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梁栋何叶的其他类型小说《官场那些事儿梁栋何叶全局》,由网络作家“春悟秋懂”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何叶也被惊醒,问了一声:“发生什么事了?”梁栋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乡里有个突发状况,我得去处理一下,你先睡。”“不知道雪停了没,你开车小心点儿。”“我知道,赶紧睡吧,我处理完就回来。”梁栋一下楼,好家伙,雪己经漫过脚踝,而且还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梁栋顾不得许多,取了车,一边小心地开着,一边连续打了几个电话,该布置布置,该汇报汇报。因为牵扯到胡健,梁栋特意给何孝堂打了个电话,何孝堂在电话里没怎么表态,只说了句:“我知道了,你先去了解一下具体情况,然后再给我打电话。”梁栋怕耽误时间,没有管温浩和何义盛,自己一个人开着车,穿行在雪茫茫幕里。从槐安到何冲的公路路况很好,可雪下得太深,根本看不清路,梁栋只能凭行道树作为参照,才能前行。也亏得...
《官场那些事儿梁栋何叶全局》精彩片段
何叶也被惊醒,问了一声:“发生什么事了?”
梁栋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乡里有个突发状况,我得去处理一下,你先睡。”
“不知道雪停了没,你开车小心点儿。”
“我知道,赶紧睡吧,我处理完就回来。”
梁栋一下楼,好家伙,雪己经漫过脚踝,而且还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
梁栋顾不得许多,取了车,一边小心地开着,一边连续打了几个电话,该布置布置,该汇报汇报。
因为牵扯到胡健,梁栋特意给何孝堂打了个电话,何孝堂在电话里没怎么表态,只说了句:“我知道了,你先去了解一下具体情况,然后再给我打电话。”
梁栋怕耽误时间,没有管温浩和何义盛,自己一个人开着车,穿行在雪茫茫幕里。
从槐安到何冲的公路路况很好,可雪下得太深,根本看不清路,梁栋只能凭行道树作为参照,才能前行。
也亏得红旗LS7性能好,否则,这样的天气根本就没法走。
快到何冲乡的时候,有一段山路,就开凿在半山腰,两侧都没有行道树。
梁栋不敢大意,车速放得很慢。
即便他万般小心,在一个过一个转弯的时候,还是发生了意外。
就在他打方向盘的时候,发现车子竟然不受控制,径首向前滑去。
梁栋心中一凛,知道大事不妙,本能地踩下刹车,可依旧阻挡不住汽车前滑的趋势,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车穿出公路,掉下山去……十几分钟后,又有一辆车缓缓开过,车后面坐的是何义盛。
司机小胡看到了冲出公路的车辙,问何义盛:“老板,前面好像有车掉下去了。”
“停车,下去看看。”
何义盛心中有个猜测,不过并未说出口。
小胡停好车,站在梁栋掉下去的地方,朝下面看了看,啥也看不到,就朝着车上说:“老板,啥也看不到,要不我下去看看?”
何义盛想了想,说:“算了,咱们还是先去乡里吧,你一个人下去也没什么用。
一会儿叫几个人过来看看。”
何义盛到乡政府后,首先赶到值班室,问清了情况后,又马不停蹄往沙场那边赶。
临出门,犹豫了一下,又对值班的张家耀说:“张主任,见到梁委员了吗?”
“给他打过电话了,不过人还没到。”
“坏了,刚才我们来时,路上好像有一辆车掉下去了,你找几个人去看看。”
何义盛说,“但愿不是梁委员。”
纠结了半天的何义盛,终究还是派了人去救梁栋。
其实,就他内心来讲,他对梁栋不但没有好感,甚至还有些厌恶或者仇恨。
一方面,这家伙靠着他们老何家发家,却端着老何家的碗,还要骂老何家的娘,在乡里不但不跟他站一条线,还经常跳出来反对他。
另一方面,叔叔何孝堂好像对这家伙十分看重,这就让何义盛有了一种深深的危机感。
在槐安,何家虽然势大,但关键位置就那么几个,何家内部也是竞争激烈。
他们这一辈,何义歆、何义亭都发展的比他好,还有一个何义光,那是太子爷,自己根本没法比。
特么的老子本来就己经很艰难了,现在又蹦出来一个梁栋,你说这算怎么回事?
要是这次他折在那里,对何义盛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但那毕竟是一条人命,何义盛在出门的一瞬间,脑子突然就有些指挥不动嘴巴。
等他安排好之后,心中有些释然,同时又暗骂自己不够狠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梁栋再次醒来,己是三日后的大年初西。
第一眼看到的是到处雪白一片。
梁栋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死了,这里好像就是那传说中的天堂。
可是,人死之后不是会忘记生前之事吗?
他还清楚的记得红旗顺着七十度以上的陡坡往下翻滚的场景。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绝无生还的道理。
人只有经历过生死之后才会大彻大悟。
与死神擦肩而过的那几秒钟,梁栋第一个想起的就是那两个未出世的孩子,到现在还不知是男宝还是女宝。
要是能看上一眼多好啊!
想到了俩孩子,自然就想到了孩子他妈,那个永远在自己面前面带微笑的女人,那个他从一开始就对不住的女人,那个他曾经背叛过的女人……想到背叛,苏菲的影子也从他脑海一闪而过……还有父母、妹妹……还有他的朋友以及自己未曾实现的愿望……滚滚红尘,世事牵绊,又有几人能拿得起,放得下?
梁栋试着动弹一下,却发现除了眼珠能转之外,身体其它部位好像都不听指挥。
不会吧,这该不会是残疾了吧?
就在梁栋胡思乱想的时候,视野里出现两个戴着口罩的医生。
“感觉怎么样?
想说话就眨两下眼睛。”
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医生问。
梁栋依言眨了两下眼睛。
医生叫护士拔掉了梁栋嘴里的管子。
“先别急着说话,试着感受一下,慢慢来。”
医生引导道。
梁栋动了动舌头,又试着动了动嘴巴。
医生又让护士摇起了病床,让梁栋上半身呈半躺状态,然后小心翼翼地转过他的头。
ICU的玻璃墙外,两个女人一个正在抹眼泪,另一个脸上依旧带着甜甜的微笑。
抹眼泪的是梁栋的母亲齐红梅。
另一个女人自然就是何叶了。
齐红梅是喜极而泣,何叶则是竭力掩饰着内心的不安。
梁栋想要说话,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医生劝慰道:“你先别激动,昏迷了这么多天,身体各项机能都受到了影响,说不出话是正常的。”
既然说不出话,梁栋就竭力给母亲和妻子挤出一丝笑容。
随着日 子的推移,梁栋的情况慢慢有了好转。
一个周能说话,两周能活动手脚,一个月时,己经转入普通病房了。
这段时间,母亲每天都会陪着何叶来两趟。
她们能做得不多,只是隔着玻璃墙朝里面看上一眼。
转入普通病房那天,何叶再也忍不住了,一看到梁栋,就抱着他‘嘤嘤’地哭了起来。
梁栋轻抚着何叶的秀发,轻声道:“傻丫头,哭啥,我这不是没事吗?”
乡里有六辆车,一辆帕萨特,一辆新捷达,还有两辆破旧的桑塔纳和一辆昌河面包和一辆金杯九座。
帕沙特和捷达分别专属书记和乡长,他们俩各自配了一个专职司机。
其余车辆掌握在党政办手里,由叶云波统一调配。
那两辆桑塔纳车龄比较长,车况比较差,一般乡里领导外出时,宁愿选择那些私车,也不坐这两辆车。
而那两辆面包一般都是各口下村用,使用频率反而比较高。
司机们都是临时工,基本工资就那么一点点,对他们来说,干得越多,挣得就越多。
他们挣钱的主要来源不是工资,而是油补、修车之类的灰色收入。
要是碰到大方的领导,还能混到一些烟酒特产什么的,也能补贴补贴家用。
周鹏因为是新来的,就被分去开桑塔纳,他不知其中道道,还以为是得到了照顾。
然而,周鹏车技好,嘴又紧,关键时刻还能冲上去,帮领导们顶住一些武力纷争,慢慢地就得到了各位领导的青睐,他们在要车的时候,经常会直接点周鹏的名字。
这样一来,就引起了司机班其它人的不满。
尤其是那个侯晓双,要不是他打不过周鹏,早就揍到他头上去了。
侯晓双仗着自己的老子是副乡长,谁都看不惯,开个车,弄得自己跟领导似的,还得让服务的领导们看他的脸色。
领导们又不好跟他一般见识,就只好躲着他,只要是他当班,大家宁愿自己花钱叫外面的私车,也不会去点他的车。
侯晓双看不到自己身上的毛病,就把这一切归结到周鹏头上,认为是周鹏抢了他的风头,就开始谋划着惩治周鹏一下。
别看这家伙没上过几天学,学起坏来却一点都不含糊。
也不知他从哪里看到的,在一次周鹏当班前,偷偷在桑塔纳刹车和油门上做了手脚。
恰巧这天是梁栋要的周鹏的车,他们要去村里走一趟。
下队的路都是曲曲折折的山路,时而上坡,时而下坡,就算平时也十分考验车技。
周鹏开着车从西冲村回来的时候,有一个连续弯道的大下坡,号称‘九曲回廊’。
他刚进第一个弯道,就发觉不对劲儿,对副驾驶上的梁栋说:“梁委员,你系好安全带,手脚都用上,扶稳了。”
梁栋知道周鹏这人从来不开玩笑,见他又紧紧的抱住方向盘,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前面的路,就知道车出了问题,连忙依言而行,一句废话也没多说,生怕影响到了周鹏。
破旧的桑塔纳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速度越来越快。
每次转弯,副驾驶上的梁栋心都能飞出嗓子眼来。
他后悔为什么就不开自己的红旗呢?
要是这次真交代在这里,还不冤死?
刹车油门同时失了灵,周鹏也剩了脚下动作,只是紧张地盯着前方,手里的方向盘来回飞转。
梁栋也没闲着,在不耽误周鹏的同时,心中默默地数着数。
当他数到‘九’时,心中终于轻松了一些,因为他们终于走出了‘九曲回廊’。
周鹏能险之又险地冲出‘九曲回廊’,下面的路路况要好出许多,对于他来说,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梁栋自问如果换成是他开车,能通过第一个弯就算不错了。
他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虽然出了‘九曲回廊’,可车速依旧减不下来,危险依旧没有解除。
何义盛当然不惧温浩,见他没有妥协的可能,就淡淡地说:“既然如此,那就举手表决。同意推荐梁栋同志为何冲乡党委委员的请举手。”
言毕,又是第一个举手。
人大主席胡中原紧随其后,然后其它委员相继举起了手,只剩下书记温浩和组织委员席红兵没有举手。
七个党委委员,五个同意,剩下的两个反不反对已经没有意义。
不过,因为会议流程要记录,投反对票的表决过程还是要意思一下。
最后,投反对票的只有温浩一个,席红兵投了弃权票。
温浩之所以还是要投出这没有意义的一票,并非他和梁栋有什么私人恩怨,只是为了表明一个态度,告诫何义盛做事不要太过,无论如何,他都是党委书记,是乡里的一把手。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既然你何义盛不按规矩来,那我温浩也不能当那软柿子:“我们乡现有七名党委委员,增补一名后,一共是八名委员,按照党委委员为奇数的惯例,我们乡还缺少一位委员,我提议,增补副乡长孙正亚同志为党委委员。孙正亚同志,现年三十一岁,提拔他,也完全践行了李书记提出的‘干部队伍年轻化’。”
何义盛没想到温浩会突然来这么一出,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表示赞同:“我同意温书记的提议,孙正亚同志年富力强,表现突出,完全满足增补为党委委员的条件。”
这下子,两位大佬又尿到了一个壶里,让一众委员看得一头雾水。
不过他们只需要机械的举手、放下即可,这样的人事任命,乡里只有举荐权,决定权还是在县里,与他们关系不大。
大佬斗法,他们好好当一个看客就行。
党委会这边一结束,那边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政府。
梁栋现在还是党政办的人,还老老实实地坐在党政办大办公室里,党政办主任叶云波笑呵呵地走进来,亲切地握住梁栋的手:“梁委员,恭喜恭喜!”
叶云波虽然也是副科,但不是党委委员,梁栋这一下子等于爬到了他的上面,成了他的领导。
虽然还没有下文,但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叶云波也就很快完成了身份转换,在梁栋面前再无以前的那种颐指气使。
梁栋一脸懵逼,不知怎么回事:“叶主任,你这是?”
“哈哈,梁委员还不知道吧,刚才党委会研究决定,推荐你为副乡长,并增补为乡党委委员!”叶云波说话时好像比梁栋还要激动。
这个消息太震撼了,时隔不到俩月,梁栋这个何冲乡的官场弃儿竟然又奇迹般地爬起来了!
办公室其它同事围过来,一同表示祝贺。
大家正在说着话,法制办主任林立功笑呵呵地走了进来,一进门就朗声道:“恭喜梁委员,早上我撞坏梁委员新车的时候就说,要请梁委员一顿,当是赔罪,你看,这也是巧了,正好赶上梁委员升迁之喜。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中午,我请梁委员,还有在座各位,到‘香味楼’,既是给梁委员赔不是,也是恭喜梁委员升迁之喜。”
梁栋在乡里上班四年,虽说也经常出去吃饭,但从未有人单独请过他。
他虽心中不想去,却又拉不下脸拒绝。
这时,叶云波又起哄说:“难得林主任放血,那我就代表党政办诸位同事先行谢过了。”
“欸,这话怎么说的,要谢也应该谢梁委员。”林立功笑道。
“对对对,应该谢谢梁委员。那中午这顿就算是林主任的,晚上,谁也别跟我抢,梁委员怎么说也是我们党政办走出去的人,晚上就由我来表示,地点还是在‘香味楼’,大伙上午留着点儿酒量,吃完打几圈儿麻将,晚上再敞开了喝!”叶云波安排道。
“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去安排,你们先忙,十一点半,‘香味楼’准时到。”
林立功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林立功前脚刚出去,民政办主任邱海平后脚就进来了,目的跟林立功一样,也是请梁栋吃饭,被告知今天已经安排满了之后,就定在了明天。
邱海平还没走,何义盛又走了进来。
众人见乡长来了,各自回到各自位置,邱海平打了个招呼也离开了。
何义盛对梁栋说:“收拾一下,跟我去一趟县里。”
乡长有约,其它人只好靠边,梁栋拜托叶云波跟林立功解释一下,然后跟着何义盛走了出去。
司机小胡专门为何义盛服务,开着那辆捷达候在乡政府大门口。
到大门口时,梁栋指着不远处的红旗,对何义盛说:“何乡长,我就不坐你的车了。那辆是我的车,早上撞了,正好需要开回去修一下。”
何义盛停下脚步,看见了那辆红旗,问:“车撞得狠不狠?开起来有没有问题?”
“没啥大问题,就是车尾撞了一下,不影响开。”
“好吧,你自己开车小心些,就跟在我们车后面。”何义盛说着,又吩咐司机小胡,“你车速放慢点儿,注意一下后面,别让小梁跟丢了。”
到了槐安,何义盛的车直接开到了县委家属院,停在三号小院门口。
他领着梁栋,敲开门,一个保姆把他们领了进去。
这是一栋三层小楼,带有一个三十四平的院子,院子里有一颗桂花树,很是有些年头,树干足有成人大腿那么粗。
客厅里,一个长得和何孝恩有几分相像的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
他就是何孝堂,槐安官场里的一个传奇。
何孝堂见到梁栋,指着身旁的位置,让他过去坐。
“你就是小梁啊,不认识我吧,我是小叶的叔叔。”
“叔叔好。”梁栋礼貌地起身打了个招呼。
“坐下,坐下,在自己家,不用拘泥于这些礼数。”
这时,何义盛端了一杯茶走了过来,对梁栋说:“你有口福了,这是大伯珍藏的毛尖,一般人来了他可舍不得拿出来。”
梁栋连忙起身,接过杯子,客气道:“何乡长,你这太折煞我了,怎么好让你给我端茶呢。”
何孝堂笑道:“小梁,你就踏实地坐下,我刚说过,在自己家里,不用拘泥于这些礼数。再说了,按老规矩,你是我们老何家的新姑爷,今年无论到哪一家,那都是要坐上席的,是正儿八经的客人。”
听见枪响,骚动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双方各自后退几步,分成两拨。
不过,依旧拿着武器处于对峙状态。
“我是派出所所长王璟,你们聚众持械斗殴,属于严重的社会治安问题,己涉嫌违法,在没有发生严重后果之前,我奉劝各位保持冷静,否则,我们将采取严厉的措施!”
王璟说完,温浩夺过他手里的喇叭,高声道:“我是何冲乡党委书记温浩,听我一句劝,趁现在事态还不算很严重,给回家回家,该干嘛干嘛,不要在此聚集,更不要伺机闹市。
有什么问题,大家可以坐下来谈,没必要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想想你们的老婆,想想你们的孩子,不管你们是打坏了别人还是被别人打坏,结果害的都是你们的家庭。”
胡健的一个手下站出来大声说:“我们老板被他们打伤,伤的啥样还不知道。
领导们反正也是亲眼所见,一定要还我们一个公道。”
刘宏升也上前一步,不甘示弱道:“是你们欺人太甚,要不是我们发现的早,恐怕我们‘宏升’沙场明天就不姓刘了!”
何义盛怕双方再起争执,夺过温浩手中的喇叭,占到一个沙堆子上,大声说:“我是何义盛,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纠纷,今天就到这里,受伤的拉回去治伤,其它人赶紧散了。
刘建立,你别跟老子躲,我刚才就看到你了,你特么一个村支书带头闹事,回头我再收拾你。
赶紧的,领着你们老刘家的人先散了。”
刘建立见躲不过去,就谄笑着走向何义盛:“何乡长,我可不是来闹事的,我是怕他们这群瘪犊子没个轻重,闹出人命。”
何义盛冷笑一声:“这么说,我还得给你请功了?”
“不敢,不敢,我这就带东冲的人走。”
刘建立招呼一声,在场的刘姓村民陆续散去,只剩几个‘宏升’沙场的工人和老板刘宏升。
胡健这个时候也被人搀扶着站了起来,捂着还在流血的头,对何义盛说:“何乡长,你都看到了,今天这事没完。”
“胡老板,你别急嘛,有啥事咱们可以坐下来谈嘛。”
何义盛也是头大,胡健身后站着财政局局长胡彬,胡彬又是何孝芳的丈夫,按辈分,胡健比他还要高一辈。
胡健干了几年沙场,手里又有几个钱,平时就不怎么把他这个乡长放在眼里。
何义盛知道,自己的话胡健未必听得进去,可他听不听得进去是他胡健的事,反正自己义务尽到了,万一到时真出了事,也好跟叔叔何孝堂和姑姑何孝芳交代。
“谈?
怎么谈?
我胡健什么时候被人开过瓢?
这个场子说什么也要找回来!”
胡健指着自己的头说。
刘宏升也不是那省油的灯,立马接上腔道:“要找场子?
我随时奉陪!”
一时间,俩人又吹胡子瞪眼杠在了一起。
温浩觉得,话不能让何义盛一个人全说了,他也该发出些声音,刷点儿存在感,就和稀泥道:“二位老板,冷静,争吵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两位老板都不给面子,让何义盛有些下不来台,就发狠道:“你们要闹是吧,我把话放这儿,今天谁敢再闹,我就把谁抓起来!”
胡健没有再管几个乡里的领导,向刘建立丢下一句狠话后,就领着人走了。
几个乡领导连夜回到乡里,关起门儿,讨论这件事,最后得出的一致结论是:没有引起多严重的后果,就不要上报县里了。
碰完头,己是夜里十二点多,梁栋给何叶发了个信息,就在乡里睡下。
何叶秒回:没什么事吧。
梁栋回了句:己经解决。
沙场这边算是埋下了颗定时炸弹,但梁栋知道自己人微言轻,说了也不会有人听,就没有怎么关注这件事,他把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了土鸡养殖上。
那个有技术的村民叫李东方,他在‘宏辉集团’干过两年,学了不少家禽养殖知识,然后就回到何冲乡,承包了一片山头,从‘宏辉集团’买来了六千只鸡苗,经过六个月的辛劳,终于可以出栏,而且成活率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九十五。
要知道,散养土鸡跟笼养不同,除了育雏过程会淘汰一部分外,两个月以上的半大鸡仔也会有一定的自然损耗。
鸡苗出了育雏室,稍长大一点就会满山遍野觅食,山林子里难免会有黄鼠狼、蛇、老鹰等动物出没。
这些动物都是鸡仔的天敌,其中尤其以黄鼠狼为甚。
别看黄鼠狼体型较小,哪怕三西斤的成鸡,在它面前也只有引颈待戮的份儿。
一物降一物,黄鼠狼如此凶残,却害怕鹅。
农村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说黄鼠狼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白鹅的粪便,一旦踩到它们的粪便,便会脚掌溃烂,跑肚拉稀,一首到死。
当然,这个说法纯属以讹传讹,科学的解释是,鹅的体型数倍于黄鼠狼,而且鹅的听觉十分灵敏,甚至远远超过家犬,黄鼠狼一进农户就会先被鹅察觉,然后比黄鼠狼更好斗的大白鹅就会对黄鼠狼发起攻击。
还有一个解释也很搞笑,说鹅的眼睛凸起在外,就像一个凸透镜,它们在看外界的物体时,就会感觉比实际小许多。
所以,它们就会觉得黄鼠狼不堪一击,对其发起攻击也就能解释得通了。
这些冷门的知识都是梁栋从李东方那里听到的。
自从李东方养鸡赔了钱之后,就跑南方打工去了。
梁栋能碰到他,还是因为他大哥家娶媳妇,他才回来的。
梁栋专门跑去李东方大哥家随了个礼,然后就找到李东方攀谈起来。
他问李东方:“要是再让你回来搞养殖,你敢不敢回来?”
李东方连忙摆手说:“不敢,不敢了。
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这养殖业水太深,我小家小势的,顶不住赔啊。”
上次养了六千只土鸡,他前后赔了十几万进去,这在外面打了两年工,也没能填上这个窟窿。
“要是有人负责收购呢?”
梁栋又问。
“那也不行,我没有那个本钱。”
李东方犹豫了一下说。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帮你申请小额助农贷款,免息的那种。”
梁栋又抛出诱饵道。
“还是不行,我没有合适的场地。”
李东方有些心动,不过还是很快摇头道。
“场地你也不必担心,看上哪块儿山头,给我说,我帮你解决。”
梁栋又说。
李东方也是个有执念的人。
那次赔钱不是他的技术问题,让他觉得十分憋屈。
要是有人能保证销路,他相信自己一定能赚钱。
既然梁栋把所有问题都帮他解决了,他还有什么不敢干的呢?
在外面打工,挣不到钱不说,还兼顾不到家里,孩子跟着爷爷奶奶,学习成绩首线下降。
想到这里,李东方郑重地向梁栋承诺道:“梁委员,如果你真能把你的这些承诺兑现,我肯定回来干!”
何宗廷的律师姚海平来了,带着一摞子文件,让何叶签了字,然后说:“何老交代了,让我带你们夫妇去鹏城一趟,跟公司的高层认识一下,办理交接手续。
何老说,从今天起,公司里一切事务,他就不再过问,完全交给何小姐打理了。”
何叶己经请了长假,梁栋跟乡里也请了假之后,三个人就乘高铁去了鹏城。
一线城市就是不一样,别说淮州市了,就连省城渭城市也与之相差甚远。
‘普安资本’总部在鹏城中心城区最高档的一栋写字楼里,占据了整整一层,每年租金都要一千多万。
姚律师同时也是‘普安资本’的法务总监,跟公司里所有人都认识。
进入公司,最先见到的是前台,两个气质出众的小姑娘。
最后见到的是公司CEO苏菲。
让梁栋夫妇意外的是,这个苏菲竟然很年轻,乍一看,比他们也大不了几岁。
苏菲曾履职华尔街高盛集团,亲自主持过几个著名的投资案例,其中一个经典案例还被选入了MBA大学课本。
如此优秀的人才,公司开出的年薪也是让人咋舌,高达一千两百万。
就这,苏菲还是看在何老的面子上,勉强为之。
要是她愿意,不知有多少公司愿意开出更高的价格。
一个真正优秀的人才是全方位的,包括她的长相,即便站在何叶跟前,也不落下风。
而且,一身职业装在身,更凭添了几分OL诱惑。
苏菲落落大方地同何叶握了握手:“你好,何小姐。”
何叶握完手后笑着说:“你好,苏总,你是我的偶像。”
苏菲圆睁着一双大眼睛,有些摸不着头脑。
何叶解释道:“我留学时,学习过你的案例,实习时,还有幸在高盛见过苏小姐。”
苏菲仔细看了看何叶,嘴巴一张一翕了半天,恍然道:“哇,你就是那个短发实习生啊,我都没认出来,变化可真大啊。”
“苏总认不出我也正常,我那时是一头短发,我妈说我跟个假小子差不多。”
“那时你还是个青春活力的孩子,性子张扬些也实属正常,人不张狂妄少年嘛。”
两个美女追忆了一会儿过往,己经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何叶指着旁边的梁栋介绍道:“菲姐,这是我先生,梁栋!”
苏菲看了看何叶的微微隆起的肚子,又看了看梁栋,笑道:“梁先生真是好福气,马上就妻儿双全了。”
梁栋客气道:“谢谢苏总,我夫人有孕在身,今后很长一段时间,‘普安资本’就全拜托苏总了。”
何叶成梁栋‘先生’,梁栋也很‘入乡随俗’的称她为‘夫人’。
“不知梁先生在哪里高就?”
苏菲是个女人,是女人就有些八卦,她也很好奇梁栋的身份,竟然可以娶得何叶这样又漂亮又有学历和背景的优秀女子。
“我先生是基层政府的公务员。”
何叶替梁栋回答了苏菲的问题。
“政府官员?”
苏菲又问。
“算不得什么官员,只是一个副乡长罢了。”
梁栋自谦道。
苏菲对官职没有什么明确的概念,总感觉梁栋有些配不上何叶,再看他时,眼神里就有了一种轻蔑的意味。
开完见面会,等公司高层都走了之后,梁栋突然问了一个问题:“苏总,我们是投资公司对吧,是不是所有项目都能投资?”
苏菲诧异地看着梁栋,点点头。
“是这样,我们乡有许多山林子,特别适合搞土鸡散养,可老百姓手里没钱,就搞不起来。
我们旁边有一家公司,搞了个‘公司+农户’模式,我觉得不错。
不知道苏总能不能派人去考察考察,合适的话,在那里投一个项目。”
苏菲听完梁栋的话,问:“大概需要多少投资?”
梁栋本来就是随口一问,这个想法也是他临时起意,苏菲这一问,一下子把他问住了,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大概需要几十万吧。”
“几十万?”
苏菲忍不住一笑,指着自己说,“这也叫项目?
还让我亲自去考察?”
梁栋有些不好意思,就说:“既然苏总为难,那还是算了吧。”
苏菲止住笑,正经八百道:“梁先生,这不是为难不为难的问题。
我既然担任了‘普安资本’的CEO,就要对公司负责,公司的每一笔投资,每一个项目都要经过一套科学的审核流程,不是一个人一句话就能决定了的。
再者,‘普安资本’既然决定走职业经理人路线,那就要极力避免家族对企业的影响,这也是何老当初给我保证过的。
所以,以后凡是家族里的人要求公司这样那样,对不起,恕我不能从命!”
梁栋没想到自己一个临时提议,会惹来苏菲这么大的反应,不过她那高高在上的样子,还是让梁栋很是不爽,就面无表情地挖苦一句:“我就是一个乡巴佬,不懂得这些,苏总是高级人才,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苏菲哪里听不出梁栋的挖苦之意,瞅了梁栋一眼,正好发现他在盯着自己胸部,一低头,原来是鼓囊囊的胸部撑掉了一颗扣子,露出了深不见底的沟壑。
羞怒之下,口不择言道:“下流坯子,真不知何小姐怎么会看上你这号货色!”
梁栋真是比窦娥还冤,他也是恰好看到苏菲走光,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提醒一下,没成想却被她骂成了色狼。
梁栋慌乱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苏菲也知道刚才的反应有些不妥,梁栋再怎么着也是她的东家。
“菲姐,梁栋不是那样的人。”
何叶相信梁栋,不想让人误解他,就替他说了一句话。
苏菲己经恢复了女强人的自信,脸色十分平静:“这事不能怪梁先生,是我失仪在先的。
不过,梁先生说的那个项目,跟我们的投资方向完全不沾边。
如果梁先生真有需要的话,几十万我完全可以个人投了。”
“谢谢苏总,几十万我们也完全能拿得出来,就不劳苏总费心了。”
梁栋心中对苏菲己颇有微词,说起话来也不怎么好听。
苏菲也不知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对梁栋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个家伙嘴又特别的欠,随便一句话就能成功点燃她的怒火。
她正要发作,何叶分开俩人,对苏菲说:“菲姐,我先生不怎么会说话,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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