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给力读书网 > 其他类型 > 世子追妻:财迷娇妻超难哄后续+全文

世子追妻:财迷娇妻超难哄后续+全文

伊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是。”“行了,吃饭吧。”方宜扶着白及坐在白苏旁侧不远,原想帮他布菜,白苏摆摆手,她低头退下了。平日里被白苏允的没大没小一起吃饭的春梅和绿柳,这会儿自然也识趣儿的离开。“会用筷子吗?”白及似乎有些紧张,左右看了看,才点点头,声音细小:“会。”“那想吃什么自己夹吧,不用客气,以后这也是你家。”白苏点头,倒是比她想象的好,看来张氏此前对这个儿子也亏待了不少啊。白及闻言,这才拿起筷子,一双眼睛发亮的看着桌子上的菜,埋头吃了起来。不过,许是还有些畏惧,只敢小心翼翼的夹自己面前的两道菜。白苏见状,微微一叹,伸手在他碗里放了个鸡腿。小男孩愣住。“我是你姐姐,你不用怕我,只要你乖乖听话,不做错事儿,我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白及呆愣愣的看着她,嘴里...

主角:白苏沈瀚   更新:2024-11-14 14:24: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白苏沈瀚的其他类型小说《世子追妻:财迷娇妻超难哄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伊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行了,吃饭吧。”方宜扶着白及坐在白苏旁侧不远,原想帮他布菜,白苏摆摆手,她低头退下了。平日里被白苏允的没大没小一起吃饭的春梅和绿柳,这会儿自然也识趣儿的离开。“会用筷子吗?”白及似乎有些紧张,左右看了看,才点点头,声音细小:“会。”“那想吃什么自己夹吧,不用客气,以后这也是你家。”白苏点头,倒是比她想象的好,看来张氏此前对这个儿子也亏待了不少啊。白及闻言,这才拿起筷子,一双眼睛发亮的看着桌子上的菜,埋头吃了起来。不过,许是还有些畏惧,只敢小心翼翼的夹自己面前的两道菜。白苏见状,微微一叹,伸手在他碗里放了个鸡腿。小男孩愣住。“我是你姐姐,你不用怕我,只要你乖乖听话,不做错事儿,我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白及呆愣愣的看着她,嘴里...

《世子追妻:财迷娇妻超难哄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是。”

“行了,吃饭吧。”

方宜扶着白及坐在白苏旁侧不远,原想帮他布菜,白苏摆摆手,她低头退下了。

平日里被白苏允的没大没小一起吃饭的春梅和绿柳,这会儿自然也识趣儿的离开。

“会用筷子吗?”

白及似乎有些紧张,左右看了看,才点点头,声音细小:“会。”

“那想吃什么自己夹吧,不用客气,以后这也是你家。”白苏点头,倒是比她想象的好,看来张氏此前对这个儿子也亏待了不少啊。

白及闻言,这才拿起筷子,一双眼睛发亮的看着桌子上的菜,埋头吃了起来。

不过,许是还有些畏惧,只敢小心翼翼的夹自己面前的两道菜。

白苏见状,微微一叹,伸手在他碗里放了个鸡腿。

小男孩愣住。

“我是你姐姐,你不用怕我,只要你乖乖听话,不做错事儿,我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白及呆愣愣的看着她,嘴里的米饭都忘记了吞咽。

半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白苏慌了手脚,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她的周围很少出现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自然也不知道该如何相处,原是怕他有什么坏习惯,所以稍微严肃了些,却让他束手束脚。

她及时调整对他言语温和了些,竟将人直接惹哭了,原来这个年岁的小孩都这么复杂吗?

眼见着白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颇有继续都发大水的嫌疑,白苏赶紧将绿柳他们叫了进来。

绿柳以前是照顾过自家弟弟的,马上上前将白及抱住,温声细语的安抚,不动声色的询问他哭的原因。

无奈,白及一直不开口。

这会儿,方宜忽然低声道:“是不是身上疼了?”

几个人都转眸看了过去。

方宜被看的有些瑟缩,小声道:“方才赵婆子给小少爷洗澡的时候瞧见小少爷身上似有些伤。”

白苏眯了眯眼睛,上前一把撩开白及的衣裳,小娃白嫩的胸前一道淤青,又撸了一下他的袖口,青青紫紫的一片,明显是被人打的。

白苏冷脸:“谁打的?”

白及早在白苏掀他衣服的时候就停止哭泣了,泪珠儿要掉不掉的挂在眼尾,看着好不可怜。

“你母亲打的?”白苏眯了眯眼睛。

白及迟疑了一下,摇摇头。

“那是谁?村里的小伙伴?”

白及小声:“是刘叔叔。”

白苏愣住:“刘叔叔?”

白及点头。

顿时,白苏脑海闪过一个念头。

“让人去查一下,张氏再嫁的那人是谁。”

“是。”

白苏让人去请了大夫,又让人给白及上了药。

大夫告诉白苏,白及身子骨虚的厉害,今年天冷以来,没注意保暖,身子骨儿冻了,以后需要好好调养,否则可能会落下病根。

白苏简直气得不行。

原先还害怕张氏将白及宠溺成熊孩子,如今看来,那女人冷心冷肺,连自己孩子都虐待。

“劳烦大夫费心了。”

因着白及身上有伤的事儿,庄子里今日歇息的晚了些,白苏想到白及都没来得及吃几口饭,又让厨房炖了一盅汤,配了几块好克化的点心。

接着,又叫了厨娘,指导着让人发了些面包胚。

回去听方宜说白及吃了东西睡了之后,她才去睡。

翌日一早,白苏一起来就去了一趟厨房,将昨晚就让人醒发的面包胚揉好,放进烤窑里,然后就去了大棚。

黄瓜这东西长出来后,似乎一天一个样儿,昨日还是筷子长,今儿似乎一下子蹿高了不少。


白苏对沈瀚还是非常信任的。

按照原主的记忆,沈瀚是锦州府鼎鼎有名的人,能文能武,不过弱冠之年,就能执掌一方兵马,实在是沈侯爷最杰出的继承人。

当然,性子也无从置喙,什么一诺千金一言九鼎之类的夸赞也不是没有。

这些外在的夸赞有几分真假姑且不论,至少白苏在他这里是讨了几次好,可以看得出来和沈家二房那些人还是不同的。

既然沈瀚答应了,她就放宽心了。

就算不能马上和离,至少有个盼头。

不过,她需要加把火才行,也不能让这么个帮自己的好人直接上去就叫人和离吧。

那多损他的名声?

翌日一早,白苏刚刚起床,春梅就说周达在外面求见。

白苏洗漱好,就让人进来了。

周达先是跟她问候了一声,就开始表达了来意。

“少夫人昨晚的话,属下仔细想过了,夫人来时曾让属下将本次秋收的账单拿去府中核对,少夫人什么时候备好,可以让人通知属下一声。不过,这些年张全虽有私心,但对夫人还算忠心,少夫人也莫要让属下太难做。”

白苏很满意,这就是给她做账的时间了。

“周管事放心,肯定不会让你难做的。”

不过,刘氏也别想占便宜就是了。

下晌,白苏让人去请了沈星辰。

经过几顿饭的革命友谊,沈星辰还挺喜欢来这个庄子的。

不多时就到了。

白苏做了点儿昨天他比较喜欢的炸鸡之类的,就在饭桌上问了。

“按理说,咱们国朝的制度,除官身爵位外,富商大贾无一不税,沈家既与侯府分家,那这临水庄子的收成,可要上税?”

沈星辰也没隐瞒,解释道:“沈家所有的庄子、铺子和田产都是挂靠在侯爷的头上的,这也是沈氏族家的历来的规矩,如今侯府与二爷虽然分家了,但侯爷到底也是沈家人。”

这也是为什么沈瀚直接能将张全打死而不觉得是掺和别家事儿的原因。

“那这庄子的账目呢?”白苏摸着下巴,如果各家管各家的,那就不好做什么了。

但如果真的是府中中馈刘氏一力决定,她为什么还要从中过手?

沈星辰神秘一笑:“大少夫人想做什么?”

白苏但笑不语。

沈星辰就说:“沈家族人何其之多,虽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可田亩过多也是朝廷官员的忌讳之一,说不得哪天就被人弹劾,若然没有些好处,谁会让自己名下白白挂靠这许多的东西?”

“所以,二房的田产庄子每年需要给侯府交多少?”白苏问道。

沈星辰低声:“若我此前没记错的话,比之赋税少了四分。”

当然,如果弄虚作假,那缴的更少了,赋税之二三还不到。

当真是划算的很,毕竟侯夫人可不会查的像朝廷缴税一样严厉。

白苏谢过了沈星辰,回去开开心心的和自家公子禀告了一番。

沈瀚只笑了笑:“她也不是个省心的。”

于是,白苏让人准备了个和往年差不多的账单,甚至比张全给的还要高一点点,而周达自然也私底下让人送了一个和她那一模一样的。

反正,刘氏若是想要借着这个账目发作,那是不可能了。

同时,还有一本一模一样的账单,被沈瀚让人带到了侯夫人的面前。

刘氏瞧着两边的账目一样,冷哼了一声。

“我还真是高看她了,原以为她会克扣作假,没想到,呵,也罢,估计账目都看不懂呢,一个村妇罢了。”

沈景明坐在下首:“娘,我就不懂了,我现在都好好的了,你为什么还不让我休了她。”

“都这么远了还能膈应到你?”

“倒是膈应不到我,可我不能让青兰受委屈啊。对了,娘,听说珍宝阁最近出了新样子头面,我想给青兰打一套。”

刘氏神色不耐,赵青兰进门不到一月,借着这个可是没少耍小性子,她为了安抚她可没少出血。

“行了,眼下秋收已过,府内的庄子都收成了,过几日银钱换出来了再给她打吧。”

“那好吧,娘你别忘了啊。”

刘氏挥手,将人挥退。


沈府来人?

春梅当下慌了,“少夫人,这可怎么办啊?”

白苏摆手:“不慌。”

张全被虽被沈瀚直接杖毙,但肯定不会将消息瞒着,所以刘氏肯定知道了这事儿。

刘氏看不惯白苏,知道庄子里只有白苏这么个主子作威作福,自然会再派人过来。

这些,白苏都猜到了。

“先去看看来的是谁吧。”

白苏镇定的起身。

若是识相的,那就相安无事,若是不识相,无非就是再多一个张全的下场罢了。

沈星辰摸着肚子叹了一口气:“大过节的,这可真是会找事儿。”

他可算是懂了为啥东院大公子天天干事儿那么妇人之见了,都是刘氏教养出来的好家伙。

白苏打开门,明亮的月光下,来人带着淡淡的笑容,见到白苏还躬身微微行礼。

“少夫人,属下周达,奉夫人之命前来照看庄子。”

白苏掀了掀眼皮:“周管事辛苦了,先进来吧。”

“多谢少夫人。”

周达显然会做人很多,提着小包身后跟着一个人牵马的,就进了院子。

一路上冷冷清清没什么人,周达便道:“少夫人,今日八月节,怎么如此之暗,可是下面的刁奴不听话,没有好好伺候了?”

“中秋佳节,月圆人圆,这处庄子寻常住的多是农家长工,并非府内奴仆,自然要放假回家团聚。”

周达拱手称赞:“少夫人高义。”

“周管事过奖了。”白苏道:“农家庄子与沈家大宅不同,周管事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早些去休息吧。”

“属下这做奴才的,哪能主子未休息奴就先去休息,我还是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吧。”

白苏忽然转过头:“周管事,我是不是有一件事情没有跟你说?”

“夫人请讲。”

“这处庄子多是农活,不需要一个穿绸带缎的干净管事,只需要会种地会认庄稼的农人管家。张全去了以后,如今已经有人接替了管事的位置,调度庄子里的事物。”

白苏懒得和这些人耍心计,这个周达明显圆滑的多,但就是这样的笑面虎,最喜欢在背地里搞小动作。

其他的她可以不过问,但是田地里的东西,她不能不问。

不过,圆滑的人也有圆滑的好处。

周达皱眉:“可是,夫人是让属下过来管理庄子的……”

“张全也是夫人派来管理庄子的,结果可不就是管得太多,最后……”白苏面带深意,月光下的面容竟有些许的恐怖。

周大心头一滞,微微发寒。

他也知道临水庄子的事儿不好办,尤其还有张全的死在前,可是夫人的命令又不能不管不顾。

当下很是为难。

白苏也能理解,就笑着道:“周管事是个聪明人,只要愿意配合,我也不是那么不好说话的人,夫人的心思我知道,嘱咐了你什么,我也大概清楚,不过,她可不会来这穷乡僻壤,而站在你面前的,是我。”

周达低头,“我明白了,少夫人。”

白苏笑,果然是个聪明人。

沈瀚从外面走进来,就见到白苏招安的这一幕,心底再次觉得,沈景明是瞎了眼。

“少爷!”

沈星辰率先发现他的存在。

白苏顺着他的声音看去,只见沈瀚半个身形掩藏在光影之中,又是一身墨色,难怪没有注意到。

“四叔,你不是回了侯府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而且,怎么来了这里?

白苏不解,她还以为沈瀚不喜欢见到她呢,上次专门上门他都不见的。

沈瀚瞥了一眼一旁惊讶万分的周达,开口道:“侯府得了些新鲜的枣子,我让人送点过来。”

白苏眨眨眼:“四叔可是有什么事情找我?”

沈瀚略犹豫,他一个长辈,大晚上的来找侄媳妇,有些不好,尤其如今庄子里只有白苏一个女主子在。

“公子,少夫人,我等先告退。”

沈星辰看清楚形势,赶紧拉着春梅和周达走人。


只是一瞬,刘氏就板着脸道:“今日可是沈府的大喜之日,什么病不能等到明日再请大夫?没的惹了晦气,再过到我景儿身上,我可要你好看。”

“夫人,大少夫人不是故意的,是奴婢见大少夫人身子不好,去请了府内大夫,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您要罚就罚奴婢吧。”春梅噗通跪下,砰砰的给刘氏磕头。

白苏眯了眯眼睛,反应过来,这是刘氏?

也是,原主记忆之中只见过刘氏两次,还都是常服,今日她得了好儿媳,可不精心打扮了一番嘛。

“夫人,我这副身子你也清楚,不定哪天没了,正是因为今日是府内的大喜之日,春梅才帮我请了大夫,省的出了什么意外冲了今天的喜事,再闹出什么事端,届时这喜事变丧事……”白苏定了定神,缓缓地扯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原主记忆之中,是不能叫刘氏为娘的。

“呸呸呸,闭嘴!乌鸦嘴。”

刘氏瞪了瞪她,又瞥了一眼春梅,冷哼一声,有心发作,可想到今天是赵青兰进门的日子,而赵青兰可是赵通判的嫡女……

“罢了,今天青兰进府,不宜见红,春梅罚三个月月钱,至于你……既然身体不适,那就好好在屋里歇着养病吧。我会吩咐下去让他们不要叨扰的。”

这是变相软禁?

白苏琢磨着,脸上挂着笑:“多谢夫人。”

刘氏眼神奇怪的看了白苏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刘氏离开没多久,府中的大夫就来了。

大夫给白苏看了脉,眉头有些拧,不知道该如何说。

白苏淡淡一笑:“大夫但说无妨。”

那大夫眼神带着隐隐的同情,沉声:“大少夫人年岁尚小,根骨未成,还需好生调养着,如今这身体着实有些……亏空的厉害了。”

白苏心里有点数,仔细问过大夫,知晓这身子骨暂时不是一两日吃药能好的,就道了谢让人离开了。

等屋里再次只剩下她自己,她就开始盘算着离开的事儿。

她无心在沈家后宅苟延残喘,也不屑当个深闺弃妇哀怨度日,既然身子如今是她的,那就要照着她的方法活下来。

‘白苏’的记忆力,这个朝代对户籍的管理还是很严格的,出州府需要衙门的路引,除非上山为匪,不然只能当个见不得光的黑户。

所以,逃是不可行的,只能和离。

白苏仔细回忆着自己曾经读过的古代的七出之条,想着到底要用哪个借口可以离开沈家。

天色将明才眯了过去。

西院,平远候府。

“你舅舅前些日子来信,九月要赴蕲州出任知府,蕲州离咱们这儿不远,我便做主让嫣儿来家小住,你觉着如何?”

金丝蝉雕花盘塌上,慵懒的侧躺着一富态妇人,年岁不过三十五六,通体华贵,一身暗纹坛花服,气沉端庄。

落座于下首的男人手捧茶杯,神色冷淡:“我后日离府,少则两月,多则半年。”

“不是刚回,怎么又要离开?”薛氏蹙眉。

沈瀚面不改色:“圣宁大长公主故去,圣上举国督造六座圣宁公主庙,临水县长望山划为公主庙和皇家行宫,我领命负责督造事务。”

“这……唉!”

薛氏叹了一口气,目光幽幽:“此去就是半载,如今你侄儿都成亲了,瀚儿,你心头可有半点儿着落?”

沈瀚想到晚上吊在树上那人,眉心微蹙。

“沈景明五月结亲,八月大喜,可有说法?”

“你知道?”薛氏诧异,她这个儿子可不是管这些俗事儿的人。

“说起来,这事儿确实是你那二嫂做的不地道,先时景哥儿大病,她哭天求地,娶了那农家女冲喜,如今人病一好,便立刻求娶了赵家闺女。也是那农女命薄,到底出身弱了些,不过,以刘氏的性子,也断不会不管她的。”

沈瀚垂眸,摩挲着杯子:“此前踏夜归来,见五月新人自缢沈宅外墙。沈家素来立身清正,莫不要为了这些小事误了沈家的名声。”

薛氏略一思索,便点头:“是娘想岔了,回头我便问问此事。”

沈瀚颔首,“娘歇着吧,我去瞧瞧骏儿。”

“他念叨你好几日了,见着你一准儿高兴。”

沈瀚起身正欲离去,薛氏又道:“你既然回来了,明早去东院送份礼去,都是兄弟,也别做的太难看。”

“我知道了。”


白苏让周达按照往年的份例每人有多加了一套棉衣,每个屋子加了一床棉被,收获了一堆的感恩戴德,便又盯着她的大棚去了。

大棚里种了三种作物以后,还有些空余,白苏就让人种了些菜蔬,什么茄子豆角菜叶子黄瓜都有。

如今天儿正冷,但这些菜蔬却都发芽了,而且长势颇为不错,周达不止一次叹为观止。

白苏计划着,差不多到冬月就可以吃了,正巧冬月与腊月正是各种绿叶蔬菜短缺的时日,也能见个新鲜。

可惜就是太少了,否则还能拿出去卖呢。

临水在疆域上来划分,稍微靠北,典型的四季天,往年腊月初见雪,今年才刚刚冬月,就开始飘起了雪花了。

白苏让人提早储备了足够的柴火,山上还让人送了不少银丝炭来,她每日穿的像个熊一样躲在小实验室里,有事儿没事儿的又让人弄点儿好吃的,倒也自在。

这日里,眼看着水嫩嫩的小黄瓜长的有筷子长了,白苏就忍不住了,让人摘了做了个拍黄瓜。

刚从大棚出来,就听说何章求见。

何章这人是村里出来的,有些自己的坚持,自从和周达分管田间和庄子内之后,就鲜少来后院,很是注重尊卑和男女。

这会儿特意来找,白苏自然觉得这是有事儿了。

让人捧了茶水过来,就让他进来了。

进了门,何章眉宇之间有些犹豫。

白苏看着他都为他急的慌,最后先开口道:“若是还未想好如何与我说,那便别说了吧。”

何章赶紧道:“并非不能与夫人说,只是……只是这事儿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那就实话实说,或者憋着不说。”白苏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比起来,绿柳似乎都比他干脆利落些。

何章下了决心,低着头道:“属下前几日听闻了一桩事,原不想惹夫人心烦,只是今日来人求到了这里,想着夫人兴许会管一二。”

“与我有关?”

何章颔首。

其实,整个长望山附近的几个村落,如今都知道张氏此前将白苏发卖给沈家做冲喜的媳妇的事儿了,更知道白苏非常不待见这个继母,还曾让府中的人将张氏等人打出去,其中那个混不吝的张大成更是手脚被挑了经脉,再也不能提重物。

农人少了一把干活的力气,与废人无差。

所以,从那件事儿之后,在临水庄子干活原本还有些偷奸耍滑的几个人,后面都老实的不得了,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都说临水庄子住的那个夫人心狠呢。

白苏不在乎虚名,自然对这些传言不理会,不过能传到她耳朵里的也不多。

何章每日与那些干活的人打交道,听得多了,难免会以为白苏对张氏等人恨之入骨,所以如今涉及到张氏的事儿,才会让他犹豫不决,唯恐惹得白苏不喜。

白苏是不喜的,但不妨碍她听一下张氏又想做什么。

“你说。”

何章就道:“上午张氏找到家里,说想见夫人一面。”

白苏扬眉:“若我不见呢?”

何章支支吾吾,轻咳一声:“张氏说,如果夫人不想见,那边让我与夫人说一声,她不养白家的孩子。”

“呵,我什么时候需要她养……”白苏愣住:“她自己的孩子不想要了?”

何章点头,解释说:“前几日听人说,有媒人上门,给张氏说了一门亲事,是临水西边的,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村,看样子张氏应当是打算嫁过去了,白郎中此前也是下河村的外来户,在村里没有族人,昨日张氏将孩子直接放在里正家院子里撒泼,里正无法,今日才带着张氏来找我,想求见夫人一面,怕是也想让夫人带着这个孩子。”


兵甲和摩擦出的冷兵声音在耳边震动,身下的大地都被着气势雄浑的脚步给踏的颤抖。

白苏努力的屏住呼吸,身形发颤,瞧着那越来越近的队伍,脑海之中划过一个念头。

该不会有人在此蓄养私兵吧?

这个念头让她头皮发麻,越发的紧张起来。

自古以来,蓄养私兵与势力割据、造反等词汇都是联系在一起的。

很快,那队伍离得近了,距离她藏身的小道不过须臾几步远。

白苏嘴唇咬的发紫,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下意识的将呼吸放到最轻。

好在,那群人似乎都在专心的往前跑,没有多余的精力往其他地方看,不多时,一支队伍就过去了。

白苏心头一松,方要松一口气,却又见影影绰绰又过来两道身形。

“千骑卫第一支已经分散到京城和冀州,公主庙督造结束时,第二支可随行进京。”

“嗯,那些工匠安排仔细,不要出差错。”

“是!”

白苏惊骇。

那第二道声音分明是她今早刚刚听过的。

沈家嫡出四子沈瀚!

好在,这两人似乎也没有发现她,很快从她身侧走过。

等了一会儿,四周寂静无声,白苏才松了一口气,慢慢的起身。

也没了继续挖药的想法,她现在浑身冷汗,只想赶紧回去。

转身刚走两步,汗毛竖立,后背一凉,一只大手掐在后脖颈上,让她动弹不得。

“你是谁?”沈瀚的声音带着杀意。

白苏欲哭无泪,她是多傻才会认为自己那蹩脚的呼吸声能瞒得过习武之人?

“四四叔,是……是我啊。”

白苏努力让自己不显得紧张,让自己的笑容自然。

脖颈上的力道松了松,白苏趁机揉了揉脸,转过头来。

“没想到四叔也来临水县了,早知道今日便与四叔同行了,这么晚了四叔怎么会在这儿?可是没有地方住了?庄子里几个院子空置已久,但好在东西齐全,四叔可要带着这位友人去歇息一晚?”

白苏嬉皮笑脸,热情逢迎。

庞友龙盯着白苏谄媚的面容,侧目看向沈瀚。

沈瀚眸色依旧清冷,“你为何会在这儿?”

“看我,都忘了与四叔说了,白日四叔说让老爷给我与赵家妹妹一个交代,这不,夫人就让我来庄子里休养了。”

沈瀚紧盯着她:“不是这个。”

白苏笑容讪讪,她当然知道他问的不是这个。

“咳。”白苏清了清嗓子,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凄苦。

“夫人让人送我前来,这庄子久无新主,难免奴仆势大,我这一穷二白着实没有依靠,好在曾与家父学了些辨认药材的本事,想着趁着天黑来山上采些,也好换些银钱过活。”

这可是一句掺水的话都没有了。

似乎怕沈瀚不信,白苏又将抱着的小布包打开,献宝似的:“四叔且看,我今日运道不错,还寻到了一根百年人参,想来这物若是换了银钱必能让我好好过活两年,再不用夜半来山间采药了呢。”

言下之意,她以后绝对不会再来打扰他,她会当成什么都没看见。

“这人参倒是不错,瞧着只怕不止一百年。”

沈瀚还未开口,庞友龙就先扬眉说道。

白苏心里直痛,脸上却慷慨大方:“我要这东西也没甚用处,若是二位有用,不如就送予四叔了。”

沈瀚看了过去,庞友龙微微颔首。

“倒也不白拿你的。”沈瀚将东西接过来,摆手:“你先回去吧。”

白苏心有不舍,却只能点点头,赔着笑:“那四叔,我就不打扰二位赏月了,告辞,告辞。”

转过身,就觉得后背发麻,唯恐像电影里那般,被后面那两人一个飞剑刺穿了。

好在,直到转过了路口,身后也没有什么动静,她脚步瞬间飞快,逃也似的下了山。

庞友龙瞧着人走远,“公子,就这么将人放走?”

“她不敢乱说。”

“知人知面不知心,再者,便是她不想说,若是被人严刑逼供呢?”庞友龙摇摇头。

沈瀚:“我自有安排,先将这个拿回去给九离看看可否有用。”

“是!”

不多时,林中没了声响。


白苏直到在春梅的帮助下洗漱完毕躺在床上,都还没从巨大的惊骇完全回神。

她睁开眼瞪着头顶的大红色的纱帐,闭上眼睛,脑海之中开始不断地放出原主的记忆。

原主白苏,一十六岁,下河村人士,父亲白玉是乡下一赤脚郎中,时年三月去山上采药之后,便失踪未归,村子里有能耐的猎户递信儿,说是在山林深处见到了被野兽撕咬过的血迹与衣裳,恰与当日白玉所穿一致。

白玉去后,白苏的继母张氏便寻摸着将白苏嫁出去,适逢平原侯沈家庶长孙沈景明大病,寻了锦州府内所有有名望的医者,却药石罔效。

据传,沈景明的生母不知打哪儿来寻了个高人,用沈景明的八字合了个女子的八字来冲喜,那八字与白苏的一样,张氏便拿了沈府的钱财不顾白苏意愿将人硬塞进了花轿。

而事实证明,那高人的确是高人。白苏进府拜堂成亲当晚,沈景明就从昏迷之中醒来,一个月下床行走,两个月不药自医。

可痊愈之后的沈景明,却对自己这个乡下村姑出身的妻子鄙夷至极,他本是锦州城风流倜傥的翩翩贵公子,哪能忍受自己的妻子是如此粗鄙之人?

是以,他痊愈之后第一件事儿便是休妻,其母刘氏想着儿子古怪的病,好说歹说,到底没让他把白苏休了,但却下令让人搬到沈府偏远的落秋院,日日抄写佛经度日。

今日,便是沈景明迎娶锦州通判嫡女赵青兰的日子。府中悄然准备了一个月,她却在成亲当日才知晓,一时受不住打击,便趁人不注意上吊自杀了。

白苏悠悠的吐出一口气,这沈家当真是欺人太甚。

可惜,她不是原主了。

“春梅。”

“大夫人。”小丫鬟低着头走进来。

“去请府中的大夫过来,就说我不舒服。”

白苏这话不是撒谎,她如今浑身哪哪儿都不舒服,心头更是直泛恶心。

春梅犹豫了一下,应了一声赶紧跑出去了。

不过是,落秋院外有了动静,却不是白苏要见的大夫。

落秋院外,一个挽着发髻缀着满头金簪首饰的妇人气势汹汹走过,紫霄云纹的长罩衣扫过旁侧的小花盆,直接勾翻一盆开的正旺的凤仙花。

“人呢?”妇人扫了一眼恍若无人的院子,眉心微蹙。

西厢房跑出来一灰衣壮硕仆妇,正是落秋院的掌事张嬷嬷。

“老奴见过夫人。”张嬷嬷低头躬身。

刘氏下巴高抬,轻轻地应了一声,眼底睥睨:“带我去见大少夫人。”

“是。”

白苏脑袋昏沉,眉心微蹙。

春梅满脸惊慌失措跑进来,“大少夫人,夫人过来了,奴婢伺候您收拾一下,快……”

“有什么要收拾的,方才说病的起不来了,我倒要看看,到底病成了什么样儿。”

不等春梅的话说完,刘氏就掀开帘子兀自的走了进来,烛火下影影绰绰的光芒,将人的影子放大,遮在白苏的身上。

白苏抬眼,眸色清冷无垠,仿若今夜皎白的月光,一改之前的凄苦和迷蒙,泛着点点的光辉。

刘氏一顿,这个乡野村姑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沈瀚落了座,让人将锦盒呈上,淡淡道:“不知贤侄五月大婚,没来得及备礼,特来补上。”

赵青兰脸黑了,白苏忍笑。

这人莫不是来帮自己的?

沈默一庶女沈月馨状若无意的出声:“四叔怕是记错了,昨日才是大哥大婚的日子呢。”

沈瀚眉头一扬,讶异的抬眼看了沈景明一眼:“昨日不是纳妾吗?”

沈景明涨红了脸,面上的端方和矜贵全都消失殆尽。

沈默蹙眉,他这个弟弟什么时候会过问这些琐事儿了?

“总算还有个明白人。”白苏轻笑:“沈家那套说辞,连自己都骗不过,居然能将通判府的嫡小姐骗了回来,看来妹妹对我夫君也是真爱呢。”

赵青兰忍无可忍,黑着脸大吼一声:“闭嘴!”

旋即,不管神色各异的众人,捂脸哭着跑了出去。

“青兰!”

沈景明拔腿就跟了上去。

屋子里有一瞬的寂静,沈瀚碰了碰茶杯,“二哥,这是何意?莫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没有没有……”

“四叔自然没说错,就是因为四叔说的太对了,才有问题。”

白苏不给沈默说话的机会,赶紧道:“沈景明五月大婚娶了我做正妻,如今又撒谎以正妻之位骗娶了赵家妹妹,这空口白话可比不上族谱户籍,那赵家妹妹陡然成了无聘无谱的妾室,可不要羞怒离去嘛。”

“白氏,你休要信口胡言!”刘氏大吼一声,意图镇住白苏。

白苏斜瞟了刘氏一眼:“夫人说我信口胡言,可敢请出族谱一观?”

“你……”

“素闻四叔是咱们沈家最为公道之人,外道沈家亦是立身清明,侄媳斗胆,还请四叔许个公道,我这相公如此行事,我与赵家妹妹如何自处都是小事,传出去误了沈家和侯府的名声,可就是大事儿了。”

此言一出,不仅刘氏脸色难看,就是沈默都忍不住的拉下了脸。

任何事情只要涉及到家族,那就不是他们的一言堂,更何况如今还有个侯府世子在这里坐着。

沈瀚没接腔,而是看向沈默:“这是二哥内宅家事,我本不该置喙,只是父亲向来注重名声,赵家亦不是寒门小户,还请二哥多多思量。”

沈默沉吟了一瞬,最终点头道:“你放心,我知道了。”

沈瀚没有多言,这一句已经是够了。

左右,本来这事儿他也不该插手,不过是不想再见到昨晚那样的事儿罢了。

白苏被请回了落秋院,静等着沈家的选择。

刘氏到底不愿意拿自己的儿子冒险,又不能将赵青兰置于不顾,与赵青兰好说歹说,又掏出了压箱底的几件金贵器物,方才让赵青兰消气。

“你与景儿自小一起长大,我一直将你看作自家女儿一般,若非为了景儿的身体着想,我也断然不会这般委屈你。”

刘氏握住赵青兰的手,情真意切。

“青兰,你且放心,过些日子方大师回来我便仔细询问一番,若于景儿无碍,那白氏必然任由你发落,若于景儿有碍,那个破落庄子养着个闲散人,再不让她入府城,此后,谁也不知,你依旧是这沈家大少夫人。”

赵青兰低着头,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到底,她对沈景明确实是真心地,否则也不会一个通判嫡女嫁进无官无职的沈家二房来。

见沈景明也一脸情意绵绵的看过来,心头就软了,终究还是点头应了。

落秋院内,白苏接到消息,简直要气乐了。

这个刘氏还真是个人才。

不,应该说,无权无势的她还真是所有人都可以欺负的对象呢!

成,临水庄子是吧?

正好,她做生意缺了本钱呢!


秋季的农忙在白苏加了钱雇佣了附近村子里的壮劳力之后,很快忙完了。

而时间也到了中秋节。

锦州总体地势平坦,每年种植两季,冬小麦和夏高粱,如今高粱米刚收,地里还在荒着,白苏让人准备了图,将附近属于沈家庄子的地都研究了一遍。

之后,做了一番粗糙的规划,就去勘察了。

大太阳晒人,何章带着白苏走到一处。

“这一片都是下等田,种小麦不大好,一亩地也就收一石,要是遇上雨水不好的时候,还不到一石。”

那可真是太差了。

不过,白苏对于历史还算了解,按照这个朝代的换算,肥力最好的上等田地,小麦产量也不会超过两石。

白苏下手捧了一把泥土,仔细的碾了碾,摇头:“这处不适合种麦。”

“那要种什么?”

白苏眸色闪了闪,沈瀚专门让沈星辰来过,那说明对那金疮药确实感兴趣。

他如果蓄养私兵,必然少不得摔摔打打,金疮药的药方是给了他,但其中有几味药却不是寻常就能找到的。

如果她种这几味药草的话……

别人买不买先不管,至少沈瀚肯定会买的。

到时候,这不就有联系和靠山了吗?

“先等等,明日我上山一趟,到时候找几种药材,先试着培育一下。”

“少夫人,明日是就是八月节了。”

白苏一拍脑袋,若不是何章提醒,她都过迷糊了。

“中秋月,团圆节,明日给庄子里的人放个假,山上的果子也毎人采几个回去。”

何章很高兴,但还是问了一句:“今年不送府中了吗?”

白苏心头冷哼,那沈府里的人也配吃?吃个屁!

“不送!”

不过,白苏晚上倒是让人送了几筐去山上。

沈瀚又收到了白苏送来的果子,微微扬眉。

沈星辰徒手将一个拳头大的石榴掰开,边吃边说:“公子,侯夫人差人送来信,让你回去过八月节呢,据说明日还准备在府中设宴,请了不少府门贵女。”

沈瀚眉心一皱,马上体会到他母亲的想法。

“差人说一声,我事务缠身。”

沈星辰偷偷一笑,公子素来不喜理会这些破事儿,可偏偏年纪不小了,侯夫人总是在催。

“对了。”

沈瀚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东院没差人来接吗?”

沈星辰一愣:“公子说的是山下那位?”

见对面的人点头,沈星辰轻咳一声:“公子,说句不好听的,你真的觉得有人在将她当成东院的少夫人吗?”

沈瀚默了,半晌,道:“沈家……。”

家族一旦庞大,总会有人喜欢仗势作乱。

当年锦州沈家的清名,也不知不觉沾染了不少的脏污。

中秋当日,沈瀚还是被侯夫人派来的人三催四请的叫回侯府去了。

快马加鞭一个时辰,倒是比白苏坐马车快得多。

而白苏自是想美美的过一个中秋,一早起来就和绿柳、春梅一起去了厨房。

她做饭还不错,不到大厨的地步,胜在经过网络发达的信息袭击,所以一些创意的小糕点都可以完成。

庄子里的大厨房是有烤窑的,白苏钻进厨房忙乎了一上午,最后做出来各种各样的月饼。

绿柳出来的时候还忍不住的惊叹:“少夫人,原来月饼还能这么做?”

“这些算什么,还有些月饼是肉馅,火腿馅,一咬下来流心的呢。”

她这才拿出了紫薯月饼,蛋黄月饼和水果月饼罢了。

这里的月饼基本上都是五仁的,传统做法的五仁倒是真材实料的多,味道也不错,但对于白苏来说,没有莲蓉蛋黄的中秋节是不完整的。


见他服了软,白苏见好就收,将食盒打开,一股馊臭的味道弥漫开来。

“这就是解药?”

其他人都没力气说话了,离得最近的九离却一双眼睛透着好奇看过来。

白苏偏头看了她一眼,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味,心头已经猜测出他的身份,颔首道:“是,闻着不好闻,不过味道不算难捱。”

九离眼睛一亮:“敢问里面用的都是何等药材?”

白苏正要回答,沈瀚便微微警告:“九离!”

九离立刻噤声,沈瀚看向白苏:“劳驾。”

白苏心头轻笑,舀了一碗出来,直接送到沈瀚的嘴边。

沈瀚也没嫌弃那闻起来非常糟糕的气味,仿佛没了嗅觉似的,面色平静,一饮而尽。

白苏接着去喂了最近的九离。

汤碗凑过来,九离皱了皱鼻子:“番石花,青邑草,还有……”

“不喝就闭嘴,还有这么多人要救。”沈瀚扶着花坛起身,冷声道。

九离赶紧喝了药,白苏又用同样的方法给沈星辰喂了,剩下的人都没有再管了,因为缓过神来的九离和沈瀚两人已经自发的帮忙了。

白苏单独盛了一碗汤,找到那个打碎的小瓶子,碎裂的有弧度的地方还能看到明晃晃的液体,溅了液体的地板上泛着一种诡异的粉红色。

白苏面不改色,一碗汤泼下去,那液体颜色变绿了一下,瞬间又变得透明。

空气中原本浓郁的香味也逐渐的消散。

沈星辰目瞪口呆:“神了!”

回过神来赶紧对着白苏道:“姑娘,以后我跟着你吧,正好你院子里那四个侍卫缺个老大呢。”

沈瀚:“?”公然跳槽?

白苏注意到沈星辰称呼的转变,心头微微意识到,看来这次算是狠刷了一波存在,都能得到沈瀚身边的人认同和尊重了,那这一瓶毒药损失的倒也不亏。

“我可给不起你俸禄,穷的叮当响,唉。”

“这好办,你千辛万苦的过来给我们解毒,怎么能让你空手而归呢,公子,你说是吧?”沈星辰嘿嘿一笑,丝毫不觉得自己从前任上司那里讹诈有什么不对。

白苏见沈瀚的脸越来越黑,轻咳一声:“是我的错,没有早点儿跟四叔说清楚。”

九离摇摇头:“此言差矣,这等奇特方子,换做是谁都不会轻易流落在外,我能理解姑娘的心思,是公子这次唐突了。”

这一个个的叛徒!

沈瀚黑着脸:“跟我来。”

白苏反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叫的是自己,赶紧跟着沈瀚的步子走了。

身后,沈星辰对着九离挤眉弄眼的,说道:“唉,你说咱们公子是不是对白姑娘有些过于关心了?”

九离懒洋洋的瞥了他一眼,冷哼:“思想龌龊,公子那是惜才,你以为都像你个混不吝似的,那可是沈景明的夫人。”

沈星辰嘀咕:“有名无实罢了,而且沈家也不承认的。”

“那也是上了族谱的。”九离瞪了他一眼。

这边,沈瀚带着白苏找了间书房后,说的也是同一件事。

沈瀚想到今日白苏的作为,提点道:“我知你与景明之间有名无实,都有和离之心,但如今一日还在沈家族谱,那就一日还是沈府的夫人,虽远在临水,也要注意言行举止。”

白苏努力思考了一会儿,才不确定的说:“四叔指的是沈星辰还是九离先生?”

“无论是谁。”沈瀚抿唇:“我听闻你与魏家二子亦有来往。我朝女子不比男子,总之,还需谨言慎行。须知,你即便无意,他人心思也不见得光明。”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