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肃王白漾漾的其他类型小说《丈夫打仗,咸鱼小妾她被迫勾心斗角肃王白漾漾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正月满天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晚,肃王宿在萧侧妃处。月上柳梢头。萧美玉沐浴完,换了一身深红睡衣,千娇百媚地走了过来。“王爷~”肃王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适才睁开眼,说:“你身子不方便,早些睡吧”“妾身想和王爷多说会儿话”“嗯”萧美玉先是絮絮叨叨讲了些孕中琐事,但见肃王只是随口应和,便话锋一转:“今日母亲也来瞧我了,带了好些东西呢,母亲说父亲最近常伴皇上左右”“嗯?”肃王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实则竖起了耳朵听。“皇上近日很为一事忧心”“何事?”“自然是立储一事”见肃王终于正眼看她,萧美玉的嘴角勾起笑容。“皇上原本最属意庆王,毕竟是嫡长子,又与皇上亲厚,但出了西北一事后,皇上的想法似乎发生了变化”萧美玉靠在肃王的胸膛上,见人没有躲避,又继续说下去。“庆王好大喜功、刚愎自...
《丈夫打仗,咸鱼小妾她被迫勾心斗角肃王白漾漾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这晚,肃王宿在萧侧妃处。
月上柳梢头。
萧美玉沐浴完,换了一身深红睡衣,千娇百媚地走了过来。
“王爷~”
肃王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适才睁开眼,说:
“你身子不方便,早些睡吧”
“妾身想和王爷多说会儿话”
“嗯”
萧美玉先是絮絮叨叨讲了些孕中琐事,但见肃王只是随口应和,便话锋一转:
“今日母亲也来瞧我了,带了好些东西呢,母亲说父亲最近常伴皇上左右”
“嗯?”
肃王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实则竖起了耳朵听。
“皇上近日很为一事忧心”
“何事?”
“自然是立储一事”
见肃王终于正眼看她,萧美玉的嘴角勾起笑容。
“皇上原本最属意庆王,毕竟是嫡长子,又与皇上亲厚,但出了西北一事后,皇上的想法似乎发生了变化”
萧美玉靠在肃王的胸膛上,见人没有躲避,又继续说下去。
“庆王好大喜功、刚愎自用,皇上说,他无明君之相,父亲听了就过了,只安慰皇上,没有发表意见”
“听父亲说,皇上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重新挑选储君,王爷,这可是个机会啊”
肃王听了,没有说话,只拍了拍萧美玉的胳膊,说:
“睡吧,你今日累了一天,早点休息”
她还不想休息,她想多和自己夫君说说话,但抬头一看,肃王已闭上眼,呼吸均匀,似已睡着了。
萧美玉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了眼。
“娘娘,药熬好了,快点喝下吧”
芳紫端了太医开的药来,催促赵媚娘喝下。
药苦,但赵媚娘皱着眉一口气喝下去了。
“喝了这药,娘娘的嗓子想必就没事了”
“希望如此”
赵媚娘的嗓子已然哑了。
“奴婢想去给王爷报信,半路却被萧侧妃的人拦下了,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得以脱身,等奴婢到了,王爷却已经急匆匆地出来了”
“有别人给王爷报信?”
“奴婢看着,像是端王府的人”
“端王府?”
赵媚娘先是一愣,而后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她知道出手相助的人是谁了。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叩门声。
“赵庶妃娘娘,我家主子命我来送药,是上好的金桑子喉片,对喉咙损伤,最是有效”
“进来吧”
那侍女一进来,芳紫就冲赵媚娘点点头。
赵媚娘莞尔一笑,亲手扶了侍女起来,说:
“不必多礼,替我多谢曹侍妾”
一转眼,白漾漾已有了两个半月的身孕,这日恰巧肃王不在,她终于得了空,想出去走走。
“主子,让翠竹跟着吧,奴婢还要去看着小厨房的事”
“嗯”
桃夭似乎有意抬举这个叫翠竹的丫鬟。
白漾漾扶着翠竹的手,出去了。
眼下依然是盛夏,烈日炎炎,她们只在廊下行走。
白漾漾心里挂念着那只白猫,想故地重游,去碰碰运气。
走到那地方,木桩上空落落的,哪有什么白猫,连根白毛都没见到。
“主子,坐下歇歇吧”
翠竹拿帕子擦了擦陈旧的廊座,却不想,那木头上有钉子,一下就扎破了她的手,鲜血直流。
“扎得好深”
白漾漾皱眉,握住她的手细看。
“你去河边用水冲干净,不然会破伤风的”
那钉子上有锈,很不干净。
“可是,主子一个人······”
翠竹犹豫着,不肯离开。
“我一个人没事,你快去快回,快点吧”
见白漾漾这样说了,翠竹才转身离去。
白漾漾一个人在廊子里转悠,又热,又无聊。
河上的水屋吸引了她的注意,这个时节,水屋里一定凉快,何不上去看看?
白漾漾蹑手蹑脚地爬上去,刚把门推开一条缝,就听见一声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
天哪!
这么刺激!
白漾漾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了。
只是这声音听着,有点子耳熟。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可她就爱看男盗女娼!
这些天的圣贤书算是被她看到狗肚子里去了。
白漾漾用力伸了伸脖子,想看得更仔细些。
声音听着蛮粗的,好像是两个男人。
还是站姿。
脖子还套个圈。
古代人玩得真花啊。
咦。
白漾漾忽然发现了,这被一个两百斤的胖子压在身下的,不正是那天的银发小哥吗?
就在这一刹那,他的眼睛突然望了过来,一金一蓝,欲望交错,愤恨交加,里面似有无限仇怨。
白漾漾想象了一下,自己要是被一个两百斤的胖子强迫压在身下······
肃王如果是一个两百斤的胖子······
难受,真难受。
白漾漾心中油然而生了对银发小哥的敬意。
水屋之中只有一张破木床,他们转战到床上,吱吱呀呀。
幸好,那胖子很快。
胖子穿了一身明黄,上面绣着金龙密云纹。
想来身份非凡。
此人该不会是自己的便宜公公吧?
当今皇上?
看年纪还真有点像。
床上鸣金收兵,白漾漾听到一个略带威严的声音:
“你日日都来这水屋,是想要见谁?蔺儿,对朕说实话”
“不见谁”
“呵,那日暗卫看到你在这里与一陌生女子交谈,你是在等她吗?”
皇上迷恋地嗅闻着少年修长白皙的脖颈,就算闻了这么多年,一闻到他身上的香味,皇上依旧情难自禁。
白漾漾看着,只想到五个字:美男与野兽。
“皇上,我难道不能与人说话了吗?”
“朕说的是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白漾漾,背后有些冷。
“我喜欢女人,皇上便能放了我吗?”
江蔺根本不怕皇上,梗着脖子回呛道。
“你做梦!你这辈子都不可能逃出朕身边!”
皇上狠狠掐住了江蔺的脖子,把他往地上一掼,头砸在地上,银发沾了血丝。
天啊!
白漾漾看着一阵揪心。
“咳咳咳咳咳”
江蔺狼狈地支起身子,不停地咳嗽。
“喵!喵!喵!”
白猫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龇着牙,冲皇帝叫唤。
皇上看着自己的手掌,和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江蔺,心中有些愧疚,说:
“朕养了你十年,你还是如此桀骜不驯,你但凡肯说一点软话,朕都不会这样待你”
江蔺趴在地上,银发垂在眼前,他不说话,也不抗争,只静静地待在那里,像一株已死的植物。
“蔺儿”
皇上放软了语气。
“朕抱你回去”
一个打横的公主抱,江蔺就在了皇帝怀中,闻着那熟悉的令人作呕的龙涎香,他终于忍不住,晕了过去。
等人走远了,白漾漾扶着肚子下去,告诉自己人要知足。
要是穿到这个皇帝身边,做后宫的嫔妃······
左手一个丑老公,右手一个丑孩子······
还是肃王吧,起码帅一点······
于是这天晚上,白漾漾怎么看肃王怎么顺眼,动作也殷勤起来。
肃王下棋,漾漾让子。
肃王喝茶,漾漾倒水。
肃王疲惫,漾漾捶腿。
“啪”
肃王一把合上书,拿着书勾她的下巴,说:
“今日怎么如此乖觉?又惹了什么麻烦?”
“没有啊,我最近很听话的,就待在这里,好好养胎”
肃王一挑眉,把人拉起来,抱到自己怀里。
人一坐上来,就说:
“身子重了”
“······”
王爷你可真会聊天。
“腰身粗了”
“······”
“脸也圆了”
“······”
“不过很可爱”
看着怀中女子的黑脸,肃王终于说了一句人话。
“怀孕就是会这样的嘛~怎么?王爷不爱看我一身肥肉,可以去隔壁啊,来我这里做什么”
白漾漾脸抵着他的胸膛,闷闷地说。
这该死的男人,还在不停地摸她腰间的软肉,摸也就算了,时不时地掐一下,真烦,嫌弃就别摸。
“孤就爱来你这儿”
“哼”
“哼什么?你刚怀孕的时候,太医就说了,不能进补太多,免得胎儿大了生不下来,你又管不住自己的嘴”
肃完伸手捏了捏她嘟起的嘴巴。
“我最近除了一日三餐,没怎么多吃的”
“晚饭后你就用了两碗羊奶羹,要不是孤拦着,第三碗怕是已经下了肚子”
“······嗨呀,王爷!”
白漾漾埋头在他胸前蹭来蹭去的,作缩头乌龟状。
“说话,别撒娇”
“知道了,下次会少吃点的”
“孤已经叮嘱嬷嬷和桃夭了,控制食量,到时候不许闹脾气”
此话一出,白漾漾的脸就垮下来。
“嗯,不闹脾气”
“听话,孤要你们母子平安”
“嗯”
这王爷真烦,什么都要管。
这话白漾漾只敢心里想想,不敢说出来。
“荣福送来的话本子,看着还喜欢吗?”
肃王刚刚在桌上随手翻了一下,看她书页都翻皱了。
“喜欢啊,话本子有意思多了”
这里的话本子都是白话文,繁体字看多了,白漾漾也认得了,看这些是没有什么障碍,一些市井俚语笑话,瞧着怪有意思的。
“这本是讲唐明皇和杨贵妃的,王爷,你说这杨贵妃真惨,明明不是她的错,却要把祸国的罪名都推到她头上,逼得人自刎,好大一个美人呢”
肃王翻着书页,下巴搁在她的额头上,漫不经心地回应:
“杨贵妃是枉死”
“唐明皇也真是,禁军头头说什么就是什么,真把人赐死了,死后假惺惺地流了几滴眼泪,也不知有什么用”
白漾漾很是愤慨地说。
“你可知,唐明皇为何不得不赐死杨贵妃?”
“因为那个禁军头头啊,说不赐死就不走,可把他能耐的”
肃王哑然失笑,低下头,在她红扑扑的脸颊上轻吻了吻,说:
“因为唐明皇无能”
他的声音离她的耳朵这样近,落在耳朵里有种冰冷的无情。
“他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却又给了她人人艳羡嫉妒的荣华富贵”
白漾漾似懂非懂地看着他。
肃王忽然说:
“漾漾,你可怪孤?”
啊?
怪啥?
怪他不给她东西吃?
怪他晚上老是骚扰她?头三个月又不能做,每天晚上搞些乱七八糟的,把她惹出了火,他自己不也不好受?
白漾漾一想到床上那点事,就面红耳赤,他哪来那么多花样?一天天的牛劲尽往她身上使······
“漾漾?”
肃王催促道。
哎呀,叫小名没有用啦,她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红着脸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
“你晚上少弄我······”
肃王一愣。
“孤不是说这个,孤是说,孤不晋你位分,你会不会心有芥蒂?”
他要是不说,她都快忘了自己只是一个卑微的侍妾······
“漾漾,再等一等,好吗?”
见她不说话,肃王搂紧了她,说了句难得的软话。
她倒是不急,毕竟她现在活得还是比较快活的,她现在的份例应该远远地超过了一个侍妾吧,小厨房的菜都快堆不下,她那天还看到荣福偷偷塞银子给桃夭呢······
“我不急的,王爷”
“只要能这样一直平平安安下去······”
做侍妾就做侍妾吧,反正她以前在奶茶店也只是普通店员······
肃王素知她胸无大志,此刻也忍不住心疼:
“漾漾,欠你的东西,孤都会补上”
“嗯,妾身相信王爷”
白漾漾乖乖趴在男人怀里,眼底一片清明。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不争即是争。
她就说多看点书有用吧,这王爷不是被她给迷得死死的?
白漾漾美滋滋地想。
隔了一座桥。
赵媚娘在屋子里,不喝酒了,也不想怨天尤人,她是没白漾漾这种福气,她想要什么,得自己去争取。
“娘娘,歇一会儿吧,您绣了好久了”
芳紫适时送上一杯醒神茶。
赵媚娘抡了抡发酸的手臂,却不敢松懈,喝了一口茶,便继续绣了。
“娘娘何必这样急?曹侍妾的孩子还有两个月才出生呢”
“一个月,我们就要回府了,到时候往来不方便,这虎头帽不如早点绣好给她”
芳紫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娘娘,这曹侍妾虽说有个孩子,但毕竟是端王府的人,咱们与她走得再近,又有什么用呢?为何要花上这么多心思,与她交好?”
“多个人多条路,我又不像别人,家世、宠爱是一个也没有,王爷拿我靶子,用完就扔,消息灵通,才能保全自身”
赵媚娘叹了口气,曹侍妾虽是个侍妾,但在端王跟前说得上话,自己要是有了端王府的人脉,在肃王那里也能派得上用场。
“辛苦娘娘了,其实王爷是看重娘娘的,不然也不会在王府里独独选了娘娘”
“什么看重不看重,我只不过是合适罢了,芳紫,有一事我一直没有问你”
“娘娘有何事不明?”
赵媚娘放下手里的针线,温柔地说:
“再过几年,你年纪也大了,可有想过出路?或是王爷那里可有跟你提及?”
“娘娘说笑了,奴婢连王爷的面都没怎么见过,之前都是荣福公公决定我们的去处,年纪大了,就配人,王爷那里是不留的”
“哦?你这样的容貌和性情,配了小厮有些可惜了,王爷既把你送了来,你也是我的人,我肯定是要为你找个好出处的”
赵媚娘笑着摸了摸芳紫的脸,芳紫生就一张鹅蛋脸,一双含情目,身姿风流,原本应当是备着给王爷当房里人的。
芳紫听她这样说,心下了然,娘娘这是要她的忠心,自己以后左右也是在她身边当差,娘娘也不是愚笨之人,之后怕是有大造化,自己不妨跟了她。
“奴婢谢娘娘恩典,奴婢日后一定对娘娘绝无二心!”
“好了,说就说吧,跪下来做什么?你日后好好跟我,好处定是少不了的”
赵媚娘笑吟吟地扶她起来。
“来,你帮我绣另一只”
“是”
赵媚娘边看着芳紫,边在心里算计,芳紫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
皇帝命无关人等先行退下,白漾漾和赵媚娘一出来,就见太医提着药箱,匆匆忙忙地赶进去。
“这不是有名的妇科圣手吗?把他都请了来,萧侧妃这胎必定保得住”
赵媚娘凉凉一笑,幸灾乐祸四个字就差写在了脸上。
大约是自己有了身孕的缘故,白漾漾摸着肚子,倒有点心慌,和桃夭回了房间。
“今晚的事真多”
白漾漾靠在床边,叹了口气。
“萧侧妃这胎要是保不住,晚上还有的闹呢”
桃夭剪了剪烛火,说。
“之前也没有听说萧侧妃胎相不稳,怎么会落了红?”
“萧侧妃胎相到底稳不稳,若是她想瞒着,底下人是打听不到的,但今日,奴婢瞧着侧妃的脸色,确实是不大好”
“不会是人为吧?可是这里有谁会想害萧侧妃呢?王妃不在,其他人也没有害她的能力”
“想要害人,总是有办法的,侧妃家世好,又得宠,平时作风张扬,真要说起来,王府里恨她的人不少,王妃病后,是萧侧妃管家,将府里有油水的地方全换成了她的人,单这一项,不少人都有怨言”
“多做多错,这老话儿是一点错也没有”
桃夭见白漾漾的头直往下点,便知她困了。
“主子早点睡吧,这些事别入了心,横竖与咱们无关”
“是,我们身正不怕······不怕······”
话没说完,白漾漾就先一步闭上了眼。
肃王府。
正院里,梧桐树下,摆了一张书桌,两边点了灯。
“娘亲,你快看我的字写得好不好?”
华年半大的小人,穿着红衣,小脸嘟嘟,玉雪可爱,伸长了手臂,在宣纸上鬼画符。
肃王妃微微一笑,捏着她的小手,哄道:
“华年真聪明,字写得好,来日定能和你表哥一起去学堂念书”
“我要再写一个!”
华年在娘亲的鼓励下,迅速膨胀,娘亲说她行,她就一定行!
“娘娘”
晚冬走了过来。
肃王妃看了她一眼,便吩咐乳母:
“好好看着华年”
两人走到屋里去。
晚冬才道:
“娘娘,山庄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萧侧妃落红了,情况危急”
“哦?知道是谁做的吗?”
“听说是侧妃身边的一个丫鬟,这丫鬟的父亲本在府里大书房当闲差,可侧妃一句话,就换了萧家人,她父亲丢了职,只能在花园里做些洒扫的活儿,时常被人欺凌,这丫鬟在府里也没脸,旁人都踩一脚,她起了嫉恨之心,将红花放入侧妃的香囊中,侧妃日日佩戴,身子就损了”
“这样啊,真是糊涂,这丫鬟是杖毙了?”
“是,是皇上亲自下的令,侧妃是在皇上办的家宴上出事的”
“女儿做了这样的事,父亲也不用留在府里了,逐出去,任他自生自灭吧”
“娘娘,都已经处理好了”
肃王妃脸上露出满意一笑,慢悠悠地说:
“侧妃的孩子,不知道保不保得住”
“娘娘,就算保住了,这孩子恐怕也难足月生产”
“这就是她的命了,就像我的命一样”
肃王妃的笑容如惨淡月光。
“娘亲,娘亲!”
只在听到华年的声音时,才会亮起来。
“娘亲,我又写了一张!”
“好,娘亲马上来”
肃王妃笑意吟吟,缓步走了出去。
“王爷,萧侧妃已无大碍,只是孩子,恕臣无能”
“知道了”
肃王挥了挥手,让荣福送太医出去,自己走到了床边坐下。
“美玉”
“王爷”
萧美玉美艳的脸失了血色,如一具抽了魂的干尸。
“孩子会再有的,你好好休息”
萧美玉体虚力竭,在肃王起身的一刹那,勉力抓住他的手。
用完晚饭,桃夭见白漾漾还是闷闷的,便说:
“主子,王爷昨天送来了两个嬷嬷,说是给主子照看饮食、医药的,主子现在见一见?”
“好,喊她们过来吧”
两个嬷嬷给白漾漾请安,一个姓卫,一个姓李,都衣饰整洁,打扮得体,白漾漾看她们的装扮,像是宫里的人,便顺口问了:
“两位嬷嬷是从宫里来的吗?”
“是,主子,奴婢与卫嬷嬷从前是照顾王爷的,王爷出宫立府后,就留在良妃娘娘身边,这次是王爷借思念奴婢的缘故,叫我们到主子这里来的”
“如此,王爷费心了”
“主子,奴婢们是照看王爷长大的,从未见过他对人如此上心呢”
白漾漾红了脸,叫桃夭给嬷嬷们看座,摸着肚子说:
“王爷也是为了我肚子里这个”
“子凭母贵,萧侧妃那边的嬷嬷,还是良妃赏的,奴婢们虽说是王爷偷摸请的,但到底王爷心里是念着您的,特意嘱咐奴婢们,要小心您的膳食”
“有劳嬷嬷们照顾了”
白漾漾下来,给嬷嬷们行了礼。
两个嬷嬷相互看了一眼,知道了这不是跋扈的主子,连忙扶着白漾漾坐下,说:
“主子多礼了”
桃夭端来了茶给两位嬷嬷。
卫嬷嬷一掀开茶盖,就皱了皱眉毛。
“怎么了,嬷嬷?这茶有什么不妥?”
桃夭心细,一眼就看到了。
“这山楂茶原是健胃补气的,没什么不妥,只是奴婢看主子用饭用得不少,再加上这山楂开胃,怕是要用得更多,怀孕虽说是要多吃些,但吃得太多,来日生产,怕是艰难”
“这山楂茶还是停了吧”
卫嬷嬷见是桃夭奉的山楂茶,话说得委婉了些,其实这山楂,是孕妇不能用的禁忌之物。
桃夭虽谨慎,到底没生过孩子,只想着用山楂茶给主子消食,没想到这一层。
“谢谢嬷嬷提点,主子,快别喝了,奴婢把它撤下去”
白漾漾也没想到这怀孕注意的地方有这么多,她以前在乡下,隔壁的姑姑五六个月还下地种田的,哪像她这样,出个门都要当心。
“主子年纪轻,想不到这么多,奴婢们会多多上心,一定让主子顺利生下孩子”
“有劳嬷嬷了”
白漾漾转念一想,从胳膊上推下两个白玉镯,递给两个嬷嬷:
“我忘了准备东西给两位嬷嬷,这白玉镯是王爷赐的,请两位嬷嬷收下”
“主子,这太贵重了,可万万使不得”
卫嬷嬷眼见,一眼就瞧出了这白玉镯是上好的成色,价值不菲,这白主子竟能轻易赏人,想来王爷是给了她不少好东西。
“东西再贵重,两位嬷嬷也配得上,嬷嬷莫要推辞了”
三推两请,两个嬷嬷终于收下了。
白漾漾额头上都出了汗,这送礼的人最怕收礼的人不收,还好还好,收下了,不然她多尴尬。
“嬷嬷们回去歇着吧,我这里有桃夭,也没什么事了”
见人走远了,白漾漾才悄悄与桃夭说:
“这两个嬷嬷,看着真是严肃”
教她想起了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
“宫里的嬷嬷,都是恪守规矩的,奴婢瞧着卫嬷嬷更爱笑些,李嬷嬷是一丝不苟的”
“左右是王爷赏的人,想来不会害我,她们来了,你也可以松快点”
白漾漾笑嘻嘻地拉过桃夭的手。
她怀了孕后,桃夭的神经便时时紧绷着,饮食药物上无不用心,人瞧着都瘦了。
“今晚反正王爷也不来,你陪我睡,好不好?”
“主子~”
桃夭知道,自家主子有时候对这些尊卑位份不甚上心,但她做奴婢的,不能不上心。
“以前主子刚来王府,奴婢陪着睡也就罢了,现在主子有了身子,又有王爷恩宠,不可再这样了,传出去不好”
“对主子不好,对奴婢也不好”
白漾漾叹了一口气,是啊,现在桃夭也不能随意陪她睡觉了。
“不过主子放心,奴婢就守在外面,主子有吩咐,叫一声就是了”
“我让人在外间放了软榻,你在上面休息吧”
“谢主子”
又是一个人躺在床上。
桃夭熄了灯,便出去了。
白漾漾一个人躺着,看着头顶的帷帐,睡不着了。
以前她不会睡不着的,王爷不来,王妃冷落,下人欺凌,她都不放在心上,因为她总想着,大不了一死,死回去了,倒也是幸事。
可她现在有了牵绊。
白漾漾摸着肚子里的孩子,怔怔地想,这是她的孩子,是这世上与她最亲近的人了。
她可以不好过,孩子却不行。
这样想着,她又有点害怕,
她想到第一次进府时就看到的那具尸体,想到王妃失去的孩子,想到自己落水时那一刻的心脏骤停······
她原以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但其实早已身在局中。
她真的很讨厌斗来斗去啊······
她只想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日子。
逃避总是没有用的,可她现在非常想逃避一会儿,她把头埋在了被子里。
啊!!!!!!
她无声地呐喊。
因为缩在被子里,她没有发现窗户悄悄支开了一条缝,一个黑影窜了进来,走到她床前。
白漾漾正伤心,忽然感到床边有些下陷。
有人?
天啊,不会有人要杀她吧!
她怀个孕是犯了死罪吗?
或许是小偷,只想来偷些钱财?
她以前看电视,新闻上总报房主发现小偷,小偷本来没想杀人,但因为被发现了,为了灭口,就会捅人伤人。
最好的办法是装死,等人偷完走了再说。
白漾漾缩在被子里装死,却因为害怕,身体一抽一抽的,连带着被子也一抽一抽的。
肃王看了好笑,故意装了太监尖细的声音问:
“白侍妾醒着吗?”
半夜三更,白漾漾被这道尖厉的声音吓得半死,更加哆哆嗦嗦了。
只听细弱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没······没醒着,你尽管偷吧,我不看你的脸”
“是吗?如果说,我要你的命呢?”
白漾漾感到身上一沉,似乎是个成年男子,刚想扯开喉咙叫,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口鼻。
“唔!唔唔!唔唔唔!”
白漾漾奋力挣扎,挣扎着挣扎着,却发觉出一点不对劲,这只手······怎么感觉这样熟悉?
她一口咬下,趁那人吃痛松手,猛地翻过身来。
“王爷?你!”
“嘘,小点声”
“王爷这是做什么?都快被你吓死了!”
白漾漾一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到他胸口。
肃王是手也痛,胸也痛,哭笑不得。
“孤看你胆子大,想试一试到底有多大,好了,不生气了”
肃王脱了鞋袜,上床陪她躺着,怀里的身躯渐渐放松,他的心也安定下来,正想入睡。
忽然,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窜到了胸口。
“不对,王爷,你今晚不是宿在赵侍······赵庶妃那里吗?如何跑到这里来了?还想夜行不轨之事!”
“不想孤来?孤走了”
肃王作势要走,白漾漾忙缠了上去,缠得他牢牢的,和八爪鱼一样。
“不许走,你今天一天都没来看我!”
“眼下见到了,孤看你吃好喝好,一点事都没有”
“我不好”
“哪里不好?”
“心慌,你摸摸”
呵,女人。
“怎么了?是下人不好,还是有人给你气受?”
“都不是”
白漾漾也说不出来这种感觉,这种对未知的恐惧,对生子的不安,对自己情感的困惑,混成一团,苦在心头,让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埋头在肃王的胸膛里,蹭蹭。
肃王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心里猜到了几分,只说了一句:
“孤会护着你”
“真的吗?王爷会护着我一辈子吗?”
“看你表现”
“你这人怎么这样!会就会,不会就不会,还看我表现!烦死了!”
肃王搂着怀里炸了毛的白漾漾,黑暗中嘴角慢慢勾起,他当然不能让她知道,他这样喜欢她。
万一恃宠而骄了怎么办?
万一恃宠而骄了,自己还乐意宠着怎么办?
肃王亲了亲她的额头。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白漾漾确实被安抚到了。
她趴到肃王颈间,小声说:
“你不能不管我的”
“嗯”
“说好了的”
“说好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
“嗯”
“我有点想吃······”
“闭嘴”
“睡觉”
切,这么凶!
白漾漾委委屈屈地转过身,不理他了,她还······还想喝一碗牛乳羹。
背后那人却贴了过来,又把她揽进怀里。
白漾漾假意挣脱了两下,就乖乖在他怀里睡了。
一桥之隔。
相同的月亮照着一样的蓼华轩。
赵媚娘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她今晚打扮得甚是娇艳,她本来是想借此机会,和肃王成就好事,她进府至今,还是完璧之身。
身为女人,她难道就这样没有吸引力?
肃王只想着白漾漾,与她说了两句话,见对面的灯熄了,做贼似的也要过去。
呵。
她倒成了他们爱情里的一环。
赵媚娘高高举起酒杯,遥遥敬了对面一杯,祝他们共赴巫山云雨,最好再把孩子做没了!
她一口饮下,觉得自己可悲。
“楼顶上的人,下来喝一杯吧,王爷走了,你也不用当值”
赵媚娘对着楼顶喊。
无人应她。
但她知道,有个人,确切地说,是有个男人,一直在盯着她。
她很熟悉这样的眼神,在青楼里,她见得多了。
“好热啊”
赵媚娘觉得自己醉了,红烛在她眼前不停地摇晃、摇晃、摇晃,像在跳舞一样。
她伸手松了松领子,觉得不够,脱了精心准备的外衫,碧色的衣衫散乱在地板上,越发衬得她像个笑话。
她居然还记着,王爷第一次见她,和她说,烟紫配粉色俗气,赏了她一匹碧色的罗缎。
所以,她今晚特意穿上了碧色的衣裙,她其实,不喜欢碧色,她母亲上吊的时候,穿的就是碧绿衣衫。
媚眼抛给瞎子看。
她还觉得热,心中似有一股无名之火在熊熊燃烧,该死的王爷,该死的白侍妾。
赵媚娘拖到只剩一件里衣,才听到冰冰凉凉的一句:
“庶妃请自重”
“你下来,我就不脱了,你下来,我只是想要个人陪我喝酒”
“你下来呀~”
赵媚娘搔首弄姿,如青楼里最艳丽的头牌,朝房梁上抛着媚眼。
只是她不知道,老七就站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见房梁上没有反应,赵媚娘索然无味,收拾收拾打算睡了,一转身,却见到了熟悉的黑衣人。
“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好找”
逮到了人,赵媚娘可不会轻易放过他,她坐到他的腿上,想要掀开他的蒙面。
她的手被握住了。
赵媚娘露齿一笑,娇滴滴地说:
“你弄痛我了~”
“庶妃请自重”
“你只会说这一句话吗?嗯?你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吗?”
赵媚娘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她不信了,王爷看不上她,难道连一个暗卫她都诱惑不了?
若在青楼,她大小也是个头牌,这些男人,怎么都跟萎了一样?
她难道如此没有魅力?
想到这里,她也没什么诱惑男人的心思,趴在老七肩头,哀哀地哭起来。
老七:“······”
老七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赵媚娘哭得更凶了。
“你不喜欢我吗?你不喜欢我,为什么怕我着凉替我盖衣裳?你说话!聋了不成?”
“······那日风大,庶妃生病,恐误了王爷的事”
老七板着脸说,他将女子放到床上,自己离她远了些,他是王爷的暗卫,他不能犯错误。
“原是如此······你和你的主子一样冷血!”
“庶妃慎言”
“慎言?我为何要慎言?有本事你就去告诉你的王爷!去啊!”
赵媚娘酒劲儿上来,便不管不顾,在床上大骂了肃王一通,她今日被萧美玉叫去做规矩,头顶着半缸子水,跪在烈日炎炎的板砖上,险些没昏了过去,肃王知道了,也只淡淡一句,叫她忍着点。
忍,忍,忍!
她都快忍成一只千年的王八了。
老七扶着她的肩膀,免得她情绪激动,摔倒了,听着她的话,冷静地说:
“你那日既答应了王爷,便该想到有今日的罪受”
只一句话,便堵得赵媚娘哑然失语。
是啊,是她自己答应了王爷,为了金钱和地位,她要为王爷当牛做马。
赵媚娘倒在床上,怔怔地想。
只是她不甘心,为什么王爷不能分一点点爱给她?哪怕是对白漾漾的十分之一?
老七见她终于安静了下来,将被子给她盖上,便走了。
他们之间,这是最亲密的关系,不能再进一步,不能了。
不能了。
老七告诫自己。
萧美玉一愣:
“姐姐,这还是有几分要紧的”
端王妃莞尔一笑:
“妹妹还是太年轻,我听说肃王在路上就召了一位侍妾伴驾,此人是谁?恩宠不浅啊”
大部队都到了。
白漾漾和赵媚娘分到了一处,一个叫蓼华轩的所在,极清静,离圣上的住处也远。
“夭夭,你看,这里也有一处池塘,看着和青莲别院那个有点像”
“是啊,主子”
白漾漾走进来,便觉山中空气实在清冽,吸入肺腑,都觉得畅快。
她以后要是能在这里养老就好了。
赵媚娘跟在她身后,心想这又是王爷的小巧思吧,搞个一模一样的池塘。
一行人安顿下来后,用了晚膳,便出去散步。
白漾漾和赵媚娘走在一条清静小路上,随意说着话,却忽然听见前方传来女子凄厉的叫声。
“大胆贱婢!竟敢勾引王爷!”
恰好两人行至一假山后,面面相觑,都在彼此眼中找到了吃瓜的兴趣。
于是,两人默契地躲在假山后,默默偷看。
跪在地上的是一大着肚子的女子,穿着侍妾服饰,瞧着眼生,不像是肃王府的人。
打她的人是一侍婢,衣着比一般侍妾好些。
侍婢身旁三步处站着一个衣饰华丽的女子,她侧身站着,手里一捧鱼食,安静地喂鱼,仿佛身旁发生的事与她无关。
这人生的······
与萧侧妃颇为相似,想来也是萧家姐妹,只是不知是庆王妃,还是端王妃。
“好了,你与她多嘴说这些做什么?还不快把她肚子里的孽种打了?”
身旁的奴婢啪啪啪啪地打侍妾的巴掌,那王妃一皱眉,似是不耐烦了。
“娘娘,这贱婢是您的贴身丫鬟,却不知廉耻勾引王爷,奴婢实在为您不平!”
“哼”
那王妃慢慢地走跪着的侍妾的跟前,抬起她的下巴,狠狠甩了她一耳光。
“你仗着有几分姿色,就敢在王爷面前嚼舌根,怀了孕是越发不得了,你勾引王爷,居然在我的床榻上行苟且之事!不杀了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娘娘饶命,是王爷非要如此啊,奴婢哪里能违抗王爷的命令······”
“贱人!”
“娘娘就算想要奴婢这条命,可奴婢腹中怀着的确实是王爷的孩子,求娘娘至少等奴婢把孩子生出来,再问罪奴婢!娘娘,饶了孩子一条性命吧!娘娘!”
那侍妾越是磕头求情,王妃越是无动于衷。
她一挑眉,美目横斜:
“王爷的孩子?这分明是你和侍卫私通的孽种!不打杀了孽种,人人以为我端王府是什么污秽淫乱之地,王爷的面子,我的面子都往哪里搁?还不快点?”
端王妃看向身旁的两个强壮的嬷嬷,她们手里都握着木棍,看样子,是想活活打下胎儿。
“娘娘,娘娘,饶命啊”
眼见着就要血溅当场,白漾漾忽然灵机一动,跑出了三米远,然后开始喊:
“婉婉,婉婉,你在吗?别躲着了!我找不到你了!”
“婉婉,婉婉!”
众人皆屏息静气。
赵媚娘躲在假山里,像看疯子一样,看着白漾漾,她疯了吗?这是端王妃。
只有白漾漾的呼唤在空中飘荡。
“王妃······”
侍婢被端王妃瞪了一眼,不甘心地看着地上的侍妾。
“算你运气,给我等着!”
一行人等白漾漾的声音飘远后,匆匆走了,只有那倒霉的侍妾还跪在原地。
“走吧”
白漾漾回来了,在赵媚娘耳边轻声说。
“她还在这儿,你救了她,不去做个人情?”
“她能自己走”
那侍妾已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
白漾漾没有想现身的意思,赵媚娘却觉得这是个机会,他日要是此人诞下儿子,母凭子贵,左右也是个人脉。
“你不去我去了”
“哎”
赵媚娘径直朝那侍妾走去,两人寒暄一番,那侍妾千恩万谢,扶着肚子走了。
这回,换白漾漾躲在假山里。
等赵媚娘回来,她才说:
“走吧,赵姐姐”
回去的路上,赵媚娘有些不好意思,她毕竟是抢了别人的功劳。
这回她们出来都没带侍婢,桃夭在整理东西,秋萍嘛,赵媚娘根本没带她出来。
赵媚娘觉得不妨还白漾漾一个人情。
“你与桃夭,看起来关系甚好,都有些不像主仆了”
“桃夭人好”
“好是好,但你也别忘了她是谁赐下来的人”
桃夭和秋萍都是当初王妃赐给她们的人。
“秋萍被我抓到了好几次,向正院里传递消息,你也当心一些,好歹培养个自己的心腹”
这是赵媚娘的真心话。
“桃夭不会害我”
白漾漾一脸笃定。
“这世上有什么是不会变的?妹妹,你还是太年轻,你不妨回去问一问桃夭,这些日子,王妃身边的晚冬有没有来问她青莲别院的事,晚冬和桃夭,也是关系匪浅啊”
白漾漾不说话了,觉得这赵媚娘实在讨厌,她和桃夭,可比她和王爷还要好。
却又不得不承认,赵媚娘的话,有几分道理。
见白漾漾不说话,赵媚娘自讨没趣,到了蓼华轩,就回自己屋子里了。
“主子,脸色如何不好了?是不是风吹到了?奴婢做了酸梅汤,主子想用些吗?”
“桃夭”
白漾漾坐在床边,忽然正色对桃夭说。
“说,你有没有背着我,和别的女人往来?!”
“主子?”
“比如说王妃啊,晚冬啊”
闻言,桃夭立刻跪在了地上。
“主子你听奴婢说······”
“你起来说话,我只问你有没有?”
“回主子,有”
“晚冬姑姑是奴婢的师傅,在奴婢刚进府的时候,教了奴婢许多,王妃派奴婢到主子身边,确实有监视之意”
“但主子和奴婢日夜相处,真心相待,奴婢是只忠于主子的,就算晚冬姑姑来问话,奴婢也不会说对主子不利的话”
桃夭没有站起来,而是跪在地上,言辞恳切。
“让你为难了······”
白漾漾是明白桃夭的忠心,但她也同样明白桃夭的身契和她的父母家人,恐怕都捏在王妃手里。
算了,大不了以后她不得罪王妃就是了。
这样一想,白漾漾的乳腺瞬间通畅,只要她不碍着王妃,王妃也不会对桃夭下命令做有害于她的事,夭夭也不用左右为难了。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白漾漾对自己的策略十分满意。
“快起来吧,夭夭,我想喝酸梅汤了”
“好,奴婢这就去端了”
白漾漾自己也没想到,她一口气,喝了六碗酸梅汤。
“主子,不能再喝了,这也太多了”
桃夭按住了白漾漾的手臂,不肯让她再喝。
“夭夭,再让我喝一碗?你今晚做的格外好喝”
“不能喝了主子,明天再喝吧,喝多了仔细晚上闹肚子”
“好吧”
白漾漾失落地低下了头。
“我想睡觉了”
白漾漾这几日睡得都要比往常早,桃夭留了个心眼,说:
“主子这几日可是觉得身体惫懒,四肢发软?”
白漾漾困倦地点了点头。
“主子,明天请个太医来瞧一瞧,说不定,是有喜了”
桃夭笑着说,她也不曾生育过,但听那些嬷嬷说的,主子的症状和有孕之人几乎一模一样!
“可之前侍寝,王妃都有送汤药过来,只近一个月正院出了事,才不送了,真有这样快吗?”
被桃夭一句话激得,白漾漾都不困了,她······她没做好当母亲的准备。
她还是个孩子。
“是真是假,等主子明日请了太医就知道了,奴婢觉着,主子是有大福气的人”
大福气······
白漾漾不知道怎么向桃夭表达自己恐育的心情,这古代要是一个不当心,生孩子是要嘎掉的。
“主子,别多想了,睡吧”
她怎么能不多想。
当晚,白漾漾就做了个梦。
梦里,四面八方都来了光着身子的小屁孩,嘴里叫着她:
“娘亲,娘亲,娘亲······”
她被一群孩子紧紧抱住,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艰难地伸出一只手臂,大喊:
“叫妈!!!!!”
唔。
她猛的惊醒,黑夜中却发现一只手臂横在她胸前,箍得死死的。
怪不得······怪不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向那人怒目而视,这熟悉的檀香气味,这熟悉的快把人搂死姿势,这熟悉的贴近嘴巴子。
不是肃王,还有谁?!
“醒了?”
还没等她兴师问罪,就听见了他的声音,在黑夜中,寂寞得如雪一般。
“醒了,被你弄醒的!”
白漾漾有点子起床气在身上,恶声恶气地说。
“哦?孤才来”
肃王好整以暇地支起手臂,侧躺着,屈腿一勾。
白漾漾圆润地滚到了他的怀里。
他的呼吸十分炙热,洒在她耳边的肌肤上。
她忍不住在他怀里缩了缩。
肃王很满意她这样全然依赖的姿态。
吻从额头落到眉毛,再到鼻尖,最后是嘴唇。
他极清浅地啄吻了她一下,落在她身上的动作却渐渐狂放。
“不,唔”
白漾漾还想着桃夭说的话,万一她真有了孩子,肃王一做,万一做没了,也是很恼人的。
“王爷,今晚不想”
白漾漾费力地拉开她与肃王的距离,但没一会儿,肃王的大手按在她的腰上,彼此又贴近了。
“不想什么?”
“不想那个”
“哪个?”
真烦啊,这死王爷。
见逗得人生气,肃王才慢悠悠地说:
“为什么不想?”
“身子不适”
“你的信期不是这几日”
这变态王爷,居然还算她来姨妈的时间······
好像蒙混不过去了······
半晌,肃王听到女子嘤嘤嘤嘤的哭声。
“王爷,肚子疼”
“怎么了?”
“睡前喝多了酸梅汤,好疼啊”
女子娇软的身子贴着他,她牵着他的手去摸她的肚子。
肥肥的,软软的,很安心。
“之前就叫你节制,少吃些,非是不听,孤让桃夭送热水进来”
怎么不让荣福送?使唤她家桃夭,白漾漾可不乐意,娇着声音说:
“王爷揉揉,揉揉就好了~”
此女子甚难养。
肃王揉得手酸,听见了女子轻微的鼾声,捏了捏她的鼻子,没醒。
还说自己不是一只小猪。
她不是,谁是?
白天,夏日刺眼的阳光照在窗前的梧桐叶上,绿得瘆人。
萧美玉躺在美人榻上,霜儿为她扇扇子,年纪小些的侍婢在为她垂腿,她自己咬着一口西瓜,享受着迎面吹来的冷风,她的住处向来是用了十足的冰。
“今年的瓜不大甜”
她皱眉说。
“今年雨水少,西瓜歉收,据说外头一只瓜要卖到这个数!”
霜儿拿手比划了一个数字。
萧美玉瞥了一眼,语气随意:
“很多吗?”
“娘娘是无需在吃穿上发愁的富贵人,对娘娘来说当然不多的”
“价钱都是其次,关键是不甜,不甜吃什么瓜?”
萧美玉吃得索然无味,随手将银签子丢进白瓷盘里。
“哐当”一声。
“许久不见,妹妹还是这样奢靡”
屋外传来女子爽朗的笑声,萧美玉一听就知道是谁,懒懒地从榻上起身,不恭不敬地行了礼:
“妾身见过端王妃”
端王妃一把扶住她,挠她腰间的痒痒肉,说:
“小蹄子,几日不见,连姐姐都不知道叫了?快,叫声姐姐就放了你”
“不叫,端王妃现在架子越发大了,下帖子也不来,登门也不见,我是叫不起这声姐姐了,只能叫娘娘!”
“我哪里不想见你,可如今又不是在闺中,想见就见得了,姐姐的苦心,你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娘娘的苦心,如今连我吃口瓜都要管,可见脾气愈发大了”
“小蹄子越说越来劲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啊,别挠,别挠那处,好姐姐,我错了,饶了我吧”
“现在才求饶,晚了!”
两姐妹在美人榻上玩闹开了,珠钗乱晃,笑意吟吟。
连阳光投进来,都觉得岁月温柔。
霜儿领着端王妃侍婢出去,关上门,让她们姐妹俩说体己话。
“好了,不闹了”
端王妃收了手,和萧美玉同坐在榻上。
“你这个侧妃当的,跟王妃也没有区别了,如今的西瓜真是千金难求,肃王都给你了,可见他是爱重你的,况且,这次连肃王妃都没出来,定是要避一避你的风头”
“王爷对我,确实是好的,但我心里,却总是不安”
在自家姐姐面前,萧美玉忍不住表露出自己的担心。
“怎么了?”
“王爷对我虽好,却总是像隔着一层,我瞧着父亲母亲相处,不是我与王爷这样的”
“傻子,他是王爷,是天家的人,你还要求什么?父亲与母亲在全京城都是少有的,你又如何拿王爷和父亲比?”
顺成侯宠妻,是全京城闻名的,只有顺成侯夫人一个妻子,再无其他妾室。
“我刚嫁进端王府的时候,也会期待王爷专宠我一人,但最后,相敬如宾,已是难得”
端王妃苦笑了一声,端王对她,还不比,肃王对妹妹。
“如今你最要紧的是要生下一个孩子,最好是儿子,你们肃王还无长子,有了儿子傍身,何愁他不尊重爱护你?”
与肃王府不同,端王府的孩子是太多了,多到端王妃头疼。
“我也急着此事,可入府多年都没有消息,请了太医看也说是缘分未到,这肚子竟这样不争气”
“如今你出了王府,在这碧桐山庄,没了肃王妃,可是你怀孕的最佳机会,要好好把握住,只要王爷来得勤快,怀上是迟早的事”
“借姐姐吉言吧”
“我此次来,除了看你,还有一事”
“姐姐只说就是了”
“静水池畔的蓼华轩。可是住着肃王府的人?”
端王妃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萧美玉,盯得她心中生凉。
“······住着两个侍妾,怎么了姐姐?”
“侍妾······”
端王妃若有所思。
“王府里死两个侍妾,应当无甚要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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