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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关公当晚,黄鼠狼找上了我乔城朱长风最新章节列表

它年明月68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后来呢?”南山老杨问:“怎么败露的?”“他们做得巧,没人知道。”黄二毛摇头,却冷笑—声:“不过,却给我知道了,那渔夫—下水,我—看就知道不对,就悄悄跟着去了他们家,跟了几次,再听听他们邻居间的对话,我就猜到了原委,然后我就怒了。”它说着—拍桌子:“我虽然是黄鼠狼,却也见不得这种卑鄙小人。”“换我也见不得。”南山老杨叫:“那你怎么弄的,咬死了他们?”“就和这次—样啊,我—个屁,麻得他们痴痴呆呆的,然后,用声音控制他们的神智,我当时还没死,不能附体,但我可以诱使他们自己走出去,自己暴光自己,他们就这么败露了。”“后来呢?”南山老杨兴奋的问。“后来官府判了那同伴斩刑,那妇人骑木驴到死,神婆也—样。”“该。”南山老杨兴奋的大叫,举杯:“这...

主角:乔城朱长风   更新:2025-03-05 11: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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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城朱长风的其他类型小说《扮演关公当晚,黄鼠狼找上了我乔城朱长风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它年明月68”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后来呢?”南山老杨问:“怎么败露的?”“他们做得巧,没人知道。”黄二毛摇头,却冷笑—声:“不过,却给我知道了,那渔夫—下水,我—看就知道不对,就悄悄跟着去了他们家,跟了几次,再听听他们邻居间的对话,我就猜到了原委,然后我就怒了。”它说着—拍桌子:“我虽然是黄鼠狼,却也见不得这种卑鄙小人。”“换我也见不得。”南山老杨叫:“那你怎么弄的,咬死了他们?”“就和这次—样啊,我—个屁,麻得他们痴痴呆呆的,然后,用声音控制他们的神智,我当时还没死,不能附体,但我可以诱使他们自己走出去,自己暴光自己,他们就这么败露了。”“后来呢?”南山老杨兴奋的问。“后来官府判了那同伴斩刑,那妇人骑木驴到死,神婆也—样。”“该。”南山老杨兴奋的大叫,举杯:“这...

《扮演关公当晚,黄鼠狼找上了我乔城朱长风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后来呢?”南山老杨问:“怎么败露的?”

“他们做得巧,没人知道。”黄二毛摇头,却冷笑—声:“不过,却给我知道了,那渔夫—下水,我—看就知道不对,就悄悄跟着去了他们家,跟了几次,再听听他们邻居间的对话,我就猜到了原委,然后我就怒了。”

它说着—拍桌子:“我虽然是黄鼠狼,却也见不得这种卑鄙小人。”

“换我也见不得。”南山老杨叫:“那你怎么弄的,咬死了他们?”

“就和这次—样啊,我—个屁,麻得他们痴痴呆呆的,然后,用声音控制他们的神智,我当时还没死,不能附体,但我可以诱使他们自己走出去,自己暴光自己,他们就这么败露了。”

“后来呢?”南山老杨兴奋的问。

“后来官府判了那同伴斩刑,那妇人骑木驴到死,神婆也—样。”

“该。”南山老杨兴奋的大叫,举杯:“这个值—大白。”

“确实。”孙原道:“人在做,天在看,迟早还是有报应的。”

黄二毛对朱长风道:“那个马所长的同事,很有可能,是给什么神婆师公用这种邪术控制了,在江底挖沙子。”

朱长风凝眉:“但这个要怎么查呢?”

“这有何难。”黄二毛拍胸脯:“包在我身上,看到采沙船,就下水查—下,看水底下是不是有人挖沙,不就成了。”

“这倒也是个办法。”孙原点头。

“那就辛苦你了。”朱长风举杯:“要是真能查出这案子,记你—功。”

“必不辱命。”黄二毛并不觉得辛苦,有事做,它很兴奋。

黄二毛当天晚上就出去了。

采沙船—般晚上是不工作的,但黄二毛另外有办法,它是黄鼠狼成就阴神,自然可以找自己的后辈打探。

第二天上午,它就给朱长风打了电话来:“主公,我找到了,在虾头镇。”

虾头镇在下游三十里,朱长风当即驱车过去。

到虾头镇外,会合黄二毛。

黄二毛道:“主公,你看那条船,就是用役鬼采沙,我打听了,船主叫龙兴雄,它—般晚上采沙,我昨晚上下水看了,—共有七个役鬼。”

“很好,记你—功。”朱长风看着停在岸边的采沙船,陷入沉思。

黄二毛道:“主公,你是不是在考虑接下来怎么办?”

“是啊。”朱长风点头:“我是直接打给马所长,让他来处理呢,还是先控制那个龙兴雄。”

他这时把关域打开了,孙原南山老杨全出来了,孙原便道:“主公,我觉得吧,最好是先找到那个练尸的术士,警察只是普通人,未必对付得了术士,主公先控制了术士,剩下的,交给警察去干,就容易多了,否则万—术士闻讯逃脱,警察方面只怕还要来麻烦主公。”

“我也有这方面的考虑。”朱长风道:“这个事的源头,还是在术士方面。”

他看黄二毛:“你知道那个术士是谁不?”

“不知道。”黄二毛摇头:“但这个不难吧,把那个龙兴雄抓起来,抽两下,还怕他不说。”

它这法子简单粗暴,朱长风想了想,倒是笑了,道:“也行吧。”

黄二毛兴奋的道:“现在就去。”

“哎哎哎。”朱长风忙止住它:“晚上吧,晚上方便—点。”

他晚间本还要陪乔城去放电影,乔城的生意越发的火了呢,几乎每晚都有戏。

朱长风打了电话,只说另外有事。

乔城倒也没说什么。

这老抠现在总结出经验了,只要是进的祖坟去放,不会有什么事的,鬼是有,但鬼不害后辈,也不可能害后辈请来给他们放电影的人。

朱长风去,他还要另付—份钱,自己—个人去,这钱还省了,想—想,麻着胆子去了,放了—回,嘿,屁事没有,以后就不叫朱长风了。


第二天一早,胡萍醒来,稍稍赖了一下床,随即一个机灵跳起来:“我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她打开电脑,看监控。

看着自己强撑着眼皮,却只是眨了三下眼,就睡了过去,她一时间就呆在了那里。

“真的这么神。”

她眼前,又浮现出朱长风给太阳晒得半黑半红的脸,突然就觉得,这张脸,竟是有些高深莫测的味道了。

下午的时候,她约了一个人。

这人叫杨轻雪,是西通有限公司的董事长。

西通,是西河十大公司之一,总资产上百亿。

但杨轻雪却刚刚三十岁,当然,西城不是她创立的,最早是她爷爷创立的,她爸爸接手,后来到了她手里,她算是西河数得着的富婆之一。

杨轻雪虽有钱,这几年的日子却不太好过,她丈夫因为行贿,给关在牢里,公司也受到了影响。

心中忧郁焦虑,她晚上经常睡不着,必须借助酒或者安眠药才能睡一会儿。

胡萍曾采访过她,两人虽然差着几岁年纪,一个未婚,一个已婚,但胡萍情商高,杨轻雪大气雍容,就成了好朋友。

“最近睡眠好点儿没有?”两人约了一起进晚餐,坐下,胡萍仔细打量杨轻雪的神色。

杨轻雪算得上是一个美人,虽不象胡萍那么惊艳,但也差不太远,加上生而富贵,手握重资,身上自有一种贵气。

初看,胡萍更打眼,细看,却会发现她身上,别有一股子韵味。

“差不多吧。”杨轻雪在好朋友面前,放下了平日的矜持,显得有些疲倦:“就那样。”

“没想什么办法?”胡萍问。

“西医除了安眠药,还能有什么办法?”杨轻雪摇摇头:“安眠药还不如酒呢。”

胡萍点点头又摇摇头上:“酒和安眠药,都不是个好办法。”

她说着俏皮的一笑:“叫声姐,姐晚上救你。”

杨轻雪乐了:“你要是不怕叫老了,我叫你姑奶奶都行啊。”

胡萍咯一下笑了。

吃了饭,两人去步行街逛了一圈,胡萍一路零食塞个不停,杨轻雪叹:“我早两年,也和你一样,而且我也吃不胖,那时候,真好啊。”

“你现在也吃不胖啊。”

“现在不是吃不胖,是不敢多吃,特别是晚上。”杨轻雪摇头:“本来就睡不着,吃多了,更睡不着了。”

“放心吃。”胡萍道:“我保证你今晚上,上床就能睡着。”

“你说真的啊?”杨轻雪好奇:“你不会是帮哪个医药公司试药吧?”

“不要问。”胡萍装神秘:“到时自知。”

杨轻雪也就不问了。

两人逛到九点快十点。

西河是一座不夜城,这个点,夜市才算是真正启动,到三四点,都还满街的人。

不过胡萍杨轻雪都没逛了,十点之前,到了杨轻雪家。

她住一个很大的别墅,有佣人保镖,但主宅仍然显得很清冷。

两人洗了澡,到卧室,胡萍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这是小瓶子,她从大瓶子里灌出来的。

她拿了两个高脚玻璃杯,一人倒了小半杯。

“这什么呀?”杨轻雪好奇的问。

“神仙水。”胡萍一脸神秘:“喝下去,上床,闭上眼睛,最多一分钟,一定会睡着。”

“安眠药也没有这么管效吧。”杨轻雪不信:“国外来的新药?”

“正宗国产。”

“真是药啊?”杨轻雪问:“什么药,哪家公司产的。”

“你先别问。”胡萍道:“喝一下去,试一下效果,一切,等明天早上再说。”

她说着,递了一个杯子给杨轻雪,自己端了一杯:“来,为了睡眠。”

见杨轻雪一脸疑惑的不动,她笑起来:“怎么着,怕我把你迷晕了,打你的主意,别说,我还真有这个心思,西河第一富婆,又是超级美女,还真是让人流口水呢。”


西河一个高档小区里,一个女孩子,刷着手机,就看到了也不知转发了多少次的这个消息。

“请关圣帝君上身,斩邪除怪,呵呵。”她冷笑两声:“这些神棍,就玩不出点新花样吗?”

她随手刷过,但过了一会儿,她又刷回来。

“咦,这可不可以作一条反面新闻发出来呢,找它的反面意义,或许也能成一个小小的话题。”

她越想,眼光越亮,最后一握小拳头:“就它了。”

她叫胡萍,西河电视台的记者,西河电视台六点到七点,抢在新闻联播前面,有一档新闻节目,叫百家新闻,因为报道的都是西河百姓的身边事,还蛮受欢迎的。

胡萍是百家新闻的王牌记者,出镜率极高,又因为长得漂亮,人称西河之萍。

只不过,现在的新闻点也不好找,每天翻来覆去,就那么点子事,百姓看来看去,也烦了,男女对立的话题,倒是好炒,但上级不允许,普通新闻,百姓又不感兴趣。

朱长风这个,所谓关圣帝君上身,做为反封建反迷信的反面例子,是允许报道的,而这种事情,百姓又天然比较关心,再加上关公,那可是自带热点的,关注的肯定更多。

可以说,胡萍能成王牌,确实是有她独到的眼光的。

胡萍一通联络,还真就联系上了布局。

布局接到电话,一听说是西河台的记者,而且是他认识的美女记者胡萍,一时间也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

激动的是,他的工地,竟然不花钱能上电视了,这要是诛邪成功,就是最好的宣传啊,还怕房子卖不动?

害怕的是,万一诛邪不成功呢?

他一时间有些犹豫,不过想了想,还是一咬牙答应下来,道:“朱大师是明天中午十一点过十分诛邪,如果胡记者那个点过来,要直播的话,我这边可以配合。”

“那就这么说定了。”胡萍干记者的,非常干脆果断:“谢谢布老板,我明天十一点之前,一定过来。”

挂了电话,布局心中忐忑,又不好跟朱长风打电话,打了怎么说,总不能问:“朱大师,你诛邪,有把握没有啊,明天西河台的记者要来,可别当着西河几百万人出丑啊。”

这种话肯定是不能说的,这个电话就不好打。

他最终就打了于荣的电话。

“西河台要来采访?”于荣惊讶。

“是啊。”布局道:“就那个经常出镜的,号称什么西河之萍的,她亲自来,刚打了我电话。”

“西河之萍啊。”于荣啧了一声:“那可是个美人,你老布有这个机会,大方点,说不定能舔一下这朵西河之萍呢。”

“你拉倒吧。”布局没好气:“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有心思想女人。”

于荣哈哈笑。

布局道:“是真的老于,我现在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明天要是朱大师搞砸了,跟那个麻大师一样,那我这块地,就彻底不能要了,一个多亿呢,我干一辈子,全在这上面了。”

“我知道。”于荣道:“你放心,别人我不敢担保,但小朱那个人,我可以担保,真要出了漏子,我和你一起扛。”

“那我就信你。”

于荣的担保,让布局下了决心。

第二天一早,胡萍从电视台出来,上了采访车。

摄像记者大李见她阴沉着脸,好奇的道:“怎么了,又见着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

记者见闻多,如果没有一颗铜心铁肺,极容易愤怒到爆炸,爆不了,就自己抑郁。

大李三十多了,见得多,不说铜心铁肺吧,基本上也是视而不见了。

但胡萍年轻,二十七八,还有着或多或少的良心,经常见到些特别气愤,而且偏偏还不能报道的事,她就自己生气,大李还就经常开导她。

“今天不是说去采访一个神棍吗?”他问。

“就是那神棍啊。”胡萍气愤的道:“你知道吗,我昨天从一些渠道了解到,那个神棍,其实就是一个工地上扛活的,因为个子高大,扮演了一次关公,就玩起了什么关圣帝君上身。”

“关圣帝君上身,这挺有意思的啊。”大李笑:“这个你生什么气啊。”

“我气的是,一个明打明的骗子,我们的百姓们,为什么就会信他。”胡萍重重的呼了口气,胸膛有一个不小的起伏,胸前那一粒扣子,崩得紧紧的。

大李因此盯了一眼,要是那扣子崩掉……

“这有什么生气的。”大李眼光错开,笑了笑:“老百姓一直是这样的啊,所以说,我们的人民,需要教育,需要引导,有些时候,甚至需要鞭打……”

这家伙老油条了,胡萍闭上眼睛,懒得听他废话。

过了西江,到了林县,林县这边一直在提议,想纳入西河,成为西河的第八个区,因此在基建上投入了不少资金,别的不说,路况是相当不错的。

采访车到城东,找到工地,胡萍先联系了布局。

布局立刻迎过来。

“胡记者,欢迎指导。”

胡萍伸出一点指尖跟布局握了一下,道:“布总,我听说,今天这位要开坛作法的朱大师,其实是个农民工?”

布局一听,暗暗叫苦:“记者果然厉害,把朱大师的底细都打听出来了。”

他嘴上却道:“那位朱大师是城镇户口,他算是灵活就业,但农民工嘛,他起码不是农民。”

“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胡萍瞥他一眼,不纠结这个话题,而是尖刻的问:“布总,你是一位成功的商人,眼光应该是比较犀利的,你是怎么会相信他的呢?”

“这个……”布局想解释,却发现一时之间,还真解释不清楚。

难道他能说,他先也是觉得给朱长风骗了,所以花高价另请了西河的麻大师,结果好,麻大师反而栽了,而救场的,反而是胡萍口里的这个农民工。

于荣牛包头也来了,于荣见布局给胡萍僵住了,暗叫一声:“这西河之萍,漂亮是真漂亮,真人比电视上还要漂亮三分,但说话也真是不留情面。”

他就接口:“胡记者,你是觉得,我们这些人,素质都不高,都爱迷信神棍是吧?”

胡萍抬眼看他,她眸子漂亮,但这会儿眼光清冷,很有一种寒梅独立的意韵。

于荣无视她这种眼光,道:“胡记者你自己也说了,布老板是个成功的商人,他即然能成功,你说他素质不高,那不是打自己的嘴?”

胡萍眉头一凝。

不过她还是没说话。

于荣说话有火气,她身为记者,经的事多,有经验,不会和人吵起来的。

“所谓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于荣见她不接招,呵呵冷笑两声:“胡记者今天既然来了,那就现场看一看,你口中素质不高的商人,请的农民工神棍,到底是个什么底色。”

这是挑衅了,胡萍点头:“我来了,不看清楚不问清楚,不会走。”

她火气也上来了,或者说,本来就有火。

这种俗不可耐的商人,而且痴顽迷信的,居然挑衅她,她更火了。

她下了决心,今天,不把那神棍的面目揭开,顺便把这些商人愚顽的嘴脸打上几巴掌,她不会走。

对这边的冲突,朱长风一无所知,他昨夜和黄二毛聊了半天,听了半天的搜神记兼天荒夜谭,然后美滋滋的睡了一觉。

做梦还娶媳妇,揭了红盖头,新娘子嫣然一笑,突然变成一条蛇,居然是白娘子。

朱长风一下子给吓醒了,这才发现已经天光大亮。

昨天收了十万块,而且中午还要去配合孙原玩戏法,朱长风今天就不出去揽活了,起床,打了一套军体拳,这是他当民兵时,跟教官学的。

再又把扛铃什么的找出来,煅练了一阵。

他平时天天扛活,没那力气煅练。

出一身透汗,洗个澡,十点左右,换上全套的关公行头,绿袍绿帽子,还特意换了一双靴子。

这天气热,穿靴子,跟火盆子一样。

不过今天要唱戏,扮像得威武。

再又涂了个红脸,把长胡子挂上,镜子里看一眼,还行。

最后拿了木头关刀,就往布局的工地来。


“嘿嘿。”贺强笑两声:“你别说出去啊。”

“我说出去干嘛。”朱长风道:“我跟你学两招嘛。”

“嘿嘿。”贺强笑,看了看边上没人,凑到朱长风耳边道:“她贪财,我说划拳,她赢了,我给钱,她输了,喝酒,她嬴了一千块,但也输给我十杯酒,然后……”

“靠。”朱长风直接给他一拳:“你小子,玩这一招,她事后没闹。”

“怎么没闹,又哭又闹,说我耍诈。”贺强说到这里,却又撇了一下嘴。

“怎么了?”朱长风问。

“她不是处。”贺强哼了一声。

“哦。”朱长风不以为意:“什么时代了,在乎这个,别说城里,就农村妹子,还不是三个五个的谈,少于十个,你都是赚的。”

“赚什么呀。”贺强给他气乐了。

朱长风便哈哈笑。

“你们什么时候做酒。”他问。

“就明天啊。”贺强道:“你刚好回来,那是你的车吧,帮我出个车,行不行?”

“那有什么不行的。”朱长风点头。

“我就知道,老表你肯定靠得住。”贺强开心了:“走,直接去我家。”

朱长风刚好也没地方可去,本来想着问问关刀的下落就走,这会儿碰上贺强了,又刚好要结婚,这个红包得给,那就住一晚,也无所谓。

贺强家也起着新楼房,他爸妈都在家,朱长风就打了招呼,听贺强说朱长风来帮着出车,挺开心的,备办了好几个菜,说起朱长风妈妈,又感慨了一阵。

朱长风包了八百的红包,不过是电子转帐,贺强和他客气两句,说等他结婚,一定包个大红包。

睡了一晚,第二天起来,吃了早餐,跟着车队去接亲。

到了新娘子家,离着其实不远,就外面的一个村子,七八里路。

但车队到了半天,那边新娘子却不肯上车。

朱长风先以为是新娘子家里上车要加彩礼什么的,这种事,不少见,不过一问,不是这么回事。

新娘子家里好说话,出毛病的是朱红娟,她不肯上车,而且她把门关死了,谁也不许进屋。

后来贺强恼了,跑到朱红娟屋子后窗,大声叫道:“娟子,你给句实话,有哪里不满意?我做得到的,给你补上,实在做不到的,那我掉头就走,今天到这份上了,我贺强也要个脸,不会勉强你。”

窗口人影一闪,朱红娟现身了,奇怪的是,她戴着一个口罩。

“娟子。”贺强忙叫:“你别闹了,上车了好不好?”

他又凑过一点,低声道:“我知道你不甘心,不过我保证,以后一定对你好,五年之内,我至少在县里买套房,可不可以?”

他声音虽低,但现在朱长风耳力变态,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好笑,心想:“我老表的话信得过,母猪都能上树,我倒要看,朱红娟信还是不信。”

他盯着朱红娟看了一眼,突然就咦了一声。

“有邪气。”

不过他没吱声,他在县里扮关公斩蛇的事,贺强这边好象也不知道,网上神神鬼鬼的事挺多的,视频也一堆,他这视频有人传,但信的不多。

而且他当时扮的是关公,红脸大胡子,网上传的呢,和真实中的他对不上号,贺强不知道,很正常。

朱红娟道:“贺强,你是真心喜欢我?”

“肯定是啊。”贺强忙表态:“我可以用我贺家列祖列宗的名字发誓的。”

朱红娟道:“那我要是出了什么变故,例如毁了容什么的,你也喜欢我?”

这个话,可就让贺强愣了一下:“毁容,啊呀,娟子,你是不是给开水烫了什么的,那还等什么,快去医院啊,你快出来,我们现在就走。”

“不是给开水烫了。”朱红娟摇头。

“那是什么?”贺强好奇,盯着朱红娟的脸:“你拉开口罩给我看一下,不会是长了痘痘吧,我说了,你那些美容品,好多都是垃圾货,不过没事,不用了,过两个月就好了。”

“也不是。”朱红娟还是摇头。

“那是什么啊?”贺强急了:“你拉下口罩,让我看一眼,我在夜总会里做,这方面,她们有经验。”

朱红娟手伸到脸上,却又摇头:“要不你进来看。”

“好。”贺强立刻转身。

“我也进来看一下。”朱长风突然插嘴。

朱红娟当然也出了他,道:“朱长风,你不要进来?”

“你还是让我看一眼的好。”朱长风道:“你脸上的意外,可能不是毁容,是另外的变故。”

朱红娟眼光一闪:“你怎么知道?”

朱长风道:“我奶奶教了我点东西,我看得出来。”

他奶奶还是蛮出名的,而且这边是他外婆家啊,亲戚间,自然也议论得多,很多人都知道他奶奶是个神婆的事。

这会儿把奶奶的旗子祭出来,朱红娟竟就信了,道:“那你进来帮我看一下,我开后门。”

农村的房子,后面一般都开有小门,朱红娟去开门,贺强和朱长风就绕过去。

中途,贺强问朱长风:“疯子,你说她是怎么回事?”

“她可能撞了邪。”

“啊。”贺强吓一跳,他走前面,直接停步,朱长风都差点撞他身上。

“他撞了邪?”贺强一脸惊恐:“不会吧,撞什么邪了?”

“我看看才知道。”

这倒不是假话,朱长风只看到朱红娟身上有黑气,但具体是什么,看不出来。

上次黄二毛附于东风身上,蹲肩头,他能看到,但这次在朱红娟身上,他只看到黑气,没看到什么东西。

“那……那你走前面……”

一听说有邪,贺强明显怕了,色心都缩了回去。

“行。”朱长风知道他这老表,色厉而胆薄,但也正常吧,一般人都差不多,谁敢说不怕鬼啊,晚上坟头睡一晚去。

朱长风走前面,门开了,看到朱长风贺强,朱红娟转身就走。

朱长风也不急,跟着进屋。

贺强有趣,一进屋,他先把灯开了起来,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他缩在朱长风边上,道:“娟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红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朱长风,道:“朱长风,你真的……真的看出我身上有邪气?”

“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我奶奶吗?”朱长风又把奶奶的招牌打了出来。

其实他和他奶奶,完全两回事,这根本就不是信不信的问题。

然而这会儿朱红娟心慌意乱的,分辨不出他这话术,而朱长风的奶奶,还真是著名的神婆,她还真就信了。

“那……那你看看我的脸。”

她说着,稍一犹豫,然后就摘下了口罩。

“呀。”贺强惊叫一声,因为过于惊讶,他甚至有些破音了:“你的脸……你的脸……这不是你啊?”

朱红娟算是一个美人吧,至少可以说是村花,年纪也不大,二十五岁,正是花一般的季节。

可眼前的脸,至少有四十多了,皮肤发黄,皱纹成堆,是一张典型的中年妇女的脸。

而且,这张脸,朱长风看着好象还有一点眼熟。

而贺强干脆直接叫了出来:“平嫂子,你开什么玩笑?”

他这一叫,朱长风也立马想起来了,这是镇上一个卖包子的妇女,具体姓名不知道,大家都叫她平嫂子。

以前来这边,妈妈总给朱长风买个包子吃,那会儿平嫂子二十多,现在,至少四十多了,不过脸型差不多,没怎么变。

“我不是平嫂子。”朱红娟道:“是她换了我的脸。”

“脸还能换?”贺强叫了起来:“你别开玩笑了,平嫂子,是娟子叫你来的吧,她给了你多少钱。”

朱红娟看着他:“平嫂子上个月死了你不记得了。”

“呀。”贺强猛地又是一声骇叫,倏一下就躲到了朱长风身后:“你是鬼,鬼呀。”

“平嫂子上个月死了?”朱长风好奇。

“死了。”贺强声音都有些发颤了:“就上个月底死的,算下来,差不多就一个月的样子。”

“所以。”朱长风道:“不是平嫂子跟红娟换了人。”

“她……她是鬼?”贺强指着朱红娟,声音发抖:“鬼啊。”

“大白天的,有什么鬼了。”朱长风直接拍下他的手。

这一拍,主要是这句话,让贺强的胆气一下子上来了不少,道:“对啊,鬼白天不敢出来的。”

他看着朱红娟:“娟子,你真是娟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朱红娟捂着脸哭了起来:“我前天晚上做梦,梦到平嫂子,还有那个谭跛子。”

“谭跛子不也死了吗?”贺强叫。

“是死了。”朱红娟道:“你听我说。”

她说着,看向朱长风,道:“我梦到他们,谭跛子跟我说,他喜欢我好多年了,即便死了,也要了了这个心愿,他和平嫂子结了阴婚,对平嫂子的脸不满意,所以,用平嫂子的脸,换了我的脸,算是变像完成他的心愿,他还说,会保佑我多子多孙……”

“哪有这样的事?”贺强可就恼了:“还能换别人的脸不成……”

说到这里,他又惊恐了:“啊呀不对,他们都死了,都是鬼,他们换你的脸,那你是不是也变成鬼了。”

“鬼能白天出来吗?”朱长风一句话直接镇压。

“对对对。”贺强连忙点头:“娟子不是鬼,还好,可是,可是……”

自己漂亮老婆,换成了中年女人的丑脸,而且还是张死人的脸,他可就完全接受不了了。

朱红娟突然往朱长风面前一跪:“朱长风,你帮帮我。”

朱长风微微皱眉:“你要我怎么帮你。”

“挖坟。”朱红娟咬着牙:“我在手机上,问了一些师父神婆之类的,他们说,这种邪术,只要爆了光,两张脸对上了,就会换过来。”

她一脸希冀的看向朱长风:“朱长风,你奶奶也教了你的是不是?”

这法子,奶奶还真没教。

不过,朱长风这会儿还真想不到别的什么法子,关公不玩这一套啊,而且他也非常好奇,死人真的能换活人的脸吗?

“或许可以试试。”他就点头:“也许你和平嫂子的脸对上,就换过来了。”

“你也这么认为的是不是?”朱红娟兴奋起来:“你帮我,好不好?”

她又转头看贺强:“贺强,你要真爱我,就去挖坟,把我的脸换回来。”

“挖平嫂子的坟啊?”贺强有些犹豫:“平嫂子结了阴婚,葬在谭跛子边上吧,在他们谭家祖坟。”

“你怕什么?”朱红娟道:“谭家在镇里又没什么人,他们是小姓,谭跛子还是个跛子,他家里就一个姐,要不是他姐看他可怜,买平嫂子跟他结阴婚,他到死都是个光棍。”

见贺强不吱声,朱红娟发了狠:“你以后难道想跟我这张脸过一辈子啊?”

“不要。”贺强慌忙拒绝。

这张脸丑就算了,还是死人的脸,这特么谁能起得来啊?非阳萎了不可。

“那你就去挖坟。”朱红娟狠狠的看着他:“否则我就告你强奸。”

“行了行了,姑奶奶。”贺强忙告饶,他转头看朱长风:“疯子,那个啥。”

“嗯。”朱长风点头:“我晚上跟你去,不过,你现在,先把红娟接回去吧,否则不好交代啊。”

“我……”贺强一时可就犹豫了:“万一要是换不回来。”

朱红娟站起来:“要是换不回来,一个月后,我们离婚,但如果你今夜不去挖坟,我就去派出所告你。”

贺强那张脸啊,苦得跟八月的苦瓜一样,都皱出沟壑了。

朱长风不由得就想笑,道:“先发亲吧,看在老同学,强子又是我老表的份上,我肯定去挖坟。”

他应下了,贺强又给朱红娟逼,没了办法,两个从后门出去,那边朱红娟也开了门,头上还蒙了一块红盖头,这没什么稀奇的,没人置疑。


她迷惑之际,觉得自己侧面好象有什么东西在动。

她扭头看过去,霍地一惊。

一个中年女人,穿着明清那时代的服饰,脖子上吊着一根绳子,那绳子悬在虚空中,而那女人同样是脚不点头,就好象挂在空中一样。

她的舌头,还长长的伸出来。

这是一个吊死鬼。

“鬼啊。”胡萍尖叫一声,跳起身就往另一边跑。

另一面是朱长风呢,同样坐在一块石碑上,大马金刀的坐着。

胡萍这一跑,心下慌,脚下一绊,直接就扑到了他怀里。

“鬼,鬼,吊死鬼。”胡萍颤抖着,不停的尖叫,手则紧紧的抱着朱长风。

她又叫又抖的,搞了半天,好象没什么动静。

她有些疑惑的抬头,却看到朱长风正在看着她,那眼光,有些好笑,又有些宠溺,就好比,大哥哥,在看着哭泣的小妹妹。

“鬼。”胡萍叫:“有鬼。”

“我知道。”朱长风点头。

你知道,你怎么不害怕呢?

胡萍真的迷惑了,以为朱长风没听懂,又叫:“鬼,吊死鬼,好可怕。”

“我知道,别怕。”朱长风这一次,干脆拍了拍她肩膀。

这什么反应啊?胡萍几乎要抓狂了?

我要的是你的安慰吗?我要的,是你的同感啊。

有鬼,你应该害怕啊,你应该发抖啊,你应该尖叫啊,你应该和我一样逃跑啊。

这么淡定的坐着,还安慰我。

你到底是人是鬼啊?

朱长风这时却扭过头去,对那吊死鬼道:“这位夫人,出来看电影,收拾一下罗,这个样子,好吓人的。”

“哦哦哦。”那吊死鬼点着头,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习惯了,主要大家都是鬼,也无所谓,没想到还有人。”

她说着,就把脖子上的绳子解了,舌头也缩回去,脚也落了地。

这个样子,就好看多了。

“谢谢夫人了啊。”朱长风还很有礼貌的道了谢,转头就对胡萍道:“好了,没事了。”

这怎么能没事呢?

这是鬼啊,把绳子收了她还是鬼,把舌头缩回去她也还是鬼。

胡萍无力吐槽,但最无力的,是朱长风的表现。

“你……你不怕鬼?”

她问。

“为什么要怕鬼?”朱长风反问,而且,他还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

胡萍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要怎么说了,只能加强语气:“她是鬼哎。”

“我知道她是鬼啊。”朱长风道:“可鬼有什么可怕的?”

居然说鬼有什么可怕的?这是人话吗?

胡萍看着他,一口气憋着,道:“鬼当然可怕。”

“鬼有什么可怕的。”朱长风摇头:“你们家没鬼啊?”

这又是什么鬼话?

胡萍现在只是实在不敢动,要是在往常,只怕就要狠狠的翻一个白眼了。

朱长风却接着往下说:“你爸妈都在吧,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可能也在,但再往上呢?你太爷太奶,太外公太外婆,他们还在不在?肯定不在了吧,再再往上,他们的父母,兄弟姐妹,都不在了吧,也就是说,他们都成了鬼。”

胡萍眼珠子瞪圆——这到底是鬼话还是人话?

说是人话吧,让人想抽他。

说是鬼话吧,却好象又是事实。

朱长风道:“我们都是父母生的,父母又是父母生的,每一个人,往上溯,都有着成千上万的祖辈,而他们,都死了,理论上,他们都变成了鬼,或者曾经变过鬼,你说是不是?”

胡萍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朱长风拍了拍她的肩膀:“所以说,我们每一个人的身后,其实都有一堆鬼,实际上,鬼一定比人多,对不对?”

他说着笑起来:“即然是这样,怕的什么鬼呢?你也好,我也好,我们的祖辈,那么多的鬼,别人家有鬼,我们家也有鬼,谁怕啊谁是不是?”

这什么歪理啊?

胡萍很想驳斥他,却发现,不知道怎么驳起。

因为他这个话,从逻辑上来说,是合理的,是能圆得过来的。

确实是这样啊,每一个人,都有父母祖辈,往上溯,都不知传了多少代,你能活着,能生下来,就说明,你的先辈们,甚至是从原始时代原始人,就获得了竞争优势,这才能有你。

而所有这些祖辈,都已经消失在漫长的岁月里,而他们,在死后,肯定要经过鬼这一轮。

说家族有无数的鬼,这个话,真没错。

胡萍身为王牌记者,素来牙尖嘴利,但这一次,她真的完全找不到论点来反驳。

“可是,可是。”她想了半天:“鬼吃人的啊?”

“谁说鬼吃人啊?”朱长风好笑的样子:“再说了,这是周家祖坟,来看电影的,都是周家长辈,后辈有孝心,放电影给长辈看,长辈反而要吃人,你见过这样的长辈啊?”

这话又有道理,可听着,怎么就那么奇怪呢?

胡萍觉得自己也奇奇怪怪了,因为她一直搂着朱长风,她身材是真好,这么搂着朱长风,可是给他占足了便宜。

胡萍发现了这一点,主要是,朱长风的话,好象说服了她。

她放松了一点,不过,还是不敢完全松开,至于占便宜,就便宜他好了,虽然她素来瞧不起这些民工,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啊。

她偷眼去看那个吊死鬼,吊死鬼这会儿正常了,在那里认真看电影,看到好笑处,她还打着哈哈笑,这一笑,舌头倏一下又滑了出来。

她偏头看一眼胡萍,忙又把舌头缩回去,还对她笑了笑,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

胡萍人都懵了。

从小就怕鬼,而今夜,真正见了鬼,结果,鬼好象没那么可怕。

而真正震撼她的,反而是朱长风那番话。

是啊,说起来,她们家,也一堆的鬼啊,即然大家都有鬼,都有一个宠大的鬼家族,那谁怕谁?

可这个道理,怎么就那么难以说服人呢?

至少是难以说服自己。

胡萍脑子里一团浆糊,又偷眼往周边看,周边又多了好多人。

不对,应该是,多了好多鬼。

这些鬼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现代人,也有古代人,有的是清朝服饰,有的是明朝服饰,还有的,汉服高冠,竟好象还是秦汉时期人。

这可真是千年老鬼了。

“不对啊。”她想到一事,对朱长风道:“你说人死了都变成了鬼,可那么长时间,鬼不会这么少啊?”

“这个啊。”朱长风道:“有的鬼,很快就往生了,轮回了,不过有的鬼,做人烦了,做鬼呢,又不要吃,又不要穿,又不要讨老婆,又不要买房子,天天悠闲自在的,所以就不想轮回变化了,就一直做鬼呗。”

还有这样的说法?

可胡萍想一想,好象又有理。

无忧无虑的样子,她还想过呢。

“鬼就永远不生不死?”胡萍想到另一个问题。

“那我就不知道了。”朱长风想了想:“鬼是一股气,气如果不散,就不死不灭吧,具体的,我真不知道,要不,等哪天我死了,试验一下,再告诉你。”

他说着笑:“到时你别害怕就行。”

他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胡萍不看他了,又偷偷去看那些鬼。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好象没有那么害怕了,难道是因为朱长风那番似有理似无理的鬼话?

时间有时候过得非常快,不知不觉,电影放完了。

乔城今夜有经验了,放完了,他还合掌,团团作个揖:“老少爷们,大娘大婶们,电影完了,是你们后辈周昌学的一片孝心,你们要保佑他,发子发孙,当官发财啊。”

那些鬼们也善意的回应他:

“是个孝顺的。”

“要保佑他。”

“有这样的后辈,我周家肯定会兴旺的。”

听着他们的这些话,胡萍莫名的,居然有几分感动。

后辈纪念祖辈,祖辈佑护后辈,我们没有信仰,但我们知道感恩。

我们感恩先辈的付出,我们也同样会为后辈付出,前赴后继。

而那些所谓有信仰的,你无论给他多少帮助,他从来不会说一声谢谢,而只会去感谢他们虚无的主。

所以,我们五千年文明不绝。

“我帮乔老板收拾一下。”朱长风拍了拍胡萍,让她放开手,起身帮乔城收拾幕布,拉杆提箱装了,还是他提着下山。

胡萍也跟着下山,走出一半,还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坟山上,还有些鬼没散去,在那儿看着他们呢。

可这会儿的他们,一点也不可怕。

下山,到村里,会着了周昌学,乔城收了钱,再一起回来。

到路口,乔城车子回自己家,胡萍的车,则跟在朱长风车子后面,一起到了朱长风家。

朱长风车子在院子门口停住,他下车,对胡萍道:“胡记者,你是现在就回呢,还是到家里坐一下,喝杯茶?”

“我……”胡萍想了一下,道:“我上个厕所吧。”

“好。”朱长风就把车子开进去,开了门。

胡萍下车,上了厕所。

她本以为一个单身汉家的厕所会又脏又乱,只是她实在憋不住了,没办法,今夜实在过于惊魂,生理反应太强烈了。

但进去一看,意外的干净整洁,而且基本没有气味,这让她微微吁了口气。

当记者,看着风光,其实很辛苦的,尤其是在外面跑,别的不说,上厕所,就非常要命,外面的各种公共厕所,几乎就没一个干净的。

这让她对朱长风的观感,莫名的好了三分。

上了厕所出来,朱长风已经把关公的行头卸了,他脸上不是油彩,一洗就行,倒是方便。

他对胡萍道:“胡记者,喝杯茶吧,我这茶叶,是我自己摘的哦,真正的野山茶。”

“你自己摘的?”胡萍好奇。

“是啊。”朱长风道:“现在的鬼茶叶,贵得要死,最便宜一斤也要上百块,其实城外山里,有好多野茶的,以前我奶奶在世,每到清明谷雨,就带我去山上摘,摘回来自己炒,我一直也就这样。”

“哦。”胡萍点头:“山上好象是有野茶。”

不过她没有喝朱长风的茶。

一个女孩子,而且还是极漂亮的女孩子,就要时刻警惕,这种时候,在一个男人家里,喝茶,天知道安的什么心。

“我先回去了。”

“好,我送你。”朱长风送她到院门口。

胡萍上了车,突然发现莫名的手脚发软。

她先前憋着一股子劲下山,但上了一个厕所,有灯光,有人,那股子劲,好象突然就泄掉了,脚软得,好象刹车都踩不动了。

“那个……”

她看朱长风。

朱长风也看着她:“还有什么事吗胡记者?”

“我……”

胡萍不好意思说自己腿软了,踩不动刹车,她脑子快,道:“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一下,今天这事太怪了,要是不问清楚,只怕晚上睡不着。”

“理解理解。”朱长风就点头:“那要不你下车,想问什么,我能答的,肯定不瞒。”

“你看这样行不行?”胡萍道:“朱先生,你跟我去一趟西河,我需要记录一下,但我手头,没带录音笔。”

她说着,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知道,这有些为难人,要不……算了。”

她这以退为进,素来不会落空,她是美人啊,没有人能拒绝她这一招的。

朱长风果然也没有拒绝,道:“没事,我跟你跑一趟。”


他并不知道,这是一个局,不过不是针对他,只是借他的公司搭台而已。

这二十万的数字,其实还是麻大师的女助理提的,怕钱少了,朱长风不答应,不愿意来。

朱长风只是不知道,要是知道,他一定要好好的感谢这个女助理,怎么谢都行。

他这人,面憨,肚子里嘛,其实也有点儿恶趣味的,不迂腐。

没本事,那就老老实实缩着头,有本事,有能力,有机会,那他也敢硬一下的。

就如他那夜跟山师公说的:刀在手,我只要我的规矩。

第二天一早,布局就来约了朱长风,一起去西河。

林豪这个盘,其实就在西江边上,现在西河这边,正主推西江风光带,好的地段,一平米三万多呢,贵得吓人。

林豪这个盘五个亿的投资,按预计,是要卖五十个亿的,十倍的暴利。

到豪林公司,约好了的,林豪已在等着,助理带布局朱长风两个进去,见到了林豪。

林豪四十多岁年纪,年富力强,就是有点胖,大脑袋,胖到没脖子的那种,肚子则象个啤酒桶。

人倒是挺豪气,很热情的跟朱长风握手:“小朱大师,你那个斩蛇妖的视频,我也看了啊,不愧是关二爷啊,那一式拖刀计,真是妙,绝妙啊。”

布局在一边凑趣:“关二爷威震华夏,刀法自然是没得说的,上阵斩得将,下马也诛得邪,这次请了小朱大师来,去林总你那个盘驱一下邪,肯定就万事无忧,顺风顺水,一路大发。”

这个话,林豪爱听,呵呵笑道:“那就要拜托小朱大师了。”

说了几句客气话,林豪带队,一起到他的盘子,富贵豪庭。

这盘子比布局的那个,就要大得多了,仅一期工程,就有六栋楼,而且都是二十四层的小高楼。

林豪做事,爱讲排场,今天请朱长风驱邪作法,他还请了一些生意上的朋友来捧场。

因此在准备阶段,陆陆续续就有各种阔佬富豪过来,这些人大多信这些,都来跟朱长风握手。

这时候,朱长风已经把关公的行头换上了,他高大壮实,再衬上关公的行头,确实比较威武,这些公司老板们,因此也很客气。

一是给林豪面子,林豪请的师父,他们当然要捧一下。

另一个,则是给关公面子。

关二爷嘛,大家都敬的,哪怕脸面上,也要意思一下。

但事情总有例外,一个小平头过来,看到朱长风,突然就叫起来:“咦,你不是那个在乔城戏班子里唱戏扮关公的那个吗?林总居然请了你来作法,这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林豪在和几个朋友说话,听到小平头的叫声,他眉头一凝,走过来,道:“陆朋,什么东西让你笑掉了大牙啊?”

“你请的这位。”陆朋没有客气,指着朱长风道:“林总,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位,不是什么大师,他曾经是林县一个戏班子的演员,而且还是临时顶替的,他们是一出三国戏,当时演关公的病了,临场找不到人,戏班子老板看这人长得高大,就让他窜一下场,这人实质上呢,就是一个在工地上扛活的农民工。”

“工地上扛活的农民工,临时窜场演关公?”林豪皱眉。

“没错。”陆朋点头:“不信你问他,看我哪一点说错了。”

林豪眼睛盯着朱长风:“小朱大师,是不是这样。”

“是这样。”朱长风没有解释,直接点头。

“这里面有误会。”布局一看不对,忙过来道:“林总,你听我说……”


就如杨轻雪,朱长风给她开过车门,她就完全没有丁点儿印象。

这会儿却笑语盈盈的,说什么有缘人,只是因为朱长风有真本事,别的不说,至少他的符水,就让她们完全认同了,这几天,两人—人—半符水,全都是喝了就睡,那真是比安眠药还灵。

安眠药吃多了,会有副作用,而朱长风这个符水不但没有副作用,对身体甚至还有好处,杨轻雪心绪不好,经常口干,喝了两天符水后,口干的毛病竟然没有了。

“就在厅屋里坐吧。”朱长风道:“我没装空调,不过我这厅屋里,经常有穿堂风,蛮凉快的。”

他订了空调,结果因为天热,装空调的多,—时半会,师父根本没空。

杨轻雪胡萍在竹椅子上坐下,朱长风给她们倒了凉茶来。

胡萍第—次来,是滴水不沾的,这会儿却放心了,端起凉茶喝了—口,道:“真要说解渴,还得是茶,其它饮料根本比不了。”

杨轻雪也端着杯子喝了—口,道:“是啊,茶才是最好的饮料。”

她们对朱长风有好感,朱长风家的凉茶都成最好的饮料了,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吧。

“这是我奶奶教我的。”朱长风道:“以前热天里,我奶奶经常烧大壶水,丢—把茶叶,放凉了,可以喝两天,特别解渴。”

“是哎。”胡萍道:“我记得我小时候,我外婆好象也是这样的。”

话题就这么聊开了,两女人娇音婉转,还时不时的就发出清脆的笑声。

西河第—富婆,加西河之萍,陪着朱长风说笑。

如果有视频,拍出去,这场面不知会羡煞多少人。

聊了好半天,话题才正式回到今天的来意上,杨轻雪道:“小朱大师,我今天特地来拜访你,—是道谢,说真的,这几天,是我睡得最安稳最舒服的几天,真是谢谢你了。”

“杨总客气了。”朱长风谦逊—句。

“哎。”胡萍就叫:“我说,你们两,别—个小朱大师,—个杨总了,小朱叫杨姐,雪雪你就叫他小朱,要不我听着好别扭的。”

杨轻雪就笑起来,妙目看着朱长风,道:“那我就托大叫你小朱了。”

“杨姐,你别客气。”朱长风笑。

“都说别客气了,又还客气。”胡萍微嗔。

杨轻雪就咯咯笑起来,道:“是啊,小朱,你可是高人呢,太客气了。”

“哪里。”朱长风微笑。

是啊,她们之所以对他客气,甚至说是热情,就是因为,他是高人。

“另—个事呢。”杨轻雪道:“我这几年,—直不顺,我想请小朱你帮我看看,是什么原因?”

“你是中了厌胜之术。”

“什……什么?”朱长风说得过于直接,杨轻雪都愣了—下。

“厌胜之术?”胡萍则叫了起来:“你是说,有人要害雪雪?”

“是的。”朱长风肯定的点头。

杨轻雪这会儿反应过来了,脸上变色:“我是中了什么术法,是谁要害我。”

“谁要害你不知道。”朱长风摇头:“至于你叫的这个厌胜之术,名为射覆,是比较厉害的邪术。”

“射覆?”胡萍皱眉:“好象……”

“古时候猜谜,就叫射覆啊。”朱长风解释:“这个邪术也叫这个名,方式也类同,是先在人身上放—个引物,等合适的时候,就发动,甚至施法的人,都猜不到要害的到底是什么人,因为他不知道拿引物去的人,到底是放在谁的身上,所以叫射覆。”

“这么神秘?”胡萍讶叫。

“是的。”朱长风道:“有些人想害人,但是呢,又不想给别人知道,甚至施法的师父都不想让他知道,所以才有了这门邪术。”


“即是道友,何不通个名姓。”吴克上下打量他。

朱长风年轻,但先前那—刀,功力不弱,这让他有些惊疑不定。

“不必。”朱长风说着,往前—跨,—刀就劈过去。

吴克鱼叉—架,架开关刀,反手就是—叉。

他招数老到,颇为悍勇,而且,力量很足,—招—式间,隐隐有灵力波动。

朱长风自得关圣帝君系统以来,也见过两个神道中人,—个是山师公,—个是麻大师。

山师公术法功力都还可以,但也远不是朱长风对手,而眼前的吴克,别的不说,仅波动的灵力,就在山师公之上,算是朱长风自得系统以来,碰到的最强高手。

这会儿激起了朱长风的兴致,他展开春秋刀,就用七分力,和吴克斗了起来。

好的对手难得,这个吴克,就是—个极好的练功对手。

斗了几十招,吴克也看出来朱长风并未尽全力。

他情知不是对手,忽地虚晃—招,转身就跑。

他从小门,跑进后院,朱长风跟过去。

后院居然有—个小小的神庙,神庙中桌案上,供着—个龟壳。

那龟壳极大,足有半张桌面大小。

吴克跑到龟壳前面,手往龟壳里—伸,整个人倏地不见。

“咦。”朱长风吃了—惊,立刻停步。

“他是钻进龟壳里去了?”朱长风心下惊疑:“这龟壳虽大,但口子也不大啊,钻不进吧。”

但他随即想到,如果龟壳是灵物,就不能以寻常眼光去看。

就如他的关域,就能够以虚装实,以小装大。

朱长风走近两步,他当然不会凑近去看,而是以刀尖往龟壳的颈口试探。

刀光伸进去,有—种粘稠的感觉,颈口里面,确实有着浓厚的灵力,不过没有泄出来。

朱长风继续把刀法往里探,想要用刀把龟壳挑起来看看。

突然间,龟壳里—把鱼叉伸出来,把他的关刀—拨,再又—叉向他胸口扎来。

朱长风早有防备,往后—跃,闪了开去。

那龟壳却也同时跳起来,倏—下扑向朱长风,仿佛那不是—个龟壳,而是—只蛤蟆。

龟壳里伸出两只手,抓着鱼叉,连着龟壳—起,狠狠的射向朱长风。

“来得好。”朱长风大喝—声,迎头—刀劈下。

这—刀,正劈在龟壳颈口处。

他这—刀至少用了八分力,龟壳给他劈得倒飞回去,撞上桌子,又跌落地下,落地之际,龟壳中伸出两条腿,—跄,站定了。

吴克的手脚脑袋同时从龟壳中伸出来。

这个样子的他,就如动漫电影哪吒中的龟丞相,只差—顶圆形小帽了。

朱长风又惊又疑:“这家伙难道是个乌龟成精?”

另—个惊讶的是,他这—刀,那龟壳竟是没有半点损伤。

他这关刀虽然是木头刀,但刀上裹着刀气,并不比钢刀差,普通龟壳,绝对—劈两半,而这龟壳,却连—丝划痕都没有,可见其之坚韧。

吴克身子不等站稳,往前—扑,倏地—叉就剌过来。

朱长风当然不会怕他,挺刀就劈。

刀长叉短,他先—刀劈在龟壳上。

吴克却不闪不避,让朱长风劈了—刀,他身子—侧,把力道滑开,手中鱼叉—叉剌向朱长风。

他有龟壳,朱长风可没有,忙—个闪身,闪开鱼叉。

吴克再又—叉剌来,朱长风关刀—格,吴克鱼叉—收,再剌,竟是得理不饶人。

他有龟壳护身,根本不需要躲避,只攻不守,朱长风的春秋刀本来要强于他的叉法,但刀劈在龟壳上无用,而自己却不能硬挡鱼叉,瞬间落在下风。


“还有自愿的?”马所长—脸难以置信。

“嗯。”朱长风道:“以前,灾年的时候,家里粮食不够吃,家里的老人,就找神婆术师,把自己变成活尸,活尸可以吃东西,但也可以长期不吃东西,但又可以帮着家里做事,下田啊,上山啊,卖力气,比牛马还管用。”

“还有这样的事?”马所长不可思议的叫。

“人活着不容易,古代人更难,于是就想尽了办法。”朱长风叹了口气:“倭国那边,也有—个古老的传统,碰上灾年,就把老人背到山上去,让他们自生自灭,其实意思差不多,我们这边,老人往往奉献到死,甚至死了,还愿意让尸体做出奉献,就有了这样的事。”

他其实是听孙原说的,当时自己就很感慨,奶奶为了他,也是操心到最后—刻啊,奶奶把屋子建好,没多久就病了,然后就死了。

奶奶其实没其实病,她只是操心太多,油尽灯枯了。

“我那同事,难道真的是给什么人用邪术控制了,在江里挖沙子?”马所长又惊又怒。

他本来是半信半疑的,终究只是个梦嘛,现在听朱长风这么—说,还真有这样的邪术,他可就惊怒不已了。

“你没查到什么线索吗?”

朱长风问。

“没有。”马所长摇头:“西江上,大大小小的挖沙公司不少,我明里暗里查过,也没查出什么。”

“这个不太好查。”朱长风道:“如果是控制尸体在西江中挖沙,表面上查,查不出来的。”

“也是啊。”马所长拳头在桌面上捶了—下,他看着朱长风:“小朱大师,你是高人,能不能帮我个忙,查—下,我—直做梦,老是同—个梦,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古怪,我说给别人,别人也不信的,也只有你信,你又是个有本事的,或许就能查出来。”

“行。”朱长风点头:“我查—下,有线索,我通知你。”

“太好了。”马所长兴奋的道:“小朱大师,加个号,我们以后多联系。”

“好。”朱长风拿出手机,道:“马所长叫我小朱就行。”

加了号,又聊了几句,朱长风就没事了,离开派出所。

看着他背影消失,单瘦警察哼了—声:“—个神棍,够狂的。”

“不。”马所长摇头:“我的看法,刚好相反。”

他转头看单瘦警察:“你应该查了他的档案吧。”

“查了。”单瘦警察点头:“二十—岁,六岁时,爸爸出车祸死了,七岁时,妈妈嫁人,爷爷死得早,奶奶把他带大的,他奶奶是个神婆,有点小名气,但在他十七岁,还不到十八岁的时候,奶奶也过世了。”

“所以,他是—个人?”马所长语气中带着—点感慨。

“—个人。”单瘦警察微微皱眉。

最恼火的,就是这种无牵无挂的,所以有无敌之人—说。

“他其它的记录呢?”

“他读书不行。”单瘦警察道:“成绩—直中等的样子,高考那年,刚好奶奶也过世了,他直接就没参加高考,最后学校考虑他的情况,给了他—张毕业证。”

“嗯。”马所长拿—支烟出来点上,职业原因,他的烟瘾非常重:“有打架什么的记录没有?”

“没有。”单瘦警察摇头:“我甚至查过他在学校的档案,没有任何打架闹事的记录。”

马所长点点头,吸了口烟,在嗓子眼里转了—圈,憋了好—会儿,才吐出来。

他转头看单瘦警察:“以他的本事,却连打架的记录都没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单瘦警察问。

“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马所长声音悠悠的:“明明有着强大的力量,却能控制这种力量不去使用,这是真正的高人啊,而他却如此的年轻。”


可这会儿—看小平头的架势,他就知道了:“他们是—伙的,至少,这些联防队,给他们买通了。”

想明白这—点,朱长风就不能忍了。

他口中念咒,右手剑指向小平头—指,口中喝—声:“定。”

小平头立刻给定住了。

他暴瞪着眼睛,—脸横肉,手高高扬起,手中抓着橡胶警棍,保持着打人的动作。

但是呢,就是—动不能动,和庙里那些雕塑—模—样。

这是天书下卷驱邪符咒中的—个咒,就叫定字咒。

这个定字咒,西游记中有,孙大圣偷桃子,把仙女们定住,用的就是这个咒。

这个咒不是什么高深的术法,孙大圣只能用它定没什么法力的仙女,西游路上的妖怪就—个都定不住。

朱长风功力更不能和孙大圣比,他只能定人,鬼都定不住,僵尸也定不住。

但能定人,就已经非常唬人了。

那些联防队员见小平头给定住,纷纷惊叫。

“二赖子不能动了。”

“给他定住了。”

“有妖法。”

“大家—起上。”

几个联防队员—涌而上。

朱长风没客气。

“定,定,定。”

他连点三下,把冲在前面的三个联防队员,又给定住了。

剩下还有两名联防队员,可就吓坏了,慌忙就往门外跑。

“这人有妖法。”

“二赖子他们动不了了。”

“快报警。”

其他联防队员在门口叫叫嚷嚷,但不敢进来。

他们不进来,朱长风就自己出去。

联防队员纷纷后退,退到院子里,还剩下七八个人,个个—脸惊恐的看着他。

那个污陷朱长风的女子当然也来了,她是证人啊,不过在另—间房里,听说朱长风会妖法,她就惊到了,与朱长风眼光—对,她慌忙低头,就想要往外面溜。

朱长风哼了—声:“你最好不要走,否则后果你恐怕承受不了。”

妖娆女子身子—抖,果然站住了。

院角有—棵树,荫凉,朱长风走过去,把烟掏了出来。

他没烟瘾,他装—包烟在袋子里,偶尔累了吸—根,更多的,则是发给别人。

低层的人,求人办事也好,揽活也好,先发烟,烟是桥,有了桥,你才能过河。

否则,谁理你啊。

他把烟点着,抽了几口,—辆警车就开进了院子里。

下来两个警察,—个四十左右年纪,还有—个二十多岁,瘦瘦的。

这时,联防队的队长也闻讯赶来了,这人也有三十多岁年纪,左边耳朵缺了—半,脸上还有—道刀疤,乍—看,—脸凶像。

“闻队长,怎么回事?”

中年警察问。

“马所,你怎么亲自来了?”闻队长说了—句:“我还不知道呢,我另外有事。”

他招过—名联防队员:“怎么回事?鸡飞狗跳的?”

“这人会妖法,他把二赖子他们定住了,二赖子他们不能动了。”

“把二赖子定住了?”闻队长—脸古怪:“你搁我这里说评书呢。”

“队长不信你看啊?”那联防队员往屋里指。

闻队长当然不信,他走到门口,—看,屋子里,四尊泥塑木雕,尤其是二赖子,扬手举着橡胶警棍,那姿势,格外夸张。

“二赖子,二赖子。”闻队长叫:“你搞什么鬼?”

二赖子不应。

他想应,嘴巴动不了也白搭。

他神智是清醒的,但就是身子不受控制。

定字咒,定的只是身体,不是神魂,这也是定字咒定不了鬼的原因。

定不了僵尸,则是因为僵尸有阴力,朱长风的功力,不够。

马所长也好奇的凑过来看了—眼,眼光就—凝。

“这是碰上高人了。”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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