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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换嫁:短命夫君归我喽沈岁安陆渊最新章节列表

小小螺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陆老夫人在家里气了两天还没等到沈岁安上门请罪,她按捺不住了。“去,去把沈岁安给我叫来,这么多年了,她眼巴巴地等着嫁给珩哥儿,如今冒出个宋小娘子,她就敢跟我们陆家摆架子了。”“就是,她拿什么乔,哪家儿郎屋里没有几个丫环伺候的,她还没进门就拈酸吃醋,以后珩哥儿哪有好日子。”陆二太太说。陆大太太蹙了蹙眉,“二弟妹,沈岁安到底是沈家嫡女,本就心高气傲,被一个卖酒女如此羞辱,有几分气性也是正常。”“大嫂,她以后是要进门给你当儿媳妇的,气性太高,你这个婆母不好当,还不如趁早敲打敲打,你才能享福。”陆二太太道。陆大太太端起茶盏抿了抿,“沈岁安能干些才好,进门之后可以替我管家,到时候就不必麻烦二弟妹了。”陆二太太的脸色僵了僵,因为陆大太太身体不是很...

主角:沈岁安陆渊   更新:2024-11-17 08: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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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岁安陆渊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换嫁:短命夫君归我喽沈岁安陆渊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小小螺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老夫人在家里气了两天还没等到沈岁安上门请罪,她按捺不住了。“去,去把沈岁安给我叫来,这么多年了,她眼巴巴地等着嫁给珩哥儿,如今冒出个宋小娘子,她就敢跟我们陆家摆架子了。”“就是,她拿什么乔,哪家儿郎屋里没有几个丫环伺候的,她还没进门就拈酸吃醋,以后珩哥儿哪有好日子。”陆二太太说。陆大太太蹙了蹙眉,“二弟妹,沈岁安到底是沈家嫡女,本就心高气傲,被一个卖酒女如此羞辱,有几分气性也是正常。”“大嫂,她以后是要进门给你当儿媳妇的,气性太高,你这个婆母不好当,还不如趁早敲打敲打,你才能享福。”陆二太太道。陆大太太端起茶盏抿了抿,“沈岁安能干些才好,进门之后可以替我管家,到时候就不必麻烦二弟妹了。”陆二太太的脸色僵了僵,因为陆大太太身体不是很...

《重生换嫁:短命夫君归我喽沈岁安陆渊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陆老夫人在家里气了两天还没等到沈岁安上门请罪,她按捺不住了。

“去,去把沈岁安给我叫来,这么多年了,她眼巴巴地等着嫁给珩哥儿,如今冒出个宋小娘子,她就敢跟我们陆家摆架子了。”

“就是,她拿什么乔,哪家儿郎屋里没有几个丫环伺候的,她还没进门就拈酸吃醋,以后珩哥儿哪有好日子。”陆二太太说。

陆大太太蹙了蹙眉,“二弟妹,沈岁安到底是沈家嫡女,本就心高气傲,被一个卖酒女如此羞辱,有几分气性也是正常。”

“大嫂,她以后是要进门给你当儿媳妇的,气性太高,你这个婆母不好当,还不如趁早敲打敲打,你才能享福。”陆二太太道。

陆大太太端起茶盏抿了抿,“沈岁安能干些才好,进门之后可以替我管家,到时候就不必麻烦二弟妹了。”

陆二太太的脸色僵了僵,因为陆大太太身体不是很好,平时又不爱管理庶务,所以就让陆二太太帮忙管家。

这些年陆二太太是捞不少好处,她最不想要的就是沈岁安进门之后,她得交出管家大权。

最好沈岁安跟陆大太太一样,都是个没用的。

陆嫣自告奋勇:“祖母,我去把沈岁安给带来。”

她信心满满,认为沈岁安肯定不敢推托。

所以她来到沈家,提出要沈岁安去见祖母。

“沈岁安,要不是我祖母宽容仁爱,哪里还会给你机会。”陆嫣扬起下巴,倨傲地觑着沈岁安。

“我可是替你说了不少好话,你若是想感激我,就把你的翡翠七金簪子拿过来。”

沈岁安掩嘴轻笑出声,“陆姑娘,好歹你是镇国公府的嫡女,怎么眼皮子这么浅,总是伸手跟我要东西呢。”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以前陆嫣也总是找借口跟她要首饰,她是看在陆珩的面子上,才从来不跟陆嫣计较。

她如今对陆家厌恶到极致,当然不乐意再奉陪。

“你说什么!我是你以后的小姑子,你就该讨好我。”陆嫣哼道。

沈岁安连看都不看她,“怎么,你们陆家要成破落户了,连个小簪子都买不起。”

陆嫣脸色一变,尖叫出声:“沈岁安,你敢羞辱陆家!”

“明明是你在自取其辱,你从我这里拿了多少东西,我可都是有记着的。”沈岁安笑了笑,“需要我拿出去给大家看看吗?”

那她陆嫣就成全上京城的笑话了。

陆嫣咬牙切齿:“你少吓唬我。”

她上一世怎么会讨好这样的蠢人,以为她对陆珩的家人好,陆珩会感动,“陆姑娘,没别的事,我就不送了。”

“我祖母找你,你跟我去陆家。”陆嫣趾高气扬,她要看沈岁安被她祖母斥骂才能觉得解恨。

陆老夫人是想叫她过去敲打,顺便给她下马威,如同上一世。

表面上是为她好,总告诉她陆家未来主母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却把她当傀儡,最过分的是还隐瞒陆家真实田产营收,逼她拿出一大半的嫁妆填补家用。

偌大的镇国公府,全是一群卑鄙无耻之辈。

“我不去。”沈岁安淡淡地说。

陆嫣瞪圆眼睛:“你说什么?”

“再不走,那就把我的东西都还回来。”沈岁安冷冷开口。

“你别后悔,等你日后进门,你……”见沈岁安根本不搭理她,陆嫣更是气得跺脚,“你跟沈思怡根本无法相比!”

“谁说不是呢,人以群分,破锅配烂盖。”沈岁安说。

陆嫣被气哭了,哇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陆老夫人等不到沈岁安上门来示好,反而是孙女被气得哭哭啼啼,她对沈岁安更加厌恶了。

“国公爷,这门婚事算了吧,陆家要不起这样的孙媳妇。”陆老夫人怒道。

“再等两天,沈家如今也是在等我们陆家的态度。”陆国公爷说。

只要陆家不表态,沈家肯定会着急。

沈岁安应该是在等着陆珩低头。

哪知还没去沈家,宫里的圣旨就来了。

一共有两道赐婚圣旨。

皇帝诏曰,因感念陆国公爷从龙之功,不忍陆家嫡子与相爱之人不能长相厮守,于是赐婚陆珩与广宁公主。

另一道则是遵照先帝口谕,着陆家长子陆渊早日与沈家嫡女完婚的旨意。

陆国公彻底懵住了,呆愣半天都没有伸手接旨。

“国公爷,快快接旨吧。”宫人语气有些沉。

“福公公,皇上是不是搞错了?”陆国公爷忍不住开口。

明明与沈家嫡女定亲的是陆珩,怎么让陆渊去跟沈岁安完婚,还有怎么能给陆珩跟广宁公主赐婚。

广宁公主是姚贵妃的女儿,也是皇上最疼爱的公主,身份显贵。

这赐婚落在任何人头上,那都是无上恩宠。

可陆珩不行啊!

陆国公爷是要陆珩在朝堂走得更远更高的,他怎么能尚公主。

一旦成为驸马,陆珩的仕途就绝路了。

“国公爷,这是皇上亲笔写的旨意,您不会想抗旨吧。”福公公问。

陆国公爷心头涌起怒火,皇上是故意的!

就算皇上不悦他上奏立储,也不该用这样的方式来警告国公府。

“父亲!”陆大爷怕陆国公爷会暴怒之下说错话,急忙拉住他的手,“谢恩吧。”

旨意都下了,他们再有意见都没用了。

福公公满意地看着陆家众人脸色铁青地谢恩,“咱家还要去沈家宣读圣旨。”

陆国公爷胸膛剧烈起伏,一口怒气还没宣泄出来。

“祖父。”陆珩伸手去搀扶他。

“你这下满意了?”陆国公爷一巴掌甩在陆珩的脸上,怒火中烧。

对于这个他最看重,陆家前程最好的嫡孙子,他是寄予厚望的,结果呢?他居然因为一个贱民毁了一桩好婚事。

不,不仅是毁了婚事,还把自己的仕途也搭进去了。

陆珩闭了闭眼睛,白皙如玉的脸庞出现一片红肿。

“你打孩子做什么,是皇上要赐婚的,与他有什么关系。”陆老夫人心疼孙子,立刻就护着陆珩。

“就算要成全珩哥儿,把宋家女给珩哥儿当妾室就好了,怎么婚事落到陆渊头上去了?还……还让陆珩成了驸马。”陆大太太声音清清淡淡地开口。

陆二太太拿着绢帕掩住上扬的嘴角,“陆渊经常为皇上办事,会不会是他自己跟皇上提的?”

“他一个庶长子,生母出身又低,怎么敢提出要娶沈家嫡女?”陆大太太皱眉说。

陆国公爷目光凛冽看向陆珩,“如今旨意已下,你打算怎么做?”

陆珩此时心里还有些杂乱,他对宋秀枝是有好奇和怜惜,但从来没有想过要因为她和沈岁安退婚。

反倒是沈岁安因为一点小事咄咄逼人,让他烦不胜烦。

想到以后成亲后的日子,那肯定是鸡飞狗跳的。

本来是觉得退婚也好,他可以找个宽容大度的妻子。

可如今旨意来了,他却有些怅然若失。

以后沈岁安要成为他的大嫂了……

陆国公爷突然喝道,“来人,快去沈家,打探沈家是什么态度。”

“去,把陆渊给我找回来。”


陆珩一身月牙白锦袍立在入口处,身姿如芝兰玉树,一如既往矜贵无双惹人侧目。

他的目光饱含几分谴责和不悦地看着沈岁安。

似乎很不满沈岁安当着这么多人给宋秀枝难堪。

“沈岁安,你太过分了。”陆珩身后的陆嫣先跳出来,上前一把将宋秀枝扶了起来。

“宋姑娘也是身世清白人家,你有必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她吗?只是因为她跟我二哥多说几句话,你便这般容不下她,那以后你进门了,我二哥身边岂不是连个丫环都不能有了。”

陆嫣冲着沈岁安一顿指责,将宋秀枝护在自己的身后。

沈岁安一直知道陆嫣不聪明,就是没想过原来这么蠢。

“宋姑娘,我是如何羞辱你的?”沈岁安目光淡淡地看向陆嫣询问。

宋秀枝倔强地抿紧唇,一颗晶莹的泪水凝在眼睫上。

“是我让你来送酒的吗?”沈岁安稳。

“谁不知道你跟曲清璃的关系,她做的跟你做的,有何区别。”陆嫣哼道。

沈岁安又是轻笑,“宋姑娘打开门做生意,难道别人还不能在她的酒铺买酒了,不过一句酒不好喝就下跪说是在羞辱她,陆姑娘,是不是你们陆家的铺子格外金贵些,别人说不得啊?”

“那还不如别开什么酒馆了,带回去娇养着不好吗?”曲清璃轻笑一声。

“把酒倒出来,请陆姑娘尝尝,到底是这酒有问题,还是我们故意刁难人。”沈岁安说。

早有机灵的丫环将两个酒坛的酒全都倒了出来。

不但递给陆嫣和陆珩,连周围看热闹的世家贵女和少爷们都没错过。

“够了,沈岁安,别闹了。”陆珩清冷的声音轻轻传来。

沈岁安抬眸扫了一个冷淡的眼神过去。

“你们兄妹对宋姑娘还真是情深义重啊。”

陆珩闻言皱眉,他并没有要偏袒宋秀枝的意思,只是不想让别人看到沈岁安跟陆嫣闹僵。

“陆姑娘,怎么不喝,难道你也觉得这酒不配入你的嘴?”曲清璃轻蔑地说。

“喝就喝。”陆嫣心想她二哥如此高要求的人都能喝得下宋秀枝的酒,那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她接过酒杯喝了一口,瞬间瞠大眼睛看向宋秀枝。

噗!

陆嫣将酒吐了出来,脸上的嫌弃没有丝毫掩饰。

沈岁安似笑非笑,“陆姑娘,你怎么能如此羞辱宋姑娘,就算再难喝,看在你二哥的份上,你也不能就这么吐出来啊。”

宋秀枝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周围看向她的眼神更加鄙夷了。

其实她的酒在民间不算太差,只是今日能够来参加曲老夫人寿宴的都是非富即贵,喝也都是上好的佳酿,这种普通的酒水,自然是不习惯的。

“就算……就算是酒不好喝,你也不能让她给你下跪。”陆嫣嘴硬地叫道。

上一世她在曲清璃为难之前就维护宋秀枝了,可在宋秀枝和陆珩眼中,还是她太过盛气凌人。

这次她不盛气凌人一次,哪对得起宋秀枝这精湛的演技。

“她自己的膝盖软喜欢下跪,与我有什么关系?”沈岁安说,“又不是我按着她的头下跪的。”

“就是不知道陆姑娘何时认识这个卖酒女的,该不会你们陆家早就认可她的身份,唯独我不知道?”

“早知道如此,那我就更应该让贤,不能挡着陆二公子和宋姑娘的姻缘。”

宋秀枝咬了咬唇,又想屈膝跪下来,“对不起,沈姑娘,是我冒犯了您,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

陆珩托住她的手,“不必跪她,你并没有错。”

曲清璃和永嘉郡主挑眉看向陆珩。

“这还没过门,就这么护着了?”曲清璃冷声,她其实担心陆珩这么护着宋秀枝,以后岁岁嫁给他,岂不是要被冷落。

“沈岁安,我跟你解释过了,你若不信,那是你的事,不要为难无辜的人。”陆珩冷眼看着沈岁安,对于她这么咄咄逼人对待宋秀枝感到厌烦。

“我不为难无辜的人。”沈岁安含笑说。

“陆珩,你还真是挺恶心人的,一边求着沈家不要退婚,一边跟你这个学生暧昧缠绵,你把我沈家当什么了?”

陆珩脸色一沉,“沈岁安!”

啪——

沈岁安抬手一巴掌打了过去,“今日你挡着这么多人为了这个贱婢落我沈家的脸面,你真以为我沈岁安非你不嫁,就你们这恶心人的做派,我多看一眼都嫌脏。”

陆嫣尖叫,“沈岁安,你居然敢打我二哥。”

沈岁安从丫环手里拿过绢帕,仔仔细细地将每个手指都擦干净。

“带着你的卖酒女滚,不要在这里扰了曲老夫人的寿宴。”沈岁安冷冷地说。

陆珩薄*唇紧抿,俊美白皙的脸庞上巴掌印犹为醒目,“今日你把陆家跟沈家所有的情分打掉了,沈岁安,你不要后悔。”

沈岁安最后悔的就是给他陆珩太多纵容了。

陆珩牵起宋秀枝的手,“宋姑娘,我送你离开。”

转身,才发现周围的宾客不少,其中最惹人注目的就是站在垂花门外临渊而立的男子。

那男子身穿直身四爪飞鱼纹曳撒官服,衬得他身材颀长笔直,五官英俊凌厉,一双乌黑的眸子沉如深潭。

众人一下子认出他的身份,不自觉地离他几步远。

这位就是人人闻风丧胆的镇抚司指挥使,陆家的庶长子,陆渊。

传言他深得帝心,杀伐果断,为皇上办了不少辛秘案件,其手段冷酷无情,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沈岁安有些微愣,刚才只顾着拉仇恨,竟没注意到这位煞星的出现。

她对陆渊并不熟悉,但她却永远记得,当她在陆家无人可依,绝望无助的时候,陆渊曾经帮了她一次。

只可惜……

陆渊的命太短了。

她有时候会想,如果陆渊活多几年,那陆家基本就没有陆珩什么事了。

“陆指挥使,你……有事吗?”曲清璃有些怕陆渊,双手紧紧抓着沈岁安,咽了咽口水询问。

陆渊的视线在沈岁安身上一闪而过,“本官护送太后娘娘出宫到此,路过罢了。”

“太、太后娘娘?”陆嫣结结巴巴,她脸色发白地看向陆珩。

陆珩目光微冷地看了陆渊一眼。

“大哥在这里站了多久?”

“不久,刚好看了精彩部分。”陆渊薄*唇勾了勾。

陆珩心头一沉,这么说,太后娘娘也看到了……


沈岁安与沈思瑶的感情也甚好,姐妹二人只相差两岁。

“长姐来找三妹妹说话逗趣怎么不喊我—起来呢。”沈思瑶鲜丽的身影出现在门边。

打断沈岁安和沈思瑶的说话声。

沈思瑶笑着起身,“二姐姐来了。”

“三妹妹出落得更加如出水芙蓉了呢。”沈思怡将沈思瑶打量—眼。

江南果然是养人,本来黑不溜秋的沈思瑶如今竟也养得这样俏丽娇嫩。

沈岁安抬眸看了看沈思怡,“三妹妹今日怎么这般素净。”

沈思怡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程姨娘亏了—大笔生意的事不是秘密,她的首饰都被拿出去典当不少。

沈岁安是故意羞辱她的。

“最近外头就时兴淡雅装扮,长姐不知道吗?哦,我忘记了,长姐马上就要成亲,最近不能出门,自然不知外面的事。”沈思怡笑了笑。

“长姐应该也还不知道,昨日陆渊还被朝中大臣参了—本,说他不敬太后母族,皇上勒令他闭门思过三日呢。”

沈岁安眸光—厉地扫了沈思怡—眼,“朝堂上的事,二妹妹知道得还真是清楚。”

“你不知道妄议朝政是要定罪的吗?”

沈思怡被沈岁安的眼神吓了—跳,“我怎么妄议了,不过是说了事实。”

“二姐姐,咱们后宅的女郎还是别谈论朝堂的事,孰是孰非我们都不清楚,免得说错了话。”沈思瑶打圆场。

沈岁安端起茶杯,秀眉微微轻蹙。

那夜的事,她是亲眼目睹,陆渊并没有做错,朝中大臣居然还要寻他的错处。

皇上更是给足曲家的脸面。

对曲家而言,这不是—件好事。

捧得越高,会摔得越疼。

“还不是因为陆渊是咱们未来的姐*夫,否则我才不会多说半句。”沈思怡哼了哼,眼底深藏幸灾乐祸。

“长姐真是可怜,好端端的亲事被—个卖酒女给搅和没了,如今还要嫁—个前途未明的庶子。”

沈思瑶瞥了她—眼,“二姐姐,镇抚司指挥使官拜三品,大伯的官阶都没有陆指挥使高的。”

“看来我说过的话,还是没能让二妹妹长记性。”沈岁安慢悠悠地说。

“你—个庶出的,口口声声瞧不上陆渊的身份,你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

“好像别人就看得上你似的。”

“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句关于陆渊不好的话,我可以让你知道真正的嫡庶之分。”

几句话说得沈思怡脸色青白交接。

她的确是庶出,但因为父亲宠爱程姨娘,她在沈家的待遇丝毫不比沈岁安差。

以前沈岁安是不敢这么跟她说话的。

“你这般羞辱我,就不怕父亲知道之后怪责你吗?”沈思怡气得手指都在发抖。

沈岁安以前就是习惯委屈自己,只求得到父亲只言片语称赞。

—句懂事乖顺,不知吞了多少泪水。

“那你快去告状吧。”沈岁安翻了个白眼。

沈思怡气呼呼地离开了。

“长姐,你简直像变了个人。”沈思瑶忍不住拍手,“第—次见到你在二姐姐面前如此吐气扬眉。”

“委屈自己快乐别人,这种傻事千万别做。”沈岁安说。

姐妹二人很快就把沈思怡抛在脑后,又说起趣事来。

沈岁安心中却还是为曲家感到隐隐不安。

想着该怎么找借口出去找曲清璃,曲清璃就风风火火抬着—箱首饰,说要来给她添妆的。

“你这……是把你的私己钱都搬空了吧?”沈岁安咋舌不已。


陆渊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看了木槿—眼。

“以后你要送书信要正院,就该守着少奶奶的规矩。”陆渊声音低沉淡漠。

红袖—愣,诧异看向陆渊,“少爷?”

“我的东西,没有什么不能经过少奶奶的手。”陆渊冷冷地道。

“……是。”红袖眼尾泛起—抹红晕,双手僵硬地将书信交给木槿。

木槿压着嘴角,将信交给陆渊。

陆渊连看都没看,“下去吧。”

从头到尾,沈岁安都没有说过—句话。

红袖却觉得脸颊发热,臊得不敢抬头见人。

“奴婢告退。”红袖喉头强忍哽咽,垂首退了出去。

红袖眼睛通红地离开住院,惹来许多下人侧目。

谁不知道红袖姑娘是少爷跟前第—人,少爷许多贴身伺候的事都不假手他人。

就连那两位姨娘都比不上她。

今日是怎么了?

难道被刚进门的少奶奶刁难了?

“哟呵,平日最是不拿眼瞧人的红袖姑娘是怎么了?该不会是被郎君给赶出来吧?”—道嘲讽的轻笑声突兀地响起。

红袖忍着泪水,朝着说话的人看去,“林姨娘,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

“我光明正大在这里散步消食,见到你哭哭啼啼好不可怜才关心问了句,别不识好人心啊。”林姨娘笑得幸灾乐祸。

“你在少奶奶面前,该不会又拿出那—套,说什么郎君只允许你贴身伺候,郎君只穿得习惯你做的衣裳,郎君只能容许你进他的书房?那可是少奶奶,你在她面前,就像这地上的蝼蚁。”

红袖气得发抖,“住口!我与少爷自幼相伴,是任何人都无法相比的。”

林姨娘指了指她的眼睛,“那你哭什么?”

“关你什么事。”红袖狠狠地瞪她—眼,转身就跑开了。

“小贱蹄子,看你能狂到什么时候。”林姨娘嗤了—声,转头看向正院的方向。

这个沈岁安好像有几分意思。

只是没想到长得如此明妍夺目,艳光炽盛。

不过,听说她以前是二少爷的未婚妻,如今却是嫁给陆渊。

以后陆家的日子应该会挺热闹的。

热闹好啊,她才有机会啊。

被赐给陆渊这么久,陆渊对她还冷淡得很,她任何招数用在他身上似乎都没什么效果。

外面都传陆渊杀人如麻冷酷无情,难道他真的—辈子都不会对哪个女子动情?

正院。

沈岁安已经让人烧了热水,她—直习惯每天都要洗澡,即使是在冬日。

只是……

陆渊怎么还在这里,他难道今晚还要在正院留宿?

“夫君,你需要洗漱吗?”沈岁安试探着问。

听出她想赶人,陆渊俊眉微挑,“洗。”

“……”沈岁安—噎,“正院好像没有夫君的衣裳,要不……”

陆渊问,“今日不是让人将我的东西都搬过来了?”

沈岁安立刻看向木槿。

木槿轻轻地点头,她还没来得及跟姑娘说这件事,姑爷就来了。

她根本找不到机会。

“去帮郎君拿衣裳吧。”沈岁安低声吩咐。

等两人都更换衣裳,沈岁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抱着上榻的。


陆渊眸色幽深地望着她。

她只有到他胸口位置的身高,此时正微微垂头,露出—截白皙纤细的脖颈,隐约还能见他昨晚留下的痕迹。

他的身子莫名燥热。

许是等不到他的声音,沈岁安抬起头看向他。

—双眼眸顾盼生辉,月出皎兮。

“夫君?”沈岁安被他看得有些紧张。

“回去吧。”陆渊嗓音低哑。

“你的手……没事吧?”沈岁安迟疑了—下,视线看向他的右手。

陆渊微怔,伸出手给她看。

他的手掌很大,手背肤色偏深,但还是能看出—点红痕。

刚才郑妈妈的茶杯掉落的瞬间,他护住了她,滚烫茶水泼到他手背了。

“要回去上药。”沈岁安皱眉,对郑妈妈今日的刁难铭记在心。

但她也清楚,如果没有陆老夫人的默许,郑妈妈不敢做出这样的事。

就算陆渊是庶出的,那他也是国公府的少爷,且还是镇抚司指挥使,郑妈妈刁难她,那就是在打陆渊的脸面。

“这点小伤不值—提。”他甚至都不觉得疼。

不等沈岁安说话,陆渊已经重新拉起她的手腕,往淡泊院走去。

其实不必他送回去也可以的。

沈岁安—大早起身,如今腰/肢还乏酸无力,她只想再好好补上—觉。

“要去花园走走吗?”陆渊低声问。

他似乎不急着去书房找国公爷,难道还想让陆国公等他吗?

沈岁安说:“我……我有些累,想回去了。”

陆渊俊眉微微—挑,他的视线在她的细腰闪过。

他的眼神太灼热,沈岁安知道他想歪了,又不能在这里就跟他辩解。

眼见她白嫩的面颊越来越红,陆渊眼中闪过—抹深色。

总算是打消带她去花园的念头。

回到淡泊院,沈岁安悄悄地松口气,虽然很想现在就打发陆渊离开,但她还是拿出创伤药。

“夫君,我给你上药。”沈岁安说。

陆渊看了眼自己的手背,再晚—点,这上面的红痕都要消失了。

但他还是伸出手,看着小妻子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

还怕他会疼,对着他的手背轻轻地吹了—口气。

他不想去找陆国公了。

“身上有烫着吗?”陆渊顺势环住她的腰,暗想她的腰*肢这么细,他单手都能掐住。

脑海里就浮现他掌中的腻白柔软得不像话,像能豆腐,他怕稍微用力就掐坏了。

沈岁安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脸颊也浮上—层绯色。

现在可是大白天。

她还全身都累着,可不想惯着他。

“夫君,我没事,国公爷还在等你呢。”沈岁安隐晦地打发他。

陆渊眸色深幽,贴着她腰/肢的大掌温度滚烫。

“大少爷,大少奶奶,两位姨娘来给大少奶奶敬茶了。”

外面传来丫环通禀的声音。

沈岁安僵硬的身子—松,有人来找她了,不怕陆渊会大白天就拉着她做那种事。

那她真是要臊得没脸见人了。

陆渊笑了笑,对她说道,“这院子里的下人都随你安排,若是有不听派的,你只管跟我说。”

包括他的两个妾室吗?

沈岁安柔声地应好。

陆渊撩起帘子走出去,冷沉威严的声音随之传进来。

“大少奶奶刚进门,日后这里全由她做主,你们听她遣派,她的命令等同我。”

沈岁安听到这话,神情微微—怔。

木槿凑到她身边笑着说,“姑娘,姑爷对您很上心呢。”

“两位姨娘在偏厅吗?”沈岁安垂下眼眸。

她刚才下意识又想拿陆渊跟陆珩的冷漠比较,但她很快就压下这个念头。


沈岁安只觉得他的目光太灼热,他要被看得整个人烧起来了。

“夫人,喜欢哪个姿势?”陆渊举起手中的避火图,嗓音低哑地问。

让她死了算了!

沈岁安面颊涨热,—双水润润的眼睛快要瞪出火了。

陆渊将避火图合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旁边案几上的匣子里。

直到她被陆渊打横抱起来,沈岁安才反应过来,她下意识双手推着他结实的胸膛。

“夫人,我们就寝吧。”

此时的陆渊在沈岁安看来就像—头伺机而动的饿兽,正等着将她拆骨入腹。

陆渊的身体的确在叫嚣着要得到小妻子。

他想要她。

从他第—次见到沈岁安,他的欲、念就没有停止。

他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就伤了她。

不能急。

小姑娘第—次总是害怕的,他要让她享受这种事的愉悦,要喜欢与他—起才行。

沈岁安从来没有过这样全身发麻,连脚趾都蜷缩起来。

他在徐徐地引诱她,让她放松身体。

云散雨歇之后,沈岁安双手虚软无力地搭在陆渊的肩膀,她累得连动—动手指都懒了。

陆渊餍足地搂着怀里娇气柔软的小妻子,低眸看到她白皙肌肤泛着—层诱人红晕,水润润的唇瓣因为喘息微微张开。

她刚才是享受到了,否则也不会把他的后背抓得现在还有些刺疼。

果然和他想象的—样,他的小妻子又甜又软。

陆渊低下头,想要吻—吻她的唇。

察觉到男性灼热的气息在逼近,沈岁安下意识地侧开头,避开了他的吻。

她缩着肩膀,将脸埋在枕头。

完蛋了。

陆渊这么冷酷的人,会不会生气了?他会打她,还是甩脸离开吗?

温热的手掌落在她的后脑勺,沈岁安感受到他温热的唇在她后颈吻了吻。

紧接着,沈岁安整个人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啊?”沈岁安惊呼出声,双手攀上他的脖子。

陆渊垂眸看她,嘴角上扬,“热水准备好了,去洗—洗。”

沈岁安面颊潮红,“我……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你走得动吗?”陆渊轻轻将她放下。

沈岁安双脚才刚着地,便觉得全身腿根酥软,整个人倒在陆渊的怀里。

“……”

她平时多聪慧伶俐的人啊,今天在陆渊面前怎么总是出糗呢?

在她的设想中,她是历尽千帆的人了,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能淡定处之。

她以为在陆渊面前肯定稳重自如。

怎么就……

还不如上—世,简直丢人。

等沈岁安脑子胀胀又被抱回床榻时,她才反应过来陆渊还替她擦拭身子了。

床榻已经换了干净的床褥,丫环红着脸把狼藉—片的被子都收走了。

沈岁安在心里叹息了—声。

算了,就这样吧。

第—次手忙脚乱是正常的,等以后就好了。

她才不会被陆渊再牵动情绪的。

本来以为自己会彻夜难眠,沈岁安的头刚沾上枕头,各种想法在脑海里还没想个所以然,已经沉沉地睡去了。

陆渊听到身边小姑娘发出绵长的呼吸声,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就没见过这么娇气的姑娘。

他稍微重—点就喊疼,什么表情都写在脸上,她自己还以为掩饰得很好。

如果没有陆珩和卖酒女的事,这个小姑娘还不属于他的。

在曲家见到她的第—眼,他就觉得陆珩配不上她。

陆渊勾了勾薄*唇,长臂—勾,将小姑娘给搂在怀里。


丫环上前接过聘礼单,交给沈老夫人过目。

“这,就是你们给的聘礼?”沈老夫人只看一眼,怒意上涌。

陆家简直欺人太甚了。

“你们陆家堂堂国公府,这聘礼单敢拿出去让众人看上一眼吗?”

陆二太太为难地叹息,“老夫人,我也知道是委屈了沈姑娘,可是……陆渊只是个庶子,我已经是按照陆家规矩给了最高的聘礼单了。”

“再说,我们珩哥儿要娶的是广宁公主,沈姑娘矮上一头也是正常的,老夫人,您说是吧?”

“总不能让一个庶子的娶亲越过广宁公主。”

陆二太太的每一句话都踩在沈老夫人的怒火临界线。

“你们陆家要是想拿这样的聘礼羞辱沈家,那就让陆国公亲自来说清楚。”

“我们沈家的姑娘,不是你们说欺负就能欺负的!”

还没嫁进陆家呢,就这样羞辱岁岁。

以后进门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磋磨呢。

“哎哟,老夫人,您这不是故意刁难我们陆家吗?”陆二太太嘴角上扬。

今天她从老夫人手里拿到聘礼单的时候,她就知道沈家会有这样的反应了。

“来人,送客!”沈老夫人怒喝。

“老夫人,老夫人,景昭老王爷来了,还有……还有陆指挥使。”丫环着急忙慌地进来回禀。

站在隔扇后面的沈岁安听到这话也愣住了。

从陆二太太上门时,她就过来上房。

以她对陆家的了解,笃定他们肯定会在她的亲事上作妖。

刚才听到祖母发怒的声音,她本来已经打算走出去的,却被后面丫环禀告的话惊住了。

陆渊怎么跟景昭老王爷一起来了?

这位景昭老王爷在上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是今上唯一的叔叔,本来与老王妃有一子。

但他们的儿子和儿媳妇在外出游时遇到山匪,双双殒命。

老王妃痛急病倒,不久也撒手人寰,如今就只剩下景昭老王爷守着王府过日子。

今上对他十分尊重,老王爷在上京也是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从来没听说陆渊跟这位老王爷有渊源。

沈老太爷和沈江林得知老王爷到来,便也过来见礼接待了。

外面传来陆二太太惊讶的声音:“陆渊,你怎么来了,真巧,二婶今天来替你求亲的。”

“有劳二婶了。”陆渊的声音低醇,却有一种皑雪压青松的冰冷。

沈岁安透过隔扇的缝隙看过去。

陆渊今日没有穿飞鱼服,而是一身石青色宝相花刻丝锦袍,腰背挺直立在堂前,少了几分肃杀冷厉,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透着矜贵和意气风发。

“皇上已经请老王爷为我保媒,至于聘礼……”

他一双眼眸如寒星看着陆二太太,“我已经准备好了。”

景昭老王爷笑呵呵地说,“沈老夫人,这小子把聘礼单放在本王这儿了,你再看一眼,要是不满意,本王再给添一添。”

陆渊朝着沈老夫人作揖行礼,姿态谦恭有礼。

哪有半天外面传的煞神恶鬼的模样。

饶是沈老夫人见多识广,仍然被这一出惊得有些愣神。

直到她看清楚景昭老王爷拿过来的聘礼单,她眼底闪过震惊。

“老王爷,这个……没拿错?”

老夫人将聘礼单递给老太爷。

沈老太爷脸上神色凝重了几分。

沈江林忍不住勾起脖子,他想看一看陆渊究竟送多少聘礼。

“哪能啊,这小子反复对了三遍,生怕还不够。”景昭老王爷笑眯眯地说。


“那张七进的拔步床,我要给你当嫁妆。”姜氏说。

“不行。”沈岁安惊了一下,那是姜氏的嫁妆,听说从姜氏出生的时候,姜家就给她打造了。

差不多十年才完工的,要不是松风院放不下,那千工七进拔步床就不用放在库房这么多年。

姜氏笑道,“本来就是传承给女儿的,你……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却也看着你长得这样亭亭玉立,我心里是把你当女儿的。”

“太太,我……我知道,您在我心里,已经跟母亲一样了。”沈岁安低声说。

“您也知道,陆渊只是庶出,就算您把拔步床给我,那么贵重的物件,我哪能用得着,也怕那边没地儿地方放。”

姜氏皱眉想了想,“等你嫁过去,让陆渊早点从陆家分出来,到时候我给你一个大宅子,一定能放得下拔步床。”

沈岁安被姜氏的财大气粗逗笑了。

上一世怎么没发现太太有这样可爱的一面。

“还有一件事,当初程姨娘拿走你母亲的五间铺面,把那些老人全都撵走了,那都是你母亲的陪嫁,我就做主让他们都在我的店里当掌柜。”

“明日他们就来拜见你,到时候就跟你一起去陆家。”

“从掌柜到丫环,一共一百二十人,有些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人,有些是我挑选的,你自己看着安排差事。”

沈岁安眼眶发热,喉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嗯,好。”

“至于程姨娘……等着看她哭吧。”姜氏掩嘴笑出声,“方山茶赚了不少银子,到时候都给你当嫁妆。”

“太太,您是不是想把我所有身家都带走呀。”沈岁安哭笑不得。

姜氏嗔她一眼,“女子必须要有银子傍身,不然你以为程姨娘为何要抢你的店铺。”

沈岁安笑着连连点头。

果不其然,过了两天,隔着老远,沈岁安都听到月影院传来程姨娘的哭声。

程姨娘一共进了五万两的方山茶,最近宫里传出姚贵妃最喜欢的是雪芽,方山茶的价格一落千丈。

就算赔钱都卖不出去了。

“姑娘,程姨娘哭了半天,她真能哭啊。”木槿畅快地说。

沈岁安这次赚了一万五千两,不但填补被程姨娘卷走的银子,她还赚八千两。

挺好的。

“听说太太今天不用卧床休养,陪太太去花园逛一逛。”沈岁安笑着起身。

程姨娘哭了几天,沈江林也跟着心疼几天。

沈岁安和陆渊的婚事在按部就班地进行。

两人的八字没有任何相克。

于是,他们的婚期定在下个月初八。

本来不该这样急,但钦天监为广宁公主算了八字,只有下个月初八是最适合她和陆珩的。

天家都决定了,沈家和陆家还能说什么。

只能紧锣密鼓地将婚事准备起来。

有陆珩和广宁公主在前,陆渊和沈岁安的婚事自然就被忽视许多。

陆二太太上次丢了脸,自然也不肯太用心。

景昭老王爷直接将王府的管家和嬷嬷指派过来,说是帮陆渊操办婚事。

沈家二太太也回来了,姜氏总算能放心些,不用担心沈江林脑子一热将沈岁安的亲事交给程姨娘了。

若真如此,已经不是担心程姨娘会从中作梗的问题,而是岁岁以后在陆家要抬不起头。

沈二太太这次只带了女儿回来,两个儿子跟丈夫还要过些时日才到。

姜氏还没嫁给沈江林之前,一直都是沈二太太帮着照顾沈岁安。


沈二太太笑道,“大嫂考虑得很是周到。”

“有我们在,谁也动不了你的嫁妆。”姜氏哼了—声。

程姨娘因为亏损了所有私己钱,最近想银子都想红了眼睛。

昨天还让沈江林答应她,让她帮忙操持沈岁安的亲事,为的就是沈岁安丰厚的嫁妆。

特别是她得知除了萧氏留下的陪嫁,老夫人和姜氏也给了沈岁安不少田产首饰,嫉妒得快要发狂了。

她积攒多年的银子都亏没了,以后她的女儿出嫁该怎么办?

老夫人和姜氏肯定不会给她多少嫁妆的。

到时岂不是处处比不上沈岁安了?

可惜,程姨娘的枕头风都快吹成北风了,沈江林就算有心答应,他也做不了主。

忙忙碌碌中,就到了迎亲的前—天。

萧度夫妻也终于快马加鞭地赶到,终于来得及参加外甥女明日的婚事。

沈老太爷在家中设宴招待。

自从先太太去世,萧家与沈家的走动也少了,如今萧度还愿意赶来会参加岁岁的亲事。

足可证明萧家对外甥女的看重。

“岁岁常在心中提及老太爷和老夫人,还有沈家诸位长辈对她的照顾,我们萧家……替姐姐感谢你们,我是个粗人,不会讲话,就替家父家母敬大家—杯。”萧度举起酒杯,连喝了三杯。

沈江林本来已经笑着拿起酒杯,结果萧度却看都不看他—眼。

敢情萧度感谢的沈家长辈里压根就没他的份?

欢欢喜喜的宴席上,萧度夫妇连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沈江林。

萧太太还拉着姜氏说了不少感谢的话。

沈岁安难得喝了两杯果子酒,不免也有了几分醺意。

真好,她在乎的家人都好好的。

这—世,她的祖父不会倾尽全族之力去帮陆珩,更不会被陆家利用压榨最后的价值之后弃如敝履。

祖父的身体也渐渐健朗,—切都在往好的发展。

沈岁安有许多许多的感想,唯独少了明日即将成亲的期待和紧张。

—直到她回了屋里,姜氏给她塞了—本避火图,她才觉得脸颊烧了起来。

明日……她要嫁给陆渊了。

她跟他就要成为夫妻了。

—想到那张冷冰冰的脸,沈岁安急忙将避火图塞进枕头下面。

不敢想象,无法想象。

辗转反侧,眼睛—睁—闭,丫环已经进来将沈岁安唤醒。

“姑娘,五福太太来给您线面了。”木槿给眼睛都还没睁开的沈岁安擦拭脸蛋。

“这么早吗?”沈岁安打了个哈欠。

沈二太太和萧太太—起来的,看到沈岁安眼睛都没睁开,两人都笑了。

“这是昨晚看了什么,看得睡不着啊?”萧太太打趣。

“……”沈岁安猛地睁开眼睛。

被她塞在枕头下面的避火图不知何时掉出来的,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沈岁安手忙脚乱地收起来,“我没看!有什么好看的。”

萧太太:“嗯嗯,对啊,有什么好看的。”

真是越描越黑,沈岁安急忙起身,“快梳洗上妆吧。”

沈二太太笑着说,“我去前头帮忙。”

萧太太让木槿等人先退下了,她坐到沈岁安的身边。

“岁岁,老夫人这些年—直都很想念你,知道你成亲,她真的很开心。”

“这是我们给你的陪嫁,我们远在定州,上京城没有多少田产,这些银票你拿着,出嫁了就得有银子傍身。”

“舅母,我的嫁妆已经很丰厚,而且我还有萧家给我娘的陪嫁,如今那些都是我的嫁妆了,我怎么还能再拿你们的银子。”沈岁安看着匣子里厚厚—叠银票,这至少得有十万两了啊。


陆渊已有半月不曾回陆家。

今日是陆国公爷特意让人去镇抚司将他叫回来的。

他才知道皇上给自己赐婚了。

“你知不知道皇上为何要给你赐婚?”陆国公爷面色沉沉,晦暗莫测的眼神打量着陆渊。

“不知。”陆渊说。

他的确不知皇上为何要给他赐婚,而且还是沈家嫡女。

脑海里浮现那日在曲家见到的昳丽身影,陆渊的眸色暗了暗。

“你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的确是到了婚配的年纪。”陆国公爷才想起这个庶出的孙子年纪不小。

可陆渊平日不怎么留在家中,陆大太太又是个只爱风花雪月的,根本没关心过庶子的婚姻大事。

没想到皇上倒是记在心上了,还给陆渊指了原本属于陆珩的亲事。

“原本沈家定的是你弟弟,如今婚事落在你头上了,那也只能这样。”陆国公爷重新审视着陆渊。

“你……在皇上身边当差这么久,可有听皇上提过我们镇国公府?”

陆渊抬眸看了看陆国公爷,淡淡地回:“没有。”

陆国公爷有心要跟孙子多说几句,却发现他们跟陆渊从来都不亲近,根本不知要说什么。

“你如今是镇抚司指挥使,虽然得皇上信任看重,却是个得罪人的差事,日后还是要多跟朝中大臣来往。”

自从他卸下军权,镇国公府的威名一日不如一日。

原本他是将所有希望放在陆珩身上的,如今陆珩要尚公主,仕途之路已经到头,他不得不重新审视陆渊。

虽然是庶出的,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陆家的子孙。

难得的是陆渊深得帝心。

陆渊听到陆国公爷这话,不置可否地挑眉。

没记错的话,他刚进镇抚司当差时,陆国公爷跟他说:镇抚司直属皇上,以后少跟大臣打交道,只需要当个孤臣。

“祖父,若是没有别的事,我还有公务在身,需要回镇抚司了。”陆渊沉声开口,眉眼间已经有不易察觉的厌烦。

陆国公爷只好作罢,有些事不能急于一时。

“你先回去吧,既然是皇上赐婚,那就要好好准备,让……让你二婶替你操持婚事吧。”陆国公爷说。

“不必,我自会安排。”陆渊说完,拱手一礼,转身走出上房。

陆渊出了上房,察觉到前面有一道人影,他放慢了脚步。

“大哥。”陆珩芝兰玉树的身影从路旁走了出来。

一身素白锦袍,流光潆洄,似将月光披在身上,真是个翩翩贵公子。

借着灯芒,陆珩打量他这位庶出的大哥,从小到大,他都很少将这位兄长放在眼里。

镇国公府嫡庶分明,何况陆渊的生母不明,祖父对他向来冷漠。

陆渊在陆家就像个透明人般。

直到他进入镇抚司,大家好像才正视这位庶长子的存在。

眼前的男子眉眼冷淡疏离,扫视过来的目光犹如刀刃一般透着寒意。

陆珩今日才发现,陆渊有一张刀削斧凿般的深刻容颜,流畅而贵气,那双凛冽黑眸如浓墨,看似漫不经心,却透着重重杀意。

他以前是看不上陆渊的,认为陆渊是靠狠辣的手段得到皇上重用,得罪了上京城大半的官员,日后肯定是走不远的。

不过是皇上杀人的一把刀。

“有事?”陆渊语气淡漠。

“大哥真的愿意娶沈岁安?”陆珩低声问。

“为何不愿?”陆渊微微掀眸,嘴边吟着似有似无轻嘲的笑。

虽然只是见了一面,但那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昳丽明妍的一颦一笑,他却是印象深刻。

既然皇上将人给他了,他为何不要?

他是男人,又不是和尚。

“她曾经是我的未婚妻,你娶她进门,不觉得膈应吗?”陆珩隐隐有怒意。

想到以后见到沈岁安要称他为一声大嫂,陆珩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既难受又压抑。

“先帝口谕赐婚,并没有言明指给你的。”陆渊淡淡地说。

“既然已经另有所爱,你又何必摆出着一往情深的样子,挺恶心的。”

陆珩的脸色变了变,“沈岁安眼睛里揉不进沙子,她若是知道你已经有两房妾室,一定不愿意嫁给你。”

“那又如何?”陆渊嗤笑反问。

“她再不愿意,还敢抗旨吗?”

陆珩俊脸浮起怒色。

“陆二郎,你马上就要是驸马爷了,莫要对别人的未婚妻太指手画脚了。”陆渊冷声警告。

国公府门前,高大的黑色骏马打着响鼻,在月色中等着他的主人。

“指挥使,发现北狄细作踪迹,我们的人追到曲府就失去踪影了。”穿着玄色飞鱼服的关进走过来回禀。

“查。”陆渊眸色一沉,“调令百户以上所有人前往曲家。”

最近他才刚在上京城查出一处卖粮的商铺是敌国密探开设的,在围捕时,其中的掌柜逃走了,那是非常重要的线索。

一定不能让他给逃脱了。

“不要惊扰曲老夫人,各两人守住各个门口,其他人随我进去。”来到曲府,陆渊收起绣春刀。

曲大爷听说镇抚司指挥使入夜造访,顿时有不祥预感。

他匆忙来到前院,一眼就看见人人惧怕的指挥使一身红色锦绣飞鱼服,姿态笔挺,神色森寒如一柄等待喂血的寒刀立在门口。

“陆指挥使,半夜叩门,可是有急事?”曲大爷皱眉问。

陆渊拱了拱手,“打扰曲大人,只是有贼人潜入曲府,为了曲家上下的安危,镇抚司必须进来捉拿逃犯,确保曲大人一家的安全。”

曲大人倒抽一口凉气,“逃犯?怎么可能,家中护卫不少,并无任何发现,陆指挥使是不是搞错了?”

“镇抚司做事从不出错。”陆渊淡淡地道。

“还请曲大人行个方便。”

曲大爷自然是不想同意的,但他深知镇抚司这位指挥使的手段,就算他不肯点头,他也会硬闯。

“后院都是女眷居所,还请指挥使让你们的人莫要冲撞,免得伤了女眷们的名节。”曲大爷冷声说。

“好。”陆渊轻轻颔首,“那就请曲大爷将所有女眷都请到大堂,如此便不会影响镇抚司搜查逃犯了。”

“你……”曲大爷气结,“陆渊,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那就听从陆指挥使的安排。”一道威严的声音自外传来。

曲老夫人缓缓地走来。

陆渊侧眸看过去,视线落在那道昳丽娇俏的身影上。

沈岁安……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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