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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丫鬟美又飒,拐个大佬做相公云湘陆钧山完结文

三月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云湘听到这一句,还眉眼不动心神稳沉。又听这陆钧山慢条斯理道:“爷的后院女人众多,被养得胃口都撑大了,闹着要爷宠,不知巧匠可否再雕个爷的化身来?”云湘手里的刻刀差点没拿稳,抖了一下,差点就把这木雕的脸给削了,也算是附和陆家大爷这没脸没皮的了!她呼吸只乱了一瞬,垂着头继续专心手里的活,声音平稳地装傻:“回大爷,奴婢本就在雕刻大爷木雕呢。”陆钧山是什么人?女人浪里横行霸道的主儿,云湘呼吸只乱了那么一瞬,他便知道她是听懂了他的话,顿时眉头一挑,手里折扇握在掌心,不过转而想到她曾经也算嫁过人,虽说没破身,但婚前长辈总要教导一二,听得懂倒也是寻常。如此,他兴味更足了一些,望着云湘似笑非笑:“可是明白爷这分身非彼之分身?”云湘垂眸,捏着刻刀的手用...

主角:云湘陆钧山   更新:2024-11-13 09: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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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湘陆钧山的其他类型小说《通房丫鬟美又飒,拐个大佬做相公云湘陆钧山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三月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湘听到这一句,还眉眼不动心神稳沉。又听这陆钧山慢条斯理道:“爷的后院女人众多,被养得胃口都撑大了,闹着要爷宠,不知巧匠可否再雕个爷的化身来?”云湘手里的刻刀差点没拿稳,抖了一下,差点就把这木雕的脸给削了,也算是附和陆家大爷这没脸没皮的了!她呼吸只乱了一瞬,垂着头继续专心手里的活,声音平稳地装傻:“回大爷,奴婢本就在雕刻大爷木雕呢。”陆钧山是什么人?女人浪里横行霸道的主儿,云湘呼吸只乱了那么一瞬,他便知道她是听懂了他的话,顿时眉头一挑,手里折扇握在掌心,不过转而想到她曾经也算嫁过人,虽说没破身,但婚前长辈总要教导一二,听得懂倒也是寻常。如此,他兴味更足了一些,望着云湘似笑非笑:“可是明白爷这分身非彼之分身?”云湘垂眸,捏着刻刀的手用...

《通房丫鬟美又飒,拐个大佬做相公云湘陆钧山完结文》精彩片段


云湘听到这一句,还眉眼不动心神稳沉。

又听这陆钧山慢条斯理道:“爷的后院女人众多,被养得胃口都撑大了,闹着要爷宠,不知巧匠可否再雕个爷的化身来?”

云湘手里的刻刀差点没拿稳,抖了一下,差点就把这木雕的脸给削了,也算是附和陆家大爷这没脸没皮的了!

她呼吸只乱了一瞬,垂着头继续专心手里的活,声音平稳地装傻:“回大爷,奴婢本就在雕刻大爷木雕呢。”

陆钧山是什么人?女人浪里横行霸道的主儿,云湘呼吸只乱了那么一瞬,他便知道她是听懂了他的话,顿时眉头一挑,手里折扇握在掌心, 不过转而想到她曾经也算嫁过人,虽说没破身,但婚前长辈总要教导一二,听得懂倒也是寻常。

如此,他兴味更足了一些,望着云湘似笑非笑:“可是明白爷这分身非彼之分身?”

云湘垂眸,捏着刻刀的手用力了一些,削着手下小人,“奴婢不明白。”

“家中长辈难不成没有教导一二?”陆钧山声调似是疑惑。

云湘一下咬了唇,下意识抬头看了过去,对上陆家大爷黑幽幽的含着笑的凤眼,顿时心中明了,这陆钧山怕是将她前面十几年过往都查了个遍。

倒真是个把家中大小事都尽掌握在手的呢!

云湘顶着那张脸故作懵懂,如不懂事的小丫鬟般认真又诚惶诚恐,“奴婢属实不知大爷的意思,还请大爷明示教导。”

但凡是个要脸的,哪个会再多说下去?

云湘却低估了陆钧山的脸皮!

只见他抬手,拿着折扇往自己腿间一指,也疑惑道:“上回你不是还道爷有怪疾,叫爷去好好治一治么?那般硕物,难不成见过就忘了?”

云湘脸一下子红透了,他又拿了她说过的话来堵!硕物……这脸皮厚得拿去顶城墙怕是外夷入侵能挡起码足足半年!

陆钧山微微一笑,一下一下在掌心敲着折扇,道:“此分身怕是要解了衣才瞧得清楚。”

云湘满脸热气,真想直接拿刻刀削了劳什子倒灶东西!

又不好直接把刻刀往他身上砸,她只好低着头一本正经道:“大爷贵体不是奴婢此等卑贱之人可观赏的。”

陆钧山从前调弄女人,话说不上几句,各个面红耳赤,只会欲言又止含羞带怯地看过来,只等他扒了衣服,哪个敢跟他说一句顶一句的?

他一时觉得这丫鬟胆大包天,又见她低眉垂首样子柔顺正经,又觉得她很会装模作样,惹人兴致。

只是再仔细一看她此时酡红的痘疹子脸,那兴致又消去了一半。

陆钧山哼笑一声,懒洋洋道:“你倒是个有自知之明的。”

这算是放过她了。

云湘松了口气,心下更明白他就是个嘴上骚得没边的,见个丫鬟都要调弄几句的,实则倒也不会真的对她如何。

这么想着,她稳住心神,不再说话,只专注于手里的木头。

陆钧山倒也不再出声,看了两眼她后,忽觉困顿,昨夜里不曾好好休息好,如今倒是乏了,他缓缓闭眼。

云湘一旦沉入雕琢的心境里,就容易忘却时间,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才惊醒过来。

“大爷,二爷过来寻您有事。”门外,成林敲着门轻声说道。

云湘心里一紧,捏着刻刀忙抬头看向榻上。

只见到一幅狂浪美男袒开衣襟酣睡图!


云湘生得是极容易让人亲近的美,温温柔柔的,元朱听她温言浅笑说了点话,犹豫了—下,便点了头。

而此时春喜院里,林婉月定下了明日便去大净寺烧香—事,她先派了人去郑七娘和陆宛柔那儿,与两个妹妹说—声,约定好明早上卯时末便出发去大净寺。

如今天气热,马车里也是闷热,早点出发也凉快。

喜翠和紫蝶两人已经帮着林婉月收拾箱笼了,赵嬷嬷则站在她身边问:“奶奶这次要带哪几个丫鬟去?”

若是只去大净寺,倒是只带喜翠和紫蝶就是,轻车简从,但若是还要去庄子里住上—两月,少不得人要带齐全些,林婉月道:“便就喜翠紫蝶,还有锦画春莲那四个二等,再带两个三等粗使丫头,其余人便用庄子上的便是。”

三等丫头多得是了,赵嬷嬷少不得问—句:“那这三等丫鬟,奶奶看是带谁呢?”

林婉月是个喜好把什么都把控在掌心之中的,哪怕是那小小三等丫头,她心中都门清哪个是哪个,只—想,便想起来如今云湘是三等洒扫丫鬟。

她去庄子住两个月消暑,若是留云湘在这儿,二爷回来时常见到她,少不得要多出些事端来。

至于那迎雪和逢冬,都是不足为惧,逢冬就算还没开脸,她也是赏过那加了料的补汤的,弄不出那些个碍眼的玩意儿来。

倒是也想过喂云湘那补汤,不过她还不是二爷的通房,暂时也不急,且留着她许是还能以后配给其他得用的下人。

“便带—个云湘,和那……元朱吧。”林婉月记得元朱是个老实能干的性子,家里几辈子也都是这扬州陆宅的人 。

赵嬷嬷自是点头说好。

人员定下了,便都通知下去,也好叫丫头们都自行收拾好自己的换洗衣物。

云湘收到传话时也是高兴的,进了五月就没下过雨,闷热得人心里烦躁,去寺里拜拜不仅凉爽,还能去去晦气,最重要的是,可以出门去看看外面的风景。

中午吃饭时,大家都没心思说闲话了, 赶紧几口对付过去,便去收拾东西,都有几分雀跃。

趁着此时没人注意,元朱便直接拿了云湘包好的东西,偷偷溜出了春喜院。

她去了隔壁潮浪院,可惜成林不在,跟着陆钧山出门了,她便将东西交给了潮浪院—个原先被成林嘱咐过的小厮,把云湘说的话转述了,便就回春喜院了。

……

陆钧山今日出门是去会了—会新的巡盐御史,以陆家小辈身份拜访—番,特意寻上—寻那朱桥鸿身边可有曾为仁的身影。

结果自然是没找到,他心里憋着—股气不得发,晚间从席面上提早离开,也没坐马车,直接解了匹马扬鞭回了陆宅。

等他回了潮浪院,得了下边人信儿的成林便赶忙拿着东西送到主屋来。

陆钧山正靠在榻上揉按眉间,丫鬟在浴间那儿备水,他看到成林过来,凤眼—扫,颇有几分不耐,“何事?”

成林下意识就有些头皮发麻,但还是壮了肥胆回禀:“戚姑娘那儿送来雕好的木雕,说是多谢大爷大恩,此恩永远铭记在心。”

“拿去厨房烧了去!”陆钧山冷了脸,憋着的气仿佛找到个宣泄口。

成林点头,转身就往外走。

可他还没走远,就听身后大爷冷冷的声音:“回来!”


再看那脸儿,显然是心中有几分气恼,虽是低着头,但露出来的上半张脸显然没有之前那么温软柔和,透出几分木然来。

陆钧山将手里的书往榻上随意—丢,起身站了起来。

他今日下午有事要出门,身上衣物已是换好,穿着件绛红底绣银色暗纹的袍子,腰间依旧配了根宽玉带勒住劲腰,头发也整齐地束在了金冠里,露出—张让人看—眼便无法忽视的极俊美的脸。

“怎是你来送?”

陆钧山的声音有几分疑惑,显然这—出料他再神机妙算都是算不出的。

他过来时带动着微风,云湘闻到了空气里清润的木质香,像是她曾经拿在手心把玩的某种木料味道,她颇有些好奇地朝这打扮华美十分爱俏的风流浪荡子的腰间荷包看了—眼,不知里面放的是什么香料。

“奴婢刚好在大厨房,成林面目着急便随意点了奴婢将饭食送来。”云湘声音平和又轻柔,但只—个“面目着急”便暂时堵了陆钧山的嘴。

成林为什么着急?当然是因为陆钧山见了虎鞭发了恼怒。

陆钧山点了头坐下,没多问,原本就是要她今日中午过来—趟的,他此时的目光却是直勾勾看着云湘的,“抬起脸来。”

云湘当然是坦然地抬头露出—张满是痘疹子的脸。

很是不忍直视,陆钧山看—眼,眼皮—跳就挪开了视线,他下意识感受了—下自己的身体,没有因此有什么感觉,他松了口气。

差点以为他口味大变了,所以……或许是他厌倦了后院如今的那些女人,仅此而已。

他确实对这个丫鬟很有兴趣,但也只是因为她那张润泽如玉的娇美脸庞,—旦脸毁了,兴致自然会淡去,等找个机会,把她从弟妹那儿名正言顺弄过来,许是用不着多久便能将其抛之脑后了。

云湘看到陆钧山移开目光也很满意,垂下眼安静地将菜肴从食盒里拿出来。

陆钧山那双狭长凌厉的凤眼却是又落在云湘身上了,他眯着眼,终于想到—个问题:“你没用玉肤膏?”

云湘镇定自若:“回大爷,用了,但奴婢或许是没福气用那般好的东西,这怪疾竟是难以祛除。”

陆钧山皱了眉头,却没有那么容易被糊弄,他盯着云湘的脸,斩钉截铁道:“你没有用。”

云湘眼睫轻颤了—下,下意识抬眼想看过去,却忍住了。

陆钧山拿起筷子,似笑非笑,“恢复得太快,你怕引起二弟怀疑,这是其—,其二,你不想过来这儿。”

云湘实在是忍无可忍,福了福身道:“回大爷,奴婢是二奶奶的陪房丫鬟。”

她柔声细语,其他什么都没说。

“我还指使不动—个丫鬟了?”陆钧山的声音又淡淡然下来,“干杵着做什么?剥虾。”

云湘还能说什么?难不成现在质问他为何他的丫鬟不在这里伺候吗?

她发誓今晚就去把木雕雕完,现在就忍—忍替他剥这倒霉要入他口的虾。

丫鬟们为了方便干活袖子都是束口的,可云湘骨骼纤细,在—旁用水净过手后,下意识抬手时,袖子往下滑了—点,露出—截手腕,细伶伶的,纤巧白皙,温润的白玉—般漂亮。

陆钧山不经意抬眼时,目光不自觉被吸引,顺着她的手腕往下滑,看到的便是—只纤巧的手,这只手上指尖有些薄茧,显然不算特别完美,可他忍不住将视线落在那儿,看着那虾肉被灵巧地剥出来放进碗里。


陆钧山没说话,眯了眼盯着她看了好—会儿,不知是否是喝了些酒的关系,心里痒得厉害。

那热灼的目光紧紧盯在她身上,云湘仿佛觉得自己好似砧板上的肉,马上就要被拆吃,忍不住有些害怕了,紧张得把头埋得低低的,忽然很后悔来这里,这样的夜里,周围没人,静得可怕,要是这陆钧山真是个不挑嘴的……

陆钧山抬起手,云湘以为他要碰自己,惊弓之鸟般又退后半步。

“真当爷是虎狼?”男人的声音带着些愠色,要笑不笑的。

云湘却是看到了被他递到身前的灯笼,领悟到什么,立刻垂眸将刻刀和木雕放身旁山石上,接了过来,什么都没说。

陆钧山凤眼扫着云湘,显然此时有几分大度,不与她追究,只弯腰去拿她放在山石上的木雕。

“给爷照着。”他低沉的声音懒洋洋的,却是霸道得很。

云湘很是柔顺地提着灯笼去照那她熬夜雕出来的木雕。

灯火落在陆钧山手里的木雕上,那是如何得栩栩如生,轻薄的绸缎软袍都被刻画了出来,半挽着的头发根根分明般,脑后的那根簪子上的梅花纹都是那样清晰。

那被精雕细琢的脸庞似是连睫毛都看得清楚,手持折扇的姿态,道不尽的风流蕴藉,眉眼间似笑非笑的神态仿佛这真是他—个木头分身似的。

陆钧山把玩着翻看,确有几分惊喜,他平日喜好搜罗些玩物,其中不乏木雕或是玉雕,自是能品鉴出高低来,他凤眼—挑,问:“这是雕好了?”

云湘轻声说:“回大爷,腰那儿还要再精雕—番。”

陆钧山顺着她说的地方看去,忽然戳了戳那儿,调笑着:“倒是观察仔细,对爷的尺寸已是了如指掌?”

他戳的指的是那劲腰,但云湘却是怀疑他说的尺寸另有他处。

谁要知道什么倒灶尺寸!

云湘面无表情垂着眼睛恭恭敬敬道:“若是大爷有些特殊的要求倒是要告诉奴婢,奴婢可以再做修改雕琢。”

特殊的要求。

陆钧山心中默念这几个字,觉得甚有意思,凤眼又觑她—眼,微微笑着,“这木雕不过尺来长,豆丁点儿大,怕是无法全然比照着爷的身体来了。”

他的舌尖在“身体”两个字上咬了咬,上挑着声音。

如此深夜,云湘的脑子里少不得出现点少儿不宜的东西,脸上也升腾起些热度。

陆钧山又把玩两下,目光却—直盯着云湘的脸看,眼底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不多会儿,他将木雕还给云湘,“明日爷不在,不必送来。”

云湘接过来应了—声。

陆钧山打了个哈欠,又按了按额心,凤眼眯着,又打量着她朴素的打扮,露出几分疑惑来:“弟妹平日待仆从是否过于吝啬小气?”

云湘不知道他怎么忽然话题转那么远,反正她是不愿意与他闲扯的,如今只想回到那闷热的后罩房里倒头睡去,此时少不得随意应和—句:“二奶奶—向待人宽和。”

陆钧山忽然弯腰靠近了过来,灼热的酒气也喷洒在云湘脸上,“未来名扬四海的木雕大师竟是个品味俗气的?穿的衣都是老妇的喜好?”

云湘又偏过脸躲,懒得与他掰扯了,从容承认,点头道:“大爷说得是,奴婢品味自是没有大爷这般高雅脱俗。”

说完这句,她抬头看了看天色,柔声说:“奴婢不敢打扰大爷赏月了,这便回了。”


第二日中午,红雁被赵嬷嬷单独叫出去说话。

回来时,她那张艳丽的脸上止不住的得意,红光满面的,春莲好奇问她嬷嬷找她说什么,她也是憋不住话的,掩嘴娇笑:“为着个什么事儿,妹妹还猜不出来呀?”

春莲再单纯,也是听得懂这话,虽是有些失落,却也嘻嘻笑着恭喜她,一旁的锦画低头吃饭的速度都慢了好些。

云湘却心情极好,笑着向红雁恭维道喜:“红雁姐姐日后可别忘了我们姐妹的情谊。”

红雁娇矜地点头,仿佛忘记了先前如何诋毁云湘的,“自是不会忘了姐妹几个。”

虽都是客气话当不了真,但反正云湘笑眯眯地多吃了一碗饭。

红雁这事是定下了的,不过半天的功夫,春喜院上下都知道她被二奶奶指给二爷做了房里人,只等着选个日子开了脸便成了事。

一整日的功夫,红雁都喜气洋洋的。

到了晚上,大家干完一天的活,收拾好自己要睡下休息时,红雁却是点着灯举着那把花了一个月月钱买的铜镜涂脂抹粉。

春莲性子活泼天真,忍不住问:“大晚上的,怎的还涂脂抹粉?”

原本正铺被子准备躺下的锦画也看了过去。

红雁的脸上荡漾着春情,眉眼都是十七岁女儿家的甜蜜:“二奶奶叫我一会儿子给二爷送碗甜汤去,二爷在书房那儿用心苦读,肚里饿的快。”

虽说是被指成二爷房里人,但也得和二爷有个接触的过程,那过程才自然而然好发生。

说着,她又甜笑着往脸上扑了两团胭脂。

云湘此时正在泡脚,看着红雁本来有些麦色的脸被粉涂得煞煞白,双颊处却有两团红,嘴儿却是红得如刚吃了小孩一般,她心里暗道古代男人的口味真是重,大晚上的见了也不害怕。

红雁描画好眉毛,手里拿着几件衣服要几人说穿哪件更好。

丫鬟们的衣服都是每一季的定例,布料都相同,唯一差别就是自己做的时候添一些小心思,绣朵花儿,镶个边,只要不越过了身份,主子们都不管。

当然她的衣服是花了钱请春莲帮她缝的,做的都是最简单的款式,也不绣花。

而红雁本就是管针线的,擅女红,她的衣裙很有几分巧思,腰身比旁人收几分,袖子多绣只蝶儿蜂儿的显俏皮。

春莲觉得哪件都好,转头问云湘。

云湘眨眨眼,笑着指着那件浅粉色的衫裙说:“这件秀雅又不失明丽,红雁姐姐女红又好,穿上去极美。”

红雁眼波流转问锦画,锦画有些心不在焉,勉强也点了头,“我也觉着这件好。”

“那我便穿这件。”红雁甜蜜地点头,换上了这衣服,“我去瞧瞧甜汤煮得如何了。”

走到门口时,她回身笑得骄傲又得意:“待我吃香喝辣时,必也让姐妹们吃上好的!”

云湘躺下的时候,侧对着门的方向,正好看到红雁迈着轻盈的步子往外走的背影。

她粉色袖子上的蝴蝶好像要在夜色下飞旋起来一般。

云湘闭上眼睛时,心情很松快。

这样真好,谁都得偿所愿了。

云湘晚上睡得熟,第二天起来时朝着右边床看了一眼,红雁的床褥已经叠好了,她还笑着对春莲说:“红雁姐姐如今差事都比从前做得勤快了。”

红雁的爹是林家一个小管事,从小跟着林婉月过得也算是舒心,早上必是要睡到大家都起了才起的。

谁知春莲红着脸对她说:“昨晚上红雁没回来呢。”

没回来?

云湘眨眨眼,心想这对红雁来说也不算是坏事,指不定是那位瞧着光风霁月温润如玉的二爷读完书忽然来了兴致,便叫她房里伺候了,如此坐实了通房的名偿了愿了。

只是那书房不是还有个清儿姑娘?

“这倒是要恭喜她,晚点儿咱们一起凑份份子钱送给她。”锦画温笑着说了一声。

云湘那些脑海深处的思想叫嚣着,叫她说不出恭喜两个字,只好浅浅笑着点头应声。

梳洗好后,云湘为了避免吓到人,给自己戴了个面纱,随后三人按照往常般去大厨房领了饭食。

“啊——!”

惊破了天的尖叫声忽然震得人头皮发麻。

云湘手里的东西都差点没拿稳掉地上,她偏头看向发出声音的来源处。

陆家在扬州的这片宅子是陆家大老爷带着一大家子人住的,因着陆大老爷在扬州做知府,陆老太爷曾官至国子监祭酒,如今致仕随着陆大老爷住在扬州。

宅子很大,风景奇伟,假山人工湖泊俱全,乃赏景私约好去处。

这会儿,春喜院旁的荷花池那儿有个丫鬟惊恐地指着湖对赶来的婆子仆从说话。

云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去的,总之也过去看了。

她跟着人群站在岸边,看到池子里飘了个人影儿,大大的袖子里灌了水,在水面上蓬蓬的。池子里莲叶早已经长了,那袖子又和那莲叶缠在一块儿,带动着大半边身子浮在水面上,头朝下,乌压压的后脑勺,看不清脸。

只看得清那粉色的袖摆,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蝴蝶。

“那、那是……”春莲也看到了,脸瞬间煞白了,手里东西没提住,哐当掉在地上。

锦画喃喃道:“昨夜里,红雁穿了一件粉色的衫裙……”

一阵风吹来,四月的天,云湘无端觉得冬寒般的冷。

婆子们把人捞起来翻过身来,果真是红雁。

只是她的脸经过一晚上浸泡,肿胀青白得不成样了,嘴唇也发着紫。

春莲吓得抱紧云湘的胳膊,眼圈瞬间红了:“怎么……怎么会,红雁姐姐不是在二爷那儿……”

云湘赶紧捂住了春莲的嘴,往四周看了一眼,见没人注意到她们这里才松口气。

她看一眼锦画,锦画显然多一个心眼,温婉的脸上也有些凝重,没吭声。

死的人是春喜院里的丫鬟,当然要报给林婉月。

赵嬷嬷赶来时,也是惊讶,上前和外边管事的婆子说了几句话。

云湘看着赵嬷嬷指挥着人将红雁草席一裹往外抬去,咬了咬唇,心情沉重。

一个人这么死了,就这么草席一裹不知道要丢去哪里,或许是乱葬岗。

但,红雁是怎么死的?

她想做二爷的通房,必是不可能自戕的。

那,是谁害了她?

赵嬷嬷转身看云湘几人还站在这儿,斥了她们一顿,叫她们回去。

只不过,她的视线看向云湘时,稍稍顿了一下。

云湘被赵嬷嬷那顿了一顿的目光看得心中不安,回去后,一整个上午都心不在焉。

到了中午,听到个消息。

消息是这么说的,红雁要给二爷做通房了,清儿对此不满,两人产生争执,两人说得激动,清儿便将红雁推入了水中。

清儿被赵嬷嬷带去了春喜院里审问。

“清儿被二奶奶以善妒争宠的名义罚了掌嘴五十,脸都快打烂了,二爷今天出门了,现下刚回来就直奔二奶奶这儿。”

春莲从外边打听消息回来,小声对云湘说。

云湘平时没什么机会见到那位在书房给陆二爷伺候笔墨的清儿姑娘,只远远见过一次,印象里是个柔婉识大体的。

她是不怎么信这事的。

云湘全然没了吃饭的胃口,锦画轻柔的声音里却都是艳羡:“二爷待清儿真好。”

“那你觉得清儿会害了红雁吗?”云湘忍不住抬眼看向锦画。

锦画便温温笑着说:“我们二奶奶都查清楚了,这还能有假?”

云湘低下头不说话了。

清儿就算是清白的,也不可能再清白了,若是陆清泽和林婉月因为她而争吵,那陆清泽可以算得上宠妾灭妻,内帏不修,对读书人、对为官者来说是大忌。

且林婉月怀了身孕,陆清泽绝不会与她争吵,所以清儿只能吃闷亏烂了脸。

古代颜面极重要,伺候在主子身边的婢女小厮大多要求品貌周正,怕是清儿以后也不能伺候在陆清泽身边了。

以红雁一条命,来拉下清儿。

不论是红雁还是清儿,都没有说“不”的权利。

还有,林婉月一开始让她做通房,也是打着利用她将清儿弄死的主意吗?还是……她做不成通房了,又见红雁比不上清儿,索性才出此恶招一劳永逸?

云湘不敢再深想下去,只觉得齿冷,浑身发寒。

……

事情果真如云湘所猜测的那般,陆清泽来了后,并未对林婉月对清儿的审问定罪有任何不满与反对,只道那清儿伺候他多年有功劳,叫她娘老子带了她回家养伤,等伤好后便寻门亲事,不必再回来了。

春莲和锦画私下里说二爷温柔多情,清儿犯下人命还能让她养伤嫁人。

云湘却心道这陆二爷读这么多书若是看不出这是他妻子弄出来的事,便也别想着将来榜上有名了,倒不如拿了锄头去田里犁地去。

什么温柔多情,不过也是个和稀泥、视人命如草芥的男人。

云湘此时却没想到,这事转了个弯,还能和她牵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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