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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太子又犯病了阮清谢迟最新章节列表

九方千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娇也觉得她没这个本事。但是,凭她的直觉,总觉得事情太过蹊跷。汪祖德想一个吃三个?怎么想的?吃错药了?“那孟贵卿呢?怎么死的?”“常欢小姐喜欢玩蛇,今日上山,本是带了条蛇的。她走后,我们躲在树后,那蛇却不知怎么的也在。孟小姐担心我害怕,就挡在我前面,却不料,是条野蛇,并非家养的,于是她……”阮清深深垂着头。“她担心你害怕?她会挡在你前面?”沈娇瞪眼,“你骗本宫跟骗鬼一样!”阮清:“臣妾所言,句句属实。孟小姐临死时还说,她后悔七夕节上害我颜面尽失,本是有心补偿,只是她没想到……,那蛇居然那么毒……”她说着,掩面拭泪。沈娇毫不动容,“你不要跟本宫说谎,你若说谎,回头大理寺和刑部问起,本宫保不了你。”“臣妾所言,句句属实。”阮清根本不指望...

主角:阮清谢迟   更新:2024-11-11 11: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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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清谢迟的其他类型小说《疯批太子又犯病了阮清谢迟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九方千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娇也觉得她没这个本事。但是,凭她的直觉,总觉得事情太过蹊跷。汪祖德想一个吃三个?怎么想的?吃错药了?“那孟贵卿呢?怎么死的?”“常欢小姐喜欢玩蛇,今日上山,本是带了条蛇的。她走后,我们躲在树后,那蛇却不知怎么的也在。孟小姐担心我害怕,就挡在我前面,却不料,是条野蛇,并非家养的,于是她……”阮清深深垂着头。“她担心你害怕?她会挡在你前面?”沈娇瞪眼,“你骗本宫跟骗鬼一样!”阮清:“臣妾所言,句句属实。孟小姐临死时还说,她后悔七夕节上害我颜面尽失,本是有心补偿,只是她没想到……,那蛇居然那么毒……”她说着,掩面拭泪。沈娇毫不动容,“你不要跟本宫说谎,你若说谎,回头大理寺和刑部问起,本宫保不了你。”“臣妾所言,句句属实。”阮清根本不指望...

《疯批太子又犯病了阮清谢迟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沈娇也觉得她没这个本事。

但是,凭她的直觉,总觉得事情太过蹊跷。

汪祖德想一个吃三个?怎么想的?吃错药了?

“那孟贵卿呢?怎么死的?”

“常欢小姐喜欢玩蛇,今日上山,本是带了条蛇的。她走后,我们躲在树后,那蛇却不知怎么的也在。孟小姐担心我害怕,就挡在我前面,却不料,是条野蛇,并非家养的,于是她……”

阮清深深垂着头。

“她担心你害怕?她会挡在你前面?”沈娇瞪眼,“你骗本宫跟骗鬼一样!”

阮清:“臣妾所言,句句属实。孟小姐临死时还说,她后悔七夕节上害我颜面尽失,本是有心补偿,只是她没想到……,那蛇居然那么毒……”

她说着,掩面拭泪。

沈娇毫不动容,“你不要跟本宫说谎,你若说谎,回头大理寺和刑部问起,本宫保不了你。”

“臣妾所言,句句属实。”

阮清根本不指望沈娇能帮自己。

沈娇为了自己和儿子的地位,可以牺牲任何人。

今日所言,就算明摆着是假的,也必须假下去。

若是真的认了,便落了把柄在她手里,将来,必是又要被她千百般的当成一件工具拿捏。

“编的倒是合几分道理,孟如晦听了他女儿如此大义,到底不会恼羞成怒地恨你。”沈娇声音一轻,“你这妮子,倒是有点狠劲儿的。”

阮清叩首,“娘娘明查,臣妾所言,句句属实。即使进了刑部,用了大刑,也一字不改。”

沈娇眯了眯眼。

挺好。

她不认罪,自己就省了包庇的嫌疑。

但是……

她道:“今日之事,孟如晦恐怕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因为……,他刚刚快马加鞭从禁苑回来,皇上已经答应,让他的女儿做太子妃了。”

这一点,阮清没想到。

她蓦然抬起头。

沈娇一侧唇角冰冷挑起,“阿徵在珠镜殿,不小心遗落了一方帕子,被她给拣了。这躲在衣橱里偷看孟贵卿换衣裳的事儿,便有了实证。所以,孟贵卿若是不死,阿徵就必须娶她。”

她叹了口气,“可惜啊,有人多行不义,还没来得及知道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就死于非命了。”

阮清低着头,眸子左右暗暗转动,小心思量。

应该是谢迟给她敷额头的那个帕子,在两人慌乱中钻进衣橱时,给掉在地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孟贵卿捡了。

她这份心机,实在是可怕,处处给自己留了后手却不急着声张。

今日能活着从山里出来,绝对是孟贵卿轻敌罢了。

倘若孟贵卿今日没死,来日,阮清必当会死得更惨。

上面,沈娇懒洋洋道:“行了,起来吧。这件事,你做得很应景儿。还是那句话,我要求你做的事,成了,大功一件,败了,你自己担着。”

她扶着檀扇的手,准备去睡觉了。

阮清猛地抬头,壮起胆子:“娘娘,阮清有一事相求。”

沈娇停住脚步,骄矜一笑,“终于肯开口求本宫了?”

“孟贵卿今日与我说,她在孟大人的书案上,看到为皇上起草的大赦天下的诏书,被赦免名单里,有家父阮临赋的名字。”

沈娇回头,“你想求本宫帮你保住阮临赋?”

阮清用力叩首,“孟大人痛失爱女,臣妾担心他心神恍惚之中有所错漏。而皇上日理万机,必不会在意这些小事,如果有人能帮臣妾,在皇上面前提及‘阮临赋’这三个字,想必中书令大人就必定不会‘漏掉’这个人的名字了。”

她担心孟如晦在父亲的事情上挟怨报复。


这时,又一队人马,带着一驾马车来了。

骑马行在前面的是赤练。

“江大人,奉皇贵妃娘娘之命,带阮清入宫问话。”

江疏松了口气,“好好好,赶快带走。”

你们的人,你们赶紧带走。

然而,孟如晦和常百年却岂能让唯一的证人就这么走了?

常百年:“慢着。皇贵妃娘娘的消息,实在是灵通。不知这案子,与她披香殿有什么关系呢?”

赤练因着那天被常欢认作是贼,自然也不客气:

“常大人,我朝审案,有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法司。纵使天大的案子,也无需北衙龙武军出面吧?况且,世子夫人是苦主,是受害之人,她一介寡妇,孤苦无依,又吓成这样,皇贵妃娘娘体恤,如何就不能接进宫中去安抚一番?”

孟如晦沉沉一哼,“皇贵妃娘娘管得倒是宽。”

赤练道:“皇贵妃娘娘仁爱,是天下女子的楷模,如果孟大人觉得这还不够,那小人斗胆问一句,皇太后娘娘母仪天下,够不够资格关心一下世子夫人?若是您觉得够,小人这就回去禀明皇贵妃娘娘,求她去请皇太后娘娘来。”

“你……!”孟如晦气得这话不知如何应对,“东宫的一个小小侍卫,如此伶牙利嘴!”

赤练:“全凭太子殿下慧眼识人,御下有方。”

江疏见这架势,简直是火上浇油,赶紧将阮清交给赤练怀里:

“赶紧的,赶紧的,带人走。不过我有话在前,回头大理寺问话,东宫和披香殿,可不能有任何理由阻挠哦!”

他最后这句话,说的声音很大。

让孟如晦和常百年都听得清楚。

“这个自然。”

赤练将神志不清的阮清扶上马车,安顿好。

刚要转身,却被她拉住了衣袖。

“水……”

阮清强撑着最后的意志,“水……!快……!”

再不喝水解毒,她就要支撑不住,真的失心疯了。

赤练不明所以,将随身水囊给了她,之后放下帘子。

阮清一口气将水喝了大半,又将剩下的浇在头顶,这才彻底缓醒过来。

她偷偷掀起马车窗帘一角,向渐行渐远的清凉山山根望去。

满山的火把,应该是还在寻找凶手、证物和汪祖德的尸体。

她放下帘子,虚脱地将额角重重抵在车厢上。

一个寡妇,无依无靠,在这吃人的上京城中,想要活下去,真的是太难了……

-

阮清被带去披香殿。

沈娇已经沐浴更衣过,坐在妆台前由檀扇敷脸按摩。

她明明捞了人,却必须骂一骂才舒心:“烦死,大晚上的,你这是不想让本宫睡觉。”

阮清穿着一身又脏又被刮破的绿衣,蓬头乱发,听候发落。

沈娇白了她一眼,吩咐檀扇:“带她去洗干净,还有那身破衣裳,晦气,看着就烦,烧了。”

她是在帮她销毁证据。

阮清抬头,感激叩谢。

等洗干净,重新回来,沈娇也敷完脸了,悠闲倚在香妃榻上,冷眼看着她。

“不发疯了?你今天都干什么了?老实招来,别等本宫一句一句问。”

“是。臣妾应孟小姐之邀,去清凉山游玩,不料途中,常小姐的表哥汪祖德对我们三个生了歹心。”

阮清平静回答了一个早就编好的故事。

“我们十分害怕,常欢小姐有些身手,便主动提出想要引开汪祖德,让我与孟小姐先走。我不忍她一个人冒险,奈何又手无缚鸡之力,帮不上什么忙,便将随身的妆刀给了她。”

阮清跪在地上,垂着头,甚是虚弱,任谁都看不出,她能一个人,在山中反杀三人。


她阴阳怪气地瞅着阮清,“你跟太子殿下这么熟,昨晚,有没有见他呢?你那贞节牌坊,可真是干净啊。”

“见过了。”阮清淡定道,“昨夜陪皇贵妃娘娘聊到深夜,就宿在她寝殿外,今早替娘娘簪花时,刚好殿下去请安,便见过了。”

她答得极是淡定,说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赵氏腾地站起来,“既然都是光明正大,你为何昨夜着婢子打晕我?”

“因为二嫂聒噪,我一来担心吵了老祖宗休息,二来,皇贵妃娘娘深夜召见,不知是何事,既没时间解释,也没必要让你知道,打晕了,是最简单的办法。”

“你……!”

“此事,巧儿是受命于我,我给二嫂赔罪,还请二嫂饶过她一个丫头。”

阮清说着,将跪在地上腿都已经跪麻了的翠巧儿扶起来。

“回去,把我妆台里世子生前送的一对金镶玉蝴蝶发簪,送去二嫂院子里。”

顾文定活着时,虽然虐待她,但是,各种珠宝首饰,是真的毫不吝惜地往她房里塞。

阮清的打,不能白挨,自然全部照单收下。

赵氏尴尬地看了一眼秦氏。

那毕竟是他儿子生前送出去的东西。

她是二房家的儿媳,能不能收,还得看大房主母的眼色。

见她没反对,心里又惦记着好东西,便哼了一声,“行吧,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也不是揪住理就不放的人。”

一对金镶玉蝴蝶簪子,怕是要几十两银子。

侯府的男人现在都没了,一群寡妇靠老底度日,老夫人和大房有诰命,尚且还每月得些朝廷俸禄。

他们这些寡妇,却是真的要每个铜板都算计着花了。

所以有人给好东西,自然不要白不要!

提到顾文定,秦氏余悲未去,又顾忌着皇贵妃和谢迟,便也不好再追究下去了。

“既然如此,昨夜的事,便是一场误会,清儿的婢子打人,也受过罚了,清儿礼也赔过了,我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母亲您看呢?”

她请示顾老夫人的意思。

老太太自然不愿将事情闹大。

侯府的寡妇,半夜进宫,第二天晌午才回,即便有理,说出去也不好听。

“既然清儿都已经将事情说清楚了,那这件事,就暂且这样吧。”

秦氏:“可是……,若皇贵妃着人来请,母亲您……”

老太太:“唉,都好几个月了,出去走走也好。看看年轻人,热闹热闹,活着的人,总是还要活下去。”

“是。”

阮清暗暗叹了口气。

你们还真当成个事儿了啊?

那万一皇贵妃没想过请你们去呢?

你们是不是还得磋磨我?

得想个办法。

她就不该揽这些破事儿。

当晚,东宫的轿子,又准时停在了角门边儿上。

这回,阮清学精了。

她挨个房走了一遍。

“老祖宗,皇贵妃娘娘传唤,清儿今夜怕是又要陪娘娘说话儿了。”

“母亲,清儿去跟娘娘问问七夕节的细节,也好让您与老祖宗有所准备。”

“二嫂,我进宫去了,你不用再盯着了。”

她挨个打过招呼,大模大样出了角门。

今日随轿子一起来的,还有个带刀的女护卫。

阮清与她点了点头。

护卫抱着刀,不语,也僵硬与她点了一下头。

阮清进了轿子,隔着帘子才问:“请问大人如何称呼?”

“在下赤练。殿下说,怕姑娘遇上宵禁的巡守,不好解释,特意派在下护送。”

“有劳赤练大人。”

阮清心想,谢迟的这几个轿夫,都是耗子成精一样,不要说遇到城防巡逻的官兵,每次送她进宫,连个鬼影儿都碰不上。

他分明是怕她又找由子耍赖,专门派了个人来押她过去。

……

阮清进了东宫,依然是青瓷迎接。

“殿下在西偏殿的花厅,说有好玩的玩意儿,姑娘若是来了,一起过去玩。”

“有劳姑姑。”

阮清琢磨着,谢迟口中的好玩意,只有两种。

一种是用来杀人的,一种是用来在床上磋磨她的。

他向来不似那些清贵的世家公子,琴棋书画,附庸风雅。

他若不是贵妃所出,就必定是街头的地痞流氓。

果然,到了花厅,人还没进去,嗖地一只短箭飞过来,扎在门边儿。

阮清人没动,但是冷汗已经下来了。

抬眼,见前方,谢迟手臂上绑着只袖弩,正瞄着她玩。

“阿阮,你来了。”他冲她笑,“快过来。”

说着,回身从桌上拿了只苹果,扔进阮清怀里。

“放头顶,看我的!”

他退后数步,瞄着她的头。

阮清知道他准头厉害。

这种拿命玩的游戏,谢迟觉得特别刺激,可她觉得一点都不好玩。

她默默将苹果放在头顶,闭了眼。

死就死吧,在这娘俩手底下,每多活一天,都是捡的。

嗖——!

一箭。

苹果毫无意外地被小箭刺穿。

“殿下好箭法。”阮清又捡了一条命,笑着,也去拿了一个苹果,“现在该我了。”

谢迟:???

阮清歪着头:“怎么?殿下说与我一起玩,莫不是只有你玩?”

她踮起脚,试着想要将苹果摆在他头上。

谢迟忽然乐了,“你真的想玩?”

“是啊,殿下教我。”阮清越使坏,嘴越甜。

“好!”谢迟眼里闪出兴奋的光,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的光景。

他摘了袖弩,认真帮她绑在小臂上,又微躬了身子,抬起她手臂,帮她校准,告诉她哪里是机簧。

之后,拿了苹果,朝天上扔了一下又接住,一转身,将苹果咬在口中,向后退着,冲她招手,含混道:“来!”

阮清学着他的样子,用袖弩瞄准了他的脑袋。

要是就这么把他弄死了,是不是真的一了百了了?

她本来就是想吓唬他一下,没想到他这个疯子,居然敢真的跟她玩。

可若是这会儿说不玩,他扫了兴,必定又要寻旁的法子折腾。

阮清想着,反正自己也没准头,不如胡乱射一下就好了。

于是,她在袖弩上找到机簧,又磨蹭了半天,一个不小心!

嗖——!

上面的小箭就飞了出去!

再抬头,谢迟人已经冲着箭飞出去的方向扑了过去。

准确无误!

他嘴里叼着苹果,接住了她的箭!

还带这样的!

你好好一个太子,跟个大狗有什么区别?

阮清忽然就笑出了声儿。

谢迟见她笑了,也甚是开心,又拿了只苹果,“阿阮,再来!”

阮清抿着唇,“好。”

她又上好箭,第二次瞄准谢迟。

谁知就在这时,守在门口的青瓷忽然大声道:“皇贵妃娘娘金安!”

阮清一哆嗦,那箭就嗖地飞了出去。

于是,沈娇一脚迈进花厅,就看见文昌侯世子的寡妇,拿箭射她的宝贝儿子!

而她那宝贝儿子,还像条狗一样,用嘴叼着苹果, 巴巴地给人家接箭!


谢迟高兴的时候,就是“我”。

拿太子的身份压她的时候,就是“孤”。

他若是发了狠,将她下颌卸了,恐怕也不是不行。

他有—次疯起了劲,就把她胳膊都给弄脱臼了,疼的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出来,他居然还以为,她是云雨兴至,开心的哭!

“臣妾对殿下,不敢论喜欢还是不喜欢。”她沉静道。

身边的气息,顿时冷得比外面的暴雨还凉。

阮清却接着道:“臣妾,无论身心,都是只属于殿下—人的。只是……,殿下天赋异禀,怕承受不起,甚是……害怕……”

她这话,既是奉承,也是真的。

天赋异禀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

她依偎在谢迟怀中的身子,轻微地颤着,像只被猛虎摁在爪下的小兔子,随时任由蹂躏。

谢迟有被取悦到,但,岂是三言两语可以打发的?

他手指摆弄着她软软的唇,“放心,绝不欺负你。受不了,我们就停。”

男人若是开始用下半身想问题时,必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谢迟说着,手掌滑到她头顶,有—种压迫感,慢慢地抚摸她柔软的发,耐心等着她自己乖乖地俯身服侍。

阮清知道,自己的嘴,今天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

她只能就着黑暗,苦着脸,扁着嘴,掀起他的袍子。

死就死了。

她俯身,低头,闭紧了眼。

求老天保佑,爹爹赦免的诏书早日抵达。

只要拿到诏书,便立刻抛下—切,远走高飞,躲进十万大山之中,片刻都不停留!

……

次日清晨,清凉山被大雨彻底涤荡过后,—切都如同新的—样。

晨光,鸟鸣,遍地都是湿漉漉的,满是乱叶和淤泥。

脚下时不时就是—泡水,头顶上,树叶不住往下掉水滴。

谢迟手里撑着伞,行得慢,就着阮清的小步,与她共—把伞,带她走到山间小路上。

江疏则在两人前面不远处,也拿着把伞,溜达着—面走,—面等着。

女人走路是真麻烦。

不过嫂子好看是真好看。

穿着身宽大的囚服,也好看。

难怪殿下喜欢得爱不释手,这么多年了,都没想过要换。

江疏挑了—下眉,惆怅地看向别处。

阮清低着头,专注看着脚下的路,—直不吭声,闷闷的。

谢迟这次来山里,真的是想就着大雨,与她玩野的啊?

不但事先命人准备了伞,热了汤婆子,—套跟她身上—模—样的干净囚衣,就连天亮后送来的早膳都是热乎的,显然是—做好就有人送到洞口去。

那山洞那么浅,也不知道送东西的人都看到了什么。

阮清自觉没脸见人了。

远远地,又传来常百年的喊声:“殿下!太子殿下——!”

他们找了谢迟—晚上了,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找到。

这大雨之夜,在山中丢了太子,若是真出了什么事,皇上怪罪下来,那就是罪该万死。

常百年自知担待不起,便—整夜都没歇着,带着人冒雨满山地找,早就—个个狼狈不堪如落水狗—样。

其实他们夜里,有过几次是从他们藏身的山洞前经过地。

每次,谢迟都堵住阮清的嘴,不准她出声儿。

之后,立刻会有人把常百年引走。

阮清每次都被吓得魂不附体,没处躲,没处藏,只能藏进谢迟怀里。

谢迟就好像更喜欢这种刺激的玩法了。

他解了她的囚衣,把她摊在臂弯里,肆意欣赏,还坏笑着吓唬她:“阿阮的活儿不好,该罚!你说阮阮和清清,孤先咬谁?”


孟贵卿更是脑子里都嗡地一声,从左边贯穿到右边,都快要听不见声儿了。

这么说,她们三个刚才说的话,太子殿下八成都听见了?

他还……可能看到她换衣裳了?

江疏回身,挡住柜子:

“呵呵呵,大家不要慌,不要慌哈。没事,没事的。殿下他啊,接地气,特别随和,有在柜子里睡午觉的习惯,刚才乏了,就随便寻了个地方休息一会儿,是在下偷懒,看护不周,才让几位小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进了这房,结果闹了这么大误会。”

孟贵卿第一个反应过来,“臣女孟贵卿,无心冒犯殿下,请殿下恕罪。”

她跪下,常欢也赶紧跟着跪下。

柜子里没声音。

江疏用手里扇子,抬了抬她们俩,温和笑道:“赶紧出去吧,殿下要起身了,回避。”

这时,外面,沈娇也到了。

赤练上前,附耳禀报了几句。

沈娇妖艳的容颜纹丝不动,对众人笑道:

“本宫还当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儿,不过是阿徵睡个午觉。他为我大熙受过苦,落了点儿小毛病,睡觉的时候,若是没人把守,便当寻个安全的地儿,过两年就好了。都散了吧。”

所有人一阵感慨。

殿下出征三年,平了北蛮之乱,却孤身凯旋,不知都遭遇了多少苦难。

屋里,等江疏将门关好,把人都清了,衣柜里才一阵窸窸窣窣。

之后,谢迟狼狈从里面出来,抱着已经胡乱穿好衣裳的阮清,坐到床边。

没等江疏嘲笑他们,他道:“她病得厉害,要赶快看太医。”

江疏急得用扇子敲了一下自己脑门子,“现在皇贵妃已经到门口了,你又在衣柜里躲着,看了人家中书令女儿换衣裳,估计这会儿,太后和皇后也惊动了,你完了,赖不掉了,哪里还有空给她瞧太医?”

谢迟看了一眼已经晕乎乎的阮清,小声儿咬牙冲他瞪眼,“孤没看!”

“你说你没看,谁作证?完了完了,你这辈子,绝对完了!”江疏还不嫌事儿大。

外面,太监已经在通传,“皇太后、皇后娘娘到——!”

谢迟赶紧把阮清推给江疏,“刘太医应该已经来了,你想办法带她去看过,孤出去应付。”

谢迟站起身,走了一步,又回头,恶狠狠指着江疏道:

“你敢有半点对她不轨……!”

江疏拿着扇子,在自己脖子上一横,“知道了,某人就是我的榜样!”

谢迟临出门,正了正衣领,开门出去了。

外面众目睽睽,场面一时一言难尽。

里面,江疏惆怅,隔着被子,扶着阮清的肩膀,声音一改方才的玩世不恭,低声问她:“嫂子,你还能翻窗吗?”

阮清打十四岁时,就认识他们这五只恶虎了,那一年,常被谢迟带着,同他们一起玩,也没什么好怕生的,病恹恹点了点头。

她本就热得厉害,有在衣柜里关了许久,用被子裹着,温度散不出去,就快要有些糊涂了,虽然点着头,但是明显不太行。

江疏愁死了。

只好一咬牙,将扇子插在腰间,将阮清抱起来,推开窗,跳了出去。

御花园在大盛宫,与东宫虽一墙之隔,可要走起来,怕不是要个把时辰。

江疏背着个人,没办法,又只好寻了另一处无人居住的殿宇,将阮清暂时安置了。

赤练带着刘太医,入内医治。

江疏在外面等着。

刘太医,是谢迟从小就用着的太医,虽然职位不高,但是信得过。

“姑娘这是疲累过度,又染了风寒,再者……,又逢天葵,身子亏空,才病倒了,虽没什么大碍,但要先去寒,再滋补,以免落下病根。”

阮清也懂些医理,本就对自己的病心里有数,她的确今天是月事头一天,身子弱,才会这么不禁折腾。

“多谢大人。”

她想了想,又道:“刘大人可有什么法子,叫我尽快撑起来些?皇贵妃娘娘那边,还等着我过去伺候。”

“这……,姑娘,猛药皆是伤身的,况且你正值天葵,恐会引起葵水过多,亏上加亏。”

刘太医甚是担心。

“无妨,就一次。”阮清勉力在床上撑着起来,向刘太医俯首作揖,“求刘大人帮这个忙。我这个时候病了,实在晦气,无论冲撞了宫中的哪位贵人雅兴,都吃不了兜着走。殿下他能帮我一次,不能时时都给我挡着。”

刘太医,看了看赤练。

赤练抱着刀,表情冷漠,想了想,殿下让她保护阮清的安全,却没让她做阮清的主,便道:“请姑娘三思。”

阮清虚弱笑笑,“放心,我自己的身子,自是爱惜的。”

于是,刘太医开了退寒的方子,滋补的方子,又留了一颗九精丸,忧心忡忡看着阮清,“我开的方子,姑娘先喝着看,若不见好,或是有了旁的症候,明日还当改方。”

“知道了,多谢刘大人。”

阮清心里苦笑,她是要回侯府去的,哪儿有福气天天看宫中御医呢。

到时候,参着这两张方子,自己改一改吧。

刘太医走后,阮清吃了药,又尴尬地对赤练道:

“赤练大人,能不能麻烦你……,再帮我……个忙。”

赤练见她如此为难,当是什么大事。

但是,殿下有言在先,她的命,就是绑在阮清的裙带上的。

于是,紧了紧手里的长刀,“姑娘说吧。”

阮清看她那副样子,好似是要去替她行刺皇帝,忍不住红着脸笑道:“大人莫要紧张,我就是……,想求大人,能否帮我弄两条新的月事带。”

赤练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啊,咳!这个很简单!”

阮清好不容易从头到脚都捯饬好,九精丸的药效也上来了。

顿时感觉烧也退了,人也精神了。

于是,便出门去,避开人多的地方,默默重新回了御花园。

赤练远远看着她进去,才一阵抓狂。

这是在宫里,去哪儿找两条新的月事带?

寻常宫女的,必定粗糙,且未必是新的。

难道让她去宫妃的寝殿里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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