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子涉陈胜的其他类型小说《这个大秦有亿点怪 番外》,由网络作家“三月青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子涉心中一沉。而此时,古庙的庙顶再次碎裂,缺口扩大,枯荣之狐那颗藏在迷雾中的脑袋耸动,正尝试从缺口中挤进来。“王贲不可能在镇压邪祟的石碑上开玩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时间太久,碑中剑的力量被消磨了?还是说……”陈子涉的目光忽然落在了第一句碑文上。“秦王政二十三年!”“碑上刻的是秦王政二十三年,而不是始皇帝二十三年!”“这代表王贲立碑之时,始皇帝还没有一统六国。”“所以王贲所指的后世秦人,是战国时期的秦国人,是关陇地区的老秦人,而非大一统后的秦朝之民。”“我非关陇人,而陈胜出生的阳城是魏国城邑,所以不论怎么算,我都不是秦人!”想通了这一点,陈子涉的脸色变得苍白。也就在此时,半边庙墙轰然坍塌,枯荣之狐终于闯入庙内。陈子涉心中一横,一手握...
《这个大秦有亿点怪 番外》精彩片段
陈子涉心中一沉。
而此时,古庙的庙顶再次碎裂,缺口扩大,枯荣之狐那颗藏在迷雾中的脑袋耸动,正尝试从缺口中挤进来。
“王贲不可能在镇压邪祟的石碑上开玩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时间太久,碑中剑的力量被消磨了?还是说……”
陈子涉的目光忽然落在了第一句碑文上。
“秦王政二十三年!”
“碑上刻的是秦王政二十三年,而不是始皇帝二十三年!”
“这代表王贲立碑之时,始皇帝还没有一统六国。”
“所以王贲所指的后世秦人,是战国时期的秦国人,是关陇地区的老秦人,而非大一统后的秦朝之民。”
“我非关陇人,而陈胜出生的阳城是魏国城邑,所以不论怎么算,我都不是秦人!”
想通了这一点,陈子涉的脸色变得苍白。
也就在此时,半边庙墙轰然坍塌,枯荣之狐终于闯入庙内。
陈子涉心中一横,一手握住黑水令,一手再次将鲜血涂于碑上。
“黑水台陈子涉,奉始皇帝命监查天下,今枯荣之狐复苏,请王将军剑出碑斩妖!”
陈子涉朗声高喝,而枯荣之狐已飞身扑来。
下一瞬,石碑之中忽然绽放出一抹凌厉的气息,竟将枯荣之狐震退出去。
“有用!”陈子涉目露精芒。
但见那石碑簌簌抖动,其内绽放出一道道夺目的赤光。
枯荣之狐低伏于地,迷雾中的脑袋高昂,发出尖锐刺耳的狐啼。
“竖子!王贲!”
紧接着石碑如沙般瓦解流淌,一柄通体赤红的剑器从碑中飞腾而出,赤红剑光纵横捭阖,斩向枯荣之狐。
枯荣之狐扭动身躯,首尾相连,腐败和生机不断轮转,生灭之间迸发出磅礴威能,要将王贲这一剑摧折。
然而这一切只是徒劳。
封印在此的只是枯荣之狐的一条尾巴,其余的身体部分仅是幻化而出,并不具备真实的力量。
它对付陈子涉时手拿把掐,但碰到王贲灌注毕生所学的一剑,就全然不敌了。
剑光如一挂红云垂落,斩在枯荣之狐的尾巴上。
仅一剑,狐尾便熊熊燃烧起来。
实火、内火、心火,以及另外五种陈子涉无法感知的火焰一同爆发,要将狐尾之中的生机强行镇压。
枯荣之狐悲啼不绝。
忽然,它尖啸一声,狐尾从身躯上脱落,大半截尾巴炸开,掀起狂乱的力量风暴。
八火奇术被短暂逼退,剩下的小半截狐尾之中,忽有一道白光射出,穿过八火奇术的间隙,直逼陈子涉。
这变化来得太快,陈子涉躲闪不及,白光击中陈子涉的胸膛,穿透衣物渗了进去。
在白光射出的同时,那小半截狐尾洞穿了地下空间的穹顶,如一道流光般破空而去。
赤红剑器紧随其后,炸开穹顶追去。
而陈子涉顾不上去管赤红剑器和狐尾的战斗,他一把扯开衣襟,看向胸膛。
只见白光击中之处,一个拳头大小繁杂玄奥的印记赫然呈现,印在了陈子涉的心口,随着他的心脏跳动微微起伏。
“这是什么东西!”
陈子涉又惊又骇,面对这种邪祟留下的东西,只怕稍有不慎,就要死无葬身之地。
冷汗从额上渗出,陈子涉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那繁杂的印记。
印记没有任何异动,但陈子涉却深深皱起眉来。
他能感觉到,印记所覆盖处的胸膛似乎麻木了,没有任何的触感,就像是那里的血肉变成了一块枯木。
“该死!”
陈子涉暗骂一声,立刻转头向石碑看去。
石碑上记载了不少关于枯荣之狐的秘辛,其中就包括了这邪祟的各种诡异手段。
但他刚才急于寻找对付枯荣之狐的办法,并没有仔细去看,或许其中就有一鳞半爪的,关于这印记的线索。
让陈子涉失望的是,石碑已完全化作细碎的砂石,上面的文字一点也没留下来。
看着满地细砂,陈子涉心中不可避免地涌起一阵失望。
就在这时,他忽然注意到,石碑瓦解而成的一堆砂砾之中,泛出一点金光。
他赶紧凑了过去,拨开一地的砂砾。
只见石碑之下埋着一个金色的盒子,这只盒子大约小臂般长短,厚不足一掌,表面光洁如镜。
陈子涉将盒子从砂砾中捡了起来,拍去面上的灰尘,仔细打量。
只见盒子底部,阴刻有几行文字。
第一行只有五个字。
“隐器,徐夫子。”
陈子涉脸上惊容骤现,他没想到,这石碑下埋着的竟是一件隐器。
从庄贾的话中,陈子涉不难分析出,隐器是这个时代,方士们趋之若鹜的宝物,也是方士战斗力的重要组成部分。
很多时候,恰当使用一件适合的隐器,能在战斗中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只不过越强大的隐器,所附带的污染也越严重。
陈子涉试图从盒子上找到这件隐器所属的星垣,以此作为依据,判断这件隐器的强弱,但并没有看到相关的文字。
他旋即想到,紫微、太微、天市三垣,是始皇帝大一统后才定下的。
而这件隐器,在大一统前就被埋入碑下,所以盒底文字没有记载相关内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陈子涉接着向下看去。
这金盒底部的文字同样是王贲所留。
王贲留言称。
他将这件隐器埋在石碑下,是为了借用隐器的力量,加持封印枯荣之狐的八枚图纹,以免图纹的力量在时间中衰退。
而这件名为“徐夫子”的隐器非常独特。
它的外形是一卷竹简,打开竹简会发现,其中空空荡荡了无一字。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竹简上会间歇性地出现一些字句,这些字句或许是毫无意义,或许是对未来的某种预示,又或许是一些人生建议。
最重要的是,它具有一定的活性,热衷于与人交流,并以徐夫子自称。
陈子涉自然看得出,八根石柱上的八枚图纹,实则是八种不同力量的封印。
一旦封印解除,不知会释放出何种可怕的怪物?
而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很快就会浮现。
纯白河流释放出夺目的光芒,竟直接将最后两道赤光融化。
“轰隆隆——”
古庙一阵颤动,四壁上出现一道道深深的裂痕。
紧接着八根粗大的石柱轰然坍塌,封印彻底破解!
只见纯白河流那虚幻的,仿佛没入虚空之中的首尾两端渐渐凝实。
它的首尾端并不与主干一般粗细,而是迅速收窄呈尖细状。
直到此时陈子涉才终于看出来,这悬在空中的根本不是什么河流,它是一条狭长的,纯白色的尾巴。
一条狐狸的尾巴。
狐尾上的绒毛洁白细腻光滑,晃动之时如水波潋滟。
陈子涉目光沉凝如水,他一抖衣袖,袖中仅剩的一张缚妖符滑落至指间捏住,掌中的心火图纹也蓄势待发。
忽而,层层叠叠的呓语在地下空间响起。
如同深夜的森林里,无数不可名状之物,藏在暗处窃窃私语,欢笑悲啼。
伴随这诡谲的声音,狐尾开始变化生长,倏尔化作一只略显虚幻的白狐,缓缓从空中落下。
它有着光洁美妙,足以让人为之痴狂的尾巴。
但它的整个后半身,连同两条后肢上的毛发却稀疏干枯,彼此纠缠在一起,嶙峋的骨骼在外露的灰败皮肤上,勾勒出深浅不一的沟壑。
至于它的前半身和一双前肢,则完全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腐烂的血肉松散地挂在外翻的骨节上,黄褐色的粘液自体内不断分泌、滴落,漆黑的血管如同一条条触手,从躯体破漏处涌出,在空中疯狂扭动。
不少血管的末端,甚至长出了一颗颗密布血丝的眼球,随着血管的扭动,肆无忌惮地扫视着四周。
沿着前半身再看向前会发现,它的脖子格外细长,其上已经彻底没有了皮毛和血肉。
蜿蜒的骨节盘旋,仿佛是从躯体里游出的一条骨蛇。
而它的头颅则被笼罩在一团浓厚的迷雾之中,仅有一双细长的眼睛破开迷雾,投下令人不寒而栗的目光。
“陈胜,你来了……”
白狐轻巧地从庙顶跃下,它的声音像是从尾巴里传出,又像是从破漏的胸腔,或是被迷糊笼罩的头颅里响起。
它那枯败腐烂,令人望而生畏的四肢踩在地上,竟呈现出一种异样的优雅。
仿佛这不是一只令人恐惧作呕的怪物,而是神话里的祥瑞。
单是看到这样扭曲割裂的场景,陈子涉就觉得头痛欲裂,精神游离,胃部也不断翻涌,几乎要呕吐出来。
“高上洞元,兀生九天,炁祖太元,众风乱玄……”
陈子涉默念《上清大洞真经》,运转登真隐诀,平复精神和躯体受到的影响。
同时,他果断出手,手中缚妖符抛出,照射出道道金光,向白狐束缚而去。
白狐不闪不避,甚至连优雅的步伐也没有丝毫减缓。
但见缚妖符散发的金光触碰到白狐身体,立刻发生不可思议的变化,金亮的色泽褪去,变成了如腐锈一般的灰褐色。
灰褐色快速蔓延,污染了符箓本身,符箓瞬间腐烂,化作腥臭的粘液。
陈子涉又抬起掌心,发动心火的力量。
但这一次,他眼前所见场景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同时他感应到,图纹中那可以勾动心火无形力量,刚临近白狐就被腐蚀,失去了效用。
白狐的身体里发出空洞的笑声。
“王家竖子倾尽八火奇术,方能将我之一尾封印于此,而你不过能粗浅使用八火之一的心火,又何来勇气对我出手?”
说话间,白狐的身体如同幻影,倏忽闪至陈子涉面前。
“你是归易,我无法勾起你的欲念。”
“但这不重要,既然不愿意成为倛,那么你的灵魂便已无用。”
“至于你的身体,它会成为一件极佳的容器。”
话音落下,陈子涉感觉自己对身体的掌控变得迟钝,他的意识正在枯萎、腐朽,与身体无法完美契合。
最可怕的是,这种腐朽的速度极快。
陈子涉有预感,仅需短短数秒,他的意识就将彻底腐败。
并且这种腐败并不是针对精神的攻击,更像是将虚无的意识实体化,再从实体层面侵蚀,以至于《上清大洞真经》也无法抵御。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他思绪转动,渴望寻找到一线生机,但意识的腐朽让思维也变得无比缓慢,近乎迟滞。
他的身体越来越僵硬,就像是一只关节生锈的人偶。
就在这时,陈子涉的小臂忽然撞到某件硬物,一瞬间的灵光在脑中炸开。
黑水令!
他的小臂撞到的,是被收在衣袖里的,本属于徐异的黑水令!
徐异曾说过,每一块黑水令中都蕴藏着奇异的力量。
当时他已经重伤濒死,却靠着这股奇异力量,硬生生撑了好一段时间。
如果能借用这股力量,未必不能在此绝境之中求生。
想到这里的瞬间,陈子涉奋力抖动小臂,将衣袖内的黑水令震落,又被他僵硬的五指勾住,托在了手中。
“恩?”
白狐的目光穿透迷雾射来,无数黑色血管末端的眼珠子也瞬间转向,直勾勾盯着陈子涉的手掌。
它们如同一条条蛇般,从空中游了过来,缠向黑水令。
虽然白狐并不认识这块令牌,但它不容许有任何脱离掌控的事情发生。
但它还是慢了一刹。
五指勾住黑水令的瞬间,陈子涉意识一动,与黑水令产生了某种玄之又玄的关联,他的脑海之中,一个声音轰鸣。
“黑水台众,忠于始皇帝,安天下,平不臣,靖妖邪!倘有悖逆,共诛之!”
陈子涉在拿到黑水令后,就曾以意识沟通过。
他知道一旦加入黑水台,就要忠于始皇帝,为秦王扫平不臣,靖妖诛邪,巩固江山。
若有违背,会遭到所有密探的追杀,不死不休!
这也是陈子涉一直不愿动用这令牌的缘故。
他只想找到穿越的方法,重新回到未来,做个咸鱼道士,“安天下,平不臣,靖妖邪”的要求对他来说,属实有些超纲。
但眼下被白狐所迫,命在旦夕,由不得他再犹豫。
“我愿加入黑水台。”
竹简上一行行文字飞快出现消失,不断闪烁变化。
陈子涉忙着脱身,也无暇仔细去看,但偶尔瞥见的一两眼却让他大觉震惊——
这玩意儿骂起人来可真脏!
绕了一个大圈,确定彻底摆脱了可能存在的追踪后,陈子涉终于回到了租赁的小院。
隔壁魏氏姐弟的院子里寂静无声,姐弟俩已经入睡多时。
回到房间,陈子涉马不停蹄地背诵了三篇诗词,这才暂时安抚住了徐夫子。
“今夜当真凶险万分,以后不论是面对邪祟还是方士,我都不能因为修行了道法道术而掉以轻心。”
“好一个闵怀刑,一个儒生居然这么能打,他学的到底是《论语》还是《抡语》啊?”
腹诽几句后,他静下心来,复盘起今晚的遭遇。
“首先就是那个闵怀刑,他自报家门时说是旧月的玉弓使。”
“也就是说,这些拜月之人,隶属于一个名为‘旧月’的神秘组织。”
“这个组织的目标是反秦复周,他们崇拜某一位月神,并能通过祭祀,从这位月神处获得一定的指引。”
陈子涉对闵怀刑等人所在的神秘组织的信息,进行了初步归纳。
“我和闵怀刑交手时虽然没有露脸,但不确定他是否有其他手段能辨认出我来。”
“而且今晚闵怀刑没能拿下我,旧月担心消息走漏,大概率会进入一段蛰伏期,以观察事态的变化。”
“这个时候,我若是主动找上门去,只怕会招人怀疑。”
“这样一来,接触旧月获取诅咒相关知识的打算,只能暂且搁置。”
陈子涉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有了一条门路,却就这么断了。
“好在还有黑水台,等黑水台密探抵达后,若对方可靠,我就将这些信息交给他,应该还能薅到一些奖励。”
“不过奇怪的是,旧月这样一个神秘组织,夜半公然祭祀,难道不担心被察觉?”
“按理说,仪式前应该做好万全的保密措施才对,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我给撞破了?”
对于这一点,陈子涉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有黑水台头疼这些事情,我没必要操心这些。”
将疑惑暂时搁置后,陈子涉又回忆起战斗时的种种。
“从战斗过程来看,和闵怀刑交手时,我是一直被其压制的,全然没有还手之力。”
“闵怀刑是五品少卫,可见我距离这个品阶的方士,还差得很远。”
“还好他并没有杀我的意思,只想将我重创后带回传舍,加上徐夫子这位‘奇兵’,这才让我有了逃脱的机会。”
“若没有徐夫子,或闵怀刑一开始就全力出手,我只怕早就死了。”
“可见方士之间交手,断不能稍有轻视,各种隐器的能力各异,战斗前也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和应对之策。”
“除此之外,闵怀刑称自己是儒家方士。”
“我本以为方士只是指代道家、阴阳家,那些寻仙之人,现在看来,所有掌握神秘力量的奇人异士,都被统称为方士。”
“闵怀刑的方术暗合儒家六艺,可见儒家在培养方士上,已经有了有序的传承。”
“儒家如此,想必道家、法家、墨家、兵家等学派,也都不会差。”
“以后在这个世界,再遇到其他诸子百家的弟子时,都需要多一分小心了。”
总结过后,陈子涉思索起了最后一个问题。
“传舍外,是谁偷袭了我?”
稍作思索,陈子涉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他穿越来这个世界后,接触过的邪祟和方士并不多。
吴广刚从地上狼狈站起,就再次被陈子涉欺近,一拳打在他交叠于胸口的双臂上,震得吴广蹬蹬后退。
陈子涉一边出拳,一边冷笑嘲讽:
“你这邪祟全盛之时,尚不敌王贲等九大方士,被割尾封印。一条断尾,也有脸自称庇护神祇?”
“王贲的一把剑你尚且不敌,惶惶如丧家之犬,当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我劝你早早解开诅咒,然后有多远滚多远!”
这期间不断有民夫冲出,想要阻拦,但无一例外,都被陈子涉信手击退。
吴广再次从地上挣扎爬起,怒吼:“够了!”
陈子涉跨步上前,一耳光将他抽了个踉跄:“不够。”
吴广快速后退,恶狠狠威胁:“你当真不怕我让他们全部去死吗?”
陈子涉追上又是一耳光:“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在乎他们的生死?难道你不知道,只要我没有道德,就没人能道德绑架我吗?”
吴广嘴角溢血:“就算不为别人,你就不怕诅咒爆发?你连自己的命也不在乎?”
陈子涉冷笑:“我怕死,但我更知道与虎谋皮,必不可取!若今日遂了你的愿,我日后必然沦为傀儡,那还不如现在就死了来得干净!”
吴广一边招架一边怒斥:“疯子!陈胜你这个疯子!”
陈子涉忽然眼眸一转,脸颊挂上了几分杀意:“而且我已经继承黑水令,成为黑水台密探,这些造反的乱臣贼子,你不杀,我替你杀!”
话音方落,陈子涉已冲至他面前,凌厉刚猛的拳锋直指吴广的咽喉。
倘若这一拳击中,吴广的喉咙势必粉碎,必死无疑!
瞳孔之中,陈子涉的拳头迅速放大。
直到这一刻,枯荣之狐才真正相信,面前这个男人绝不只是说说而已。
“他是真的一点不考虑同乡人的死活。”
“为了铲除我留下的这一缕意志,他或许真的不惜将这些民夫全部杀死!”
“这些民夫死了不碍事,可我刚刚脱困,每一分力量都无比珍贵,不能让这一缕意志损失在此。”
千钧一发之际,吴广的眸子忽然蒙上了一层幽绿。
这幽绿色一闪而逝,旋即一道绿色的雾气逃也似的从吴广天灵处钻出。
不仅是吴广,周围的民夫们头顶也飘出了一道道细微的幽绿色雾气,这些雾气和吴广头顶的绿雾融合,化作一个狐狸的虚影。
同一时刻,陈子涉的拳头也落在了吴广的咽喉。
但想象中咽喉碎裂的声音并没有传出,甚至就连吴广的身体也纹丝不动,没有受到来自陈子涉的任何伤害。
反观陈子涉却闷哼一声,身体微微一晃。
在拳头即将落下的最后一刻,陈子涉骤然收力,刚猛拳力反作用在他身上,让他体内气血一阵翻涌。
看到这一幕,空中的幽绿色狐狸虚影顿时发出尖锐的怒音:“陈胜!你诈我!”
陈子涉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激荡的气血。
他用嘲讽的语气说:“我此前就怀疑,一条尾巴不具备枯荣之狐完整的力量,仅能顺应傀儡的心意,进行较浅层面的影响。”
“而当断尾离开后,留下的意志则更为衰弱,较之此前更有不如。”
“所以你根本无法操控他们自尽,你难道不是在诈我吗?”
陈子涉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此前不遗余力出手,只是为让枯荣之狐相信,他是真的不在乎这些民夫的死活。
而这最后一拳则是在赌,赌枯荣之狐不甘心让这一缕意识就此消散。
若非这些树上包裹着一具具狰狞的尸体,或许会是一幅极美的画面。
看到这一幕,囚车里的流民无不发出尖锐的叫声,惊恐万状。
陈子涉心底,也不禁有寒气上涌。
树神!
眼前的这一幕,显然与马匪口中,那所谓的树神有关,只不过如此邪异奇诡的杀人法,不像神,反而更像邪祟。
“这些马匪应该是被设下了某种诅咒或禁制类的方术,一旦透露与过祭教相关的内容,就会触发灭口。”
“看来这邪祟不想太多人知道关于它、关于过祭教的事情。”
“至于祭牲……”
陈子涉虽然不清楚“祭牲”的确切含义,但望文生义也能猜出,这些马匪是将人当成了牲口,作为祭品献祭给树神。
而这样的事情,他们之前怕是已不知干过多少回了。
在陈子涉眼中,这些马匪死不足惜。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他没能从这些马匪口中问出神秘领域的相关知识。
很快平复下失望的情绪后,陈子涉从中年马匪的喉咙上拔下断刀,三两步走到囚车旁,对囚车歪斜的木栅栏一挥。
木栅栏应声砍倒,露出一个大的豁口。
可囚车里的流民却没有一个敢钻出来的,所有人都瑟瑟发抖地蜷在一起,挤在尽量远离陈子涉的角落。
“是怕才出狼穴,又入虎口啊。”
陈子涉叹息着摇了摇头:“都出来吧。”
听他这么说,一个胆大些的流民试探般地靠近了囚车的豁口。
见陈子涉果然没有异动,那人赶紧跳下车,低着头不敢看周围裹着尸体的树木,逃也似的窜离了这里。
有了人带头,剩余人立刻争抢着跳出囚车,片刻的功夫就一哄而散。
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人还缩在囚车里。
陈子涉侧目看去,只见一个是蓬头垢面,嘴角流涎,大拇指放在嘴巴里不停吮吸,似乎有些痴傻的青年。
另一个则是梳着粗大辫子,模样还算周正,但双眼木然,脸上没有一点生气的女人。
“你们怎么不走?”陈子涉问。
女人抬起眼皮看了陈子涉一眼,又垂下眼帘,冷冰冰道:“无处可去。”
陈子涉皱了皱眉:“你们没有家人吗?”
女人干巴巴道:“死光了,就剩我们姊弟两个。”
陈子涉又问:“你们是蕲县人?”
女人点头,又摇头,慢慢说:“官府年年征税,我们缴不上,只能把田地贱卖给了豪强,如今和流民也差不多了。”
陈子涉无言劝慰,只好转移话题,问:“可否请二位当一回向导,带我去蕲县县城?”
女人沉默片刻,然后点了点头,拉着那痴傻的青年走下了囚车。
陈子涉正等她引路,却见女人径直走到那些包裹着尸体的树木旁,伸手在一具具尸体上摸索起来。
片刻后,她的手里多了不少秦半两钱。
女人双手捧着铜钱,奉到陈子涉面前:“贼子因恩人而死,这些钱币该由恩人收下。”
陈子涉倒没想到这一茬,他没有客气,收下女人搜罗来的铜钱,有些好奇地问:“这些人死得这般诡异,你不怕吗?”
女人木然道:“怕,但没有饿死来得可怕。”
陈子涉掂了掂手里的铜钱,从里面划出小半丢给女人:“这些算是请你们做向导的钱,前面带路吧。”
女人默默收起铜钱,扶着憨傻的青年,慢慢向蕲县县城的方向走去。
三人离开后不久,天空中忽然飞落几只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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