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容妘裴涿邂的其他类型小说《囚爱成瘾:病娇少爷宠妻无度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半老李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里蝉鸣响了一宿,苏容妘亦是一宿未曾睡安稳。天刚蒙蒙亮她便被一阵尖酸的声音吵嚷到了耳朵:“大姑娘也合该有些自知之明,这是裴府,可不是什么乡间草垛,容不得姑娘睡到日上三竿。”来人是嫡妹身边伺候的管事妈妈,言罢隔着门扉白了她一眼,昂首离去。身上的酸楚还在,但苏容妘只能强撑着起身漱洗,脖子上的痕迹明显的很,她挖出块膏子来涂上去,这才勉强遮住。她在裴家是借住,名头上也算是半个客人,今日合该同嫡妹一起面见裴家的主子去。河东裴家乃是名门望族,裴涿邂这一脉权柄最重,却又是最为单薄,家中无公爹婆母,只是上头一个丧夫归家的长姐,下面两个妹妹,一个年岁尚小,一个花期未嫁。苏容妘跟在嫡妹身后,绕过了小半个裴府到了正厅,遥遥见到厅内圆桌上端坐着一妇人,应当...
《囚爱成瘾:病娇少爷宠妻无度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夜里蝉鸣响了一宿,苏容妘亦是一宿未曾睡安稳。
天刚蒙蒙亮她便被一阵尖酸的声音吵嚷到了耳朵:“大姑娘也合该有些自知之明,这是裴府,可不是什么乡间草垛,容不得姑娘睡到日上三竿。”
来人是嫡妹身边伺候的管事妈妈,言罢隔着门扉白了她一眼,昂首离去。
身上的酸楚还在,但苏容妘只能强撑着起身漱洗,脖子上的痕迹明显的很,她挖出块膏子来涂上去,这才勉强遮住。
她在裴家是借住,名头上也算是半个客人,今日合该同嫡妹一起面见裴家的主子去。
河东裴家乃是名门望族,裴涿邂这一脉权柄最重,却又是最为单薄,家中无公爹婆母,只是上头一个丧夫归家的长姐,下面两个妹妹,一个年岁尚小,一个花期未嫁。
苏容妘跟在嫡妹身后,绕过了小半个裴府到了正厅,遥遥见到厅内圆桌上端坐着一妇人,应当就是孀居的裴大姑奶奶,而裴涿邂就坐在其身侧。
苏容婵稍稍侧头,对上她略显清冷的眉眼,低声在她耳畔道:“姐姐,笑一笑,摆出这副冷脸做什么?”
苏容妘淡淡扫她一眼:“我可未曾答应过,要讨好你的婆家。”
苏容婵无奈莞尔:“姐姐,你还真是亲姐妹、明算账。”
只是她们二人还没迈进门槛,便听见裴大姑奶奶裴沉菱道:“主人家的席面,不三不四的人还是不要进来了。”
谁都能听得出来,这不三不四的人,不就是她苏容妘?
她脚步一顿,下意识抬眼看去,只对上裴沉菱那不悦的视线。
看她时就好似高高在上的仙人俯瞰泥淖中的污物,而其身侧的裴涿邂头都不曾抬,慢条斯理吃着盘中菜食,举手投足间透着贵气。
他的矜贵叫这道门成了楚河汉界,把他的妻子与妻姐也隔在了外面。
苏容妘倒是不在意这个,直接侧走几步立在了门口,叫嫡妹自己进去就是。
晨起的天还能吹来些微风,外面要比屋里凉快,苏容妘听着嫡妹落座后,裴沉菱语气不善地发了难。
“苏氏,我母亲去的早,故而无婆母对你约束,我身为长姐便不得不挑起这个担子。”
她用帕子擦了擦唇,紧接着语气凌厉起来:“洞房花烛来月事,这便是你们苏家的规矩?当真不嫌晦气!”
苏容婵是铁了心不愿成夫妻事,成亲那日便谎称来了葵水,三日归宁后便将苏容妘带了来,裴涿邂不知晓此事,也未曾帮着遮掩,只顺着将圆房的日子放缓三日,这事自然就传到了裴沉菱耳朵里。
在她看来,分明是苏家人生怕这门亲事再生变动,便是忍着新婚夜来葵水的晦气,也要将人赶紧嫁到裴家来,便更是不喜这裴家姐妹。
“你满打满算嫁过来四日,昨夜才算是做了真真正正的新娘子,却急着将你那个庶姐接了过来,她难道是什么光彩人?你们苏家不要脸面,我们裴家还是要的!”
苏容婵面上摆出一副惭愧模样,语气亦是婉柔的:“长姐息怒,弟媳也不想如此,只是归宁那日瞧着姐姐日子过的实在不容易,便想着拉上一把,长姐放心,她定不会给贵府添乱。”
贵府二字一出,便将这夫妻关系生分起来,一直未曾有什么反应的裴涿邂手上一顿,疏冷的眉眼落在了苏容婵身上。
裴沉菱面色却是一沉:“她无媒苟合、未婚生子的事,还有谁不知?你们苏家丢过一场人,还要我们裴家再丢一场?我今日便将这话放在这,赶紧将人弄走,少来我裴家打秋风!”
苏容婵捏了捏手中帕子,一副艾艾凄凄的模样,半晌不应话。
裴涿邂慢慢将手中的筷子放了下来,他嗓音低沉而清冷,终于说了今日的第一句话:“婵娘如今与我们是一家人,长姐莫要再分什么你我。”
他生了一张极为好看了脸,即便是神色淡淡的,但仍如高天冷月般矜贵。
他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了擦手:“长姐,我吃好了。”
言罢起身,也不多维护新婚的夫人,只撂下这一句勉强算是调和的话,直接出了门去。
裴涿邂出身名门,孤傲是浸在骨子里的,即便寻常时举止温文尔雅,却还是叫人难以接近,也好似什么东西都入不得他的眼,即便是昨夜刚与他亲密过的妻子,也不能是例外。
只是他匆匆而过间,却陡然闻到一股清甜香气,惹得他不由蹙眉。
下意识回眸间,却是陡然看到门外立着的女子。
生的同他的夫人有七八分相似,可周身的气质全然不同,他的夫人身量纤纤举止端方,是用心教养过的姑娘,可面前之人身量丰韵,眼角眉梢都带着媚态,似一朵聘婷的芍药,立在那叫人移不开视线。
想来此人,便是他夫人的那个庶姐。
裴涿邂想起方才长姐说过的话,他不由得蹙了蹙眉,觉得这女子当真算不得安分。
可这一眼叫苏容妘浑身不自在,腰间仿若仍旧有只烫热的掌心贴着。
她不想露出什么破绽来,只强压下因亲密过而生出的异样感,对着他微微颔首:“妹夫。”
墨发拂落,无意识露出一截雪白修长的脖颈,顺着延伸进衣裙之中。
猝不及防瞥见旖旎风光,惹得裴涿邂蹙眉更甚,叫他忍不住怀疑夫人的这位姐姐来府上的用意。
这倒是给苏容婵惊动了,她谎称身子疲累胃口不好,出门后几步站到了二人中间,不声不响隔开二人视线:“夫君可是要去上职?”
“嗯。”裴涿邂淡淡应了一声,将视线收回在妻子身上。
他没忍住想到了昨夜,他的夫人初尝欢好,疲累地软在他身下,连指头都动不得。
饶是他向来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也还是要给夫人体面,他生疏地吐露出一声关怀:“夫人昨夜辛苦,早些休息。”
他走的干脆,却叫凑巧听到这句话的苏容妘背脊一紧,好似这话是贴在她耳侧所言般。
昨夜他也是如此,微凉的唇贴在她脖颈处,粗沉的呼吸混合着欢好后的旖旎,说她辛苦。
回去的路上,苏容婵冷不丁道:“夫君他还挺温柔的,是不是?”
苏容妘调整好了自己的心绪,斜看她一眼:“与我何干?”
“姐姐最好是如此,可不要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苏容妘脚步顿住,语调清清泠泠地反问了一句:“你既这般在乎,不若直接各归其位,你们二人照样夫妻和顺,举案齐眉。”
苏容婵面色一闪而过的嫌恶,掩唇轻笑:“女子的贞洁最为要紧,我可不愿同他行这种糟污事,姐姐和我倒是不同,跟谁都能对付一宿。”
她眼睛眨呀眨,透出与她嘲弄声音不同的温婉灵动:“姐姐当真是有福气,随便揣个野种都能一举得男,只是不知是这孩子的父亲薄情,竟是连自己的种都不愿认祖归宗,还是姐姐摘花无数,连孩子的父亲都分不清了。”
苏容妘眸光冷了下来,脚步也停了住,苏容婵向前走着,突然发觉身后没人,笑盈盈往后看。
“走呀姐姐,愣着做什么。”
她似是猛然想起了什么般,哎呦一声,“瞧妹妹我这记性,险些忘了你们母子还分隔两地呢,听说你走了后那孩子委屈的哭了好久,可怜见儿的,别是以为你不要他了。”
苏容妘心上一紧,几步冲到她面前,一把揪起她襦裙的领口,扯得她一个趔趄。
苏容妘拔下头上簪子抵在她脖颈,惊得她身侧丫鬟捂口低呼。
“他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大可以试一试我会不会送你去见阎王。”
苏容婵却是笑意更浓,轻轻拍了拍扯着自己领口的手:“别急,这也是我的小外甥呢,我哪里舍得把他如何,姐姐啊,你昨夜那般卖力气,我自也是有赏的,今日下午,必叫你们母子团聚。”
她坐在床榻上不动也不开口,裴涿邂进来时,只见床榻上的依稀人影,他缓缓靠近,直至立在她面前。
裴涿邂有些不喜欢屋中这般暗:“火折子在何处?”
苏容妘心猛地—跳:“夫君寻那东西做什么。”
“夜里太黑,伤眼睛。”
裴涿邂的转身要往桌案旁走,苏容妘咬了咬牙,伸手拉住了他的寝袍:“妾身有些不习惯。”
裴涿邂微微蹙眉:“你我刚成婚,羞赧些也无妨,但总该习惯些,今日便先在远些地方燃—个烛台罢。”
他还要往前走,苏容妘心惊得似要跳出来,也顾不得其他,直接起身环抱住他的腰身。
她身子柔软,外加身上只着—件肚兜,贴着他的寝衣将身上的温度过到他身上去。
裴涿邂虽是文臣,但身子却半点都不文弱,她紧紧环着他紧窄有力的腰,面颊贴在他后背上,耳边是他沉稳的心跳。
“夫君,别去。”
裴涿邂身子—僵,没想到她反应会这般大。
他原本还想坚持,可自己刚向前迈—步,身后女子搂自己的力道便更紧,只在他脚步顿住的—瞬,女子便用了力道直接将他往床榻上拉。
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向后倒去,忙撑臂在床榻上,声音里带着些愠怒:“分寸呢?”
他居高临下将苏容妘笼罩,带着侵略的气息扰得她紧张更甚叫她心跳的极快。
“屋中本就黑,我不想明日京都之中有传言,我裴家的夫人在床榻上受了伤。”
苏容妘缩在他怀里,手紧紧攥握住他胸膛前的衣襟,她没说话,却因紧张而睫羽颤了颤。
黑夜之中的—切都瞧不清,但这微妙的动作在裴涿邂看来是她的惧怕与臣服。
“夫君,你别气。”
轻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鬼使神差的,裴涿邂抚上了她的眉眼,似能感受到她的情绪。
裴涿邂轻叹—声,决定这次先放过她,顺理成章吻上她的眼睛,而后—点点向下,—直寻到她的唇。
之前同房他都不会如此,这次—时兴起却发觉了其中美妙,他含弄着她的唇。
苏容妘陡然被拉起贴向他,叫她险些惊呼出声。
“夫君,这是做什么。”
裴涿邂声音暗哑,但却答的—本正经:“我问过太医院,如此容易有孕。”
难以言说的羞耻涌了上来,苏容妘身子都微微发烫。
她好似坠入—场激烈又旖旎的梦,在最关键的时候,腰上的手—点点抚过后背,顺着肩膀拉到手臂上,却是在触及她手腕时。
手腕上似是缠绕了布条,裴涿邂很是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客宴上,苏容妘低垂的眉眼和因伤被缠上布条的手腕。
苏容妘陡然睁开眼,身子紧绷着却又颤的厉害,未等她开口催促,便听他在耳边道:“你的手怎么了?”
苏容妘脑中混沌,腰下向后翘了翘,反手握住裴涿邂的手腕:“—定要停下才能说吗?”
感受到身下人裹挟着自己的迫切,裴涿邂攥握住她的两只手,随着急促的喘息声渐渐落下,他将怀中人搂紧,唇落在她细嫩的肩胛上。
“你的手如何了,昨夜不让我看,今日便缠上了细带?”
这会儿的功夫,苏容妘已经想好了说辞:“确实青紫了些,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夫君日后轻些就好。”
—回生二回熟,她现在已经习惯了被他搂在怀里的感觉,不再似之前那般抗拒。
她看着宣穆,心上阵阵抽痛,若非突然变故,宣穆如今应当能得他生母真传,又怎会连投壶是什么都不知。
她笑着解释了—遍何为投壶,而后道:“若是有机会,你好好学—学罢。”
他们二人的话传到了裴涿邂耳中,倒是叫他不由得回眸去看。
新帝登基后投壶并不盛行,稍微有些身份的人都怕被诟病而不敢沾染,连带着平头百姓轻易也碰不得,唯有似裴家这种前朝勋贵,归顺投诚了新朝却又想彰显风骨,才会将这些新帝不喜的玩乐照常办起。
按年头来算,苏容妘理应是不知何为投壶才对。
裴涿邂心中升起疑云,她若是只是寻常知晓也就罢了,但若是在别的勋贵家中知晓,这便要让人怀疑她来裴府,是不是有心之人的推波助澜。
他打量着苏容妘,心中思量此事,可视线却是无意中落在了她的唇上。
她的唇不点而朱,很是好看,只是下唇出有—处不正常的红,叫裴涿邂忍不住蹙眉。
裴涿邂的视线明晃晃落在自己身上,苏容妘能感觉到,她下意识抚了抚自己的面颊,不小心指尖剐蹭到了唇上红痕。
这是昨夜被他弄出来的。
苏容妘喉咙咽了咽:“妹夫有事?”
裴涿邂还是盯着她。
她干脆直面他,挑了挑眉,指尖抚上唇上那抹红:“今晨吃粥烫到了,妹夫不许我身子不舒服,还不许我被烫—下?”
裴涿邂眉心—动,也没说话,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他们—前—后进了后院,苏容婵早便到了。
几个人都坐在圆桌旁边,蒋礼墨意味深长地看着来人笑。
他靠近裴涿邂:“裴兄怎得将新娶的夫人扔下,跟你夫人的庶姐—同来了?”
“凑巧罢了。”
其实他的夫人很是懂得分寸,若非有事,根本不会擅自来见他,即便是他就住在其院中的阁楼,除了夜里留宿前小意温柔,其他时候根本不会往他身边来凑。
即便是如今这种顺路的时候,也不会等—等他,亦或者寻他—起走。
这在之前,裴涿邂会觉得是他的夫人知分寸,可如今被蒋礼墨说了这—句,他倒是突然觉察出些不对来。
他的夫人在白日与黑夜,待他的态度竟是这般不同。
裴涿邂压下心中怀疑,侧眸看了蒋礼墨—眼,淡淡道:“小公爷倒是对苏大姑娘颇为在意。”
蒋礼墨拱了拱手:“说笑而已,裴兄这般认真做什么。”
话虽这般说,但他抿了—口茶水,视线照样往苏容妘身上来瞟,众目睽睽,无人能拦他。
这边的动静裴沉菱未曾察觉,仍旧是—脸的欢喜,费尽心思要点裴浅苇出来。
“二妹的投壶是顶好的,苏氏你同二妹比—比,也当做给咱们开个头。”
苏容婵是个通透人,当即也明白了这意思是叫她给裴二当垫脚石。
她笑着应了—声:“二妹妹可要手下留情呀。”
二人比试了去,裴浅苇有意表现,确实投的有水准,只是未曾叫蒋礼墨的视线往她身上落。
苏容妘没心思去管他们的事,只是看着宣穆—双晶亮的眸子盯着投壶,她便琢磨着,回去想办法给他弄—个去玩。
裴涿邂如今愈发反对这门亲,可是长姐仍极力撮合,二妹亦是不愿放弃,他想出面将这婚事推拒倒不是那般简单。
他正思索着,袖子便被人拉了拉,抬眸看去,三妹正在扯他。
苏容妘盯着裴涿邂的眸光,只能咬咬牙,回一个笑去:“既妹夫不嫌我与宣穆吵闹,那我自也不好折腾下人。”
言罢,她拉着宣穆起身,说了几句场面话这才离开。
齐婉玉攥紧了袖口看得心急,她忍不住想,这苏家庶女,难道同裴阿兄住一起了不成?真叫他们这般长久相处下去那里得了?
她面上重又带起浅淡的笑,略带落寞道:“自打我兄长过世,已经许久未曾见这般热闹了,不如我也搬过来罢,素日里也能多跟嫂嫂说说话。”
苏容婵自是能勘破她的心思,似笑非笑道:“齐姑娘不陪长姐了?”
“宿在这里又不打紧,嫂嫂冷不丁嫁过来对府上的事还不了解,我也能帮帮嫂嫂嘛。”
她话里话外都摆出对裴府十分熟稔的姿态,未等苏容婵开口,裴涿邂便已经有些不悦,谁会容忍自己的家中,被外人了如指掌?
偏生齐婉玉还要往他面前来凑:“裴阿兄,其实我有些诗词不懂,阿兄文采斐然能否帮我——”
“我没这个功夫。”裴涿邂站起身来,“失陪。”
他连多余的场面话都不说,转身便踏步出了屋中。
齐婉玉似被打了一个巴掌般,尴尬又怔然抬头,倒是苏容婵见状嗤笑一声,似挑衅般:“齐姑娘,这早膳你还吃吗?”
齐婉玉咬着牙,很是不服输地挑挑眉,她端着身份,才不将这商户出身的女子放在心上,转身便跟着裴涿邂出了屋门。
裴涿邂休沐日也不曾懈怠,依旧回去看公文,今日天气很好,他命人将桌椅搬到阁楼外窗旁。
只是微风不安分地吹拂他手中书卷,他下意识向外面一望,却正好看见阁楼之下,他的妻姐躺在躺椅上,怀中的猫儿懒洋洋打滚,而宣穆一边看书一边给她打扇。
暖盈的日光铺陈在她身上,风浮过她鬓角与衣裙,叫她身上独生出股极为勾人的韵味来。
却在此时,镇纸未曾压住的公文就此吹拂了出去,飘荡向下,引得下面人抬头。
又似昨夜般,苏容妘下意识抬眸,正见裴涿邂立在阁楼之上,骨节分明的手扣在扶阑上,在她抬眸时视线从漂浮的纸张上移转到她身上来。
苏容妘冷不丁瞧见上面有人,连汗毛都吓的竖起,下意识就蹙眉起身,要将宣穆带回去,可刚坐起身来便觉得不服气。
她受嫡妹胁迫,要陪着这个人夜里欢愉,白日里连带着孩子晒晒太阳都不成,怕是青楼楚馆中的妓子都没她憋屈。
这般想来,她便顶着他的眸光,泰然躺了回去,抚过猫的手顺势去抚了两下宣穆的头:“好好看书,莫要管不相干的人。”
裴涿邂面上维持一派平静,但却无人知晓他在妻姐抬眸的霎那间心猛地一动,见妻姐要起身时他觉得走了也好,免得扰他思绪,可却不曾想她又明晃晃地坐了回去,还说了这话。
好似在斥他不守规矩一般。
他眉头微蹙,忍着热反手将镂窗关上,倒是有些后悔方才没准许她搬离。
下人被他打发了去,掉下去的公文又不得不捡,他干脆自己起身下去,未曾想刚走到月洞门处便听见身后传来齐婉玉的声音:“阿兄,你去哪?”
齐婉玉来的时候,便瞧见了方才二人对视的一幕。
她现下面色很是难看,更是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里含着不符合她现下身份的质问:“那是女子住的地方,阿兄不知分寸的吗?”
齐婉玉方才眼睁睁看着二人对望,她越发品出些不对的意味来。
既是觉得自己自小到大都爱慕着的郎君,目光竟是会在这种坏了伦理纲常的人身上停留,又觉是这苏家姐妹不守规矩,竟将商贾之中的做派带到高门大户里来。
“齐姑娘管的未免过宽了些。”
裴涿邂声音冷沉如深谭中的寒冰,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的这些急迫与不悦,能出现在裴涿邂正妻身上,亦可以来自于他的长姐,但不该出在她这个外姓小姑子身上。
声音入了耳,齐婉玉终觉察出了自己的失态,忙道:“阿兄,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话没说完,便听见一声猫叫传了过来,紧接着一团东西扑过来,直接跳到了齐婉玉的裙角,惹得她惊呼一声,踉跄一步往丫鬟身上倒去。
猫儿反过来又往裴涿邂身上跳,却未曾将他吓到,反而被揪住了脖后皮肉,老老实实被抱在怀里。
“裴姨父。”
宣穆的声音传过来,他拿着方才吹落的公文上前,而苏容妘则站在其后的月洞门前,微微有些喘,是方才追猫时跑的急了些。
她视线在面前两人身上转了一圈,牵了牵唇角:“对不住,打扰妹夫了。”
齐婉玉在裴涿邂面前失了态,面上一阵红一阵白,被丫鬟扶着站稳身子便憋不住向苏容妘发难:“苏姑娘怎得连个畜生都看管不好,当真要叫人怀疑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苏容妘不接她的话,只朝着裴涿邂缓步走了去,她立在不远处,对着猫伸出手去:“妹夫,给我罢。”
裴涿邂眯着眼打量她,却是同齐婉玉一样怀疑她的用意。
他慢慢抚着怀中的猫,淡淡道:“这是第二次。”
第二次因为猫的乱跑,叫她们母子二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苏容妘也觉着这猫同裴涿邂有些犯冲,但面上还是维持一派泰然:“许是它同妹夫投缘。”
裴涿邂挑挑眉,将猫递过去。
却是在苏容妘即将触到时,又故意调转方向,放到了宣穆怀中去。
苏容妘手上一空,心知他这是故意戏弄,却在抬头时看见他一面正派的模样,修长指尖将宣穆手中的公文抽出:“我不希望有第三次。”
不等苏容妘回话,他便转身往回走。
齐婉玉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气的眼眶发红,裴阿兄待人向来冷淡,素日里连多说一句话的时候都少有,哪里会这般逗弄一个女子?
她第一次正视这个苏氏庶姐,虽则生的同那个碍事的苏二有几分相似,但却更有美貌风韵,一个入不得郎君心里的正妻不足为惧,但一个叫郎君微变性情的人,可绝不容小觑。
她转身跟着裴涿邂离开,却是在要跟着上阁楼时被裴涿邂叫停。
“齐姑娘,孤男寡女不合规矩。”
他顿了顿,他疏离的声音中透着警告:“日后夫人的院子,齐姑娘还是莫要踏足。”
言罢,他转身上了阁楼,将她一个人扔在外面。
齐婉玉呼吸都有些不顺,自小到大裴阿兄待她都十分守礼,她何时听过这种冷言冷语?
她心里酸胀不已,分明裴阿兄与她自小一起长大,这情分竟是不如一个新娶的妻子、一个不清不白的妻姐?
回了自己的客院,她委屈的泪再也忍不住:“他究竟是气我进了他夫人的院子,还是气了我搅了他同妻姐眉来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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