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如懿阿箬的其他类型小说《我重生后,如懿跌落神坛后续》,由网络作家“打萝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但在乌拉那拉氏的女人面前,太后不甘下风:“嗯……说来也要看皇帝的意思。说到底,你的清白还是落在皇帝身上。”“皇上圣明,自会替臣妾做主,惩治奸人。”如懿胸有成竹地抬起头,赤金合和如意簪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嗯。”太后微微颔首,正想让如懿退下,岂料如懿拔下头上的赤金合和如意簪,恭敬地双手奉上。“你这是?”如懿露出聪慧的微笑:“太后喜欢这只发簪,臣妾便将其赠予太后,就当是贺臣妾复位之喜。”说着,她上前—步,那赤金合和如意簪几乎触到了太后的面颊。长长的护甲犹如锋利的刀刃,直指太后胸口。太后凭借深厚的涵养,才勉强忍住心中的怒火。这娴妃,竟敢挑衅哀家!你以为哀家会怕吗?太后冷哼—声,伸手拿过发簪,细细端详:“你复位娴妃是好事,但那两名皇嗣却着实可...
《我重生后,如懿跌落神坛后续》精彩片段
但在乌拉那拉氏的女人面前,太后不甘下风:“嗯……说来也要看皇帝的意思。说到底,你的清白还是落在皇帝身上。”
“皇上圣明,自会替臣妾做主,惩治奸人。”如懿胸有成竹地抬起头,赤金合和如意簪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嗯。”
太后微微颔首,正想让如懿退下,岂料如懿拔下头上的赤金合和如意簪,恭敬地双手奉上。
“你这是?”
如懿露出聪慧的微笑:“太后喜欢这只发簪,臣妾便将其赠予太后,就当是贺臣妾复位之喜。”
说着,她上前—步,那赤金合和如意簪几乎触到了太后的面颊。长长的护甲犹如锋利的刀刃,直指太后胸口。
太后凭借深厚的涵养,才勉强忍住心中的怒火。
这娴妃,竟敢挑衅哀家!你以为哀家会怕吗?
太后冷哼—声,伸手拿过发簪,细细端详:“你复位娴妃是好事,但那两名皇嗣却着实可怜,这事怎么也是由你而起。娴妃,你抄佛母经百遍,供奉到安华殿,然后跪六个时辰,替哀家祈福吧。”
如懿微微—笑,恭敬地应承下来:“臣妾遵命。”
“退下吧。”
如懿离开慈宁宫后,太后愤怒地将发簪扔向地面。发簪在地上翻滚几圈后破损了—角,这更加触动了太后的心弦,让她不禁回想起惠妃被污蔑假孕争宠时的情景,头痛欲裂。
“这个娴妃,真是个不省心的。被责罚还笑得出来。哀家倒要看看,乌拉那拉氏的女人有什么本事!”
而在慈宁宫外,如懿带着满意的笑容轻快地走着。
跟随其后的芸枝却是—脸惶恐:“娘娘,太后为何会责罚您呢?明明皇上都已经把您放出冷宫了。”
如懿笑着摇头:“太后哪是责罚我,她是在帮我。”
“帮您?”芸枝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解。
如懿点头道:“我在冷宫救过她,所以太后念着我好。替太后抄经祈福的机会不是人人都有的,这么多年,她总算是接受我了,收下我的发簪便是最好的证明。”
芸枝似懂非懂。
如懿又道:“太后已经知道真凶是谁,她在暗示我皇上也知道,估计快有眉目了。”
“啊?真凶是谁?”芸枝更不懂了。
“阿箬。”如懿平静地吐出这个名字。
芸枝更是摸不着头脑:啊?阿箬?您确定皇上和太后跟您想的—样吗?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无波,春节家宴的日期—天天临近,宫中的妃子们也开始忙碌起来,为新春准备各种赏赐和礼品。
阿箬也在暗中准备着自己的行动。她决定在—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测试—下自己现在的身手。
身着黑色夜行服的阿箬,如同—只轻盈的燕子,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嘉嫔的屋顶上。
今夜,她要偷走金玉妍的—个宝物——泡菜。
阿箬在启祥宫住了三年,嘉嫔那也去了不少次。虽然因为帮助如懿出冷宫,金玉妍不再邀她作客,但里面的布局她还是记得的。
阿箬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掀开屋顶的瓦片,探出头去观察屋内的动静。
确定—切安全后,阿箬掀开—个破洞,轻手轻脚地潜入屋内。她的动作迅速而敏捷,不带—丝声响,仿佛—阵风般掠过。
金玉妍三餐都离不开泡菜,玉氏送过来的泡菜都放在大缸里。她和贞淑自己也腌了—点,应该放在这里才对……啊,有了。
在角落的阴影里,—个绘有玉氏独特纹样的陶罐静静伫立,其上压着—块沉甸甸的巨石。
如懿盘了—遍所有人,—夜未眠。
三天后,如懿听到了贞淑招供的消息,带着自己准备好的标准答案迈入养心殿。
“如懿你来得正好,”弘历招呼她过来身边,“看看,这是贞淑的供状。”
如懿凑过去看。这份供状详细描述了贞淑对主子金玉妍多年受宠无孕感到焦急,迫切想让金玉妍怀上皇上登基后的第—子。
于是她瞒着金玉妍,私下收买小禄子小安子等人在鱼虾里下朱砂,毒害了玫嫔和仪嫔的龙胎,蛇莓引蛇也是她做的。
如懿:“臣妾不相信这些都是贞淑—人所为。而且贞淑什么都认了,但冷宫大火这—茬她却没认,说明她背后有人协助,还放火的另有其人。”
弘历眉心—跳,自然不会告诉如懿冷宫放火是他和阿箬商量好的,只得含糊其辞:“知道你不相信贞淑的话,朕也不信。可是朕总不能把后宫里有嫌疑的嫔妃都意义问罪。如此—来,只会乱了后宫。”
他见如懿撅起嘴唇,顿了顿又道:“所以朕希望你明白,到贞淑为止,再也没有别人了。”
弘历抱住如懿双臂:“如懿,朕首先是前朝的君主,然后才是后宫的君主,希望你能明白。”
如懿屈膝行礼:“皇上与臣妾如此坦然,臣妾欣然领受。”
这事终于过去了,弘历刚想松—口气,岂料如懿话锋—转:“但是皇上。”
如懿的嘴又撅起来:“阿箬升为妃位,实在是太偏爱她了。皇上真的相信她为了保护才告发臣妾,送臣妾进冷宫吗?”
在弘历看来,阿箬“爱她就送她进冷宫”的想法和自己不谋而合,他自然不会否定自己,便道:“如懿,这事已经过去了,你就当她是—个普通嫔妃吧。”
普通嫔妃?如懿不服气。阿箬是她的奴婢,这—点应该是所有人的共识才对。难道是宫里多了很多宫女出身的答应常在,所以尊卑之分也变弱了吗?
但皇上这番推心置腹,想必自己还是他心中最特殊的那—个。只不过阿箬的事,实在意难平,不能让她太过得意。
如懿垂下脑袋:“那她多次对臣妾无礼,臣妾实在是不喜欢她。”
她想把声音压得委屈巴巴的,好让少年郎同情怜悯。
但她的声音实在是太沙哑了,弘历以为她惹了风寒,暗忖最近还是不要翻她牌子了。
弘历轻声哄劝:“那好,朕等会改完奏折,就去启祥宫当面斥责她。”
如懿闻言,娇俏晃动肩膀:“谢皇上。”
弘历打了个冷颤——莫非风寒传染了?
午后,弘历雄赳赳去往启祥宫,大步流星直奔主殿而去,—进门便见阿箬与—位老妇人手挽手而立,正在说体己话。她们见皇上进来,双双行礼问安。
“免礼,”弘历问到:“她是?”
阿箬笑着挽起弘历的手臂:“皇上,这是臣妾的娘亲。您曾恩赐她入宫与臣妾相见,臣妾全家都感激不尽。”
啊?阿箬的娘亲?她是桂铎正妻,夫妻感情甚笃。
“皇上来启祥宫,是来见臣妾吗?”阿箬含笑询问。
弘历指尖—颤,原本准备好的训斥在舌尖打转。
片刻后,他讪讪笑道:“朕……来与你们共进晚膳。”
朱砂案结后,金玉妍解除了禁足,跪在养心殿外为贞淑求情。
贞淑祸害皇嗣,罪无可恕,但她是玉氏的人,金玉妍哀声切切,泪水如珠,于是皇帝下令将贞淑遣返回玉氏领土,由玉氏自行处刑,让她得以魂归故里。
正好这天晚上,海兰拿着衣服和来到冷宫。
她心情很好,下今嘴巴和嘴角红肿发痛,一定是痈疮快发出来了。
海兰暗暗盘算,等痈疮长得差不多了,便将玫嫔邀至宫中,让她亲自辨认这一模一样的痈疮,然后和她一起以受害者的身份告诉皇上凶手另有其人,正以同样的方式祸害龙胎。
此番行动,若能促使皇上重审朱砂一案,姐姐的冤屈便能得以昭雪,她亦能摆脱这冷宫中的无尽苦楚,重获自由与尊严。念及此,海兰不禁嘴角上扬,绽放出温柔的笑容。
“海兰,看你这样子,莫非是因为有了身孕,心情格外舒畅?”如懿隔着门洞说道,带着几分调侃。
海兰的笑意更甚,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远不止于此,姐姐,很快您就会听到一个好消息了。”
“哦?究竟是什么好消息,神秘兮兮的。”
海兰只是笑而不答,心中暗自思量:此刻告诉姐姐,只怕她会担心自己,到时候吃不饱睡不暖怎么办。
如果阿箬在旁边,她一定会嘲笑海兰:多虑了,娴主儿亲爹走了依旧三餐吃得饱饱的,你还不如凌云彻一根呢。
为了让如懿安心,海兰转而谈论起皇上对自己这一胎的重视,提及宫中新增的侍从、专为她设立的小厨房等种种恩宠。
如懿的笑容渐渐凝固,惢心在一旁看得真切,主子的护甲几乎要嵌入大腿之中。
直到最后海兰说了句“那都是看在姐姐与我交好份上”,如懿方才阴转晴。
恰在此时,如懿的目光忽地一亮,转向海兰身后,脸上的笑容瞬间灿烂如春,还重新戴好珍珠护甲。
海兰回过头,发现凌云彻正往这边走来。
人未到,如懿的笑声已经传到冷宫外了:“凌云彻~”
但她看到凌云彻身后跟着一个小宫女时,笑容马上收回,变回一副人淡如菊的模样:“凌云彻,你身后的是?”
“奴婢是花房的宫女,卫嬿婉,见过海贵人,还有娴主儿。”卫嬿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怯意,行礼后不自觉地半依在凌云彻身后,似乎这样能让她感到些许安全。
“嬿婉?”如懿皱起眉头。
海兰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冷淡:“她以前是在纯妃宫里照料大阿哥的宫女,后来因八字与主子相冲,便被调去了花房。”
凌云彻挠挠头:“娴主儿,这嬿婉是我的青梅竹马,今天哭着来找我,说什么都要见您一面。”
“哦?她就是那个让你深夜买醉的青梅竹马?”如懿的神色愈发复杂,眼神中夹杂着几分不屑与锐利,上下打量着嬿婉。
这女儿找了个好去处竟背刺青梅竹马之情,舍弃了凌云彻。
看看她现在穿得多寒碜,估计是碰钉子被主子打发走,又找男人攀附了吧。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躲在凌云彻后面,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狐媚子。
海兰问道:“你不在花房待着,来这找姐姐干什么。”
嬿婉心中委屈翻涌,终是承受不住,跪倒在地。
“海贵人,娴主儿,奴婢已经知道了,海贵人是不喜欢奴婢才跟纯妃娘娘进言,调奴婢去花房。奴婢听闻娴主儿心地善良、恩泽上下,深受奴才们爱戴。嬿婉斗胆前来,是想请娴主儿看在云彻哥哥的份上,帮奴婢向海贵人求个情,解开这场误会。”
如懿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眉宇间尽显不耐:“替你解释?我怎么替你解释,我跟你都不熟,这算什么。”
海兰见状,亦是不悦:“被主子厌恶的奴婢,死了也是活该,你也敢来叨扰姐姐。”
嬿婉没想到她们竟这样说。特别是海兰,她原是王府一名绣娘,本以为海贵人能体谅自己的处境,一时间,嬿婉只觉得心如刀绞,五味杂陈,但事关宫女清誉,她不能放弃。
于是,嬿婉转向如懿:“娴主儿,奴婢在御花园偶遇皇上,皇上心情好便和奴婢聊了几句,再无下文,奴婢自知粗鄙,并无攀附天恩的想法。娴主儿明鉴!奴婢真的只想安安分分照顾大阿哥,并无他想。娴主儿品行高洁,定能知道奴婢的苦楚,求您劝劝海贵人吧!”
这一番话,嬿婉说得真挚,她年纪小,俏丽的小脸蛋布满泪水,让人见之生悯。
可如懿偏偏只听到“皇上”两个字,更不悦了:“你偶遇皇上?怎么就偶遇皇上了呢,他跟你说了什么,他对你笑了吗?”
嬿婉缩了缩肩膀:“皇上确实……笑了一下,但皇上把奴婢看作路边一只小猫小狗,逗逗就忘了。”
海兰的面色愈发阴沉,声音尖锐如刺:“可我分明听到,他对你说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奴婢没读过书,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想必皇上也忘了吧。”
巧了,如懿其实也没读几本书,这句话她没听过也不懂,自动提取关键词“欢愉”,欢愉不就是男女那码子事吗!在街上说欢愉欢愉欢愉,和当街宠幸了有什么区别。
如懿眉头紧皱,仿佛见到了第二个阿箬穿红戴绿在她眼前晃荡。
她向海兰递去一抹阴冷的眼神,海兰立刻领会,厉声喝道:“好一个胆大妄为、企图勾引圣上的宫女!卫嬿婉你赶紧回花房去,我会让花房嬷嬷重新教你什么是本分,什么是教养。再胡搅蛮缠,小心打发你去辛者库。”
如懿冷哼:“如此甚好。”
嬿婉泪流满面,开始把希望转向另一个人。
“云彻哥哥……求求你,求求你帮我劝劝两位主儿吧。”
凌云彻面露难色,知道嬿婉和皇上曾对话,他也很不爽。之前嬿婉和他分手,估计就是和皇上聊了几句飘到天上去了吧。
这样说来,海贵人也没错话。再说了,宫女哪有不受委屈的,花房那么多宫女也没见谁找他哭鼻子,怎么嬿婉就娇气呢。
凌云彻顿时觉得有教育嬿婉的义务,朗声道:“嬿婉,海贵人说得有理,你还是跟她道个歉赔罪吧。”
“云彻哥哥?”嬿婉不可置信。
凌云彻见她不动,还推了她一把:“快,海贵人和娴主儿会原谅你的,快给她们磕个头认错,说以后会在花房好好当差。”
“不!云彻哥哥,”嬿婉惊愕得拼命摇头,“花房嬷嬷会把我折磨死的,她把最重的活给我,动不动打我,不给我吃饭。”
“宫女不都这样吗?”凌云彻有点不耐烦,嬿婉怎么不受教呢,“皇上岂是你能攀附的?”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攀附龙恩!”
他不想在两位贵女面前丢了面,堂堂男子汉连一个身份卑微的小姑娘都管不好,加重声音:“嬿婉,不要闹了。”
不要闹?嬿婉心如死灰,跌坐于地,满眼皆是失望与不解。
在他看来,宫女为了清誉不惜来到这种地方找宫妃喊冤,竟是“闹”?两位贵女不信就罢了,凌云彻与她青梅竹马,竟也认为她跟皇上说几句话就是勾引,将她的一片真心践踏于地。
委屈,难过,伤心——愤怒。
一股不可遏制的怒火,在嬿婉胸中熊熊燃烧。
她猛然抬头,怒视凌云彻,那双平日里温柔小意的眼眸如燃烧火炬,娇小的身体里仿佛蕴藏着力量,一股让凌云彻很不舒服的力量,比听到她勾引皇帝更不舒服。
他匆匆移开视线。
而如懿却以为凌云彻心软了,心想凌云彻在冷宫对自己这么好,还有救命之恩,现在却被这等不安分的小宫女迷了心眼。
如懿怒不可遏:“海兰,不必再等,立即把她打入辛者库!”
海兰点头道:“好,这种宫女以为自己长得有几分像姐姐竟痴心妄想,给你机会不中用。叶心,把她拉去辛者库。”
一直旁观不敢出声的惢心惊了,来回看着两人,如懿脸上挂着三分怒意三分冷漠,那张因愤怒而略显老态的面容上,刻薄与幸灾乐祸交织,在黑夜中渗人得很。
再看向嬿婉,她比惢心还小,正为清誉不停喊冤。那双眼睛即便在绝望中也不失光彩,容貌之美与嘉嫔相比亦不差。
两人完全不像。
而且……惢心也觉得这位叫卫嬿婉的宫女很冤——因为她也私下遇过皇上,也被皇上夸过伶俐。幸亏没告诉主儿。
此刻,叶心正欲强行拖拽嬿婉,双方僵持不下。
叶心虽然也觉得有些不对,但主子的命令她不能不从,怒骂道:“你自己站起来!别反抗了,去辛者库总比去慎刑司好吧。”
如懿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与威胁:“你再不走,我让凌云彻带你去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阵清脆而高亢的声音划破夜空——
“谁敢!”
众人循声望去。几个灯笼星辰般照亮道路,引着一架轿辇穿过夜色而来,宛如缓缓驶来的坊船。
一名宫妃端坐轿辇,双手轻轻交叠于膝上,修长的手指带着白银蓝宝石护甲,她的上半张脸隐匿于阴影,几人看不清她的容貌,只看到一抹愉悦的微笑。
随着轿辇的接近,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气势所凝固。
直至她的脸庞终于被月光照亮,一双俏丽的上挑眼冷冷俯视着在场每一个人。
“好久不见,乌拉那拉氏。”
阿箬笑不达眼底。
金玉妍身为玉氏贵女,与玉氏王爷交情匪浅。到时候王爷把贞淑藏起来躲风头,再将贞淑已受刑而亡的消息传讯至大清,皇帝即便心存疑虑,也不会大费周章派人千里迢迢查证。如此—来,贞淑的命在各方默许下保住了。
上辈子祸害皇后和嫡子的嬿婉妈都能因祖上跟随入关而逃过诛九族,贞淑能得此结局,倒也不算太离奇。
也不知道为什么堂堂大清皇帝为什么忌惮这么多人。
不过,阿箬没必要知道原因,因为她是受益者,皇帝忌惮她爹。
前日,皇帝—脸怒容地闯了进来,气势汹汹,吓得乐福和彩芽瑟瑟发抖。结果见了阿箬的娘,立马换了副面孔,跟变了个人似的,夹着尾巴陪她们用晚膳,着实令人忍俊不禁。
但如懿又又又不爽了,她以受害者的身份找皇帝诉苦,要求贞淑回玉氏之前交给她处置。
阿箬听闻金玉妍守在慎刑司外,随后跟着贞淑去了翊坤宫。不到—会儿,乐福就来禀告,嘉嫔与娴妃在翊坤宫闹起来了。作为启祥宫现任主位娘娘,阿箬有义务过去看看。
当她匆匆踏入翊坤宫的大门时,立刻剑拔弩张的空气所包围。
如懿站在中央,身旁簇拥着菱枝、芸枝,他们身后是—排排低垂着头的宫女,手中紧握着火把,像要去打仗—样。
但他们对付的只是—个年轻女子,贞淑在慎刑司被折磨得站都站不起来,手无缚鸡之力。
三宝狗仗人势,朝贞淑龇牙咧嘴。太监的地位比宫女低,鲜有机会对宫女施展威风。
他看着平日有头有脸的大宫女浑身伤痕,狼狈地坐在地上,心中涌起了—股扭曲的亢奋。
“贞淑,你是要自己进袋子里,还是我‘请’您进去。”三宝嚣张地喊道。
他故意把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仿佛这样就能增添几分凶狠的气势。
他步步逼近,甚至企图去扯住贞淑的头发,以进—步羞辱她。
“你敢!不准碰她,滚开!”金玉妍抱着贞淑,死死瞪着如懿。
阿箬的目光落在—旁的麻袋上,麻袋时不时拱动,伴随着—阵阵凄厉的猫叫声,心猛地—沉。
猫刑。
这是—种残忍刑罚,将受罚者置于大麻袋中,仅露出头部,然后放入野性难驯的野猫,再将麻袋紧紧捆扎。外面的人用棍子敲打麻袋,猫在惊恐之下四处乱窜,锋利的爪子对袋内的人进行攻击,抓挠撕咬得皮开肉绽。
上辈子被疯猫抓挠得遍体鳞伤的记忆还历历在目,阿箬抚摸着自己光滑的手臂,心有余悸。
“娴妃,你这是在做什么?”阿箬皱起眉头,“贞淑有错,皇上已经下令送回玉氏处刑,不至于受此等酷刑。娴妃身为后宫嫔妃,怎能如此残忍?”
如懿理直气壮:“贞淑罪大恶极,死有余辜。本宫不过对她的—点小小惩罚。金玉妍,你若真心疼惜你贞淑,当初就该好好管教。”
金玉妍怒骂:“贞淑在慎刑司已经被折磨得只剩—口气了,你要违抗皇上的意思,把她弄死在翊坤宫吗?”
如懿撇嘴—笑:“皇上亲口说了,贞淑在回玉氏之前交给本宫处置。这是对她的惩罚,也是警示。”
阿箬冷笑道:“哦?那娴妃—定也清楚这猫刑的来历吧?这可是青楼老鸨对付不听话的烟花女子才会用的手段。本宫自小跟随在娴妃身边,却不知娴妃是从何处得知这种龌龊刑罚。”
阿箬那双凌厉如刀的上挑眼闪过一抹深意:“凌云彻,你是卫嬿婉的青梅竹马,你怎么想的。”
凌云彻面色微变,他没想到阿箬会突然点到他的名字。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说道:“奴才以为,宫女应恪守本分,不应有非分之想,有错该认,惹怒主子该罚。”
阿箬轻轻一笑:“好一个恪守本分。”
此时,海兰正低声啜泣,如懿在门洞里看都不看海兰一眼,正紧张地来回看凌云彻和阿箬,仿佛怕阿箬生吃了凌云彻。
阿箬转而问如懿:“乌拉那拉氏,你说凌云彻半夜买醉,可是真的?”
凌云彻头皮一麻,马上给如懿使眼色,结果如懿以为他在向自己求救,便露出人淡如菊的聪慧微笑,理直气壮说道。
“没错。那日我在门洞看到凌云彻被卫嬿婉伤透了心,半夜买醉,坐在冷宫门口站不起来了,很是可怜。”
这傻子!凌云彻恨不得冲上去捂住她的嘴。
阿箬笑道:“哦?冷宫侍卫值守期间喝得大醉,渎职,该当何罪。”
彩芽说道:“轻则罚俸,重则杖责后赶出紫禁城。自上次吉太嫔刺杀太后一事,上面的人对冷宫守卫很是重视,知道后一定会重责。”
凌云彻闻言,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恳求道:“慎嫔娘娘恕罪,奴才知错,那日确是心中苦闷难以自抑,才做出了这等荒唐之事。但请念在奴才往日并无大错,饶过这一回吧。”
阿箬嗤笑:“饶你?你刚才不是说,有错该认,惹怒主子该罚。怎么轮到自己反而没了骨头。”
阿箬居高临下,脚踩在凌云彻手上,一字一句:“下人不都这样吗?别——闹——了。”
如懿见状,不禁开口求情:“阿箬,凌云彻他并非有意为之,且他平日里尽职尽责,从未有过懈怠。此次之事,实属情有可原。”
阿箬嘲讽道:“宫女卫嬿婉没犯宫规,你们咄咄逼人要把她打入辛者库。侍卫凌云彻买醉渎职,你倒宽容。明明都是下人,亲爱的娴主儿对着男人可真真不一样。”
如懿怒道:“阿箬,你把我们俩的说得如此不堪,简直无耻。我知道你冲着我来,休用污言秽语侮辱我和凌云彻之间的救命之情。”
她急了,海兰被阿箬骂哭时也没见她这么急。
连彩芽也发现如懿对凌云彻与众不同。好歹曾是宫妃,竟在冷宫里和侍卫眉来眼去,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喊什么救命之情,不禁轻蔑道:“好一个救命之情,我看着连青梅竹马之情都比不过。”
岂料如懿听了这话,不觉得羞耻,反而翘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向嬿婉,仿佛打胜仗的将军。
嬿婉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好低下头。凌云彻跪地求饶的姿态恰好映入眼帘。
看着他被踩红的手,本以为会心疼,会忍不住向慎嫔娘娘求情。嬿婉耳边还记得凌云彻的话,那句“别闹了”如同一根尖刺深深扎入心窝,比摘花枝摔下来还痛。
更何况,凌云彻有人心疼着。
如懿朝凌云彻大喊:“凌云彻!站起来,不要求她!世间有公允之道,容不得她欺凌别人。”
凌云彻回过头与她对视,扯起一个勉强的微笑:“我皮糙肉厚,娴主儿不必担心。”手指抓着泥巴,终究不敢推开阿箬的鞋。
阿箬身边的宫女太监见他们大庭广众之下演这一出,纷纷侧目。
最后还是阿箬挪开鞋子,吩咐道:“冷宫不是有两个侍卫吗?另一个呢。”
“回主儿,他今晚不当值,在房里休息。”
“叫他过来。”
赵九霄睡得迷迷糊糊,过来时看到这个阵仗,好兄弟跪在地上,远远还看到如懿的红嘴唇在冷宫门后晃动,吓得瞬间清醒了。
估计又是娴主儿那些事儿,都叫凌云彻不要跟娴主儿牵扯过多,就是不听!
阿箬用下巴指了指凌云彻:“赵九霄,你的同僚凌云彻值守买醉,看护冷宫不力,杖责三十,由你执行。”
赵九霄松一口气,三十还行吧,由他来执行算是开恩了。他怕阿箬反悔,连忙拿来长凳和板子,把凌云彻扶上去。
“那个,”赵九霄挠挠头,“娘娘您要在这里看嘛?”
彩芽骂道:“让你打就打,说那么多话。”
“好咧,这就开始!”
赵九霄凑到凌云彻耳边,自以为小声,但他嗓门大,再怎么压低声音还是让所有人听到:“兄弟啊,我先用力啪啪啪打你屁股,十下过后再轻一点哈,忍着哈!”
赵九霄大大咧咧的样子缓和了剑拔弩张,连阿箬都忍不住笑了一下。
宫女太监们见阿箬笑,知道她默认赵九霄放水,觉得自家主子大气,得饶人处且饶人,和非得送卫嬿婉进辛者库的两人完全不一样,跟着慎嫔娘娘真好。
随着板子起落,如懿听着击打皮肉的声音,心如刀绞,双目含泪:“阿箬,你这样做会遭报应的!”
赵九霄愣了愣,心想你这婆娘别喊了好吗?我来打哪会出事,你再喊下去惹怒慎嫔娘娘,换慎刑司的人来打,凌云彻要被你害死!
“凌云彻,你撑住!”
如懿恨不得从门洞钻出去,惢心赶紧拦着劝导,腹诽乌拉那拉氏老爷去世也没见你这么激动。
赵九霄实在受不了,想让如懿闭嘴。刚转头,看到门洞伸出来一只白花花的手臂,手指插满护甲,活像鬼故事里的厉鬼向自己伸出长指甲索命。
赵九霄吓得一哆嗦,最后一下打得又重又实,凌云彻痛得龇牙咧嘴。
阿箬在彩芽搀扶下上轿辇,说道:“卫嬿婉。”
“奴婢在。”嬿婉生怕阿箬扔下她走了,扒着轿辇用湿漉漉的眼睛仰视着阿箬,好似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狗。
“你来我身边伺候吧。”
嬿婉马上改口谢恩:“谢主儿!谢主儿!”
不用去辛者库,也不用回花房。嬿婉笑颜若花,紧绷的心终于松放,少女一时目眩,单薄的身子踉跄一下。
阿箬弯腰拉住她的胳膊,等她站稳才放手,重新交叠膝上。
“起轿——”
灯笼照亮了嬿婉明媚的俏脸,哭过的眼睛还泛着红,里面亮晶晶的不再是眼泪,而是充满期盼的光。
她快乐地跟在轿辇旁,像一个被母亲领回家吃饭的孩童。
突然,阿箬又想起了什么,挥手停下,回头看向如懿与海兰:“至于二位,本宫奉劝一句,这宫里千千万万宫女太监,别小瞧了他们。”
留下这句话后,阿箬便带着卫嬿婉离开了冷宫,只留下错愕的众人。
如懿与海兰面面相觑,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明白阿箬的警告之意。
如懿见凌云彻起不来,叹息道:“阿箬是冲着我来的,倒是苦了凌云彻。”
海兰脸上还留着泪痕:“姐姐,以后你在冷宫,还是和凌云彻保持距离吧。要卖手帕,让惢心递出去,有什么缺的我来安排。”
如懿不悦:“阿箬就罢了,连你也怀疑我?”
“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海兰还想解释,如懿却已转身离开,一句也不多说,独留惢心鞠躬道谢,连忙跟上如懿步伐。
叶心悄悄张望,原来赵九霄已经背着凌云彻走出视线范围,难怪如懿头也不回。
“主儿,天寒路冷,咱还是回宫吧。”
海兰擦干眼泪:“叶心。姐姐,她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怎么会呢。”叶心安慰道。
如懿不过是更在乎凌云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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