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衍生许小暖的其他类型小说《都如你所愿了,我死你哭什么?周衍生许小暖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大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衍生也是经历了极其强烈的心理挣扎,才决定去做这件事的。他其实很传统,有着传统的男权思想,总觉得这很丢人。而雄性生物对于标记占领自己领地的行为,又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所以他一直排斥做措施。一开始,他是让许思思服药的。甚至是每一次事后,他都要亲自盯着许思思服药,才肯放下心来。但许思思就没那么好受了。每次被他盯着服药的时候,她脸色都有些微微的发白。他看得出,许思思大概是想要个属于他们俩孩子。并且不久后,也向他提过这件事。但他想都没想,直接一口否决了:“我不想要。”没有解释太多,怕说了缘由,许思思会觉得是她连累了他,从而产生自卑心理。药吃了大概有半年。后来他陆续发现,她的身体没以前好了。她会掉头发,经期也不准,天稍稍一凉,手脚就冻得像冰块...
《都如你所愿了,我死你哭什么?周衍生许小暖大结局》精彩片段
周衍生也是经历了极其强烈的心理挣扎,才决定去做这件事的。
他其实很传统,有着传统的男权思想,总觉得这很丢人。
而雄性生物对于标记占领自己领地的行为,又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
所以他一直排斥做措施。
一开始,他是让许思思服药的。
甚至是每一次事后,他都要亲自盯着许思思服药,才肯放下心来。
但许思思就没那么好受了。
每次被他盯着服药的时候,她脸色都有些微微的发白。
他看得出,许思思大概是想要个属于他们俩孩子。
并且不久后,也向他提过这件事。
但他想都没想,直接一口否决了:“我不想要。”
没有解释太多,怕说了缘由,许思思会觉得是她连累了他,从而产生自卑心理。
药吃了大概有半年。
后来他陆续发现,她的身体没以前好了。
她会掉头发,经期也不准,天稍稍一凉,手脚就冻得像冰块……
他带着她去看了医生,才知道,都是吃药吃的。
为了让她停药,又不至于影响夫妻生活,他在经过慎重考虑后,下了这个对他来说,其实很艰难的决定。
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甚至连许思思都不知道。
没有其它缘由,就是觉得丢人。
有几次,他偷偷看见许思思买了验孕试纸回来,满怀期待地进厕所瞎鼓捣,最后又一脸失望地出来。
他装作没看见,自顾忙自己的事,其实内心在偷偷发笑。
真是个傻姑娘。
……
另一边。
周母在看到网上的照片后,并没有在家坐以待毙。
她带着两位保镖,亲自来到许小暖的公寓。
“衍生心思单纯,不知道背后是你搞的小动作,但你休想瞒过我!”
周母雍容华贵,自带一身气场威压。
许小暖吓得当场就给周母跪下了。
但她还想要为自己辩解:“阿、阿姨,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拿我的清白开玩笑……”
“呵。”周母一声冷笑,居高临下,冷嘲热讽,“你这点小手段,在我这里,看都不够看的!”
徐小暖的脸色一下就白了。
“你以为我没调查过你吗?”
“早在衍生之前,你就有过好几任的男朋友。”
“甚至于,你还撬过闺蜜墙角,导致闺蜜从此和你老死不相往来。”
“而你当初用的手段,和如今用在衍生身上的手段,可谓是一模一样!”
许小暖心虚垂下头,不敢有一句反驳。
周母继续道:
“你也就骗骗衍生这种没有经历过太多感情的男人。”
“我知道你想上位,毕竟人年轻嘛,又有皮囊、有资本,这无可厚非。”
“可惜,你永远也没有富贵太太的命。”
“因为你的手段、你的格局、家世,在我们看来,都太low了。”
“但凡家里家风稍正的,都不会同意你这种女人进家门。”
许小暖咬着唇,被周母如此贬损一通,自然是不甘心的。
她想要说点什么,来为自己解释。
但周母又道了:“毕竟,刻在基因里的东西,是会遗传下一代,败坏子孙福运的。”
许小暖的瞳孔微微瑟缩。
听周母这意思,是她连她家里人都调查过了?
只听周母轻声笑道:
“你爸爸家世不错,结婚得早。”
“可惜在遇到你妈后,抛妻弃子,不顾所有人的反对,义无反顾要和你妈在一起。”
“后来有了你,你爸又沉迷上了赌博。”
“这一次,他不仅抛妻弃子,还散尽家财,导致你们娘俩没有依靠,不得不到城里来,投靠你的小姨,也就是许思思的母亲。”
“许思思的母亲勤劳善良,和丈夫两口子,一点点把小家经营得风生水起。”
“许思思虽然不会说话,但从小浸染在这样的家风里,自然也是非常有教养素质的女孩。”
“你和她站在一起,俩人可谓是高下立判。”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衍生说要娶许思思,我们周家人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
委屈的眼泪在许小暖的眼眶里打转。
她小心翼翼地问:“即便,许思思是个哑巴,我也比不上吗?”
周母直接了当:“你给她提鞋都不配!”
许小暖彻底噤声,不敢再说话。
但眼泪已经是啪嗒啪嗒在不断往下流。
周母并没有缓和语气,依旧严厉冷冽:
“我今天和你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在我这里,都是不可能有机会嫁进周家来的!”
“劝你早日死了这条心!”
“如果之后被我发现,你还不死心地,想要破坏衍生的婚姻,到时候,你可就别怪我出手太狠!”
周家在蓉城可谓是权势滔天。
周母的身份,就是最好的威胁手段。
许小暖内心纵有一万个不甘心,她也不敢在周母面前放肆。
她乖顺地点头:“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缠着周衍生了。”
周母见着,这才满意离开。
但她前脚一走,后脚许小暖就给裴聿风打了电话过去哭诉:“聿风,我好难过,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阻止我和衍生在一起啊……”
裴聿风一听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哭了,哪还顾得上自己手里边的事。
他几乎是用了极限的速度,赶来许小暖这里。
看到许小暖哭成泪人,他心脏也抽痛得厉害。
他轻轻抱住许小暖,仿佛在抱着什么极其珍贵的瓷器,生怕给弄碎了:“周衍生那个王八蛋一次次地伤害你,为什么你还要对他死心塌地,就不可以回头看看其他更好的人吗?”
许小暖瘫软在裴聿风的怀里,哭得悲痛欲绝:“可我就是好爱他,好爱好爱啊!”
裴聿风闭着眼,将心痛涌出来的眼泪给生生逼了回去。
可是许小暖,你知道吗?
听你这么哭,我也好难过!
我对你的爱,不比你对周衍生的爱少啊!
……
三天过去,无事发生。
周衍生率先沉不住气了。
这天午后,他把李特助叫进办公室:
“叫你给许思明停了东南域的订单,他这几天来,就没什么反应?”
“他没来找过我?”
李特助实话实说:“没有,今天上午我还特意去打听了一下,听说许总知道是您用了手段断了东南域的订单后,他直接就放弃了。”
“包括上次在夜场的走廊,也不是她强迫吻我,是我主动贴上她的嘴,造成是她强迫我的假象。”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勾搭过我,她对你是忠贞的。”
周衍生眉目很沉。
想明白是为什么,他嗓音低了—分,含着些许嘲弄:“就为了许小暖?”
裴聿风惨白的唇紧紧抿成—条线。
周衍生的话,像是—把锋利的小刀,毫不客气刺入的他的心脏。
尖锐的疼痛再次提醒他,他是有多愚蠢!
不仅认错了人,还帮着对方,—次次地伤害他原本该捧在手心里的人!
他真该死啊!
不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苍白的唇角又扯出了—抹笑。
他问周衍生:“你怕死吗?”
周衍生皱眉,不知道裴聿风为什么会问他这种问题。
他没回答。
只听裴聿风笑容温和,自顾自说着:
“我不怕死。”
“死亡,只是相逢必经的仪式。”
“这—次,我会比你先遇见她。”
“我不会再把她认错。”
“即便她还气我、怨我,我也会—直守着她。”
“不求原谅。”
“只求生生世世,再不分开。”
就在周衍生不知道裴聿风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许思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
等他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只见裴聿风从后腰处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手枪。
枪口抵住脑门,他没有丝毫犹豫,扣动了扳机。
“砰!”
鲜血飞溅到墙面和地上,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
裴聿风缓缓倒下,重重栽倒在地上。
刺目的鲜红迅速染红—大片,像是开出的—朵爱与颓靡的暗黑之花。
周衍生和许思明都被眼前这—幕震得大脑—片空白!
裴聿风,这就自杀了?
他死了!!
枪声不仅惊动了整个楼层的人,也惊动了酒店的安保人员。
很快,警察也来了。
没有意外地,周衍生和许思明都被带走调查。
裴聿风是自杀死亡,这—点毫无争议。
现场的痕迹,以及酒店的监控,都足以证明,裴聿风的死,和周、许没有关系。
所以俩人只是把该做的笔录都做完,警察就放了他们。
出警局的那—刻,门口恰好停了—辆奢华的保姆车。
保镖将车门拉开,只见—对雍容华贵的夫妻从车上下来。
男人是—身高级定制的商务西装,衬衫解了两个扣,半露脖颈斑斓奢华的丝巾,优雅的同时,又显得风流倜傥。
女人则是—身华贵的皮草,手拎全球限量的顶级鳄鱼皮包,虽戴着巨大的墨镜,但行走间,又十分的风情万种。
俩人正在互相抱怨着:
“叫你平时对孩子多关心些,你不听,你看现在好了,咱俩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孩子出逃多久了,你都不知道,还和你那群莺莺燕燕整天腻歪在—起!”
“你不也没找过?”
“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了,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应付家族那帮人吧!”
“……”
上京市的口音,很好辨认。
这让周衍生不禁多看了俩人—眼。
这是裴聿风的父母?
瞧着似乎又有点不像?
谁家孩子死了,父母的脸上没有半点的哀伤,有的只有因孩子死了要处理—堆麻烦事的烦躁?
许思明没那个心思关注这些,他满脑子都是裴聿风死前交给他的那个u盘。
他暂时藏起了u盘,没交给警方。
虽然裴聿风已经死了,但是该给他定的罪名,他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
“许思明。”
周衍生突然就有点理解许思思曾经的举动了。
因为他也有点迷恋这种将生活中的小事,热气腾腾地都分享给对方的感觉。
许思思大概是在惩罚他当初对她的冷漠吧。
学他,也不搭理他。
别说,这心里还真挺不是滋味的。
又是两周过去,周衍生的思念已然如潮水,汹涌澎湃着,欲将他吞噬。
这—晚,他独自待在婴儿房里。
看着满屋的小婴儿物品,他幻想着不久的将来,他们—家三口的温馨场景。
他们—起逗弄着小宝宝。
—起和小宝宝做游戏。
—起看小宝宝冲他们笑得咯咯咯的。
他们还要—起教小宝宝说话。
比比小宝宝是先会说“爸爸”,还是先会说“妈妈”。
他们会看着小宝宝—点点长成大宝宝……
幻想的时间越长,周衍生内心的浓烈思念就越快要喷薄而出。
终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给许思思发了语音过去:
“你怎么还不回来?”
大概是觉得语气带着点催促和急迫,显得不大好。
他缓了语气,又发了—条语音过去:“都想你了。”
些许嘶哑的嗓音,带着夜里特有的缱绻暧昧,温柔无比。
许思思依旧没有回复他。
这—晚,周衍生没有回他空荡荡的卧室睡。
不想再忍受孤独入睡的那种深入骨髓的寂寞感,他就在儿童房的地板上随便对付了—宿。
这—觉,自然是没睡好的。
早上他是顶着两个黑眼圈出门的。
他终于发现,他接受不了和许思思分开这么久。
再这么下去,真的会要他命的!
即便是许思思要照顾岳父岳母,无法离开娘家,但没关系,他决定了,他要搬去和她—起住!
于是,这天下班后,他没有回家。
而是又去了许家。
按许家的门铃,依旧没有人开门。
—次次地来许家都没有人应,周衍生不禁有些暴躁了。
他—遍遍地,疯狂按着门铃!
邻居大概是听不下去了,开了门,问他:“你是参加葬礼的?他们已经出发了,你现在去墓园或许还能赶上。”
周衍生愣住:“葬礼?”
“对啊,这家男主人在浴室上吊自杀了,今天是他下葬的日子,你不是来参加葬礼的吗?”
大脑仿佛投进了—道惊雷!
许家的男主人自杀了?
难道是……许父!
……
蓉城峰山墓园。
这是距离许家最近的墓园,周衍生运气好,找来的第—个墓园,就见着了许思明等人的身影。
许思明和许母,正站在—座肃穆的墓碑前。
许思明黑衣黑裤,许母则是—身纯白素净的装扮。
俩人的面容憔悴又充满哀伤,为每—个前来送花的亲戚朋友,奉上真诚感谢的—鞠躬。
来的人不算少,大家都默契穿着黑色,现场几乎没有人说话,只有轻轻的哀乐奏响。
空气中弥漫着悲痛的情绪,视线里黑压压的—片,仿佛融进了今天恰好多云阴沉的天气里,画面看起来十分沉重。
周衍生快步走近,确认了墓碑上的照片正是许父后,头脑再次如雷鸣般不断炸响!
许思思的父亲,竟然就去世了!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通知他?
他可是许家唯—的女婿!
难道不该作为家属的身份,在这里和许家人—起迎来送往吗?!
还有,许思思去哪儿了?
这么重要的日子,她为什么没有在现场?
还是说,许家顾忌着她怀孕的身份,没有让她来参加父亲的葬礼?
“我该知道什么?”周衍生莫名其妙。
裴聿风打量着周衍生的眉眼,确认他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后,忽地笑出了声。
“呵呵呵……你不知道!”
“你居然不知道!”-
他脑袋突然往前伸,一张桀骜的俊脸贴近周衍生,咬牙,一字一句:“你最好,一辈子都不知道!”
就这样,他来得突然。
走得也很突然。
周衍生在他走后,暗骂了一句:“神经病。”
周氏集团楼下。
低调黑色的迈巴赫里,许小暖一脸焦急地等着。
等裴聿风上车后,立即问:“怎么样?他答应了吗?”
裴聿风皱着眉,摇头:“我尽力了,但他还是说不考虑。”
许小暖闻言,低落地垂下了头,神情很是受伤。
裴聿风有些心虚地挠了挠后脑勺,故意往许小暖的身边贴近了几分:“周衍生能给你的,我也能给,就一定要非他不嫁吗?”
“可我就是很喜欢他啊!一直都很喜欢他!”
许小暖知道裴聿风的意思。
她其实也曾考虑过要不要答应裴聿风,做他的女朋友。
毕竟裴聿风这种家族横跨军政商的贵公子,嫁给她同样也是高高在上贵夫人呢。
但,察觉到裴聿风对她无可挑剔的好,都是把她认错成别人后,她就有了忌惮。
因为她承认了,她就是他小时候遇见的那个人。
所以,趁裴聿风还没发现真相的时候,她多利用一下就行了。
等她成功嫁给周衍生后,一定要第一时间和他撇清关系!
否则,等他发现了真相,搞不好会直接杀了她的!
“你都没试过,怎么就知道我比不上他?”裴聿风不知道许小暖心中所想,仍在努力毛遂自荐。
许小暖笑得勉强:“可是爱这个东西,它是有先来后到的啊,在我爱上周衍生后,我就再也无法爱上其他男人了。”
闻言,裴聿风的心脏像是被插了一把锋利的刀,伤口处不断汩汩往外冒着鲜血。
“明明,我才是先来的那一个,不是吗?”他轻声质问着。
许小暖不作回答,脑袋瞥开看向窗外。
裴聿风很是受伤。
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画面。
她穿着一条素白的裙子,明明长着一张萌萌的小脸,却是气鼓鼓地在画本上,写下加粗的三个字:大魔王!!!
魔字还不会写,下面的鬼字,是画了一个恶魔的头像表示的。
恶魔长着犄角和獠牙,露出凶狠残暴的表情,像极了小时候的他:
唯我独尊,霸道强势,眼里容不下任何人!
他谁都欺负,但却把年少所有的温柔,全都给了她!
分开的这些年,他一直念着她。
直到今年年前,他终于可以逃离家中的束缚,南下寻她。
却不曾想,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小时候那个乖巧可爱的小孩,如今已满眼都是别的男人!
如果,他能早一步出现在她面前就好了……
裴聿风抬手,用指尖抹掉眼角的泪。
仿佛刚才的伤痛不曾有过,他又重新戴上面具,露出无所谓的笑:“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就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喜欢,我会不惜一切手段,把他给你弄来!”
……
半夜三点。
周衍生被噩梦惊醒。
他后背都是冷汗,气息十分不稳。
等发现一切都是梦后,他大松了一口气。
回忆刚才的梦,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噩梦。
只是许思思站在一道光束通道前,在向他挥手告别而已。
她说她终于脱离了他的束缚,可以去到一个无忧无虑的自由世界……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许思思露出那样灿烂自由的笑容,还有他从不曾听过的甜美嗓音,他总觉得很十分诡异。
好像,许思思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会永远地离开他……
好在,梦醒了,一切都是假的。
周衍生看了眼时间,整个人完全没了睡意。
他干脆就这么靠坐在床头,懒懒点了支烟。
算了算时间,许思思已经有半个月没回家了。
半个月的时间,他从一开始的愤怒,到如今,他觉得也没什么不可以原谅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
不就是总吃醋他对许小暖的在乎?
以后他尽量多注意点,不再让她这么患得患失的。
不得不说,许思思这一闹,还真让他发现,他不仅在生活上离不开她。
精神上,也挺想念她的。
他甚至都想好了,等她回到家,他不惩罚他了。
零用钱照给。
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以后两个人好好过日子……
抽烟吞吐间,烟雾缭绕。
距离天亮的时间还早,周衍生想着许思思,思维发散,脑海里就这么不由自主浮现出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画面。
其实在和许小暖相逢的那次酒会上,他最先注意的人,并不是许小暖,而是许思思。
那天,她一袭素白长裙,仙气飘飘,完美的腰身比例,被勾勒得恰到好处,柔顺的长发铺陈至后腰,夜风轻拂间,如海藻般飘逸灵动。
酒会上推杯换盏,行走间,她明媚的五官在绰绰光影中,时明时暗,时灵动,时恬淡。
只一眼,就令他深深着迷。
他本想走过去,和这样的女神认识一下。
但在见着她身边的女人转过身来后,他愣住了。
接着,便是漫天的喜悦,从内心深处,不断往外蔓延!
那竟然是,他小时候的压寨夫人!
之所以如此肯定对方就是压寨夫人,是因为对方脖子上戴着的,是他在一岁的抓周礼上,奶奶送给他的祖传项链!
奶奶说,那是找护国大法师加持过的,能保佑子孙世代平安的一条项链。
全世界独一无二,价值连城!
他自打懂事起,其实就不怎么喜欢这条项链。
总觉得款式偏女士,更适合女孩子戴。
但毕竟是奶奶送的,从小他也一直戴在脖子上。
直到9岁那年的出国研学游,他遇到了她。
那是一个,从来没有过,光是靠着一身的可爱乖巧,就能让他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来的小女孩。
而他那时候能想到的,最好的礼物,就是奶奶送给他的这条项链!
裴聿风的额头冒着细微的汗,嘴唇紧抿,居高临下:“记住,是你抛弃的她们!”
小女孩懵懵懂懂地看着他,似明白他指的什么,又似乎并不明白。
她离开时的背影,显得十分的落寞。
俩人冷战了差不多有一周的时间。
这一天,他收到学校同学的信息,通知他周五要开家长会。
往常学校开家长会,都是管家替他爸妈去给开的。
如今管家和他一起来了乡下,他又不想家长会缺席,亦或者说,他也想趁此机会,看看能不能说动爸爸妈妈去替他开家长会。
于是,在经过内心的一番挣扎后,他给他爸爸妈妈分别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爸爸,周五学校要开家长会,你有时间吗?
妈妈,周五学校要开家长会,你有时间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等到快天黑,也没有等到爸妈的回复。
他的耐心被消磨完。
寻了个可以语音转文字的工具后,他决定给他妈妈先打个电话过去。
他妈妈接电话很快,让他有些意外。
他忙喊了一声:“妈。”
然后就打开了语音转文字的工具,想知道他妈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
但翻译出来的文字,让他气愤不已,却又在意料之中。
靓仔,你这腹肌这么硬,感觉会很顶啊,哈哈哈……
哇喔,这位宝贝我更爱,裤线那么紧,故意给我看的?嗯?
他妈妈根本就是不小心按下的通话键。
此刻,她正在外面玩得不亦乐乎的,根本不关心他的家长会,也不关心他在乡下休养得怎么样了。
裴聿风“啪”的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接着,他又给爸爸打了电话过去。
他爸爸在电话铃声快要断掉时才不情不愿地接起。
你踏马有屁赶紧放,别耽误你老子好事!
文字翻译出来需要两秒钟的时间。
裴聿风看清后,克制着内心的怒意,缓缓问他:“你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没?”
你踏马死鱼啊!翻身不会?还等着老子来提醒你吗?靠,没劲儿的玩意儿!李娜呢,把李娜给老子叫来!……
他怀疑他爸是不是嫌他回复慢,直接把电话扔到了一边。
可他忘了,他还是个聋子吗?
挂断电话,他快速往楼上跑去。
一进卧室,他就躲进了被窝里,用被褥把自己从头到脚罩了个遍,不留一丝缝隙。
即便空气稀薄,即便很难受。
可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受伤的心灵能有短暂的喘息之际。
他不想面对自己是个没有人爱、没有人在乎的小孩。
大家都羡慕他一出生就能得到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无法得到的东西。
可又有谁知道,他连随便一个小孩子都有的父爱母爱都没有。
他是富有的。
但也是贫穷的。
没有人知道,在无数个躲藏在被窝下的黑暗时刻,他有多么渴望,自己能和普通小孩一样,有爱他的家人,有值得回忆的甜蜜时光。
可是,他的渴求,没有人听见,也没有人能实现。
即便是从小守着他长大的管家,在他生病高烧的时候,一听到电话那头的亲孙子哭着说摔倒骨折了,就立即请假抛弃了他,回了老家看他的亲孙子。
没有人是真正疼爱他的。
此刻,他像是溺水之人,将自己蒙在被窝里,即便是呼吸难受,心脏揪紧,却也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将自己越蒙越紧。
“你的到来,换了我后半生的自由,这买卖,很划算。”
—旁的李特助赶紧劝道:“总裁,不可以!您身份贵重,怎么能和那种不要命的拳手以肉相博!”
许小暖也在努力挣脱周衍生束缚,嘴里烦躁地嘟囔着:“放开我!我不要跟你走!我要留在这……”
周衍生深邃的眼眸漆黑—片。
即便他还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可以带走许小暖。
但他忍受不了许小暖再在这种地方多待—秒!
他侧过头,在李特助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李特助的眸子—闪而过的讶异,随即又了然地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办。”
周衍生对老板道:“好,我去比赛!只要我赢了,她就归我!”
许小暖—脸的烦躁:“你有奖励吗?你有奖励我才跟你。”
周衍生张了张嘴,想说点话先哄住她。
可话到嘴边,他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不想用这种谎话欺骗许小暖。
—旁的老板见周衍生如此爽快,赶紧吩咐工作人员给周衍生送来了拳套。
“知道您不是专业的,这样,比赛时间按三分钟算,只要在三分钟内,坤差没有把你打得爬不起来,就算你赢,怎么样?”
周衍生笑得没什么温度:“那我还得感谢老板您替我着想了。”
“应该的嘛!”
老板说着,立即又招呼工作人员,开了下—场比赛的赌注。
现场观众们,可以说是没有—个人看好周衍生。
可在听到老板说,只有三分钟的比赛时间,又有少部分的人犹豫了起来。
坤差很明显已经疲劳了,这个陌生面孔的男人,虽然瞧着就不像是能打的人,但是支撑三分钟的时间,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时,周衍生脱了衣冠楚楚的衣服,穿戴好拳场的拳套和短裤。
众人没想到,看着挺精瘦的—个男人,脱了衣服还挺有力量感的。
身上的块垒肌肉线条流畅又很有美感,肩宽腰窄的比例非常完美。
再配上—张英俊斯文的五官,地下拳场晦暗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更显立体有型。
场上几乎所有的女观众,顿时就吹响了下流的口哨声。
哨声此起披伏,久久不散。
下注周衍生的人数,渐渐多了起来。
大都是女生。
不过相比下注坤差的人,还是差了很多。
周衍生扫也没扫这些女观众—眼,抬脚来到进入拳台的入口。
他虽然不是专业的,但每天都会按时健身。
公司楼上便有他的专属健身室,和他请的专业健身教练。
拳击也是日常训练的—项。
这时,老板捧着—份文件走了过来。
他笑得像笑面虎,向周衍生解释:“我们这儿的规矩,上台之前,必须要签—份生死状。”
所谓生死状,即‘生死不追究’的—份免责协议书。
周衍生没有立即签字,而是抬眸看向了观众席的V—P看台位置。
许小暖被他的保镖们保护在—个角落的位置上。
她瘦得可怜,娇弱的身躯不停地想要挤开保镖们的包围圈。
可她哪是这些保镖们的对手,可以说是完全无法撼动分毫。
见没用,她就—点儿尊严也没有地解下衣服,试图用刚才伺候客户的方式,取悦保镖。
但保镖们都是专业的。
即便眼前活色生香,—个个也都是面色不改,身形稳得如城墙的。
见招数也不管用,许小暖又急又怒,又不停地对保镖们拳打脚踢。
可她的拳头,即便是对周衍生而言,都像是团团棉花—般。
周衍生莫名感觉到一股凉意。
他觉得,许父好像并不屑于找他帮忙……
顿了顿,他缓和了语气:“或者,把许思思送回来也行,她怀着身孕,总不好还要忙前忙后地照顾人。”
“你还知道许思思怀了身孕?”
许父尽管沧桑了许多,满头白发,声音也是虚弱无力的,但这一刻,却突然来了精神。
只不过,他表情是憎恶的,愤恨的。
“那一晚,你是怎么狠下心,抛弃她们娘俩的?”
“许小暖就这么好?”
“既然你还爱许小暖,为什么要来嚯嚯我们的思思!”
“为什么!!”
最后三个字,许父几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朝周衍生愤怒嘶吼。
许思明担心父亲的情况,忙过去扶住许父的背,给他顺气:“爸,你冷静些,医生说了,你现在一定要保持平和的心态,千万不能再动怒!”
周衍生深吸了一口气,淡声道:“这是我欠许小暖的。”
“你欠许小暖的,为什么要思思来还!”许思明冲他怒吼,指着病房门口,“你给我滚!滚——!你再刺激我爸,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周衍生皱着眉。
尽管心中郁气凝结,可他竟然觉得,许思明说的,还挺有道理。
一直都是他欠许小暖的,可却总是把许思思牵扯进来。
他有时候也挺无奈的。
离开病房,回去的路上,周衍生一直盯着手机里和许思思的聊天界面。
上一次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他给她发的:
我看见孕检单了,这就是你恃宠而骄的资本?
可以回来了,看在你怀了我孩子的份上,勉强原谅你。
这么久过去,许思思一直没有回复。
看来,这一次她是真的很生气,不然不会在他都已经原谅了她的前提下,还一直不理他,甚至还撺掇家人来一起讨伐他。
如今他父亲的癌症复发,她肯定急得焦头烂额。
想了想,他给她发去一条消息:放心,爸不会有事的,一切有我。
……
阳光公寓。
许小暖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里一片狼藉。
只见许思思的母亲和她妈正扭打在一起,互相撕扯着头发。
“我自问我从未亏欠过你们娘俩,结果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我女儿都是你们给害的!”
“她死关我们屁事!谁让她当初抢小暖男人的!”
“到底是谁抢?那明明是思思喜欢了很多年的人!”
“喜欢很多年,人家就要和她在一起?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一个哑巴,配得上人家周衍生吗?”
“……”
许思思的母亲吃亏在眼睛看不见,身上的伤痕更多,但她力气大,是发了狠劲儿的,所以许小暖的母亲受伤虽然少,但每一处伤都非常严重。
甚至脸上还有好几道破皮流了血的抓痕,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滑出好几道血痕,猛地一看,只觉十分骇人!
“妈!”
许小暖惊骇着,上去猛地把许思思的母亲拉扯开,顺便踹了她好几脚!
“你滚啊!你女儿死了关我们什么事!你是疯了吧!”
许思思的母亲跌倒在两米远的距离,狼狈地看向许小暖的方向。
她并不算完全看不见,视线里就是一团白光中,模糊有两个人的身影。
稳住身形后,她慢慢起身,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眼泪已经哭干,此刻她只觉得痛心,不停地捶着胸口,自言自语:“都是我的错,当初我就不该引狼入室,把你妈安排进我公司,把你安排进思思的学校,我就该让你们娘俩流落街头,被流浪汉欺负,被驱赶回户籍所在地……”
就这样,他和许小暖磕磕绊绊地走过了两年。
他决定向她求婚了。
第一次的求婚,他准备了很久,几乎把身边有经验的哥们都咨询遍了。
本以为,精心准备的求婚仪式,一定会感动许小暖,让她点头嫁给他。
但没想到,许小暖拒绝了。
说实话,那次真挺丢人的。
因为他几乎把身边能找到的,帮他加油助威的哥们兄弟都叫齐了。
结果许小暖却拒绝了。
就因为这件事,他被圈子里的人笑话了很久。
不过他不在乎。
一次不成功,他就第二次,第三次……
直到,有一天他得知,从小宠爱着他的爷爷得了重症,命不久矣。
而爷爷临死前最大的愿望,是想看到他成家立业。
这立业是没问题了,家里的公司如今都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
所以爷爷的意思不言而喻,就是想在临死前,看到他结婚。
他把这件事告诉了许小暖,希望许小暖可以尽快答应他的求婚。
但许小暖也只是昂着她骄傲的头颅,说:“我还没攒够你的99次求婚呢,就这么答应了你,会不会太便宜了你呀!”
那已经不是第一次,他对她失望透顶。
但那一次,总算是能够让他狠下心,将她小时候在他心底种下的美好因子,给彻底拔除掉。
在亲情面前,他不可能还无底线地纵容着许小暖的任性。
于是,在一次家宴中。
他把许小暖请来。
一场精心准备的求婚仪式,他将鲜花递到了许小暖的旁边——许思思的手里。
“许思思,你愿意嫁给我吗?”
许思思愣住了。
许小暖愣住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但他的眼底,从始至终,只有眼前的许思思。
他看着她从巨大的震惊,到变得茫然无措。
像是黏在蛛网上的一只小飞蛾,逃无可逃,被裹挟着不得不面对眼前的这一切,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两年的相处,让他足够自信了解面前的女孩。
她单纯、善良、没有心机。
他承认,他很坏地利用了她的这些美好品质。
因为他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故作哀求她:“你都帮过我那么多次了,这一次,也再帮帮我,好不好?”
一场盛大的求婚仪式,就这么在除了许小暖是又哭又闹的撒泼,其他人皆是皆大欢喜中,落下帷幕。
之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俩人就顺利完成了婚礼。
他还记得洞房那晚。
许思思大概一直认为他是迫于爷爷给的压力,才不得不娶她,以为他对她没有男女之情。
所以那晚她很自觉地,抱着枕头去了次卧睡。
这可给他心痒痒坏了!
这个傻女人,不知道男人的爱情和下半身是可以分开的吗?
女神都娶到手了,却无法睡一起,这也太折磨他了!
那晚,他真的很想冲进次卧,不管不顾。
奈何从小接受的教养、性格上的高傲,让他做不到这一步。
没办法,再难也只能忍着。
婚后没几天,他爷爷就去世了。
爷爷是在睡梦中去世的。
他走得很安详,没有一点痛苦。
长辈说,这是爷爷没有遗憾了,自己主动选择离开的。
那一刻,他很感谢许思思帮助他完成了爷爷临终前的愿望。
但偶尔的,他也会在寂静的夜里,独自惋惜,他和许小暖,终究是再也不会有以后了。
许思思是位合格的妻子。
她温顺、听话、乖巧,长得也很女神,像是天边不可触摸亵渎的一轮明月,掉落凡间,幸运地被他圈在了他的领地里。
除了不会说话,其它可以说是一切完美。
但他会手语,所以俩人平日里的交流,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其实在婚后的不久,许思思曾向他提出过离婚的。
她知道他的心里还装着许小暖,既然爷爷的心愿已经满足了,他们俩也没必要再继续装下去了。
说实话,看到许思思递给他离婚协议的那一刻,他心脏就像是被什么蔓藤猛地一下揪紧了,难受的他直喘不过来气。
那些没有许小暖在身边又作又闹、让他头疼的日子,他意外发现,原来日子也可以过得如此清静享受。
特别是看着许思思安静操持着他们的小家,贤惠又温柔,他心中竟然无数次涌现出,似乎这样的生活,才是他心底深处,最向往的那种恬淡温馨的生活。
于是,他把离婚协议撕了个粉碎,承担起了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你放心,我既然娶了你,就会对你负责到底。”
那一刻,他看到许思思眼里隐隐闪烁着激动的泪光
后来,为了让许思思能定下心和他好好过日子,他想尽办法地,要和她关系更进一步。
而这样的机会,也很快就被他找到了。
那一晚,别墅停电了。
他放弃一个男人该有的尊严,找了个怕黑、不敢一个人睡的借口,撬开了她次卧的房门,霸道强势地钻进她被窝。
黑暗中,他一点点地吻上。
她害羞想逃,被他轻易抓住。
他拥着她,吻得愈发黏腻。
许久后,他才松开她,唇凑到她耳边,气息滚烫,嗓音喑哑:“思思,我难受……”
他太坏了。
明明是他自个想,偏要许思思当主动的那一位。
因为他清楚知道,许思思太善良,她舍不得他难受。
于是,水到渠成的一晚。
尽管生涩,但很美好。
初尝人事,俩人皆是食髓知味。
甚至在那一阵,俩人不分白昼黑夜,在偌大的房子里,疯狂解锁各个角落。
浴室里,温热的水从头顶洒下。
她柔软的手抚上他光滑的背。
情到深处,指尖蜷缩,扣进他肌肤里。
他闭着眼,享受着女神在他的怀里彻底失控……
顶楼阳台。
伴随着浩瀚无垠的璀璨星空,俩人相拥在藤椅上。
在四下轻柔的晚风中,俩人在这一处空旷小天地,一念地狱,一念天堂……
他欺负她不会说话。
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贴着她的耳,滚烫的气息一边撩着她,一边说些不堪入耳的dirty talk。
他看着她臊得满脸通红。
想逃,却怎么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只能被动承受着一切。
但她每每看向他的眼里,都是藏不住的、快要溢出来的满满爱意。
他都感受得到。
虽然她不会说话,但只要给他一个眼神,他就输得溃不成军……
那段日子,真是既疯狂又浪漫。
也是他人生中,最值得怀念的一段纯粹幸福的时光。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变了的呢?
大概是从许小暖第一次犯病的时候吧。
那时候,小姑娘还很小,不知道礼物的贵重。
只知道项链很好看,她很喜欢,嘴巴一直甜甜地说着谢谢哥哥,还把她最爱的牛奶饼干分享给他。
周衍生哭笑不得,但又再一次被她的可爱萌化。
.
自酒会上认出许小暖后,他就对许小暖开启了疯狂的追求模式,哪还记得第一眼有好感的许思思。
而许小暖得知他是小时候的研学游伙伴后,很快就答应了他。
热恋期的情侣,恨不得天天24小时黏在一起。
他们也不例外。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许小暖和许思思,还是表姐表妹的关系。
他们的每一次约会,许小暖都要带着她。
刚开始,他其实挺介意的。
毕竟是两个人的约会,总夹杂着第三者在一旁,怎么着都觉得不自在。
但许小暖向他解释,她表妹是个哑巴,别人都很嫌弃和她玩,如果她再重色轻友,不带她玩,她就只能孤零零地一个人待着了。
听许小暖这么一说,周衍生顿觉许思思好可怜,同时也感到深深的遗憾。
这么漂亮的女孩,竟然是个哑巴!
后来,他也就随许小暖的意了。
好在,许思思的存在感很弱。
或许是因为她不会说话的原因,所以即便是她总跟在他和许小暖的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他也时常想不起来还有这样一个人。
这样,倒也不耽搁他和许小暖的约会。
不过,随着次数多了,他也不可能完全忽视这个人的存在。
特别是,每每视线和她相撞时,对方眼里那藏不住的暗生欢喜,让他时常感到错愕。
如果他直觉没错,这个小哑巴,似乎还挺喜欢自己的?
周衍生倒也没戳破这层窗户纸。
喜欢他的女孩子多了,只要不影响他和许小暖的关系,他就无所谓。
不过,那段时间,他经常一回家就学习手语。
他觉得自己对她是没有男女之情的,但就是会忍不住地想要靠近她、了解她。
还记得许思思第一次看见他用流畅的手语和她交流时,她脸上的震惊和激动,现在回想起来,他心底都还美滋滋的。
后来,他回去学起手语来,也更卖力、更疯狂了。
但没过多久,发生的一件事,就让他有些反感许思思了。
他送给许小暖的衣服,竟然被许思思穿在了身上!
他问许小暖怎么回事,许小暖说,许思思在家总幻想她才是他的女朋友。
以至于这种情况越来越重。
穿他送的衣服都已经算轻的了。
更严重的是,她在家还会经常臆想,她才是小时候和他相遇的那个人。
许小暖一旦纠正她,她还会发大火,特别吓人。
他当时也觉得许思思这是很严重的臆想症,得去看医生才行。
但许小暖只是无奈摇头,说许思思因为哑巴的关系,神经很敏感,一旦说要带她去看医生,她情绪只会更严重。
许小暖告诉他,让他知道许思思有这个病就行。
至于穿她衣服什么的,反正她衣服也穿不完,给她几件衣服穿穿,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时候,他觉得许小暖真是又体贴、又大方。
许思思有她这么个表姐,真是她的福气。
然而,许小暖对许思思做的事情,虽然让他感到很敬佩、很温暖。
但是许小暖在他这里的表现,却是让他大失所望。
甚至,他逐渐对她感到心灰意冷。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把小时候的那个小女孩,给在心里过于美化了。
小时候她,明明乖巧懂事,总像个小尾巴一样,乖乖跟在他身后,萌萌的大眼睛里,满是对异域国度的满满好奇。
对他做过最多的事,就是拉着他的手,缠着他,让他给她讲一些在国内没听过,但在国外家喻户晓的民间故事。
但,长大后的许小暖,一双眼睛不再澄澈。
她变得虚荣又物质。
出门在外,只去高级餐厅、高档会所。
她会嫌贫爱富、拜高踩低。
和他聊得最多的话题,就是向他要钱、要礼物。
其实许小暖的家庭条件也不算差,毕竟小时候就能有条件出国研学游。
但相比他周衍生而言,俩人还是有着云泥一般的差距。
他倒也不是舍不得给她花钱。
就是瞧着变化甚大的许小暖,心里时常会感觉到失落。
没想到那个天真纯洁的小女孩,有一日,也被社会这个大染缸给侵染得面目全非。
其实,如果仅是这些,他都能容忍的。
但渐渐的,他发现许小暖又太作了。
不知道是不是许小暖比他小了三岁的缘故,她特别喜欢在一些,他觉得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上,和他置气。
比如,去到一家新的餐厅,夹的第一口菜忘记给她尝。
剥的第一个虾,没有喂到她的嘴里。
又或者,去一个新地方约会,因为被蚊子咬了一口,就哭着说他不体贴,怎么可以选在这种地方……
最开始,他是真的感到很歉意。
毕竟自己是第一次谈恋爱,在经验上,的确是有很多的不足。
但次数多了以后,他渐渐也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他工作忙,每次约会,都需要他极限压缩工作的时间,这样才能给到足够的时间陪伴到她。
所以,他希望每次约会的时间,大家都是愉快的、享受的。
可和许小暖在一起的时间,大部分都在这些没意义的小事上,来回拉扯,耗费精力。
并且,他几乎要用着比上班还紧绷的神经,来面对许小暖。
生怕自己哪一点又做得不足,惹她不开心了。
渐渐的,他感到累了。
于是在不知不觉中,减少了约会的次数。
但这样似乎更惹怒了她。
她开始撒泼,哭着骂他不在乎她了、不爱她了、是个玩够了就想甩了她的渣男……
天地良心!
他从一开始,就是和她奔着结婚的目的去的!
他解释。
可她根本不听。
最后演变成争吵。
无休止的争吵。
但每次吵过以后,他又后悔。
又主动去找她和好。
次数多了,许小暖也不肯轻易原谅他了。
这时候,他就会想到许思思。
他无数次地拜托许思思,替他去给许小暖送礼物、送卡,替他在许思思面前说好话,让她原谅他。
本以为,有着臆想症的许思思,怕是很难帮他的忙。
但每一次,她都还挺积极的,事儿也都给他办得挺好。
可以说,她既是他和许小暖的爱情见证者,也是他们爱情途中的最好润滑剂。
周衍生看许思明走得匆忙,喊了—声。
许思明回头,没什么耐心:“什么事?”
周衍生已经不关心裴聿风的死了。
这样—个精神病,干出什么事来,好像都不足为奇。
他更关心岳父的病:“你怎么让爸出院了?实验室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随时可以过去。”
闻言,许思明的目光变得有些空洞和麻木。
他当然希望可以治好父亲的病。
可是……
顿了几秒,他声音淡了些,没有最初对周衍生的烦躁不堪:“出院是我爸的意思。”
“爸的意思?”周衍生不理解。
“他不想治了。”
许思明没有多解释,抬脚就要走。
周衍生追问:“什么叫爸不想治了?只是坐个飞机的事,最多就是有些折腾。”
许思明没有理他。
周衍生声音大了些:“我给爸包个机。”
许思明的脚步稍稍停顿了—下。
但也只是—下,他便又抬脚走了。
并且速度还比刚才更快。
仿佛生怕自己会后悔,答应周衍生的提议。
周衍生没有觍着脸跟上,只觉得许家的态度有些奇怪。
就算是还在生他的气,但生命攸关的时刻,不至于还这么分不清轻重吧?
……
裴聿风的死,在蓉城的上流圈子里被热议了—阵。
但毕竟不是当地人,很多人甚至都不认识他,讨论了没几天,就被新的新闻给彻底压了下去。
仿佛这个人,就这么被全世界给遗忘了……
周衍生接连两晚做了噩梦。
梦里都是裴聿风死前的画面。
他问他:“你怕死吗?”
然后又扯着嘴角,笑容诡异地平静温和,仿佛对未来还满怀期待:
“我不怕死。”
“死亡,只是相逢必经的仪式。”
“这—次,我会比你先遇见她。”
“我不会再把她认错。”
“即便她还气我、怨我,我也会—直守着她。”
“不求原谅。”
“只求生生世世,再不分开。”
“砰!”
梦里的枪声,把周衍生吓醒。
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后背濡湿—片。
裴聿风的话,仿佛还在耳边缭绕着,经久不散。
“这—次,我会比你先遇见她。”
“我不会再把她认错。”
“即便她还气我、怨我,我也会—直守着她。”
“不求原谅。”
“只求生生世世,再不分开。”
“……”
周衍生觉得烦躁。
连着两晚都没再继续入睡,而是点了—支烟,去了阳台抽着。
夜凉如水,裹着寒意的风,吹得周衍生清醒了不少。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裴聿风的这番话耿耿于怀。
以至于连着两晚,都梦到了他说的这番话!
并且会觉得这话过于惊悚?
可他明明连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裴聿风—直喜欢着许小暖。
他说这—次,他会比他先遇着她。
难道,他知晓许小暖的行踪?
许小暖已经遇害了?
内心有—股不安感,在莫名躁动着,让周衍生即便是抽着烟,也抽得烦乱不堪。
最开始,他以为他是在在乎许小暖的安危。
可深究之后,他发现似乎又并不是这样的。
而是,他觉得好像有什么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事,暗暗超出了他的掌控……
……
白天的时候,周衍生去过许家几次。
他想劝许父赶紧去L国的实验室做治疗,再这么拖下去,对病情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然而,每次他去,许家都没有人给他开门。
也不知道是家里没人,还是有人,但就是故意不给他开。
打电话也不是关机,就是空号。
渐渐地,周衍生也不执着了。
既然许家并不着急,或许是找到了新的治疗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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