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清月小茹的其他类型小说《世子家有朵霸王花江清月小茹》,由网络作家“妧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嬷嬷颤抖着嘴唇看着江清月:“你……你真狠!”“我从未说过我是什么良善之辈。”江清月看着她,“你说不说?”也正是这个时候,江郴姗姗而来。“又怎么了?”他一进来,就是这么一句。但是并未有人搭理他。“我说……”李嬷嬷吞了吞口水,“当年,叶姨娘买通了大夫给夫人下药,为的就是让夫人生产的时候不顺,最好是生产时母子俱损。当时叶姨娘还做了两手准备,提前让人联系死婴。夫人如期间生产,虽然历尽苦楚,但是生下来一个健康的小少爷,叶姨娘便用那死婴代替了小少爷,将原本的小少爷送出了将军府。”阮氏早已泪水涟涟,当日生产之时的种种凶险历历在目,仿佛是鬼门关走了一遍。“你们将我儿子送到哪里去了!”阮氏有气无力地问,带着让人心碎的悲伤。“卖给了不远处的襄城里的一...
《世子家有朵霸王花江清月小茹》精彩片段
李嬷嬷颤抖着嘴唇看着江清月:“你……你真狠!”
“我从未说过我是什么良善之辈。”江清月看着她,“你说不说?”
也正是这个时候,江郴姗姗而来。
“又怎么了?”他一进来,就是这么一句。
但是并未有人搭理他。
“我说……”李嬷嬷吞了吞口水,“当年,叶姨娘买通了大夫给夫人下药,为的就是让夫人生产的时候不顺,最好是生产时母子俱损。当时叶姨娘还做了两手准备,提前让人联系死婴。夫人如期间生产,虽然历尽苦楚,但是生下来一个健康的小少爷,叶姨娘便用那死婴代替了小少爷,将原本的小少爷送出了将军府。”
阮氏早已泪水涟涟,当日生产之时的种种凶险历历在目,仿佛是鬼门关走了一遍。
“你们将我儿子送到哪里去了!”阮氏有气无力地问,带着让人心碎的悲伤。
“卖给了不远处的襄城里的一个人贩子,叫赵老三。”李嬷嬷小声回答。
阮氏双眼一翻,几乎就要晕死过去。
“现在你还能联系到他吗?”江清月又问。
李嬷嬷点点头:“应该能的,他早些年做的是人贩子生意,赚了不少钱,现在靠那些本钱外借,挣找他借钱之人的利息。听说他还和襄城官府有勾结,是一方恶霸。”
见江清月没有立刻说话,李嬷嬷以为她又是在盘算着怎么对付自己,于是立刻又道:“对了,财贵认识他,可以让财贵去找他!”
许衍将那个财贵带了进来。
谁知道财贵一听是要找赵老三,瞬间唉声叹气:“娘,那赵老三已经死了!”
不光是李嬷嬷,房间中众人俱是一愣。
“死了?”李嬷嬷都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要出什么问题了,“你前几天不是还和他喝酒来着吗?”
“是啊,是前几天喝酒来着,但是他是昨天死的,在一个面店里被人打死了!”
江清月秀眉一皱。
绣儿呆呆地看着江清月:“小姐……”
昨天,面店里,被打死的……可不就是那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吗?
啊对,那面店老板娘是一口一个“三哥”地叫他来着。
“月儿,怎么了?”阮氏发现了江清月的神情不太对。
“没事。”江清月摇摇头,看向财贵,“那赵老三是不是身强体壮,脸很黑,留着一圈络腮胡?”
“是是是,没错就是他。”财贵连连点头,“您见过他?”
江清月没有回答财贵的话,心中暗自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昨天在秦泽要打死他的时候,就出手制止了。
后悔也无用,江清月还是拍了拍阮氏的手:“虽然他死了,但是我们总还有别的办法的。”
阮氏哀戚无比,但是这个时候也只能点头了。
江郴在这里听了这么久,也总算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但是还是觉得太过匪夷所思,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还没死?
快四十岁了,还没有一个儿子,这一直是江郴这么多年来的心病。
“真的是叶氏害的夫人?”江郴问着李嬷嬷,“不是你这个奴才狗胆包天,现在反过头来陷害叶姨娘?”
李嬷嬷一听这话,瞬间对着江郴连磕几个头:“将军,老奴没那个胆子啊!这将军府里的任何一位贵人都是老奴的主子,若非不是叶姨娘的指使,老奴绝对没有那个必要啊!”
江清月冷眼看着江郴,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想着那个叶氏是个好玩意。这蛇蝎夫人的证据都已经摆出来了,他还是不相信!
这感情真好,好到令人羡慕!
江郴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强壮的身体都忍不住晃了晃。
“没想到,没想到她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有了这么歹毒的心思了。”江郴的声音很低,喃喃感叹,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将他们母子带下去,好生看管。”江清月吩咐。
外边立刻来了人,将不断求饶的李嬷嬷和财贵押了出去。
“月儿,你弟弟……”阮氏亟亟拽住江清月的手。
“母亲放心,那赵老三女儿见过一次。他身边还有不少跟班,虽然赵老三死了,但是他身边的人说不定会知道什么,女儿会去打听的。”
阮氏点点头,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这就好。当初你弟弟还没出生,我就给他想好了名字,江清枫。要是他还活着,比你小两岁,今年已经十五了,是懂事的年纪了。”
说到这里,阮氏更是泣不成声。
“没想到竟会如此。”江郴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他现在倒是要忍不住怀疑了,自己这么些年,到底在和怎样一个蛇蝎妇人同床共枕!
到底是她生性狠毒,但是自己对她的信任和维护,让她恃宠而骄有恃无恐!
闹了这么一通,阮氏已经精疲力尽。
张嬷嬷正要架着阮氏上床,江郴却过来,一把将阮氏打横抱了起来,却没想到,她现在竟然这么轻。
江郴将阮氏轻轻放在了床榻上,看着她遍布泪痕的小脸,心下一阵酸楚。
江清月冷眼看着江郴的表演,十足的不屑。
这是觉得叶氏狠毒了,所以又觉得阮氏是个好女人了?
若是没这些个事儿,阮氏依旧是他看都不想多看一眼的糟糠之妻,叶氏依旧是他心头的娇娇爱妾。
真是可笑。
给阮氏盖好了被子,江郴对上了江清月那丝毫没有掩饰的鄙夷眼神。
但是有些心虚,江郴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找你弟弟的下落这件事,还是我来办吧。”江郴道,“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
“我倒是还好,没母亲辛苦。”
江郴点点头:“你母亲这些年是不容易,我会好好补偿她的。”
“最好如此。”江清月道,“若是能将弟弟找回来也就罢了,若是找不回来,我估计母亲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将军您的。”
江郴闭眼,方正的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痛苦神色。
“我对不起你母亲,也对不起你。”江郴艰涩地吞吞口水,“我不会允许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是啊,母亲现在也不比当初了,禁不起折腾。”
江郴没想到,他在沙场上纵横多年,自认为眼明心亮任人唯才,却不曾想看不透小小女子的肮脏内心。
深吸几口气,江郴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脑袋一阵闷痛。
阮氏休息了,江清月也没什么和江郴好说的,离开了将军府。
只是江清月没想到,回到齐王府,见到的就是正在门口等着她的欢公公。
“荣安县主,您可回来了。”欢公公立刻忙不迭地道,“皇上请县主您进宫一趟。哎呦县主,可出了大事儿了!”
顾辞锐利的目光倏然射向卫之函,让他整个人都一惊,朝着后边挪了挪。
“我说你可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卫之函摸了摸脖子,觉得自己后背上都渗出了冷汗。
“话说你对燕礼怎么这么大的敌意?”卫之函忍不住又问了,简直像是十万个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你人在浮生山,却密切关注着燕礼。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太子一派的,但是我越想,你和太子也没关系啊……”
顾辞微微垂目,掩下眸中的狂傲狠戾和暗涛汹涌,声音确实一如既往的清越淡泊:“日后我自会告诉你。”
“不要日后了,就现在。”卫之函敲了敲桌子,十分认真地看着顾辞,“这么些年我每次写信都要问你原因,你都说日后,我等不及了,我快刺挠死了!”
话落,却听到外边传来了景深的禀告声:“世子,宫里来人传话了,太后娘娘传您明日进宫。”
“不去。”顾辞懒懒摇着折扇,语气十足地淡然。
卫之函撇嘴:“天下也只有你,敢违抗太后的旨意。”
想到那个将太子府闹得鸡飞狗跳的女子,顾辞唇边勾出一抹略显柔和的笑意:“未必。”
“不用想也知道,太后召你入宫必然是为了淑仪郡主的事情。不过这次郡主回宫竟然没有住重华宫,皇上反而让那位荣安县主今晚住在重华宫了,这重华宫可是上宾住所,看来皇上对这位荣安县主,可是器重得很啊!”
说到这里,卫之函又坐直了身子:“刚才我父亲回家,和我母亲谈论起来,皇上下了旨要建荣安县主府,明日就要动工。”
顾辞“嗯”了一声:“你父亲是工部尚书,这事的确要他负责。”
“是啊,这荣安县主还真是有本事,能成为第一个独立立府的县主。你说这人的变化怎么就这么大呢,以前是京城的笑柄,嫁入齐王府后再没有了一丝声音,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炙手可热了?”
说着,卫之函又凑近顾辞,挤眉弄眼:“听说你还替她说过话?怎么,你是看出她奇货可居,所以想要拉拢?”
被顾辞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卫之函叹了口气,随口感叹道:“炙手可热却也麻烦不少。我父亲说从嘉和宫出来的时候看见长宁长公主在和她说话,还动了手。长公主似乎吃亏了,怒气冲冲地朝着慈安宫的方向去了。太后为了给长公主撑腰,说不定会找这位荣安县主的麻烦。”
顾辞眼波微闪,没有搭理卫之函,而是叫回了景深:“去回禀太后的人,明日本世子自会入宫。”
卫之函愣了:“刚刚不是还说不去?”
顾辞并未搭理他。
卫之函觉得,顾辞在浮生山十多年,真是,现在的心思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罢了罢了,我要去红颜招找我的翠翠了。”卫之函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多日不见,想死我了。”
“你为了她和礼部侍郎的儿子大打出手,以至于被你父亲禁足一个月,算算时间,今天还没解禁。”
“那小子和他那侍郎老爹一样讨人嫌,还对齐王极尽奉承,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不过话说回来,得亏我禁足了一个月,否则我去宫里赴宴,不就发现不了燕礼和北戎之人联系的事情了?”卫之函有些得意,“所以啊,祸兮福所倚。”
*
第二日,江清月一醒来,便闻到了一股暖意融融的熏香味。
“这是什么香?”江清月随口问着一位进来整理房间的宫女。
“回县主,这是三松香。淑仪郡主之前住在重华宫,每次都会点这个香。久而久之,也就剩下了。”
“淑仪郡主不是住在行宫里么?”
宫女点点头:“是。但是郡主每年都会来宫里住上两个月陪伴太后,便住在重华宫。”
“知道了。”
宫女又道:“方才太后娘娘身边的人来传话,让县主早膳后,去慈安宫一趟。”
江清月点点头:“好。”
吃过早膳之后,江清月便带着绣儿,让一个小太监在前边带路,去了太后的慈安宫。
慈安宫和重华宫之间距离不远,走过来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和重华宫的大气奢华比起来,慈安宫显得古朴厚重,院中栽种着几株矮松翠竹,和慈安宫的青墙石地,倒是映衬得很。
宫人掀起了帘子,江清月大步走了进去。
彼时太后坐于主位,而燕正宁正坐在她旁边给她捶腿。
另外一边,还坐着燕贺,冲着江清月眨了眨眼。
太后年过花甲,头发已然花白,梳得整整齐齐,带着几个点翠的首饰,再加之一金绣抹额,显得整个人稳重而又大气。
虽然面有老态,却不见沧桑,眼睛炯炯有神,精光毕露。
江清月对着太后欠身一礼。
太后一开口,便带着一股久居上位者的威严:“你便是那位在皇帝寿宴上出尽风头的荣安县主?”
“出尽风头四字,臣女并不敢当。”江清月回答得很是谦和。
“哎呦,母后您没见到,昨日荣安县主那短短几句话,直接将儿臣的小姑子给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被皇兄给发落了。”燕正宁突然开口,却是直接将昨日的账算到了江清月头上。
“若非那姑娘失言在先,我也不会那般说。”江清月直勾勾地看着燕正宁,“难道长公主觉得,按照顾世子说的直接将她乱棍打死,就合适了么?”
燕正宁正欲发作,手却被太后安抚地拍了拍。
其实燕正宁倒不是因为一个小姑子生气,而是昨日她没有成功让江清月吃瘪,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怎么想怎么不痛快。
“她还想着和齐王和离,昨日儿臣警告她,她却那般悖逆狂傲。”燕正宁说着,秀眉已然蹙了起来,“她当真是一点儿都不将咱们皇家人放在眼里!”
“长公主此话就错了,臣女对皇室向来都是敬重无比的。只是有的时候,再敬重,臣女也要先论一个理字。长公主对臣女施压在先,已然对臣女有了偏见,所以不管臣女怎么回答,都不会令长公主满意。”
昨日之事,太后都已经听说了。而且自己这个女儿素来是什么性子,她也最清楚不过。只是没想到,面前这小小女子,竟然能将这事儿看得这么通透。
燕正宁扬起下颚,带着满脸的骄傲和得意,娇哼一声:“那好,既然你说你对皇室满怀敬重。口说无凭,你就当着太后的面儿立下字据,以字据为誓,说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和齐王殿下和离!”
想到这里,江清月上前,一把扯开老大夫,用布条在赵祥身上紧紧缠绕了几圈,渗血的速度瞬间以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
“这……”老大夫一怔,“这是什么手法?”
他以前从来没见过这种怪异的止血法子,尤其效果还这么立竿见影。
“止血药呢?”江清月问。
小徒弟立刻将一个瓶子递给了她。
江清月没有直接倒在伤口上,而是倒在了一块儿已经被鲜血浸得湿淋淋的布上,按在了伤口上边。
“你来按住。”江清月让小徒弟按住赵祥的伤口,大步走到了外边,在中药匣子里边找药。
刚才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曾经见到过一个古方,讲的就是止血祛风的,只不过里边几味药实在是难得,这个方子便没有广为流传。
幸好这是一个规模不小的医馆,而且在京城,药类倒是比一般的小药馆那里要全上许多,那些药材倒是都被她给找到了。
江清月将药材捣烂,拿了进去。
“这是什么?”老大夫问。
他倒是可以看出这些药材都是什么,但是从未听说这些药混在一起有止血之用啊!
江清月没有回答,她的眼中只有赵祥的伤口。
这个方子还真的好用,药粉撒上去之后,少顷,伤口便不渗血了。
“哎呀,好,好,不流血就好了。”老大夫擦了擦脸上的汗,但是语气依然忧心忡忡,“但是看他这个样子,失血太多,性命依旧岌岌可危啊!”
在现在这个时代,输血是不可能的。江清月皱着眉头,看向老大夫:“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有是有,只不过……不好办到啊。”
“你且说来。”
“武威王府顾世子,乃是浮生山学艺归来之人。老朽医术有限,但是浮生山多奇门异术,说不定会有什么法子。只是这顾世子,性子冷僻孤傲,怕是难以请到。”
江清月垂眸,思绪片刻,点头道:“我明白了。他就留在你们这里,劳烦你们好好帮我照顾,需要什么药材毋需吝啬。”
说着,江清月从袖中拿出一块儿小巧的玉牌递给了老大夫:“这个先压在你这里。”
那老大夫接过来一看,翠玉油亮的玉牌上边刻着工工整整的“荣安县主”四个字,老大夫心神一凛,立刻对江清月深深一揖:“老朽遵命。”
出了医馆之后,江清月深吸一口气,想了一下武威王府的方向,抬步便去。
路过翠云阁的时候,她朝着里边看了一眼,江莹已经不在了,只有阁中的婢女在打扫整理。
江莹应该是回将军府找她那个母亲做主了。江清月翻了个白眼,再让她蹦跶两天,当务之急是救助赵祥,赵祥脱离危险之后,她自会去找江莹算账。
武威王府在这条主街的后边,江清月脚步极快,两盏茶的功夫之后,江清月到了武威王府的外边。
武威王府簪缨世族,单单看这正门,便气派无比。五尺高的朱门大匾,上书黑色的遒劲有力的字样,据说是先祖亲笔题写,足可见对武威王府的器重。
江清月上前,对着门口的一个侍卫道:“劳烦通传,我找顾世子。”
侍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江清月,然后不耐烦地摆摆手:“去去去,世子不在。”
“我找顾辞。”江清月再次开口。
“世子不在,你是听不懂话吗?”那侍卫的语气十分的不耐,“你已经是今天第六个来找世子的了,我都说厌了。快走快走,世子不在府里。”
江清月无语,怪不得刚才离得远的时候便看见一女子也在和这侍卫说话,随后便是怏怏走了,难不成也是来找顾辞的?
她是来找顾辞帮忙的,在人家府闹出个什么不愉快总不合适。于是江清月走到一边,想着别的法子。
“敬慕咱们世子的女子真是多啊。”一个侍卫开口了。
“自从咱们世子回京,哪天没有登门求见者?还都送些个香囊手绢珠花罗扇什么的,要不是世子都让我给烧了,恐怕早就好几箱子了。”说这话的是刚才回答江清月的那侍卫,语气中满满的都是鄙夷,“若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知道这些女子竟然这么主动,倒是一点儿规矩都不顾了!”
另一个侍卫笑了:“那些规矩颜面,在咱们世子的绝代风华面前都算的了什么?就说英国公府的小姐,每日都来求见,雷打不动,我都快要感动了!”
然后便是一阵哄笑声。
江清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顾辞,竟然这么吃香?
果然啊,有一副好皮囊就是不一样。
她没有离开,而是走到了武威王府的四方院落的一角。
这里偏僻,四下无人,唯有院角内的一颗脱了叶子的古树,枝桠横斜。
江清月甩出袖中长鞭,缠在树枝上,手腕使力,脚步在墙壁上连蹬几步,翻身进了院落之内。
落地之后,江清月灵巧地在地上翻了个身,警觉地观察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她收了鞭子,轻手轻脚地进了园子里。
这里是武威王府的花园,一眼望去是看不到边的梅树,枝桠上积雪满满,衬着红梅点点,很是好看。
只是这个时候江清月没时间欣赏这种美景,她现在想的是……
顾辞这厮到底住哪里?
心里惦记着赵祥,江清月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她上了一棵梅树,又从梅树上了亭顶,放眼一观。
“什么人?”耳边传来一个冷冽的质问声,接着一道黑影朝着她扑来。
江清月灵巧地躲过,三两招将来人打得措手不及,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带我去找顾辞。”
“世子……”
江清月手下用力,男人的脖子发出咔吧咔吧的响声,仿佛下一刻就会断裂。
“荣安县主?”男人看到江清月的脸,一愣,随后连声道,“别别别,县主饶命,我……我带您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到了一个院落外边,那男人才道:“这里就是了。”
江清月抬头,一块儿乌漆墨黑的匾,上边什么字都没写。
不多想,她抬步进去。
男人没走,而是垂头丧气跟在江清月身后。
走了没几步,便听见一个脆生生的女声:“好你个景深,你竟敢带外人来世子院中?小心世子赶你回浮生山!”
“你仔细看看,这是荣安县主!”男人一边回答,一边扭了扭自己的脖子,“世子怎么可能怪罪我?”
“县主昨日将廿苷草送去给了在下,在下当然是来感谢县主大恩的。”
江清月走到桌边,坐下,认真看着顾辞清颜玉色的脸,开口道:“那你为什么会将廿苷草送去给赵祥?”
“因为你想让他活。”顾辞的回答没有什么犹豫,“那我便让他活。”
江清月置于桌上的手指微微一蜷,唇角也紧了几分:“我纠结了好久,才将那廿苷草送去给你。”
顾辞突然笑了起来,清润低沉的声音,十分的悦耳好听。
“所以在下见到它的时候,喜悦至极。”顾辞折扇一开,风姿流转的目光投向江清月,“不是因为得到了那株草,而是得到了县主的心意。”
“你别多想。”江清月马上反驳,“我只是得到了些启示,觉得你年轻且有才华,要是因为一个寒症折寿了太可惜了,救了你也算是造福于天下万民。”
“县主果然非寻常女子可比,虽然一介女流却胸怀天下,当真令人敬佩。”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我能力尚浅,但是顾世子材优干济卓越非凡,自然可成大事。”
一抹惊艳自顾辞凤目中一闪而过,更是添了几分熠熠辉光。
“县主此四句,当真冠绝天下。”
“我先前见书上有言,十分喜欢便记住了。”
顾辞微微颔首,复而笑道:“但是县主还是选择了在下,一番衷情在下铭感于心。”
说罢,顾辞起身,锦衣华袍带过一阵冷梅香风,拂过江清月,走到了书桌之前。
江清月立刻跑过去,捂住了那张宣纸。
“县主的字飘若行云,文气隽雅,果然是字如其人。”
“顾世子过奖。”江清月“嗖”地一下将那沓纸拽到了身后,“景宁说顾世子识得那本古籍?顾世子应该不会拆穿我吧?”
顾辞轻笑一声:“寻宝大会上,县主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在下还以为县主当真识得,结果一开口,真的震惊在下。”
江清月唇角微动,略略尴尬,冷眼看着顾辞。
“世界上应当没有第二个县主这般大胆的人了。”顾辞悠然开口,语态闲淡状似调笑。
“既然说没人能认识,那我就搏一搏,就算将来被发现了,反正药也没了,再怎么样到时候再说。”
她梗着脖子,分明理亏,却依旧做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来,当然让人无奈。
顾辞敛袍,坐在书桌前,拿起了狼毫。
“我帮你写。”说着,他落笔,乌墨于纸上蜿蜒成字,写出来的竟然和江清月的一模一样。
江清月瞪大双眼,显然惊讶:“你一个男人,怎么写这么秀气的字?”
“还不是为了让你以假乱真?”顾辞斜睨她一眼,在另外一张纸上落笔写下江清月三字,递给她,“这样写出来的你敢拿去给无相大师?”
江清月拿着那张纸,看顾辞所写三字,略观如浮云飘渺,细看一笔一划皆苍劲有力,暗蕴风骨。
“好字。”江清月不吝赞美。
“本世子的字千金难求,县主可以裱起来挂在床头,也方便睹字思人。”
江清月嘴巴一撇,给了顾辞一个十分嫌弃的眼神。
顾辞哼笑不语,继续提笔。
江清月一边磨墨,一边歪头看着他写出来的经文。
“话说你是怎么识得这些字的?”江清月忍不住问。
“也是机缘巧合。先前无相大师师祖外边游历寻求佛法经文,偶遇我尊师云游,便一并同行,在西方一小国寻得了一本《浮生经》,并花七七四十九日听经习法。回来之后尊师将此桩奇遇讲于我听,还传授了我此经文之意。今日听无相大师说到此本书来历,虽我未见原本,但也能知道这就是那本《浮生经》。”
“原来是这样。”江清月恍然,点了点头,“所以你并不认识这上边的字,而是恰巧你师傅告诉过你这佛经是什么意思。”
顾辞颔首:“不错。”
江清月没有再问,顾辞也没再说话,沉水香气萦绕于鼻端,合着淡淡的金墨气味和顾辞身上的冷梅香,十分好闻。
一室静好,江清月看灯光暗了,拿过镂金的油壶添了些香油进去。
“红袖添香在侧,当真是一桩美事。”顾辞清越低沉的声音响起,悦人心脾。
“还有多少?”江清月问,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现在才不过一半而已。”顾辞斜睨了一眼江清月垮下来的小脸,语气愈发柔和了几分,“县主若是累了可以先行休息。”
“这不太好吧?”江清月象征性地客套了一下。
“无妨。”
听到这话,江清月瞬间放下了墨,走到内室,放下帘子,直接瘫在了床上。
前世她可以几天几夜不合眼好好出任务,但是现在不行,这具身子真是娇滴滴的,底子实在是太差。
她就是想躺着休息一下身子,但是一挨被子,眼皮子就变得千斤重。
再睁眼,房间内已经大亮了。
江清月猛然坐起来,拨开帘子看向外边,书桌那里,已然空无一人。
江清月走过去,桌上整整齐齐叠着一沓经文,她拿起来,一张张细细翻看。
敲门声响起,接着便是绣儿的声音传来:“小姐可是起来了?”
“嗯。”
话落,房门打开,绣儿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没了第一日见到的粗布麻衣和满脸脏污,换上了王府内侍女该有的服饰,江清月这才发现绣儿长得很不错,是个清秀俊俏的小丫头。
“什么时辰了?”江清月问。
“辰时三刻。”绣儿说着,然后又看了看江清月身上出了褶子的衣服,开口道,“小姐昨日穿的也是这一件,压出了不少印子,小姐还是换一件吧。”
江清月看了一眼,点头。
昨晚是和衣而睡的,怪不得这么皱巴巴的。
换好衣服,江清月坐在桌前吃饭。
“这菜式和往日的倒是不一样,”
绣儿眨巴眨巴眼睛:“小姐觉得味道怎么样?”
“不错。”
绣儿瞬间露出了笑容:“这是奴婢做的。”
“手艺很好。”江清月笑着点头。
绣儿闻言,更是喜上眉梢。
吃完饭,刚刚放下筷子,便听到外边传来一声通报:“县主,卢侧妃来请安了!”
江清月的一声“不必了”还没有说出口,便听到外边传来一声娇媚动人的婉转女声:“妹妹来给姐姐请安!还望姐姐千万不要怪罪妹妹来晚了!”
江清月脑中瞬间浮现出一句:事出反常必有妖。
太子府就在皇宫边上,中间仅仅隔了一条街而已。
规模宏大气势磅礴,比齐王府看起来气派了不少。
小太监带着她,在太子府内拐了几个弯儿,最后到了一个秀气精致的院落外边。
“江侧妃,您请。”小太监将帘子撩了起来。
江清月迈步进去,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暖如春风。
房间内有不少人,正中坐着一位身着大红色宫装的女人最是引人注目,头上繁复的珠宝金钗几乎要晃花江清月的狗眼。
这脑袋起码得有二十斤重吧?
站定,江清月弯腰一礼:“臣女参见皇后娘娘。”
无人说话,淡淡的梨水香自香薰炉里发出,萦绕在江清月鼻端。
“你这手指得好生养着,可别留下什么病根才好。”皇后的声音带着母仪天下的威严和庄重,略微显得有些男气。
江香听到皇后这么说,立刻呜呜哭了起来。
“皇后娘娘,您要为妾身做主啊!太子殿下最喜欢听妾身弹琴了!只是近日,怕是不能弹了……”
皇后头上的步摇珠宝碰撞出清凌凌的响声:“本宫知道。”
江香愤愤地看着半跪在一边的江清月,眸光阴沉而毒辣:“都是因为她!”
“你也不是全无过错。”尽管如此,皇后的语气中并未听出责怪之意,“你和那种下作之人逞什么口舌之争?你这难道不是自降身份吗?太子无妃,你在外边的一言一行就代表着整个太子府!”
“妾身明白。”江香的口气软了很多,但仍有不甘,“身为皇室中人,妾身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人给皇室抹黑呢?妾身……妾身只是气不过!”
闻言,皇后悠长一叹:“也罢,你也是有心了。”
“妾身是好心出言相劝,但不料被贼人说妾身对皇上大不敬,妾身真是吊死也说不清啊!”
江香有些激动,被口水呛到,剧烈咳嗽了起来。
旁边的婢女立刻给江香顺气安抚。
江清月看着这两人在她面前一唱一和指桑骂槐的挺有意思,这俩人适合去现代说相声,前途一定光明。
只是一直保持着一个行礼的姿势,江清月的腿已经有些麻了。
“还不跪下?”
江清月非但没跪,反而站直了身子。
她腿上的血液瞬间流畅了!
江香立刻疾言厉色:“大胆江清月,见到皇后娘娘还不下跪!”
江清月叹了口气:“皇后娘娘,之前有位道人,说臣女命格太硬,只能跪天地君王,要是跪了别人,会冲撞!”
“一派胡言!”刚刚缓过劲儿来的江香想也不想就打断了江清月的话,“皇后娘娘,妾身作证,从来没有什么道人说过这类话,就是这个江清月对您不敬!”
皇后不说话,但意思不言而喻。
江清月叹了口气,也罢,于是一甩裙角:“那臣女便给皇后娘娘见礼!”
她刻意甩起的裙摆扬了一阵风,吹得一边炭盆里的火苗直接蹿上了垂下的纱帐上,瞬间烧了起来。
“呀,走水了!”一个小宫女大喊一声,皇后和江香俱是一惊。
幸好只是起初,几壶水上去倒是解决了。
在古代,失火可不是什么吉利的兆头。
江清月贼兮兮的,悄悄压低了声音:“臣女刚刚说过,会冲撞……”
皇后敛了敛袖摆,看了一眼那烧了半截的纱帐,十分不舒服,口中道:“罢了!”
也不看她,皇后又道:“做出此等有损皇家声誉的事情,还能活着从大殿出来,你还真让本宫意外。”
“回皇后娘娘,皇上明察秋毫,已经查明臣女是为人所诬陷,故而免了臣女之罪。”
“不可能!”不说话好像会变成哑巴的江香又激动了,“你所行之事是人亲眼所见,你怎么可能开脱的了!”
江清月垂眸看着地面,并不让旁人察觉自己眼中情绪,微微一笑:“是啊,还好皇上宣了那男人来与我对峙,自然清白可证!”
“不可能,那男人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与你对峙!”江香脱口而出。
江清月微微歪着头看向她,脸上露出抹戏谑的笑意:“香良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江香一时语塞,“这件事情大清早就传得沸沸扬扬,我当然听说了!”
“这样啊。”江清月叹了口气,“皇上和诸位大臣一样,也是刚刚才从那婢女口中得知。看来太子府的消息,竟然比皇上还要灵通上几分呢!”
“你……”
“香良娣!”皇后打断了江香的话,瞟她一眼,“注意你的仪态。”
江香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歉:“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这才开始认真地打量着江清月。
这个女人,好生的伶牙俐齿!
“昨天你做的事情,皇上既有论断,本宫便不会多言。但是你折断香良娣手指的事情,本宫不能坐视不理!”
“皇后娘娘,香良娣对皇上大不敬,臣女不能视而不见。”
“那自有皇上处理,什么时候轮到你越俎代庖了?”
江清月不卑不亢振振有词:“臣女也是为了香良娣好。她刚才在宫门口的话要是传入皇上耳中,您觉得皇上会如何处置?我断她一指当先惩处,已经算得上是在保护她了!”
江香气得用裹成熊掌的右手指着江清月,声音都在发颤:“江清月,你胡说!你就是以下犯上,欺辱于我!”
江清月的语气十分痛惜:“如果替皇上说话也算是欺辱于你的话,那我以后当个哑巴也就罢了。”
“你……皇后娘娘!”江香自知说不过江清月,可怜兮兮地看向皇后,“皇后娘娘,您可千万不要听信她的胡言乱语啊!”
皇后没有理会江香,她的目光就一直没有从江清月脸上移开。
这个女人,三言两语中就能将江香说得哑口无言,怪不得能从群臣激愤的大殿上全身而退。
好生的厉害!
但是……
皇后眸光一寒,想到了她之前,放着太子妃的位置不当,也要入齐王府当一个小小侧妃的事情,如此放肆而又不识好歹的女人,她岂能容忍!
随后,皇后开口:“你断良娣一指,我赐你拶刑。”
拶刑!江清月心下一凉,她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就是用穿了绳子的竹拶子一根根夹住手指,然后两个人使劲儿往两边拽,直到那受刑人十指具断!
皇后……这是要废了她的两只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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