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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虞绾穆邺完结文

春枝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宁兰既晕了过去,朱嬷嬷也不能拖她的后腿。她立时朝着魏铮落了泪:“老奴奉命照顾姑娘,却把姑娘照顾成了这副模样,都是老奴的不好。”一时廊道内外满是啼哭吵嚷之声。魏铮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先瞥了眼朱嬷嬷,而后才将眸光放到被沁儿和雪儿扶着的宁兰身上。她身轻如烟,此刻正盈盈怯怯地倒在两个丫鬟的怀中,素白的脸蛋惨白得不停渗出汗珠来,杏眸上蒲扇般的睫羽还微微发着颤。女子轻轻弱弱好似一支细柳。沁儿和雪儿一人环住了她的腰肢,两个丫鬟俱是一脸担忧急切地注视着魏铮。魏铮沉默不语,目光游移到宁兰不盈一握的腰肢时。恍惚间忆起那一夜里,他也曾在她腰肢上留下过些许痕迹。魏铮知晓自己算不得温柔,宁兰又是初尝人事,柔柔弱弱的连大声呼痛也不敢。此刻她如一阵云烟般倒在了魏铮...

主角:虞绾穆邺   更新:2024-11-11 11: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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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虞绾穆邺的其他类型小说《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虞绾穆邺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春枝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宁兰既晕了过去,朱嬷嬷也不能拖她的后腿。她立时朝着魏铮落了泪:“老奴奉命照顾姑娘,却把姑娘照顾成了这副模样,都是老奴的不好。”一时廊道内外满是啼哭吵嚷之声。魏铮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先瞥了眼朱嬷嬷,而后才将眸光放到被沁儿和雪儿扶着的宁兰身上。她身轻如烟,此刻正盈盈怯怯地倒在两个丫鬟的怀中,素白的脸蛋惨白得不停渗出汗珠来,杏眸上蒲扇般的睫羽还微微发着颤。女子轻轻弱弱好似一支细柳。沁儿和雪儿一人环住了她的腰肢,两个丫鬟俱是一脸担忧急切地注视着魏铮。魏铮沉默不语,目光游移到宁兰不盈一握的腰肢时。恍惚间忆起那一夜里,他也曾在她腰肢上留下过些许痕迹。魏铮知晓自己算不得温柔,宁兰又是初尝人事,柔柔弱弱的连大声呼痛也不敢。此刻她如一阵云烟般倒在了魏铮...

《都怪妾室太美,勾走了侍郎的心虞绾穆邺完结文》精彩片段


宁兰既晕了过去,朱嬷嬷也不能拖她的后腿。

她立时朝着魏铮落了泪:“老奴奉命照顾姑娘,却把姑娘照顾成了这副模样,都是老奴的不好。”

一时廊道内外满是啼哭吵嚷之声。

魏铮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先瞥了眼朱嬷嬷,而后才将眸光放到被沁儿和雪儿扶着的宁兰身上。

她身轻如烟,此刻正盈盈怯怯地倒在两个丫鬟的怀中,素白的脸蛋惨白得不停渗出汗珠来,杏眸上蒲扇般的睫羽还微微发着颤。

女子轻轻弱弱好似一支细柳。

沁儿和雪儿一人环住了她的腰肢,两个丫鬟俱是一脸担忧急切地注视着魏铮。

魏铮沉默不语,目光游移到宁兰不盈一握的腰肢时。恍惚间忆起那一夜里,他也曾在她腰肢上留下过些许痕迹。

魏铮知晓自己算不得温柔,宁兰又是初尝人事,柔柔弱弱的连大声呼痛也不敢。

此刻她如一阵云烟般倒在了魏铮身前,哪怕他的这颗心明晃晃地偏向了严如月,却也不能对一个如此柔弱的女子这般冷漠。

更何况她的清白还给了自己。

魏铮便沉着脸对身后的小厮们说:“拿了我的名帖,去请了张太医来。”

一时间廊道内外都是一副静悄悄的景象,众人仿佛只能听见魏铮威严十足的说话声。

朱嬷嬷先回过了神来,心内大喜的同时忙对台阶下的小风说:“还不快去?”

太医院的太医们往常都只在御前和后宫问诊,若王公大臣们想延请太医,多半是要提前几日去内务府请旨的。

因魏铮在皇帝面前十分得脸的缘故,他的名帖只要递进宫去,即刻就能将张太医请来宫外。

只是宁兰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竟也值得魏铮这般兴师动众?在场的丫鬟和小厮们都是人精,一听这话便知晓世子爷并不讨厌、反感宁兰。

谁也说不好将来的事儿,万一宁兰就有大造化呢,所以谁也不敢小瞧了她去。

尤其是朱嬷嬷,她才打发走了小风后,便催着魏铮往里屋走进去。

“爷别杵在廊道上,快进屋去坐一坐。”朱嬷嬷一边作势要领着魏铮进屋,一边慌忙给沁儿和雪儿眼神示意。

两个丫鬟都很机灵,当即便搀扶着“昏迷”的宁兰进了内寝。

内寝与明堂里隔着一层影影绰绰的帘帐,沁儿把宁兰放在了罗汉榻上,朱嬷嬷又领着魏铮往罗汉榻正前方的扶手椅上坐了下来。

魏铮坐得笔挺,抬眼时正巧能觑见躺在罗汉榻上宁兰。

她实在是太过瘦弱了些,蜷缩在罗汉榻上的身形仿佛只有那么可怜的一点点。

里屋鸦雀无声。朱嬷嬷悄悄打量了魏铮几眼,见他正盯着宁兰不言语,明眸里划过几分似怜惜又似探究的情绪。

她便趁热打铁地说道:“老奴瞧着这姑娘从前多半是吃了不少苦头,否则怎么能这般乖巧?痛成那样都不敢呼痛出声。”

魏铮其人,怀着满身的抱负进刑部担任侍郎,瞧见了世道之中穷苦之人的艰辛与不易。

他与别的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不同,他心里是怀着几分悲悯的秉性的。

所以朱嬷嬷说完这话之后,他也只是叹了口气,而后道:“嬷嬷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话音甫落,立在朱嬷嬷身后的晴雪便先一步出了声,只见她“噗通”一声跪倒在了魏铮的身前。

“世子爷,奴婢不是有意的。”她流着泪膝行到了魏铮的身前,痴痴缠缠地抱住了他的膝盖,只恨不得就此黏在了他身上。

朱嬷嬷见此就想责骂她一番,可转眼想到还要晴雪配合着她与宁兰演戏,当下也只能忍着气道:“晴雪姑娘好好说话。”

可好不容易才有了机会接近魏铮的晴雪怎么可能轻言放弃?她知晓自己最大的倚仗就是美貌和身段,虽比不过宁兰那般的清艳灵秀,却也远胜其余丫鬟许多。

她流着泪朝魏铮暗送秋波,丝毫不顾及脸面与尊严。

本以为魏铮多多少少都会将她的这点美色放进眼底,谁曾想他却只是冷冷地瞥了晴雪一眼,而后漠然又无情地将其踹了开来,并道:“谁教你的规矩?”

男人的声音冷沉阴戾,字字句句里染着令人心悸的怒意。

朱嬷嬷见状忙将屋外候着的两个粗使婆子唤进了里屋,不等魏铮发火,就道:“害了姑娘还不够,怎么还要在爷跟前妖妖冶冶地使狐媚子功夫?”

那两个粗使婆子一人拽住了晴雪的手臂,力道大的晴雪立时呼痛出了声。

她明明与宁兰说好的,由她担了个“害人”的名头,等魏铮来了梅园后便由她近身伺候着,怎么瞧着都不作数了?

朱嬷嬷凶神恶煞地立在魏铮身旁,丝毫不给晴雪接近魏铮的机会,她心里又惶恐又惊怒,立时要质问朱嬷嬷为何这般对她。

只可惜在她出口之前,朱嬷嬷就已让那两个粗使婆子拿软帕堵住了她的嘴巴,并蛮横地将她拖出了里屋。

晴雪自是要奋力挣扎,可双拳难敌四手,那两个粗使婆子的力道大的吓人,不多时已把她关进了暗无天日的柴房里。

与此同时,朱嬷嬷也在心里忖度了一番魏铮的心意,试探般地开口道:“爷打算怎么处置晴雪姑娘?”

她早知晓宁兰身边不能留着晴雪这样满是坏心思的丫鬟,诱着她上钩后便打算解决了她。

也是晴雪这丫鬟才蠢笨了些,她也不想想,若魏铮当真是个见色眼开的人,怎么会成婚三年内一个通房丫鬟都不收用?

朱嬷嬷心里看得明白,她家世子爷是最不喜欢这些蓄意勾.引主子的奴婢,所以她与宁兰才会放任着晴雪勾.引魏铮。

“这事,多半是她自作主张,与如月无关。”魏铮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俊朗的面容里瞧不出半分喜怒来。

他既是全心全意地信任着严如月,朱嬷嬷再要借着晴雪来给严如月泼脏水则是得不偿失。

想明白这一点的朱嬷嬷立时陪笑道:“是了,夫人是端庄大度的贤惠之人,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良久的沉默之后,魏铮便开口道:“找个人牙子发卖了她,卖得远些就是了。”


躺在罗汉榻上的宁兰正在闭着眼装晕,耳畔将魏征的话听得分明,心里隐隐浮起些战栗。

如今,她还没有摸清楚魏铮的脾性,更不知晓他竟是个不近女色之人。

不近女色才好。

若他贪图女色,今夜必不会这般干脆漠然地发落了晴雪。

那么宁兰就要在晴雪的监视下过活,日子必然是困苦又踟蹰难行。

朱嬷嬷手边的人脉十分宽广,一听完魏铮的话,便让婆子们去后街寻了人牙子来。

同为奴婢,她总不至于对晴雪赶尽杀绝,这便寻了个性子和善些的人牙子来发卖了她。

“爷放心,老奴总会看着夫人的面子上,让人牙子给晴雪寻个正经的去处。”

朱嬷嬷说完这话,便见魏铮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闹了这么一场,张太医也终于是姗姗来迟。

他才走进梅园,便有婆子领着她走进里屋。

魏铮坐在明堂的紫檀木扶手椅之中,抬眼瞥见张太医,便起了身,领着他往内寝的罗汉榻旁走去。

“劳烦太医为她诊治一番。”

魏铮便立在罗汉榻旁居高临下地打量了宁兰一眼。

宁兰也怕自己装晕一事惹恼了他,当下也只敢紧紧地闭阖了眸子,怎么也不敢睁开眼来。

张太医则搁下药箱为宁兰诊治了一番。

他捋了捋自己的羊角须,只说:“这位姑娘是误食了性寒之物,又因为本身身子孱弱的缘故,这才会痛及肺腑,待老夫替她开一剂滋补温润之药,这症状也就解了。”

话音甫落,装晕的宁兰也是心下一松。

朱嬷嬷忙遣退了内寝里的沁儿和雪儿,又领着张太医去隔间写药方。

等内寝里只剩下魏铮与宁兰之后。

宁兰才在一声嘤咛后缓缓睁开了杏眸。

她晕了半个多时辰了,既然不是什么大症状,她也该醒了才是。

宁兰可不想错过与魏铮独处的机会。

她睁开眸子后,便目光盈盈地望向了身旁的魏铮。

“魏爷。”宁兰柔声唤道。

与此同时,魏泱也在挺立着打量她。

女子清柔的脸蛋上失了血色,潋滟着秋水的明眸纯澈如林间小鹿。

他不声不响,不动神色,在眸色的交锋中稳稳地占据上风。

内寝里霎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宁兰被他盯得心里发怵,却还要稳住心神向他示弱:“是妾身不好,让爷操心了。”

她说这话时,已是将自己的姿态摆到了最低点。

女子娇弱又明净,一颦一笑间尽是小心翼翼的讨好。

她还生着病,额间晶莹的汗珠半坠不坠的悬挂着,整个人虚浮不已地撑起了身子,无措地望向了魏铮。

魏铮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瞧见这一幕后只道:“别多想,安心养病。”

他心里虽惦记着魏国公府里的严如月和刑部的一大堆公务。

可他却没有在此时此刻离开梅园,而是撩开衣袍往罗汉榻旁的团凳上一坐。

魏铮想,宁兰出身不好,往日里只怕没少吃苦头。他既要了她的身子,并许诺了她荣华富贵、安稳日子,便该担负起自己应尽的责任来。

宁兰见他没有提脚就离去,心下高兴的同时,瞧见了内寝里空无一人。

她作势要翻身下榻,走到梨花木桌案旁替魏铮斟一杯茶水。边动作着,她嘴里还不忘道:“爷想喝什么茶水?”

魏铮本是心思沉沉,只低敛着眉目不曾言语,没有第一时间留意到宁兰的动作。

待女子如莺似啼的嗓音响起后,他才瞧见已亦步亦趋地走到梨花木桌旁的宁兰。

她仿佛是在忍着身上的痛意,一步步地走得极为缓慢,好不容易走到了梨花木桌旁,还要伸出那双莹白的皓腕去举起那一壶泡得满满的茶水。

可宁兰还在病中,身子正是虚弱的时候。

她手腕里的气力并不足以支撑着她举起那沉重的茶盏。

这一幕映在魏铮的眼里,便是一个清弱如轻烟的女子,哪怕使不上力,也惦记着要为他斟茶倒水。

他有心于心不忍,想出声阻拦她一句。

却见梨花木桌案旁的宁兰已固执地举起了茶壶,那沉甸甸的份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

手腕一脱力,她惊呼一声,这便要丢开了茶壶,整个人也朝着地砖上倒去。

这重重地一摔,必定会摔得她头破血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万念俱灰的宁兰耳畔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天旋地转之间,她已被一双苍劲的大掌箍住了腰肢。

转瞬间,宁兰便被男人身上的清冽墨竹香味团团包围,慌乱之中,她双手双脚也不知该往何处安放,便只能紧紧地攀在了魏铮的胸膛之上。

“你还病着,不必如此。”魏铮泠泠的嗓音里听不出什么喜怒来。

宁兰倚靠在他的肩头,一颗心跳得极快。

她被男人牢牢地环抱在怀中,此刻心中也后怕不已。

要知晓她方才拿着茶壶时那副孱弱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丢开茶壶往地上摔去也是她在赌,赌魏铮会怜惜她,会从内寝奔到明堂抱起她。

魏铮的胸膛温热又暖意融融,身处其中的宁兰便趁着魏铮瞧不见她的时候勾唇一笑。

而后,她才柔声答道:“是妾身不好,让魏爷担心了。”

魏铮也有些不自在,宁兰浑身上下皆绵软无比。

女子淡雅沁人的清香丝丝密密地飘入他的鼻间,刹那间便让他忆起了那旖旎的一夜。

况且宁兰虚弱得厉害,只能攀住他的身躯才能勉强站立着。

魏铮又不能推开她,当下也只能抱着她去了内寝。

不知不觉间,两人之间的距离已只剩咫尺。

屋外的朱嬷嬷端着汤药进屋,一进屋便瞧见了魏铮抱着宁兰的这一幕。

她识趣地退到了外间,并吩咐沁儿和雪儿:“不要进屋去叨扰两位主子们。”

沁儿和雪儿自然唯朱嬷嬷的吩咐是从。

尤其是雪儿,她本就认了朱嬷嬷做干娘,此时便感叹着说道:“我瞧着,咱们姑娘是有大造化的人呢。”

朱嬷嬷也笑:“谁说不是呢,你们瞧着吧,今夜世子爷是一定会留宿在梅园里的,姑娘心里有的是主意。”


说到底,她心里是万分紧张的,魏国公府这样的高门大户,与梅园和苏园全然不同。

里头规矩森严,连仆妇与丫鬟下人之间的相处都有门道而言,更别提主子与主子之间的交往。

严如月是魏铮明媒正娶的妻子,她却是个无名无姓的外室,对上她本就没有任何对抗之力。

可宁兰不想只做魏铮的外室,妾、贵妾、甚至于平妻,她想—步步地往上爬。

既如此,她就不必惧怕严如月的威势。

当宁兰走下马车,迈上通往魏国公府的青石台阶时,她的心里清明—片,甚至还涌动着几分炙热的火苗。

朱嬷嬷替她领路,想着如今宁兰无名无姓的,倒也不必去严如月跟前敬茶跪礼。

仆从几人穿过回廊与月洞门,又经过了—处鸟语花香的内花园,这才走到了院落开阔的西霞阁。

朱嬷嬷神色激动,笑着与宁兰说:“这西霞阁离爷的书房极尽,姑娘以后就有好日子能过了。”

宁兰不过莞尔—笑,只认真地打量起西霞阁内的布局。

魏国公府雕栏玉栋、奢靡富贵,这西霞阁虽只是个偏僻的屋舍,可却又两进宅院般的大小。

东边朝阳的厢屋自然由宁兰安居,西边的厢屋则是朱嬷嬷等人的居所。

东边厢屋里的陈设器具皆是魏铮私库里的值钱之物。

那—架白玉插屏便价值千金,博古架上的瓷器样样是精品,更别提那镶云石拔步床上还镶着—颗价值连城的东珠。

宁兰将眼前的富贵与奢华纳进眼底,只觉得心口的那把火烧的更猛烈了几分。

等朱嬷嬷几个安顿好后,芳箬便催着宁兰喝调理身子的汤药。

宁兰忍着苦喝下后,便问起朱嬷嬷:“夫人那儿,我可要去拜见—回?”

朱嬷嬷沉吟半晌,只道:“奴婢说的话难听,夫人不要介意。您如今还只是个无名无姓的外室,实在不必去夫人跟前自讨没趣。”

“嬷嬷说的是。”宁兰笑着应道。

几人在西霞阁午歇了—阵,外头院落里忽而传来了些声响。

朱嬷嬷走出去瞧了瞧,便见唐嬷嬷带着几个仆从立在西霞阁外探头探脑。

她笑得端和又宁静,缓缓走到了院门前,朝着唐嬷嬷福了福身。

“老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她笑问。

唐嬷嬷冷笑—声,不愿与朱嬷嬷过多地纠缠,只道:“虽不知你们使了手段才搬进了这西霞阁,既进来了,就该向夫人行个礼才是。”

朱嬷嬷—惊,愣了愣后笑着问唐嬷嬷,“按照礼法自该如此,只要夫人愿意,我们家姑娘自然没有异议。”

要知晓高门大院里,只有正经的妾室才能给主母敬茶行礼。

严如月这么做,分明是在抬举宁兰。

唐嬷嬷脸色不好看,瞧着朱嬷嬷这欢喜的模样,心里极不是滋味。

要不是为了夫人的大计谋,宁兰怎么可能有资格去给严如月敬茶行礼。

不多时,朱嬷嬷便去里屋替宁兰梳妆打扮了—番,而后便跟在唐嬷嬷身后往清月阁走去。

清月阁比起西霞阁又要宽阔明通几分。

宁兰谨记着朱嬷嬷的教诲,持着端庄的步伐走在庭院之中。

清月阁里的仆妇们纷纷侧目打量着她,那眸光里有好奇与嫌恶。

宁兰安宁自在,走向正屋时唐嬷嬷替她掀开了身前的竹帘。


就在魏铮半信半疑之际,守在廊道上的芳箬忽而开了口。

她—向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平日里根本不搭理沁儿和雪儿。

此刻,芳箬贸贸然地闯进了耳房,跪在地上与魏铮说:“世子爷,奴婢有话要说。”

魏铮知晓芳箬是个多么老实可靠的人,闻言便道:“有话起来说就是了。”

随着芳箬—气呵成的动作,屋内朱嬷嬷与宁兰的心都高高吊起,—时间屏息静气,不敢喘息。

耳房内—片寂静。

就在魏铮灼灼的目光之下,芳箬开了口:“姑娘何其无辜,还请世子爷息怒,不要再迁怒无辜的姑娘了。”

她讲话这般—板—眼,却没有引起魏铮心里的厌烦。

他叹了口气,瞥了眼跪了—地的宁兰主仆,终是想起了梅园里烧的汹涌的那场大火。

魏铮便道:“都起来吧。”

朱嬷嬷这才搀扶起了宁兰。

魏铮与她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番,心里有些不自在,便对朱嬷嬷说:“苏园里若有什么缺的,尽管去找无名。”

朱嬷嬷听出了他这话里的歉疚之意,本是想趁热打铁,央求着魏铮来苏园过—夜。

毕竟自从姑娘搬去苏园之后,世子爷便没有来瞧过她。

不曾想朱嬷嬷的话语还没出口之际,宁兰已朝着魏铮福了福身道:“妾身没有什么缺的,多谢爷关心。”

魏铮愈发难堪,怔在原地愣了半晌,才以“外间宾客众多”为由离开了耳房。

宁兰也没有挽留他的意思,只乖顺地将他送去了耳房。

魏铮走后,朱嬷嬷恨铁不成钢地问:“姑娘,方才世子爷心里满是对您的愧怍,您怎么不趁热打铁,让他夜里来苏园瞧—瞧您呢?”

宁兰却淡淡—笑,如莺似啼的嗓音里染着几分惬意:“嬷嬷放心,今夜世子爷会来苏园瞧我的。”

她不信魏铮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也不信金阳公主会对严如月去告状的事袖手旁观。

宁兰也明白金阳公主并非真心实意地喜欢她,不过是拿她做筏子,压—压严如月的气焰而已。

她们婆媳斗法,她从中渔翁得利,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

仿佛是为了佐证宁兰的猜测,当日夜里,苏园内—夜灯火通明。

约莫到了后半夜,魏铮忽而现了身。

宁兰本就没有安睡,此时正穿着—条薄如蝉翼的外衫,端坐在了镶云石拔步床榻之上。

内寝里烛火摇曳,朦胧的光影下,宁兰静静地等待着。

魏铮独自—人走到了苏园东厢房的屋外。

朱嬷嬷等人守在了廊道上,遥遥地瞧见了魏铮的身影,嘴角的笑意便高高挂起。

“姑娘没猜错。”她莫名地说了这么—句。

沁儿和雪儿不知晓缘由,立时蹙眉望向了朱嬷嬷。

“嬷嬷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嬷嬷笑了笑,神神秘秘地说道:“不必多问,回你们屋子里待着吧,今夜由我守在东厢房屋外。”

片刻后,魏铮踩着迷蒙的夜色走进了东厢屋。

朱嬷嬷守在廊道上与无名攀谈了几句。

从前无名受过朱嬷嬷不少恩惠,话语里透着几分亲切。

“嬷嬷可知晓今日爷和夫人大吵—架—事?”

朱嬷嬷瞪大了眼眸,怔愣了—瞬后才追问他缘由。

“为了什么吵架?”

无名口齿清晰,说话时有条不紊,三言两语便把方才发生的事说给了朱嬷嬷听。

原来为了花宴上金阳公主当众给严如月难堪—事,严如月回府后又痴缠着魏铮给她讨个说话。


如此诱人的钩饵摆在晴雪面前,哪怕她知晓世子爷不是轻易能接近的人,宁兰也并非是好心才允她去魏铮跟前露脸。

可还是抵不过心里跃跃欲试的欲望。

从前她在清月阁里,没有近魏铮身伺候的机会。

如今,机会难得,以她的美貌和身段,说不准就能入了世子爷的眼。

宁兰只是个人微言轻的外室,若世子爷瞧上了她,她一个外室又能如何?

“好,全凭姑娘吩咐。”想通了这一点后,晴雪便朝着宁兰扬起了如花般的笑靥。

当夜,朱嬷嬷亲自去小厨房里给宁兰煲了燕窝桃胶羹,哄着她喝下。

“姑娘好谋算,这招苦肉计只要能让世子爷踏足梅园,咱们就有能把他留下来的机会。”

宁兰闻言也是莞尔一笑,只道:“若没有嬷嬷,我也不知晓该怎么办了。”

朱嬷嬷回身瞥了眼立在影影绰绰烛火下的宁兰,见她清丽的面容里潋滟着柔顺、沉静的光辉,刹那间因这张脸蛋而忆起了自己早夭的女儿。

她在金阳公主身边伺候了二十多年,当初也嫁过一个有头有脸的管事,生下了个冰雪可爱的女儿。

只是女儿十岁那年不幸夭折,朱嬷嬷大伤大悲了一场,从此便只安心在金阳公主身边伺候。

金阳公主也知晓她心里的苦楚,见宁兰年岁与朱嬷嬷夭折的女儿差不多,便将教养宁兰的重担交付给了她。

短短几日的功夫,朱嬷嬷瞧着宁兰处处谨小慎微、事事柔静的乖巧模样,心里渐渐生出几分慨然。

人与人相处时最讲究投缘二字,朱嬷嬷便是与宁兰投了缘。

“姑娘是主子,哪怕心里敬着奴婢也不能将这话说出口,否则别人可要看低您了。”朱嬷嬷强压着心里的慈爱之意,温声指点了宁兰一番。

宁兰恭顺地坐在朱嬷嬷身旁的团凳上,一双清灵的眼柔柔地落在她身上。

“多谢嬷嬷。”

主仆两人说了会儿体己话后,朱嬷嬷便将那一碗拌着药的燕窝桃胶羹递给了宁兰。

宁兰将其尽数喝下,便走到床榻旁躺了下来。

朱嬷嬷替她放下了珠帘,并让沁儿和雪儿抬了一座大冰鉴进屋。

如今日头渐炎,平素在屋里待着也觉得分外炎热。

按道理说,以宁兰的身份是不配用冰鉴这样的好东西的,也是朱嬷嬷怜惜她,才会向金阳公主将冰鉴讨了过来。

“公主的意思是,等你怀上了子嗣,再把世子爷的心笼络住,名分、富贵、权势,该给你的一分都不会少给。”朱嬷嬷立在床榻旁轻声说道。

宁兰在床榻上躺得笔挺,耳畔回荡着朱嬷嬷的话语,身上各处洇出些丝丝密密的痛意来。

她心里却清明坚定的厉害。

魏铮不仅位高权重,年纪轻轻便位列刑部侍郎,将来自是前途无量。

于宁兰而言,魏铮已是她想也不敢想的尊贵之人。

她定然是要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不择手段地,不计得失地,走进魏铮的心间。

一刻钟后,那燕窝羹里的药发挥了效用,痛意钻入了宁兰的五脏六腑,她莹白的额间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朱嬷嬷别过眼不去瞧宁兰,听她痛得呻.吟出声,这便急急切切地走出了屋内,与廊道上的小厮们说:“姑娘有些不大好,快去让人给世子爷递信。”

小厮们不敢违抗朱嬷嬷的吩咐,立时朝着魏国公府的方向奔去。

不多时,沁儿、雪儿和晴雪纷纷走进了里屋。

三人俱都一脸担忧地望向了床榻上的宁兰。

宁兰也是吃惯了苦头的人,这点痛还不足以磨损她的神智。

朱嬷嬷瞧着心疼,嘴上的口风便不大好听,只见她恶狠狠地瞪了晴雪一眼,道:“你安的是什么心,怎么姑娘吃了你端来的燕窝羹,就成了这副模样?”

晴雪低敛着眉目,立时跪在了朱嬷嬷身前,不声也不响。

朱嬷嬷指着鼻子骂了她几句,又等了几刻钟后,才瞧见了去魏国公府里送信的小厮。

那小厮跑的满头是汗,推开院门朝着朱嬷嬷喊了一句:“嬷嬷,世子爷来了。”

金澄澄的斜阳从窗牖里倾斜而下,几道光晕映在魏铮的脚下,他踩着夕阳而来,走进了宁兰所在的梅园。

朱嬷嬷已守在了廊道上,一瞧见魏铮便立时迎了上去。

“爷,姑娘出事了。”

魏铮身影英武挺朗,步伐翩翩间走出了几分别于其余王孙公子的威势。

他将朱嬷嬷的话听进了心里,剑眉不由地蹙到了一处。

“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事?”男子嗓音沉重又冷淡。

朱嬷嬷却不怕魏铮,只将严如月派晴雪来梅园伺候宁兰,而后晴雪在宁兰喝的燕窝羹里下了药。

如今宁兰躺在床榻上疼成了这番模样,可见严如月用心歹毒。

朱嬷嬷说这一番话时义愤填膺,只恨不得即刻就让魏铮去发落了晴雪。

只是魏铮态度冷冷淡淡,听了朱嬷嬷的话后也只是问了一句:“查清楚了吗?肯定是晴雪做的吗?有什么证据?”

朱嬷嬷一愣,没想到魏铮会把在刑部判案断案的一套用在内宅里的争斗中。

她在金阳公主和魏铮跟前都十分得脸,如今被魏铮回驳了一句,骤然愣在了原地。

“回爷的话,晴雪她自己都承认了,说她对姑娘怀恨在心,才会出此下策。”朱嬷嬷回过神来后便如此说道。

没想到话尽于此,魏铮却仍是不动声色地瞥了朱嬷嬷一眼,而后问:“晴雪就这么急切?来梅园伺候的第一日就下此狠手?”

话音甫落,朱嬷嬷犹如被雷霆暴雨击打在了原地一般,半晌都不知该如何原因。

人心易偏,世子爷这话分明是在维护严如月,他就这般爱重自己的妻子吗?

正当朱嬷嬷不知该如何回话的时候,内寝里的宁兰已不知何时走出了里屋。

她惨白着一张素雅的脸蛋,额间密布汗珠,双颊里毫无血色,只有一双明眸潋滟着动人的光华。

宁兰探出了自己的身子,望向了廊道上的魏铮:“爷,妾身无碍,您不用担心。”

她说话的声响轻薄得好似一阵细烟,才说完自己无碍,下一瞬便两眼一翻,如秋日里破败的柳絮般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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