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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曾心动,与你相见一眼万年林姝沈砚清无删减+无广告

卢西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话音刚落,沈砚清就将时晋递来的一打单子拍进他怀里,耻笑道:“还是收好了你的零花钱吧。”齐琰拿起单子,看到沈砚清将他付的钱多给他打了个零,汇进了他的银行账户,不禁有些受辱似的紧紧地捏着单子,却依旧不服。杨晓贝在旁边看不下去了,将齐琰拉到一旁去,晦气地看着沈砚清,毫不犹豫地朝他“呸”了一声:“渣男!”时晋见此不禁说道:“杨小姐,麻烦您放尊重点…”正说着,沈砚清抬手阻止了时晋继续说话。“是我对不起她,但是我会补偿她,所以,还是请齐先生先回去吧。送人时晋。”沈砚清波澜不惊地说道。齐琰不怒反笑:“都说你们这些人做事狠,倒是没想到狠到这种程度,怀着你孩子的人正躺在里面做手术呢,你在这心安理得的说补偿?你会遭报应的你知道吗?我劝你赶紧烧高香替你死...

主角:林姝沈砚清   更新:2024-11-11 15: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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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姝沈砚清的女频言情小说《从不曾心动,与你相见一眼万年林姝沈砚清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卢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话音刚落,沈砚清就将时晋递来的一打单子拍进他怀里,耻笑道:“还是收好了你的零花钱吧。”齐琰拿起单子,看到沈砚清将他付的钱多给他打了个零,汇进了他的银行账户,不禁有些受辱似的紧紧地捏着单子,却依旧不服。杨晓贝在旁边看不下去了,将齐琰拉到一旁去,晦气地看着沈砚清,毫不犹豫地朝他“呸”了一声:“渣男!”时晋见此不禁说道:“杨小姐,麻烦您放尊重点…”正说着,沈砚清抬手阻止了时晋继续说话。“是我对不起她,但是我会补偿她,所以,还是请齐先生先回去吧。送人时晋。”沈砚清波澜不惊地说道。齐琰不怒反笑:“都说你们这些人做事狠,倒是没想到狠到这种程度,怀着你孩子的人正躺在里面做手术呢,你在这心安理得的说补偿?你会遭报应的你知道吗?我劝你赶紧烧高香替你死...

《从不曾心动,与你相见一眼万年林姝沈砚清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话音刚落,沈砚清就将时晋递来的一打单子拍进他怀里,耻笑道:“还是收好了你的零花钱吧。”

齐琰拿起单子,看到沈砚清将他付的钱多给他打了个零,汇进了他的银行账户,不禁有些受辱似的紧紧地捏着单子,却依旧不服。

杨晓贝在旁边看不下去了,将齐琰拉到一旁去,晦气地看着沈砚清,毫不犹豫地朝他“呸”了一声:“渣男!”

时晋见此不禁说道:“杨小姐,麻烦您放尊重点…”

正说着,沈砚清抬手阻止了时晋继续说话。

“是我对不起她,但是我会补偿她,所以,还是请齐先生先回去吧。送人时晋。”沈砚清波澜不惊地说道。

齐琰不怒反笑:“都说你们这些人做事狠,倒是没想到狠到这种程度,怀着你孩子的人正躺在里面做手术呢,你在这心安理得的说补偿?你会遭报应的你知道吗?我劝你赶紧烧高香替你死去的孩子超度吧!”

说完,不等时晋抬手,就径直走进开门的电梯了。

时晋看不懂沈砚清的表情。

一时间手术室门口前安静到只能听见三人的呼吸。

直到过了一会,沈砚清推开窗户,点了个根烟,垂着眸子缓缓道:“我一会跟林姝有些话要说,麻烦杨小姐明天再来看她,条件你任开,事后会满足你。”

杨晓贝听到后,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话还没说出口,时晋就做了个“请”地手势,接着就被几个穿着便衣的保镖堵进了电梯。

医院里的钟表时间过得格外慢,指针好像慢了几分似的,慢悠悠地转,沈砚清凝视着手术室的灯许久。

林姝醒来的时候,医生告诉她手术已经结束了,可以直接下地走动,走不了就坐轮椅,让护士推进病房。

麻药劲似乎还没彻底过,腰腹没有任何感觉,只是腿有点发软,站不稳,她扶着手术台边,稳了一会后,慢慢挪了两步。

再低头看着肚子时,还是一如既往平坦,却格外空荡。

她苦笑了一下,她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甚至都没成型,只是一滩血。

她突然想看一眼它什么样子,可是她没勇气面对。

林姝慢吞吞地走出手术室时,抬头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人。

眼下布着红血丝,他看着她的眼神晦涩难辩,嘴角挂了一处青紫色伤痕,隐约看见一丝凝住的血痂,

感觉好久不见了一样,都陌生了。

四目相对那一刻,她感觉心脏刺痛了一下,指尖都在发抖,好像有人在心里撒了一把钢珠,又冰又冷的痛感滚过心尖。

“姝姝。”他低哑着声音,往这走来,手欲要揽过她。

林姝扶着腰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你别过来。”

沈砚清表情逐渐僵硬,慢慢抬眸看了一眼她,嘴角轻轻抽动似乎要说什么,却还是颓然松手,神情有些凄然。

她又在他身上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若有若无地木质燃烧味。

她陡然一笑,抬眼看着他:“沈砚清,你陪我去寺庙上柱香吧。”

恨他吗,其实没什么感觉,看见他,心还会悸动。

和睦家在北京东四环边上,谭柘寺在西六环开外的门头沟区,路程很远,一路堵车。

路上谁都没说话,都在默契的看着窗外,没有情绪,却各怀心事。

车一路顺畅地开上了山,直到寺庙门口。

下车时,林姝看了眼空荡荡地四周,无一人,不禁有些纳闷,这里虽不似市中心的雍和宫,却也常年香火不断,今天天气这么好,怎么会没人。


赵墨戎满头是血的倒在地上,沈砚清慢条斯理地拎起一瓶香槟倒在手上冲洗血迹。

陆怀琛闭着眼深吸了几口气,没有说话,只是吩咐助理看住欲界在场的所有人,不允许泄露任何今晚的事,说完他便直接开车带上赵墨戎去了医院。

黑暗的夜场瞬间灯火通明,桌面一片狼藉。

林姝愣在了原地,看着他的动作,一举一动都显得格外优雅斯文,仿佛刚刚的事只是一个插曲。

沈砚清略过她,径直走向她身后的齐琰,抬眸嘲讽道:“就这点本事还想逞英雄。好好跟你舅舅,蒋聿之,学习一下。”

话落便抬腿往外走。

林姝看着他冷漠忽视的眼神,心不停地往下坠,喉咙发紧。所以说他刚刚一直坐在旁边,赵墨戎说的那些话他也听到了是吗?

她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苦笑了一下,可能沈砚清本就是如此冷若冰霜的人,不为世事所动。

听着她因为他被恶语攻击,也只是冷眼旁观看戏,把最好的朋友打出血,还能做云淡风轻站在他一旁洗手。

林姝没注意到厕所里出来的一抹白色身影,倒是齐琰眼尖,拍拍发呆出神的林姝低声说:“刚刚走过去一个女生很像你们宿舍的江禾。”

她再次看过去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关了,她扯了扯嘴角有气无力地说道:“怎么可能,你看错了。”

林姝绕开齐琰,走回他们的卡座位置,拎起来包,拍了拍躺在沙发上昏睡的杨晓贝,却没有任何反应,周围的人都悄悄地打量她,猜测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同班的几个女生坐在那里,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林姝扫了她们一眼,几个人尴尬地避开了她的眼神没有说话。

她攥紧了手里的包,吞咽了下有些干哑的喉咙。

齐琰走过来,仿佛没听到赵墨戎那些话一样,一如既往地关心道:“杨晓贝我找人送她,你要不要现在走姝姝,我送你?”

林姝面色苍白,勉强地笑了一下:“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你送她们就行。”

齐琰还想说些什么,看着她低垂的眼帘,始终还是没问出口,只是弯着嘴角笑着说:“好,你注意安全,她们我保证安全送回!”

她实在笑不出来,声音旋荡在胸腔中:“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齐琰没说话,只是朝她浅浅一笑,便将她送到电梯口处,一如既往地眉眼含笑着和她摆摆手。

林姝出了电梯后,门口站了几个人抬胳膊拦住了她:“抱歉,麻烦您配合我们检查一下手机。”

林姝皱着眉看着几个身形高大拿着对讲机的保镖,下意识地拽紧了包后退了一步:“为什么要看我手机?你们好像没有权利查这些?!”

正在那几个人欲要说话时,时晋从外面走过来:“这位是沈先生的朋友,不需要检查。”

几个人听完后,连忙低头垂眉地向林姝道歉,走到一边让开了堵住的门口,

时晋看了她一眼,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林小姐,沈总在车里等您。”

说完就转身朝门外停车场走去。

林姝此刻有些狼狈,脸颊上干涸地泪痕胡乱粘着几根头发,衣服皱皱巴巴地贴在身上,站在门外看着停在远处漆黑发亮的车,心里一颤,瞬间胸口像堵了一块石头,窒闷到走路都轻飘飘的。

她站在离车门几米远的地方,密不透风的车窗隔绝着两个人,眼前好像有一层层薄雾,怎么也拨不开。

时晋站在一旁望了她一眼,倾身上前拉开了车门,低声道:“上车吧林小姐。”

漆黑暗沉的车内,沈砚清一身黑衣融进夜色,合着眼半躺在后车座上,修长的腿叠搭在腿拖上,五指交叉着随意地搭在腹前,似乎并没有听见车门打开似的。

林姝滚动了一下喉咙,看着车里的人,脸上察觉不出任何表情,身上却散发出一股低气压,笼罩整个车身,仿佛身处冷窖。

时晋见她还站在车门外发愣,抬腕做了个请的手势:“林小姐。”

声音不大不小,语气没有声调,却似乎在提示着林姝。

林姝坐进去后,时晋会意地将车门关好,没有立即上车,而是站地远了些,候在外面。

她看到后失声地轻笑了一声,声音轻飘飘地好像空中漂浮地破碎羽毛:“跟在你身边的人,都这么眼观八方,四面玲珑。”

沈砚清听到后,讽刺地勾了勾唇,半眯起眼看着前方,缓缓吐字:“想说什么?”

林姝侧过头去,看着他仍旧那副从容不迫的神情,好像真的没有任何事能让他慌乱阵脚。

嗓子突然好像是被什么梗住,情绪有些崩溃,声音悬空的有些颤抖,轻声质问着:“沈砚清,你到底为什么和我在一起?…”

他听到后,无声的清笑了一下,淡然地歪了一下头,懒散地微眯着眼看向她,却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喝酒了吗?一股酒味。”

林姝听着他的话,不禁哑笑了:“你从来只问你想知道的,不在意别人说的话,沈砚清,你说你喜欢我,那你喜欢我什么?”

沈砚清的眉几乎只是微蹙了半秒便舒展,转回头去,嘴角轻嘬了一声道:“赵墨戎喝多了,醉话不必往心上放。”

林姝听着她的回答有些愣住,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从容不迫的眼神,耳边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

她倏然把头转向窗外,视线却在一刹那间就模糊成一片,咬紧了下唇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双唇:“我突然发现,他说的好像没错…”

他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她:“我说了,他的话你不需要多想。”

她转回头时,眼角的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流到嘴角,她却浑然不觉,麻木笑起来:“那我们会在一起多久?”

“你也喝多了。”沈砚清眼神冷冽地厉声道。

她好像没听见一样又重复道:“我说,我们会在一起多久。”

“明天约了康家一起吃饭,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林姝听着他漠然冷淡的声音,再也忍不住了,紧紧地捂着脸,恸哭起来,尖利的哭声好像刀子一样戳心,她竭力抑住哭声,肩膀一抖一抖地在搐动:“沈砚清,我求求你了,你回答我…你是不是有要一起结婚的人…”

她明知故问,却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了,汹涌的泪水从指尖流溢出来。

沈砚清看着她发抖的身体,紧紧地闭上了眼,心好像被刀重重地剜着,顷长的手指不禁攥紧到血管横肆,血液冰冷到寒意贯穿全身,他想过解释什么,胸腔却像被一块碎石狠狠地压住,喘不动气。

他压住了情绪,声音没有任何语调,缓缓道:“林姝,只要你在北京,我可以保你一生。”

林姝嘴角掺着泪,抬头空洞地看着他,凄凉地咧起嘴唇笑起来:“保我一生?一辈子躲在你们婚姻的背后,然后当插足者吗…”

“有些事,你还不清楚,我现在也没有要和谁结婚。”

“早晚不是吗?”

“我说了,我没有结婚你也不是插足者,你冷静一点!”沈砚清有些烦躁地摸出一根烟,微微侧头点了火。

青烟徐徐地弥漫在低沉的空间里。

窗外的嘈杂声安静到死寂,狭窄密闭的黑暗中,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沈砚清突然想到什么,摇下车窗将未燃尽烟扔出了窗户。

沉默了半分,打开车门,径直下了车。

“送她回学校。”

时晋默默地颔首领意。

林姝看见沉重的车门被闷声合上,死寂地空间内,肩膀无声地颤抖着,咸咸的泪水在舌尖蔓延开来。

时晋发动了车,没有说话,将隔板悄然升起。

北京凌晨夜晚,四处灯火通明,照的黑色的车身程亮,冗长地车尾一点一点地融入车流。

沈砚清双手插在口袋里,望着渐渐连成一片的车灯,瞳孔微缩,全身的力气似被抽空,他仿佛走进了一片沼泽地,他越想拼命地挣扎出来,在黑暗中就越陷越深,他被这种沉重感压的喘不动气。

他紧紧地合上眼,灯光打在侧脸上,只是一瞬间反光出一抹亮光,便消失在黑夜里。

协和医院里,陆怀琛站在房间外,看着面前一脸疲容的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沈砚清抬眸看了眼门上的玻璃,语气平淡道:“怎么样了。”

“死不了,就是外伤。”

“那就行。”

陆怀琛听见他平静如水的回答不禁蹙眉:“你为了一个女的,对朋友下手,不觉得过了吗?”

沈砚清苦笑了一下,环着胳膊倚靠在医院的扶手上:“冯创那边收购计划书已经出来了,他既然没骨气,那就让他替冯家收拾烂摊子。”

陆怀琛不禁有些替他担心道:“即便如此,赵延龙会对你有意见的砚清,你何必。”

“想爬得越高,扔的行囊就得越多,但我总得留住点什么,不然站的那么高有什么意思。”沈砚清扯唇笑了一下。

陆怀琛蠕动了一下唇角,半晌才开口:“你这样下去,庄姨那儿迟早瞒不住,你打算怎么办?难不成真的把她带回去?”

“我妈可能已经知道了,正警告我呢。”

陆怀琛愣了一秒:“周君瑶说的?”

沈砚清站的肩有些酸痛,立直了身子懒散地扭了一下脖子:“她?她怕是最要脸了。”

陆怀琛点点头赞同:“倒也是,不过…”他顿了顿,沉着嗓音道:“你妈那里可不好对付,你到底怎么想的?你也清楚周轶来现在给你铺路不过是为了日后给他家打算,要是让他知道了,那就不是小事了。”

沈砚清气定神闲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没打算怎么样。”

“你妈以往从来不管你私下这些事,你俩是干嘛了,让庄姨轻易不出山坐镇的人,都亲自伸手了哈哈哈..”陆怀琛说着说着不由得打趣他。

沈砚清瞥了他一眼,没搭腔。

“拆线后可能会留点疤痕,到时候涂点祛疤药就行,不过头发长出来也看不见,没有大碍。”医生脱了手套,将帘子拉开走出来。

陆怀琛起身点头后,示意他出去,朝身后闭目养神的沈砚清招呼道:“走吧,看看咱沈公子的杰作怎么样了。”

赵墨戎酒醒的差不多了,头顶的局部麻药劲还没过去,半眯半醒地趴在床上,头发被剃干净了,一半裹着纱布一半露着缝合后的针线。

陆怀琛啧啧了两声,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腰:“怎么样,爽了吧?让你得罪沈砚清。”

赵墨戎嘴不利索地抽动着说:“沈砚清你是真敢下手,不怕我死在你手里,你别让我看着姓林的和你掰了,我非弄死她!”

沈砚清挑了挑眉,牵拉着眼皮子,淡定又缓慢地打了个哈欠,舒意地看着床上的人,慢慢津津道:“那你就试试。”

陆怀琛用脚踢了一下床脚,痞笑着调笑道:“死性不改,收收你的大少爷脾气。”

赵墨戎气的歪嘴斜耳,大吼了一声,把外面的护士都惊过来,探头进来小心翼翼地说:“稍微小声点叫,病人都睡觉了。”

说完就关了门一溜烟跑了。

“林小姐,到了。”

时晋将隔板降下来,侧头看向后坐。

林姝头靠着窗户,眼神有些空洞,头发散乱着贴在脸颊上,听见声响后回过神来,往窗外看了一眼熟悉的宿舍楼,声音沙哑地应了一声:“麻烦了。”

时晋看着眼前快散架似的人,沉默了几秒还是缓缓地开口道:“我跟沈总很多年了,看得出他还是很在意您的,但沈先生…有他的难处。”

林姝正要打开车门的手停住了,轻轻一笑,将头发理了理掖回耳下,宛宛一笑着看向驾驶座的时晋:“你们都有难处,就我没有。”

说完她拉开车门下了车,将门重重地关上,头也不回的进了宿舍。

时晋只是看了眼走进去的人,便驱车离开了。

林姝回到宿舍时,杨晓贝已经躺在床上打起了呼噜,她看了看上铺空着的床位,想起来齐琰说的话,却也仅是几秒就觉得不可能。

她看着手机仅剩的几格电,屏幕上没有任何消息,想起刚刚的那几幕,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她不是一直都知道沈家的门槛不是她能跨进去的吗,刚刚又何必清高到让自己难堪呢。

时晋说的那些又有什么意义。

这一夜她几乎都没睡好,杨晓贝的呼噜声伴着破碎的情绪反复出现在梦里,醒来时,眼下一片青,眼袋大了一圈。

她习惯性地摸起来手机,仍然一条信息也没有,轻舒了一口气去卫生间洗脸。

回来时杨晓贝已经靠在床上看起了手机,看见她进来,哈欠连天地说了声“早”。

林姝一看到她就想起昨晚的事,恨恨地白了她一眼:“酒好喝吧!”

杨晓贝嘟囔着“嗯”了一声,又抱着手机睡过去了。

林姝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打算再给爸爸打个电话。

仍然是无人接听。

她不禁再去搜了一下新闻,但是报道的却不多,只是寥寥几条,都模糊其词地说还在具体调查中,家属那边的信息几乎看不到了。

林姝总觉得有些奇怪,想找齐琰再问一下,却又觉得尴尬,翻了一下联系人,看着姑姑的电话,犹豫了半天还是按下了。

“哪位?”

“是我。”

对面那头瞬间声音冷淡下来:“什么事?”

林姝抿了抿唇轻声问道:“二姑,我爸爸的事,你知道吗?我听说家那边有人溺海去世了,爸爸被调查了,但我联系不到。”

对面的人冷哼冷嘲热讽道:“这时候还知道我是你姑姑啊?你自个儿回来找人问去!”说完“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林姝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无力地握了握手机。

林姝的爷爷当年去世后,遗嘱上把唯一的房子留给了她爸爸,为此关系出现过裂痕,后来林姝的大姑生病做手术需要钱,林父就把房子卖了填了她剩下的手术费,剩下的钱林姝的二姑便扬言孩子要送去留学,想要全部要过来,林父自然不同意,说他不如去学门技术。

因初三念书时,林姝这个哥哥就因为学习差混迹社会考不上高中,拜托林父帮忙办学籍,但是林父向来清正廉洁,就拒绝了,为此林姝的二姑因为不给办学籍也不给钱去留学,就此彻底闹掰。

林姝不喜欢掺合家里这些事情,便也不找这些人,可现在联系不到人,她不禁打开了软件,浏览起机票,可是回去联系谁她都不知道。

正在她犹豫时,齐琰发来了消息。

‘你爸爸那边有消息了,醒了记得回电话’

林姝看着屏幕上的消息,几乎是立马拨通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就着急地问道:“齐琰,调查结果出来了吗?!”

齐琰大概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回消息了,还没想好怎么说,便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你爸爸这次的事不归市里管,是省里检查组派人下去调查的,信息保密,我也不方便向我外公问,能打听到的就是,这次调查不是关于溺水的事…”

林姝没听懂他话里地暗示,追问道:“那是调查什么?”

齐琰有点犹豫,还是含糊其辞道:“姝姝,具体还在调查,你不用着急的,联系不到你爸爸很正常,被调查期间是不能用手机的,再等等吧。”

听见齐琰的话也没好意思再追问:“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啊齐琰。”

挂了电话后,她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起身拉开窗帘,看见楼下路过拉着行李的学生,深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回头看了眼熟睡的杨晓贝。

又低头看了眼平坦的小腹。


走廊里人满为患,考完试的学生从教室里鱼贯而出,不少人急着回宿舍收行李,楼梯间被堵的水泄不通。

有些人不满地看着站在电梯口的林姝,小声抱怨道:“不走能不能别堵在这?”

林姝抱歉地一笑,握着手机往楼下慢慢地挪着,正要说话就听到沈砚清不紧不慢的声音。

“你那太吵了,一会再打给我。”

她低头看了一眼被挂断的电话,紧紧地抿着唇。

窗外蝉声鸣鸣,在嘈杂的人声中,听起来一点都不悦耳动听,聒噪地很,心脏被七上八下地吊在空中,怎么都不安。

出了教学楼,林姝看到齐琰站在楼下。

他朝她招了一下手,走过来:“你联系到你爸爸了吗?”

林姝赫然想起,这几天忙着考试,忘了这件事,不由得心提到嗓子眼:“我最近忙忘了…”

齐琰脸色有点不太好:“现在家属闹事,并且不满政府的赔偿,他们说那片海域没有危险提示,是失职行为导致的…”

她着急的问下去:“那我爸爸呢?”

“目前还在调查中,具体情况不清楚,我拜托我人问了,你不用急,这种事每年都有的,小事而已。”齐琰见她着急,忙安慰她。

林姝咽了咽口水,缓缓笑了一下:“没事,我也感觉不是什么大事。你考完试了吗?”

齐琰见她转移了话题,轻松地笑起来:“我昨天就考完了,你们专业今天结束的吧?假期什么安排?”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敷衍道:“还没想好,再说吧。”

齐琰见她心情不太好,讪讪地笑了下,没说话,就走在她旁边。

沈砚清坐在正乙祠戏楼的观众席下,中山装上解开一枚领扣,两条修长的腿随意叠搭着靠在椅背上,雍容尔雅中透露着一丝随性不羁,眼神不耐烦地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手表上的时间。

旁边的沈降林瞥了他一眼。“看个戏都静不下来心,做事怎么稳得住?”

沈砚清面不改色,坐直了身子,从容地整理了下衣服:“来陪您看戏,对我还有要求。”

沈降林不语,抬头继续看着戏台,跟着轻哼。

直到一曲结束,沈降林拍了拍腿,斜睨了他一眼道:“这个冯德军现在怎么样了?”

沈砚清不动声色地看着舞台上致谢的观众,悠悠地开口道:“爸,您什么时候关心上这些事了?”

“我是在提醒你,现在裴家的事已经尘埃落定,你也看出来了周轶来的态度,冯家和周家两家世交三代,从中的利益牵扯不清,你现在这个时候大动干戈地趁机收购冯创,生怕别人看不出来是你给冯德军使绊子!”沈降林有些微怒地警告道。

沈砚清挑着眉梢,毫不在意:“哦?那我就当他们眼瞎,谁让周润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不然怎么会拿他宝贝孙女赌在我身上呢?”

沈降林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抛下一句:“走了!”接着起身,头也不回地出了戏楼。

沈砚清扫了一眼身旁沈降林的秘书:“人都走了,你杵这干嘛?”

对方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台上的互动,听见声后朝他尴尬地一笑,连忙起身追上去。

林殊回到宿舍前就看到里面站了一堆人在聊天,见她回来,杨晓贝连忙拉她进来。

“今晚考完试了,咱们去蹦迪庆祝一下啊!”杨晓贝眉开眼笑地沉浸在放假的欢快中。

林姝面露难色地看着里面的里面一群人:“我就不去了吧?太吵了…”

杨晓贝当机立断地大声替她否决了:“不行,大学三年,你总共参加过几次聚会?明年实习了你怕是咱们班的人你都没认全吧?”

接着趴在她耳朵边悄声道:“我知道你根本没打算要这个孩子,咱就当给自己放松了,今晚喝完,忘了这些臭男人,姐妹我带你去上海最好的医院做手术。”

林姝还没来得及开口,杨晓贝就把她拉进去吆喝道:“走走走,林姝跟咱们一块。”

房间里的几个女生打趣道:“姝姝,你和那个齐琰怎么样了?上次我们可都看见了,那么多花…”

“什么呀,那是我们姝姝帮了他点忙而已,感谢罢了,别起哄!”杨晓贝含糊其辞地糊弄过去这帮人。

林姝满脑子齐琰提到的事,一时忘了给沈砚清让她回电话的事情,不禁又打了几通电话给爸爸,还是无人接听。

杨晓贝坐在那化妆,看林姝表情不对劲,以为她又在焦虑沈砚清,直接走过去把她拽到自己的椅子上。

“你等着,我保证给你画个惊艳四座的妆!”说着就把她头发拢起来盘在后面,挤了粉底液就往她脸上拍。

林姝回过神来时,杨晓贝已经哼着曲儿在给她化妆了,无奈地拿过来镜子对着自己。

她突然想到什么:“哎,江禾呢?我怎么最近没见她?她们专业不是考完试了吗?”

杨晓贝咬着梳子,口齿不清道:“不知道,最近都没回宿舍,上次问她说是工作实习呢。”

“在哪实习啊…我怎么没听说。”

“谁知道她,有事也不跟我们说,她和你关系比跟我好,不也不跟你说。我就不喜欢她,一个宿舍这么多年,一直那副清高样儿。”

林姝无奈地看了一眼镜子里的杨晓贝:“你那男朋友呢?最近没听你提起。”

杨晓贝毫不犹豫地说:“掰了,他明年要出国。”

林姝疑惑地问道:“你不难过啊?”

“难过个屁,我换一个照样谈,你真以为我看上他那个钱了啊?我那是开玩笑,我那个爹在上海不比他…”杨晓贝说着说着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闭上了嘴。

林姝一脸好奇地笑着回过头来:“你爹什么?你不会是隐藏富二代吧杨晓贝。”

杨晓贝晦气地“呸”了一口,咬牙切齿地恨恨道:“他是有钱,但是他每个月给我的钱,还不够他外面那些女人买个护肤品的。就他也配当我爹。”

林姝第一次听杨晓贝讲她家里的事,不禁有些愣住:“啊?那你爸妈离婚了吗还是…”

杨晓贝忽然松了口气,边给她描眉边轻描淡写说:“嗯,我小学就离了,我妈回美国了,我爸又离了三个,现在这个跟我一样大。”

林姝不禁有些同情她:“那你怎么不跟你妈妈。”

“有我,她不好再嫁。”杨晓贝顿了顿手里的动作:“而且我不会让我妈的嫁妆落入几个私生子手里的,我让他死了也给我吐干净。”

林姝听着豪门复杂的故事,不禁佩服地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两位小时过去了,要不是杨晓贝叽叽喳喳地在一旁唠叨,林姝坐的腰酸腿麻,困的眼皮都打架,后面的人还在慢悠悠地给她卷头发。

“好了!”

杨晓贝收手,将她转过身来,不禁啧啧地感叹:“林姝,你简直人间绝色啊。”

林姝打了个哈欠,抓过镜子,不禁微愣住,又看了一眼一脸得意杨晓贝,淡淡吐了两个字:“厉害。”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下宿舍楼,齐琰就站在楼下,穿的跟纨绔子弟一样站在一辆灰色迈凯轮旁边,后面跟着停了两辆黑色的埃尔法。

不禁有人调侃道:“呦这不齐琰吗?还真是土著少爷呢?”

“林姝,这肯定是来接你的。”

“啧啧,什么意思啊他这是。”

“…”

一时,林姝旁边的几个女生都笑着看向她,不停的胡侃着,笃定了齐琰是来找她的。

果不其然,齐琰跑上前来,咽了咽口水抿唇笑着看向她们:“我听说你们聚会,就特意来接各位姐姐们,车都安排好了,你们要不…先上车?”说完抬手指了一下后面的商务车。

林姝顺着视线看过去,也想凑过去上后面的车,一把被杨晓贝拉住:“干嘛呢?这车可没你的位。”说完拉着旁边的几个人就涌到两辆车里。

林姝尴尬地朝齐琰笑了笑,局促地站在原地迈不动腿。

远处的一辆黑色迈巴赫里,时晋不敢转头看后座的老板。

看着宿舍楼下,林姝和齐琰面对面笑得很开心似的在说话,不禁皱了皱眉头,悄悄从车内后视镜瞥了一眼后面的人,就见沈砚清一身黑衣,脸色阴翳,几乎要融入车内的黑暗,似乎在压制什么,危险十足,冷硬的下颚线似乎在叫嚣着死寂般的冷怒。

二十多度的天,时晋不禁打了个冷颤,看到司机用眼神问他:怎么办?

他也无声的说道:不知道。

沈砚清从戏园子出来后,时晋就察觉到他心情就不好,回到国泰开完收购冯创的计划会议后就赶来了北外,现在却看到这幅场景。

只见林姝坐进了齐琰的车内,他还绅士的替她挡着车顶。

“开车。”低沉阴冷的声线从男人薄唇中吐出,玩味的声调性感清冽,狭长深邃的眼底尽是阴郁。

司机得到指示后,立马启动了车,油门一踩,瞬间从那辆迈凯轮旁边擦肩而过。

沈砚清漠然地扫了眼后视镜里的车,没再说话。

“有病吧,在学校里开车这么快。”齐琰系好安全带后,听到旁边有辆车窜过去,不禁皱着眉头低骂道。

林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时,车已经开远了看不清。

夜幕降临后,路过三里屯还有工体附近,全部排起了长队,三辆车停在了一家门牌很小的店门口,不仔细看都看不见店名。

林姝看了一圈,不禁问道:“这是哪啊?”

齐琰倒好车后熄了火,故作神秘地说道:“号称京城第二个天上人间。”

林姝没听说过天上人间,一头雾水地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杨晓贝爵着口香糖,拎起包下了车,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地走到林姝旁边,跟一旁的齐琰打趣道:“齐琰,你这是把我们带哪去了?”

齐琰挑了挑眉玩味地一笑,荡漾着痞气,勾着车钥匙朝她们晃了晃:“跟我进去就知道了。”

会所里的走廊两侧尽是包间,这一路却安静地只有他们的声音,走到深处才看到一个前台,里面的人礼貌地朝齐琰示意:“三楼最大的位置已经给您留好了。”

电梯里,杨晓贝忍不住问道:“这里是玩的地方吗?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这么安静?”

话音刚落,电梯门打开,瞬间嘈杂高昂的dj打碟声混着人群的尖叫声从里面传出来,台上巨大的液晶正放着变幻的画面。

齐琰附在杨晓贝耳朵上大声的说:“这儿可不对外开放,全是百慕大的dj,怎么样?说了包您满意杨大小姐!”

杨晓贝挑挑眉没说话,拉着林姝往里走。

林姝从没来过夜店,不禁觉得有些吵。

每个卡座上,尖叫声不断,沙发里的公子哥儿们各个怀里搂着明艳动人的姑娘,dj台两边的人一丝不挂的站在台上举着荧光灯棒跳舞,随处可见穿着制服的销售女孩,端着托盘穿梭在人群中。

变幻迷离的灯光下,到处充满着醉生梦死,数万张百元美金从天而降,黑暗的灯光下,四处猩红的眼眸似张开欲望之门,穷奢极欲,四处争抢着被他们踩在地上的金钱。

杨晓贝已经喝嗨了,站在沙发上跳起热舞,一张张钱从她腰间落下,林姝看着满地的钱不禁感慨:只在视频里见过夜店撒纸的,没见过撒钱的。

齐琰点了满桌的酒,林姝不禁蹙眉趴在他耳边问道:“你怎么点这么多?!”

“这里是存卡的,花我小舅舅的,不花白不花!在欲界这儿可没有假酒,喝不坏的!”齐琰说完就启开一瓶库克香槟,仰头吹瓶。

林姝起身去拿酒时,恍惚间看见远处一个熟悉的人脸,但是灯光昏暗明灭,很快就被人群冲淡,再看时,只剩下一个裸露的背影。

她不禁一直侧头往那看,总觉得背影很熟悉,可是那人一直背对着她,她不禁起身拉杨晓贝的衣角。

杨晓贝手握着的一瓶酩悦,东倒西歪地爬下桌子,满脸醉意地皱眉着,眯眼贴在林姝脸上:“干嘛叫我!没看我正在喝酒嘛…”

林姝拿过她手里的香槟放回桌子上,趴在她耳边竭力大声地喊道:“你看看那个人,觉不觉得很眼熟!!”

杨晓贝摇了摇有些发昏地头,往那看了几眼,似乎是没看清,踩着高跟鞋歪七八扭地就往前走,林姝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跟上去要把她拉回来,结果被一旁路过的一群人隔断开了视线。

再看到时,杨晓贝已经趴在了那边的卡座沙发背上。

林姝吓了一跳,连忙拽上齐琰往那走。

齐琰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你去哪啊?厕所在咱后面儿…”说完就看见了远处的狼狈倒头昏睡的杨晓贝。

林姝跑过去连忙扶起杨晓贝,却没注意到沙发里的几个人见到她都愣住了,除了有个白色的背影起身跑去了厕所,剩下的人面面相觑,顿住了手里的动作,望向角落里目光冷冽的人。

赵墨戎从厕所走过来就看见他们的位置上,站了三个陌生的背影,醉醺醺地走过去一把捏住林姝的肩膀,用力拉起来:“你他妈谁啊站我们的地儿?想死啊?!”

林姝被那股力量拽地眼前一晃,人差点没站稳,她刚反应过来,齐琰就一把抓住了那个人的胳膊一拳朝他挥过去。

赵墨戎喝的有点多,一拳下去直接撞倒了后面路过的服务生,酒杯摔碎一地。

林姝被眼前的场面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人,借着灯光才发现地上的人是沈砚清的朋友:赵墨戎,手不禁愣住了,齐琰还在后面大声嘲讽地怒骂道:“用不着怕他,在我家的地盘上动我的人,挨这一下都是轻的。”

林姝赶紧起身用胳膊肘戳了戳他,示意他不要说话了,齐琰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丝毫不理会她的提示。

卡座里的人坐不住了,陆怀琛走上前去扶起来赵墨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眼神已然不同于之前的热情。

赵墨戎清醒了一些,抬起胳膊拭去嘴角的血丝,舌尖抵着上牙,感受到一丝血腥在口腔蔓延,他低头抬眉,眼神阴翳的看向林姝,嘴角咧起轻蔑道:“我以为谁啊?沈砚清养的一条宠物狗啊?”

说完满脸玩味地看向一旁的齐琰,又看回她:“呦,沈砚清花那么多钱就养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啊?”

原来在这些人眼里,她不过是沈砚清的玩物,自始至终他们都没觉得她能和他们相提并论…之前那些所谓的尊重也只是他们习惯性的虚伪。

次次的清醒都在一次又一次的沉沦中消失…

林姝咬着干涩的嘴唇,潋滟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视线一片模糊,幸好灯光昏暗,她紧紧地闭上了眼,使劲将眼中的委屈压下去,喉咙却哽咽的说不出话。

陆怀琛拉了拉赵墨戎的胳膊压低了声道:“差不多就得了,砚清还坐那儿呢,别太过分。”

赵墨戎向来是个睚眦必报,有仇当场解决的主,一把甩开陆怀琛的胳膊,一步一步地逼近林姝,挑眉勾唇地冷笑道:“没有沈砚清,林姝你他妈算个屁,北京城这地儿,就没你说话的份儿,你信不信,我弄死你都没人知道。”

齐琰正欲要上前动手,被林姝一把拉住:“你把杨晓贝带走,这儿我自己解决。”

陆怀琛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人,光影下的沈砚清,狭长的双眸深邃不可见底,指尖的烟在嘴角处忽明忽暗,却看不出任何表情。

林姝屏住了呼吸,努力压住了胸腔的颤抖,嘴角弯弯一笑,朝他点点头:“赵公子说的没错,你确实把我弄死,也没人知道,但是我和沈砚清没你说的那么肮脏龌龊!麻烦你放尊重点。”

赵墨戎大声笑着,看向一旁的人,指着林姝的鼻尖道:“不肮脏龌龊,你就别跟他睡完还收东西啊!你真以为他会娶你这么个玩意儿?”

陆怀琛连忙厉声打断了赵墨戎:“喝多了嘴没门儿的是吧?!”

说完就喊人将他拉走,末了回头看了眼眼睛通红的林姝,迟疑了还是开口道:“抱歉林姝,他喝多了,回头让他给你道个歉,别往心里去。”

林姝听着他的话,觉得有点可笑,原来他们觉得这些话,只需要一句道歉就解决了吗?

正要开口说话时,旁边传来赵墨戎剧烈地尖叫嘶吼声,就连dj台上的音乐都戛然而止,整个欲界的三楼瞬间鸦雀无声。

一声低沉地声音穿过人群:“酒喝多了就好好清醒一下。”


直到第一柱香灰落下,他才缓缓地说道:“她也不清楚我家里做什么的,我和她不聊这些,也不想聊,说这些累。”

朱珠见此笑道:“怪不得你会喜欢她。和这样的女孩相处起来,是要简单得多,什么事都摆在脸上了。”

康霁舟闻言看向她,轻轻揽过腰肢,贴在朱珠耳边轻拂耳垂,低声道:“那我呢?你天天说,我的心比女人的还难猜是真的吗?你不喜欢我?”

沈砚清瞥了眼面前打情骂俏地两个人,不悦道:“你俩结婚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天天没完没了的秀恩爱,不腻?”

康霁舟随意道:“那是你不懂,娶对了人,结婚和恋爱都一样,少在这嫉妒我。”

朱珠见沈砚清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下来,打了一下身旁不正经的康霁舟,重新倒了杯热茶给他:“你少听他在这说,我当年和他结婚时也不是我自愿的好吧,说来那时候我爷爷看不上他呢!”

她说着说着“咯咯”地笑起来:“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什么时候出差去啊?”

沈砚清收回了思绪,不紧不慢道:“今晚的飞机。”

“这么急?去哪?”

“柬埔寨。”

康霁舟收起了玩闹的眼神,语气沉了沉:“怎么去那儿?现在过去那手续都不给批。”

沈砚清神色从容地喝着茶:“我也没打算让他批,我今晚到香港,明天入境泰国再飞柬埔寨。”

朱珠听着微微皱了皱眉:“还是小心点,别跟少淮一样。”

沈砚清勾唇笑道:“没他那么蠢。”

他说完便起身,顺手拿起来桌子上的盒子,朝眼前两个人挥了挥:“香不错,拿走了,人情回来一并还。”

话落,不顾康家两个人目瞪口呆,就径直推了门出去了。

大门外,时晋接过木盒,拉开车门。

“香港那边的飞机已经准备好了,安保人员15位,也从香港过去,就不要那边的人了。”时晋坐在沈砚清一旁,边开电脑边陈述着。

沈砚清闭目养神,喉咙里淡淡地发出一声“嗯”,便没再说话。

林姝这一夜没再失眠惊醒,睡的比前几天都沉了些。

第二天几乎是提前了半个小时就到了北京798艺术区。

朱珠是从她身后走过来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林姝,这儿。”

她回头望过去,朱珠还是一身旗袍,这次是鸭绿色,脖间还戴着一串圆润饱满的珍珠项链,身线流畅饱满。

林姝不禁赞叹道:“你穿旗袍好漂亮。”

朱珠莞尔一笑,道:“旗袍衬人,改明儿让人也给你做两件,你身材这么好,穿上才叫惊艳,不对,叫京艳!北京的京,艳丽的艳,艳绝京城!”

林姝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脖子连着耳朵都染上一片娇红。

艺术区很大,穿了几条路才走到。

对比其它展馆的冷清,这里已经停满了车,像个豪车展,一群人站在外面畅谈。

朱珠拍了拍她,轻轻地低下声音:“到了,今天是首展,来捧场的都是各行业的前辈,还有我和霁舟的朋友,我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林姝意会地点点头,她倒是乐得清闲,自己一个人逛更轻松。

展区千平,上下两层,装修还原了古代戏楼的样式,中间戏台,周围一圈陈列着各种戏曲表演的物品,京剧的戏服头冠等等,抬头望去尽是栩栩如生的壁画。

林姝转了一圈楼下,人多到无处落脚,便顺着楼梯上了二楼,人明显少了一半。

正当她看的津津有味时,身后传来朱珠的声音,但不是在跟她说话,她自然地回过头去看了一眼。


沈砚清脸色阴沉地站在原地,气压低到周围的人一言不发,都默契地看着手机,直到陆怀琛挂了电话说不满道:“这个冯玥真是喜欢多管闲事。”

还不忘讽刺赵墨戎:“就这样的人,某些人上赶子追都追不到。”

赵墨戎看了一眼正抿唇皱着眉的沈砚清,欲言又止,没接陆怀琛的话茬。

陆怀琛见没人说话道:“哎,姝姝呢,怎么没见她人。”

话音刚落,就看到林姝推门而入,房间里的人都抬眼看向她,却没人说话,连陆怀琛都没想到他刚说完人就来了。

沈砚清压住了怒气,淡淡地朝她笑道:“玩的开心吗。”

林姝调整好自己说话的音调,勉强地扯出一个笑:“挺好的啊,你们都在啊。”

沈砚清蹙眉低眸看着她裤腿上地一层泥土印记,又抬眼看向她的脸,眼神有点飘忽不定,本身烦躁地心情导致他不悦道:“你摔了是吗?”

林姝咽了咽口水,不自然地把手揣进口袋:“不小心摔的,没什么事。”

沈砚清有点疲惫地捏了捏眉骨,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时晋,你来天河马场一趟。”

陆怀琛倒是一副担心的表情拉过林姝问道:“严不严重啊我的姝姝?”

林姝想到刚刚陆怀琛说的那些话,又看到他现在关心她的语气,好像一切顺理成章,并没有发生任何事,似乎他们默认这些事是很正常的。而沈砚清也一如既往地关心她,却又像一艘即将沉没的巨轮,带她载入深海却无法返航。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严藏住颤抖地声音,挤出一个大大地笑:“我都说了没事了,谢谢陆公子关心。”

沈砚清挂了电话,大步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腕,推门走出休息室,走到一旁地树下。

“林姝,我说过的,你有任何事都跟我说。你摔了为什么不和我说?从你前段时间从缦合搬走了才和我说,到现在直接连说都不说了是吗?”沈砚清脸色差到了极点,尽力克制住火气,星眸中闪烁着冰冷的怒火。

林姝听着他微怒的语气,腿上伤口伴着责骂,她不委屈反笑道:“说了,你又能帮我什么,让你的朋友冯小姐也摔下去吗?我本来就不会骑马,摔了就摔了,也挺好,就当长记性了,以后不来这些地方了,这里本来就不该是我来的地方。”

沈砚清松开了她的手腕攥紧了拳头,拧着眉脸色暗沉下来,语气陡然变冷低声道:“是冯玥把你摔的?”

林姝压住了喉咙里了哽咽,和满腹无处诉说的委屈,依旧笑盈盈地看着他说:“是我不会骑马,怪不着人家。”

沈砚清看着眼前故作轻松的林姝,叹了口气,轻轻地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

林姝转过身去,不想面对沈砚青地那关心的眼神,就好像漩涡一样吸引她陷入,她站在岸边犹豫不决。

她就这么背对着沈砚清,眼睛被风吹得有些干涩,头发被吹到脸颊两侧,贴在唇边,她缓缓地开口道:“沈砚清,你喜欢我吗?”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草坪上两个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胸口剧烈的起伏也逐渐平复下来。

沈砚清大概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些,略怔了几秒,嗓音空灵沙哑地回答道:“喜欢,你想做的事,我都可以帮你实现,我说过的林姝。”

她有那么一瞬间,突然想问他,那以后我们会结婚吗,可声音却卡在喉咙发不出,她不想自取其辱也不想为难他了。

林姝嘴角浅浅地弯着,露出两个梨涡:“那好像就没什么事了!”

沈砚清看着眼前的眼睛弯成月牙似的林姝,那笑容好像将两个人越拉越远。心中好像压了一块巨石,沉到胸腔底,压制的说不出话。

林姝见他不说话,主动拉起他的手,紧紧地抓住扬起胳膊:“陆怀琛他们还在等我们呢,我们赶快走吧。”

她转身拉着他往来的方向走,另一只偷偷抹了一下眼角。

草坪上,一深一浅地脚印陷进泥土里,沈砚清任由林姝抓着他,他反手紧紧地握住林姝的手,好像下一秒她就会消失在这风中。

推门进去的时候,屋里的几个人在聊着天,似乎又回到了最初。

林姝低头看见脏了的裤子想起还没换衣服,便跟沈砚清说:“我去换衣服。”

他正在看手机的消息,只是低头应了一声。

时晋很快从公司赶过来,直接将车开进马场休息室。

时晋拨通了电话:“沈总。我在门口。”

沈砚清合了手机,目光凝重地走出去。

时晋递上递上前一个平板:“来的路上,我让下面的人查过了,冯创近几年确实低开高走,盈利数据一年比一年地好看,前几年冯创收购中荣科技时后,投入大量资金偿还债务后中荣不仅没完成业绩承诺,反而被爆原实际控制人违规贷款和担保的问题,直接给冯创造成巨额亏损,导致市值大幅缩水,当年就亏损29.68亿,中荣转手只剩3.7亿,后由于资金问题和摩根签订了一份高达200个亿的对赌协议,要求就是符合年增长率不低于50%,现在对赌协议仍在期限内,而且以冯创目前的状况来看,这份对赌协议会成功。”

沈砚清低头看着平板,指尖一点一点地划动着数据报告。

沈砚清将页数滑到底后,把平板扔到时晋怀里,冷笑道:“既然200个亿他冯创都敢签,那就替证监会好好查查,让我看看他这几年是干什么了能在跨界收购失败后一路跳跃。”

时晋拿着平板,迟疑道:“沈总,怎么突然查冯创。”

沈砚清慵懒地把手插进兜里,看向阳光下波光粼粼地湖面,悠悠地说了句不相干的话:“这湖水表面越安静,底下越波涛汹涌。时晋你觉得我脾气好吗?”

时晋听的云里雾里,讪讪地开口道:“挺好的。”

沈砚清这些年在北京的势力盘根错节,表面上确实一直为人谦逊,敬着一些人,京圈人人赞叹这大院长大的同辈人中沈砚清可谓一骑绝尘。但背地里谁都入不了他的眼,得罪他的人都被他轻则亲手送进去,重则因无力承担百亿债务而跳楼轻生至家破人亡。

他的脾气好,但那只是他让你看到的那一面而已。

林姝换完衣服出门看到时晋和沈砚清站在山坡的一棵树下,不知道在说什么,沈砚清笑的大声。

走近后,时晋看到她了,笑着打了个招呼:“林小姐,好久不见了。”

林姝确实有段时间没见过时晋了,沈砚清找她的时候,基本不会带上时晋,所以她最后一次见时晋还是在沈宅大门口。

林姝会意的释然一笑,两次见到他,都发生了相似的事,还真的挺巧。

“时助理怎么大老远跑来了。”

沈砚清打断了正要说话的时晋:“我让他来带你去医院,看看伤到腿没。”

时晋不禁疑惑地侧头看了他一眼后,随即心神领会地点头附和:“沈总特意让我来带您去医院看看,担心您的腿呢。”

林姝倒也懒得戳穿,只是掀起裙角说:“没有事,只是磕破点皮,不用去医院。”

沈砚清垂眼看着她的腿,原本白皙光滑地腿上又添了几道伤,不禁有些不悦,朝时晋挥了挥手:“回去查好了给我,你先走吧。”

时晋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便上离开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谁也不说话,直到沈砚清无奈地问道:“饿了吧,想吃什么。”

林姝一想到那些话,再看到他这副气定神闲毫无愧疚的样子,控制不住地脱口而出:“我想吃你家御膳房后人做的饭。”

说完她就后悔了,显得她很像那些吃醋了的女生,故意酸不溜秋的说话一样。明知道他会拒绝还说了,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难堪吗。

沈砚清沉沉地看了她几眼没有作答,似乎猜到了什么。

这次他没有犹豫也没有沉默,而是淡淡地说道:“下次。”

林姝受不了他每次的冷静,似乎什么事在他哪里都显得微不足道,逼问道:“为什么今天不行?”

沈砚清微眯着的眼打量着她,没想到她会继续追问,也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今天怎么回事?”

林姝被他说的哑了声。

屋里的人聊的差不多了也从里面出来了,赵墨戎径直走过来搭在沈砚清肩上:“走啊,今天我做东,请吃饭,林小姐一块啊。”

林姝摇了摇头,脸色有些苍白,她实在不想应付这些社交,而且骑马颠地她有些累了。

“我想回去休息,你们吃吧。”

赵墨戎本来就看不上林姝没想到还被拒绝了,嚅动嘴唇,语气轻蔑道:“哎呦林小姐体力不行啊,看着有点虚啊?这样怎么能服务我们家砚清火气这么大的人?”

林姝第一次被人开黄腔,自尊心受到打击,屈辱感油然而生,双手无处安放地只好紧紧地抓住衣角,眼眶被他说的有些发红,感觉嗓子发苦,牙齿微颤着反驳道:“你什么意思?”

沈砚清拂开赵墨戎的手,大手伸过去拽过来林姝:“饭你们吃,我带她先走了。”

林姝被他拉着塞进了车,两人一路不说话。

林姝以为他要带她去哪里吃饭,没想到开车直接将她送回了学校。

“你既然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沈砚清面无表情地说道。

林姝欲言又止,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往宿舍楼走。

沈砚清在手边摸出一盒烟,点了火,摇下车窗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他缓缓地吐了口青烟吹出窗外,直到消失在拐角处看不见影子才缓缓发动了车,驶向国泰。

高架上堵的水泄不通,沈砚清看着走走停停地长排车队,烦闷地打开车窗透气,将手机连上蓝牙。

“喂砚清?”周君瑶温柔地轻提高了尾音。

沈砚清将车窗摇上去,握紧方向盘地手臂青筋凸起,双唇抿紧温怒道:“我早就警告过你周君瑶,我和你还没什么事的时候,你最好别越界,否则就是你爷爷出面,也救不了你。”

周君瑶从来不管他在外面那些人,她知道这些莺莺燕燕不过是蝴蝶飞过花丛,不会停留,可是这次冯玥说沈砚清居然带人去了马场亲自教人骑马,她便忍不住放下身段去打探,此刻被他说的尴尬地下不来台:“我没打算怎么样,只是想提醒你,就算和你结婚的人不是我,也不会是这位林小姐。”

“你调查她?”沈砚清脸色瞬变,几乎是咬着每一个字在说话。

周君瑶轻笑了一声,朗声道:“没名没户的人调查起来确实麻烦,不过谁让她沾上了你呢?沈砚清我劝你清醒点,不然就算我不说,沈伯父知道了…”

沈砚清听得眉头紧皱,没有耐心听她语重心长地虚情假意,疾声厉色地截断她的话,压着声音怒极反笑道:“京城就这么大点地儿,互相都认识,我劝你别把事情做绝了,否则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周君瑶还没等说话,沈砚清直接按了挂断,脸色冰冷地车内似冰窖,直接违规超车连闯红灯,一路疾行。

路上的人,看见他的车牌也没人敢按喇叭拍照,交警也无可奈何,只能假装看不见。

沈降林如今位置做的太高,上面的几位压着,底下的人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蒋齐铭更是虎视眈眈地盯着,却向上爬了多年也只能和他平起平坐,奈何周家背后立挺沈家,便无人敢动他。而沈砚清作为国泰的实际控制人,背后做事雷厉风行,完全不似那些人的拘谨维诺,表面确是谦谦君子,圆滑世故,处理事严丝合缝。

陆怀琛说他这人就是秉承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做事总是让人后知后觉。

沈砚清走进公司,时晋递上平板,边走边说:“冯创的问题还不小,我们查出来冯创涉嫌隐瞒关联交易,18年买入杭商资产7000万的私募基金产品,资金经杭商实际转入冯创的关联方,19年8000w,20年7000w,21年和一家资产管理公司签订了一份资产管理计划的资产管理合同,向它转入1.5亿,这期间冯创通过这家资产公司向冯创关联方那家公司总共投计1.2亿元,但此次交易未披露。”

沈砚清关了平板:“这些足够,剩下的交给证监会去调查。”

时晋点点头,接过平板:“我们的这些证据足够证监会对冯创立案调查了,北交所也会很快对它进行停牌处理。”

沈砚清面无表情地推开办公室的玻璃门,里面的空调暖气十足,他脱下外套随意地扔在沙发上:“子不教父之过,管不好自己女儿的嘴就别怪我让他吃点亏了。”

时晋没说话,沈砚清做事向来如此决绝,得罪他从来没有好下场。

沈砚清看着电脑突然来了一句:“你去安排一套离北外近的房子。”

时晋猜到了,只是点点头说了句“好”就带上门出了办公室。

沈砚清看了眼手机,除了赵墨戎和陆怀琛又要邀请他去吃饭的信息,再别无消息,不禁有些烦躁,随意地将手机“啪”地一声扔在桌子上,靠着椅子疲惫地合上眼。

想起林姝在缦合时,其实做过几次饭,问他要不要来吃,但是几次他都在开会,忙得烦便也只是敷衍地夸了两句就说有事,而她也懂事地不再发消息打扰他。

她越来越像那些之前他遇到的人,学会顺从他,一味的乖巧听话,变了又没变,她还是心里藏不住事情,就好比刚刚在马场,她最终忍不住反问他,但就算没得到答案却没再生气,只是学会沉默的想自己事。

桌子上手机的不停地震动声吵醒了思绪正乱地沈砚清,不耐烦地一把抓过手机:“陆怀琛你没事干了,消息不回就一直打我电话?!”

陆怀琛不生气反而激动地说:“你别急,这个冯玥和她那个溜冰进去又出来的男朋友也在昆仑饭店呢,她还真是胆够大,不怕她爹,好歹一个大小姐,跟娱乐圈数不上号还吸这些东西的人搞一块。”

沈砚清听他吵闹地声音听得头疼,手指按着太阳穴:“所以你给我打电话我干嘛?”

陆怀琛唏嘘道:“啧,我这不看您那会在马场脸色都不好,寻思着这一手的消息,先告诉咱沈公子嘛。”

“皮肉之痒,连疼都算不上的花边新闻你以后少跟我说,陆怀琛真不怪你爹骂你。”沈砚清不客气地嘲讽道。

陆怀琛不满地骂他,沈砚清也懒得听,直接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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