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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取真心,太子他真爱上了:贺卿舟林豆蔻番外笔趣阁

深林的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豆蔻!”林豆蔻最后听到的,就是贺卿舟那声惊惶喊她名字的声音。等她再醒来,已身处皇陵别院。贺卿舟就坐在床前,发觉林豆蔻醒了便回头来看她,同时又说:“你总算醒了,医官说你中了毒,你现下感觉如何?”他说的很平静,那语气仿佛林豆蔻不是中毒,而只是普普通通的生了个小病。“我没事……”林豆蔻坐了起来,可一动,通身便裂开似的发疼。“没事。”贺卿舟嚼着这两个字,看她的眼神多很是耐人寻味,“没事自然最好,就是不知你中了什么毒,医馆查了快半个时辰,竟怎么也查不出来。”林豆蔻痛的皱眉,连呼吸也痛,张个口都费劲。那毒药还是真是霸道。但她还是忍着疼痛,攥紧手心硬生生将话憋了出来。“我也不知道,许是不小心误食了什么毒蘑菇吧。”“毒蘑菇?那你总还记得是什么样子...

主角:贺卿舟林豆蔻   更新:2024-11-13 15: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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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贺卿舟林豆蔻的其他类型小说《骗取真心,太子他真爱上了:贺卿舟林豆蔻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深林的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豆蔻!”林豆蔻最后听到的,就是贺卿舟那声惊惶喊她名字的声音。等她再醒来,已身处皇陵别院。贺卿舟就坐在床前,发觉林豆蔻醒了便回头来看她,同时又说:“你总算醒了,医官说你中了毒,你现下感觉如何?”他说的很平静,那语气仿佛林豆蔻不是中毒,而只是普普通通的生了个小病。“我没事……”林豆蔻坐了起来,可一动,通身便裂开似的发疼。“没事。”贺卿舟嚼着这两个字,看她的眼神多很是耐人寻味,“没事自然最好,就是不知你中了什么毒,医馆查了快半个时辰,竟怎么也查不出来。”林豆蔻痛的皱眉,连呼吸也痛,张个口都费劲。那毒药还是真是霸道。但她还是忍着疼痛,攥紧手心硬生生将话憋了出来。“我也不知道,许是不小心误食了什么毒蘑菇吧。”“毒蘑菇?那你总还记得是什么样子...

《骗取真心,太子他真爱上了:贺卿舟林豆蔻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豆蔻!”

林豆蔻最后听到的,就是贺卿舟那声惊惶喊她名字的声音。

等她再醒来,已身处皇陵别院。

贺卿舟就坐在床前,发觉林豆蔻醒了便回头来看她,同时又说:“你总算醒了,医官说你中了毒,你现下感觉如何?”

他说的很平静,那语气仿佛林豆蔻不是中毒,而只是普普通通的生了个小病。

“我没事……”

林豆蔻坐了起来,可一动,通身便裂开似的发疼。

“没事。”贺卿舟嚼着这两个字,看她的眼神多很是耐人寻味,“没事自然最好,就是不知你中了什么毒,医馆查了快半个时辰,竟怎么也查不出来。”

林豆蔻痛的皱眉,连呼吸也痛,张个口都费劲。

那毒药还是真是霸道。

但她还是忍着疼痛,攥紧手心硬生生将话憋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许是不小心误食了什么毒蘑菇吧。”

“毒蘑菇?那你总还记得是什么样子的毒蘑菇,你画出来,我让人去寻能解毒的药。”

“我…我不记得了。”

听她这样说,贺卿舟似终于有些忍不住,转了头去不再看她。

“山上随意采摘的蘑菇,不同品种的有好多呢,放在一起我也不知究竟哪一颗采食毒蘑菇。”

“这个时候了你还在骗我!”

贺卿舟倏然生怒,音量也是骤然的拔高许多,震的林豆蔻身子一颤。

只见他起了身,回头再次盯着林豆蔻,字字句句郑重再道:“你身上的毒连医官也束手无策,他说这毒极其猛烈,最后会让你肝肠寸断而死,除去克制它的解药,否则无药可解。”

“豆蔻,林豆蔻,你跟我说实话,你会中这个毒是不是与我有关?”

林豆蔻掀开被子,慢慢的下了床。

穿上鞋子站起身那一刻,却见她的左耳正缓缓流下鲜红的血液。

她自己不知道,贺卿舟则是慌了神。

“你……”

他欲向林豆蔻伸手,她却偏身躲了过去。

直至她的鼻下也紧接着流出通红的鼻血来,待她尝到血腥味这才恍若意识过来。

“没…没事。”她抹了一把,却堵不住源源而出的鲜血。

说实话,她自己真实心情也是有些吓到的。

以往不管是自伤或是中药,都是她料定了之后心有定数的结果。

今日这毒确实不在谋算之中。

她恍惚的看着满手的血,没注意到倾身过来捧住她的脸的贺卿舟,他的手很大,双手扣着她的后脑,用温热的拇指擦拭着两只耳朵流出来的血。

擦着擦着,林豆蔻注意到他的眼睛也好似被血染过一样缓缓生了红。

“没事,没事的。”

方才是林豆蔻说着没事安慰着贺卿舟,这会儿却是贺卿舟红着眼睛哄她。

“豆蔻,不会有事的。”

他擦不完她耳下的血,索性又攥起袖子用衣袖去擦拭。

可那流血的速度比他擦拭的速度更快,贺卿舟不免有些急了,眉目也是深锁不展,化不开的慌意在他的脸上盘旋,浓愁不散很是心焦。

“别怕,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这样的话,林豆蔻觉得耳熟,好像从前母亲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母亲也会捧着她的脸抱着她,安慰她说不要害怕,说都会过去,会好起来的。

两个人影在眼前重重交叠起来,不断的转换。

“疼,我好疼。”

贺卿舟立即放轻了擦拭的动作,又瞧连他的双手也已经全是鲜血,他再次捧住她的脸,眼里的心疼已经无法掩藏,揪心再问说:“我知道你疼,所以你告诉我是谁给你下的毒,我才能想办法找解药救你。”


贺卿舟虽只是一眼而过,但也看到了她脚踝上那抹突兀的红色。

等林豆蔻穿好鞋子起身时,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

她窘迫一笑,缓缓退开两小步说:“倒是不亏,可以用来做拐杖呢。”

说是拐杖,可其实那根木棍非常的短,她得半弯着腰才能拄着它。

听她这样说,贺卿舟眼泛动容。

其实即便她不说,他也会搀着她回去,若她不介意男女之防的规矩,背她回去也不是不行。可偏偏,她什么要求也没提甚至没有半点扭捏犹豫就已经做好了不麻烦别人的打算。

“殿下若是不嫌弃我刚才进去过,现在可以下去沐浴了,好在那是活水,不会、不会……”

“回去吧,夜深了。”

林豆蔻做出诧异的表情,紧接着又再是愧疚。

见她这般,贺卿舟心里的内疚更是达到顶峰。

她以为他是因为她才坏了他想泡温泉的兴致,可他明明是别有用心的跟踪着到这来的。

“回去的路有些远,我背你。”

贺卿舟实在过意不去,于是在林豆蔻面前蹲下身。

林豆蔻自然是要把戏做全的,又再退了两步,踉跄着险些又要摔,急急回绝说:“殿下万金之躯,怎么能……”

她的话断绝在贺卿舟回头看她的眼神里。

他虽瞧着面色平静,可眼里的不容抗拒之意也是非常明显,太子之尊自有他独特的威严。

“我背你。”他重复了一遍。

语气还是那样平和,但底色却多了几分强制的压迫。

贺卿舟好看的眼睛在月色的映照下亮过星辰,他的目光落在林豆蔻腰间那根腰带上,那是她自己的腰带,淡淡的粉色圈着他那件对她来说宽大的银白色衣服,不协调却另带一股奇异的美感。

莫名的,贺卿舟想到了方才看到她第一眼时的画面。

彼时虽然离的不算近,但他还是看到了她脸上的惊恐,她瑟缩着脖子抱着双臂,光洁的脖颈和肩头带着波光粼粼的水气,细腻洁白……

他倏而拧眉,暗骂自己不该胡思乱想。

“过来。”

这两个字,听着是拔高了些音量的。

不是气她畏缩,而是威慑自己不要再游思妄想,免得自己都对自己生厌。

却不想,好似真的吓到了林豆蔻。

她无措的丢掉木棍,上前来时又差点再次扭到脚,好在贺卿舟伸手接的快,安全的将她拉到了他背上,旋即起了身往来时的林子过去。

“是我不好,我不够细心没有嘱咐下面的人给你备沐浴用水。”

贺卿舟开口揽了责任,为今晚的事道歉。

“不是的。”林豆蔻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肩头,不敢太用力,又说:“他们都是殿下的卫兵,是守护殿下安全的,不是为我做杂事的,是我不好,我若不偷偷溜出来也就不会有眼下添的麻烦。或者,我应该提前打声招呼,只是…只是他们都是男子,我…我不敢……”

“不说这个了,明早我派人送你回去。”

“我……”

“又想说不用的话,那就不必说。”

林豆蔻紧了唇,果然不再说话。

贺卿舟的发丝上飘着清幽的檀香味,愈发凸显庄重神秘的气质,一想到那个妹妹林葭茹或许都从来没有和太子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林豆蔻承认自己心中是有些暗爽的。

林久桓是太子的老师,那么太子必定也认识林葭茹。

具体关系如何,林豆蔻并不清楚。

只记得三年前和母亲一块儿去长京城找父亲时,隐约听见林葭茹和她母亲抱怨过,说太子对她原本就爱搭不理的,若是知道林家还有一个林豆蔻这样这样好看的女儿,会抢了她的风头。所以不愿意让林豆蔻留在林家,除非林豆蔻毁了容貌对她造不成威胁。

这样看的话,贺卿舟对林葭茹是不上心的。

林豆蔻趴在贺卿舟背上,透过他垂落的发丝间,隐隐绰绰的能看见他的侧脸,林中的月色忽明忽暗的,他侧脸上的光也是一会儿亮一会儿暗,林豆蔻的心绪也跟着一时激动,一时自愁来回的摇摆不定。

一路上,贺卿舟沉默并不多言。

林豆蔻也不出声。

只有耳边的夜风伴着树梢上的夜鸟鸣啼不止。

回到住处后,贺卿舟才将林豆蔻放了下来,旋即唤来一人搀着送林豆蔻回房。

林豆蔻一瘸一拐的样子让他回想起方才在她脚踝上看到红痕,于是转身回屋,取出伤药又命人送了过去。

那边回来禀报说林豆蔻已经安置妥当,贺卿舟这才完全松下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看了女子沐浴就是一个很冒犯的事。

他心里始终有愧。

那一边的林豆蔻,却是全然不同的心境。

她斜躺在床上,单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细细的摩挲身上的衣料,目光一直盯着某处实际早已经出神,她一直在回想今夜所发生的一切,仔细的总结复局,确认没有纰漏这才放心转身躺好。

总的来说,今晚是一切顺利的。

*

翌日。

林豆蔻起的早,准备出门时正遇上来敲门的侍卫。

贺卿舟的贴身近侍,惊蛰。

“豆蔻姑娘,这是我们殿下昨夜连夜吩咐人下山去买的衣服,说是要赔给姑娘的。”

惊蛰手里正捧着几套衣服,轻纱细缎,一看就是好料子。

“姑娘收下吧,我好回去向殿下复命。”

林豆蔻做着纠结的表情,却也很快就想通将衣服收下只道:“劳烦大人了,还请大人替我谢谢殿下。”

“不用叫我大人,我只是殿下身边的一个侍卫。”

惊蛰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说完便转了身去。

关了门,回了屋,林豆蔻露出笑来。

心内只道,昨晚的一切都没有白费。

她换了衣服,粉白相间的纱裙正好合身,桌上还摆着两套新的,全是最适合她这个年纪的衣服。可她没有将另外两套带走,只将换下的那件贺卿舟的外衣叠的整齐捧在手里。

出了门后去寻了侍卫说求见三皇子,侍卫便带她去了。

昨夜贺卿舟背着她回来的样子,侍卫们大都是看见了的,于是也没有再像一开始那般的对她警惕。

贺卿舟的房门是开着的,惊蛰说请她进去,她却站着不动。

脚伤比起昨夜已经好了很多,贺卿舟的送来的药药效却极为不错,虽然还是疼但起码可以自己慢慢的走动,不用别人搀扶。

贺卿舟的身影从里面过来,她忙低下头道:“殿下不用出来的,我就是来道个别顺便把衣服还回来。”


“对不起。”贺卿舟不打算否认。

他抓紧了手里的勺子,端碗的那只手也是紧着底部揪出指节泛白的痕迹,一惯清冷的眸色也好似多了分跌落神坛的慌乱。

他知道女子清白大于生死。

他可以骗她说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但这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差别,总归是被一个不熟悉的男子脱了衣服,无论是否看见,差别能有多大。

姜汤还冒着丝丝热气,偶尔有轻雾缭绕而上,好似也将贺卿舟的歉意燃了进去。

“豆蔻姑娘,方才实属情非得已,我……”

“我知道。”

林豆蔻眨着湿漉漉的眼睛,慢慢松开被抱成一团的被子。

“温泉那夜我就知道的,殿下是个君子定是光明磊落的,那日殿下会闭着眼睛不做冒犯之举,今日定也是如此。”

“我……”

贺卿舟哑然,林豆蔻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刻意在替他解围?

“我其实……”

“我知道的殿下,我虽身在山野却并非是那种不讲理的人,殿下若是个坏人,今夜便不会冒雨前来寻我,殿下宅心仁厚不必多说的,豆蔻心中有数。”

她的眼睛亮亮的,说话的时候随着语调眨出好看的弧度。

贺卿舟抿唇不言。

尽管林豆蔻说的无所谓,可他还是从他清澈如水的眸子里看出一丝隐忍的委屈。

她怎会不委屈。

她只是在照顾他的难堪,照顾他的体面罢了。

明明她是受害者,她却反过来安慰唐突了她的人。

她怎会……这么善良?

她独自一人被囚在这望不到头的深山里,不用细想便知道她受了许多的苦,可即便是这样的境遇下,她仍能保持本心的善良,这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贺卿舟只觉心中苦涩,为她苦涩。

“豆蔻姑娘,我心中也已经有数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林豆蔻却是问官答花,不接这话茬,体贴的绕过话头去看他手里的碗道:“是姜汤的味道。”

“还是热的,你趁热喝。”贺卿舟压下悸动,平复着心绪。

“怎好如此麻烦殿下。”

“都是下面的人煮的,对驱寒有好处,你淋了雨正好也暖暖身子。”

“那…那我自己来就好了,多谢殿下。”林豆蔻谦恭的道谢,翻开被子下了床,规矩的伸手要去接他手里的汤碗。

贺卿舟将汤碗往前送,又轻又稳的放在她的手心里,一同还落下了一句话。

“对不起。”

林豆蔻却摇头,仰着头目色郑重的看着他,反着他的话说:“殿下不曾对不起我,今夜之事该是我向殿下道谢才是,若非殿下,我可能就要死在坟前了。”

却不知,她越是善解人意,贺卿舟内心的罪恶感便越是浓重。

他无法坦然的面对林豆蔻,无法脸不红心跳的面对她的纯善,只好暂时找个借口离开。

“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你应该饿了许久。”

“好。”

林豆蔻缓缓一笑,笑意虚弱惹人怜惜。

贺卿舟压着无法宣泄歉疚转身离开,脚步也是可见的沉重。

待他身影消失,林豆蔻才渐渐褪去面上做出来给他的看的戏。

她喝了口姜汤,却并未吞下。

抿着姜汤品味其中味道,也回味着今夜一系列的大戏,她来回琢磨没察觉出不妥,这才慢慢的吞下了口中的姜汤。

方才贺卿舟离开时,她注意到了他原本白净的衣服上沾了许多脏污的泥点子。

看着,林豆蔻心里又起了计划。

……

出了门的贺卿舟淋着雨去了厨房,差点撞上惊蛰,惊蛰手里的那碗姜汤晃荡着溅出好多汤水来,哗啦洒了一地。

“殿下没烫到吧?”

贺卿舟脸色不好,并未回话。

“殿下,这碗啊勺啊的都洗过了,殿下可以放心用,姜汤正热着呢,殿下也淋了雨,千万别……”

“出去。”贺卿舟打断惊醒惊蛰的话。

惊蛰当即便脸色凝重起来,忙问:“出什么事了,殿下怎么了?”

“我没事,你出去吧。”

“是。”惊蛰犹犹豫豫的应下,将汤碗放在灶台上又道:“姜汤放在这了,殿下记得喝。”

说罢便退出了门房。

等他离开,贺卿舟这才松了身子沉沉吐了一气,可心里的浊气却积在心头挥之不去。

原本只是想来还个人情补偿温泉那夜冒犯林豆蔻的事,好让自己心安。

怎么……

怎么来了这一遭,反倒欠的越来越多,越难心安。

可现在,他还能还的清吗?

“豆蔻,林豆蔻,我要怎么还你?”

*

林豆蔻怎么可能让他真的还清,还清了岂不就两不相干了,明日还有一场大戏,她设计这一出引贺卿舟过来,就是为了明日。

林豆蔻捧着喝空了的碗,望着门口。

那日惊蛰送她回来的第二日,她的堂舅和堂舅母就又来了,带了更多的人手和猎犬,意图逮住他们口中的野男人也就是惊蛰,寻了半天盯了两日没发现人,这才罢休。

但堂舅他们放下话,说过几日那个余员外会亲自过来找她。

算着时日,正好是明日。

从那日他们离开后,她就开始谋算。

算着算着,还是把周嬷嬷算了进来。

这一计里,周嬷嬷是最重要的一环,若没有她,贺卿舟今日便不会来。

算计一个真心对她的人是不对的。

可她没有办法,就如同她对贺卿舟说的那样,除非去死。

这也不是躲就能躲过去的事,她能躲得过明日,那后日,大后日呢?

躲山里没有用,猎犬的嗅觉灵敏,老远就能嗅到她的味道找到她。

躲去皇陵更不成,皇家陵墓本就不应有外人踏足,周嬷嬷他们收留她若是传到上京去,他们会被降罪的。

她只能用尽心机。

打定主意后,她端着空碗起身往外去。

院子那边的厨房门口,惊蛰正笔直站在外头,看见林豆蔻过来,刻意拔高音量提醒里面的贺卿舟。

“林姑娘,你还病着就不要出门了,也不打把伞,别叫病的更严重了。”

登时,贺卿舟便从里面出来了。

看林豆蔻冒雨端着空碗过来,他也是拧起了眉头。

“放着便好,怎么又出来淋雨?”

林豆蔻站到屋檐下,抹了抹额头上的雨滴,答非所问只说:“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儿臣没有谋反之心,要谋反的明明是三皇兄,儿臣今日带兵本意是为了阻止三皇兄,三皇兄一早就计划着今日要弑君夺位,儿臣是为了救父亲才带兵来的。”

“你这个混账东西,还在狡辩!”皇帝气的不轻,脸色非常难看。

“你说你三皇兄想造反弑君,他拿什么造反?”

皇帝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的,气愤也觉得痛心。

“他身边的护卫就这么一些,可你却是带了上万士兵围剿而来,方才那只箭是冲着朕的胸口来的,要不是你三皇兄反应及时,朕这会儿都已经没有气了。”

皇帝身后站着几个宦官,周嬷嬷也在,她是有资历的守陵宫女,陵墓一应事事务都由她掌管。

这场面很是吓人,不过周嬷嬷眼里的意味却是欣慰。

起码今日贺卿舟救驾有功,回上京肯定是没问题了,届时林豆蔻也可以一同离开这里。

贺卿舟不说话,跪地的六皇子才更有话要辩。

“不是的父皇,是三皇兄陷害我的,他在几个月前就放出了要在父皇来祭祖时造反,我得了消息筹备了数月……”

“你既早知道,为何不早些告诉朕?”

皇帝打断他的话,怒气更甚,气得都快喘不上气似的。

“你说你三皇兄陷害了你,那你带来的那上万将士怎么说,还有你母妃与朕身边的人互相勾结的信纸怎么说,没有朕的兵符,凭你怎么调的动这些士兵,那领军的张将军也投靠你门下了?你们母子怕是早八百年前就打着夺位的主意了,若非皇陵这一遭,朕还看不清你们的面目。”

“父皇,不是……”

“你说你三皇兄设计陷害你,是,没错,这事他在两日前就来同朕说过,他说朕冤枉了皇后,希望朕配合做一场戏,若是试不出你们的狼子野心,他便自刎在朕面前。朕也不愿意相信是朕瞎了眼,可结果呢,你告诉朕,结果如何?”

皇帝痛心疾首,脚下踉跄。

“你们母子俩,一个勾连朕身边的人监视着朕的一举一动,陷害皇后害死你腹中胎儿,还将你自己杀害芸嫔的事栽在她头上,如此祸乱后宫简直罪不容诛。还有你,结党营私竟敢染指朕手上的兵权,你说你没想造反,你还敢说你没想造反?”

皇帝越说越气,若不是有贴身的公公搀着,只怕要往后栽下去。

贺卿舟朝后看了一眼,始终是不言不语的状态。

这个时候,他不说话才是最好的,定夺之事自有皇帝之事,煽风点火反而刻意。

六皇子说是他想要造反,却也没说错。

造反的消息是他故意让人传出去的,从他来皇陵起就就把这假消息传到六皇子那里去了。

来皇陵后,他遭过几次刺杀,包括来的路上也是暗杀不断。

是谁做的,他心知肚明。

以丽贵妃母子的心性,不会早早的透露他想造反的心思,怕打草惊蛇被被人抢了功劳,所以就等着来皇陵后,等着他贺卿舟动手再将他一举拿下。

所以,他们才会使计让父皇将那支已经投靠他们的军队带来,有了可操控的军队更便于他们行事。

可他们不会知道,他也在等着这一日。

前两日,他深夜悄悄去寻了父皇,将丽贵妃和父皇身边的宫人勾结的证据交给他,请求他跟自己演一场父子和好如初的戏。


惊蛰又嘀嘀咕咕说了好些,偏就是不见贺卿舟对他有回应。

直至贺卿舟又将林豆蔻给背了起来,惊蛰挡去他面前,对他道:“殿下,我背林姑娘回去吧,属下怕殿下累着,离皇陵山还有好些距离呢。”

贺卿舟上下打量他,脑中蓦然回想起方才林豆蔻将手伸入他衣襟的事。

解药才刚刚服下,应该没那么快起作用。

万一林豆蔻又醒了过来,她在惊蛰的背上也对他……

贺卿舟调整了呼吸,淡淡吐出二字。

“无妨。”

什么无妨,他怕是醋了。

若林豆蔻还清醒着,定会为此心生愉悦。

“还是属下来吧,殿下先歇一歇,我瞧殿下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殿下还是……”

“多嘴。”

贺卿舟将惊蛰的话给顶了回去,撅的惊蛰心生委屈。

他怎么觉得他家殿下生气了。

可他也是为殿下着想呀,特别是在看见殿下衣襟上的血迹时,虽知道那是被林豆蔻的血染红的,可他看着还是心惊,他是生怕殿下受伤呀。

还是说,殿下气他来晚了?

不等他想明白,贺卿舟就背着林豆蔻走远了。

*

回到皇陵山的别院后,贺卿舟就命惊蛰去将周嬷嬷请了过来。

看见林豆蔻那个凄惨模样,周嬷嬷被吓了好大一跳,赶忙烧水给林豆蔻擦身子上药。

回了自己屋里的贺卿舟亦是让人去备了沐浴水,浴房在隔壁,惊蛰替他找换洗的衣服时,问了他要穿哪件,他顿了许久,直勾勾看着那件仍摆在桌子上的衣服。

就是温泉那夜,他脱下给林豆蔻裹身的那件。

“殿下,这件吧?”

惊蛰取出一套浅青色的衣服,他是贺卿舟身边最贴心的人,不止保护贺卿舟的安危,还照顾贺卿舟的日常起居。贺卿舟对衣着方面并不十分上心,每回都是惊蛰给他什么,他便穿什么,反正他穿什么都好看。

可今日。

惊蛰哑然看着贺卿舟转了身,竟连句话也不回他。

贺卿舟取了桌上那件月白色衣服,回身边出门准备去浴房。

“殿下果然是在生我的气。”

惊蛰苦着脸把那件浅青色的衣服放回衣柜,越想越难受。

“否则,殿下不会不穿我挑的衣服。”

关了柜门,他继续难过呢喃。

“殿下是怪我的解药送去的太迟了,难道说,林姑娘中了药饥渴难忍,和殿下……”

意识到什么,他骤然惊恐着瞪圆了双眼。

“殿下失身了!”

若真是这样的话,殿下是该生气。

“完了完了,殿下十九年的清白之身就这么……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护好殿下。”

惊蛰急的来回踱步,隔壁浴房里的贺卿舟却半点不知其意。

他不说话,他今日格外沉默根本都是因为林豆蔻。

浴桶腾升的团团热气挡不住贺卿舟面上的忧思,他闭着眼睛坐在里面,脑子全是这一日一夜与林豆蔻发生的所有事情。

本以为,再没什么能大的过他看了她身子的事。

谁料……

他往后仰,为何林豆蔻看着娇娇柔柔的,却次次都能像狂风一般从他心间席卷而过,回回留下一大片叫他无法清理的狼藉。

今日,他承认某一刻差点就要失控。

她的娇语,她的温度,她咬他耳朵时的……

想到这,他豁然睁开眼并使劲摇头试图将那些不妙的思绪全都给晃出去,却偏偏让林豆蔻的声声软语更加密集的在脑海里重现。

“太子殿下。”

“殿下。”

“你救救我,我好难受。”

“太子殿下,你救救我。”

“……”

“别说了!”他紧着脖颈,语气透着困苦,“林豆蔻,你别说了。”

抬了眼,却正好对上搭在衣架上的衣服。

于是,温泉那夜的场面也再次袭来,又在他的心上重演了一遍。

“三皇子殿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对不起,我这就上岸给殿下让位。”

“殿下可去远一些吗,我…我自己慢慢上来就好。”

“……”

“找了好些天…有了它,我就可以不用嫁人了。”

“除非去死,否则我没有其他办法了。”

“这样屈辱……也叫活着吗?”

“……”

“我…我的衣服,你……”

“我知道的……殿下宅心仁厚不必多说的,豆蔻心中有数。”

“殿下不曾对不起我,今夜之事是该是我向殿下道谢才是……”

“……”

“我宁愿自己死了,也不愿意拖累殿下。”

“够了!”贺卿舟哗啦一声起了身出了水,他直勾勾盯着衣架上的衣服,好似盯着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的人一般,“林豆蔻,你究竟是人还是山中精怪,为何要让我这般着魔?”

她已经不停歇的在他的脑子里振奋了许久了,这还能不算着魔吗。

他咽下难吞的口水,出了浴桶。

滴滴水渍顺着他身上精壮好看的线条往下滑,最后在脚下晕出诱人的圆圈图案。

他取过衣服,却在将之在手上停了许久。

昏黄的烛火模模糊糊的照着他眼里的犹豫,那抹犹豫又随着额上滑入的水渍而淡化。

手心一收,衣服被扬去了空中,最后落在他的身上。

他没穿里衣,却不顾身上水汽会沾湿衣服,只动作流畅的裹紧衣裳,然后系上腰带。

那一夜,它就是这样贴身裹在林豆蔻身上的。

他站着不动,又闭上了眼睛。

安静的浴房内,只有燃烧的蜡烛偶尔发出噼啪声。

不知许久后,见他抬手轻轻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之上,因为胸下的心脏跳动异常,一下比一下更重,那种感觉让他陌生,虽然陌生,他却奇怪的并不排斥。

候在门外的惊蛰不敢打扰,但心中十分疑惑。

他算了一下,今日殿下沐浴的时间已经超出以往许多了。

他只道糟了。

殿下果然是失身难受了。

房门响起“嘎吱”声的时候,他吓了一跳,看见贺卿舟终于出来,忙低下头去道歉。

“殿下,都是属下不好,是属下该死。”

他直直跪下,一副愿打愿挨的姿态。

“请殿下责罚,是死是活,惊蛰绝无怨言。”

贺卿舟蹙了眉,他没明白惊蛰这一出是为何。

“殿下……”

“殿下,豆蔻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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