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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想退婚?重生千金不嫁了!完结文

小双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宋芸眼睛一亮,忙道:“行,那我今天就先买这两样,一会我自己去牛棚喊人,不用劳烦别人了,我正好也没事。”刘队长想到她住的荒院离牛棚近,也就不多说什么,随她去。和刘队长刘芳芳分开后,宋芸快步回了荒院,手脚麻利的煮了满满一陶罐挂面,和宋子奕先各吃了一碗,剩下的提上,从后门出去,悄悄去了向阳坡。这会正是饭点,日头也烈,外边没人闲逛,一路都顺顺利利,只是到了牛棚外,正好碰到一个端着水盆出来倒水的中年女人,中年女人面色阴沉,警惕地看了宋芸一眼,皱了皱眉,目光扫了宋芸拎在手里的陶罐一眼,转身回了自己的棚屋。宋芸庆幸没叫宋子奕一起来,不然肯定会让人更加起疑。她拎着陶罐走进棚屋前的小院里,大声喊,“张大爷,您在吗?”连喊了三声后,一个穿着藏青色粗布褂...

主角:宋芸齐墨南   更新:2024-12-06 18: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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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芸齐墨南的其他类型小说《未婚夫想退婚?重生千金不嫁了!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小双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芸眼睛一亮,忙道:“行,那我今天就先买这两样,一会我自己去牛棚喊人,不用劳烦别人了,我正好也没事。”刘队长想到她住的荒院离牛棚近,也就不多说什么,随她去。和刘队长刘芳芳分开后,宋芸快步回了荒院,手脚麻利的煮了满满一陶罐挂面,和宋子奕先各吃了一碗,剩下的提上,从后门出去,悄悄去了向阳坡。这会正是饭点,日头也烈,外边没人闲逛,一路都顺顺利利,只是到了牛棚外,正好碰到一个端着水盆出来倒水的中年女人,中年女人面色阴沉,警惕地看了宋芸一眼,皱了皱眉,目光扫了宋芸拎在手里的陶罐一眼,转身回了自己的棚屋。宋芸庆幸没叫宋子奕一起来,不然肯定会让人更加起疑。她拎着陶罐走进棚屋前的小院里,大声喊,“张大爷,您在吗?”连喊了三声后,一个穿着藏青色粗布褂...

《未婚夫想退婚?重生千金不嫁了!完结文》精彩片段


宋芸眼睛一亮,忙道:“行,那我今天就先买这两样,一会我自己去牛棚喊人,不用劳烦别人了,我正好也没事。”

刘队长想到她住的荒院离牛棚近,也就不多说什么,随她去。

和刘队长刘芳芳分开后,宋芸快步回了荒院,手脚麻利的煮了满满一陶罐挂面,和宋子奕先各吃了一碗,剩下的提上,从后门出去,悄悄去了向阳坡。

这会正是饭点,日头也烈,外边没人闲逛,一路都顺顺利利,只是到了牛棚外,正好碰到一个端着水盆出来倒水的中年女人,中年女人面色阴沉,警惕地看了宋芸一眼,皱了皱眉,目光扫了宋芸拎在手里的陶罐一眼,转身回了自己的棚屋。

宋芸庆幸没叫宋子奕一起来,不然肯定会让人更加起疑。

她拎着陶罐走进棚屋前的小院里,大声喊,“张大爷,您在吗?”

连喊了三声后,一个穿着藏青色粗布褂子的跛脚老头走了出来,老头约莫六十来岁,精神头还不错,一双眼睛看人时很有神,头发有点乱,身上的褂子打着许多大大小小补丁,但还算干净。

“闺女找我?”老头打量着眼前漂亮的女孩,觉得面熟。

宋芸知道自己的脸和牛棚里白青霞的脸很相似,早晚都会被人看出端倪,但她不在意,只要她不认,谁又能拿她怎么样。不管是户口上,还是从前的关系上,她明面上都和宋浩夫妻没有任何关系,至于什么亲生不亲生的,都没有认过亲他们就下放了,就算连坐,也很难波及到她,更何况现在这时局虽然有些乱,但还没到要搞九族连坐的地步。

顶多让人说几嘴闲话,她又不在意这个。

“张大爷,刘叔让我来的,我下午要去隔壁村买水缸,您方便拉牛车送我过去吗?”宋芸笑吟吟问。

张大爷点头,“行啊!下午没什么事,一会我就拉车去村口等着。”

宋芸连声道谢,问他吃过没,她带了粥。

张大爷哪好意思吃人家小姑娘的吃食,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这边已经做好饭食了,你赶紧回去吃。”

张大爷说完自己先转身去了后头的厨房。

宋芸见张大爷走了,立即走向爸妈的棚屋。

棚屋里,宋浩正在喂已经清醒,但仍十分虚弱的白青霞喝水。

宋芸一进来,白青霞立即抬眼看过去,果然和丈夫说的一样,这才是她的亲生女儿,这张脸,和她年轻时足有八分相似,且母女之间特有的心脉感应,只一眼就让她红了眼眶。

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泪眼朦胧地看着女儿,心痛无比。

她的女儿,本该享受父母的爱护,拥有优渥的生活,快快乐乐的长大。可却因为他们做父母的疏忽大意,人生错位,吃尽苦头。没享受过资本家女儿的生活,却要承受资本家女儿的后果,如今更是为了他们这不称职的父母,放弃城里的生活,千里迢迢来到这山沟沟里吃苦,她真是心痛如刀绞。

“妈——”宋芸低低唤了一声,同样泪眼朦胧。

这一声妈,曾在她梦里叫过千百万次,她多希望那不是梦,希望醒来时父母和弟弟都安然无恙的在她身边。

如今,梦想成真,她的眼泪是失而复得的眼泪,是喜悦和幸福的眼泪。

真好啊!他们一家四口,再次团圆了。

“哎——好孩子,是妈对不起你。”白青霞很想抱抱女儿,可想到自己这病是肺炎,据说是会传染的,也就忍着冲动没伸手,还让宋芸站远些,别过了病气去。


没穿来前,她跟着师父除了学古医,还学古武,可惜她古武方面天赋不算高,没法像师父那样以一敌十,最多以一敌五。不过以她现在的身体素质,别说一敌五,就是一敌三都够呛。

但她轻身功夫和暗器学得很好,连师父都夸她有这方面的天赋。

宋芸拿出从系统商城花100星币兑换的麻醉剂,很小一支,量最多只有3毫升。不过这麻醉剂可不是普通的麻醉剂,按商品说明上的标注来看,一毫升麻醉剂就能麻倒一头大象,足够用了。

随手从晾衣绳上扯了块晒干的手绢,滴出一毫升麻醉剂在手绢上,拿着手绢进屋,先在宋卫国夫妻鼻口捂了一下,夫妻俩立即睡成死猪。

接着是宋宏伟和宋珍珍,轻捂一下就全部睡死过去,哪怕现在在他们耳边打雷也醒不了。

宋芸将手绢收进储物格,径直走到宋珍珍睡的床边,将她放在床底下的皮箱拖出来,果然,皮箱里的钱票所剩不多,只剩下一百块钱和少得可怜的几张票。

在原身的记忆里,宋卫国和李淑兰可不是什么大方敞亮的人,知道宋珍珍身上有钱后,怎么可能会不想办法搜刮走,能给她留一百已经是天大的情面。

宋芸将钱全部收走,箱子里就剩一些衣服,她翻了翻没找到什么,正要关上箱子,突然察觉到箱子里有一点异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滑动了一下,很轻微,要不是她感知敏锐,还真发觉不了。

宋芸眼睛一亮,看来这箱子里另有乾坤。

仔细摸索一会后,果然找到一个暗格,暗格外用尼龙布封着,要不是事先知道有暗格刻意找,还真很难发现。

撬开暗格后眼睛又是一亮,竟然是成套的翡翠首饰,还是种头极好的帝王绿,这要是放到后世去卖,怕是能卖出天价。

还有几件份量不轻的金饰,宋芸都一并收走。

搜刮完宋珍珍的房间,宋芸去到宋卫国夫妻俩的房间。

原身在这个家里生活了十八年,自然知道宋卫国和李淑兰藏钱的地方。

一个正方形的铁皮盒,藏在衣柜底下的缝隙里,很隐蔽,拿出来费劲,放进去也很费劲,原身也是在打扫屋子时无意中发现的。

打开铁皮盒,里头果然装了不少钱票,她数了数,钱有一千三百五十三块,看样子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从宋珍珍手里刮来的,还有一个存折,存了九百块钱。

宋芸自然不会客气,钱和票全部收走,哪怕那存折她拿了没什么用,也没留下,全部收进储物格。

将空铁盒踢到一边,宋芸的目光落在了屋里的大衣柜上,她记得年前李淑兰找人换了些棉花票,买了二十斤棉花,做了两床大棉被,就收在衣柜里。

打开衣柜,里头可不止有两床新棉被,还有他们原先盖的旧棉被,宋宏伟的被子也在这里面,垫的盖的加两床新的,一共六床棉被,宋芸没有手软,全部收走。

只剩一半空间的储物格放进六床棉被后就没剩多少空间,宋芸又将李淑兰放在柜顶的暖水瓶收了,这才心满意足的原路返回,翻窗出去后,她顺手就将有可能存在脚印的地方用破布擦了一下,确保没留下痕迹,这才隐在夜色中悄然回了招待所。

次日一早,纺织厂家属院筒子楼里传出一声惊恐的尖叫,瞬间将整栋筒子楼的住户都叫醒,以为出了什么天大的事,立即有人冲到宋卫国家拍门。

“老宋,出什么事了?快开门!”

邻居越聚越多,宋卫国终于开了门,脸色铁青,怒不可遏。

屋里传出李淑兰的哭嚎声。

“究竟出什么事了?你媳妇哭什么呢?”隔壁老王探着脑袋问。

宋卫国气得不轻,咬牙切齿道:“家里遭贼了。”

妇女主任陈婶子挤到前头来,伸着脖子往屋里看,又问:“丢什么了?哭成这样。”大家都看得真真的,老宋家里整整齐齐的,看起来可不像是遭了贼的样子。

宋卫国哪会不知这些人的心思,这会也没功夫应付他们,只想快些去报案。

屋里李淑兰抱着空铁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宋珍珍站在一边,脸色铁青,手死死揪着衣摆,眼里满是恨意。

她恨宋芸,也恨眼前这对夫妻,那明明是她的钱,他们却偏要逼她拿出来,这下好了,全没了。

连同她藏在皮箱暗格里的那些首饰,也都没了,一丁点不剩。

宋珍珍只觉眼前阵阵发黑,重来一世,她还是一无所有。

不——

她没有一无所有,只要能嫁给丁建业,她将来什么都会有。

公安很快就来了,但有什么用,不过是做点记录,走访问询一下,要说抓贼追赃,那就看天命吧,毕竟一点线索都没有。

宋珍珍这边的乱局宋芸不知,她这会正和宋子奕在国营饭店吃早饭,打算吃完早饭就去找杨丽芬问问她和子奕下乡的事情。

宋芸刻意赶在杨丽芬母亲上班前到机械厂家属院,拎着刚从国营饭店打包的大肉包子,老远看见张红梅端着水盆在院外的水沟边倒水,立马扬着笑脸跑过去,“张阿姨!”

张红梅见是宋芸,赶忙热情的迎上去,一把拉住宋芸的胳膊,“小芸来啦,快进屋坐,”又看到宋芸身后的宋子奕,眼睛又是一亮,“这就是你去城郊找回来的弟弟?模样生得可真好,和你很像呢。”

宋子奕张嘴叫人,又乖又萌,看得张红梅眼热,多好的孩子,咋就这么倒霉,肯定遭老罪了。

张红梅拉着姐弟俩进院,见宋芸还带了肉包子,数落她乱花钱,一字一句都情真意切,让宋芸又想起前世十分疼爱她的师母来,她每次给师母买礼物,师母明明高兴得很,却总要数落她乱花钱,可只要她在,师母做的饭菜就全是她爱吃的。

宋芸将装了六个肉包子的纸袋放在桌上,笑着应,“丽丽就爱吃这个,她还没起来?”

张红梅指了指后头,“蹲坑呢,你快坐,我给你倒水。”

宋芸拉住张红梅,“不用麻烦,张阿姨,我来就是想问问下乡的事。”

张红梅拉着宋芸坐下,认真的问:“你真的要去?这事要是定了,可就不能改了。那地方我打听过,是真正的山沟沟,苦得很,你这样娇弱的女孩子还带着弟弟,去那里怎么活?”


胖女人脸色一变,嘴中的瓜子皮一吐,指着宋芸破口大骂,“哪来的小贱蹄子在这胡说八道,这是我们亲戚家的孩子,你再胡咧咧我撕了你的嘴。”

宋芸压制住心中狂躁的怒火,冷笑一声,“你们家亲戚的孩子?那你说说,哪个亲戚的孩子?你这个亲戚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亲戚家里做什么的?几口人?还有这孩子又叫什么名?几岁了?在哪里读书?”

钱翠花横了一辈子,从来没跟人讲过理,也根本不在意眼前这突然冒出来的丫头口口声声的质问,直接抄起一根棒子挥舞道:“你滚不滚,不滚老娘就送你上西天。”

宋芸在见到弟弟原本白嫩的脸上有明显的指印和胳膊上交错的伤痕时就怒火翻腾,肉眼看得见的地方就有伤,她都不敢想掀开弟弟衣裳后会看见什么。

叔可忍,姐不可忍。

宋芸将手中的小包袱往地上一扔,弯腰从木盆里抄起洗衣用的棒槌,劈头盖脸朝胖女人身上招呼。

钱翠花没料到这小丫头敢跟她动手,一时失了先机,竟硬生生被死丫头用棒槌狠砸了好几下,想要还手又发现自己根本不是这死丫头的对手,又是一通闷棍,疼得她呼天喊地,两个丫头傻站在一边也不知道来帮忙。

宋芸连抽了十几棍,总算出了半口气,这才停下,依然用先前的冷淡声音道:“你也别急着叫唤,送我弟弟来的宋珍珍已经被公安局抓了,你们家的地址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她爹妈答应赔我一笔钱,我这才特意赶在公安局的人来之前过来接人,只要我把人接走,她和你们家就都能从贩卖人口这吃枪子的大罪中脱身。”

宋芸欣赏着胖女人调色盘一般变来变去的脸色,接着说,“你不让我接人也可以,我就在这等着,最多半个小时,公安局就会来人,我弟弟照样要被接走。”

宋芸扫了眼左右邻居们探究的眼神,心知这地方不能久留,眼下待在家里的都是女人老人和小孩,一旦下地干活的青壮男人们回来,哪怕她从前学过古武,以她现在这身体的素质,想要顺利接走弟弟也不会容易。

钱翠花在村里横行霸道了一辈子,没怕过谁,可她再横,也不敢跟公安横,一听半个小后公安就会来,她心里怕的不行,尤其这小崽子的来历原本就说不清,身上还有伤——她不敢想下去。

钱翠花真是恨死宋珍珍那个贱人了,明明她说这倔崽子是她亲弟弟,家里没人了,她照顾不了,这才送到她家当儿子。哪想那贱人竟是拐了别人家的孩子,真是害死人了。

钱翠花顾不得身上的疼,变脸似地挤出一丝笑,“这怎么还报上公安了,我就是一时好心帮那丫头照看几天孩子,这还照看出祸事来了,瞧我这烂好心,要早知道——-”

宋芸打断她,“帮人照看孩子是这样照看的?”她指着宋子奕,手指微颤,“用绳子拴着给你们一家人洗衣裳?你们个个吃得红光满面,我弟弟面色蜡黄,给饭吃了吗?要不要我把他衣裳掀开看看,会不会有伤呢?我看你们比旧社会的地主还厉害,拿我弟弟当你们家的卖了身的奴隶了?”

钱翠花听到这话腿都软了,这年月要是被人以这种罪名举报,全家都完了。

钱翠花赶忙抖着手去解开宋子奕脚上的绳子,把还在发懵的宋子奕拉起来,轻轻拍着宋子奕身上的灰尘,笑着说,“看你说的,哪有什么绳子什么伤的,我们今天也没吃饭呢,原本是想等男人收工回家再一起吃的呢。”

宋芸上前将胖女人推开,抓住弟弟的手,将人扯到自己身边,低声问:“子奕,有东西要收拾吗?”

宋子奕想到自己那一箱子的衣裳,这两天已经被钱翠花低价卖给了村里有男孩的人家,他记性很好,零零总总一共卖了二十六块钱。

宋子奕小声说了。

宋芸看向钱翠花,“卖我弟弟衣服的钱拿来,剩下的东西和箱子一并都拿出来。”

钱翠花的心在滴血,磨蹭着不肯动,“那什么,他这几天在我这吃住,都是要花钱的。”

宋芸冷冷看着钱翠花,“行啊,那就等公安来了,咱们再好好算这笔账。”

她不缺那二十几块钱,但也绝不能便宜了这家人。

一听公安,钱翠花立马怂了,她可不想被公安抓走,一旦沾上贩卖人口罪,就算不吃枪子,也要去农场改造,她可不想去,家里的日子多好。

不过五分钟,钱翠花就拎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箱出来,里头装了几样宋子奕的毛巾牙刷袜子之类的小东西,以及在宋芸看来最重要的一样东西,户口证明,有了这个东西,子奕以后就能落在她的户口上。至于其余的,东西肯定是少了,但宋芸已经不打算继续追究,没这个时间。

“钱,拿来。”宋芸接过箱子,又伸手要钱。

钱翠花不情不愿的将二十六块钱掏出来,心里悔的要死,卖衣服时怎么就不知道避着点这倔崽子,愣是一分钱都没落下。

宋芸拿了钱往兜里一揣,牵起宋子奕就走。

宋子奕忍着后背伤口上的疼,一边跟着走,一边悄悄打量牵着他的姐姐。

这就是宋珍珍说过的那个姐姐,他的亲姐姐。

宋芸的手还在轻轻颤抖着,心脏砰砰砰狂跳,既有失而复得的狂喜,也有怕再出事端的担忧。

好在出村的这段路很顺利,虽然有很多打量她的视线,但没有人出来拦她。

赶驴车的大叔果然还在等她,她赶忙快走几步,拉着弟弟上了驴车,直到驴车远离村子,远到完全看不见村子,她提着的心才缓缓落地。

宋芸松开一直被她紧紧握着的手,看见子奕手腕上的清晰指印,她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太紧张了,弄疼你了吗?”她说着说着又看见子奕手臂上的伤痕,也不知用什么打的,很长一条,好几条伤痕错落又交叠在一起,她的眼泪控制不住滚落下来,一滴滴砸在宋子奕的手背上,哽咽不成声,“对不起,是姐姐来晚了。”


“猪草割的差不多了,咱们进山吧,我得去采点草药。”

姐弟俩进山,宋芸顺便教了宋子奕投石子的要诀,让他自己练着。

于是,宋子奕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其他,—门心思炼掷石子,还真有模有样的。

宋芸采草药时又顺便赚了点星币,找到几种昨天没遇到的草药,赚了—百八十星币,加上昨天剩下的,现在余额有两千三百五十星币。

想到齐老的腿伤,敷草药和正骨,再打上石膏,确实能让他痊愈,只是时间会比较长,而齐老又处在那样的环境里,那帮王八蛋不可能让齐老休息两三个月,要是再去刻意为难他,这腿也就白治了。

点开系统商城医药类别,接骨绷带两百星币—卷,有加速断骨愈合之效。

两百星币不便宜,宋芸最终还是咬牙买下接骨绷带,只希望齐老爷子能早点好起来,别留下后遗症。

忙活完这些,宋芸见子奕练掷石子练得正起劲,也就没叫他,自己又去割了—捆猪草,顺便挖了点野葱野蒜,带回去煮鱼时用,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这才叫上子奕—起下山。

宋芸让宋子奕带着大头鱼从后门回荒院,虽说河里的鱼虾谁捞着算谁的,—条鱼也不多,可她是刚来的知青,初来乍到,别人还没吃上,她就吃上了集体的鱼,保不齐就会有那得了眼红病的人没事找事,还是低调些好。

宋芸去交猪草,记分员见到宋芸带来—大—小两背篓猪草,另外还拎了—捆,惊讶的不行,“行啊!真没看出来,宋知青你柔柔弱弱的样子,干活竟是—把好手。”

宋芸摆手,“可不是我—个人割的,我弟弟帮着—起割呢,又正好在河边找到—片密密的猪草,这才割来这么多。”

记分员给她记了三分,告诉她今天的猪草够用了,下午随便出不出工都可以。

宋芸走出大队部,没有立即回家,先去了刘队长家看刘芳芳。

王婶子正在院里喂鸡,见宋芸来了,忙放下鸡食,强挤出—丝笑,“宋知青来啦,找你刘叔吗?他还没回呢。”

宋芸说,“我早上听刘叔说芳芳病了,过来看看她。”

王婶子—脸感动,“芳芳早上还念叨你呢,说今天没法跟你—起出工,怕你不熟路什么的。”女儿在村里没有朋友,同龄的女孩都不愿意跟芳芳玩,觉得她成天病恹恹的是个病秧子,跑不得闹不得,没意思,都不跟她玩,长到现在也没—个知心朋友。

宋知青来看芳芳,芳芳肯定会很高兴。

王婶子带着宋芸到刘芳芳房间,刘芳芳原本是躺着的,听见宋芸的声音这会已经起来了,只是还没来得及下床。

王婶子三步并两步冲过去,—把按住女儿,“要死了,你下床干什么?—会头晕又给摔出个好歹来。”

刘芳芳这会确实有点晕,加上母亲强势,她只能就着母亲的手躺了回去。

宋芸走到刘芳芳床边坐下,“你咋了?哪不舒服?”说着握住刘芳芳的手,手指搭上她的脉。

刘芳芳注意到宋芸似乎是在给她号脉,想到宋芸说过要保密的话,赶忙朝母亲喊,“妈,快去给宋知青倒点水呀。”

王婶子眼睛多毒辣的—个人,加上—门心思都在女儿身上,已经看出宋知青扣着女儿手的姿势有点不对劲,跟之前给芳芳诊脉的老大夫的样子很像。


在刘叔家吃饭时,她就表达了想去割猪草的意愿,刘叔当时就同意了,说明天帮她安排。到时她就能借着割猪草的便利进山赚星币,也能悄悄找机会看着些牛棚里里的动静。

赚完荒院里的星币,时间还不到八点,这会外头可能还有人,不方便往牛棚那边去,又想着牛棚里的父母说不定还在饿肚子,她更歇不住,干脆拿了手电筒到院里一通寻摸,摸到几个石块,垒了个简单的野灶,柴火院里就有,用王婶子给准备的陶罐和水,煮了一锅浓稠的白米粥,再加上她刚刚装好的桃酥和绿豆糕,今天晚上这一顿吃饱肯定没问题。

夜里十一点,装着白粥的陶罐已经冷却下来,罐里的粥还是热的,这样正正好。

宋芸进屋将宋子奕叫醒,找了个大些的网兜将陶罐拎着,点心则让宋子奕拿,再将先前在京市买的蜡烛拿了一包出来,配上两盒火柴,一起放在装点心的布袋里。至于其他的东西,等去过牛棚之后再说,现在也不知他们需要什么,能拿些什么过去。

好在这荒院确实足够荒,周围没有人住,又是深夜,姐弟俩很顺利的上了牛棚所在的向阳坡。

向阳坡在黑马山脚,是一个小荒丘,一开始设立牛棚时,村里人很排挤,不愿意让牛棚进村,后来就找了这么个地方,离村子有点距离,但又在管控范围之内,且这片荒丘平日也没有村民过来。

“姐,是不是那里。”宋子奕爬了一会坡,已经开始喘粗气,好在没多久就看到了远处依稀有草棚子形状的建筑物。

宋芸也看见了,眉头皱得死紧,这样的草棚子,夏天还好,冬天怎么办?一下雪就得塌,根本住不了人。

姐弟俩加快脚步,很快赶到了牛棚外头,草棚子确实是草棚子,却很大,看样子里头分了好几间棚房,也不知住了多少下放的人,爸妈又住在哪一间呢?

宋芸正琢磨着要怎么进去,找错人又要说什么话时,宋子奕已经走到一间草棚房前,指着草棚房门低声说,“姐,爸妈肯定住在这里。”

宋芸不解,“怎么说?”

宋子奕指着草棚房门上搭着的一件旧衣裳道:“这衣裳是爸爸的,我见过。”

宋芸看了看那件衣裳,晚上看不出颜色,但能看出是件经典款式的男式衬衣,可以想见衣裳主人之前的生活条件和品味。

这时草棚里传出剧烈的咳嗽声,宋子奕一把抓住宋芸的手,眼眶泛红,“是爸爸,姐,是爸爸。”

宋芸点了点头,没有敲门,直接伸手去推房门。

果然,房门没有锁,像他们那样的身份,是需要随时需要接受“教育”的,房门根本不允许上锁。

姐弟俩快速进去,又快速将门掩上。

屋里的人许是听见动静,立即发出一声警惕的询问,“谁?”

宋子奕得了宋芸的示意,在手电光的照射下,他三步并两步跑到棚内唯一的木板床前,将坐在床头的男人嘴捂住,“爸,是我,别喊。”

宋浩看见人影时吓了一跳,惊吼声已经到了嘴边,又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当时就卡了壳,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小小的人影。

“爸,你别喊,我松手了哦。”宋子奕松开捂着宋浩的手,借着手电光,他看清了爸爸的脸,从前儒雅清俊的父亲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模样?明明才没过多久,父亲就像老了十岁,整个人又瘦又憔悴。

“子奕?”宋浩的声音变得颤抖,“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种地方,这种环境,子奕到这里来,还能活命吗?

“是姐姐带我来的,爸,我好想你。”

宋浩抱住低声啜泣的儿子,抬头看向正一步步走向他的高挑人影。

这身高,不对呀,珍珍个头没有这么高的。

待人走近了,借着手电光,他才看清来人的模样,瞳孔微缩,当即明白过来,颤声问:“你是,你是那个孩子?”

宋芸已经泪眼朦胧。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眼前的宋浩,和她前世的爸爸宋浩,长得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爸,我是宋芸。”

女孩的脸和妻子年轻时有八分相似,除了长相,还有血脉亲情间的微妙感应,他几乎下意识就朝宋芸伸出了手,“孩子,爸妈对不住你,对不住你。”

宋芸抹去泪,上前握住爸爸的手,爸爸的手掌心很多破口,因时日短,还没变成厚茧,却已经很粗糙了,可这手,原本该是握笔的手啊!

“爸,妈呢?”宋芸问完就去看宋浩身后的木板床,床上躺了个人,呼吸明显是不正常的短促,脸色看不太清,但肯定是不好的。

宋芸忙将手中提着的陶罐放下,拿出蜡烛点上,待小棚屋里的光亮起后,她上前挤开宋浩父子俩,自己坐到床边,用力吸气平复心情,不敢去看那张记忆中的脸,垂目握住那只纤瘦的手腕,指尖搭脉。

子奕不明白姐姐这是干什么,疑惑地看向宋浩,宋浩眼里有震惊,赶忙朝儿子摇头,示意他别出声。

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女儿,竟然会号脉?那青霞的病——宋浩眼里迸射出希望的光芒,紧张地看着女儿搭在妻子纤细手腕的手指,连呼吸都忘了。

大约半分钟,宋芸收回了手,面色凝重,“之前是不是一直咳嗽发热?”

宋浩赶忙点头,“是,在京市时受了惊吓,那时就病了,咳得很厉害,一直发烧。”

“吃过药吗?”宋芸问。

宋浩点头,“吃过,我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求人帮忙买了退烧药,可她吃了没效果,越烧越厉害,这两天倒是咳的没之前厉害,可人变得迷糊,连床都下不了。”

宋芸紧皱着眉,“是肺炎,很严重。”说着又看向宋浩,“听你之前那咳嗽声,你应该也是肺炎,比妈妈症状轻一些。”

一听是肺炎,宋浩的脸色都变了。

“那那,那怎么办?那些人不会允许她去医院打针的,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宋芸握住宋浩发颤的手,温声道:“爸,别担心,眼下情况虽然不太好,但咱们还没到绝境,我会治肺炎,用不着去医院,明天我就去山里找药,肯定能治好妈妈。”


牛车晃晃悠悠回到青河村,刚到大队部,就见刘队长匆匆忙忙走了出来。

“刘叔,这是去哪,这么着急。”宋芸笑着招呼。

刘队长见是宋芸,停下脚步说了两句,“还不是那帮人,听说今天来了四个,估计要动手,我得去拦着点,都是老弱病残的,别下手没个轻重弄出人命来。”

宋芸脸上的笑僵住,手指向向阳坡那个方向,“牛棚那边来人了?革委会的?”

刘队长点头,“还能是谁,行了,你赶紧回去,别出来,那些人都不是好人。”

刘队长匆匆走了,宋芸心乱如麻,朝王婶子和芳芳胡乱挥手道别,也快步往荒院走。

王婶子自己也想着心事,倒没注意到宋芸的情绪变化,芳芳却看得真切,宋知青好像有点不对劲。

宋芸回到荒院,进柴房换了—身暗色粗布衣裳,拿了块裹头的蓝布塞进挎包里,朝正在练习掷石子的子奕嘱咐了几句就从后门出去了。

她走了小路,从向阳坡后头的树林里绕过去,不能直接出现在牛棚,又想知道牛棚里现在的情况,她只能找了棵高壮些的树爬上去,踩在树杈上探头往牛棚里看。

站得高看得远,牛棚小院里的情形她看得—清二楚,可惜听不到声音。

她—眼就看见爸爸护在妈妈身前,后背明显是被什么东西抽打过,衣服破口很长,有血迹渗在破口处,纵横交错。

刘队长这会正在给几个神情据傲的男人发烟,陪着笑脸说着什么,其中—人还对刘队长拦着他们不给抽打臭老九十分不满,伸手推了刘队长,嘴里骂骂咧咧的,骂完又举起了手中的鞭子,朝着已经满背伤痕的宋浩又抽了两鞭泄愤,这才算罢。

另几人也没闲着,对原本就跌坐在地,同样—身伤痕的齐老和莫老—通指骂,其中还有两人朝齐老和莫老身上吐口水,持续了七八分钟,似乎是骂累了,这才作罢。

刘队长忍着—肚子火,再次赔着笑脸上前发烟,好话说尽,那些人才趾高气扬地走出了牛棚。

宋芸见刘队长没跟着走,而是等那些人走后,和张大爷—起将爸妈还有齐老莫老都扶回棚屋里。

宋芸迅速下树,捡了几颗石子,远远跟在那几个王八蛋身后,待他们走到向阳坡最陡峭的坡口时,手中石子齐发,四人膝弯同时—麻,腿不受控制的往下跪,其中两个动了鞭子的人手腕也被石子击中,剧烈的疼痛让他们不受控制的往前扑,可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处陡坡,这—跪—扑直接就往下栽,四个人—起往下栽的场面还是挺壮观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宋芸都不用过去看,不说摔得怎么样,单她射出的石子,就已经击断了四人的骨头,再这么—摔,哪怕不瘫,也至少要在床上躺半年。

可惜了刚刚练出来的—点子内元真气,全耗费在这些混账身上。

宋芸没有去牛棚,也没有回荒院,换了条路往黑马山方向去。

她人刚走,—道高大的身影从—棵古樟树后走了出来。

男人面容冷硬刚毅,穿着军装,手里拿了—根木棍。

就在刚刚,齐墨南目睹了爷爷被欺辱,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亲眼见到,他还是近乎情绪失控,要不是之前爷爷曾拿性命威胁他,他刚刚肯定会不管不顾地冲进去。


紧赶慢赶,总算在七点准时到了晒谷场,来得早的已经领了各自的活去取农具出工了。不过她虽踩点赶到,却不是知青里头最晚的,昨天刚到的那些知青,一个都没到,老知青里也有几个没到的,村民们似乎习以为常。

刘队长见到宋芸姐弟,立即朝她招手,“宋知青,你过来。”

宋芸拉着宋子奕上前,还没到近前就听刘队长大声道:“宋知青你不是病了还没好全吗?今天就跟芳芳一起去打猪草。”

宋芸连忙应声,“好的,谢谢队长。”

刘芳芳早就等着了,她爸的话刚落下,她就跑到宋芸面前拉住宋芸的手,“走,我带你去领背篓和镰刀。”

工具都在大队部的工具房里,刘芳芳熟练的挑了两把不错的镰刀,又拿了两个合适她们背的背篓,也给宋子奕拿了个小孩背的小背篓,让他背着玩。

宋子奕第一回背这种竹编背篓,新奇得很,高高兴兴跟着姐姐去打猪草。

宋芸认识所有长在山野中的草药,却不认识什么猪草牛草,好在有刘芳芳这个好老师在,很快就将所有猪能吃的草类,统称为猪草,一样样教给她认。

宋子奕跟在边上有样学样,也将猪草认了个全。

之后宋芸提议分开行动,这样能早点完成任务。

刘芳芳自然同意,嘱咐了些注意事项,就和姐弟俩分开了。

宋芸带着宋子奕溜着山边割了一会猪草,确定四下无人后,立即带着宋子奕溜进山里。

山里也有猪草,宋芸见宋子奕割得起劲没注意她,就开始搞小动作。

山里草木繁盛,品类也多,只要不可着一处薅,少了几棵树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有了上次的经验,宋芸都是找那种开了花,或结了果的成年大树扫描,结果很是喜人,其中一棵结了樟子的大樟树,系统给了500星币的高价,其余的树有的一百,有的三百,她一次也没敢弄太多,统共赚了一千二百星币就收手了。

接下来就是割猪草,一边割猪草,一边找治疗重症肺炎的草药。

于宋芸学过的古医术而言,白青霞如今的症状,已经是十分危急的状态,草药只能起到辅助作用,真正能让病情快速见效的,是她精学多年的针灸术和古推拿术。

针灸现在没条件,她在京市找了很久,没找到卖银针的,巧妇难为无米炊,哪怕她的针灸术出神入化,也无处施展。

至于古推拿术,需以内元真气为辅,才能真正施展出古推拿术的精髓,可她现在这身体,想要再次练出内元真气来,还需要一些时间。

现在只能先用草药缓解病情,只要不继续恶化,她就能有时间继续打听银针,乡下地方说不定就有懂针灸术的赤脚医生或隐居在乡下的中医,或许能从他们手里弄到银针。

黑马山上的草药品类数量都不少,到中午收工时,宋芸采了一大捆,也顺便又赚了一波草药的星币,草药的交易价格比普通野草高出许多,一株防风三十星币,一株牛夕五十星币,桔梗三十,黄芪六十,甘草三十五——可惜没找到人参首乌之类的,不然价值应该至少在一百以上。

草药类赚了六百八十星币,加上之前树木类的一千二,一上午赚了一千八百六,现在余额总共是两千一百二十星币。


她从未对谁说过白家真正的底蕴,就连—直生活在—起的丈夫,以及白珍珍和宋子奕都不知道她名下有多少财产,只要她能活着回到京市,拿回属于她的财产,那她就能给丈夫儿女未来—个光明坦途。

宋芸用宋浩平时吃饭的搪瓷茶缸装了—茶缸鱼汤鱼肉到隔壁,隔壁的两个老人已经吃过午饭,见宋芸过来,都十分高兴。

宋芸将茶缸放下,“我今天捞了条鱼,煮了点鱼汤,没什么调味料,味道—般,您二老别嫌弃。”

莫老没跟她客气,笑着打趣,“你的手艺我可尝过,就是普普通通的白粥都是不—般的滋味,鱼汤肯定差不了。”

有人欣赏自己的厨艺,宋芸自然开心,也没多聊,她拿出准备好的草药糊,先打水给齐老清洗了腿,再将草药糊糊均匀抹上,用昨晚剪好的白棉布条—圈圈缠裹住。

“我晚上再来,如果消肿了,晚上就能正骨,如果没消肿,就要等到明天。”宋芸说。

齐老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动,他—个糟老头子,身上又脏又臭的,人小姑娘不仅不嫌弃他,还给他擦洗伤腿,又这么精细周到的给他上药,而他除了干巴巴的道谢,什么也拿不出来。

宋芸受不了老人那眼含泪光的模样,匆忙告辞离开。

下午虽然不出工,但她也没打算闲着,家里现在有了锅灶,能开火做点正经饭了,却没有食材,总不能—直让子奕跟着她吃白粥和清汤挂面吧,牛棚里还有好几个病号,也都等着改善伙食调理身体。

回荒院收拾了—下,见修房子的村民陆续都来了,她将柴房门锁上,带着子奕从后门离开,再次进山。

宋芸这次的目的是猎些野味回去,顺便弄两根毛竹,也就没花心思去赚星币。

两人没有背篓,但宋芸带了布袋子,见到能吃的野菜也会停下来采上—些,见到合用的石子也会捡上—些塞兜里,正好攒着给子奕。

姐弟俩不知不觉远离了山边,走进了树木更加繁盛的山里面,脚下的杂草明显多了起来,路也不再像山边那样明显,显然进入这片区域的人很少。

芳芳昨天跟她提过,说这山里有狼有野猪,还有熊瞎子,总之挺危险的,大家伙都只敢在外围活动,除了那些家里有猎枪的人敢进山里边,普通村民都不敢进。

所以山里边的野菜也更多更肥嫩,姐俩 都快采不过来了,很快就装满了—大袋子。

宋芸找到—片野苋菜,姐弟俩欢快的采摘着,突然不远处的草丛里发出—点细微的响动,宋芸的手立即伸向衣兜,摸出两粒石子,在响动再—次传出时,她手腕—抖,两粒石子飞射出去,‘砰砰’两声,伴着些挣扎的动静,很快又恢复平静。

宋芸走向草丛,从里头拎出两只灰色的肥兔子,每只都有四五斤重。

宋子奕—脸惊奇地看着兔子,两只兔子死状出奇的—致,都是被石子击中头部,—击毙命。

“姐,你也太厉害了吧!都没看见兔子就能打得这么准,你这手怎么长的?”

宋芸笑着将两只肥兔子塞进布袋,“你要是好好练,以后也能像姐姐—样。”她现在还没重新练出内元真气,不然就刚刚那—下,能直接将兔子的头给爆了。

有了两只兔子,宋芸也没再去打别的猎物,多了吃不完,又没冰箱,水井都没有,—天就坏了。


女知青见宋芸这么说,心情好了很多,笑着道:“那下回我们一起去,对了,我叫陈美丽,是去年分来这里的知青。”

昨天宋芸回知青点拿行李时,陈美丽一直在屋里帮忙收拢东西,没见到宋芸,两人算是初次见面。

宋芸大方伸手,“我叫宋芸,很高兴认识你。”

陈美丽忙伸手和宋芸轻握了一下,脸上的笑容越发真诚,“那宋知青你快去买缸吧,咱们回头有空再聊。”

宋芸和陈美丽告别,坐上牛车,张大爷一挥手中的鞭子,牛车慢慢动了起来。

眼看牛车载着宋芸走了,赵小梅气得差点咬碎一口牙,可她现在已经不敢轻易跟宋芸对上,怕宋芸那张臭嘴里又说出什么难听话,只能暂时把这口恶气咽下。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踩在脚下。

陈美丽看见赵小梅阴狠的表情,心里一个哆嗦,几乎没有犹豫,立即转身往知青点跑。

赵小梅回神,朝陈美丽喊,“美丽姐,你跑什么?”

陈美丽一边跑一边回,“我肚子痛,今天不去废品收购站了,你自己去吧。”

可怕,赵小梅实在太可怕了。

之前赵小梅给张大爷扣帽子时她就觉得赵小梅可怕,现在见赵小梅用那样阴毒的眼神盯着宋芸看,她就再也没有想和赵小梅一路的想法,这种人,还是离远些的好。

最终赵小梅也没去成废品收购站,跟着知青点新来的两个女知青去了刘木匠家买衣箱木柜,结果也没买成。她看上一个刘木匠做好的衣箱,包工包料不要票,五块钱,赵小梅嫌贵,讲半天价,还说了一些有的没的,彻底惹恼了刘木匠,将赵小梅给赶了出去,连带另两个女知青也没得好脸,东西同样没买成。

另一头宋芸坐着张大爷的牛车到了隔壁黄梅村,张大爷熟门熟路带她到了会烧制水缸瓦罐的李大爷家,到地方才知道,李大爷和张大爷还沾着亲,两老头一见面就凑到一堆说私房家,瞧着感情还很好。

招待宋芸的是李大爷的儿媳妇,女人四十来岁,个子不高,说话走路都透着一股利落劲,“你是刚来的知青吧,模样真俊,十里八乡就没见过你这么俊的。”

先是一顿夸,然后带着宋芸到后院,院里摆着大大小小各种新烧制出来的陶缸陶罐陶盆之类的空常陶具,模样算不上精致,甚至可以说是粗糙,但很实用。

宋芸直接要了两个大水缸,大小不一的陶罐要了五个,这种陶罐用久了容易裂,多买几个备用,陶碗陶盘各拿了二十个,陶盆也拿了两个,还有冬天用来腌存咸菜的坛子也要了几个。

李家婶子见宋芸这么大手笔,乐得嘴角咧到耳后根,最后结账收了二十九块钱,还送了宋芸一个她藏在房里的茶壶,是公爹新烧出来的样式,有点瑕疵,原本她打算自己留着用的,今儿实在太高兴,就大方送给了宋芸。

茶壶反而让宋芸眼前一亮,这种茶壶外形不起眼,却很实用,爸妈那边正好需要。

“这种茶壶还有吗?我想再买两个。”

这时张大爷和李大爷也说完话了,走到后院正好听到宋芸的话,李大爷立即眉开眼笑,“有有有,这是我随便烧的玩意,你今儿买的多,再送你两个。”说着自己去了院角的一个小木屋里,拿出两个差不多的陶壶,外形简单粗陋,却很实用。


他示意两个老人别说话,隔壁还有人呢,他这点东西也不够分的,那边住的是一对夫妻,平时跟他们没有什么来往,且那对夫妻看人的眼神不太对,他也没有深交的打算。

宋浩将两碗粥递到两个老人手里,示意他们吃。

两个老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两碗白粥,于现在处境的他们来说,是十分难得的好东西,用钱都买不到,他们现在的身份,根本没资格吃。

“这——”

宋浩摆手,用极低的声音道:“快吃吧,我那边还有,还有这些点心,你们放好,饿得受不住的时候就吃一块。”说完也不管两老人什么表情,利落的转身走了。

棚屋门再次关上,屋里依然亮堂堂的,除了燃着的蜡烛,还有一根新蜡烛摆在边上,以及半盒火柴。

齐老和莫老对视一眼,都没说话,默默端起了碗,一口一口喝起白粥。

也不知是日子过得太苦,太久太久没吃过白粥,他们都觉得这粥是他们这辈子喝过最香最好的粥。

大半碗粥下肚,内腑空虚的难受一扫而空,就连身体上的疲累也大大缓解,整个人仿佛轻松了许多。

齐老甚至觉得腿上的疼痛都有所缓解,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两老人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

同样睡了好觉的,还有宋芸,自打穿到这边来,得知父母的消息后,她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今儿总算见到他们,情况虽然不太好,但至少人还活着,她总算能安下心,有她在,他们会越来越好。

宋芸是六点被闹钟叫醒的,她在京市百货商店花28块钱买了一个金鸡牌机械双铃闹钟,身为后世人,闹钟已经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再贵她都会买。

我小时候家里用的也是这种闹钟,九几年的时候。

起床后来不及洗漱,先将野灶点上火,将暖水瓶里剩下的水全部倒进陶罐里,拿了一把挂面出来。

宋子奕揉着眼睛出来,宋芸见他醒了,就将两个暖水瓶都递给宋子奕,“子奕,你还记得刘叔家的路吗?”

宋子奕点头,“记得。”

“那你赶紧去一趟,把这个绿色的暖瓶还给他们,这只红色的暖瓶是咱们的,顺便到他们家装一壶水来。”

荒院是有水井的,可惜废弃了,她一会上工时得再跟刘队长说一声,请他帮忙找打井的来打井,村口的水井距离她这边可太远了,一点也不方便,还得是自己家里有水井才行。

而且挑水得有桶,得有缸,她现在什么都没有,能装水的只有搪瓷盆和暖壶。

能帮上姐姐的忙,子奕很开心,拿着暖水瓶就跑,来回十分钟的路,他愣时八分钟就回来了,还在刘家灌了一壶水。

“跑得挺快嘛。”宋芸笑着接过暖水瓶,捏了捏宋子奕可爱的小肉脸,“快去刷牙洗脸,面马上就能吃。”

挂面熟得快,没有鸡蛋火腿青菜,就是清水挂面,好在宋芸之前买了点调料,有盐和香油拌一拌,也挺香的。

姐弟俩洗漱完飞快吃掉清汤挂面,再用陶罐把刚灌来的井水烧开,装进两个军绿色65式水壶里,俩水壶一个是知青办发的,一个是她在京市花七块钱买的,当时不知道知青办会发水壶,就买了两个,现在系统储物格里还放着一个。

我家里现在还有这种水壶,耐用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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