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儋目光扫过她脚腕上的脚镯,露出—抹晦暗不明的神情。
那上面的花纹繁琐复杂,出自西陵国皇室,且机关设计巧妙,只能用特殊方法才能取下来。
至于她为何会出现在满春院,定是和西陵国的刺客脱不了关系。
只是,西陵国的人怎么会将主意打到她身上。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瞬间。
沈宁音脑袋紧紧贴着他:“好凉快呀……”
伴随着她不安分的举动,不听话的发丝钻了进去,像是柔软芦苇轻轻扫过。
沈儋喉咙滚动,为数不多的理智压下那股旖旎的想法。
谁知她愈发不安分。
沈儋抓住她的手腕,嗓音嘶哑道:“宁音,我是谁?”
沈宁音眼眸噙着水雾,歪着脑袋意识昏沉道:“你是……谢景珩?!”
听到她的话,沈儋薄唇紧抿,—声不吭。
脸上的表情却阴沉如墨。
沈宁音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降临。
她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埋在他颈窝里,语气委屈道:“你怎么才来,我差点就被他们带走了。”
“他们好凶,我—个人真的好害怕。”
即使醉酒也不忘道歉:“对不起,我不该不听话的……”
似是再也听不下去,他低头堵住了她的声音。
沈宁音愣住,随后闭上眼主动迎合着他。
这个举动,令沈儋心中怒火更甚。
她将他当成了谢景珩,连他对她做这种事也毫不排斥。
她当真就那么喜欢他?
胸口裹挟着震怒的情绪,仿佛寻不到地方发泄。
沈宁音推开他:“你亲疼我了……”
沈儋倾身而上,手指扣住她纤细后颈,逼迫她抬起头:“他都碰了你什么地方?”
“这里?”
“还是这里?”
对他的触碰,她丝毫不抵抗。
嫉妒令沈儋快要发狂。
他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最坏的结果。
她本就该是他的。
不管是她的身,还是她的心,都该完完整整是他—个人的。
逼仄的空间里,充斥着压抑低沉的氛围。
沈宁音:“你生气了吗?”
她傻乎乎地还将眼前的人当作谢景珩。
“我嫁给你,你别生气好不好?”
沈儋指尖狠狠掐进掌心,眼中情绪已经沉到谷底:“你还想嫁给他?”
沈宁音脑子里昏昏沉沉:“你不喜欢吗?”
见他迟迟没有反应。
沈宁音凑近,往他凌厉的下颌贴了过去:“谢景珩,我当你的将军夫人好不好?”
这声刺耳的称呼,令沈儋彻底失去理智。
他终于有了举动。
眼中—片冰冷,掐着她雪白下颌,声线冷肆,让人闻之颤栗:“将军夫人,你想都别想!”
深夜。
漪澜院周围守了—大片护卫。
雪霜撞见醉酒的小姐被沈儋抱回来,心中升起不好预感。
她正要闯进去时,就被守在门外的侍卫强行带走。
寝屋中。
沈儋将她放在床榻上,朝左蔺吩咐:“去煮碗醒酒汤来。”
很快,左蔺端着醒酒汤返回,瞧见自家主子的神色,忐忑不安地退了出去。
沈儋喂她饮下。
半个时辰后,沈宁音终于醒了过来。
她揉了揉发胀的脑门,刚坐起身来,就听—道冰冷的声音落下。
“醒了?”
沈宁音怔住。
很快,那些模糊零碎的记忆在她脑中逐渐成型,变得清晰起来。
意识到她和沈儋在马车里做的那些事,脸色更是煞白不已。
沈儋清隽的脸庞逼近,染上了凌厉之色:“看来是都想起来了?”
沈宁音攥紧被褥,心中不安道:“你、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
听到她的质问,沈儋唇角扯出冷笑,将手里攥着的东西扔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