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清棠宁远国的其他类型小说《诞下龙凤胎后,疯批皇帝封我为后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天上星星的星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奕承皱眉道:“今年的旱灾已经有征兆了。”今年的夏日格外早,最近又连着快十日没有下雨。久不下雨,庄稼枯萎。而久旱之下,又会引起蝗灾。若真是发生了蝗灾,庄稼就可能会颗粒无收,农民们不免忧心忡忡。这确实是一个难事。沈清棠伸手在他的太阳穴按了一下,柔声开口:“皇上一定要保重好身子。”“不若,嫔妾给皇上出个主意?”萧奕承含笑道:“说说看。”沈清棠坐在他的身边,整个人郑重了几分:“嫔妾之前看过农书,其中几个法子嫔妾到现在都铭记在心。保水抗旱,蓄水保水。畎亩法,高田中将作物种在沟中,低田中将作物种在垄中。趁旱灾还不严重时可以建水井。”沈清棠见他有兴趣,便继续道:“而嫔妾认为更重要的便是稳住农民的心了。朝廷可以以低价购买粮食,再减轻农民的赋税。”...
《诞下龙凤胎后,疯批皇帝封我为后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萧奕承皱眉道:“今年的旱灾已经有征兆了。”
今年的夏日格外早,最近又连着快十日没有下雨。久不下雨,庄稼枯萎。而久旱之下,又会引起蝗灾。若真是发生了蝗灾,庄稼就可能会颗粒无收,农民们不免忧心忡忡。这确实是一个难事。
沈清棠伸手在他的太阳穴按了一下,柔声开口:“皇上一定要保重好身子。”
“不若,嫔妾给皇上出个主意?”
萧奕承含笑道:“说说看。”
沈清棠坐在他的身边,整个人郑重了几分:“嫔妾之前看过农书,其中几个法子嫔妾到现在都铭记在心。保水抗旱,蓄水保水。畎亩法,高田中将作物种在沟中,低田中将作物种在垄中。趁旱灾还不严重时可以建水井。”
沈清棠见他有兴趣,便继续道:“而嫔妾认为更重要的便是稳住农民的心了。朝廷可以以低价购买粮食,再减轻农民的赋税。”
沈清棠知道皇上最不喜欢的就是聪明的女子。所以还刻意说错了两三个处,就是单纯的想提醒他这个方法不错而已,可当看到萧奕承严肃的表情时,还是吓得立刻低下了:“嫔妾多言了。”
萧奕承视线越来越幽深:“爱妃还看过农书?”
沈清棠低着脑袋恭声道:“嫔妾在府里的时候,只是随意翻阅了几页。”
良久,萧奕承突然一笑,将她揽进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不用害怕,朕只是在想你说的方法。你说的法子倒是给朕几分灵感。”
萧奕承从小便精读农书,沈清棠讲的几个法子他当然知道。当然也听出来她说的几个错误。
只是前几日没想到,今日听她细细道来,还将几个法子融合了一下,发现确实这法子适用。
“棠棠真是朕的宝儿。”
沈清棠娇羞的低下头:“能为皇上解忧,是嫔妾的福气。”
霎时间,她就被抱起放在了床上,伴随着床幔落下,忽明忽暗的室内顿时一片旖旎。
曹德润与代云对视了一眼,朝外走了一些。曹德润也不知为何皇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着急了。
有了可以缓解旱灾的办法,萧奕承并没有去淑妃的怡春阁。一夜都在想如何完善、实施这个法子。
淑妃期待了一整晚,结果皇上并未来怡春阁。气得摔了好几个花瓶,还将皇上不来的原因归于沈清棠的头上。
第二日,萧奕承便写了一道折子,派人快马加鞭送到皇宫交给户部办。
虽然折子到达户部手中已是三日后。但整个户部的动作极快,没过十日,就施行了这个办法。
而萧奕承也因为此事,大约有十日为进后宫了,太后有些担心,便亲自带着人到了凌君阁。
萧奕承看到太后有些诧异,起身扶她坐到软榻上:“母后怎么来了?”
太后道:“哀家听闻你最近一直在忙着旱灾的事,有好些日子都没有踏入后宫了。”
萧奕承道:“这旱灾一日不缓,儿臣也放不下心来。”
“哀家知道皇帝勤勉又爱民,只是你的身子乃一国之根本。平日里也要万般保重才是,瞧你,最近都清瘦了许多。”
“儿臣晓得的,让母后担心了。”萧奕承最近忙旱灾之事,再加上天气热,没什么食欲。整个人看的确实消瘦了许多。
“父皇在世时,开创了盛世。儿臣若不用功一些,恐怕连父皇的一半都不及。”
太后犹豫了片刻,还是握住他的手:“承儿,勿要妄自菲薄。你才登基三年,时间还久着。”
萧奕承坐在椅子上,目光扫过一个个妃嫔:“谁能告诉朕,究竟发生了何事?”
妃嫔们皆低着头,不是她们不想说,而是她们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刚才的事她们也未看清楚。
代云扶着沈清棠起身:“皇上,嫔妾正欲去位置时,突然感觉有人绊了嫔妾一下,嫔妾便摔倒在地,而这时王婕妤也不知是怎的,突然摔在地上。”
皇后问道:“那你可看清是谁绊的你?”
沈清棠摇了摇头:“嫔妾并未看清。”
贤妃看热闹不嫌事大:“臣妾好像记得洁嫔和乔昭容就在王婕妤和沈良媛的身旁吧。”
洁嫔和乔昭容慌张的起身:“嫔妾并不知晓此事。”
萧奕承冷笑:“你们急什么?这件事情朕会查清楚。到时候你们一个两个全部逃不了。”
这时,王婕妤也醒来,看见皇上十分激动。掀开被子便走到萧奕承的身旁,哭着说:“皇上,有人要害嫔妾。”
看着她那张满是泪痕的脸,萧奕承觉得头疼:“朕会为你讨回公道的。爱妃莫急。”
淑妃‘安慰’道:“是啊妹妹,皇上都说过了会为你讨回公道。你先不要急。”
王婕妤看向淑妃:“嫔妾的孩子差些就没了,嫔妾能不着急吗?”
淑妃正欲说话,便听见萧奕承怒气的声音:“都别说话了。”
“你们都先散了吧。”
走之前,萧奕承正好看见沈清棠痛苦的扶着腰行礼。
“给沈良媛准备一坐步撵,送她回去。”
沈清棠坐着轿辇回到映月轩,代云和幼白脱去她的衣裳。
发现她的膝盖、手臂和腰,都有不同程度的发红发紫。代云心疼的说道:“小主,这一定很疼吧?”
沈清棠没有逞强,点了点头:“有点疼。”
幼白拿着大黄酒和膏药替她在腰上按摩了许久,她的腰这才舒服一点。
等萧奕承到映月轩时,便看到沈清棠,身上只穿了一件肚兜和亵裤趴在床上。而幼白手上抹着大黄酒在她的腰上按摩。
直到走近,才发现她已经睡着。幼白这才注意到皇上来了,小声请安:“奴婢给皇上请安。”
萧奕承声音也放轻了一些:“你先下去吧。”
看着她腰上的红红紫紫,萧奕承心中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
将大黄酒倒在手心上,又双手摩挲了一会儿,直到手心发热,这才放在她的腰上按摩着。
沈清棠感觉腰上的力度大了一些,而且手法也更好了。以为是换了代云来,忍不住哼唧:“好舒服。”
迟迟没听到代云的声音,这才迷糊的睁开眼睛。看见明黄色的龙袍吓了一大跳:“皇上你怎么在这儿?”
发现自己身无寸绿,只穿了一件肚兜,连忙拉过一旁的被子遮住。
萧奕承轻笑,将她按了回去:“别遮了,早就看过了。”
他手力道大,而且按摩的手法又好。沈清棠就乖乖的趴着,让他接着按:“皇上你来怎么也不发出声音啊?怪吓人的。”
啪!萧奕承一掌拍在她的屁股上,虽然力道不大,但是声音极大。
沈清棠立刻羞红了脸,捂着屁股嗔视:“您…您怎么能打嫔妾的…屁股?”屁股这么私密的地方,从小到大,连姨娘都没打过她的屁股。
萧奕承脸色沉了几分,但语气中却含着宠溺:“朕来了有一段时间了,是你自己没注意到。还怪起朕来了?”
沈清棠识趣的爬着到他怀里,亲了亲他的嘴角:“嫔妾不是这个意思。”
见他还是不为所动,沈清棠假装吃痛的抚着腰:“皇上,嫔妾的腰好痛啊。”
代云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幼白,并让幼白多宽慰她几分。
幼白拿着热鸡蛋和膏药走近殿内,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裤脚掀上去,看着旧伤未愈新伤又起的膝盖,忍不住嘀咕道:“小主,您今日就不应该帮赵才人。不仅被罚跪了这么久,而且还得罪了淑妃娘娘。”
“幼白,你真的以为我是因为帮了赵才人才会得罪淑妃吗?”沈清棠冷笑道。
她连着侍寝了三日,又深得太后娘娘喜欢。后宫女子皆以自己的利益为先,若有人害到她们的利益。那她们早就是仇人了。
说到底,就算她今日不出口劝解,淑妃早就把她当做“仇人”了。
至于赵才人,她确实是经历了不少这样的为难,想着能帮一帮就帮一帮。
“那小主您怨淑妃吗?”幼白开口问。
沈清棠刚想回答,就看见门外柱边明黄色的身影,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什么时候九五之尊也会偷听墙角了。
“以德报怨。”说罢,沈清棠在暗处微微勾了勾嘴角。
以德报怨?萧奕承眼底闪过轻微的诧异。
萧奕承抬脚走进屋内,一眼就瞧见了她伤痕累累的膝盖。听说罚跪了大约两刻钟,怎么会这么严重?
沈清棠立刻放下的裙摆,刚要去屈膝请安就被他拦了下来:“既然爱妃受伤了,就不必多礼了。”说罢,还贴心的扶她坐下。
“继续上药。”萧奕承对幼白说。
幼白强撑着对帝王威仪的害怕,小心翼翼的给她上着药。
萧奕承一直盯着她的膝盖,眉眼一片冰凉。青一块红一块的,好像还有旧伤。
“你的膝盖为何如此严重,从前有人这么责罚你吗?”
幼白抢着回答:“回皇上,还在沈府的时候,夫人一有不顺的时候就责罚小主,不是罚抄就是罚跪,有时候还会不让用晚膳。”
“多嘴。”沈清棠瞳色冷了下来,责怪道:“你先下去吧。”
幼白应了一声,连忙退出殿外,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萧奕承原本略微有些蹙紧的眉头更紧了几分,声音带着怒气:“他们都这样对你。”
沈清棠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一些,将他握紧的拳头慢慢分开:“都过去了,皇上。”
听着她温婉的声音,萧奕承的怒气散了大半,还觉得有些好笑,明明是她受责罚,现在倒还宽慰起他来了。
以德报怨,她已经不怨了?
“曹德润,进来。”
曹德润打开半扇门,全程低着头:“皇上有何吩咐。”
“去将上好的膏药拿来。”
沈清棠一直握着他的手,萧奕承也随着她去了。待曹德润出去后,沈清棠莞尔一笑:“皇上的手真好看。”
两只手合在一块,更加凸显了他手掌的宽厚:“还比嫔妾的手大许多。”但他的指尖有些薄茧,触摸到皮肤时有些粗粝的摩梭感。
萧奕承也没想到她的手这么小巧,而且手指细细长长、白白嫩嫩的,指甲也修剪的整齐发光。
“爱妃的手也如此好看。十指尖如笋,腕似白莲藕形容的就是爱妃吧。”
沈清棠微微红了脸,含了一缕羞意软语:“多谢皇上夸赞。”
看着她莹白如玉的手腕,这么好看的手,就该配顶好的玉镯。
“朕记得库房里还有一只玉镯,到时候让人来送给你。”
沈清棠盈然笑意如一朵娇艳玫瑰绽放双颊,曼妙眸光盈满笑意:“多谢皇上,皇上待嫔妾真好。”
瞧她如此容易满足,萧奕承心中不由得升起了自豪。
景仁宫,淑妃刚得知皇上派曹德润免了沈清棠和赵才人的罚跪,气不打一处来。
从前她罚跪嫔妃,皇上就是知道了也不会过问。今日竟让曹德润亲自去传话,这不就是在告诉后宫众人,沈清棠或赵才人在他心中的地位之重吗?
安白知道皇上去了映月轩,自认倒霉的闭了闭眸,随后小心翼翼的开口:“娘娘,皇上…皇上去了沈姬的映月轩,还待了有一阵子。”
啪 淑妃将玉盏狠狠的扔在地上。
“娘娘息怒啊。”安白害怕的跪在地上,她刚调任为大宫女的,对淑妃很是恐惧。
“她这个贱人倒是勾的皇上。”
看着她怒气冲冲的模样,安白害怕的颤抖着身子。
淑妃看她这副胆小如鼠的模样,想起了沈清棠请安的模样。心中讨厌极了,一脚踹到她的背上:“滚下去。”
太后特意吩咐过,照看一些沈清棠。所以得知她被罚跪的事儿后,柳嬷嬷立刻告诉了太后。
太后有些不满:“淑妃怎的如此嚣张跋扈?”
“不过太后放心,听说皇上刚去了映月轩。”柳嬷嬷出声宽慰道。
太后神色平静,眼底深处泛起了浅浅笑意:“哀家觉得清棠还是不错的,柳嬷嬷你觉得呢?”
“奴婢也觉得是呢。”
柳嬷嬷淡淡的笑着,太后早就对皇上宠爱云贵妃和淑妃不满了,如今,有人能分走她们的宠爱,太后自然是高兴的,更何况这个人是沈清棠。
“你也去拿一些膏药给清棠吧。”
柳嬷嬷特地待皇上走后,这才去映月轩。
“沈小主,太后得知您膝盖受伤,让奴婢给您送一些膏药来。”柳嬷嬷特地没说罚跪二字,怕她会觉得不高兴。
沈清棠浅浅一笑:“多谢柳嬷嬷跑一趟了。”随后吩咐幼白:“给柳嬷嬷上茶。”
“多谢小主,只是奴婢还要回去给太后复命,茶就不喝了。”柳嬷嬷笑着开口。
沈清棠起身微微屈膝:“请嬷嬷代清棠谢过太后,劳烦太后挂心了。”
“听说太后将沈贵人叫去寿康宫,沈贵人在寿康宫待了一个多时辰呢。”慕春从殿外走近,接过宫人的扇子轻轻的扇着。
皇后懒懒一笑:“太后可真是喜欢这位沈贵人。”
“听说皇上方才也去了寿康宫,两个人应该见了面。”慕春将自己知道的告诉皇后。
皇后眼眸微阖,长长的睫毛微微覆下:“看来太后有意提拔沈贵人。”
“不过这样也好,就看这位沈贵人能不能争点气了?”皇后端起茶盏,拨弄着盖子。
一想到云贵妃整整半个月不来请安和淑妃那个骄傲劲儿,皇后就觉得头疼、碍眼。
云贵妃是太师唯一的女儿,又和皇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皇上对她如此宠爱,但没成想就算她不来请安,皇上也无异议。
等沈清棠回到映月轩,发现众下人都是喜气洋洋的,各个脸上都带着笑意。
代云从殿外迎了出来,屈身行礼道:“小主,方才有公公来了,说是皇上今天翻了您的牌子,如今让你好生准备着。”
沈清棠并不意外,也并未表现的多欣喜,淡淡道:“我知道了。”
幼白随她走进屋内,不解的问:“小主,为何您不欣喜?”
“欣喜啊。”沈清棠微微一笑:“自然是欣喜的,不过凡事都要收着些。”
妃嫔第一次侍寝都要在承恩殿,除了皇后无一例外,之后再去哪就要看皇上的心情了。
凡是第一次侍寝的妃嫔,都会有侍寝的嬷嬷前来讲侍寝的规矩。
然而不知为何,沈清棠心中却缓缓升起了害怕,手心都冒出了虚汗。嬷嬷说的一句话都未听进去。
从前,她连男子的手都未碰过,就算见到男子也会避着走,更何况这床第之欢呢?
“嬷嬷,我…我有些害怕。”
嬷嬷十分温柔的说:“小主,不必害怕。”
“嬷嬷有没有…书。”
之前有不懂的东西,还可以去看看书。这床笫之欢着实难了,还不如让她多看看书呢。
嬷嬷微微一愣,这还是第一次有妃嫔向她讨这类的书呢:“书?小主要书是做什么?”
“我怕没能侍奉好皇上。”
要想让皇上对她动心,也必然要在床上拿捏住他,所以床笫之欢很重要的。
“既然小主需要,那奴婢待会儿遣人送来。”嬷嬷会心一笑。
沐浴时
沈清棠坐在浴桶中任由烟雾漂浮。只是多么浓的烟雾都盖不住她那双清冷的双眸。
幼白和代云手上端着两盘花瓣,将花瓣撒在浴桶中。
大约泡了一刻钟,沈清棠站起身,一头墨色长发瀑布搬在身后,那光洁白皙如初,雪一般的美背被水打湿,若隐若现。
沈清棠一身粉红色绣花纱衣,腰间系着一条淡蓝色的绸缎,挽起的发髻上插着一只白玉簪,发丝在脑后随风飘摆,露出光洁的额和清秀的五官。
代云拿着头油正想往她头上抹时,被沈清棠一挡:“不必抹了。”
她从小就不爱抹头油,觉得又油腻又熏的。代云犹豫的和幼白对视了一眼,这才放下头油。
随后拿起,又想往她脸上抹。沈清棠嫌弃的摆了摆手:“这个也不必抹了,就抹一些口脂吧。”
待会儿可是要行房事的,现如今正值初夏,必定会出汗,到时脸上万一白一块黄一块的,别说是皇上了,就连她都会厌弃自己。
“这…小主……”代云为难的看着她,别的小主侍寝恨不得打扮的花枝招展呢。
“放心吧,我自有打算。”沈清棠拿起螺子黛只在眉上描了几笔。
含玉红着脸,手上拿着两本书:“小主,这是嬷嬷送来的…书。”
沈清棠不自然的应了一声,将幼白她们三个唤了出去后,这才翻开看了看,不过只一眼立马让她面红耳赤。
没想到这春宫图这么的……开放
又随意的看了几页后,就把春宫图搁在一旁。看着镜中满脸通红的脸庞,长的呼了一口气。
戌时一刻,凤鸾春恩车就来昭纯宫接人了。
沈清棠身上披了一件披风,便大大方方的就上了车撵。
一位小公公带她进了承恩殿,随后拱身道:“还请小主在此等候一会儿,皇上马上来。”
“多谢公公。”沈清棠道谢。
沈清棠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木范金为柱,楚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又在床沿上坐了半个时辰,仍就没看到皇上的身影,这才小心翼翼的从袖中拿出春恩图看。
沈清棠正红着脸看着春图,突然听见上方传来一声轻笑。微微抬眸,一抹绣着龙纹的明黄色的衣摆闯入眼帘。
顿时目红耳赤,当春恩图往身后一放,便站起身想要行礼。但因为起身的时候没注意,踩到了自己的裙摆,一时不妨,整个人要往地下摔去,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却在一瞬之间被人揽进了怀里。
闻着身边人身上传来淡淡的龙涎香,沈清棠缓缓张开眼睛,发现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屈身请安:“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半天没有等到他的反应,疑惑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目光直直的定在床上的春恩图。
侧身挡住春恩图,低头道:“皇上别看了。”声音小如细蚊。
“没想到,爱妃这般热情。倒让朕很是意外。”萧奕承看她这般模样,就起了打趣她的心。
“嫔妾是怕…伺候不好皇上。”
突然被他拦了腰,向前走了一步。高高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他的脸庞线条分明,显得硬朗而英俊,透着一股子雕塑般的凌厉之色。
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流转着琢磨不透的幽光。
两个人离的极近,只要她再往前半步,就可以碰上他的嘴唇。
最近朝事繁重,王大将军两个月后班师回朝,王婉仪有孕。这一件两件事情让萧奕承很是头疼,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间脑袋里浮现出那张清秀的面庞,也不知道她的膝盖好些了没有。
突然听到一声娇嫩的声音:“皇上。”转身一看,正是洁良娣。因为她家世的原因,所以记得她清楚一些。
“嫔妾给皇上请安。”
萧奕承悠悠的看了一眼曹德润,曹德润立刻心虚的低下了头。
“爱妃怎会在此处?”
“嫔妾听说御花园的花开了,便出来赏花没成想碰到了皇上。”洁良娣娇娇的开口。
今日他实在是没心情与她盘旋,于是摆了摆手:“那爱妃继续去赏花吧。朕先走了。”
洁良娣愣愣的看着皇上离去的背影。瘪了瘪嘴:“去查查皇上去哪了?”
曹德润心惊胆战的跟在皇上的后面,明明已经提前清过路了。没想到还是有妃嫔早早的得知了消息,故意等在这儿偶遇呢。
萧奕承悠悠的开口:“曹德润,你说说这是第几次了?”
曹德润眼成弯月,极尽奉承之意:“皇上,奴才一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扣你三个月俸禄。”
曹德润肉疼的诶了一声,跟在他的身后:“皇上,接下来去哪?”
想起沈清棠那软糯又娇的声音,萧奕承加快了些步伐:“去映月轩。”
曹德润笑道:“奴才猜就是要去那。”在看到皇上冷冷的眼神后,立马收起了脸上的笑,拍了拍嘴巴:“瞧奴才这张嘴。该打,该打。”
代云远远地便看见了皇上,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主子,皇上朝这边走来了。”
沈清棠一个侧翻从软榻上下来,怎么皇上越来越喜欢搞突然袭击了?她这副样子怎么面圣?
罢了…罢了…现在收拾也来不及了。
收拾好情绪后,便带人在殿外等着。没一会儿,便看到一个明晃晃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萧奕承摆了摆手。只见她一头浓墨色长发瀑布般在身后,头上松松垮垮的戴着一只簪子。不过她这样让他觉得很放松。
“朕发现你爱披着头发。”萧奕承牵起她的手,朝殿内走去。
“嗯,嫔妾觉得梳着发髻不舒服。”
进殿后,萧奕承便看见桌上的一盘坚果和书,不用猜也知道方才她肯定是瘫在这里休息呢。
他日日为朝事头疼,她一天天的倒是轻松。忍不住感叹:“你过的倒是舒适。”
萧奕承坐在软榻上,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不由得挑了挑眉:“这是什么茶,倒是挺特别的。”
入口带着一股清香,并非是宫里的茶。
“这是花茶,嫔妾平日喜欢研究茶,就将花和茶混合到一块儿,成了这花茶。”
萧奕承又喝了一口,第一口清香,第二口惊艳。连连点头:“不错,爱妃还有这等手艺,倒让朕没想到。”
皇上夸赞她,沈清棠自然是高兴的:“多谢皇上夸赞,若皇上喜欢,嫔妾多做一些给您带去紫宸殿。”
“那多谢爱妃了。”萧奕承放下茶盏,看她一直站在他的身旁伺候着自己:“爱妃坐吧,不必拘礼。”
沈清棠愣了一下,这才坐到他的身旁。直到看到萧奕承狐疑的望着自己,才知道自己是误会了。
脸一下子便红了,可他为什么要让人误会的向旁边挪了一下?
刚准备起身,就被他拦了下来:“没想到,爱妃这般主动。”
他凝望着他,只见她凝脂般的雪肤下,隐隐透着一层羞红姿色,双睫微垂,一股女儿羞态娇艳无伦。
“嫔妾还以为…皇上也是这么想的呢。”
萧奕承愣了一下,想起来他方才只是无意挪了一挪,却让她误会了。
大笑了几声:“爱妃觉得这样就这样吧。”
曹德润听见屋内皇上爽朗的笑声,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位小主还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皇上,有许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吧?”沈清棠大着胆子伸出手,轻轻抚过他眼下的乌黑。
萧奕承觉得有些痒痒的,握住她的小手:“国事繁忙,朕不能松懈。”
不能松懈?那他来这儿做什么?
沈清棠侧过身子,与他四目相对:“皇上要注重身体,否则嫔妾会心疼的。”
萧奕承笑着将她搂进怀里:“还是棠棠会心疼朕。”
棠棠?她有许久许久没有听过这个称呼了。
萧奕承感到怀中的女子微微一愣,问道:“怎么了?”
“从前姨娘就是这么唤嫔妾的。”
萧奕承派人打听过她的家事,也知道她的姨娘在三年前病逝。
“那朕…往后都这么叫你。”
沈清棠点头,在他的嘴角碰了一下,如蜻蜓点水一般。
萧奕承撩起她白皙脸颊的碎发,淡茧指尖摩挲的她身子微颤,她的眼神更加迷离,他心中一悦,捧起她的脸,落在那娇嫩红唇上,不知是花茶的清香,还是贝齿间的气息,越发令他不能自拔。
他还是第一次亲吻女人,从前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而今日她主动撩拨自己,忍不住想要品尝品尝。
曹德润听见屋内渐渐没了动静,自认倒霉的叫一声:“皇上。”
顿时,殿内暧昧的气氛一滞,沈清棠用力推开了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曹公公一定是有事。”
缠绵被打断,萧奕承自然心情不好,咬牙切齿的说:“什么事?”
“瑶华宫的人来说,贵妃娘娘身子不适。您…”
得!来截人了。
但是云贵妃娘娘她是惹不起的。
沈清棠敛敛眸子,低下头:“皇上还是快点去瞧瞧吧。”
萧奕承从她的身上爬起来,看着她失望的模样,心中有道不明的情绪。
摸了摸她的头:“那朕晚上再来看你。”说罢便下了软榻,朝外走去。
瑶华宫内,云贵妃躺在床上捂着胸口咳嗽。
萧奕承快步走到床边,云贵妃瞧见他后,撑起身子:“给皇上请安。”
“不必多礼了。”萧奕承扶她躺下:“这是怎么了?”
云贵妃又咳了几下:“许是没注意着凉了,不碍事的。都怪她们太小题大做了,还将皇上请来了。”声音中带着一丝内疚。
沈清棠回到清月阁后,褪去身上潮湿的衣裙,躺在浴桶中。
有一件事她想不明白了,皇上为何要将安白押入水牢。
是为了她吗?
为了替她解气?
那他现在对她的感觉是什么?
沐浴过后
沈清棠穿好衣裳后,发现身上常佩戴的玉佩此刻不见了。找了好久,梳妆台、床上、桌上都没有看见。
代云端着姜汤,看着她找东西问道:“小主,您在找什么?”
“你有没有看见我常戴的玉佩?”
代云记得小主戴着那块玉佩,皇上来了,小主就将玉佩放好。平日里在宫中,小主就会常戴着那块玉佩。
可今日怎的不见了?
“小主,奴婢并未瞧见。”
见小主急得快哭了,代云赶忙放下姜汤:“小主,奴婢帮您一起找。”
可两个人快将整个清月阁翻了个天,都没有找到玉佩。
沈清棠渐渐的静了下来,回想着她今日都去过哪,她今日戴着玉佩去了荷花池,又落了水,玉佩极有可能在水里的时候被枝蔓扯了下去。
玉佩是姨娘留给她唯一的遗物了,也是她唯一的念想了,她不能弄丢。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我要去荷花池一趟。”
代云也反应过来,跟在沈清棠的身后:“小主,您等等奴婢。”
曹德润奉命,正要去清月阁问问沈良媛的身体。刚出了凌君阁,就瞧见主仆俩朝荷花池跑去,还匆匆忙忙的。
思忖后,还是决定版告诉皇上。
萧奕承见到他又回来了,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曹德润挠了挠头道:“奴才方才瞧见沈主子和身边的婢女往荷花池方向跑去了。”
萧奕承皱了皱眉,此时已黄昏,她们去荷花池做什么?
想了许久也想不通,干脆放下笔:“走,去瞧瞧。”
红日西坠,满天霞光照射在大地、水面上。水面上镶嵌了一层金黄的光圈,虚虚实实。而荷花也披上了一层蝉翼般的红光,显得生动了起来。
不过沈清棠此时并无心情观赏,望着荷花池泛起了难。池上没有一艘船,她又该如何打捞玉佩?
萧奕承赶到荷花池时,便看到沈清棠背对着他站在池塘边。手搭在栅栏处,身体还在一抖一抖的抽泣着。
“发生何事了,在这儿做什么?”
沈清棠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擦去眼泪,双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皇上,嫔妾的玉佩掉下水了。”
她的眼角泛红,密密的睫毛微颤,眼底朦胧。萧奕承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脆弱,立刻就心疼了,柔声哄道:“朕再给你寻更好的。那玉佩就不要了。”
沈清棠看着眼前的自大的男子,心中不由得冷笑: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以为自己是皇帝什么都可以寻到吗,以为自己是皇帝什么都可以办到吗?
沈清棠极力淡定的开口,强掩饰着心中的寒气:“那是嫔妾姨娘留给嫔妾的,这世上只有一个。”只是,刚说完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她这副模样,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要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萧奕承心疼的搂着她:“好了,好了,朕让人将它捞上来。不要哭了。”
随后,转身吩咐道:“曹德润,就算把整个荷花池翻了,也要将玉佩找到。”
曹德润诶了一声,可是心里确是十分的无奈。皇上您宠宠妃子,也要瞧瞧这情况不是。且不说荷花池这么大,底下的淤泥就有他半只小腿这么深。
忽的,清越悠扬的琵琶声钻入众人耳中。如泠泠细雨,又如一阵清风。万物都在琴声中沾染上哀婉与忧悒。
众人都朝琵琶琴声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女子坐在池中央的水阁中。手中抱着琵琶,缓缓弹奏着。
那女子一袭水蓝色纱衣,长发顺着脖颈披在脑后,戴着白色面纱。
随后一群舞女莲步前行,此时琵琶琴声骤然转急,那女子迅速放下琵琶,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
众人以为这是贤妃特意准备的舞蹈,纷纷赞叹。
由于船右侧有着更好的观感,有几个妃嫔纷纷站在右侧。
瞧着不少人围在她附近,闻着浓重胭脂水粉的味道。沈清棠用手帕捂着鼻子离开了。
船头处只有赵才人几个人,沈清棠便走到那儿。
赵才人见她来,有些欣喜。还热情的朝她伸手准备拉她一把:“沈姐姐,快来。”
沈清棠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放在她的手上。待站稳后,赵才人这才松开了手。
水阁中,数十名美女围成一圈,玉手挥舞,数十条蓝色绸带轻扬而出,阁中仿佛泛起蓝色波涛,女子凌空飞到那绸带之上,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
赵才人低声道:“这儿看的也清楚呢。”
沈清棠点了点头,船头也能看清舞姬的表演。而且人还少呢,清净。
女子又拾起琵琶,坐在椅子上弹奏着。琵琶琴声越来越弱,舞姬们开始莲步离开。
不知为何,有几个人朝船头围了过来。
“那儿人太多了。”
“是啊,是啊。”
沈清棠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总感觉有什么事会发生。
左手附上栅栏处,并紧紧握着。
突然,琵琶琴声破天惊的来个平地拔起。舞姬们再次莲步出现,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
扑通一声
身旁的赵才人落下了水,赵才人似乎不会水,此时正在水中奋力挣扎着。
“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船上立刻慌乱起来。
曼儿见到自家主子落水,慌乱道:“快救人啊。救救我们家主子。”
可船上无人会水,这荷花池底淤泥厚,而荷花茎蔓杂乱,一不小心就容易被缠上。
沈清棠看着水中挣扎的身影和船上慌乱的身影。心里泛起了难。
她会水。
自从姨娘走后,沈清宁常会带着人欺负她。将她推入池塘中,还扬言看着她在水中挣扎的模样。久而久之,她便学会了水。
突然感觉身后有一个重重的力气推了自己一把。而这时船竟晃动了一下,沈清棠身体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前扑去。
手下意识的向后拉了一下,什么都没拉到,但似乎在一个的人的手臂上狠狠的抓了一下。
扑通一声 也掉入了水中
幸好这水不深,只到沈清棠的胸部过。沈清棠朝赵才人的方向游去,将赵才人向上一拖。赵才人这才呼吸了空气。
这时,船夫才扔下绳来。
赵才人拉住绳子,船夫和奴婢们将她拉了上来。随后沈清棠也才被拉了上来。
代云后怕的将沈清棠搂在怀里。
贤妃赶忙主持大局:“快将船开回去。”
赵才人使劲咳着,咳出了不少水。
赵才人突然觉得肚子疼的厉害,曼儿一想赵才人的月事迟了七八日。极有可能是有孕了。兴奋之余还有着害怕。
眼尖的嫔妃看见赵才人的裙摆下有血迹:“赵才人,你流血了。”
洁良娣得知皇上又去了映月轩,又气又无奈:“为什么皇上更喜欢她,不来我这呢?”
明明论样貌,她不输给沈清棠;论才情,更是比得过沈清棠;论家世,沈清棠更是不及她。
为何皇上却这么宠爱她呢?
丹儿宽慰道:“小主,不必焦急。来日方长,皇上一定会更喜欢您的。”
“我都进宫一月有余了,才侍寝两日,我能不急吗?”洁良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听说太后甚喜沈姬,不若小主您也常去寿康宫。”丹儿小心翼翼的开口。
洁良娣嘴角微翘,瞥了她一眼:“你这倒提醒了我,赏!”
丹儿连忙谢道:“多谢小主。为小主解忧是奴婢的职责。”
洁良娣的动作极快,没过一个时辰就带着食盒朝寿康宫走去。
洁良娣屈膝道:“我亲手做了些糕点想献给太后,还望嬷嬷通禀一声。”
柳嬷嬷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食盒:“奴婢这就进去通禀一声,还请小主稍等片刻。”
“太后,洁良娣来了。现正在门外。”柳嬷嬷道。
太后揉了揉眉心,似乎不记得她是谁了:“洁良娣?”
“是新入宫的妃嫔,户部尚书之女。”
既是户部尚书之女,那么也是新入宫妃嫔中位份最高的:“让她进来吧。”
“嫔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洁良娣敛衣行礼,珠环相碰,笑靥如花。
太后摆了摆手:“不必多礼了。”
“嫔妾新做了一道糕点,想着给太后娘娘尝尝。”洁良娣边打开食盒,边道:“还望太后娘娘勿怪嫔妾的不请自来。”
“你既有这份孝心,哀家怎么会怪你。”太后眉心舒展。
洁良娣将糕点放在桌上:“花生桃花酥,还请太后娘娘品尝。”
只是说到花生二字时,她看见太后的脸色明显的沉下来。不知所措的看向柳嬷嬷,柳嬷嬷将糕点放进食盒:“小主刚入宫可能不知,太后娘娘不喜吃花生。”
“嫔妾不知,还望太后娘娘恕罪。”洁良娣脸色一变,屈膝道。
太后瞥了一眼洁良娣,泠然:“你何罪之有?刚入宫不知这些,哀家也能理解。”
“哀家有些乏了,你先下去吧。”
既然太后都发话了,洁良娣也不好意思再留着:“嫔妾告退。”
柳嬷嬷看了一眼桌上的花生桃花酥,轻叹一声:“倒是辜负洁良娣的一番好意了。”
“哀家倒不知她究竟意欲何为。”
柳嬷嬷不解问:“太后这话……”
太后清冽的声道,仿佛珠玉落地,心中早有数:“她进宫也有些时日了,怎会今日才想起来孝顺哀家,连哀家的喜恶都未查清楚就前来献殷勤,分明是奔着其他目的而来。”
奔着其他目的而来,不言而喻——皇上。
柳嬷嬷叹了叹气,亏她还觉得洁良娣也是个乖巧、孝顺的。
在回去的路上,洁良娣心中存着怨气,指着丹儿训斥:“你怎的连太后喜恶都不调查清楚。”
丹儿低着头:“是奴婢的错,小主息怒。”
“这是谁啊,好大的威风啊。”淑妃的轿撵缓缓前来。
洁良娣瞧了一眼步撵,敷衍的行礼:“给淑妃娘娘请安。”
淑妃一只手撑着脑袋,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洁良娣是没学过规矩吗?”
洁良娣虽然心中不服气,但也不能得罪了她,只好规规矩矩再次的行礼:“嫔妾给淑妃娘娘请安。”
淑妃微微扬起唇角,素手抚了抚头上的宝蓝点翠朱钗:“既然如此,洁良娣跪半个时辰以儆效尤吧。”
闻言,洁良娣不满的瞪着她,丹儿见状赶忙拉了拉她的衣袖:“小主,勿冲动。”
淑妃风头正盛,而她只是个小小的良娣。就算她心中万般的不服气,但只能忍了下去。
淑妃看了一眼乖乖跪在地上的人影,离开了。
丹儿宽慰道:“小主,奴婢知道你心中万般的不悦,但她毕竟是淑妃,我们惹不起的。”
洁良娣紧紧的攥起拳头,死死盯着她离去的背影。
紫宸殿
曹德润:“皇上,洁良娣被淑妃娘娘罚跪了。”
萧奕承无奈的捏了捏眉心:“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似乎是因为淑妃娘娘认为洁良娣规矩没学好。”
给她三分颜色,就开染房了。
碍于洁良娣的身份,萧奕承不得不去安慰她一番。
洁良娣屈膝道:“嫔妾给皇上请安。”只是刚屈下膝,身体就像无力的像一旁倒去。
萧奕承连忙虚扶了她一把:“爱妃,不必多礼。”这演技也太过拙劣了吧。
没能倒入皇上的怀里,洁良娣有些失望。
“嫔妾失礼了,还望皇上赎罪。”
萧奕承拍了拍她的肩膀:“朕知道你受委屈了。”
洁良娣顿时红了眼圈:“有皇上记挂,嫔妾一点也不委屈。”皇上心中还是有她的。
傍晚,洁良娣晋嫔的事就在后宫传开。
“小主,洁良娣晋封为嫔了。”
沈清棠并不意外:“知道了。”
毕竟下午,淑妃罚跪洁良娣的事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的。美人受委屈,皇上自然要去安慰一番。
只是钟粹宫又要碎一些瓶瓶盏盏咯。
“可…皇上还待在凝香阁。”小主您就不担心皇上今夜不来吗,这几个字代云并未问出口,生怕她伤心。
沈清棠眼角眉梢荡开一丝笑意:“放心吧,皇上会来的。”
堂堂一国之帝怎会连着两日放她鸽子。
用了晚膳后,萧奕承又陪了洁嫔一会儿,正欲走时,洁嫔拉住他的衣袖,声音发紧:“皇上,您不留下来陪嫔妾吗?”
“朕还有事,改日再来看你。”萧奕承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后转身离开了。
哐当
皇上刚踏出流花宫,丹儿就听见屋内花瓶破裂的声音。
“主子息怒啊。”
“去查查皇上今夜去了哪里。”见丹儿还愣在原地,洁嫔更不耐的:“还不快去。”
在她弹错第一个音的时候,萧奕承便立刻察觉到了,这并不像是她的水平呀。
在她弹错第二个、第三个音的时候,萧奕承似乎便明白了她是故意的。
一曲下来,虽然她弹错了三四个音,但总体来说能听出她的琴艺勉强算得上精湛。只是和云贵妃娘娘根本没法比。
“嫔妾献丑了。贵妃娘娘的琴艺实在是精湛,让尔等实在是羡慕。”
看来她也不算笨,萧奕承把玩着手上的扳指,嘴角露出若隐若现的笑容:“沈姬要多加练习啊。”既然沈清棠想让众人认为她琴艺不精,那他就推波助澜,助她一把。
“是,嫔妾必当会好好练习。”
云贵妃懒懒一笑,嘴角含着丝丝笑意,却不言语,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仿佛和她毫不相关一样。
沈清棠坐回太后的身边,太后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道:“哀家觉得清棠的琴艺甚好。”
沈清棠知道太后这是在安慰她,浅浅一笑:“多谢太后,您喜欢就好。”
“趁着今日哀家的寿宴,不若给妃嫔们一些赏赐吧?”
“还是母后想的周到。”萧奕承点了点头,朝曹德润使了使眼色,曹德润立刻会意,手中拿出一道圣旨。
虽说是太后提出的赏赐,可皇上的圣旨早就拟好了,说明早就有此意了。
除皇上、太后和皇后外,殿中所有人皆跪在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婉仪王氏,良媛苏氏,姬沈氏,才人赵氏,杨氏,勤勉柔顺,性行温良,性姿敏慧;又恰逢太后寿宴此等佳日,着即册封为王婕妤,苏嫔,沈良媛,赵贵人,杨贵人。贵妃云氏赐封号明,钦此!”
“多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道圣旨可以说是大封后宫,又有贵妃,王婕妤替她挡着,沈清棠觉得大家对她的恶意并无前几次那么甚。
又过了半个时辰,太后有些乏了。寿宴这才结束。
沈清棠陪着太后回到了寿康宫,又待了半刻钟左右,这才回到映月轩。卸去一身的疲惫与紧张,沐浴过后,刚躺上床便沉沉的睡去。
皇上今夜并未踏足后宫,也并未宣嫔妃来侍寝,而是宿在了紫宸殿。
一连三日都是这样,后宫的嫔妃们都在纷纷猜测原因,又在蠢蠢欲动着。
明贵妃率先出手,端着一碗清热解毒的绿豆汤,就往紫宸殿走去。
曹德润看到明贵妃并未阻拦,明贵妃刚踏进殿内,就看见皇上焦灼的抚眉模样。将绿豆汤放在桌上,轻声走到他的身后,不轻不重的替他捏着肩膀。
萧奕承一顿,看到时明贵妃后身体渐渐松懈。
“皇上是为何事烦恼?”
萧奕承道:“一些朝中之事罢了。”
即便皇上不愿意告诉她,明贵妃也能猜出个一二,大将军即将班师回朝,又手掌几十万兵权,皇宫定又是一番明争暗斗。
“我们云家永远是皇上的后盾。”
萧奕承拍了拍肩上的手:“朕知道。”
“爱妃给朕送什么好吃的?”萧奕承看见桌上的食盒。
明贵妃将食盒打开,端出绿豆汤放在他的面前:“天气炎热,臣妾给皇上准备了解暑的绿豆汤。”
萧奕承笑着点了点头:“还是韵儿体贴朕。”
“朕晚上去看你。”
明贵妃温润携揉缕浅笑靥,沾颜出铅华刻意彰显,清言素言:“好,晚上韵儿在瑶华宫等皇上。”
明贵妃又在紫宸殿待了半刻钟左右,这才离开。
萧奕承注意到她将红烧肉的肥肉剩了下来,还专门拣玉米吃。她倒是自在,后宫中的那群女子,和他一起用膳从来不敢挑食,更不敢将他夹的东西剩下来。
不过,这让萧奕承觉得很是舒适。
陪她吃了一场饭下来,萧奕承记下了她不喜欢吃的——肥肉、花生、豆子、胡萝卜。
还挺挑食。
等萧奕承放下筷子后,沈清棠这才跟着放下筷子,萧奕承嘴角噙着笑:“棠棠,吃饱了?”
沈清棠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此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嗯,嫔妾吃饱了。”
瞧见沈清棠脸上的红晕,萧奕承唇边的笑意更深:“刚吃完饭,陪朕走走散散步、消消食吧。”
沈清棠透过门看着外面的天色已黑,现在去散步消食会不会太奇怪了。
“可天已全黑了。”
萧奕承道:“朕带你去个地方。”
既然他已经开口了,沈清棠便点了点头。
换好衣裳后,萧奕承便牵着沈清棠出门了。
两个太监在前举着灯笼走着,萧奕承许是体谅她身下的难受,脚步特地十分慢。
深蓝色的天空上,星星如一颗颗夜明珠,倾洒出万点银灰。月光皎洁得好似一块白玉,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镶嵌在漫无边际的夜空。
夜里的道上十分安静,没有了白日的熙攘。
沈清棠望着高高的阶梯,腿顿时软了。这没有五十阶,也有一百阶了。
萧奕承察觉出她面上的难色:“朕抱你上去?”
沈清棠倒是想啊,但这要是传出去,就给她按上了恃宠而骄的名号,不得被皇后几句唾沫、明贵妃几句唾沫淹死。
“没事,嫔妾可以的。”
萧奕承猜到了她的为难,将她打横抱起,微微侧头沉声道:“今日的事,都给朕把嘴巴闭严实了。”
太监宫女连忙低下头:“是。”
“你们俩也不必跟着。”萧奕承瞟了一眼代云和曹德润。
代云和曹德润对视了一眼:“是,皇上。”
言罢,萧奕承便抱着沈清棠上楼。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侧脸,轮廓清晰峻冷,透露着一股淡淡的疏离感。
沈清棠竟有些迷恋他对自己的好。
帝王之宠,其中的真情假意,谁又知道多少……
萧奕承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一直盯着朕看?”
“皇上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器宇轩昂,还不让嫔妾瞧吗?”
萧奕承很吃这套,唇角弯了弯:“油嘴滑舌。小心朕将你扔下去。”说罢,萧奕承作势真的要扔下她,吓得沈清棠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皇上真坏。”
“朕还可以更坏。”
流氓?!
沈清棠的拳头在他胸口轻轻锤了一下:“皇上好不正经。”
萧奕承嘴角抑制不住的勾了勾笑:“朕怎么又不正经了?”
“嫔妾不跟你说了。”沈清棠“赌气”的转过头去。
萧奕承现在心情极佳,不单单是因为与沈清棠的蜜里调情。更因为沈清棠方才看自己看愣住的眼神。好像她第一次看自己的眼神一般—惊艳,但这次不同,这次还有深深的迷恋。
楼阁并不大,但重檐翘角,台楼环廊,楼高三层,拔地插天。木柱上绘有五彩斑斓的各式图画,辉煌瑰丽,碧瓦红楹,雕梁画栋。
微微仰头就能看见点点的繁星好似颗颗明珠,镶嵌在天幕下,闪闪地发着光。极美的星夜,天上没有一朵浮云,深蓝色的天上,满缀着钻石般的繁星。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欣赏星夜。
“好美。”沈清棠不自觉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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