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黎李璟然的武侠仙侠小说《渣男吃绝户?郡主她血洗将军府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沈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黎,你起来说话。”沈黎重重一拜,她俯身于地并没有要起来的打算:“陛下,臣女想以先帝爷赐给定北侯府的免死金牌求一道圣旨。”齐帝叹了口气:“你的事,朕听说了,李将军的确不成体统,欺瞒兖州有妻儿一事,但事情已成定局,若要朕下旨让他休妻,朕岂不是成了抛鸾拆凤的人?”李璟然的母亲可是皇后的亲姐姐,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和皇后伉俪情深,怎么能为了个外人伤了和气。一旁的总管太监吴东不合时宜地插嘴:“奴才觉得,沈姑娘不如就与那原配和平共处好了,大不了皇上让李将军进宫来敲打敲打,让他多疼惜你一番,再将那两个孩子过继到你名下,你做当家主母便是。”“吴公公的意思是,臣女还要给旁人养便宜儿子?”吴东的脸色一沉,定北侯是怎么教女儿的,在皇上面前也敢如此放肆!...
《渣男吃绝户?郡主她血洗将军府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沈黎,你起来说话。”
沈黎重重一拜,她俯身于地并没有要起来的打算:“陛下,臣女想以先帝爷赐给定北侯府的免死金牌求一道圣旨。”
齐帝叹了口气:“你的事,朕听说了,李将军的确不成体统,欺瞒兖州有妻儿一事,但事情已成定局,若要朕下旨让他休妻,朕岂不是成了抛鸾拆凤的人?”
李璟然的母亲可是皇后的亲姐姐,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和皇后伉俪情深,怎么能为了个外人伤了和气。
一旁的总管太监吴东不合时宜地插嘴:“奴才觉得,沈姑娘不如就与那原配和平共处好了,大不了皇上让李将军进宫来敲打敲打,让他多疼惜你一番,再将那两个孩子过继到你名下,你做当家主母便是。”
“吴公公的意思是,臣女还要给旁人养便宜儿子?”
吴东的脸色一沉,定北侯是怎么教女儿的,在皇上面前也敢如此放肆!
他也是看在定北侯的面子上才好心多言几句,不用她受生育之苦,反正都有一双便宜儿女,将就着养了便是,她嫁过去也是当家主母,那一双儿女难不成还敢不喊她一声母亲么?
沈黎却不理会他的这一番其他理论,叹了口气,又朝齐帝重重地拜了一拜:“请陛下下旨,臣女与李家退婚。”
“啪!”
齐帝大怒:“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臣女知道!”沈黎不卑不亢,饶是跪着,但那双美目无比坚定,就算眼眶红红,她也绝不屈服。
“臣女父亲为国捐躯,战死沙场,臣女虽没有巾帼之才,但不辱门楣还是做得到的。”
“李家欺人太甚,瞒骗臣女并无婚配,新婚当日撺掇原配逼臣女为妾,只怕也是打着让臣女为他们一家人养便宜孩子的主意。”
沈黎三拜:“陛下乃明君,定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忠臣遗孤遭受此等大罪,求陛下成全。”
齐帝是当真不想成全的:“你这免死金牌用了可就没有了,以后若是你……”
“陛下,定北侯府唯有臣女孤身一人,若是当真臣女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也无颜苟活,一死又何妨。”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齐帝看了一眼身旁伺候的总管太监吴东,真是晦气。
不情愿的下了旨,吴东将明黄色的卷轴双手递给沈黎:“沈姑娘以后可就没有护身符了,千万要保重啊。”
他阴阳怪气着,沈黎却从他手里夺了圣旨:“不劳吴公公费心。”
她谢了恩,转身出了承乾殿。
吴东气的牙痒痒,一会儿他一定得去皇后娘娘那参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一本。
从皇宫出来,一辆马车就停在了她的跟前,车帘子后是霍煜那张好看的脸:“上车。”
沈黎皱了下眉,他当真是要来蹚这趟浑水?
不大像他的德行。
上了车,霍煜就开门见山:“听说,你用了免死金牌换了陛下的一旨退婚书?”
沈黎也不藏着掖着,将圣旨递给霍煜:“你想看?”
“倒没什么兴趣,只是用免死金牌换代价有些大,其实你可以找本王的。”
虽说他和皇上之间因为身份有嫌隙,但若他去开口,至少不需要用到免死金牌。
“定北侯府什么都不多,就免死金牌和丹书铁券多。”沈黎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除了兄长之外,祠堂里的每一尊灵位后都有一块免死金牌。”
霍煜:“……”
定北侯府的祠堂的确就是一部北齐辉煌的军事历史,所向披靡,从无败绩,所以定北侯一脉得的赏赐也是最多的,赏到后面,都不知道该赏什么了,金银珠宝好似都显得俗气了。
最后从北齐圣祖爷开始,就开始赏免死金牌。
大的小的,圆的方的,沈黎专门数了下,免死金牌有七块,还有十三块丹书铁券,反正这辈子她也不能犯二十次死罪吧。
祖辈们当真是她的最强后盾,只要北齐霍氏不倒台,就没人敢不认这二十块……不,应该是十九块能够免死罪的金牌。
厉王府的马车去翰林院转了一圈,才到李府。
李府大门,喜字尚未被摘下,马车停下,青岚掀开帘子:“沈姑娘到了。”
沈黎点了下头,在丫鬟春见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车里早没了霍煜的踪迹。
啧,德行。
她仰起头,看着李府巍峨门匾上挂着的红绸,眸光冷淡。
……
李璟然骂骂咧咧地回了李府,去了老夫人跟前请安:“母亲,您什么时候入宫去见见皇后娘娘?”
李老夫人才吃完沈黎之前留下的药膳,这两日她被一双孙子孙女吵的头疼,宋蓉蓉根本管不了他们,上蹿下跳的,俨然没规矩的乡野孩子。
“也不知道外面怎么回事,风言风语全都传开了,说我们李家想吃定北侯府的绝户,欺负了沈黎。今日下值回来,我说去侯府找沈黎,可侯府下人却说她不在府上,我问她去哪儿了,下人也不做声,完全不将我这个姑爷放在眼里!”
越说李璟然就越来气,“赶明儿,我定要将那狗眼看人低的下贱玩意儿发卖了。”
“母亲,你说她一个孤女,不在侯府好好待着,去了哪儿呢?”
李璟然不安地皱起眉,忽然想到喜宴当日的厉王,不会是……
“沈黎不会是去勾搭厉王了吧?”
好在门外的下人来报,说沈黎回来了,李璟然才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他气急败坏地冲出去,来到前院,见沈黎还是一副未出阁的发饰,脸色不悦:“你都嫁为人妇了,怎地还做这样的姑娘家打扮。”
宋蓉蓉搀扶着李老夫人也走了出来,可她在看到沈黎的那一眼便生出了妒忌:“妹妹这一身可不少银子呢!”
因着沈黎今日先去皇宫面圣,所以穿着打扮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素雅,但实际上衣袍用的是顶好的料子,袖口和衣领都做了特殊的纹绣处理,在阳光下,波光粼粼,一眼就能看出是贵价货。
“这样好看的衣裳,以后可得少穿,不然怎么带孩子?”
李老夫人想到那两个令人头疼的小辈,也就只有让沈黎这样侯门大户出身的世家小姐能言传身教了。
相信用不了多久,沈黎就能将她的乖孙教养的很好。
彼时,再用沈黎侯府的人脉为她的孙儿和孙女定下门当户对的婚事,他们李家以后必定在上京城叱咤风云!
“还有古籍字画,可都是些孤本,珍贵的药材什么的,也有好几箱,那株千年人参就得上万两银子了!”
李老夫人现在很头疼。
这几日,他们得了泼天的富贵,已经是找不到北了。
那些嫁妆,他们早早地已经动了手,将好些值钱的、名贵的,都送给了朝中的重臣,借此笼络。
就是刚刚李璟然说的头面,也就还剩下两副。
那可是出自于上京城最顶级工匠的打造,费时费工的。
还有这些年李家在上京城四处打点,就兖州那点儿资产哪里够,早就是入不敷出了,到处都赊账。
沈黎的嫁妆才一到,便去了三成还账。
她上哪儿去变嫁妆回来退回去?
李璟然听着老母亲与他细说,他才惊觉,原来他们李家只有一个空壳子,差一点柴米油盐都要赊账了。
“真是个败家娘们!我就说她不如蓉蓉持家,不过就是寻常时候戴的珠宝首饰,非得要用这么贵的么?”
“母亲,那现在怎么办,我上哪儿去给她凑嫁妆?”
李老夫人叹了口气:“我刚刚拦着你,让你不要说了,可你偏偏要逞强。”
“母亲这是在怪我咯?”李璟然不高兴了,“那也是因为母亲在公堂上和百姓吵起来了,母亲就算不顾着自己的脸面,也要顾及着我与父亲的脸面呀。在公堂之上与那些地皮流氓吵吵,成何体统。”
李老夫人气的胸口疼:“我刚刚是为谁说话的?还不是为了你!”
这是怎么了,是她说要还嫁妆吗?
还不是他要逞能。
现在居然将她和那些地皮流氓混为一谈,是不是下一刻就要说她是泼皮无赖了?
眼见着李老夫人生气了,李璟然赶紧安抚:“是我口不择言,母亲不要放在心上,当务之急是要想法子解决。”
“如何解决?”
“为了我与父亲的仕途,还请母亲入宫去,求求皇后娘娘。”
李老夫人想了想,好似当真没有别的法子了,这是唯一的出路了。
只有让皇后娘娘出面,敲打敲打沈黎,才能平息掉这一场风波。
马车立刻调头,往皇宫那边去。
未央宫,容皇后小憩了一会儿才睁眼,贴身侍婢海棠姑姑便来禀告:“李家老夫人来了。”
容皇后觉得还有些疲乏,并没有打算起身:“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来做什么?”
“说是因为侯府的那门亲事。”
海棠姑姑打探过的,虽然不详尽,但还是知道一二。
于是将沈黎如何请了退婚的旨意,又如何引李家上公堂,把李家的脸面撕烂了这些事全都告诉了容皇后。
“放肆!”容皇后此前都还不知道这些事,“你怎地不早些告诉本宫?”
她起了身,海棠姑姑立刻伺候着她更衣。
“本宫赐婚,她竟敢拿着死人的免死金牌去要挟皇上?这是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么!还敢喝霍煜勾结,陷害李家,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
一个孤女罢了,不思温顺乖巧,在李家相夫教子,还敢勾结外男,说退婚就退婚,这是要将她的脸面于何地?
容皇后走出寝殿,来到主殿,才要问李老夫人到底怎么回事,李老夫人就跪了下去。
“姐姐这是做什么?”
李老夫人低声回话:“臣妇管教无方,让沈黎闹出这么大的笑话,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方才海棠已经同本宫说了,这事儿不怪你们,子不教父子过,就算定北侯死了,那也是他的错,看他教养出来的是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
“今日沈黎敢直接越过本宫去找陛下要退婚的旨意,他朝就敢无视本宫去找陛下亲自赐婚,谁知道她肚子里装了多少坏水。”
说完这话,容皇后又让海棠姑姑将李老夫人扶起来赐座。
“你们也是,姐夫身居门下省谏议大夫之职,璟然又才立下战功,眼睛就这么小,非得要盯着沈黎的嫁妆么?”
皇后这话带着责怪,她想不明白,为了那一点点的嫁妆还要闹上公堂撕破脸,让大家伙儿看笑话是为什么。
“本宫明日就让沈黎入宫敲打,但你们也赶紧把她的嫁妆还了,不过就是些金银首饰,你们李家难不成还拿不出来?”
李老夫人为难不已:“这嫁妆,我们还不了。”
“怎么就还不了了?”
“侯府的嫁妆除了金银珠宝之外,还有古籍字画等孤品,大部分被三皇子拿走了。”
皇后都惊呆了:“你什么意思?!”
“皇后娘娘!”李老夫人知道这一次若是不将三皇子拖下水,皇后绝对不会站在他们这边。
就像刚刚她说的一样,顶多就只是敲打敲打下沈黎,可那些嫁妆,沈黎若死咬着不放,他们李家根本还不起。
事情若闹的更大了,便会涉及到党争。
党争暗地涌动倒也不妨事,可若摆到台面上来了,陛下那可最是痛恨此事的!
毕竟这位陛下登基的手段也不光彩。
他们李家必须要在此事闹大之前永绝后患。
李老夫人把心一横:“为了帮三皇子笼络朝臣,那些嫁妆已经被送去了各个世家大族。”
容皇后原本不经意的脸色瞬间呆滞:“糊涂!”
她不敢相信,李家竟然敢用侯府的嫁妆去行笼络之事。
李老夫人辩解道:“定北侯府都死绝了,也就只有沈黎一个孤女,留下那么多东西,她一个人也用不了,我只是想着,她都已经被八抬大轿抬进我们李家了,那些嫁妆便该是我们李家的,用来为三皇子打点也是她这个孤女的荣幸,没想到一向乖顺的她竟然会生出异心。”
“其实若只是沈黎一个人,她也翻不出什么浪花的,可恨的是,她竟然联手霍煜,那霍煜是什么人,可是前太子呀!”
说到这里,李老夫人慎重地看了一眼容皇后,再不敢多说一句话了。
霍煜的身份原本就是前朝后宫的大忌,要不是她要将容皇后和三皇子拉下这趟浑水,她也不敢在隔墙有耳的后宫说这等大逆不道的话。
“放肆!”吴公公严词厉色警告,“李将军,你可得慎言呀!”
李璟然不敢置信,他甚至都想去抢圣旨来仔细研读了。
沈黎温温柔柔地领旨谢恩。
吴公公将人扶起来:“郡主,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说完,还不忘看了一眼刚刚慌不择已要和沈黎断亲的沈老太公:“至于有些人,就不必理会了。”
李老夫人从刚刚不敢相信,到接受事实,再到现在的厚脸皮,只用了片刻的时间。
她谄媚地笑着,上前去扒拉沈黎:“沈黎呀,以前那是多有误会……”
沈黎冷漠地抽出自己的手:“是不是误会,李老夫人和我都明白。”
见沈黎软硬都不吃,李老夫人后槽牙咬的嘎吱嘎吱响。
沈黎坦然地对吴公公道:“公公,我这儿还有些事要收拾,就不留您用膳了。”
“不必留,咱家也得回去复命。”
吴公公带着人离开,沈老太公立刻就要迎上来了,可他还没来得及多说一句话,沈黎已经开了口:“周嬷嬷,替阿爷收拾东西吧。”
周嬷嬷立刻去办,她手脚麻利的很,还带着在这些日子在后院吃了不少瘪的下人们一起打包沈老太公一家人带来的包袱,力气大的府兵顺手就把好吃懒做的沈望也给拖了出来,直接给丢到了前院。
沈望被拽出来,他还张牙舞爪地想要对周嬷嬷拳打脚踢:“放开我!你放开我!你个贱婆子!等我继承了侯府,一定要将你发卖了,你个老刁奴!”
“阿爷!阿爷!”
虽然沈老太公这一脉落魄了,但沈望从小就是被他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哪里有吃过这样的亏,他赶紧来搀扶着沈老太公。
“阿爷!快把这个老刁奴发卖了!还有沈黎!这个霸着我们侯府产业的女人丢出去!我再也忍受不了了!”
沈老太公哪儿肯依:“阿黎呀,你怎么能这样对阿爷?阿爷……”
原本想说什么含辛茹苦,什么拉扯的,可仔细想想,沈黎和他其实到现在为止见面的次数其实十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阿爷,我现在还喊您一声阿爷,是看在你的的确确是我父亲叔伯的份上,但您亲自些了断亲书,与我断了所有的关系,我一个孤女也得注意下名声,莫名其妙的外男住在侯府,不合适。”
沈黎冷冷地给了府兵们一个眼色,府兵们齐齐而上,两人一左一右地分别架着沈老太公和沈望,直接架出了定北侯府。
“沈黎!你凭什么撵走我们!你凭什么撵走我们!我才是沈家的长子嫡孙,你不过是个已经被我们沈家断了亲,逐出了族谱的女人,你有什么权力霸着侯府!”
沈望不甘心,府兵才将他丢下,他就立刻反扑回来。
沈黎不惯着他,当他龇牙咧嘴地朝她冲过来的那一刻,她直接捧住了他的脸,只听到清脆的“咔”一声,沈望的下巴脱臼了。
痛痛痛——
“啊啊啊——”
除了这个声音,沈望发不出其他的声音。
李璟然见状立刻上前指责沈黎:“沈黎!你下手怎么这样狠?这到底是你弟弟和你阿爷,就算他们有什么不对,你也应该坐下来好好地说。”
李老夫人也趁机来装伪善:“可不是,你以前在我们家作威作福就算了,到底我们不是血亲,可沈老太公和沈望是你在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了,你如此做派,岂不是让祖宗们泉下寒心。”
沈望指着自己闭不上的嘴巴,顺势就在地上撒泼打滚去了:“啊啊啊——”
怎么会搞成这样!
不管是阿爷还是母亲,都在和他说,是他们要将沈黎这个占了他们侯府的女人撵走的,不是他们被撵走,凭什么沈黎一个女人能住这么大的宅子!
“你让大家伙儿评评理,我说的对不对。”李老夫人煽动人心那是有一套的,“好歹沈老太公都六七十岁的高龄了,总不能被你撵出侯府露宿街头吧,你也忍心?”
只要沈老太公没有离开侯府,一切就还有希望。
沈黎哼了一声,朗声道:“方才我这位阿爷才将我逐出了沈家,与我断了亲,我可不是菩萨心肠。”
李老夫人正要顺着杆儿往上爬,沈黎却釜底抽薪。
“不过看李老夫人的面相,倒是菩萨心肠,应该不会丢下这位六七十岁高龄的沈老太公,和刚刚被我卸了下巴的沈望露宿街头吧?”
“你……”
“对了,我嫁妆里还有一只千年人参,一会儿李老夫人菩萨心肠地带阿爷回李家后,记得也全了我最后的孝心,把那只千年人参给阿爷用吧。”
“春见!关门!”
沈黎不给李老夫人和李璟然向她泼脏水的机会,反而将刚刚泼过来的脏水一滴不留底泼了回去。
春见不甘心:“小姐,那千年人参金贵的很,怎地能随随便便地给人用?”
沈黎笑着戳了下春见的榆木脑袋:“你觉得李家能给我那位阿爷用吗?”
瞧着大门紧闭的侯府,李老夫人和李璟然面面相觑,身后一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姓正等着看他们下一步是不是要将沈老太公和沈望接回李府。
沈黎太放肆了,竟然还敢说要拿他们李家的千年人参来给沈老太公用,凭什么呀!
她都还没有用过呢。
“那什么,到底是沈家的人,住我们李家好像……”
“哟!”
混在人群之中的秋见故意说的很大声,“李老夫人这话说的就奇怪了,刚刚不是还逼着我们家小姐收留沈家老太公么?怎么现在到您这儿了,就好像不大好了?您不是菩萨心肠,最喜欢做善事了么?”
李老夫人的脸都要拧出水来了。
李璟然最见不得沈黎的两个婢女一唱一和地打他们脸,他一拍胸脯:“我们什么时候说不大好了?我们这就带沈老太公回李家,好吃好喝地供着,我倒要看看沈黎挨不挨的住上京城百姓的唾沫星子!”
他一边说,一边将沈老太公和沈望拉起来:“走,去我们李家住。”
李老夫人倒是想拦,可也不敢在这群人面前拦,刚刚她才放了狠话的,这不是打脸么。
秋见瞧着沈老太公被李家带走,乐呵呵地回了府。
“带走了,沈老太公和沈望都被带回李家了。”
周嬷嬷拍手称快:“可算是将那三个瘟神全都送走了,这几日我可太憋屈了。”
沈黎笑容满面,哪还有方才那般虚弱的样子:“总算是雨过天晴了。”
“小姐!”门房处来报,“厉王殿下来了。”
沈黎脸上的笑都僵住了:“讨债的来了。”
沈黎差点被气笑了,李家到底是怎么教养了,居然会教出吃屎的把拉屎的凶到的人。
“五百两,五五分?当真和你的气质附和的,匹配的很呢。”
李宝珠没听懂:“你什么意思?你这是答应了?答应了就好,我可不管什么气质什么的,我要的是银子。”
上次在玲珑阁吃了亏,这一次还不得把场子找回来,虽然亏了些,但至少能套出银子来,回去她只要将事情全都推到沈黎身上,相信父亲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就连江管家都听不下去了:“李姑娘,她这是骂你二百五呢。”
非得要让人挑明了,这姓李的姑娘该不是他们老爷外甥女的女儿吧?
竟这样蠢笨。
“沈黎!你又骂我!”
李宝珠气急败坏就朝沈黎扑过去,沈黎正愁没动手的机会,手中的长棍朝着李宝珠就扫了过去。
就听得一声“哎哟”,李宝珠的身子就像断线的风筝朝着江管家砸过去。
江管家哪里预料的到沈黎这般不给面子,故意把人打过来,砸了他一个满怀。
虽说是温香软玉的,但还是挺沉的,差点没给他砸断气了。
江管家怒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把人给我抓起来,画押按手印!”
他们江家收了这么多地就没有不成功的,而且园子都划出来了,岂有反悔的道理。
沈黎飞快地冲向大门,反手将长棍丢出去,狠狠地将追过来的江家人给打倒在地,她拼命地拉开了大门,钻到不知道在宅子外面站了多久的霍煜身后。
“躲门后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帮帮忙,他们五大三粗的,我可吃亏了。”
她抓着霍煜的衣袖,就露出个脑袋来,声音也不自觉地瓮声瓮气,好似当真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她才不要霍煜这只老狐狸全身而退。
明明就是这家伙存心不良,引她来的,总不能她在前面冲,他在后面捡现成吧。
怎么着也得让他出出血,才让他知道,她不是能随便利用的。
江管家不曾见过霍煜,忽然出现一个面色苍白,还裹着厚重大氅的男人,江管家也不高兴:“沈姑娘若是要找帮手也得找个能扛得住事的,可不是找这种小白脸。”
“给我上!”
才被沈黎一棍子掀翻的侍卫们齐齐爬起来朝霍煜扑过去。
可下一刻,陆海就带着潜龙卫来,不过眨眼间就将宅子里面的人全都控制住了。
李宝珠在看到霍煜那一瞬,双膝一软就给跪下去了,为什么每次沈黎都能找到厉王殿下救场!
不是说厉王殿下是貔貅命格,吃人不吐骨头的吗?
怎地一而再再而三地与沈黎这个扫把星纠缠在一起,也不怕倒霉么!
江管家还不知道自己要倒霉,骂骂咧咧的:“你们都是些什么人!竟敢对我无礼,知不知道我主子是谁!”
他在上京城横行霸道多年,还从未有人敢这样对他的。
“识趣的就放开我,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陆海一脚踹在他脸上:“该死的东西,敢叫我家王爷给你磕头,你有几个脑袋!”
江管家虽然心里惧怕,但还是梗着脖子:“你们竟胆敢冒充皇族!当今陛下的皇子们可都还没有封王加爵的!”
当今陛下有七个孩子,三男四女,可三位皇子都没有封王加爵。
“蠢东西!”
陆海抽出长剑,削掉了江管家头上的帽子。
江管家忽然想到一个人,他捧住了自己的脑袋,生怕要被人砍掉那般。
他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斜眉入鬓,面容苍白,怕冷地穿着不合时宜的大氅,明明身形高大,可给人一种随时都能倒下的错觉。
越看,越是能和心里的那个人合上。
“王、王爷?您是厉王殿下?”
他颤抖着,最终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他怎么会惹上这个瘟神呀,厉王霍煜乃前朝太子,是当今陛下同父异母的弟弟,平时闲散在家,唯有一种差事能请得动他——抄家。
现在厉王来这儿是做什么,难道是盯上他们老爷了?
不能吧。
江管家躺在地上的片刻脑子里已经把这些年来做过的坏事给捋了一遍,可这些都算不上能抄家的呀。
陆海不惯着江管家,用他还没有喝完的茶直接把人给泼醒。
江管家其实还想装死,可架不住听到陆海的威胁:“再不醒就沉塘了。”
“醒,醒了。”
霍煜瞧了一眼还躲在他身后的小狐狸崽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本王今日只是路过,无意撞见有人强买强卖。”
李宝珠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了,这里是城郊,还能路过?
“没强买强卖,刚刚在商量价格呢,是吧,沈姑娘。”
江管家都快哭了,早知道今天出门就看看黄历了,也不至于会落到这个瘟神手里。
陆海抬脚又给了江管家一下:“什么沈姑娘,这位是陛下才封的安平郡主。”
“什么?!”李宝珠忽然惊呼了一声,“沈黎你!你凭什么被封为郡主?!”
她这几日在养伤,也不知道上京城发生了什么,今天也是一大早天不见亮地就出了城,也没人同她说过这事儿。
沈黎笑的眼睛都完成了两只新月:“怎么?陛下要封我为郡主还需要你的同意吗?”
李宝珠被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陛下要封谁为郡主自然是不需要旁人过问的,可为什么是沈黎。
明明之前沈黎挨了皇后娘娘的责打,名声都毁了的差不多了,也不会有好人家登门提亲的,怎么忽然又成了郡主。
若是郡主,那形势就不一样了。
会有大把的人想要攀龙附凤,到时候沈黎肯定能嫁的很好的。
越想李宝珠就越是嫉妒,眼睛都通红通红的,她都这么努力了,还什么都没有讨到。
“我是不是郡主不重要,重要的事,今日我路过我侯府的庄子,就看到有人殴打租我侯府良田的佃户,我跟着来瞧,还有人逼着我卖庄子。”
沈黎躲在身形高大的霍煜身后,都衬得她也小小一只。
漂亮的羽睫一颤一颤的,可怜兮兮的模样。
“王爷可要为我做主呀。”
霍煜虽然很受用这一招,但还是提醒着:“戏过了啊。”
沈黎眨眨眼睛:“我觉得还行,毕竟仗势欺人的感觉可真不错,我还想再接再厉。”
回到侯府的春见,那叫一个兴奋,眉飞色舞地描述着刚刚在李家外面发生的所有事,事无巨细她都同周嬷嬷和秋见说着。
秋见甩着已经抄的酸软的手:“你们在外面辛苦的演戏,我和周嬷嬷在府上誊抄清单。”
沈黎擦掉脸上涂上厚重的脂粉,回复了原本的气色:“还有多少,我们一起抄。”
周嬷嬷道:“还有十来页了,不多了。”
侯爷当真是疼爱这个唯一的女儿的,嫁妆那么多,就算是招赘婿都是够够的了。
秋见又继续开始抄:“我们这边抄完也差不多入夜了,到时候我选几个好手和我一起把这些东西贴满大街小巷,明日可就有好戏看咯。”
“明日你们记得在侯府外面摆个小摊子,准备好笔墨纸砚,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
倒春寒散去,早上的阳光虽然不算暖,但金灿灿的,让人心中温暖。
春见一大早就张罗着人搬搬抬抬,在侯府门口大大方方地放好了桌子板凳,还专门请账房先生坐镇。
她朝府门后的沈黎道:“小姐,这能行吗?这样大张旗鼓的真的好吗?”
秋见也很担心:“那些收了东西的人可都是世家大族,一个个的把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如今要让他们自己还回收到的嫁妆,岂不是在啪啪打脸?”
沈黎环顾了下四周,今日的街道格外安静,可也不难看到街头巷尾还有那些拐角处,有些探头探脑的人。
昨天的事闹大了之后,有些得到了风声的世家大族们已经安排了人来观望。
只要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出现,那后面便会蜂拥而至,毕竟一夕之间,定北侯府的嫁妆清单可贴满了整个上京城。
车轱辘的声音传来,春见看向正往这边过来的马车,咧嘴笑道:“来了,来了,一定是来还咱们嫁妆的好心人来了。”
沈黎也很好奇,到底是谁会成为一个还嫁妆的人。
父兄虽然在家里谈论朝政之事不会刻意避着她,但她以前对这种话题沉重的事并没有多少兴趣,加上六年前那场政变,朝中大小官员之间的利益牵扯是如何的,她也不清楚。
与其说摆摊收回自己的嫁妆是一场情真意切的买卖,倒不如说,是一场重新认识这些世家大族的手段。
第一个来还嫁妆的,必定是和他们侯府关系匪浅的。
马车停在了侯府门口,车夫立刻去拿了下车凳,车帘子被掀开,满头花白的沈老太公施施然地从车里下来。
春见和秋见相互对视一眼,他怎么来了?
定北侯府虽然是沈家一脉,但自从六年前,沈家便和他们再没有往来。
无他,只是因为曾经定北侯府和前太子走的太近,沈家不过也是趋利避害而已。
原本侯爷生父死的早,不过就是和那一众堂叔伯断了联系,也没什么好挂记的。
只是这些年沈家并不沾染朝政,默默地在清河郡编纂古籍,这个时候沈家老太公来,只怕无事不登三宝殿。
沈老太公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儿媳妇张氏,以及十六岁的宝贝孙子沈望。
沈黎迎上去:“阿爷怎么来了?也不让人提前告知我,我好让人去城门口接阿爷。”
老太公和沈黎的祖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膝下一子。
他儿子原本也是从军的料,但年少气盛和人斗马,摔断了腿,只得留在家中娶妻生子,而后也是郁郁寡欢,早早地去了。
“你到底还是知道我是你阿爷,怎地侯府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同我说?”沈老太公一脸责怪,“从岸战死,你兄长沈战和沈博也一并去了,你一个女人如何能在上京城站稳脚?”
张氏也带着孩子上前来,伸手扶住沈老太公:“这里风大,咱们进府再说吧。”
说完也不管沈黎答应不答应,和沈望一左一右地搀扶着沈老太公进了侯府。
春见小声道:“听起来,太公此番来,好似要给咱们小姐撑腰。”
“沈家那些个趋利避害的玩意儿,这个时候不来踩一脚已经算好了,你还指望他们来撑腰?”秋见之前可是吃过沈家人的苦头的。
她叮嘱道:“小姐,可千万要小心这位太公爷爷。”
沈黎瞧着已经进了侯府的沈老太公一家子人,轻叹了一口气,对秋见道:“你在外面张罗着,春见和我一道进去。”
秋见惯了用拳脚解决事儿,对面来的是垂垂暮已的老者,和孤儿寡母,若是一言不合动了手,孝道这座大山指定要压的她喘不过气。
周嬷嬷给沈老太公一家子人看了茶,十分担心地看向了才进来的自家小姐。
沈家这个时候来人,不大妙呀。
做戏做全套,春见取了软垫来放上,沈黎才落座。
沈老太公看了一眼,心里就明白了,坊间传闻是真的,沈黎当真与李家要撕破脸,这才惹了皇后娘娘的不高兴,挨了打。
往日他还想着,定北侯这一脉就算战死了,也还有荣宠圣眷,但沈黎挨了打,那便另说了。
“沈黎,你今年多大?”
“立夏之后便满十八岁了。”
“也是老大不小了,”沈老太公捋着山羊胡的长须,浑浊的眼睛看向外面的院儿,“怎地这样糊涂,要自己搅黄了和李家的亲事?听闻这亲事可是皇后娘娘亲自赐下来的。”
沈黎道:“想来阿爷应该听说了,皇后娘娘赐婚,是让我嫁给李璟然做妻的,我虽然是孤女,但顶着侯府的脸面,断然不可能自降身份,去做妾。”
“你总是这样,生在福中不知福。”沈老太公皱起眉,浑浊的眼睛里满都是算计,“做妾也不过一时而已,时间一长,不也能得个平妻么,再说了,你还有皇后娘娘撑腰,怕什么?”
“依阿爷看呀,你就是被你父兄给惯坏了,连人都不会做了,更何况要撑起整个侯府呢!”
“阿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老太公意味深长地捋着长须,一旁喝着茶的张氏赶紧放下茶杯,冲沈黎笑盈盈:“阿黎,父亲的意思是,你年纪小小,不谙世事,侯府这偌大的家业,你也担不起来,就让我这个做婶婶的,帮帮你。”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