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贬妻为妾?转身嫁权臣灭渣男满门无删减全文

沈柒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头后事未晓,那边苏瑾月一路紧赶慢赶,总算在日落之前回到了寺庙。小桃见她安全返回,悬在心口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一边帮着苏瑾月换衣服,一边忍不住抱怨。“您走了之后,方丈催了两回人来问,怎么休息这么久,还说要给您请大夫,人都要下山了,被我好说歹说地劝回来了。”看着小桃脸上显而易见的担忧,苏瑾月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办得不错。”最后一件纱衣穿完,小桃脸上带着些骄傲,“那是!也不瞧瞧我主子是何等人物?!”“你啊!”苏瑾月有些无奈,说说笑笑刚跟小桃走到外头,笑容就僵在了脸上。“你怎么来佛寺了?!”谢清絮几步走上前,盯着苏瑾月嘴里仍在质问。“你从何处打听来我的行踪,竟还有脸专门来守着?!”苏瑾月只觉莫名,不过她也懒得跟谢清絮纠缠,领着小桃正...

主角:苏瑾月萧铎   更新:2024-11-10 12: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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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瑾月萧铎的其他类型小说《贬妻为妾?转身嫁权臣灭渣男满门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沈柒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头后事未晓,那边苏瑾月一路紧赶慢赶,总算在日落之前回到了寺庙。小桃见她安全返回,悬在心口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一边帮着苏瑾月换衣服,一边忍不住抱怨。“您走了之后,方丈催了两回人来问,怎么休息这么久,还说要给您请大夫,人都要下山了,被我好说歹说地劝回来了。”看着小桃脸上显而易见的担忧,苏瑾月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办得不错。”最后一件纱衣穿完,小桃脸上带着些骄傲,“那是!也不瞧瞧我主子是何等人物?!”“你啊!”苏瑾月有些无奈,说说笑笑刚跟小桃走到外头,笑容就僵在了脸上。“你怎么来佛寺了?!”谢清絮几步走上前,盯着苏瑾月嘴里仍在质问。“你从何处打听来我的行踪,竟还有脸专门来守着?!”苏瑾月只觉莫名,不过她也懒得跟谢清絮纠缠,领着小桃正...

《贬妻为妾?转身嫁权臣灭渣男满门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这头后事未晓,那边苏瑾月一路紧赶慢赶,总算在日落之前回到了寺庙。

小桃见她安全返回,悬在心口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一边帮着苏瑾月换衣服,一边忍不住抱怨。

“您走了之后,方丈催了两回人来问,怎么休息这么久,还说要给您请大夫,人都要下山了,被我好说歹说地劝回来了。”

看着小桃脸上显而易见的担忧,苏瑾月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

“办得不错。”

最后一件纱衣穿完,小桃脸上带着些骄傲,“那是!也不瞧瞧我主子是何等人物?!”

“你啊!”

苏瑾月有些无奈,说说笑笑刚跟小桃走到外头,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你怎么来佛寺了?!”

谢清絮几步走上前,盯着苏瑾月嘴里仍在质问。

“你从何处打听来我的行踪,竟还有脸专门来守着?!”

苏瑾月只觉莫名,不过她也懒得跟谢清絮纠缠,领着小桃正欲换一边离开。

未曾想,谢清絮却仿佛跟她杠上一般,一步拦在跟前,领着身后的小厮,彻底地拦住了苏瑾月的去路。

“你站住!把话说清楚,别又是想了什么阴招,要对我和芷瑶不利......”

“谢清絮!”

苏瑾月实在是受不了他这副自信的面孔,声音里带着一丝无语。

“这镇国寺是写了你们谢家的名字么,我来烧香拜佛,跟你有何干系?”

谢清絮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怎么从前不知道你有烧香礼佛的习惯?我只知晓,你为了讨我娘亲欢喜,年年月月来庙里上香许愿,塑金身。”

他上下打量了苏瑾月几眼,一副看透苏瑾月真面目的了然。

“说吧,为了跟我娘求情,在这里守了多久了?”

苏瑾月只觉荒唐至极,皱眉看着谢清絮。

“姓谢的,你是疯了不成?那日我在长街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我与你们谢家断绝关系,你少在这白日做梦了!”

然而谢清絮却嗤笑了一声,“早知今日,当初何必把话说得那般绝对呢?”

“如今我刚刚建功,圣上又十分赏识我,往后谢家只会越来越昌盛,你以为那番话会有什么影响么?错了!伤的只有你的名声罢了,全京城都知道,你是没人要的弃妇!”

“你若是当真想我原谅你,就赶紧回去,把嫁妆翻倍再送回谢府,然后三跪九叩去给我娘亲赔罪,她老人家去侯府被你不知礼数地顶撞了,这几日一直在养病......”

苏瑾月听笑了,她终于领会了谢清絮的意思。

她前世竟是没有瞧出来,谢清絮为人本事没多少,倒是自信的惊人,这副认定了自己非他不可,离了他就活不下去的嘴脸,如今看来就跟戏曲班子里的丑角一样。

可笑至极。

“......你须得备好珍贵药材,请来名医给她医治,看在往日你伺候的还算不错的份上,我娘亲心善,大抵也愿意原谅你......”

原本振振有词的要求,在对上苏瑾月脸上戏谑的笑容时,谢清絮越说声音越小,忍不住皱起眉。

“你笑什么?”

苏瑾月打量了谢清絮一会,突然开口,“谢清絮,你是不是连给你娘治病的钱都没了?”

谢清絮浑身一颤,瞳孔战栗。

“什么没钱,你胡说什么东西,我刚得了赏赐......”

“你那点银子能当什么用,扔进谢家的窟窿里,只怕是连个响都听不见吧!”

苏瑾月看着他的眼神满含讥讽,“你亲哥不事营生不说,还自视甚高,做生意做的家里铺面赔的干净,嫂子又是个胳膊肘外拐的,搬空婆家填补娘家。”

“更不用说你娘亲得的富贵病,原是要用好药吊着,一日不吃身子就挨不住。”

她抿了抿唇,“再加上你在外征战那些七七八八的营收,没了我嫁妆支撑,你谢府跟被蚂蚁蛀空的烂壳子有什么区别?”

谢清絮骤然涨红了脸,“你胡说什么......”

“想求着我拿钱去养你们谢家人,还要摆出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你怎么不撒泼尿照照自己配不配呢?”

苏瑾月冷冷盯着他,“趁着我现在还有耐心,赶紧给我滚开点!”

她眼瞧着谢清絮满脸恼羞成怒,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一声。

“少在我面前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谢清絮一脸看透苏瑾月的了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过是想换种法子来引起我的注意,还以为这样对我肆意谩骂,就会换来我对你另眼相看?苏瑾月你省省吧!”

“原本你好好当一个贤妻良母,我还会给你一个跟芷瑶平起平坐的机会,如今看来,你性格卑劣,嫉妒成性,即便进了门当正妻,也只配日日站规矩伺候人,登不得台面的村妇!”

这下别说苏瑾月,连小桃都气得有些呼吸不畅。

她抓着苏瑾月的手臂,忍不住小声骂道,“这谢公子是脑子坏了吗,哪来的自信觉得小姐非他不可,真是无可救药!”

谢清絮大抵也是有些急了,不等苏瑾月回答,一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就往自己怀里拽。

“这会在我眼皮子底下,你休想再耍花招,赶紧跟我回谢府,给我母亲和大嫂下跪道歉,再在门口三跪九叩,自请罪责,方赎清你的罪孽......”

苏瑾月不防备一把被他搂进怀里,立刻拼命挣扎。

“放开我!谢清絮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都跟你退婚了,你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传到圣上耳朵里,你还要不要你的功名了?!”

谢清絮却有恃无恐,“全京城都知道你为了我名声都不要了,早早住进谢家,我劝你别挣扎了,没人会要你这种残花败柳......啊!”

苏瑾月狠狠一踩谢清絮的脚,趁着他吃痛手松的瞬间,转身抬手直插他眼珠子!

即便谢清絮立刻抬手抵挡,也没拦住她的动作,眼珠子被狠狠一戳,痛得谢清絮当场惊叫起来。

“贱人,你这贱人!你竟然敢对我动手?!”




谢清絮闭着眼睛,咆哮着就要往苏瑾月身上冲去,那架势恨不能要跟苏瑾月一决生死!

苏瑾月立刻掏出怀里藏着的毒药,预备谢清絮冲过来的时候,直接塞他嘴里,干脆一了百了。

然而谢清絮才冲到一半,突然凌空两颗石子直直射中谢清絮膝盖,痛得他当场下跪!

旁边小厮也想上前帮忙,一记飞石竟是直接把他打晕了过来。

“谁,谁敢偷袭我?有本事出来!”

苏瑾月下意识往身后屋顶看去,只来得及看到一抹黑影转瞬即逝。

小桃紧张地捏住苏瑾月的衣袖。

苏瑾月扫了跪趴在地,一时不能动弹的谢清絮一眼,一声不吭地拉着小桃绕路离开。

等到上了马车,小桃仍旧惊魂未定。

“小姐,方才我偷眼瞧见,那石头好像是从咱们身后来的,是不是有人出手相助了?”

苏瑾月点了点头,婆娑着手腕一时间没有吭声。

小桃又接着喃喃道:“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今日此举又有何目的,别不是冲着侯府来的......”

苏瑾月默了半晌,才缓缓出声,“我知道他是谁。”

小桃一怔,下意识想问询,却在触到苏瑾月凝重的脸色时,到底咽了回去。

顿了顿,才忧心忡忡道:“今日那姓谢的如此蛮横不讲理,我只怕他往后还要想法子给小姐找麻烦呢!”

苏瑾月松开了手腕,突然轻笑了一声。

“我只怕他不来找麻烦,不然,我怎么能要他好看呢?!”

眼见着跟老太君约定的日子将近,上门提亲的人也未见踪影,府里知道消息的都开始等着看好戏,倒是当事人苏瑾月气定神闲,甚而有空在院子里浇花种草起来。

她正给种下的草药施肥时,突然小桃冲进院子里,脸上神情满是惊喜。

“小姐,老爷和两位少爷回朝了!”

却见苏瑾月连压土的动作都没停,好似早就知道了一般。

小桃一怔,“小姐,你......你不开心吗?”

苏瑾月轻笑一声,没有回答。

该开心吗,她的父兄为了亲眼见证苏芷瑶的婚事,放着焦灼的战事不管,千里奔袭回京,只为了给苏芷瑶送上祝福。

未曾想,这一走竟是贻误战机,害得阵前大败,连丢两城!

圣上龙颜大怒,父兄却转头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了苏瑾月的头上,声称是她逼着父兄回京参加婚宴,一时间她本就难堪的名声,更加雪上加霜。

成婚没有收到任何亲人的祝福,却背上了父兄罔顾战事的罪孽。

那之后谢清絮更是以此为借口冷落打压她,抬举苏芷瑶的地位,只把苏瑾月糟践的连吓人都不如。

她拍上最后一层土,起身拍了拍手,随意道:“开心什么,看往日他们的态度,你不会以为他们是为了我回来的吧?”

想到过去种种,小桃一时间也沉默了下来。

整个侯府最最偏心苏芷瑶的,只怕就是苏瑾月亲生父母和哥哥了。

她犹豫了半晌,才小声道:“那小姐,还要去见他们吗?”

苏瑾月解开围裙,态度随性。

“见,为什么不见,心虚的总不会是我。”

等苏瑾月赶到门口的时候,外头已经乌泱泱站了一群人。

苏晏虽是告假回京,无甚大排场,但他到底跟那两个儿子是如今永宁侯府最有前途的,府中上下都极为重视,除了在外赋职的,倾巢出动。

连苏老太君都颤颤巍巍站在门口,看着苏晏的眼神半是欣慰,半是埋怨。

“此去边关路远,战事又急,何必巴巴地还要赶回来?一路舟车劳顿,别伤了身子。”

苏晏还未开口,一旁大儿子苏景年先笑着开口。

“祖母放心,战场上风里来雨里去的,哪里就这么容易生病了?况且,芷瑶成婚那可是府上头疼大事,我们从小看着她长大,不管多困难,都是要回来庆贺的!”

苏老太君一顿,一时没有接话。

倒是一旁的二儿子苏成江接话,“只是未曾想临出行又要变故,一来二去又拖了一月有余,新婚喜酒喝不上,这回门宴想来还是能蹭上!”

说着,他看向江采萍身后的苏芷瑶,笑着问道:“谢清絮人呢,自战场一别,许久未见,我今日定是要灌醉这位姑爷!”

苏芷瑶眼眶一红,扭身靠在了江采萍肩头,哭得泣不成声,“都是我不好,是我辜负了爹爹和兄长!”

苏晏瞧出不对,皱眉看向江采萍,“今日我一路回来,路上偶遇几个熟人也神色各异,看我的眼神好似有何难言之隐,怎么,我不在家中,是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一提江采萍火气上涌,没好气道:“还不是你那个不争气的女儿!”

“什么不争气,芷瑶怎么......”

苏晏一顿,反应过来江采萍骂的是苏瑾月,眉头皱得越紧,“瑾月?她怎么了,对了,她今日怎么没一起到门口迎接我们?”

“人家要攀高枝了,哪里还看得上我们侯府小门小户啊?”

江采萍阴阳怪气道:“你那个好女儿当街退婚,闹得两家人颜面扫地不说,还害得芷瑶的婚事也被取消,谢家人上门嚷嚷着要么两个一起过门,要么都不娶,她倒好,直接领着官府的人把嫁妆全部抬回来了!”

“荒唐!”

苏晏气得双目圆瞪,“她一个女儿家怎么敢退婚的,以后还有哪个夫家要她?”

“哼!”江采萍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可别,人家心气高得很,根本看不上谢府,说是要嫁给镇国公府的嫡孙呢!”

“什么?!”

这下连苏景年两兄弟也坐不住了。

苏景年拍着手又急又气,“娘,她不懂事,你怎么也依着她胡闹?那人家萧将军何等人物,如何能看得上她一个村妇啊,这传出去岂不是要人贻笑大方?!”

“是啊,娘你就该把她绑起来打上二十军棍,看她还敢不敢口出狂言!”

苏晏彻底阴沉了脸,抬腿就往府里走。

“我现在就压着这个不孝女,上谢府门口磕头认罪!”




“咚!”

震天的锣声震得所有人心神俱碎,齐齐退到两侧垂首,只敢用余光瞄着街角走来的队伍。

苏瑾月一转头,正对上两军正中当头那位意气风发的小将军,只一眼,她就认出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剑眉星目,分明是锐利肃杀的气质却生了一张比女人还柔美的脸,陪着他冷漠疏离的眼神,愈发显得矜贵傲人。

在战场上是敌人闻风丧胆的“玉面阎罗”,当今镇国公府最有出息的嫡孙,萧铎。

但苏瑾月却记得,在她命丧崖底,孤魂飘在尸首上方之时,也是这个人风尘仆仆,费尽周折赶到她的身边,心疼又小心地捧起她浑身是血的身子。

“对不起,我来迟了......”

记忆回笼,苏瑾月感觉攥着自己的手腕用力,想要把她拉到一旁。

苏瑾月心念电转,趁着谢清絮不防备,抬腿猛踹他下身,痛得谢清絮一激灵,还未反应过来,苏瑾月就挣脱开他,转头跑到路中央,拦住了那匹头马的去路。

“大胆,你是哪家女子,竟然敢影响大军前行!”

一旁侍卫骤然变了脸色,上前拿着马鞭要驱赶苏瑾月,却被正中央的男子一抬手拦住去路。

萧铎垂眸看向苏瑾月,只见眼前女子一身喜服,长发披散,冰肌玉骨,容色倾城。

她微微仰眸看向萧铎,眼里的不驯宛如一只幼兽。

“萧将军,我想借一匹马,明日双倍奉还镇国公府!”

侍卫当即变了脸,忍不住斥责,“胡闹,我们将军要出城剿匪,这是打仗用的战马,怎可随意租借给外人?再说,军中战马都是百里挑一,你如何能双倍奉还?”

这会谢清絮也缓过疼痛,又气又急冲上来,对着苏瑾月膝盖就是一脚,踢得苏瑾月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他连忙朝着萧铎作揖,“萧将军,您见谅,贱内自小乡下出生,性子刁蛮恶劣,沾染不少乡野村妇的习气,有冒犯的地方,您尽管随意责罚!”

苏芷瑶也连忙上前跟着鞠躬谢罪,“将军,我长姐自来喜好哗众取宠,因为不讨人喜欢,所以经常故意做一些引人注目的事,请您看在她长久居于宅院,是个眼见短浅,不知高低的妇人,不要跟她计较!”

听着两人一唱一和,把自己贬低到尘埃里,苏瑾月却只是轻嗤一声。

转头定定看着萧铎,“将军放心,我敢借就能还得起,若逾期不还,我甘愿奉上一百万两银钱充作军费!”

谢清絮一时急了,苏瑾月的钱不就是他的钱,怎么可以随意送人?

“萧将军您不要听她胡言乱语,这贱人就是鬼迷心窍,说的话都是失心疯了,我这就好好教训她!”

说着,转头高高举起手,就要往苏瑾月脸上扇去。

苏瑾月下意识想躲,却被谢清絮钳制手腕,死死按在原地,就在她闭上眼睛,认命接受这一巴掌的时候,只听一声鞭响——

“啊!”

手腕一松,再睁眼就看见谢清絮捂着手腕在一旁又叫又喊。

苏瑾月怔怔抬头,瞧见萧铎慢条斯理地收起鞭子,淡淡扫了一眼。

“我的战马,借或不借,轮不到别人指点。”

他朝着侍卫眼风一扫,侍卫即便不理解,却还是立刻从后头牵了一匹空置的战马到苏瑾月面前。

苏瑾月握着马髻,眼底是藏不住的喜意,“多谢萧将军,明日我必定奉还......”

“不必了,这是我自己的马匹,不在玄武军中。”

萧铎牵着马,眼风掠过苏瑾月,“若是此马能送未来主人一人一片坦途,也算不负我从西域将他一路带回京城。”

苏瑾月眼神一闪,看着萧铎愣怔半晌,郑重开口。

“萧将军大恩,小女必定永生不忘!”

两人的对话刺得苏芷瑶眼睛通红,看着萧铎的眼神又是艳羡又是妒忌。

谁不知道,这萧铎是京中名媛千金的头号梦中情人,多少世家小姐和郡主公主为了得到他的青睐,大打出手。

以往她偶尔跟萧铎的两次相见,费尽心机都得不到他一眼,凭什么一个处处不如她的苏瑾月,能得到萧铎这般帮助?

她上前一步,看着苏瑾月的眼神似是很担心。

“长姐,你不要为了得到萧将军的注意,就故意逞能,这么多年相处,我知道你根本不会骑马,你就算想吸引别人的目光,也不能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啊!”

一番话,就给苏瑾月扣上了为了得到萧铎注意,不择手段的帽子。

“况且,即便没进门,你也算是清絮的妻子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这样用尽心思勾引萧将军,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苏瑾月根本不在乎她的鬼话,抓住马鞍,踩住脚踏,一个翻身上马!

那身姿轻灵飘逸,动作干脆利落,竟是连萧铎身后的将士都忍不住爆发一声赞扬。

苏芷瑶错愕的眼神还未反应过来,凌空一记马鞭狠狠甩在她的身上,痛得她立刻不受控制地蜷成一团。

“苏瑾月!”

谢清絮一声爆喝。

“你们给我听清楚,我苏瑾月与谢清絮的婚约作废,我不嫁了!日后,我与谢家再无瓜葛!”

她抬着马鞭指向苏芷瑶,看清她眼里的愤恨。

“少在这以己度人,自己离了男人不能活,费尽心思吸引男人注意,就以为人人跟你一样?不好意思,我苏瑾月干不出明知对方有婚约还要蓄意勾引的下作事!”

“此后天高路远,你们少来碍我前程——驾!”




“怎么说话的,什么讹钱,说的也太难听了些......”

谢林氏刚想呛声,就被谢老夫人瞪了一眼:“行了,本就是来好好谈事情的,非要闹得所有人脸上都不好看不是?”

谢林氏悻悻地住了嘴。

等江采萍那阵怒火缓了下去,谢老夫人看了眼站在江采萍身后小声抽噎的苏芷瑶,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亲家母,我这儿媳话虽不好听,理却是这个理,不为旁的,满京都知道,你最疼爱芷瑶,你忍心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女儿,耽误了芷瑶的婚事?”

她咳嗽了一声,“此番胡闹着实叫我们谢府又伤颜面,又损钱财,这样吧,我也并非不明事理的,只要你们赔了之前置办婚礼的银钱,再给一笔费用重新举行婚礼,届时由你们侯府出面,再多邀请一些京中高门大户参加。”

“那昨日闹剧就此一笔勾销,我仍旧允许瑾月和芷瑶一起过门。”

这话一出,屋里还未反应,门口小桃先气得浑身发抖。

“这老夫人也太没良心了!且不说当年她卧病在床,全靠小姐出钱又出力,就说那婚事本就是从小姐嫁妆里挪的银子,咱们还没让他们还钱,他们竟然还有脸上门要补偿!”

“平日见她仁善礼佛,还以为能怜惜小姐几分,没想到竟是这般忘恩负义之人!”

苏瑾月却没有半点惊讶,经历过上一世,她太明白这谢老夫人才是真正的佛口蛇心。

亏得她还为了护着老夫人,几番与谢林氏冲突,其实人家根本婆媳一体,谢林氏那些看似无理取闹的要求,不过都是变相说出老夫人的心里话。

两人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谢林氏闹完,老夫人再出来装模作样和稀泥,看似退让一步,实则变相逼人答应那些无理的要求。

这三年来,苏瑾月没少在两人手里吃亏。

苏老太君立时反应过来不对,“谢老夫人,这天底下哪里有夫家办婚事,要婆家出钱的道理?”

她冷冷看着谢老夫人,声音有些警告。

“况且,昨日满京皆知,瑾月还未进门就已经退了亲事,论起来,这婚事本就做不得数,该退钱的,是你们谢府才是。”

这话直击老夫人痛处。

想到昨天在长街上闹出来的事情,心里不由更恨了苏瑾月几分。

偏偏是在跨火盆的时候闹起来,若是撑到进门拜天地,那便是过了明路,直接让谢清絮一纸休书告去官府都无妨,哪里还用她亲自上门要钱?

她扯了扯嘴角,意有所指地看了苏芷瑶一眼。

“是,老太君心疼孙女,为了护短不讲公理,我也清楚,只是呢,您别忘了,芷瑶小姐跟我们清絮那可是圣上赐婚,若是这婚不成,那可是公然抗旨啊!”

江采萍脸色陡变,冷声喝道:“即便瑾月那逆女退婚,当场直接让谢清絮和芷瑶完婚便是,明明是你们谢家自己取消婚事,你还敢拿来威胁侯府?!”

谢老夫人也没了好声气,沉着脸阴恻恻道。

“夫人可别忘了,当初可是你们侯府主动配合欺瞒苏瑾月,背地里把苏芷瑶抬成平妻,若是让苏芷瑶过门当妾,哪里会有这些丑事?”

“满京皆知,苏芷瑶亲生父母是身份低贱的下人仆役,这样的身份,如何能当清絮的正妻?”

她也不再客气,直接拍板道:“话既然说到这个地步,那我也不用客气了。”

“苏瑾月过门当正妻,才允许苏芷瑶过门,不然,真要论起抗旨不遵,那也是你们侯府先退的婚!”

“你!”

江采萍气得拍案而起,张了张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

眼见整个侯府被谢老夫人一句话拿捏,苏瑾月只觉得荒唐至极。

到底谁还记得,她苏瑾月才是真正的侯府千金,真论起来,苏芷瑶不过区区养女,侯府真要是不认她,谢家又能拿永宁侯府怎么办?

身后原本小声缀泣的苏芷瑶突然冲到前头,朝着江采萍深深一拜。

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归根究底原是芷瑶的错,芷瑶错在不敢与清絮真心相爱,不该贪图父母兄长的疼爱,留在侯府,姐姐自回府就妒忌我深受宠爱,为了跟我争抢,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为了一时之气,置整个侯府于不义!”

区区几句话,把所有的过错都扣在了苏瑾月的头上。

原本争议中心的人物分明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苏芷瑶,被她这么一哭起来,倒好像所有事都是苏瑾月一手导演。

她盈盈一拜,哭得梨花带雨,“娘亲,芷瑶自幼深受你们疼爱,在芷瑶眼中,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只要是为了你们,为了侯府,即便让我顶替姐姐所有的罪过,我也甘愿!”

“无论是要我锒铛入狱还是豁出这条性命,芷瑶都绝无怨言!”

江采萍本就最为疼爱她,这下愈发心疼,连忙跪下身子搂抱住芷瑶,也跟着红了眼。

“好丫头,你说什么胡话呢?你就是娘的心头肉,娘怎么舍得让你受苦!”

“再说,这件事本就是苏瑾月捅出来的篓子,让她去收拾烂摊子便是,娘一定会给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大婚!”

话音刚落,屋外陡然传来一道清朗的女声。

“原来谢老夫人也知道,她苏芷瑶不过侯府养女,一介养女犯事,与侯府又有何干系?”

眼见苏瑾月不紧不慢地迈入正厅,显然是在外头听了一会。

谢老夫人一时间有些心虚,站起身一副关切的模样:“你这孩子,心里有什么事怎么不直接跟我说,平白无故回家反倒把事情闹大了,这又是何必呢?”

说着伸手就想要去拉苏瑾月,“快跟我回家去,就当昨日之事没有发生,我挑个黄道吉日,再帮你跟清絮......”

“不必了!”




苏老太君眼神一动,一旁的嬷嬷立刻会意,匆匆往门口而去。

江采萍眉头紧皱,“婆母,这丫头素日惯会撒谎,这些年没少因为拈酸吃醋,故意给芷瑶造谣,您可千万别被她诓骗了去!”

诓骗?

苏瑾月听得想笑,分明每次都是苏芷瑶惹下祸端,又怕惹上长辈责问,全部一股脑推倒了她身上。

偏偏她父母从来最相信苏芷瑶,只要一句话,连真相也不查,就轻易给她定了罪。

一侧的柳氏也应和道,“是呀!再说她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本就不讨人喜欢,又自甘下贱,上赶着去别人家没名没分地伺候人,哪有什么机会接触大人物?”

几句话说得苏老太君心中也有些动摇。

她本就对这个乡下寻回的孙女甚为看不上,当初允许她认祖归宗,本也是碍于她外祖靖安侯的面子,更不想在京中落下冷血无情的名声。

入府之后也带她去了两次世家宴会,偏生她举止粗鄙,成了众人笑柄,往后就再也不让她迈出后宅一步,及至去了谢家,一个破落门户,能攀上什么高门?

苏老太君冷哼了一声,“敢在我面前夸下海口,若是没这本事,自然也要有受罚的觉悟!”

“还同这满嘴谎话的混账说什么,依我说,一顶小轿把她从谢家侧门抬进去,既不惹人注目,又不妨碍芷瑶的婚事,两全其美!”

苏瑾月眼神骤冷,小轿抬进去,那跟妾室有什么区别?

若是这般,往后还不知道谢家要怎么糟践她!

江采萍却直接张罗起来,“来几个手上有功夫的,把这死丫头给我捆起来,省得她半路又要作什么妖......”

话音未落,就见嬷嬷匆匆进了门,跪在堂下,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慌张。

“老夫人,那马寻到主家了!”

柳氏帕子掩着嘴,嗤笑道:“嬷嬷你只大胆说,别不是街市马厩里随意牵来的什么贱马,在这故弄玄虚起来了!”

嬷嬷却不应声,等到苏老太君点头授意,才磕巴着开口。

“这马,说是......是镇国公府那位小公爷的私马,前几月刚从西域缴获。”

整个侯府正厅霎时落针可闻。

“什么?!不可能,镇国公府的那位是如今炙手可热的新贵,怎么可能会认识这个死丫头?!”

江采萍眼神狐疑,“宋嬷嬷,你是不是打听错消息了?”

“错不了。”

嬷嬷擦了一把汗,“圣上称赞小公爷英勇,特地御赐一块玉马鞍,此刻正在那马背上放着呢!”

这话一出,连着苏老太君的脸色都变了几变,看向苏瑾月的眼神一改之前的冷漠,多了几分揣度。

柳氏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是镇国公府的马又如何?谁知道这小蹄子怎么弄到手的,保不准去偷去抢,又或是买通国公府的杂役......”

“二婶婶慎言!”

苏瑾月忽然立刻喝止柳氏的话头。

“这满京城谁人不知,镇国公府的护卫是由本朝第一军队玄武军担任,若是任由区区一介女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肆意盗窃,那玄武军上下是吃干饭的不成?”

柳氏一噎,还妄图争辩,“我不过是随口一猜......”

“婶母这随口一句,若是传出去,可是要叫整个永宁侯府背上质疑玄武军,乃至质疑整个镇国公府能耐的名头啊!”

柳氏吓得一激灵,一张脸血色尽褪。

谁不知道,镇国公府满门忠烈,深受皇恩,乃是本朝第一世家,民心所向,与镇国公府作对,往后就别想在京城立足!

“梦莹,今日你几次三番胡言乱语,怎么,是看我老婆子这些日子身子抱恙,管不住你们了?”

柳氏吓得连忙起身鞠躬,“媳妇不敢,媳妇只是......”

“行了,回去抄十遍心经,供到我佛堂里,正好过几日给观音大士过寿。”

柳氏哪里敢反驳,只能咬牙应下。

苏老太君这才转头看向苏瑾月,上上下下打量她半晌,才缓缓开口。

“一匹马,又能代表什么?”

她端着茶盏抿了一口茶,“既无定亲拜帖,又无信物凭证,甚而两个时辰前,你差点就要嫁进谢府。”

“难不成,仅凭一匹马,就要我相信你能嫁给萧小公爷?”

苏瑾月深深一拜,才起身朝着苏老太君一字一顿,郑重开口。

“玄武军东南剿匪,一月为期,我保证让小公爷上门提亲!”

苏老太君垂垂老矣的脸庞上,唯有一双眼睛,透着精明与算计。

“一派胡言!”

江采萍忍不住插话,“婆母您可别被她蒙骗了,旁的不说,这东南山上的匪徒极其奸诈,为祸十年,这才逼得圣上派小公爷亲自领兵剿匪,那山路崎岖,匪徒人多又凶恶,怎么可能一个月就能剿灭,还回来提亲?”

旁人自然不成,但萧铎可以。

苏瑾月记得,上一世他领兵奇袭,里应外合打得山匪措手不及,还不到一个月就凯旋。

“祖母何不与我赌一赌?”

苏瑾月声音沉稳,“赌赢了,与镇国公府成婚,整个永宁侯府水涨船高,叔伯兄长也不必为了侯府颜面拼死挣那一点功名,往后自是官运亨通,烈火烹油。”

“即便赌输了——”

她抿唇一笑,“瑾月自愿揽下今日所有罪责,以良妾身份入谢府,并将姓名撤出永宁侯府家谱,往后与整个侯府再无瓜葛,以全永宁侯府忠良的名声。”

此话一出,连江采萍都震了震,下意识反驳:“胡闹,这家谱是你说撤就撤......”

“一言为定!”

苏老太君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紧盯着苏瑾月。

“我倒要看看,一月之后,你能翻出什么风浪!”

等苏瑾月一走,江采萍再也忍不住,转头朝着苏老太君开口。

“婆母,这丫头满嘴谎话也罢了,您怎么也信了她的胡言?”

“那镇国公府的小公爷是何等人物,京中世家子弟的翘楚,圣上钦点的太子伴读,未来说不定就是陪王伴驾,非王亲公主不娶,且不说咱们家门户配不上,就她这么一个乡下来的,人家怎么可能看得上?”

说着又忍不住嘟囔一句,“若说是芷瑶,倒还有几分可信。”

“那你待要如何,任凭她在侯府门口大哭大闹吗?”

苏老太君冷冷斜了她一眼。

江采萍有些不服气,“我说了,把她捆起来,一顶轿子从侧门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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