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韩逸之李和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裹紧马甲苟活着韩逸之李和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捡瓶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皇子府内,韩逸之沐浴过后,换了一身青色锦袍,冷着脸坐在案首,听着暗卫的禀告。“殿下,那甜酒已经被人处理了,可要派人盯着宋世子?”听见宋时的名字,韩逸之便想起刚刚在厢房内,让他觉得羞辱至极。他端起茶盏的手骤然收紧,声音冷冽渗人,“盯着也无用,去将李和前两日杀害羽衣阁杨绣娘一家四口的证据递交给大理寺。”虽然那甜酒被处理了,但李和今日在外间说的话,他还是听见的,此事他不会轻易放过丞相府。而宋时,若不是因着世子的身份还有些用处,他早就一刀抹了此人的脖子!暗卫听后,点头闪身离去。次日一早,宋时用了早膳带着棋三往千味楼走去。千味楼位于燕亭街,宋时到时本还想订下二楼靠西的雅间,正好可以看到丞相府的门口。“世子,实在抱歉,这雅间被人订了,不若旁边...
《重生后裹紧马甲苟活着韩逸之李和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三皇子府内,韩逸之沐浴过后,换了一身青色锦袍,冷着脸坐在案首,听着暗卫的禀告。
“殿下,那甜酒已经被人处理了,可要派人盯着宋世子?”
听见宋时的名字,韩逸之便想起刚刚在厢房内,让他觉得羞辱至极。
他端起茶盏的手骤然收紧,声音冷冽渗人,“盯着也无用,去将李和前两日杀害羽衣阁杨绣娘一家四口的证据递交给大理寺。”
虽然那甜酒被处理了,但李和今日在外间说的话,他还是听见的,此事他不会轻易放过丞相府。
而宋时,若不是因着世子的身份还有些用处,他早就一刀抹了此人的脖子!
暗卫听后,点头闪身离去。
次日一早,宋时用了早膳带着棋三往千味楼走去。
千味楼位于燕亭街,宋时到时本还想订下二楼靠西的雅间,正好可以看到丞相府的门口。
“世子,实在抱歉,这雅间被人订了,不若旁边一间如何?”店小二哈腰恭敬道。
旁边一间也行,虽然视野不若那间好,但也能看得见。
“上些茶水便可,没有吩咐不要进来。”宋时吩咐道,往楼上走去。
而隔壁屋内,坐在窗边的韩逸之听见开门的动静,皱了皱眉,问,“谁在隔间?”
这千味楼的雅间不是一般能来的,今日他来一则是为了看丞相府的动静,另外更重要的是与工部侍郎齐然商讨连州水患一事,可不能被有心人听了去。
“快去瞧瞧。”坐在对面的齐然见此,连忙吩咐小厮去打听。
须臾,小厮便走了回来,恭敬回道,“是武靖侯府宋小世子。”
啪的一声,茶盏搁置的声音。
只见刚刚还一脸淡漠的韩逸之,在听见宋时的名讳时瞬间沉了脸色。
想到昨日在丞相府传出的事,齐然瞬间心下了然。
三皇子虽不是皇后所生,但也自小养在皇后膝下,又有太子这位长兄护着,在这京城除了皇上皇后与太子外,也没人敢惹得了他。
但如今他不仅被人摁着打,甚至还传出酒品差,醉酒先伤人的谣言出来,这换作是他,也不一定能忍得了这口窝囊气。
“殿下,可要臣将宋世子叫过来?”齐然与韩逸之也算是相熟,自然知晓这这三皇子的性子。
睚眦必报。
而这宋时虽为世子,但却不如武靖侯那般英勇有魄气,将人拉过来,只要不伤及脸,打上几拳吓吓他胆子也能出口恶气。
“多嘴。”听见他这话,韩逸之眉眼又冷了几分,昨日受辱之事时不时在脑海冒出,现在他最不想见的便是宋时,“一个废材而已,打他都嫌费力气,将门关上!”
听此,齐然心底倒还惊讶了一番,他微微挑眉,给小厮使了一个眼色。
而另一边,宋时此刻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西南方,还不知晓自己刚刚就差点被拉过去打一顿了。
“来了来了。”棋三声音不由得提高。
宋时也站了起来,伸长脖子望向去。
只见大理寺张大人正带着十多名穿甲侍卫,有条不絮地来到丞相府,侍卫将门房小厮推开,直接冲进了府内。
周围很快便站了不少看戏的百姓。
半刻钟过去,就在宋时脖子开始僵硬时,丞相府门口总算有人走出来。
为首的依然是张大人,后面跟着的衣事衫不整的李和,紧接着便是一人,被侍卫推搡着出来。
周围的百姓见了这两人出来,不由得交头接耳的动作大了起来,伸着手指点两人。
等李和被押走后,侍卫就将这人踢到在地,上马离去。
但自始至终都没有有看见丞相李诚的身影。
莫非是想来个断绝父子关系,来保住丞相府不成?
宋时拧眉琢磨几瞬,转身往门口走去,“走,往丞相府门口绕过去再回侯府。”
“是。”棋三应声开门,
只是刚走出去,便碰见同样出门的齐然。
两人目光撞上,宋时眸光一闪,在他后面的人出来前,带着棋三快速下楼,走出酒楼。
“宋世子......”
看着一溜烟跑不见的人,齐然倒觉得有些好笑,侧首对着出来的韩逸之,开玩笑道,“昨日这人还敢动手打你,今日便胆小成这副模样,莫不是昨晚你派人是整治他了?”
难怪刚刚不愿将人拉过来揍上一顿,原来是已经收拾完了。
“你似乎很闲?”韩逸之黑着脸将落在宋时后背的目光收回来,“不若今日你去宫内请旨,安排好防范瘟疫的事宜,明日就出发。”
说完,他便甩袖子下楼。
“殿下,臣错了。”齐然懊恼地掌了掌嘴,跟了上去。
他不过是昨日没有见着韩逸之被打的场景,心下实在好奇,才多这嘴。
现在好了,这事本就是工部修缮的河堤出了问题,导致下游村庄被淹。
让他请旨让太医院的人去防范瘟疫,这不是又得被太医院那帮老头吵了。
......
丞相府门口,门口处的围着的百姓还未散去,他们不知晓李和是因着何事被抓走,但是议论得热火朝天。
“想不丞相府李公子平日端得一副正直模样,私下却玩得这般花。”
“李公子也真是狠。”
“你还可怜上了?”
这些话不断传入宋时耳中,前世的画面又浮现在脑海里。
而这些都是拜李和所赐,她不自觉地胃里难受起来,坐在马车内深吸了几口气,将掀开帘子的手放下,对着外面的棋三道,“回府。”
马车外,棋三正兴致勃勃地看着戏,听到宋时低落的声音,连忙收回目光,应了一声御马驶回侯府。
只是刚刚回了院子,门房小厮便急急忙忙地走来。
“世子,宫里来人了。”
韩逸之素日高傲的眼眸竟也闪过一丝羞愤,拉着宋时的手也不断收紧。
“宋时,太医来了你还不快起开,今日你伤了三皇子,就等着被降罪吧!”
宋时因为害怕,本还是愤怒的小脸瞬间变得僵硬,提着一口气,只干瞪着一双眼眸看着李婉不说话。
“将他给我拉开!”李婉指着宋时,吩咐后面跟来小厮。
两人都往后使劲,摩得韩逸之脸色愈发难看,喉咙不停滚动,终于在众人都起疑心前,暴吼了一句,“都滚出去!”
说完,眼神死死盯着门边几人,眼里迸发的杀意让众人都心下一颤,连忙转身离去。
只当是这三皇子被人打了,爱脸面不敢在众人面前露出丢人的伤痕。
李和本还想上前一步,但被转身走来的李婉强拉了出去。
见众人都离开后,宋时松了一口气,迅速站起背过身子往屋外走,嘴里还不停讨好。
“殿下好生歇息,无意冒犯,还请殿下莫要怪罪!”
刚抬脚想要跨出屋子,里间便传来韩逸之森冷的嗓音。
“今日本皇子遭人迫害,还请张太医不要泄露,日后定当奉上谢意,否则,定然不顾一切也要杀死那泄密之人。”
这话怎么听都是意有所指,宋时心里咯噔一下,脚踢在门槛上,险些绊倒。
随后连忙站稳跨步往外走,生怕慢了一步就命丧当场。
出了拱门,宋时便将被人支走的小厮棋三给找了回来,拧着眉吩咐,“你去给西街赵屠夫传个信,让她今晚来府上一趟。”
棋三点头立刻从丞相府后门离开,宋时也让小厮去前院传了个话,便离开了丞相府。
李和今日设计捉奸这事,定然已将那证据给销毁,她现在去前院也得不到结果。
且父亲在边境与丹漠打了多年的战,上月总算传来捷报,丹漠退军至边境一百里外的恪也屯,并主动递了休战书,下月便要回京受封领赏。
又因着母亲与皇后交好缘故,丞相府自然会防着侯府站在太子这边,也会再想法子对付侯府,挑拨侯府与太子一派的关系。
与其坐以待毙成为他人棋子,不如给丞相府致命一击!
......
刚入夜,侯府后院内树叶晃动一瞬,赵娘子便坐在了石桌旁,一身薄纱,圆肩半露,风情万种地看着对面的宋时,“小世子,月下私会,想要怎么玩呀?”
“你总算来了。”宋时一身锦白圆领衣袍,杏眼微亮地看着赵娘子,那模样倒还真像是月下私会久等的情郎。
“说吧,什么事。”赵娘子娇笑两声问道。
“有两件事想请赵娘子帮忙,第一件是上月羽衣阁杨绣娘一家惨死的事你可知晓?我想请你在十日后,去她屋子周围守两天,拿一样东西放在丞相府李和房间内。”宋时也不墨迹,低声开口说道。
“偷死人的东西?”赵娘子拧了拧眉问,“这有何用?”
算算时间,大理寺明日便要提审羽衣阁杨绣娘一家惨死的案子。
前世,她在天牢内便听那些狱衙说起过这案子,杨绣娘是前太傅的女儿,太傅辞官后在京城与他人合开了一家绣坊,李和便是在去绣坊时看上杨绣娘容貌,醉酒后强逼羞辱她,事后更是将她与丈夫及一双儿女杀死灭口。
这太傅是教导了太子的,在大齐极有威望,本来陛下都要定李和罪责了,但又不知二皇子从哪找来太傅一家与前朝反贼有牵连的证据,更是带侍卫在杨绣娘屋内找出前朝皇子的玉佩。
这案子便有了转机,李和也咬定自己并未强逼杨绣娘,杀她们也是因为杨绣娘一家行为可疑。
最后李和非但没被降罪,还因此事反咬了太子一口。
杨绣娘惨死的证据,宋时猜想多半是韩逸之交给大理寺的,不然也不会这般巧合。
她也不打算与赵娘子细说,只需借用韩逸之谋划的这事,将那前朝的玉佩拿出来,让李和没有翻身的机会!
“今日李和害我,我便要让他背上杀人的罪证。”宋时一脸愤怒地简单将今日在丞相府的事说了说,看向赵娘子明了的神情时又讨好道,“我这有一副千里青山图,到时作为谢礼,不知你可喜欢。”
这图价值上千两,赵娘子倒也痛快,她好歹也是影朝阁出来的杀手,杀人她都不怕,还会怕这小小的盗窃陷害?
“那第二件事是什么?”
“就是刚刚我与你说的,李和陷害我之事,这口恶气我忍不了,想请你将这药待会儿下给他,再送个人给他。”
说这,她便将写着名字纸条递了过去。
既然李和想要捉奸,那她便送他这份大礼,等明日大理寺提审的人来,便有好戏看了。
“你聪明了呀,只是可惜了别人受那种人糟蹋。”赵娘子惊讶到。
三年前因着宋时救了她一命,且人也没有其他官家子弟的臭德行,性子虽是比其他男主软了些,单独逗着也很符合她心意。
如今遭人陷害,也懂得反击了,倒还让她有些欣慰。
“他们可不无辜,前些日子因着羽衣阁不给两人赊账,他们便在李和面前乱嚼舌根,引得李和去了羽衣阁,害得杨绣娘落难。”宋时白净的小脸闪过一丝愤恨,看得赵娘子忍不住笑出声。
“行,奴家也是心疼世子,这次就帮帮你。”赵娘子笑着应道,随后问了杨绣娘屋内的物品,调戏了宋时一番,才转身离开。
人走后,宋时才又回了屋子让棋三端了热水进来,将身上衣袍尽数褪下,坐进浴桶内。
看着身前被裹布嘞出的红痕,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拿出药膏小心翼翼抹在上面。
现在朝廷分为两派,太子一派与二皇子一派。
父亲又手握三十万大军,即将回朝,侯府会成为两派之争的最首。
而她身为侯府世子自然也是躲不掉,且这女子身份在这京城内还是太过危险了,就算不入朝为官,也会成为他人谋权的棋子。
等李和这事了后,得与父亲商量商量,想个法子假死脱身才是。
见此情景,棋三连忙闪到宋时跟前,将她护在身后,“世子。”
看着一步步靠近的人,宋时忍不住后退两步,白着一张小脸解释,“殿下,臣,臣不是这个意思,是赵大人他先......”
但韩逸之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他走下最后一步阶梯,立在几步之外,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抬腿狠狠踢向棋三。
棋三也是有些功力在身上的,不然也不能被选为世子的贴身侍卫。
他闪身躲过,手横搭在宋时肩膀,将人带离那地。
又是‘砰’的一声,刚刚宋时两人站立的地板瞬间破裂,木屑横飞,引得刚刚进去的齐然走了出来。
“发生何事了?”齐然震惊得看着浑身散着冷意的韩逸之,快步走下楼,见着宋时一脸后怕地躲在棋三身后,心中更是疑惑。
他转头问脸色微白的赵宇,“怎么回事?”
还未得到回复,身后便传来掌柜痛心的叫苦声,“哎哟,几位大人是怎么了?可是小店哪里做得不好?”
“是,宋时出口侮辱殿下清白。”赵宇也被韩逸之这模样吓住了,但同时心底也后悔,刚刚就该直接打宋时一顿,何必给了他乱嚼舌根的机会。
齐然倒是好奇这胆小的宋世子到底是说了什么话,能将人惹怒成这样。
但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他上前拿出一袋银子递给掌柜,“这是修缮地板的银子,掌柜先行休歇息。”
掌柜接过银子,掂了掂,脸上怒气消散,应声带着小二离开。
人走后,齐然又转身看着韩逸之,苦口婆心低声道,“殿下,如今二皇子因着丞相府的事可将咱们盯得紧,有什么事,咱们坐下好好说。”
听了这话,宋时连忙上前,闭眼恭敬地对着韩逸之行礼致歉,“对,是臣的错,不该因为受了些刁难,便拿殿下调侃,这木板与门的银子由该由臣来赔付。”
刁难两字韩逸之是听明白了,他微微偏首看着她,嗤笑一声,眼里闪过一股狠劲。
“怎么?宋世子想要本殿下踢赵宇为你出气?”
不待她应话,他又冷声道,“若有人不想去连州,便即刻回去,再让本殿下听到些什么,可就不是一脚的问题了。”
前面那话直接拆穿了宋时的心思,后面这话却是警告了赵宇。
他不待两人应话,便转身上了楼。
宋时也不再停留,连忙带着棋三在赵宇杀人的目光下跑上楼。
翌日,宋时还在睡梦中便被棋三的敲门声弄醒。
“世子,殿下他们要出发了。”
听此,宋时一个激灵,瞬间清醒,翻身下床传起外套。
“怎得不早些叫我,快端水净面。”
然而等她出了屋子后,楼下早已没了韩逸之几人的身影,只剩桌上还冒着热气的两个包子。
叹了口气,宋时快步下楼,拿起包子走出屋外,翻身上马,一边吃着一边追赶那几人。
就这样,她每日都是晚间到驿站,累得用了膳简单沐浴后倒头就睡,白日又出发追赶,一路下来,连韩逸之的面都没见着,只见过齐然几次。
总算在十日后,到了连州城附近,在城外十多公里外的一个小客栈歇脚。
客栈内,宋时拖着疲惫的身子上楼,如往常一样,先沐浴,再出去用膳。
而这次不同的是,韩逸之与齐然都在,只有赵宇不见人影。
或许是跟着押送物资的车一路,还未到。
这般想着,人便到了楼下,她白净的小脸换上笑颜,算是打了招呼。
现在在连州城,便没再同在京城时那般守礼,免得暴露了身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等下来屋内一趟。”韩逸之依旧穿着一身黑色束身衣,等她来时,冷着一脸说了这句话后,便起身上了楼。
“宋公子慢用。”齐然笑着起身离开。
宋时倒习惯了韩逸之对自己这冷淡又带有厌恶的态度,没同以往那般纠结此事。
用完膳后,宋时也不磨蹭,上了二楼推门而入,先行见礼道,“殿下,齐大人。”
“世子。”齐然笑着点头回礼,“请坐。”
韩逸之也没看她,只盯着手中的茶盏,“连州太守还不知晓我们提前到了连州,齐然,你明日伪装成进城的百姓,先打探下连州太守的情况,我会先去一趟河堤处看看,日落前赶回。”
连州水患决堤时,太守便第一时间上书禀告,并及时做出了应对之策减少伤亡与粮食的糟蹋。
而皇兄也及时请旨接下此事,让他来此查案。
但这一路来,越靠近连州,他便越觉得此事有蹊跷。
这些难民明明是因洪水淹没而流离失所,但他却没有从他们脸上看到苦难。
很不对劲。
“是。”见他这番神情,齐然也面色凝应道。
而宋时也是明白韩逸之的意思,这一路虽然她累得不行,但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比如在连州城边的两个村庄,虽然没有被洪水淹没,但他们路过时那里的泥土不对,气息味道重且有腥味,而那里的房屋与百姓却没有任何异样。
因此在韩逸之提出要先去查看一番时,她也是觉得有理。
只是这人至始至都没有提到她,亦没有给她分派任务。
摸不清他的意思,她也不想多嘴,但这一路她本就很累了,也乐得轻松。
跟着齐然点了点头,正要起身一同出去,就听见韩逸之的声音传来。
“宋世子,明日你便在这等着赵宇前来汇合。”
等赵宇?
等他作何?
这还不如一早与齐然进城打探情况呢。
她转身杏眼微睁,张了张嘴,刚要说些什么,但在触及那双含着沁人冷意的黑眸时,她又将话咽了下去。
不情愿低声道,“是。”
然而到了第二日,事情并没有如他们想象中进展顺利。
正当他们在屋内用着早膳时,外面便冲进一名锦衣卫,束发凌乱,全身上下都沾有泥土。
见此,宋时连忙跑过去将门关上,又让棋三在门边守着。
那名侍卫喘了两口气,语气慌乱道,“殿下,不好了,押送物资的马车被劫持了。”
各官员的话还在继续,无法,宋时只得将目光移开,拿起酒杯,下定决心般叹了口气,“本世子倒没曾想一杯酒便将几位大人得罪了,这杯看来是无论如何都得喝下了。”
说完她便仰头喝了下去,这一杯喝得急,浓烈的辣意入喉,让她忍不住咳了起来。
她这带着丝泄愤意味的动作,让后面几位想要再劝酒的官员都住了嘴,就连陈泽楷脸上的怒气也散了去。
他们倒不是怕将宋时得罪,只是她这话说出来了,他们若再继续劝酒,那便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了。
而宴席上的工部侍郎齐然与锦衣卫北镇抚司赵宇这两位大人,根本没有这废材世子好忽悠。
就在他们为难时,宋时才停下咳嗽声,小脸紧皱,头晕目眩道,“这般,各,各位大人可放宽心了用膳,之后共事还得需各位大人协助才是。”
说完,笑着晃了晃手中一干二净的酒杯,撑着桌面想要站起来,却又像是使不上力一般,险些摔倒。
众人见此,心里一松,难免暗自嘲讽起来。
好歹也是个世子,他们都这般逼迫了,也都只敢嘟囔这几句,甚至还来讨好他们。
果真是个废物世子!
“哎,快,快将世子扶回我府上。”全辞也很满意她这番行为,正好可以将人快些送回去,连忙吩咐一旁的小厮上前搀扶着。
醉酒的宋时听此,眉头紧皱,手扶着额头揉了揉,她知晓这郡丞府上有问题,因此不能去。
“不用,各位大人慢慢喝,我,我随从送我回客栈便好。”她笑着推开拉着她的小厮,忍者腹部的灼烧,努力驱散酒精带来的醉意。
“客栈也有些距离,且世子现在醉了,一位小厮怎么能照顾好世子,不若带两舞姬回下官府上照顾世子,也好早些休息。”全辞说着,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又给两名小厮使了个眼神。
这人若是不去,到时那把火又该怎么放?
而这时,上首的韩逸之这才将目光看向她,在触及那绯红的脸颊与迷蒙的双眸时,又将目光移开,在桌面轻点了点手指。
坐在他下首的赵宇见状,忍着心中不愿,起身走过去,站在两步之外拉着她的手,“我等的衣物都已放置客栈,各位大人放心畅饮,我送世子回去,就不扰了各位大人的兴致。”
说着,他便将人硬拉着,脚步踉跄地往外走,根本不给其他人再说话的机会。
出了府,赵宇拉着手臂就想将人硬提上马车。
“走开!本世子能行!”宋时感受到自己手臂拉扯的疼痛,在他动手之际,一把将人推开,眼神缥缈地看着他,“不许靠近我。”
说完便转身,吃力地上了马车。
看着进去的人,赵宇眼里闪过一丝怒火,若不是还在太守府外,他定然要将此人拎出来,扔在大街上!
“走啊!愣着作甚!”宋时见他久久不动,掀开帘怒瞪着他,“磨磨唧唧的!”
“宋时...”
赵宇咬牙切齿地看着她,袖下的手掌也不断收紧,正想要一拳打过去时,旁边的棋三眼疾手快地跳上马车,挥动鞭子往客栈方向驶去。
马车内,宋时再也抵挡不住醉意,半躺在软垫上昏睡了过去。
赵宇闭了闭眼,最后还是翻山上了马背,跟在后边。
等将人送回客栈内后,他又披上一层黑衣,带着两名暗卫往郡丞府跃去。
另一边太守府内,全辞见人被拉走后,泰然自若的神情便开始有了一丝松动。
他以为韩逸之将物资放在他府上,人定然也是会住在他府上守着。
但没想到他们居然要去客栈住着,若是几人今晚都不去他府上歇息,到明日丢了东西他也脱不了干系!
上首的韩逸之自然是没有错过他脸上的任何神情,他摸着酒盏边缘,漫不经心问,“周大人,明日发放粮食与药材的地儿选在哪里的?”
正看舞姬出神的周牧,瞬间回过神,连忙看了眼全辞,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他根本就没想过明日这发放粮食的事能顺利进行,也就没有去问此事。
此时韩逸之问起,他自然也不知晓,只希望全辞能帮他应答。
然而韩逸之却不给他机会,他收回手,眉眼上挑,眼里满是惊讶,“周大人不会还未安排此事吧?”
疑惑的话里带着责备,周牧额间冷汗直冒,袖下的手也忍不住颤抖。
其他的官员也是面面相觑,眼里不由地闪过慌乱。
不是说已经安排人将药材劫持了吗?怎么还有?且全大人也没说明日还要去分发粮食与药材啊。
下首全辞见此,心里也闪过杀意,硬着头皮道,“回殿下,这事周大人吩咐臣去安排的,臣选在东林西街的府衙外。”
今晚这火放不成,明日便只有去发放粮食,至于韩逸之说的药材,只有等明日见了后,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这般想着,脸上神情也变得放松起来,刚要继续说明日的安排,赵宇便走了进来。
“殿下,世子已经送回了客栈。”说着他便行礼一礼坐下。
“嗯。”韩逸之低声回应,看向全辞问,“既然全大人安排好了,本殿下也就放心了,今晚时辰不早了,便...”
“殿下!不好了,粮车与药材起火了!”
不待他说完,一名看守物资的小厮脸色慌乱地跑了进来打断他。
“什么!”听此,全辞倒是率先倏地站了起来,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他明明没有下令,怎么会烧起来!
这时下首在坐的几人也跟着站了起来,神色各异。
“全大人,在你府上的东西怎么会烧起来?”齐然神色愤怒地看着全辞质问,“今日这宴席也是你们故意将我等引开的?”
全辞还未说话,倒是给周牧吓着了,他连忙起身惊慌道,“冤枉啊,就是给一百个胆子,下官也不敢做出损坏皇粮的事啊!还请殿下...”
“走!”韩逸之周身散发着渗人的冷意打断他的话,目光如冷刀子般扫向周牧全辞等人几瞬,随后起身快步往外走去。
见此,众人也纷纷跟了上去,全辞走在最后,他叫来一旁的护卫,凑过去低语了几句,才快步出去。
听此,宋时连忙压下心中情绪,赶去前院迎接。
此时宋老夫人也扶着婆子赶来,看见她慌忙的模样,轻轻瞪了一眼,向海公公福了一礼。
宋时连忙老老实实站在后面,低着头掩盖眼中的慌乱。
不怪她惊慌,前世的今日也是因着一道圣旨,侯府上下都被关押天牢审问。
但昨日明明也没发生前世的事,为何宫里还是来人了?难不成是韩逸之因着自己打了他去告御状了?
“老夫人有礼了,咱家今日来是代为圣上向世子传达几句圣意。”海公公含着笑意看向那似鹌鹑的宋时,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笑意。
听此,宋时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叫苦,这韩逸之果真小气!自己好歹也算是救了他,怎么还闹到圣上面前去了。
虽是这样想着,但人还是老老实实地上前,拱手行礼,“海公公。”
“听闻昨日宋世子与三皇子在丞相府酒后起了争执,甚至还传出一些扑风捉影的话来,圣上想问世子是要如何应对?
扑风捉影的话是什么话?
这让宋时有些猜不透。
因着韩逸之是养在皇后膝下,圣上对他也还算不错,她打了皇子,直接来治罪便可,怎么问出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沉默片刻,宋时只得硬着头皮斟酌道,“当然是远离三皇子,让流言不攻自破,至于打了殿下也是臣一时冲动,愿上府自请道歉,任由三皇子处置。”
这话应该不会错了吧?自己远离了韩逸之什么扑风捉影的都会不攻自破。
但海公公并不满意这说辞,浅笑着摇了摇头,“离开京城不就摆明了是做贼心虚,落人口实,不若大大方方与三皇子殿下交好,流言才会不攻自破,宋世子觉得如何?”
这话,宋时又猜不透了,只得讪笑着点头,“是,海公公说的是。”
海公公满意地点了点头,拿出圣旨宣读,宋时等人连忙跪下接圣。
直到海公公再次提醒,宋时才从震惊中回神,抬头接下圣旨。
“既然如此,咱家就回宫复命,明日宋世子不用去督察院报到,可直接与三皇子一道去连州查河堤水患一案。”
说着,海公公便颔首要离开,在触及宋时与陈莲震惊的目光时又补充道,“至于打人,是三皇子先动的手,自然不会罚了世子。”
宋老夫人先反应过来,拉着宋时将人送出府外后,转身看着她。
“你且过来。”
说完便往后院走去,宋时木然地跟了上去。
松竹院。
宋老夫人一身暗绿色锦袍坐于矮榻,银发仅一根梨木簪低挽着,神色温和地看着站在旁的宋时,“坐下吧,昨日丞相府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误入了三皇子休息的厢房,与他起了冲突,打了他。”宋时低着头坐过去,神情低落道。
虽这般说,但宋老夫人却觉得事情不会这般简单。
她这孙女虽然自小扮男装习君子礼仪,但性子不如一般男子坚毅,且力气也比一般男子小,常常因此被同窗笑话。
如此一个人,又怎么会因为误闯了房间而动手打皇子。
但既然她不愿意说,宋老夫人也不想逼问她,只是拍了拍她的手,“今日这圣旨或许是太子请来的,就是因为你昨日与三皇子起了冲突,想要提拔你的同时,缓和侯府与三皇子的关系,为你父亲进京后拉入东宫麾下做准备。”
说完,不待宋时应声,她又叹了一口气道,“夺位之争,侯府是不能独善其身的,我知晓你这些年受了委屈,正好你表兄因你外祖母寿辰,月底会来京城办事,待连州一事完了,便同你表兄回青州去待一段日子,好好陪陪你外祖母。”
其实这些道理她知晓的,这是让她回青州避一避。
如今父亲手握兵权,回京后朝堂那些人定然会有动作,她因着女子身份不能冒险在朝堂谋取官位,且还会成为父亲软肋。
但她不可能永远待在青州,只有假死永远离开京城才是最好的法子。
以往她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此时自然也不能表现出来,她一把扑向宋老夫人怀里撒娇道,“此去连州恐怕得一月,孙儿是担心祖母一人在府内不习惯,且父亲下月便回京了,恐怕不能为他接风洗尘了。”
宋老夫人笑着推她,“连州的事办完是一样的,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
听此,宋时才磨磨蹭蹭起身,“是,孙儿便告退,祖母保重身子。”
回到院中,宋时又提笔写了一封信传去青州。
她女子的身份除了祖母与父亲知晓外,表兄秦潜也是知道的,到时在去青州路上与他联手假死脱身,或许不会引起旁的人怀疑。
且她去了连州后,这李和的事得有人看着点,得让表兄快些到京城才行。
赵娘子那,也得再多交代交代。
她收起信,转身脚尖踢了踢棋三,“不用急着收拾,将这信送去驿站,再去胭脂铺买两盒上等的胭脂与书房那千里青山图一道送去赵娘子那,让她务必帮忙将事办妥。”
“是,世子。”棋三又将衣衫放回柜子,转身出了屋子。
另一边三皇子府内,韩逸之正在书房清点往年治疗水患的册子,旁边还坐在一脸疲惫的齐然。
“听说李和被抓走,就算杀人的案子他能逃脱一劫,恐怕往后后也不能入朝堂了。”
毕竟陛下最是厌恶不正风气,定然是不会再用这样的人。
而韩逸之听了此话,翻阅的手一顿,眼里闪过一丝厌恶,“确实恶心。”
这回答有些让齐然摸不着头脑,他刚想要再说,暗卫便闪身进了屋子,跪下禀告。
“殿下,太子来信。”
说着便将信搁在书案上。
听此,韩逸之放下册子,将信打开看了看。
越到后面他脸色便越发难看,揣着信的手骤然收紧,信也随之变成了碎屑落在脚边。
“怎么了?”齐然瞬间也变得严肃起来,“可是连州出了变故?”
莫非是瘟疫蔓延了?可连州太守不是说已经安排了当地的药铺的大夫配制了药吗?
应当不会这般快才是。
半响,韩逸之才咬牙切齿说道,“皇兄向父皇请了旨,明日宋时以御史侍郎的身份,一道去连州查案。”
宋时?太子怎么会让他跟着去?难道是因为侯爷的原因?
这小世子因在国子监时学业不好,加上身子也弱,便一直都不曾入朝谋官,根本不同朝堂上的风云。
而连州山高皇帝远的,这案子多少与当地太守脱不了干系,他若当了御史侍郎,到时恐怕得将人得罪完了,能不能回京都难。
但更让齐然觉得惊讶的是韩逸之的反应。
今日他可是见着韩逸之三回,因着宋世子而黑脸的情景了。
挨了两拳也不至于如此吧?再怎么说他不也打了回去吗?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