入。

闻笙一下子想起从清州出差回来那天,在江州高铁站门口看到的那个背影,上的就是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当时她还觉得那个背影很眼熟,以为自己看错了。

现在想想,那天的人,肯定就是他了。

闻笙故意去坐后排座,但发现门拉不开,傅砚临摇下车窗,不羁地看着她,拧着眉头,“你当我是司机?”

不等闻笙开口,他又命令,“坐前面来。”

再这么磨蹭下去,必定迟到,两千块全勤奖打水漂。

闻笙不跟钱过不去,坐上副驾驶,系上安全带。

可那安全带像是跟她置气,闻笙拉了两下都没拉出来,傅砚临见状,倾身上前去帮忙,凑近的瞬间,两人的距离很近,几乎是鼻尖触碰鼻尖,气息缠绕。

很适合接吻的距离。

闻笙心脏跳漏了一拍。

傅砚临却是难得正经,帮闻笙拉出了安全带后,帮她咔哒一声扣上,又坐回去,发动车子。

闻笙本以为,他会抓住机会做点什么的。倒有些失望了。

直到上了高架,闻笙才心绪平静下来。

到江州金融街的时候,闻笙说,“你把我放在国大广场边上就行,我下车走过去。”

傅砚临懂她什么意思,“我见不得光?”

“你身份特殊,众口铄金,积毁销骨。”闻笙心想,没办法跟你撇清干系,还不知道低调行事、夹着尾巴做人么?

金融街这边来往的豪车不在少数,但傅砚临这辆车,着实打眼。

闻笙喜欢从源头把麻烦给摁住,扼杀在摇篮里。

傅砚临脸色沉了几分,眼底晦暗不明,桃花眼底流露出几丝不耐。

但他还是听了闻笙的话,把车子停在国大边上,闻笙需要穿过街角,才能到达长璟所在的大厦。

可好死不死的,闻笙刚下车,就看到孟伟从国大的星巴克走出来。

闻笙赶紧催促他,“你快开走。”

就在这瞬间,孟伟看到了闻笙。

下一秒,目光落在车身上,当她往驾驶室方向看去时,车子忽然打了个弯,拐到另外一条街上,开走了。

闻笙假装没看到孟伟,转身往前走。

孟伟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追上来,浓郁而妖娆的香水味迎风灌进闻笙的鼻腔。

祝清嘉曾评价过孟伟用的香水:无时无刻不为了勾男人下功夫,却用力过猛,让人心生轻贱。

好几次闻笙和她同坐一部电梯,脸憋红,喘不过气来。闻笙觉得,过于浓烈的香味,其实是很失礼的。

“Yvonne,早呀。”孟伟目光撇到车子离去的那头,好奇又戏谑问,“这么快找到新男友了?”

“朋友。”闻笙不是很想和她搭话。

当初抓住江屿阔和徐可偷吃,闻笙立马提了分手,第二天江屿阔就抱着rose only的定制版玫瑰熊到长璟楼下求原谅,被公司不少同事看到。孟伟就是其中之一。

她当时还挺震惊,闻笙竟然舍得分手,毕竟江屿阔在江州阔少圈子里还算有名,家里有钱,长得也不错。外祖傅家更是江州人人称羡的豪门望族。

闻笙要是跟江屿阔结婚,还干什么风投啊,美滋滋做少奶奶去了,吃香的喝辣的,算是祖坟冒青烟了挤入上流社会的圈层。

孟伟轻笑了声,歪着脑袋看闻笙,“可以啊,开这车的男人,不仅有品位,还有钱。不比江家那个小开差的,阿笙你眼光真好。”

闻笙抿了抿唇,确信孟伟没认出来是临云的联创Leo傅,心里安定了不少,便不再接话。

“哪里认识的?Jeff一直跟我讲,你和江家那个小开分手后,要给你介绍个新男友,得人品和学识都配得上你,还叫我给留意着。他好担心你这个学妹的,一直跟我讲,像你这样小地方出来的女孩子哦,靠寒窗苦读十几载才拼到如今的成绩,恋爱经验又单纯,坏男人花点心思就骗走了。”

孟伟亲昵地挽着闻笙的胳膊,仿佛昨天在会上剑拔弩张翻过的白眼并不存在。

除了祝清嘉之外,闻笙不喜欢和人这么亲昵的接触,手挽手,情似姐妹。

她尴尬地抽出手来,假装拿手机。

孟伟不识趣,穷追猛打,“你呀心思单纯,千万不要被男人一点讨好的心思给骗走了。咱们这个圈子里接触的客户,是有几个钱,但各个心里没点数的,自视甚高。刚拿了个A轮融资,靠着点原始股变现,就以为自己踏进了资产阶级的阶层,膨胀得不行,买豪车包年轻的小妹,以为送个包,就能带女孩子去酒店。这种人都是走心不走肾的,在外面玩的花,家里指不定有忙着带孩子、面部松弛了也舍不得做热玛吉的糟糠和等着接济的穷亲戚。”

聋子都能听出来孟伟话里话外的意思。

闻笙再忍下去,无疑是脸凑上去给人打。

她顿住脚步,淡漠地看着孟伟,“孟伟,Jeff有没有告诉你,我的智商比普通人高许多。”

“你什么意思?”孟伟笑脸僵了僵。

“所以你跟我说话的时候,没必要表演什么叫弦外之音和含沙射影,挺可笑的。”闻笙面无表情地直视她,“也很招人烦。”


江屿阔摸了摸鼻子,见闻笙杵在原地,一副防备的样子,悻悻道,“闻笙,分手了不至于这么绝吧?我住院你不去看我就算了,还不请我进去坐坐了?你的心真是又冷又硬。”

闻笙想着先前的事情,就觉得他混蛋,不愿意与之过多交流,“江先生,是你自己走,还是我报警?”

江屿阔觉得很没面子,但又不得不服软,“阿笙,求求你,给个机会,我们好好谈谈。”

闻笙一脸漠然,“江先生,你我之间,无话可说。”

“阿笙,好歹在一起一年半,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么?是,我是有些混蛋,可我对你不好么?你说咱们在一起这么久你不给碰,我有强求过你么?我是不是一直都对你彬彬有礼的?”

江屿阔辩解道,“我要是不在乎你,我能允许你次次毫无理由的拒绝我么?我是个男人,我也要面子的嘛!徐可那么主动送上门,出轨这事儿你不能全赖我——当然,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

的确,在一起一年多,江屿阔对闻笙是极好的。无论大小节日,江屿阔的礼物总是提前到位,无一落下;她工作繁忙,鲜少有时间陪伴,江屿阔也从无怨言,支持她拼事业;将家人一直催促他们结婚生孩子,闻笙不肯,江屿阔就把原因揽到自己身上,说自己还想玩儿几年,以此掩护她。

除了稍微幼稚点,闻笙承认,江屿阔是个不错的男友。

也正因此,她在一直找心理医生接受治疗,想让自己变成一个正常人,能和男友正常的亲密接触,能顺利结婚、生子。

但这不代表闻笙能接受他和徐可在她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也不代表她能接受江屿阔对于出轨这件事的随意态度。

闻笙平静地说,“江屿阔,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有责任。的确不全赖你。”

若是她能和江屿阔正常亲密,他也就不会出轨了吧?

江屿阔见闻笙松了口气,接着解释,“阿笙,我和徐可真是一时喝多了,半年前,我去美国出差,顺便看我小舅舅,醒来后发现我和徐可莫名其妙的在一张床上,我哪里敢告诉你?告诉你,你肯定甩脸子分手了啊!后来……后来在你家里的几次,是她主动的,他妈的花样多不说还热情的很,我就一时没忍耐住,上了当,但阿笙,我心里只有你,不然分手就分手了,我干嘛惦记你?我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可……这种事情不是鬼迷心窍了嘛!”

“你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了,我对你们的事情也不感兴趣。”

闻笙心想,如果出事的当时江屿阔告诉她,她说不定会原谅江屿阔。毕竟当初还是她推荐徐可去江屿阔手下做助理的。可他们从美国回来之后还有小半年,这半年,在她出差的日夜,他们在家里厮混,她如同傻子一般,还以为江屿阔每次去家里是怕她加班太辛苦,给她带宵夜,点亮一盏灯待她归家。她还挺暖心感动的,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父亲在天上可以安心了。

就……很搞笑。

不是这么欺负人的。

江屿阔垂头丧气,好看的桃花眼直愣愣地盯着闻笙,有些不甘心。但闻笙眼底的决绝告诉他,她心硬如铁,已无法挽回。

江屿阔不肯放弃,“阿笙,你不也出轨了吗?我原谅你的背叛,你也既往不咎我和徐可的事儿,怎么样?咱们就当扯平了!再说了,跟你好的那个男人能有我对你好,能有我条件好?你不要犯傻,能像我这样子大度的人不多了。”

闻笙看着江屿阔,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眼光为何如此之差?怎么就看上他了?在他眼里,感情是什么?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吗?

在他看来,出轨背叛和原谅,竟然如此轻松容易么。

闻笙冷漠地下逐客令。

和他多说一句,她都怕自己脑溢血上头。

江屿阔自知无计可施了,只得使出杀手锏,他笑吟吟说,“阿笙,你父亲的手表在我这里,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想找到那块表。本来是想等你过生日,给你作生日礼物的。但现在……只要你愿意,这块表,就是你的。”

闻笙眉头蹙了蹙,小鹿眼里冷光蓄积。

她气得有些发抖,极力地克制住声音的冰冷和嘲讽,迎上了江屿阔的桃花眼,“江先生,我想得到我父亲的遗物,请问,你有什么条件?”

江屿阔就知道闻笙一定会上钩。

要不是之前意外发现她一直在苦苦寻找父亲闻亭书的遗物,江屿阔也不知道,一向清心寡欲的闻笙,软肋竟然是她死去的父亲。

江屿阔灿然一笑,“阿笙,说条件我们就生分了,这东西本来就是替你找的。”

闻笙冷笑,“那江先生,我们就按照市场价走,多少钱,我转你账户。”

江屿阔一脸悲戚,“阿笙,你觉得我是缺钱的人吗?提钱,你就是在侮辱我、也侮辱了我对你的感情。”

闻笙声音彻底冷了下来,“江先生,你到底想怎样,直说吧。”

江屿阔说,“这周末我外公七十大寿,在老宅办生日宴,外公点名要你一起去,阿笙,你能陪我去的,对吧?我不强求你回心转意,只求你在我外公面前陪我演最后一场戏,可以么?”

没等闻笙说话,江屿阔便滔滔不绝地保证,只要闻笙陪他去了生日宴,闻亭书那块手表就无条件给她。

闻笙掐着手心,冷冽道,“江屿阔,你真卑鄙。”

要是其他东西,闻笙可以置之不理。

但那是父亲留在这世上唯一的物件了。

闻笙没有办法说不。

父亲车祸之前,在电话里说要告诉她一件事,是关于那块表的。

那是一块款式罕见的江诗丹顿,年份已久,但被保存得很好。

闻笙不知道一向清贫节俭的父亲为何有这样一只昂贵的手表,且从不佩戴,一直保存在主卧的抽屉里。直到那年冬天,闻亭书来燕京找她出车祸意外身亡,警察移交遗物的时候,那块表就在其中。

丧礼结束后,闻笙一直在找那块表,但得知手表已被继母林绥芬变卖,下落不明。

这些年来,闻笙一直在寻找它,企图从中得知,父亲到底想要对自己说什么?为什么父亲会为了一块表的事情,在年关时候,冒着风雪开车来燕京找她?

送走江屿阔后,闻笙心情全无,躺在沙发上发呆到十点多才去洗漱。

洗完澡出来,她换了身睡衣,傅砚临打来视频电话。

闻笙心情欠佳,给挂断了。她长久一个人生活,性子沉闷,心情不佳的时候就不大爱说话。

傅砚临锲而不舍,再次被拒绝后,他发微信给闻笙,“看看你。”

闻笙回复:已经睡了。

傅砚临坚持,“就看一眼,乖。”


徐让初来的时候,闻笙已经换好了衣服,煞白的脸也缓了些气色。

闻笙见他们白大褂上的医院名字:明德医院

明德是江州非常有名的私立医院,以贵著称,进出的都是江州城的贵人们。傅砚临随便打个电话就叫来了明德的人,想来是有关系。

徐让初看到伤者是江屿阔,再看看懵圈的闻笙,一脸震惊,“砚哥,你这大侄——”

“赶紧把这脏东西拉出去,”傅砚临冷嗤,“随便治治就行,死了我负责。”

徐让初搞不懂这三人的关系,但他到底是傅砚临多年的铁子,脑子又好使,顿时意会了傅砚临的意思是叫他闭嘴,赶紧拉了人走了。

闻笙想跟着去医院,傅砚临却拽住她,有些烦躁,“说了死不了,有什么好看的?”

“要负责。”闻笙心想,你给人打成这幅样子,不去交医药费么。万一有点啥毛病,闹到局子里去也未可知。

“你不用操心这些。”傅砚临眼皮一掀,“不去上班吗?”

闻笙想到堆积的工作,点点头,“上的。”

“还想坐地铁?”傅砚临故意问。

闻笙咬了咬唇,“可以麻烦你送我吗?”

她还没从刚才的事情里缓过来,坐地铁怕是不行。

傅砚临扬眉,心情好了点,“你乖一点,就不是很麻烦。”

-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什么话说。

傅砚临脸色肃冷,黑眸深邃如潭,看似平静却暗藏波涛。加上那张刀刻斧凿的脸和麦色肌肤,有种摄人心魄的桀骜感。

闻笙糟心江屿阔的纠缠,心情有些复杂,更不吭声。

前男友找上门行不轨被火包友打晕送医院的剧情,网络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傅砚临把闻笙送到大厦地库停车场。

这个时间,已经过了上班的点,地库没什么人。

闻笙说了句谢谢,便要下车,傅砚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黑眸扫着闻笙,一副看白眼狼的眼神,“没什么别的要跟我说?”

闻笙想了想,又重复了句,“谢谢你。”

傅砚临差点气过背去,谁要听她说谢谢?心下一怒,直接给人摁在椅背上,猛地啃住她的唇,反复索取。

闻笙挣扎了两下,但被他摁住了胳膊,他力气很大,闻笙干脆算了。她发现自己,挺缺少定力的。祝清嘉说她像个清心寡欲的尼姑,这话被事实否了。

又急又凶。

傅砚临好不容易才停下来,又点了一根烟,不咸不淡地看着闻笙拿纸巾擦嘴巴,白皙的脸颊攀上了红润,就很可口。

“用嘴谢人得讲究方式,懂么?”傅砚临调戏她。

闻笙听出来这一语双关,抿了抿唇,剜了他一眼,“你歪理真多。”

她唇上红红的,有点肿,傅砚临很满意自己的嘴贫,朝她抬了抬下巴,眸色渐深,“你再不走,别怪我忍不住想跟你在车里深入交流。”

“……”闻笙猛地从缱绻里清醒,推门下车。

傅砚临一边抽着烟,一边看闻笙走去电梯间,她走路有点慢,是他昨晚弄得有点儿过分了。她小身板有点吃不消。

想到昨晚她细碎如猫儿的声音,傅砚临喉咙滚烫。

闻笙真的要他狗命。

真是一点都碰不得,一旦碰上就刹不住车。

傅砚临想到那会儿他要是没突发奇想上楼找闻笙,不知道江屿阔会对她做什么。不羁的脸上染了厉色,他不耐地吸完最后一口,掐了烟,驱车直奔明德。

有个狗东西就他妈的欠收拾。


开门无疑是引狼入室。

闻笙不肯。

傅砚临咬在她耳垂上,“不听话?”

闻笙不搭理他。

“那我自己找钥匙……”

傅砚临说完,在她身上搜寻钥匙。

但那哪里是找钥匙,分明是……耍流氓。

闻笙整个人都麻了。

越来越过分。

她感觉自己就是砧板上的一块鱼肉,被他片掉之前,还得经历一番“触碰”折磨。

关键时候,闻笙缴械投降,开了门,放狼进屋。

傅砚临搂着她的腰摁在玄关的柜子上,顺手带上了大门。

他个头高,黑影压在闻笙脸上,压迫感十足。身上还穿着下午会议时的黑色西装,在门廊的光线折射下,不羁里又有几分禁欲的气息。

闻笙的脸已经红透了,小鹿眼水汪汪的瞪着他,语气愠怒,“你什么意思?玩不起?”

傅砚临薄唇轻旋,“你提起裤子不认人就算了,车费不付的?嗯?”

“……”闻笙无语。

那转账他自己不收,被微信退回,怪她?

强词夺理!

闻笙心有意外,下午在会上,不是还冷如陌生人么?才几个小时,就变脸了?

“你白搞我可以的,我有的是力气给你使,”傅砚临说得一本正经,“但白蹭车不行的,最近油价贵。”

闻笙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神经病!

开两三百万的车你嫌油价贵?

你一个独角兽科技公司联创级别的人物,嫌油价贵?

离谱!

闻笙咬着后槽牙冷声说,“我重新转给你!麻烦你立马离开!”

“转多少?”傅砚临锁着她的视线,眼底尽是吊儿郎当,“利息算不算的?”

“……”闻笙吸了一口气,压着心底的火,“五百,够吗?”

傅砚临点点头。

闻笙立马打开微信,转了五百过去,抬眼威胁他,“收钱,滚蛋。”

傅砚临用腿圈住她,然后打开微信收了钱。

能收钱,说明不是拉黑,只是关闭了朋友圈。

傅砚临嘴角旋了得意,下一秒,低头吃她的唇。

闻笙一巴掌怼开他的脸,咬牙说,“你是逼我报警?”

“嗯,”傅砚临说,“警察来了,我就说你花五百嫖我,我们是雇佣关系。”

“……”闻笙彻底怒了,才知道自己上了他的当,可当下的情况她吃亏,只能继续周旋,“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砚临捏住闻笙的下巴,凝着她的小鹿眼,不疾不徐道,“想干你。”

“……”

闻笙彻底无语了。

这人吃什么长大的?

怎么做到如此面不改色的骚话连篇?

闻笙不由地想到下午他演讲时候的样子,那种专业投入的模样英俊帅气自信洋洋,如在云端。就连孟伟都露出了花痴的眼神。

而他现在这样子,活脱脱就是……流氓。

闻笙好奇,他是怎么到切换自如的?

“车费和利息算你一百,剩下四百我不白拿,卖点力气给你。”傅砚临生了一双桃花眼,勾人心魄,尤其是他低着嗓音说话的时候,总叫人有深情款款的错觉。

闻笙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嫌弃地皱眉,刚要说你赶紧滚,傅砚临又开口,“这个价格很良心吧?不比你去找个心理医生解决障碍便宜?”

闻笙脑瓜子嗡的一下,错愕地看着傅砚临。

他怎么发现她有这方面障碍的?他们才认识几天?

可傅砚临没有给她提问的机会,低头吃住她的唇辗转,抽离了她所有的呼吸空隙。

等她完全招架不住的时候,贴在她耳朵边蛊惑,“试试呗?我的技术,包你药到病除。”


闻笙住的是老小区,地下车库的位置根本不够用,大家都习惯性把车停在地面上,导致小区地面车满为患。她才没看清楚塞在角落里的那辆熟悉的法拉利。

下车后,闻笙去后备箱帮忙拿东西,傅砚临挑了个轻便的塑料袋给她,自己拎了重的,蹬蹬上了六楼,一口气都不带喘的。

到了门口,闻笙问傅砚临拿钥匙开门。

傅砚临扬了扬手里的两大包塑料袋,一本正经地说,“裤兜里,自己拿。”

闻笙觉得这多少有点暧昧了,“你不能放下东西么?”

傅砚临,“左边。”

“……”

闻笙无奈,只好伸手去掏钥匙了。

他裤兜比较深,闻笙往里头探,可根本没找到钥匙“闻笙,我发现你这人有点坏的。”

眼神却是幸灾乐祸的。

闻笙立马明白过来那是马上,弹出手来,惊慌失措地往后退,骂了句神经病。

但为时已晚。

傅狗已经丢下手里的袋子,“哐当”一声,哪儿管得着里头瓶瓶罐罐会不会摔碎。他快步上前去,摁着闻笙的肩膀,抬起她的下巴,猛然低头吃住了她的唇。

“唔——”闻笙的呜咽声被吞掉了。

傅砚临超市里挑起来的那把火余温未灭,刚才被瞬间点燃——

上楼时他跟在闻笙身后,看着闻笙的背影或是侧脸,忽然很触动,仿佛他们在一起多年,这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初夏傍晚,他们手牵手逛完超市回来,准备做饭。像所有岁月静好的情侣一样,普通而幸福。

闻笙的侧脸被一缕碎发点缀,温吞又随意地撩过头发夹在耳后,是书不尽的娴静美好。

吻得越发激烈。

闻笙不知不觉中被他转过身来,忽地一下抱起来,她下意识地用腿盘着他的腰,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虽说她身高168CM,但体重不过九十来斤,傅砚临搂着她轻而易举。

闻笙背后是坚实的门板,傅砚临怕她撞到脑袋,单手搂着她的同时,一只手放在她后脑勺处——护着她聪明的小脑瓜子。

几近窒息。

傅砚临箭在弦上,难以自持,他正想停下来开门进屋好好伺候闻笙时,一缕略带尴尬的啧啧声袭来。

两人惊悚地分开——目瞪口呆地转向楼梯上方的台阶。

祝清嘉一袭奶白色西装连衣裙,裙子恰好到膝盖上方,露出笔直白皙的大长腿,脚踩的是华伦天奴最经典的裸粉色铆钉高跟鞋,栗色大卷垂散的肩头挎着杨树林家的黑色曼哈顿包包,双手抱在胸前,嫌弃又艳羡地看着闻笙惊慌失措地从傅砚临身上跳下来,漂亮的眼眸眯了眯,“笙姐,你俩真是……好兴致啊,青天白日的。”

傅砚临简直想把祝清嘉的头拧下来,好死不死的,这时候出现?知不知道什么叫坏人好事,天打雷劈?他要是出了什么问题,祝清嘉赔得起?

闻笙则是涨红了一张脸,尴尬得能抠出一栋摩天大厦来。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都怪傅砚临!

闻笙怨怼地瞪了傅砚临一眼,又瑟瑟地望向祝清嘉,像早恋被家长抓住的小学鸡,语气和台词都很心虚,“嘉嘉,你……你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呀。”

祝清嘉哼了声,踩着高跟鞋下台阶,站到俩人跟前,斜了眼闻笙,“笙姐,你有了男人出息了哈,我想你了还得预约见面么。”

闻笙很是狗腿地挽着祝清嘉的胳膊,一脸认错,“嘉嘉,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出息。”祝清嘉嫌弃地哼了声,漂亮又凌厉的眼睛扫向傅砚临,话却是对闻笙说的,“笙姐,不给我介绍下?”

闻笙掐了掐祝清嘉,心想他是谁你不都知道么?介绍啥啊,多尴尬。

祝清嘉故意装作不懂事,催促说,“赶紧的。”

闻笙只好硬着头皮介绍,“这是我闺蜜祝清嘉,他是……他是我朋友,姓傅。”

至于傅什么,闻笙自己都不知道,只好说,“嘉嘉你叫他Leo吧,他英文名。”

祝清嘉这个二愣子根本不知道闻笙的“难处”,一刀戳了下去,“傅什么?好端端的喊什么英文名,都是中国人,咱不装X。”

“……”闻笙悻悻地看着傅砚临,想让他自我介绍来着,奈何傅砚临只看了祝清嘉一眼,便挪开了,沉着一张脸捡起闻笙掉落在地上的钥匙开门。

三人进了屋,傅砚临拎着东西去了厨房,闻笙带着祝清嘉坐在客厅,两人刚落座没两分钟,只见傅砚临端着一直托盘出来,托盘里头是两只杯子,一只茶壶。

把水放下后,他又去了卧室。

祝清嘉可以说是目瞪狗呆,“笙姐,你们这算是同居了?”

“没有,”闻笙摇头,“他送我回来而已。”

“我怎么觉得,他一副主人家的样子,这端茶送水的架势,难道不是在招待客人吗?”祝清嘉说,“你俩现在这样子,宛若过日子的新婚小夫妻,说你俩是一炮之缘,鬼信啊。”

闻笙愣了愣,摇头说,“并没有,嘉嘉你胡说。”

闻笙心想,她和傅砚临连正式的男女朋友关系都不是,还同居,还新婚小夫妻……嘉嘉真是思维活跃。

偏生的这时候,傅砚临从卧室出来,手里拿着一双袜子走到闻笙跟前递给她,“穿上。”

闻笙是习惯性在家不穿袜子,赤脚踩地,自由自在。她接过袜子在手心里拽着,并不打算穿。

傅砚临盯着她,语气颇有命令,“听话。”

闻笙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看到傅砚临漆黑的眼底甚是认真,只好乖乖穿上。

傅砚临这才挪开眼睛,问祝清嘉晚上要留下吃饭吗。

祝清嘉眉梢一扬,故意问他,“方便吗?不打扰你们办事儿吗?”

傅砚临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你们聊,一小时后开饭。”

说完,转头回了厨房。

祝清嘉目光锁在闻笙脚上,不由地感慨,“笙姐,我能给你跪一个么?”


闻笙刚洗完澡,头发虽然用毛巾包着,但那毛巾太小,裹不住她的长发,仍有水珠滴落在肩头、领口。

锁骨下方一片衣料已经沾湿了,山峦弧度若隐若现。

其实闻笙算不上顶好看的大美女,但她皮肤白腻如瓷,五官精致如雕琢,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温婉气质,让人过目难忘。只是稍认真一看,就会发现她那一双剪水秋眸里盈盈的不是柔情似水,是淡漠疏离。

傅砚临瞥了眼她一身正常睡衣裤的打扮,和昨晚的火辣相去甚远。

他有点想不通:闻笙看起来瘦不拉几的,怎么那么有料?就……特别深藏不露。单单看这么一眼,傅砚临已经觉得很难受。

被人这么看着,闻笙浑身不适,她声音冷冰冰的,“你似乎不太懂游戏规则。”

傅砚临闻言,眼底跳出一丝火光,讥笑道,“搞得你很有经验似的。”

闻笙怼了回去,“是第一次遇到你这种不讲规矩的。”

“那以前跟你一起的男人未免太失败,没进去也算弄成功?”

闻笙骤然抬眼看着他,羞怒不已。

“没进去”几个字他还特地加重了语气。

她昨晚已经极力地掩藏住第一/次的事实,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

闻笙冷声怼了回去,“不成功要比体验感差好,我不想跟你有第二次。”

“嘴挺硬?”傅砚临眯了眯眼,往前压了压,“昨晚谁求我的?”

闻笙剜了他一眼,下逐客令,“出去,我有朋友要来。”

“又约了人?”

“对。”闻笙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所以没时间跟你纠缠,请自重。”

听她这么说,傅砚临不由地冷笑,眼底的火光滚着冰冷的怒气,“你这么欠?嗯?”

闻笙怒不可遏,奶凶奶凶的,“再不滚我报警了!”

“倒也不必着急。”傅砚临说罢,捏住闻笙的下巴,直接吻了下去。

闻笙的呼吸和味觉,顿时被男人的气息给填满了,那种带着烟草味的清冽感,不到半秒钟就席卷了她的大脑,控制了她的中枢神经,引得头皮发麻。

她想推开傅砚临,可手脚都好软好软。像是溺水的人,垂死挣扎的时候,不自觉地张开嘴巴呼吸,却发现,如此一来愈加窒息。

他的大胆程度,超过她的认知。很快,闻笙就败下阵来。她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话说女人是水做的。

更叫她懊恼的是,自己竟然在不自觉中发出了柔软的声音。那是摇白旗投降。

傅砚临松开她的唇,额头顶着她的额头,喘着热气,声音又沉又欲,“这就是你说的不想跟我有第二次?”

闻笙只觉得自己脸烧得不行,咬着唇,眉毛攒到一起,没好气地说,“是个人都有正常反应!”

谁碰上个这么能撩的男人都扎架不住!更别说她这种小菜鸡。

“可你的反应是不是太汹涌了?”傅砚临得逞地笑,正准备吻上去时,门铃响了。

闻笙大惊失色,想推开傅砚临,但傅砚临哪里肯?直接堵住闻笙的嘴,闻笙稍一挣扎,他就拽住她的双手摁到门板上,撞出“嘭”的一声。

“阿笙,开门。”

江屿阔的声音透过门板袭来,“我知道你在里面。”


酒店门口,江屿阔叼着一根烟,在夜风里东张西望,看傅砚临从哪边过来。

江屿阔打小就害怕这个小舅舅。

说他是混世魔王,都是客气的。

江屿阔本来不敢找他帮忙的,可刚才气急了,又被酒店警告不许骚扰客人,否则报警处理。在清州,他又只有傅砚临能帮上忙,一怒之下才打过去。

其实就算傅砚临不帮他,他也不敢吱声。偌大的傅家,还没人敢指挥他这个小舅舅。

最后,傅砚临是从酒店大堂大摇大摆走出来的。

江屿阔有些疑惑,“小舅舅,你怎么从里面出来?你住这儿?”

住这儿还要我下楼接?脑子有病吧。江屿阔心想。

“我从哪里来,需要跟你报备?”傅砚临扫了他一眼,目光很是闲恣清冷,江屿阔却心头一抖。

“不是……小舅舅,你脸上怎么回事?”趁着酒店的灯光,江屿阔一眼看到傅砚临脸上的爪痕,像是被人扇了巴掌,因为指甲太长了所以抓伤了些,伤痕之下,五指印格外明显。

傅砚临舌尖顶了顶疼痛处,不耐地说,“被一只小野猫抓的。”

江屿阔立马明白了,傅砚临在楼上有节目。他知道傅砚临玩儿得花,十几岁就因为欺负女同学被送去少管所,傅家捞出来直接送去了美国。这些年他身边女人就没断过,燕肥环瘦的嫩模明星,可一个正儿八经带回家的都没有,尽是些乱七八糟的货色。傅家人头疼得很。想方设法要给他找相亲对象,但傅砚临这脾气怎会束手就擒。

可这家酒店不过是三四星的基础水平,他一傅家太子爷,平日里纨绔挥霍惯了的,怎么肯住在这样的地方?难不成是玩刺激?

要不是闻笙住这里,江屿阔都看不上这种垃圾的地方。

傅砚临睨江屿阔一眼,“有屁就放。”

江屿阔这才想起来正事儿,滔滔不绝地控诉自己被闻笙绿了,要借两个人上去把女干夫拖出来往死里揍。

“我倒是要看看,那个狗币碰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傅砚临漆黑的眸子锁着他质问,语气里卷着嘲讽。

江屿阔被他的眼风刺得泄了气,撇嘴说,“准确来说,是前女友。”

“分手了?”

“前天刚分。”

“为什么分手?”

“她撞见我和她室友正在搞……一气之下,就跟我提分手了。”江屿阔悻悻道,“那男人在外面花点不是正常么?知道回家不就行了?女人真他妈的矫情!都怪我,平时太惯着她,她就把自己当盘儿菜了!”

傅砚临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了一根含在嘴里点燃,火光明灭的瞬间照亮他棱角分明的脸,他吸了一口才问,“都分手了,你管得着她跟谁在一起?你算老几?”

江屿阔被傅砚临给呛住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小舅舅,话是这么说,可谁知道她是不是跟我分手之前就跟人把我绿了!老子都没碰过她!她竟然给外头的野男人碰!妈的!”

“在一起多久了?”傅砚临问。

江屿阔说,“一年半。”

“一年半,什么都没发生?”傅砚临盯着江屿阔的眼睛,表情凝重冷冽,“谁信?”

“真没有!”江屿阔说到这个,更生气了,“在一起一年多,她亲都不给我亲一下!”

“是么?”傅砚临忍不住笑了。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