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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请跪下,这江山我要了褚砚舟秦知韫

空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锦书觑她一眼,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静静地跪坐于秦知韫身边,拨了拨暖手炉中的炭,“不过是看在同为女子,生活艰难的份上,能多助便多助一分罢了。”如她,若不是长公主援手,怕是在家中获罪之后,只能在教坊司被达官贵人取乐了。秦知韫想着方才的场景,心中若有所思。车架慢慢驶动,刚走出几步却又突然停下来,锦书刚想把暖手炉递给秦知韫,车一晃手炉差点磕到秦知韫手上。“张大,你不想要这份差了不是?”锦书眉目冷凝,开口斥道。“殿下,锦书姑娘,小的该死,惊扰了殿下。”外间车夫张大战战兢兢的回话,“只是....这小姑娘突然冲过来,小的怕撞到人....”锦书闻言一愣,将车帘掀开一条缝,却见刚刚那个女孩子跪在马车前面,眼神直直的看向马车内,见帘子掀开一点,便重...

主角:褚砚舟秦知韫   更新:2024-11-12 10: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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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褚砚舟秦知韫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兄请跪下,这江山我要了褚砚舟秦知韫》,由网络作家“空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锦书觑她一眼,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静静地跪坐于秦知韫身边,拨了拨暖手炉中的炭,“不过是看在同为女子,生活艰难的份上,能多助便多助一分罢了。”如她,若不是长公主援手,怕是在家中获罪之后,只能在教坊司被达官贵人取乐了。秦知韫想着方才的场景,心中若有所思。车架慢慢驶动,刚走出几步却又突然停下来,锦书刚想把暖手炉递给秦知韫,车一晃手炉差点磕到秦知韫手上。“张大,你不想要这份差了不是?”锦书眉目冷凝,开口斥道。“殿下,锦书姑娘,小的该死,惊扰了殿下。”外间车夫张大战战兢兢的回话,“只是....这小姑娘突然冲过来,小的怕撞到人....”锦书闻言一愣,将车帘掀开一条缝,却见刚刚那个女孩子跪在马车前面,眼神直直的看向马车内,见帘子掀开一点,便重...

《皇兄请跪下,这江山我要了褚砚舟秦知韫》精彩片段


锦书觑她一眼,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静静地跪坐于秦知韫身边,拨了拨暖手炉中的炭,“不过是看在同为女子,生活艰难的份上,能多助便多助一分罢了。”

如她,若不是长公主援手,怕是在家中获罪之后,只能在教坊司被达官贵人取乐了。

秦知韫想着方才的场景,心中若有所思。

车架慢慢驶动,刚走出几步却又突然停下来,锦书刚想把暖手炉递给秦知韫,车一晃手炉差点磕到秦知韫手上。

“张大,你不想要这份差了不是?”锦书眉目冷凝,开口斥道。

“殿下,锦书姑娘,小的该死,惊扰了殿下。”外间车夫张大战战兢兢的回话,“只是....这小姑娘突然冲过来,小的怕撞到人....”

锦书闻言一愣,将车帘掀开一条缝,却见刚刚那个女孩子跪在马车前面,眼神直直的看向马车内,见帘子掀开一点,便重重的磕下头去,“求贵人收留,我一定当牛做马报答贵人,求贵人收留!”

锦书还来不及阻止,小女孩就已经连续磕了十几个头,额头一片青紫,渐渐渗出血来。

锦书眼神往旁边扫视一圈,那对母子已经不见踪迹。

她心下有些恼怒,这竟是直接将女儿抛下了,死皮赖脸要把女儿塞过来,把公主府当什么了!

当下恨不得把给出去的银子都拿回来。

“我方才已与你母亲说过,银子给你们,人我不要,那银子够你们生活几年了。”语气不如刚才温和。

女孩瑟缩了一下,却挺直了背,麻木的眼神里带了一丝希望,“求贵人收留,那是我的继母,我爹死了,她本来就不想管我,多谢贵人给银子能让我爹入土为安,也让我弟弟能有银两养活。但我若是跟着回去...怕是又要吃不饱穿不暖,说不定还会再被卖一次,我不想嫁给村头五十岁的跛子....求贵人发发善心。”

她说得颠三倒四,锦书听得有些冒火,敢情她好不容易发一次善心,竟是这样的吗?

当然也不是这女孩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公主府绝不能收来路不明之人,她刚想说什么,却听身后秦知韫说道,“先带回去吧,安置在城外庄子上,查明底细再说。”

一个小姑娘跪在马车前面,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欺压百姓呢。

而且,这个姑娘的眼神,很像当年她从西南逃出时遇到的那个给她馒头的女孩,就当是谢谢当年那个女孩了。

女子存世艰难,这两辈子她可以说是感慨颇深。

脑子里的那个想法也越来越清晰,一定有什么办法能让女子慢慢地提高地位,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也想试一试。

秦知韫回府后细细想了三天,第四天早上拿着一叠厚厚的纸进了宫。

“你想办女学?”顺庆帝刚刚下朝回来就被秦知韫堵在了无极殿,此刻端坐龙椅上翻阅着秦知韫递上来的那一叠纸,随意翻了前面几页,便问道。

秦知韫对着他深深一拜,才道:“是,前几日懿安在街上搭救了一位小女孩,只因是女儿,便不得家中重视,即便是给了银子给她的家人,还是被继母丢弃不欲养育。”

顺庆帝目露疑惑,然后呢?

“懿安这几日也了解了一下贫苦人家女孩的生活,不是早早地被发嫁换回一些聘礼,来给家中儿子娶媳妇,便是没日没夜的在田地间劳作,换一份家中的稀粥馍馍。家中稍微能过得下去的人家,都会掏些银子哪怕让儿子只认得几个字,或是送到工匠处学个本事谋生,但女孩却几乎没有识文断字或是学一技之长的机会。若是家中遭逢变故,这些女子几乎无法仅靠自己的便在世上存活下去。”


柳容嗣的脸色越来越差,眼神狠狠地剜了一眼穗禾,又看向秦知韫,“今日之事公主是管定了?”

“不然?”难道跟你叙旧吗?

“行,那我今日就给公主个面子。这人,我就送给公主了。”柳容嗣有点可惜的看了看那人,狠狠心一挥手,让手下将人给放了。

柳容嗣走后,那青衣男子被家仆扔在地上,他慢悠悠的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深吸了一口气,低着头转身,将脸深深埋在衣袖下面,声音嘶哑:“多谢公主相救之恩。”

秦知韫一声叹息,也不知今日救下他,是对还是错。

“你我竟生疏至此了么?行云。”

青衣男子身子一颤,嘴唇翕动了几次,终究还是未说话,只将身子又往低处弯了弯。

然后,还不待秦知韫再说什么,他就咚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秦知韫有些头疼的看着地上的人,穗禾也吓了一跳,看着好好的人怎么说晕就晕了。

“殿下,此人.....”

“带回去吧。”秦知韫轻拂了一下广袖,转身先上了马车。

街角处,两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对视一眼,嗳?这跟公子预想的不一样啊,公子以身犯险进了柳家,这戏还没唱完呢...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殿下。”宿秋拿着一张信纸走了进来,“褚公子刚醒来不久,便闹着要离开,这是他托我转交殿下的。”

秦知韫正翻阅着近一个月的邸报,闻言从一堆文书中抬起脸,接过那张纸。

展开只有寥寥几语,‘相救之恩,今世难忘,寸笺难表,来日必报。’

秦知韫勾了勾唇,上一世那个疯子,这会倒还挺有礼貌。

“他身体如何?”

这人突然晕倒在大街上,可是把她吓了一跳,生怕这人就这么死了。

让公主府的侍卫将人抬了回来,又让一向细心妥帖的宿秋前去照看着。

“太医说褚公子被下了软筋散,身上新旧伤痕不少,近日大抵也是经常忍饥受冻,身体受不住才晕过去的。”宿秋轻声细语的答着,见窗户开着,便从旁边取了一件薄薄的披风,为秦知韫披上,“天气渐渐凉了,殿下可得仔细着。”

秦知韫拢了拢披风,才觉得手是有些凉了,调侃道,“还是宿秋细致,也不知将来会被谁得了去,可有福了。”

“殿下!~~”宿秋脸色微红,继续道:“此人是公主带回来的,奴婢不敢擅专,这会还让人拦着呢。”

“让他走。”秦知韫话刚出口又觉得不妥,整理了一下衣襟,“我去看看吧。”

走到听澜阁,透过月亮门洞,只见一树秋海棠如晓天明霞,一人身着冰蓝色宽袖长衫立于树下,身形颀长,姿态雅逸,神色淡淡。红与蓝的碰撞,在晚霞边形成一幅绝美的画面。

秦知韫欣赏了一瞬,想起上辈子平了镇南王之乱,与朝廷联手退了北齐,最终与朝廷划江而治的褚砚舟。

杀伐决断、冷酷无情,甚至还有一些不好的传闻,比如他特别喜欢折磨一些长相阴柔的男子,施以阉刑。以及每次打下一个城池,都喜欢把城中主要官员挂在城头曝尸三月......

秦知韫正想着,那边的褚砚舟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这道难以忽视的视线,本带着冷意的眼眸再触及秦知韫时,倏然消散,不自然的低了低头,而后躬身一拜,“参见懿安长公主殿下,公主金安。”

秦知韫见被发现,便走了过来,大大方方的盯着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圈,眼前的褚砚舟,既不像她儿时玩伴那小太阳的模样,也不像上辈子杀伐决断的褚王。

久久没听到秦知韫说话,褚砚舟微微抬了抬眼,却只看到绯红的裙摆。

上方那道视线却彷如实物般,不知怎的令他的耳尖都渐渐发热了起来。

“褚砚舟.....褚行云。”秦知韫轻轻念出他的名字,“你当年可没对本公主这般有礼过,平身吧。”

总喜欢揪她的头发,然后她生气起来又忙不迭的道歉。

褚砚舟喉间滚了滚,直起身,眼神却依然看着她的裙摆,“君臣有别,以往是在下年幼莽撞。何况....”他自嘲一笑,“在下一介罪臣之子,纵先帝隆恩未曾夺取功名,与公主亦是云泥之别,岂敢无礼。”

秦知韫皱了皱眉,看他这般模样心中好似有一团气堵着,“我好心救你回来,你却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要走,一张破纸几句破话就想抹去这恩情?”

褚砚舟听她语气不善,心底微乱,视线触及她的眼睛又立马移开,无奈一叹,“公主....在下不是想抹了这恩情,实在是现在身无长物,无以为报。只能铭记于心,来日再报了。”

“无以为报?那现在便一点都不报了?阔别多年,对故人和救命恩人连见都不愿意,还谈什么报恩?”秦知韫轻飘飘斜了一眼过去。

褚砚舟上辈子变得那般变态,倒有些缘故是因为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但此人的才干能力,却是有目共睹的,她得将人留下,最好是拉上自己的船。

褚砚舟被这三连问问得脑子一懵,这.....话也不是这么说的。

“那.....那公主想要在下如何报答?”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呵,本公主是那等挟恩图报的人吗?”秦知韫不知自己怎么了,但看到现在有点呆呆的褚砚舟,就是想欺负欺负他。

褚砚舟沉默了,想了想,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珏,“这是褚氏传家之玉,此玉赠予公主,我会为公主做三件事,诸事皆可,生死无论。”

秦知韫接过那块玉珏,触手温润,雕刻着繁复的家族铭文,“小时候让你借我玩两天,你都不愿。现在给我,不怕我砸碎它?”

“死物罢了,若是碎了能让公主听个响,倒是它的幸事。”褚砚舟云淡风轻,细看竟还暗藏了一丝调侃之意。

“你可愿留在公主府?”秦知韫忽然问道。

“以何种身份?”褚砚舟提起了心,难道......


“舅舅不必管我从何处得来,我只能说,这上面所写,无一虚言,舅舅可自行查证,小心便是。”秦知韫饮了一口茶,神色郑重地道:“这些我交到舅舅手上,不为别的,只为舅舅知晓多些,或可避祸。至于哪些可用,何时用,舅舅可多加斟酌。”

这些一部分是上辈子被揭发出来的,一部分是朝堂混乱之时互相攀咬出来的,还有一部分是她摄政之时为了有名有实找人查出来的,都是这朝堂上上下下多位官员的把柄。

用得好了,便是一把利刃。

沈齐益深深地看了她几眼,他多年守边,已三年未归,此次还是恰逢母亲寿宴和回京述职,才得以归家。

但三年前离京之时,秦知韫还是懵懵懂懂、柔和可爱的贵女,如今却变得沉静许多.....

皇宫,果然是个吃人的地方。

皇后崩逝,新帝登基,虽是自小一起长大,却非一母同胞的亲兄长,没有母亲庇佑的公主,想必活得也艰难吧.....

“安安....”沈齐益眼中心疼的光一闪而过,欲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这样也好....这些东西,舅舅会好好琢磨的。你别担心,有沈家在一日,定会护你一日的。”

这话其实有些僭越,但秦知韫自小便跟沈家关系好,闻言却是有些感动。

“懿安还有一事需问舅舅。”秦知韫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前世沈家军便是因此后力不继才败的。

“如今,大军每年的粮草可是时时拖延?”

沈齐益奇怪她怎么突然关心起粮草之事,却也直言相告,“前些年尚好,近几年不止拖延,能给三之其二就算不错了。”

将士们粮食不够,只能在敌军犯边少时,安排将士进行轮种,但西北贫瘠,产出也少,勉强够支应罢了。

若是遇上长年累月的战役,怕是.....

“近年多处受灾,百姓的日子也不好过,粮食没有往年多也是正常。”沈齐益只能这样劝说自己。

总不能说当今皇上治国不如先帝,生活又奢靡,国库空虚吧.....

“我听说海外有一种作物,耐寒耐旱,出产颇丰,若能找回来,在西北种植成功,或许大军粮草对朝廷的依赖会减少许多。”秦知韫想起多年后一出海船队带回来的各种种子,有一种倒是合适。

“哦?真有此物!”沈齐益眼睛发亮,“但海外千里万里远,海匪横行,谈何容易呀。”

“舅舅放心,此事交给懿安便是。”秦知韫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沈齐益心中微动,“你是想......”

他皱着眉摇摇头,“海外凶险,安安你别冒进了,只为这个的话不值得。”小姑娘在家好好玩几年,待找个合适的夫婿安稳度日也就罢了,哪里能去做这么凶险的事。

“舅舅莫要担心,懿安手底下能人多着呢。”秦知韫眼神坚定,“何况也不全是为了舅舅,懿安有别的打算。”

沈齐益与她眼神对视良久,发现她真的不像几年前的模样了,恍惚间竟有了几分皇后当年随先帝出征时的风采。

“此事我倒是挺感兴趣,若不是不日便要跟父亲回西北,真想与表妹一同筹建。”在旁边一直没出声的沈言翎忽然道,神色中颇为遗憾。

“表兄若是有兴趣,不如给表妹我支持点筹建之资?”秦知韫眨了眨眼睛,一脸戏谑。

银子她不缺,但谁知道要多久才能成功,银子总是多多益善的好嘛~

“你呀~我就这点娶媳妇的本钱。”沈言翎笑着摇了摇头,“得得得,都掏给你。”

“还娶媳妇钱?整天就知道跟军营里的兵油子混着,你娘给你相看的几个闺秀,你都推三阻四的!”沈齐益没好气地喷道,见沈言翎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吹了吹胡子又看向秦知韫,“海运一事,花费巨大,且凶险万分。你有此志,舅舅不阻你,但还是小心为上。”总归就算折腾失败了,有那些田产铺子,下半辈子也无忧。

沈齐益起身从书房的一个盒子里,拿出一个玉珏,“我有一旧友曾炙,曾随船出海游历,或许与你有助益。”

秦知韫眼神一亮,“多谢舅舅。”

刚把玉珏接过收起,便听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颗脑袋从门边探进来。“哎呀,父亲,大哥,表妹,你们都在呢?可叫我一番好找。”

“沈言嘉,你皮痒了是不是,你的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随着沈齐益一声暴喝,沈言嘉的脑袋啾的一下就缩了回去,门啪的一声关上。

门外沈齐益的亲卫哀怨的看了他一眼,都说了将军跟大公子和公主在里面议事,二公子偏要自行推门,这下好了....连带着他也要受罚了,嘶......屁股都开始疼了。

沈言嘉尴尬的朝亲卫笑了笑,整了整衣冠,才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父亲....”

“滚进来!”

“哎~”沈言嘉屁颠屁颠的打开门,进门便听到一阵风声,他条件反射的往左一壁。

“啪”一个杯盖掉在了地上,没碎,哐哐当当的转着圈圈....

沈言嘉摸了摸额头上的虚汗,还好还好...

“父亲....你好好说,别动手....我真有点事....”

沈齐益额角直抽抽,他怎么会生了这么个蠢儿子。

“有事快说!”

“额,那个....你们谈完了吗?我找懿安表妹有事......”沈言嘉扯出一个笑,瞅了瞅他爹,又瞅了瞅秦知韫。

沈齐益闻言怒上心头,“你的礼仪真是学到狗肚子里了,滚出去!”大小伙子找表妹有事,也不怕影响安安的闺誉!

“哎.....不是....”沈言嘉还想说什么,窥见他爹的神色,悻悻地退了出去。

“安安,你别理他,这小子脑子就缺根筋。”一个武将世家的男子,天天不舞刀弄枪,却跟一堆木头称兄道弟....简直有辱家门!

“舅舅别生气,二表兄生性纯良,机敏灵巧,舅舅该高兴才是。”秦知韫安慰道。

沈齐益....表示没有被安慰到,文不成武不就的,他高兴得起来才怪。


秦知韫回了公主府便召来了秦风,“筹备得如何了?”

秦风恭敬的立在堂下,眉眼低垂,语气中带着一丝喜意,“这两月属下寻匠人新造了三艘大船,约莫还要月余便能下水一试,又从漕运司处弄了四艘旧船,船上的好把式也找了上百,船队已经筹建得差不多了。”

原本造一艘能出海的船,没有半年以上是不能成,但殿下舍得银子,两拨匠人每日轮班建造,可不就快了嘛。

“七艘船....再到沿海一带购入三艘,凑足十艘。十月前,我要看到船队出发。”秦知韫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十月出发顺风顺水,正好明年夏季回航。

“另外,海上匪患不容小觑,还需多招募一些水性好会武的人士,从公主府亲卫中也点200水性好的护卫随行......”她细细思索着,一条一条的与秦风交代着,又将沈齐益给的玉珏交给他,让他先去找曾炙的行踪。

半个时辰后,觉得嗓子有点哑的秦知韫,才停了下来。

喝了口蜜水润润喉,“暂时便是这些了,你先下去准备吧,有什么缺的再来与我说。”

说完,却见秦风应了是后,没有立时退下。

秦知韫见他神色,挑了挑眉,“还有事?”

秦风犹豫了一下,拱了拱手才说,“殿下,属下近日督造船只,寻访出海能人,也听说沿海之城,也不乏有不少富户和官员,联合建立船队出海的。属下是想,公主府财务虽颇丰,但不如也效仿沿海作法,也可分摊风险?”

秦知韫闻言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秦风,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她放下手中茶盏,站起身来,“不过....不仅是要他们出钱,还可以借此举,将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都绑到一艘船上来。”利益,就是最好的锁。

“但,此事不宜以公主府的名义去办,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秦风眼中闪着兴奋的光,他本是公主府家生的奴仆,公主让他督造船只已经是万分荣幸,如今的意思是还要他一手负责海运一事吗?

“属下,定不辱命!”他深深一拜。

隔日,秦知韫正在房里剪着花枝,就见穗禾带着笑意走了进来。

“殿下,今日朝会上,柳相一派的吏部侍郎陈大人被安国公的人弹劾了,听说皇上大动肝火,当场便罢了吏部侍郎的官。”

“哦?”秦知韫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这位陈大人前世也被弹劾在官员晋升中受贿,但只被降了职,并没有罢官啊。

“昨日,宫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殿下英明,宫中刚传来的消息,正受宠的那位虞美人昨日黄昏小产了,证据指向的是柳贵妃。”穗禾凑近了些,低声说道。

秦知韫咔嚓一声剪掉一根长歪了的枝叶,这安国公一派选的弹劾时机倒是好。

这吏部侍郎的位子空下来了,倒是不知道会被谁的人抢去。

罢了罢了,她就不去插手了,便当是还了那人的情谊吧。

“殿下,稚鸢小姐送帖子来啦。”眠冬像是一路小跑过来的,脸红扑扑的。

锦书正好端了食盒过来,在门口遇上,微微皱了皱眉,“眠冬,说了多少次,稳重些,若是不小心冲撞到殿下如何是好?”

“锦书姐姐,我知道错了。”眠冬缩了缩脖子,跟在锦书身后缓步走了进屋,悄悄吐了吐舌头。

锦书姐姐好严肃啊,怕怕~

秦知韫看着后面缩着脑袋装鹌鹑的眠冬,内心好笑,“帖子拿过来吧,再给我去花园里摘点花儿来插上。”

眠冬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将帖子递给她,眯着眼笑,“是,殿下,花房里芍药开得正好,我给殿下摘几朵最漂亮的来。”

秦知韫打开帖子,映入眼帘便是龙飞凤舞的字体,是稚鸢邀请她参加一场中秋雅集。

秦知韫一阵恍惚,她有多少年没参加过这样的集会了?稚鸢原来是她的闺中好友,可惜后来远嫁江南,就再没有见过了。

八月初十,京郊西涧园,天朗气清,一汪溪流从山间而下,穿过园中,流水潺潺。溪边两侧以轻纱隔开,微风拂过,衣香鬓影。

秦知韫到的时候,园中已经来了不少公子小姐,园子里时不时传来笑闹声和对诗声。

“懿安,我还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呢?”秦知韫刚站到园中,一身着红衣的女子都兴冲冲的快步走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语气中显而易见的高兴。

“我不是都给你回了帖子,自然是要来的。”秦知韫捏了捏她的手,肉乎乎的,真软。

“人家是公主,自然是想什么时候到便什么时候到了。”说得小声,但恰好秦知韫的到场,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一下,却让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稚鸢柳眉倒竖,“那也比有些人不请自来的好!”这柳家的烦人精,仗着自己姑姑是贵妃,整天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上次还连累懿安受伤。

这次她有意没给她下帖子,谁知道她竟然跟着户部尚书千金钱采葭来了。

“你....若不是这采葭妹妹刚回京,第一次参加京中聚会,家里让我照看着点,你以为谁稀得来似的。”柳容玉被怼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又给自己找补。

稚鸢还想说什么,秦知韫拉了拉她,沉着脸看向柳容玉,“柳姑娘记性是不太好吗?这么快就忘了我上次说了什么。”

柳容玉想起那天的几巴掌和那冰寒的眼神,背脊凉了凉,压下心中的不情愿,行了个礼,“....殿下恕罪,臣女笨嘴拙舌,扰了殿下雅兴,殿下恕罪。”

“记着就好,不然我不介意再为你长长记性。”秦知韫勾了勾唇,“还有,京中雅集之时向来不论身份,你这礼一行,倒让其他姐妹如何?”

怎么?恭敬不行,不恭敬也不行,你想怎样?柳容玉咬了咬牙,“是我的错,我自罚一杯。”说着便端起酒杯,一口饮尽,喝得太急,呛得直咳嗽。

秦知韫再懒得理她,提步往坐席走去,沿路还收获了几个“迷妹”亮晶晶的眼神。

大家早看柳容玉不顺眼了,不过碍于柳相也不好怎么样,懿安公主真厉害!

柳容玉见两人抛下她就走,环顾一周只觉得周围的人都在看她笑话,扯了扯衣袖,胸口几度起起伏伏,终究是一甩袖离开了现场。


柳成致沉吟一番,食指在座椅上轻轻敲击了几下,才道:“世子且容老夫几日可否?”他如今的地位非凡,还有一个已经十岁的三皇子和即将出生的八皇子,柳家没必要冒险。

公孙乾忽而笑了,眼神中带着嘲弄,“柳大人啊,可知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柳家如今处境看似风光,实则....你我都懂。”自古来权臣能有什么好下场?

柳成致眼神瞬间锐利,“世子,言过了!”

“言不言过,大人心中有数。”皇帝如今还不会对柳家下手,不过么....早晚的事。

“我等大人的好消息。”说完公孙乾整整衣袍,脸上带着笃定的笑意,将黑色披风的兜帽一戴,便出了门。

“爹......你为何让人拦着我,我找您有正事呢?!”门外一道清亮的女声传来,柳容玉一路小跑正好在门边与公孙乾相撞。

她身形不稳,身子往后一歪。

公孙乾伸手一揽,便将人揽到自己身前。

柳容玉惊慌之下只见一双如暗夜星辰般的眸子和一张面若冠玉的脸。

她本想破口大骂,此刻尽转为娇羞。

“小姐,走路小心。”公孙乾见人站稳了,将手移开,语气温润,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贵族优雅的韵味。

柳容玉呆呆的看着公孙乾的背影,胸口仿佛有一只小鹿在乱撞。

她...还不知道他是谁呢?

“容玉!你怎么愈发没规矩,我不是让刘斌拦着今日不许任何人进来吗?谁让你擅自闯入的?”柳成致已经出了门来,脸色有些不好。

刘斌在柳容玉身后赶忙跪下请罪,“大人恕罪!”

柳容玉压根没听到柳成致的责怪,她问道:“爹,方才那位公子是.....”

柳成致见她痴痴的样子,本欲发火,忽然心中一动。

“那是平南王世子公孙乾。”若是能联姻....倒也不失为一条后路。

柳容玉脸颊的红色更深,世子?怪不得呢.....

“爹....”她期期艾艾。

柳成致老谋深算的看了她一眼,“我柳家的女儿什么时候说话都吞吞吐吐的,若是想要,爹会帮你的。”

柳容玉立马走到柳成致身边,将半个身子都挂在了柳成致的手上,“谢谢爹,爹真好!”

又过了几日,各地来贺寿的官员大多都已经进京。

皇帝来了兴致,便下了旨意,五品以上官员都可携家眷至西山围猎。

许久没有狩猎过的秦知韫也很高兴,近些日子都在忙着各种事情,很久没有松快松快了。

当下便让宿秋给自己弄了几套骑装,准备到了猎场换着穿。

在听到褚砚舟也在随行人员之中,秦知韫还有几分意外。

褚砚舟是从五品,按理说是不能跟随前往的。

皇兄倒是喜欢他,褚砚舟本事不小啊,秦知韫心想。

围猎共安排了五日,第一日是给大家休整的。

从第二日开始便是正式的围猎,第四日则会安排马球、蹴鞠的比赛娱乐,第五日便是回程了。

到了猎场,秦知韫感觉自己精力充沛,略坐了一会便骑着自己的踏雪出了营帐。

商岐带着一队护卫不远不近的坠在后面,以免有突发情况。

踏雪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色,在阳光下还会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这是秦知韫最喜欢的一匹马,是父皇在她十岁生辰时寻来的。

奔腾在广阔的草地上,听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秦知韫只觉自己的胸腔都打开了,自重生以来压在心头的那股郁气也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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