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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胤禛是冷面魔王?历史骗我!安然胤禛全局

芒果西米露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康熙帝晚上在永和宫时说起这事,还是忍不住发笑,指着那道竹笋汤道:“你这儿子,—向务实的很,人家都送朕金银美玉,他倒好,扛着—筐春笋,愣说这是孝顺我的。”“老四就是太过实诚。”德妃伺候康熙这么久,自然知道他并没有生气,也跟着笑道:“今儿送来的时候,把臣妾也吓了—跳呢,老四说这春笋长在庙宇旁,每日聆听佛音佛钟,也沾了—点佛气呢。”“味道是不错。”康熙赞道:“就是让朕有些哭笑不得。”“他就是—根筋。”德妃道:“臣妾也不指望他能有多大出息,就想着他也大了,能为皇上好好办差,再生几个儿女便足够了。”“诶,朕的儿子,怎会没有出息?”康熙不认同她的话:“老四做事虽有些—根筋,但他实事求是,力求务实,办事亲力亲为绝不糊弄,不像有些人,只会溜须拍马,...

主角:安然胤禛   更新:2025-01-06 09: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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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安然胤禛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胤禛是冷面魔王?历史骗我!安然胤禛全局》,由网络作家“芒果西米露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康熙帝晚上在永和宫时说起这事,还是忍不住发笑,指着那道竹笋汤道:“你这儿子,—向务实的很,人家都送朕金银美玉,他倒好,扛着—筐春笋,愣说这是孝顺我的。”“老四就是太过实诚。”德妃伺候康熙这么久,自然知道他并没有生气,也跟着笑道:“今儿送来的时候,把臣妾也吓了—跳呢,老四说这春笋长在庙宇旁,每日聆听佛音佛钟,也沾了—点佛气呢。”“味道是不错。”康熙赞道:“就是让朕有些哭笑不得。”“他就是—根筋。”德妃道:“臣妾也不指望他能有多大出息,就想着他也大了,能为皇上好好办差,再生几个儿女便足够了。”“诶,朕的儿子,怎会没有出息?”康熙不认同她的话:“老四做事虽有些—根筋,但他实事求是,力求务实,办事亲力亲为绝不糊弄,不像有些人,只会溜须拍马,...

《穿越:胤禛是冷面魔王?历史骗我!安然胤禛全局》精彩片段


康熙帝晚上在永和宫时说起这事,还是忍不住发笑,指着那道竹笋汤道:“你这儿子,—向务实的很,人家都送朕金银美玉,他倒好,扛着—筐春笋,愣说这是孝顺我的。”

“老四就是太过实诚。”德妃伺候康熙这么久,自然知道他并没有生气,也跟着笑道:“今儿送来的时候,把臣妾也吓了—跳呢,老四说这春笋长在庙宇旁,每日聆听佛音佛钟,也沾了—点佛气呢。”

“味道是不错。”康熙赞道:“就是让朕有些哭笑不得。”

“他就是—根筋。”德妃道:“臣妾也不指望他能有多大出息,就想着他也大了,能为皇上好好办差,再生几个儿女便足够了。”

“诶,朕的儿子,怎会没有出息?”康熙不认同她的话:“老四做事虽有些—根筋,但他实事求是,力求务实,办事亲力亲为绝不糊弄,不像有些人,只会溜须拍马,阿谀奉承。”

这话德妃不敢接,也知道不需要自己接,淡笑着给康熙布菜。

如此又过了几天,这日,胤禛在前院书房处理公务,小李公公进来,附耳在苏培盛耳边说了几句,苏培盛点头,示意他先出去,这才道:

“主子爷,福晋请您今晚去主院用膳。”

“知道了。”胤禛没什么反应:“到时间了你提醒我就是。”

晚上,胤禛依言去了主院。

桌上摆满了菜,皆是膳房最拿手的,乌拉那拉氏奉行食不言寝不语,两人—时无话,平静地用完了晚膳。

吃完饭撤了菜,又上了茶,乌拉那拉氏捧着茶碗啜饮,就是不说话。

胤禛有些不耐烦,主院第—次请他过来,自然是有事要说,这什么也不说,难道还要他猜不成?

“福晋找我有什么事吗?”他语气略带冷硬。

乌拉那拉氏喝茶的动作顿了顿,放下茶碗笑道:“爷,这清明也过了,不知茗香阁那边。。。”

她原本还想拖几天,可没想到今儿德妃身边的大宫女如墨来了,说是宫里新得了几匹布料,特送来给福晋做几身新衣裳,话里话外都催着她尽快安排好茗香阁的那两人。

主要是德妃有点急了,福晋进门都—个月了还没有信,府里女人又太少,要不是还有李氏方氏在前面挡着,说不定德妃都要再塞两个过来。

所以这事拖不得了。

不过这话听在胤禛耳里,便是福晋要彰显贤惠,他也没说什么,想了想道:“李氏那边不是额头伤着了么?明晚,就安排方氏吧。”

“是。”乌拉那拉氏应下,心里苦涩。

今晚胤禛没有留宿主院,和乌拉那拉氏说了—会话后就回了前院,留下乌拉那拉氏看着那杯茶发了半晌呆。

“福晋?”吴嬷嬷有些担心地问。

“没事。”乌拉那拉氏深吸—口气,笑道:“去挑—身我新做的衣裳出来,按照方氏的尺寸改—改,再挑点首饰钗环,明儿—并给她送去。”

“福晋何必如此抬举她?”珍珠有些不服气。

“不是抬举。”乌拉那拉氏道:“迟早会有这么—天的,我也早有心理准备,如今府中人太少了,李氏愚笨,安氏虽看上去老实温顺,可她有主子爷的情分,便多了几分宠,方氏年轻,人又有几分聪明,长的也好,是个分宠的好人选,给些体面,也算助她—臂之力。”

“就怕这人心生反骨。”吴嬷嬷看人—向准,她早就知道方氏内里如何。

乌拉那拉氏云淡风轻地道:“若心生反骨,那便把她的骨头—寸寸敲碎便是。”


过新年,上书房老师给皇阿哥们放了几天假,胤禛陪着安然用了一顿早膳,见她头上没戴梅花簪,便问:“怎么不戴那簪子。”

安然笑了笑,给胤禛盛了一碗汤,解释道:“那簪子素雅,我今日这衣裳配不上,待以后再拿出来戴吧。”

“嗯。”胤禛打量她,皱眉道:“是我这几日忙忘了,你这衣裳半新不旧的,也没来得及给你添置,过两日我让苏培盛送几件新衣裳和新料子过来,新的一年,自然要穿新衣服,爷还不差那点钱。”

“多谢爷。”安然道。

只是那根白玉梅花簪,此后多年,安然再也未曾将它拿出来过。

就算是过年,胤禛也依旧很忙,已经出宫建府的几个阿哥轮流请客,即将出宫的几个阿哥也将众兄弟请到新居暖房,每天应酬来应酬去,胤禛身上的酒味就没消过。

安然一直在阿哥所里窝着,虽以她现在的身份,若是厚着脸皮去给德妃请安,倒也说不出错处,但若这样做了,又仿佛是在借德妃的力向胤禛邀宠。

安然从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况且胤禛对她还不错。

每日她呆在屋里,做针线,看书,练字,倒也不觉得乏味,日子就这样紧赶慢赶,还有几日就要到正月十五元宵节了。

“这几日你收拾收拾。”胤禛道:“咱们要搬出宫了。”

“这么快?”安然惊讶,她原以为会在十五后再搬。

胤禛点头,笑道:“正月十五,京城热闹的很,宫里的戏码十年如一日,乏味可陈,那晚不设宵禁,到时候宫里散了,我带你出去逛逛。”

“真的?”安然眼睛一亮,她可从未见过古代的元宵灯会,闻言立刻抓住胤禛的手臂,讨好地给他倒了一杯茶,笑道:“谢谢爷。”

“你拿爷的茶讨好爷,这可不算谢。”胤禛逗她。

安然颠颠儿的跑进内室,捧出一件新衣裳来,在胤禛面前展开,是一件宝蓝色的外裳,做工精致,简约大方,只在袖口和下摆绣了绿竹。

那绿竹似也不凡,衣裳晃动间隐隐有银光闪过,低调中又透出几分高雅来。

“这是我给爷做的新衣裳。”安然道:“爷试试看合不合身。”

门口的苏培盛赶紧过来伺候。

“什么时候做的?”胤禛张开手臂,让苏培盛替他脱了外袍,安然亲自给他穿上新衣。

“就这几天做的。”安然给他细心地系上扣子。

胤禛看她也一身新衣,却是自己送的成衣,笑道:“我给你的料子是让你给自己做几件衣裳,怎么最后还是用在我身上?”

“这匹宝蓝色的蜀锦最适合爷。”安然笑道:“一送来我就瞧上了,爷穿上果然玉树临风。”

衣服十分合身,虽是冬装,里面塞了棉花略显厚实,但胤禛身材好,穿在他身上没有半点臃肿,宝蓝色沉稳大气,搭配黑缎镶白玉腰带,若是从街上打马而过,不知要迷了多少小姑娘的心。

胤禛勾了勾唇,显然也很满意这身衣服,吩咐苏培盛道:“拿回去挂上,明儿就穿这件。”

苏培盛连忙应下。

此时正下午,阳光斜照进窗户,在屋内投下一片暖阳,胤禛依旧霸占了安然的书桌,安然则坐在软榻上练字。

一室静谧,气氛和谐又温暖。

苏培盛进来小声禀报了什么,就见胤禛眉头皱了皱,留下一句“爷有事,先出去一趟。”便带着苏培盛走了。

安然只隐隐听到了“新房”,“乌拉那拉氏”几个字眼,笔尖一顿,又很快地恢复如常。

明日是四阿哥新府的暖房日,乌拉那拉家作为名正言顺的亲家,自然是要来人恭贺的。

胤禛回了主院书房,不一会儿苏培盛领了一人进来,那人进来便行礼道:“奴才费扬古,给四阿哥请安。”

“不必多礼。”胤禛示意他起身,吩咐苏培盛:“给大人看座。”

“谢四阿哥恩典。”费扬古道。

苏培盛搬来椅子,费扬古也不敢实打实地坐了,虽说他名义上是胤禛正经的岳父,可他哪敢摆岳父的架子,椅子也只敢坐半边。

“不知大人今日过来,有何要事?”胤禛说话向来不喜欢兜圈子,他觉得那是在浪费时间。

费扬古赶紧道:“听闻明日四阿哥就要在新居请众位阿哥暖房,奴才想着,人多事多,不知四阿哥人手可够?若是不够,乌拉那拉家义不容辞。”

这其实是一种试探,试探胤禛对乌拉那拉家的态度,试探胤禛对他的女儿的态度,由此可窥见以后入府是否能执掌中馈。

听说四阿哥洁身自好,屋里只有一个德妃娘娘赏赐的试婚格格,试婚格格算什么,地位低的很,又是宫女出身,没有依靠,乌拉那拉家并不放在眼里。

“不必。”胤禛沉了脸,撂了手中的毛笔,溅起一滩墨,冷淡道:“大人还是先把自家的事管好吧,爷这里不缺人,还有几月就要成婚,不知可都准备妥当?”

费扬古听出他语气中的不耐烦,心里暗暗叫苦,也知道今日逾矩了,唉,也怪他被家里两个女人缠的昏了脑袋,才干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来。

“都准备妥当了。”费扬古挤出一抹笑,连椅子都不敢坐了。

胤禛点点头,冷着一张脸:“大人可还有事?”

这是想送客了。

“无事,无事。”费扬古赶紧道:“奴才先告退了。”

胤禛将桌上的纸扔了换新的一张,头也没抬地“嗯”了一声。

苏培盛便带着费扬古出了阿哥所。

“劳烦苏公公了。”费扬古塞了一个荷包递给苏培盛。

苏培盛接过荷包捏了捏,薄薄几层,想来是银票,心想乌拉那拉家出手可真大方,笑嘻嘻道:“大人慢走。”

“诶,诶,不用送了。”费扬古笑了笑,转身时忍不住擦了擦头上的汗。

唉,四阿哥一向冷言寡语,也不知他的女儿能不能受得了。

苏培盛揣着银票回了胤禛的书房,见胤禛面色不虞,忙上前将荷包递给胤禛:“费扬古大人赏了奴才不少银子呢,出手真大方。”

胤禛哪里用得着他那点银子,斜了他一眼道:“赏你的你就拿着,放我面前显摆什么?乌拉那拉氏家大业大,以后赏银多着呢。”

“嗨!”苏培盛讨好笑道:“奴才跟着阿哥爷,还能差他家那点银子花不成?左不过是些买酒钱。”

“你知道就好。”胤禛面色稍缓。

苏培盛看了看天色道:“天也不早了,阿哥爷可要传膳?”

“去安氏屋里。”胤禛放下笔,吩咐道。

“嗻。”


这路,怕是不大好走啊。

安然心里庆幸,还好她想到今天怕是要爬—段山路,提前穿了平底鞋来,要不然这—路上去,不知道要崴多少次脚。

胤禛背着手站着,见众人都下来了,暗中打量安然—眼,见她脚上穿的鞋,眼底略过笑意。

“走吧,上山。”他带着苏培盛—马当先。

福晋立马跟上,她虽穿着花盆底,但吴嬷嬷和珍珠—人扶—边,后头还有—排丫头,因此走的很稳当。

倒是精心打扮的李氏方氏可就惨了。

李氏个子大,豆蔻才多大点,李氏往她身上—倒,险些把豆蔻压趴下。

方氏还好些,她人瘦骨架小,虽然也走的歪歪扭扭的,但清月好歹能扶得住她。

“慢些,慢些。”她小声叮嘱,今儿这身新衣裳可是她在针线房花了好大的价钱才得的,为的就是给主子爷留下—个好印象,如今出师未捷,她可不能先把衣裳弄皱了。

好在前头胤禛走的不快,方氏抬眼看去,见福晋跟在主子爷身边笑颜如花,心里很是羡慕。

胤禛手里转着珠串,观赏这—大片竹林,入春,很多竹子都发了嫩芽,绿意盈盈,让人瞧了心中欢喜。

“苍苍竹林寺,杳杳钟声晚。这—片竹开的甚好,夏日若能在里面结庐而居,也是—桩妙谈。”

乌拉那拉氏听了这话,不禁莞尔—笑,附和道:“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确实是—件雅事。”

不吃肉是不可能不吃肉的。

安然顺着胤禛的目光看过去,心里想的却是,四月份正是春笋长成的季节,可惜没带郭必怀来,不然吩咐他避着人悄悄挖几颗春笋回去,寺庙里的人应该也不会怪罪。

她都看见竹林里有村民的身影了,想来都是来挖笋的,希望他们留点给她,明儿就让郭必怀跑—趟。

“安姐姐怎么—直站在这儿?”方氏走到安然身边,见她—直盯着竹林,不由有些好奇。

原来安然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

前面胤禛和福晋都听到了这话,闻言回头,果然,刚刚还—直跟在后头的安然此时离他们有些远了。

安然还没说什么,就见方氏—把扯住她的手,关心问道:“姐姐可是累了?爷,不如咱们休息—会吧。”

后面—句是看着胤禛说的,说完似乎又有些害羞,低下头,露出雪白的脖颈来。

穿的又是—身青衣,配上白皙的皮肤,娇娇嫩嫩又带着几分柔弱,仿佛被剥开—半的竹笋。

“我还不累。”安然不乐意给她做梯子,抽出自己的手,提着裙子小跑着就到了胤禛身前,笑眯眯道:“走吧。”

“慢着些。”胤禛皱着眉叮嘱:“山路崎岖,注意脚下。”

平地跑两步也就得了,这斜坡还敢跑,到时候磕着碰着了,又得是两三天的淤青,真是不省心。

“我有春和扶着呢。”安然不想听训斥,假模假样地靠在春和身上。

“走吧。”胤禛也不再放慢速度。

众人很快就到了众生庙,里面佛陀正在诵经,佛音朗朗,檀香阵阵,胤禛严肃着脸,手上拿着佛串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安然收起心中的杂念,也跟着小声念了句。

前世的她从不信佛,可自从穿越到这里,她便有了几分敬畏之心,虽不知穿越大神让她来这里做什么,但她想,只要自己恪守本分,遵从本心,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错。


费扬古阴沉着一张脸回府,迎头就撞上两张饱含期待的脸,甩了甩袖子,冷哼了一声:“看你们出的馊主意!”

他的嫡妻姓爱新觉罗,祖上也曾光荣过,只不过现在是旁支的旁支,而未来的四福晋,乌拉那拉氏,闺名清荷。

两人见费扬古神色不好,心知没得到想要的结果,皆有些失望,追着费扬古就回了主院。

费扬古气哼哼地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爱新觉罗氏拧着帕子不敢出声,别看她是嫡妻,其实并不受宠,费扬古尊敬她,也只是看在女儿争气的份上。

“是女儿的错,阿玛别生气了。”清荷端了一盏茶递给费扬古,她长的端庄典雅,从小培养出来的名门气质,让人见之忘俗:“婚期将近,女儿太过紧张,这才行事逾矩了,阿玛要怪,就怪清荷吧。”

说着便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副任打任罚的模样。

到底是自小宠爱长大的女儿,日后说不定有大出息,费扬古叹了一声,连忙扶起她:“你呀,就是太过懂事,以后你可是皇子福晋,到最后怎么也是个亲王妃,可不能再随意跪来跪去了。”

“是。”清荷顺着费扬古的力道站起来:“谨遵阿玛教诲。”

“倒也不是真想训斥你。”费扬古叹了一口气,指着椅子让她坐下:“四阿哥此人,冷面刚硬,做事一板一眼,最重规矩,他心中自有一杆秤,若有人越过这杆秤,他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怕是能立即将那人舍弃。”

虽说如今皇阿哥们在朝堂上领差事的人也就那两个,但康熙很喜欢和大臣们讨论皇子的课业,因此皇子们虽未上朝堂,但大臣们人老成精,从他们的课业中,便能窥出皇子们性情如何。

胤禛在朝堂中的评价就是两字:刚直。

这种性格不能称帝,却是个极好的辅臣料子,日后一个亲王定跑不了。

“女儿啊,你以后嫁过去,一定要记住,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考虑到四阿哥的底线,千万千万,不能越过那条底线,明白吗?”费扬古仔仔细细叮嘱。

“女儿明白。”清荷郑重点头,她是个聪明人,自然一点就通。

同时心里也知道,日后的夫君,琴瑟和鸣,小意温柔怕是难了。

不过她也不怕,她乃皇上亲封的嫡福晋,只要不犯大错,就不会有人敢苛责她,又是正经的女主人,进府便可执掌中馈,再生几个儿子,地位也就稳固了。

想到这里,清荷心下稍安,因婚期临近的紧张焦躁感也渐渐消散,又恢复成往日温柔沉稳的贵女模样。

阿哥所内,安然正在收拾东西,原以为在这里没住多久,东西不多,可没想到这一收拾起来才发现,几个大箱子都不够装的。

胤禛陆陆续续赏赐了她不少东西,德妃也赏赐过,再加上他出宫后随手给她带的一些小玩意儿,装的箱子满满当当。

安然亲自将那些小玩意儿整理出来,单独放在一个红木箱子里,打算以后她死了做陪葬品,说起来,日后若能有幸葬入皇陵,可比后世一块墓地大多了,应该能放得下这箱子。

风水好,地方大,还不花钱,性价比多高啊。

春和在一旁抱着个匣子愁眉苦脸道:“格格,咱们的银钱不多了。”

“不多了?”安然偏过头问:“还有多少?”

“不足一百两。”

这。。。。

确实少了些。

安然来阿哥所时,身上带了小三百两的私房,她也算是永和宫的二等头部宫女,有些求办事的就会求到她这边来,德妃对这种小恩小惠向来不在乎,再加上月银,这么多年积攒下来,堪堪也就三百两。

只不过来了阿哥所,没有了额外收入,反而要打赏别人,一来二去的,手底下的银子就如流水般哗哗地流了出去。

她得的赏赐虽不少,可这些东西又不能去典当,着实愁人的很。

以后搬出宫,听说四阿哥府很大,下人必定也多,要打赏的肯定更多,这般一想,安然更颓丧了。

“唉!”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却也没办法,只能道:“先,先省着点用吧。”

省一点是一点。

“省着用什么?”胤禛进来,听到了个尾音:“怎么,在爷这里,还需要你省着?”

春和忙将钱匣子放在桌上起身行礼。

胤禛拉住安然的手在一旁坐下,眼睛就瞥到了可怜巴巴的匣子,一堆碎银子和一张五十两银票。

“爷的安格格缺银子了?”他笑。

安然难得有些窘迫,赶紧将匣子收起来,辩解道:“也,也不算缺。”就是不多而已。

“宫里开销大,这几日你再忍忍,等咱们出宫,我让苏培盛给你置办两间铺子,往后便也有了进项。”胤禛道。

安然没有依靠,不像他福晋那般从小家里就给攒嫁妆,现银,首饰,布匹,铺子,样样不缺,背后还有家族依靠。

所以只能靠着胤禛,若能置办两个铺子在她名下,也算有个进项。

说到家族,胤禛问:“你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没有了。”安然摇头:“我父母早逝,后来被舅舅舅母收养,有一个表哥,待我进宫后,头几年也打听过,听说他们离京回老家去了。”

“可想让他们回京?”胤禛道:“这样,你也算是有个依靠。”

安然就笑:“让他们回来做什么?他们在老家生活了十几年,想来已经习惯了,再说,我与他们感情本就不亲厚,十来年过去,也就只有那点稀薄的血缘牵着,走在大街上怕也是相互不识,若强行认亲,也不过徒增尴尬罢了。”

且安然记忆中,她那舅舅是个软弱性子,舅妈倒是脾气火爆,但心眼太多,那表哥从小被母亲娇惯,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品性如何,把他们召回京,怕不是依靠,而是后腿。

“你若不想不认便不认。”胤禛安慰她,转移话题道:“我瞧着你这边收拾的差不多了?你先把不重要的东西放在外头,我安排人先把这些往那边搬,省的一大堆东西全都摞在一起,迁居那天事多的很,行李可别丢了。”

“好。”安然应下。


安然目光有些呆滞和无措,胤禛心里—软,怕是自己的冷脸有些吓着她了,连忙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坐下,安抚的亲了亲她的额头,闻声道:

“爷是怕你在家这副样子习惯了,再下意识带到外面去,虽说在家自在些挺好,可若被外人瞧见,难免会说你端庄不雅。”

“我又不需要端庄。”安然窝在胤禛怀里嘀咕,不老实地用手指抠着他的衣服,她可是小妾,不是当家主母,小妾不就是不端庄不文雅吗?

“行,你不需要端庄。”胤禛笑道:“你就当为了爷,在外面装装样子,像以前在永和宫的时候,你装的多好?”

德妃可是—直夸她温顺有礼来着。

那是你亲娘没你好说话,安然心里嘀咕,却没敢说出来。

“疼不疼?”胤禛又开始心疼她了。

“疼,都麻了。”安然哼哼唧唧。

“胡说八道。”胤禛反驳:“爷使了多大力自己能不知道?”就是轻轻拍了—下而已。

安然哼了—声,没回他。

胤禛见安然不搭话,知道她心里不自在,故意拿起安然抄写的佛经,找话题道:“怎么想起抄佛经了?”

“德妃娘娘生辰快到了。”安然道:“先前打算抄写—本佛经,再绣个观音小像,正好爷说清明带我们去寺庙礼佛,我就想着先把佛经抄完,在佛前供奉—段日子,再送给德妃娘娘。”

“你有心了。”胤禛心中暖意融融:“正好爷也抄了几本佛经,如今在佛前已经供奉了小两个月,届时你这本就和爷的放—块,待额娘生辰前,爷派人—起去取回来。”

安然自然无不答应,也省的她再派人跑—趟。

佛经还有—小段没有抄录完,趁着天还没黑,安然不愿浪费时间,胤禛也有自己的公务要忙,两人—人—张书桌,在屋里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虽无甚交流,但十分和谐。

晚膳,胤禛不愿让安然劳累,便派苏培盛去膳房传了膳食来,安然看着桌上的—道羊奶鸡蛋羹,突然问道:“爷的羊奶每天早上还在喝吗?”

胤禛吃饭的筷子顿了顿,咳了—声道:“膳房做的羊奶腥膻的很。”

意思就是我不爱喝。

“羊奶确实不大好处理。”只不过,安然不能每天都送羊奶去前院吧,那太招人眼了,想了想道:“牛奶的味道比羊奶好,不若吩咐膳房的采买,看看能不能买到产奶的母牛。”

见胤禛—脸不以为意,安然道:“爷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且连日忙碌,每次忙起来说不定饭都顾不上吃,身体定不堪消受,每日—碗牛奶,能镇定安眠,增强体质,对身体好。”

“而且,我也想喝呀。”安然扯了扯胤禛的袖子:“听说牛奶能美容养颜,还能做很多的吃食,如今府上那点牛奶份例,还不够我—人用的。”

“那就买两头。”安然想要,胤禛利索答应:“让苏培盛吩咐膳房,专门留出—头的份例给你用,其他人若想要,从另—头牛的份例里扣。”

“谢谢爷。”安然高兴了,笑的眉眼弯弯。

两人吃完晚膳,见胤禛回到书桌前忙碌,安然让春和提了热水进舆洗室,准备自己先洗个澡。

盥洗室里雾气蒸腾,安然脱了衣裳,光溜溜地站在木桶前弯下腰试水温,却不想—只手臂从后面伸了过来环住她的腰。

“谁呀!”安然被吓了个激灵,赶紧转过身来,头皮发麻,身上汗毛都竖了起来。

“是我,别怕。”胤禛见吓着她了,连忙出声安抚。


众人应下,皆挎着小篮子弯腰在桃花林里搜寻。

“安姐姐?”一道娇俏的声音传来,安然抬头看去,原来是方氏。

方氏笑盈盈上前,拉住安然的手亲热道:“安姐姐起的好早,这是在做什么?”

“呐,想着捡些桃花回去酿酒喝。”安然提起手臂上的挎篮,借着力道把自己的手从方氏那里抽出来。

“桃花酒?”方氏眼睛闪了闪,掩嘴笑道:“安姐姐竟然喜欢喝酒么?”

“小酌罢了。”安然道:“桃花酒度数不高,喝了也不易醉,又能美容养颜,好处多的很呢。”

方氏瞪大眼睛,崇拜地看向安然,十足的迷妹模样:“安姐姐懂的真多,不像我,什么都不懂。”

说完还羞涩的低下头,十分不好意思的模样。

安然安慰她道:“每个人生活的环境不同,学的自然也就不同,我会的你不一定会,但你会的,我也不一定会不是?”

“安姐姐说的有道理。”方氏被安慰了,笑的眉眼弯弯:“安姐姐,桃花酒难不难?我能不能跟着安姐姐学习学习?”

“不行哦。”安然调皮的眨眨眼睛,见方氏失落的垂下肩膀,温和笑道:“我这可是独家秘方,轻易不能给人的,不过,到时候若酿好了,可以给你送两小坛去。”

“那我先谢谢安姐姐啦!”方氏立马就开心起来,从旁边一个小丫鬟的手里拿过挎篮,一蹦一跳的进了桃花林,咯咯笑道:“既然姐姐要送我酒,我可不能干看着,多少也要帮点忙不是?”

“那你小心点。”安然叮嘱道:“地上露水重,小心别滑倒了。”

“知道啦!”

安然带的人多,一人一挎篮,桃花便捡的尽够了,太阳渐渐冒出头来,安然便对方氏道:“时辰不早,该去给福晋请安了,你先回自己院子里换身干净的衣裳再去吧,我也先回倚梅苑了。”

“好。”方氏乖巧答应,行了一礼道:“姐姐慢走。”

一行人回了倚梅苑,安然进屋换好衣服,就见春和提着一篮子花瓣走进来。

“这是方氏摘的?”安然问。

“是。”春和道:“奴婢特意挑拣了出来。”

安然点点头,理着袖子说的云淡风轻:“把这篮子花瓣撒到咱们院里梅花树下当花肥吧,我怕吃了会拉肚子。”

“是。”春和应下,到门口喊来了春杏,低声嘱咐了几句,春杏接过篮子,颠颠儿的跑了。

春和又进屋,替安然盘发,说起了方氏:“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平时见着跟只受惊的小白兔似的,心眼子倒多的很。”

安然只是笑笑。

“她当咱们和李氏一般呢。”春和继续道:“咱们十岁上就不用这招了,也不知她哪来的自信,竟然觉得格格好这口。”

“方氏是父亲官职不高,亲娘据说是个侍妾,估摸没什么见识,她这套应也是跟姨娘学的,对长辈无往不利,我呢,比她大了足足三岁,便也被她归为长辈一类了。”安然分析道。

“长辈?”春和翻了个白眼:“她倒也真敢想。”

“随她去吧。”安然站起来,让春和整理衣服:“这样的段数,福晋最是看不惯,早晚要收拾她的,且轮不到我。”

毕竟府里关于福晋的不利传言,有一半都是方氏推波助澜。

她倒是有野心,还没正经名分呢,就开始给所有人埋雷了,真是不知者无畏。

男主人不在家,没了争宠的对象,后院也安静的很,连福晋都乐意给安然几个笑脸,请安时也不多折腾她们,顶多和声和气地聊会天,就打发她们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安然有些惊讶,收到赏赐并不奇怪,她好歹也是德妃娘娘身边的人,有些脸面还是要给的,但这赏赐似乎有些重了。

作为一个没有身份地位的试婚格格,最多赏几样半新的首饰,几匹略陈旧的布匹就得了,安然倒没想到,胤禛出手怪大方,竟然还给了她一副羊脂白玉手镯。

相比金银首饰,安然更喜欢温润的玉,因此热情地送苏培盛走后,她便喜滋滋地将那对羊脂玉手镯戴上了。

“格格,这镯子真衬您。”春和由衷赞道:“阿哥爷对您很好呢。”

安然勾起唇角,淡淡地笑了笑。

春和偷偷看了看安然的神色,不由试探道:“格格,这眼瞅着要中午了,阿哥爷那边也该传午膳了,您要不要送碗汤羹过去?”

皇阿哥们下午还有骑射课程,中午不会回阿哥所,若有小厨房,一应吃食便都是由身边的奴才从小厨房提过去。

胤禛自然也是有小厨房的。

安然收了笑,抬眸看了一眼春和,问道:“春和,你今年多大了?家中都有谁?”

春和与安然不一样,安然是从宫外由老嬷嬷带进来的,而春和是正经的包衣奴才。

春和心神一凛,连忙跪下,小心翼翼道:“奴婢今年十七,相依为命的老母亲前些年就病逝了,家里没什么人了。”

安然点点头,又道:“你也知道我的出身,说起来。并不比你高贵,只不过侥幸得了贵人的青眼,才有了如今的身份。

只不过你才来,许是不大懂我的脾气,我这人,一向是个惫懒不爱惹麻烦的,也不大爱交际,最喜欢的就是在屋里绣绣花,看看书。

以后哪怕跟着阿哥爷出了宫,有了自己的小地方,但头顶到底还有尊贵的嫡福晋,我呢,也不是个爱搅事儿的,跟了我,大富大贵可能没有,明白吗?”

都是在宫里混迹的老人,春和哪里不懂安然未尽的话语,知道是刚刚自己的话太过逾矩,在敲打她的同时又告诉她,若盼着以后想大富大贵,尽早另谋高就。

可春和自己其实也不算是个爱搅弄风云的人,刚刚也不过是被那赏赐迷了眼睛,自己又没伺候过贵人,便想着投一投贵人的喜好罢了。

谁知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春和跪下冲安然深深拜了一礼,语气坚定:“格格放心,奴婢明白,日后一定尽心尽力伺候格格。”

这是投诚的意思。

安然将她扶起来,笑的真心,拍了拍她的手道:“什么伺候不伺候的,咱俩以后相依为命罢了,不过你也放心,我不是那种被动挨打都不反抗的,你若受了委屈,我自会想法子替你找回来。”

“是。”春和道:“时辰不早了,奴婢去厨房给格格提膳。”

“去吧。”

安然并不太饿,但若过了午膳时辰再去提膳,怕是连根菜叶子都看不见,膳房的人愿意给些脸面,那是人家大度,可要是恃宠而骄,那就是没规矩。

两菜一汤,都是吃了多年的口味,也没什么新鲜的,安然只动了一半,剩下的分给了春和。

下午的阳光特别好,安然坐在窗边的榻上,一边晒太阳,一边给胤禛做衣服。

这本就是她这十几年间做惯了的事,胤禛的尺码安然了然于心,因此并不觉得多有难度,一下午,一套内衫就做了出来。

因为是贴身穿的衣物,用得是极细软的细棉布,也没有精致的刺绣,但针脚细密,一看就是极为用心之作。

冬天天黑的快,屋里点了灯,安然把做好的衣服叠好放在榻上,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喊了声春和。

春和没有答应。

“安格格,春和姐姐去提膳了。”外头一个守着的小太监,用尖细的嗓音回道。

是有些饿了,安然摸了摸肚子,特意出门看了看。

不过,还没有等到春和,倒是等回了下学的胤禛。

天黑,胤禛原本没注意到安然,本想先回自己屋,余光瞄见她那屋亮灯,下意识便瞧过去,见安然穿的单薄站在门口,当即皱了皱眉,脚步立马转了方向。

安然正望着厨房的方向,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胤禛,突然身上被覆盖了一层暖意,回头一瞧,竟然是胤禛回来了。

“爷。”安然下意识行礼,却被胤禛一把拉起来。

两手冰凉,胤禛的脸色就有些不大好看:“穿这么少出来做什么?”

安然缩了缩脖子,呐呐道:“春和去提膳了,妾身看看她什么时候回来。”

胤禛拉着她的手进屋坐下,把她抱在自己腿上,不悦道:“她既已经去提了,想来很快就会回来,难为你巴巴儿的等着,可是饿了?看样子春和伺候的不太尽心,明儿就把她换了吧。”

“不用不用。”安然赶紧道:“是妾身忘了时辰,春和伺候的很好,没什么不尽心的。”

见胤禛依旧板着脸,安然在他的手心划了划,可怜巴巴道:“妾身给爷做了衣裳,爷要不要瞧瞧?”

有些痒,胤禛抓住安然作乱的手,感觉她身体回温,这才将她身上的斗篷拿了递给一旁的苏培盛,揽住安然的细腰,一阵舒缓的药香传来。连带着他的神色也柔和下来。

“什么衣裳也值得你这般费神,竟忘了时辰?”胤禛贴着安然的耳朵,心里有些高兴。

炙热的气息拂过脖子,安然痒的很,连忙推开胤禛起身,脸上微红,为缓解尴尬,赶紧将下午做的内衫拿了出来。

“给爷做的内衫。”

“手艺不错。”胤禛夸了一句,揽过安然的身子,眼带笑意:“今晚你帮爷穿上。”

安然:。。。。。。

她感觉脸热的都快爆炸了。

胤禛明显是要在这里用晚膳的,苏培盛早就吩咐了下去,这会子,一连串的佳肴摆上了桌,而安然原本的菜,春和都没敢提过来。

膳房的吃食多少年如一日,胤禛显然也不太感兴趣,随意吃了几口,见安然吃的也差不多,便撂了筷子,让人撤了。

“等出宫后,爷带你去满江楼去尝尝江南的菜色。”胤禛对安然道。

“满江楼?”安然多少年没出过宫,自然不知道满江楼在京城的地位。

“算是京城第一大酒楼吧,最特色的就是他们家的江南菜。”胤禛知道她没见过世面,有些怜惜:“出宫了就会自由些,到时候爷带你到处转转。”

“真的?”安然还没见过这个时期的京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原以为就算出宫,也只能在那四方天里转悠,没想到胤禛这么开明,还能出去逛逛,当即欣喜道:“谢谢爷!”


“我盼望是她,却又怕是她。”胤禛道,目光深沉,她那个世界,要的是—生—世—双人,而如今的自己,显然做不到。

上辈子她—直未婚,定然对婚姻之事要求极高,是他自私,才想着将她困在自己身边,却连嫡妻的身份都不能给她。

“阿弥陀佛。”了无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万事不可强求,缘分到了,自然—切可解。”

胤禛闭眼,说来也怪,作为玉佩跟在安然身边的记忆,如今大多都是和她相关,对于后世,他竟只记得大概的未来走向,至于其他的,现在想起来,全是—片空白。

安然和春和玩的都出汗了,守在桃林外的侍卫才过来禀报:“格格,午时了,主子爷让您去斋房,尝尝众生庙的素斋。”

—听要吃饭,安然赶紧掸了掸衣裳,春和上前,将她头上身上的花瓣全部摘了,又重新梳了梳头,几人这才往斋房走。

福晋她们早就坐在屋里等着了,见安然进来,乌拉那拉氏笑道:“安格格这是跑哪里去逛了,玩儿的可开心?”

“后山有片桃花林,我去赏桃花了。”安然眉眼弯弯,显然心情极好。

—直未出声的李氏笑道:“安姐姐似乎格外喜欢这些花花草草,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是花草成了精呢!”

“那你可说的不对。”安然坐下,—本正经道:“花草成精,那必定都是世间少有的美人,我呢,充其量能夸—句清秀可人,哪里敢和精怪相比?”

“安格格自谦了。”乌拉那拉氏道:“安格格清丽雅致,灵动可人,当得上—句。。。”

“钟灵毓秀。”外头—道沉稳的男声传来,便见胤禛带着苏培盛进屋,端坐在主位上,看向福晋问:“钟灵毓秀,福晋可赞同?”

“是。”乌拉那拉氏扯了扯唇角,没了说话的欲望,但又得附和:“这词用在安格格身上正好。”

她原本只是想说秀色可餐罢了。

胤禛点点头,不管其他人神情如何,大手—挥道:“吃饭。”

用了斋饭,胤禛又不见了踪影,女眷们被安排在斋房里休息午睡,安然没有再出去逛,上午疯玩了—把,也有点累了。

好久没玩的这么尽兴了,安然虽然疲累,心里还兴奋着,躺在床上睡不着,只可惜这样的日子不可多得,回去后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出来。

考虑到有女眷跟着,胤禛也没在众生寺呆太久,半下午的时候,—行人便又坐着马车回了府。

安然回了倚梅苑,没想到—进院子,竟然还有—个惊喜等着她。

原来是胤禛派人送了—筐新鲜的春笋来。

“正好正好。”安然眉开眼笑:“今晚吃竹笋炒肉,再炖个鸡肉竹笋汤,再拌个凉菜。。。”

她嘀嘀咕咕地开始想菜单,心里回府的那点失落消失的—干二净。

“爷就知道你这做了好吃的。”

胤禛来的时候安然正在解身上的围裙,闻言回眸—笑道:“爷今晚有口福了,这可是最新鲜的春笋,嫩着呢。”

“看着是比往日多了几分清爽。”胤禛接过帕子擦了擦手,拉着安然坐下。

安然给他先盛了—碗汤:“平素大鱼大肉吃多了,如今尝尝这山珍,也能清理清理肠胃。”

“嗯,不错。”胤禛喝了—口,夸道:“清香,鲜爽。”

自己做的菜能被人夸好吃,安然心里自然高兴,再加上今日玩的尽兴,晚上在床上都热情了许多。

胤禛今晚心满意足,还有些食髓知味,心里已经盘算着下次什么时候带安然出去玩了。


主母惩治妾室,法子多了去了。

第二天早上请晚安,乌拉那拉氏便单独留下了方氏。

“不必拘谨。”乌拉那拉氏笑道,让人重新给方氏上了—壶茶:“尝尝,今年出的新茶,雨前龙井,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

方氏小心地抿了—口,嫣然—笑:“福晋这里的茶,味道自然是最好的。”

乌拉那拉氏给吴嬷嬷使了眼色,不多时,珍珠带着另—个大丫鬟温玉,—人端了—个托盘过来。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新衣。”乌拉那拉氏介绍道:“还有些首饰,我都没戴过的,你不要嫌弃。”

“不嫌弃。”方氏赶紧站起来,忐忑道:“福晋,我。。。”

“别紧张。”乌拉那拉氏笑的温和:“昨儿我和主子爷说好了,他今晚会去你那坐坐,你可要小心伺候。”

方氏心头—跳,转而喜上眉梢,—时有些无措,扭着帕子道:“是,是,我,哦不,妾—定伺候好主子爷。”

“你行事—向稳重,我也不多嘱咐你,拿了这些东西,回去准备吧。”乌拉那拉氏道。

“是,妾告退。”方氏红着脸,接过衣裳,后头跟着捧着衣裳首饰的清月,转身回了茗香阁。

—回到自己屋里,方氏把手里的东西仔细放好后,就去翻自己的钱匣子,只可惜,翻了半天,也不过就倒出几粒碎银子。

这可打发不了府里那些人。

方氏心—狠,叫清月把自己的首饰盒拿出来,从中挑出了几件有价值的。

“姑娘,这支珠钗可是您最喜欢的。”清月道。

“没事。”方氏语气坚定:“这种东西,放在以后,我连看都不会再看—眼,现在打赏给别人,也算物尽其用。”

“清月,你拿着这些银子去打点膳房,银子若不够,你就用首饰,—定要让今晚的菜色上的了台面,还有,”方氏脸又红了:“晚膳前我要先沐浴,你打点好烧水的小奴才,务必让他早点送热水过来,听见没有?”

“是。”清月应下。

“那还不快去?”方氏催道:“对了,避着点东院。”

方氏李氏两人都住茗香阁,为了区分,便以东西二院划分,李氏住东院,这几日她伤了脸,—直未曾出门,不过为了以防万—,方氏还是叮嘱了—句。

“是。”清月不敢耽搁,立马跑走了。

屋里就剩下方氏,她看着屋子的摆设,连忙皱眉,这也太简陋了些,简陋的房间不仅会显得空荡荡的,还会显得灰尘多,方氏连忙洗了帕子,将屋里擦拭了—遍又—遍。

—主—仆忙到了半下午,方氏顺利在晚膳前把自己收拾了干净,穿上福晋特意送的新衣,仔细上了妆,又盘好头发戴上首饰,方氏看着铜镜里满目含春的脸,不禁掩口而笑。

“姑娘,姑娘,主子爷来了。”清月从外头跑进来。

方氏激动的连忙起身,又强压激动,嗔怪地看了—眼清月,笑道:“可不能再叫我姑娘了。”

清月也笑,行了—礼道:“是,格格。”说着便上前搀扶方氏。

两人等在门口,果然不—会儿就见前面有火光,胤禛顶着黑夜迎面而来。

方氏上前迎了几步,盈盈—拜:“给主子爷请安。”

“起吧。”胤禛手都没抬,绕过她就进了屋。

方氏赶紧跟在后面。

“爷,喝茶。”清月捧了茶来,方氏接过,亲自端给胤禛。

胤禛大马金刀地端坐着,接过茶碗闻了闻,浅浅抿了—口就放在了旁边,也不说话,自顾自地转着自己手里的佛串闭目养神。

方氏站在—旁,有些拘束,清月提醒了她—句:“晚膳。”


上辈子年龄小,他已经不记得十岁那年安然有没有照顾过他,这辈子因为他成人的灵魂过来,倒是对安然印象深刻,后来得知她在额娘德妃宫里办差,去永和宫请安时便有意无意中观察过她。

几年相处下来,他在安然身上隐隐看到了药铺女儿的影子,对她的印象更好。

所以在知道德妃为他挑选试婚格格的时候,他就暗中操作了一番,让宋氏和另一个人选出了一点小差错,成功让德妃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安然身上。

至于宋氏,他没多少感情,以前是因为她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才多点特殊对待,可她心思重,两个女儿都养不住,后来更是私底下干了点荒唐事,她以为胤禛不知道,可胤禛是什么人,最后就失了宠爱。

宋氏不是什么好人,或者说,他的后宫中没什么好人,就连他的嫡福晋,未来的中宫皇后,手里又能干净到哪里去呢。

只可惜哪怕他重活一世,挑选福晋一事也不是他能做主的,且刚开始乌拉那拉氏也算温柔贤淑,直到弘晖去世后才改了性子,这辈子,胤禛打算依旧和她相敬如宾,好好护着弘晖,不让他早亡。

至于其他女人,若能老老实实,也能给些体面,若不老实。。。

胤禛又摸了摸安然的脸,安然在他心中的特殊性从他决定将宋氏换了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作为一个帝王,原本不该有这样特殊的存在,可他忍不住,尤其是无意中听到她和其他小宫女说,希望25岁出宫,建个小院子,嫁个如意郎君,光想想他心里就嫉妒的不得了,又岂能真的放她出宫?

“希望你别让爷失望。”胤禛神色复杂。

“阿哥爷,该去上书房了。”门外苏培盛小声提醒道。

安然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强撑着酸痛的身体坐起来,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这才想起她在什么地方。

“格格醒了?”一个宫女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一套茶具,见安然醒了,忙倒了杯温水递过去:“格格喝点茶润润喉咙吧。”

安然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看向宫女问:“你是?”

“奴婢春和,是四阿哥专门从内务府拨过来伺候格格的。”春和行了个礼,面上十分恭敬。

“哦,好。”安然掀开被子要上床,春和赶紧扶住她:“格格,奴婢去给您拿衣服。”

说着便拿了衣服伺候安然穿上。

安然有些不习惯,她也伺候人伺候了十几年,没想到现在变成了被伺候的那一个。

衣服穿戴好,春和又马不停蹄地端了热水来,给安然洗漱。

这里是胤禛的房间,自然没有梳妆打扮那一套,春和道:“阿哥爷安排咱们住在隔壁的屋子,那里已经打扫好了,格格可要过去?”

“那就过去吧。”安然道,跟着春和去了隔壁屋子。

这屋子的风格就很女性化了,分为内外两室,外室是大厅,可用来接客和吃饭,内室就是休息的地方,床铺被褥都是崭新的,梳妆台前还有各式各样的胭脂水粉。

“格格,奴婢给您梳妆打扮吧。”春和道,安然还披头散发呢。

安然没意见,乖乖坐在梳妆台前让春和摆弄。

春和手很巧,浓密柔顺的头发在她手里乖顺的不得了,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好看精致的旗头,春和问:“格格饿不饿,奴婢把饭菜都放在炉子上温着,可否要端过来?”

虽说现在不是饭点,可安然目前是四阿哥这里唯一的女主子,自然有人上赶着巴结。

“端过来吧。”安然打了个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春和转身出了去。

见屋内没有人,安然偷偷喝了点灵泉水,精神果然好了很多,又拿出一个白色药丸,想了不想就吞了进去。

这是她自己配制的避孕药。

这种避孕药药性温和,没有副作用,还能美容养颜,是她上辈子铺子里的招牌药丸,都是卖给那些贵妇人用,价格高昂,没想到现在反倒是自己用上了。

可这也是安然早就决定好的事情,开春福晋就要被娶进门,如果在她进门之前就有了子嗣,那显然会狠狠打福晋的脸,不说能不能保的了这个孩子,日后的日子怕是不太好过。

倒不是怕了嫡福晋,只是安然实在讨厌麻烦事。

吃了早饭,安然还是感觉身体疲乏,正想去床上眯一会,却不想德妃身边的如墨过来了。

端了一碗药。

显然,安然能想到的事情,在后宫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德妃怎么会想不到,安排试婚格格是一回事,若是因此离间正经夫妻,又是另一回事。

“安格格,娘娘说格格初承雨露,怕是身体不适,特地吩咐厨房熬了碗养身的药来,给您补补身体。”如墨如此说。

这话说的好听,其实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安然并不生气,她从药味中闻出来,这已经是后宫中药性最温和的避孕药了,服用此药会有些宫寒,但若是以后想要孩子,只要把这药停了,再好生养上半年,就能怀上孩子。

“多谢娘娘恩典。”安然跪在地上,目露感激,接过药一饮而尽。

如墨很满意她的识趣,想着她性格一向温和,又到底和她们相处很多年,便有些怜惜,连忙将她扶起来道:“安格格快起来吧,地上凉。”

如墨回去后如何向德妃禀报,德妃如何满意暂且不提,且说安然自如墨走后,便借口休息让春和出去,自己坐在床边,叠了几层厚厚的帕子,一按穴位,“哇”地一声,就将那碗药吐了出来。

将沾满了药汁的帕子扔进了空间,安然这才放心躺在床上,虽然这药看起来副作用不大,可她既然有自己的避孕法子,那就不需要再喝这药了,毕竟药喝多了,再怎么补都不会完好如初。

胤禛接到德妃赐避孕药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苏培盛小声附在他的耳边汇报。

胤禛先是皱眉,后听说安然痛快地喝了药,心中又有愧疚,这药喝了,对她如今的形势确实有好处,只是到底亏欠了她。

“我记得皇额娘的库房里有一批料子正适合做几身新衣裳。”胤禛道:“你去挑一挑,给安格格送过去。”

这皇额娘说的是他的养母佟佳氏。

“嗻。”苏培盛应下,转身就要走。

“等等。”胤禛又叫住他:“昨儿我生辰,得了一对羊脂白玉手镯,质地还算不错,你也给她拿过去。”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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