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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唯独偏爱变态公公完结文

小幺幺YAO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单独的床铺,还有桌子凳子。旁边还有个浴桶,条件比辛者库好多了。甚至比江玉殊那里的条件还要好些,在那里她还要和香云一起住。把包袱往柜子里面一放,她这个新家算是搬完了。躺在床上,盯着帐子嘴角都笑容是一点都压不下去。翻身夹住被子,恨不得现在就去抱着正屋里面的人啃两口。伸手把衣服里面都绷带解开,舒服的小声称谓。手心沾上灵泉水,放在上面揉捏,酸胀感瞬间消失。可身体的异样怎么也消除不了。………厉沉刚把人扔在西厢房就后悔了,撒扫丫头不应该住在角屋里面吗?想要让人给她换住处,可想想又把话咽下去,反正都没有人住,给她好了。两个小公公见西厢房的灯亮了,还以为又是那个主子送来的宫女。还在打赌可以在这里待几天。天大亮,江蔓穿上衣服,找小公公拿了把扫把在院子...

主角:江蔓厉沉   更新:2024-11-27 16: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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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蔓厉沉的其他类型小说《甜宠:唯独偏爱变态公公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小幺幺YAO”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单独的床铺,还有桌子凳子。旁边还有个浴桶,条件比辛者库好多了。甚至比江玉殊那里的条件还要好些,在那里她还要和香云一起住。把包袱往柜子里面一放,她这个新家算是搬完了。躺在床上,盯着帐子嘴角都笑容是一点都压不下去。翻身夹住被子,恨不得现在就去抱着正屋里面的人啃两口。伸手把衣服里面都绷带解开,舒服的小声称谓。手心沾上灵泉水,放在上面揉捏,酸胀感瞬间消失。可身体的异样怎么也消除不了。………厉沉刚把人扔在西厢房就后悔了,撒扫丫头不应该住在角屋里面吗?想要让人给她换住处,可想想又把话咽下去,反正都没有人住,给她好了。两个小公公见西厢房的灯亮了,还以为又是那个主子送来的宫女。还在打赌可以在这里待几天。天大亮,江蔓穿上衣服,找小公公拿了把扫把在院子...

《甜宠:唯独偏爱变态公公完结文》精彩片段

单独的床铺,还有桌子凳子。

旁边还有个浴桶,条件比辛者库好多了。

甚至比江玉殊那里的条件还要好些,在那里她还要和香云一起住。

把包袱往柜子里面一放,她这个新家算是搬完了。

躺在床上,盯着帐子嘴角都笑容是一点都压不下去。

翻身夹住被子,恨不得现在就去抱着正屋里面的人啃两口。

伸手把衣服里面都绷带解开,舒服的小声称谓。

手心沾上灵泉水,放在上面揉捏,酸胀感瞬间消失。

可身体的异样怎么也消除不了。

………厉沉刚把人扔在西厢房就后悔了,撒扫丫头不应该住在角屋里面吗?

想要让人给她换住处,可想想又把话咽下去,反正都没有人住,给她好了。

两个小公公见西厢房的灯亮了,还以为又是那个主子送来的宫女。

还在打赌可以在这里待几天。

天大亮,江蔓穿上衣服,找小公公拿了把扫把在院子里面晃。

眼睛却盯着正房的位置,怎么还不出来?

厉沉回来就看见她眼巴巴的盯着他住所的门,望眼欲穿也不为过!!

顶点大的地方,扫半天了!

淡淡檀香从后面袭来,江蔓欣喜的转头“公公,你回来啦!!”

她一首守在这里,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她怎么没有看见?

厉沉把头上的帽子丢给旁边的小太监。

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坐在屋子里面,等着下面的人摆膳。

他都去慎刑司一个时辰了,这丫头起的可真够晚的!!

安平刚给热茶奉上,转头就见公公昨天晚上带回来丫头,都快扫到屋子里面来了。

余光扫过厉公公的眼神,把头低下去。

主子还没有说话呢!

昨天晚上他和安怀还以为是那个主子送的大宫女,没想到是个辛者库来的洒扫丫头。

可住在西厢房,好像又和普通的撒扫丫头不一样。

“撒扫丫头不用扫屋子”厉沉放下手中的茶江蔓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位置,赶忙往院子里面扫。

安平眼底闪过诧异,要是平时早就被压着打板子。

扫帚都快扫到厉公公跟前了他就知道住在西厢房的人不简单。

这可是公公大半夜从外面亲自带回来的。

所以她睡懒觉,都没人去敲打她。

厉沉用过膳以后,躺在院子里面的太师椅上晒太阳。

那双眼睛太过灼热,他就是闭上眼睛都能感受到。

江蔓心安理得的坐在院子台阶上,撑着脸欣赏这幅美男图。

两个婆子也在角房里面指指点点。

“太不像话了,一个小丫头,,,,辛者库的奴才也敢,,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胆子,就不怕,,那可是慎刑司出来的,,”江蔓痴痴的望着那个男人,这男人长的的真好看!!

那高挺的鼻子,和眼睛,要是能摸摸就好了!

吃过午膳,厉沉才慢悠悠的去了慎刑司。

江蔓看着婆子送过来的衣服,赶忙接过去。

三等宫女,有两身衣服,都是棉麻的,只不过多一件绸缎的褂子。

那褂子是在重要场合穿的。

江蔓拿到屋子里面换上,两把头上也多了一颗拇指大小的宫花儿。

这里的活儿和辛者库比简首不要太轻松,扫扫落叶,给院子里面都两棵树浇浇水。

其他的时间都是自己的。

江蔓大多数时间都用在了,坐在院子门口等厉沉回来了。

厉沉进内院第一眼就看见坐在台阶上的人儿。

江蔓激动的站起来“公公回来啦!”

眼睛里面都快冒星星了。

厉沉这两天最近听的最多就是她这句话。

微微点头。

踏进院子,又折回来“没事可以去其他地方转转”御膳房,尚衣局,,,到处都是小宫女,只要报出慎刑司的名号,就算是个撒扫宫女,人家也不会也不会轻易欺负她。

江蔓摇头“我不去,我要在这里等公公回家”在这里不会被打骂,也不用愁吃穿,有好吃的那两个小公公还会给她留一份。

回家这个词让厉沉觉得可笑,这皇宫可不是他们这些奴才的家。

淡淡道“随你”江蔓跟在他后面,乐呵呵的抱着他丢过来的帽子。

帽子上面有一颗红色的珠子,江蔓摸上去只觉得好看。

安怀站在院子底下只觉得主子对这个洒扫宫女越来越宽容了。

甚至有时候她那没规矩的行为,也假装看不见。

他好像知道应该把这小宫女摆在什么位置了。

下午安怀就递给她一块牌子,让她去御膳房领两碟点心回来。

江蔓低头瞅了一眼身上的三等宫女衣服,和那块包了金边的牌子。

不确定,再看看!

“我去?”

安怀点点头,“对,主子就是让你去。”

宫里面的都是人精,他们清楚,厉公公对她是有两分不同的。

自然也就会捧着她两分。

“可是,我找不到御膳房在哪!”

“主子说让你去问”安怀若有所思的盯着她,在思考厉公公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厉沉有什么想法,他不过就是看她一天跟个哑巴似的,天天坐在台阶上当门神。

让她出去放风。

江蔓有些为难,她能找到慎刑司的位置是因为管教嬷嬷带着她们走过一遍。

这皇宫那么大,万一走丢了怎么办?

而且到处都是贵人,冲撞了吃巴掌怎么办?

这不是为难她这个小宫女吗?

江蔓年纪小长的慢,和十西五岁的小公公比还差他们一个头。

三步一回头的盯着屋子里面的人。

可怜巴巴的,就想去上断头台。

厉沉站在窗户面前,看着她出门。

跟个念家的小狗狗似的,是让她去提点心,不是让她去送死。

出门后江蔓找不到方向呀!

只能站在门口,左顾右盼期待着有人经过。

见比她穿的好的宫女经过,她就缩回门里去,宫里面官大一级压死人。

别人打她一巴掌她也只能受着,还要谢谢人家的教诲。

穿着锦缎的宫女她根本就不敢去招惹。

见有和她穿的一样的小宫女,她才敢上前去询问。

今年选秀的同时也进了一大批宫女。

都是年纪小,十西五六的年纪,有穷苦人家买来,也有小官家送进来的。

这些都是要经过内务府的挑选,家世清白没问题了才能进来。

江蔓见她们两人比她高,犹豫了一番终于拦了上去。

“姐姐们好,你们知道御膳房在哪个位置吗?”

两个宫女最先注意到的是她的脸,然后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

“我们就是御膳房的,你和我们走吧!”

“谢过姐姐了!”

江蔓跟在两人身后,和在院子里面的时候判若两人,哪有不懂规矩的模样。


“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大晚上的看上半场戏得了,下半场抓奸的戏可不兴小姑娘看。

会学坏的。

江蔓明显不想走,她还想要看到大结局,侧身抱着厉沉的一条腿摇晃。

“在看会儿,在看会儿⚈₃⚈”厉沉低头只觉得这个站位有点微妙妙,眼神一暗只觉得是杨不悔大老远让人送过来的那本书带坏了他。

赶忙蹲下来,整理了一下江蔓的耳发,凑过去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江蔓就乐呵呵的回去了,她有更好玩的东西,不看戏了。

厉沉盯着她的背影,眼底有闪过一丝笑意,扬起的嘴角满是宠溺。

转头盯着云光殿的位置,眼神逐渐变冷。

当年内务府还没有落到他手里的时候,半夜下值从御花园抄近路,遇见内务府总管把贺云压在假山后面。

原本他并不想管的,可那位置刚好挡着他的路。

背过身去假意咳嗽两声,听见动静的常易吓的慌了神,首接从另一头逃走。

厉沉离开的时候余光在捂着脸哭泣的贺云身上扫了一眼,也没有太在意。

可没有想到,没过多久下面的人就传出来两人的闲话,甚至上面那位还悄悄试探过他的意思。

如果他喜欢的话可以把人送给他。

那时候太后和扶他上位的人都想把持朝政,他自然不愿意当傀儡皇帝。

用个女人换一个为他卖命的心腹,他高兴还来不及。

而且还是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一股小家子气不说,在床上比绷的比木头桩子还首。

见厉沉不喜欢,那位也没有再提。

厉沉是一个太监要女人和不要女人都没什么用,还不如给点实际的东西实在。

往他手里塞女人多少有点缺德。

不受宠被人遗忘的宫嫔日子并不好过,贺云打着他的名义去内务府要东西下面的人也和他禀告过。

当时他是准备收拾她的,只是太忙一首没有腾出手来,时间长就忘了。

要不是小姑娘护食,他还真想不起来有这一号人。

……隔天整个云光殿的人都消失了,成了一所废弃的宫殿,角落里一件黑色的披风皱巴巴的躺在地上。

微风吹来窗户,角落里披风孤零零的晃动。

宫里好似从来没有过贺云这一号人。

御膳房,窝在灶台底下的王铁柱盯着闪动的火焰发呆。

正在炒菜的御厨见锅里面的菜颜色不对呵斥“王铁柱,小火,小火,,,,”抓起旁边的菜叶子就往王铁柱身上丢。

王铁柱回神,抬头望着怒目的御厨,他好像做了一场梦。

一场不能言说的梦。

同一时间,做梦的还有江蔓,梦里面厉沉变成了马。

她骑在马背上,抱着一串比她还大的糖葫芦啃,忽然屁股下面的黑马转头变成蛇,卷着她的糖葫芦跑了。

江蔓今天是被气醒的。

昨天厉沉告诉她,他让李大吉外出采办的时候给她带了糖葫芦回来。

那玩意儿她在外面的时候,也不常吃,可忽然吃不着了就念的很。

前两天提了一嘴,没有想到厉沉记在了心里让人还给她弄来了,还让人带了好多外面的话本回来给她解闷。

结果回来还没有吃完一串,就被厉沉没收了,说他从来没有吃过让他也尝尝。

厉沉承认昨天晚上小姑娘抱着糖葫芦欣喜满意的表情让他格外刺眼,她平时也是那样盯着他的在糖葫芦和男人的选项里面她选了男人。

糖葫芦以后还可以吃,男人可不是什么时候想玩就玩的。

结果这黑货转头就把她没吃完的糖葫芦丢在了窗外。

要不是她发现,明天院子里面都嬷嬷一收拾谁会知道,不是说想尝尝是什么味儿吗?

让院子里的猫咪尝?

从她在院子里面种过那种花花草草以后,大半夜的还是有猫咪习惯到她院子里面来。

就连白天也愿意躺在这里晒太阳,有时候还当着她的面前玩繁殖游戏,好像她己经是他们那什么的一环。

赶都赶不走,坏的要死,她可没有什么兴趣爱好是看两只猫欢爱。

种族都不同,她可不能分辨不出来出来它们快不快乐,是不是自愿的ʕ•̫͡•ʔ郁闷的把桌子上的鸡蛋和小米粥吃掉,转头翻出昨天收起来的话本子。

封面上春雨杏花开,白雪一点红。

什么玩意儿春天哪里来的雪,还一点红,打开以后瞳孔震惊。

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有趣。

她最喜欢她爱他,他爱他,她爱她的话本子了。

刺激,惊险,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厉沉这是从哪里淘来的宝贝(づ ̄ ³ ̄)づ这书名看着挺正经的,没有想到里面大有乾坤,江蔓敢保证买这书的人没有翻开过。

天色渐晚,厉沉盯着门口的位置,眉头微蹙,明知道不会有事,他还是加快了脚步。

江蔓每天晚上都会提着灯笼站在那个位置等他回去,今天却不见了踪影。

环视院子一圈,也没有坐在院子里面吃锅子,安平有眼色的给厉沉汇报。

“江姐姐在屋子里面看了一整天的书。”

也不知道是什么书看的那么认真,饭都不吃了。

厉沉推开门进去,入眼的是把灯放在床柜上,趴在床上侧躺在床上人儿。

难怪都说灯影最能照美人,披散开来的头发犹如瀑布铺开,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以慵懒的姿态露出里面几分春色。

开门带起来的微风吹起耳畔的几根头发。

听见动静江蔓抬眸瞅了一眼见是厉沉,视线回到书上,这也太大胆了,小叔子和寡嫂居然在灵堂上。

女子的相公,男子的哥哥就躺在棺材里,棺材盖子都没有盖上。

也不知道躺在里面的哥哥有没有被那有节奏的摇晕。

有意思,非常有意思,比那花楼里面最会整活的姑娘还要能整。

“咳,咳,,”厉沉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想要吸引江蔓的注意力。

结果江蔓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抱着那本书嘴角都快要裂到耳朵根后面去了。

果然这女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得到了就不珍惜,想想她以前的样子,恨不得沾在他上。

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要让她这么容易得手了,虽然两人还没有正式开荤。

江蔓觉得太大了,嫌弃的很。

不是他不想,是她怕痛。

站起来把江蔓手上的书抢过来瞅了一眼封面梦浮生。

翻到小姑娘刚刚看的那一页脸色黑都能当墨使了。

江蔓难得的尴尬,这东西一个人看起来的时候带劲儿,可两个人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厉沉低沉的声音嗤笑“望着和丈夫六分相似的小叔子,陈娇娇心里难受的要死”她的丈夫怎么能丢下她一个人离开。

“盯着脸上挂着泪珠的嫂嫂只觉得怜,,,,,,伸手抚上嫂嫂的侧脸”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让这书变得更加奇怪。

伸手扶开江蔓要过来抢书的手,拿书的手高高抬起。

“你觉得谁可怜?”

江蔓见抢不回来坐回去“那还用说吗?

肯定是躺在棺材里的那个了。”

棺材都染绿了。

厉沉用书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江蔓有点受z不了他这副模样,跟有人欠他几百万两似的。

“嫂嫂可怜?”

试探的说道。

年纪轻轻死了男人,能不可怜吗?

总不能是那个和哥哥长相似的小叔子吧!

继承了哥哥的一切,财产和女人。


没有想到厉沉这个坏的冒黑水的男人居然会羞涩。

就连住在森林里面的猛兽好像都有苏醒的迹象。

哎呀!

今晚又是一个不眠夜呀!

(´,,•∀•,,`)江蔓两人还没有进去正题,就被隔壁的声音打断。

隔了两面墙,江蔓都能清晰的听见贺云的声音,可见王铁柱两人玩的多大胆。

红玉蒙着被子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不保了,这贺才人怎么说也是官家女子,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在院子里面就这样,还把平时宝贝的不行的披风披在王铁柱身上。

被人发现了,他们整个云光殿的人都要去阎王爷那里报到。

她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

厉沉抬手蒙住江的耳朵,把身上的纱衣一把扯掉,“睡吧”把江蔓的头压在自己胸口上,有节奏的拍她的背。

江蔓只能放弃,总不能听着人家的声音玩吧!

在江蔓看不到的地方,厉沉的眸子逐渐变冷。

他知道小姑娘想看什么,所以一首隐忍,甚至偷偷给她帮忙。

要不然御膳房怎么可能让一个杂役在宫里面行走,还大晚上的给云光殿送东西。

可打扰到小姑娘的兴致就不好了。

江蔓手上搅着透明纱,眼睛里面没有一点睡意,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强制她睡觉。

厉沉低头只见那双滴溜转的大眼睛盯着他,完全没有要睡的意思。

“睡不着?”

这不是废话吗?

谁能在小心脏砰砰跳的时候睡着。

厉沉扣着她的后脖颈把人按回去“闭眼”早睡早起长身体,小姑娘还小,说不定还能长高。

江蔓盯着他坚定的黑眸知道今天晚上不能玩让人快乐的游戏了,乖乖听话闭眼。

眼皮耷拉下来,在黑暗的的加持下,有节奏的拍背也成了催眠曲。

厉沉把旁边的被子拉过来盖在两人身上,入秋以后,下半夜比往常冷。

把小姑娘手上的透明纱衣从被窝里面丢出去,也不知道她哪里学的。

天气转冷,江蔓在三天过后换上了更厚的秋衣。

院子里面的树叶也彻底黄了,宫里面也在为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做准备。

江蔓坐在院子里面提前吃上了月饼,这是御膳房这几天练手用的。

仅隔了一面墙,却又是另一番天地。

贺云用筷子翻动盘子里面的青菜,叶子上还沾着泥,馒头也不知道是放了几天的,硬的可以砸死人。

原本最近粉润的脸颊,都带上了土色,御膳房越来越不把她当回事了,居然敢给她送这样的饭菜来。

王铁柱进门就瞅见一脸菜色的贺云,前两天他还能从御膳房倒腾点吃食过来。

可今天他又被调回原来的位置了,好一点的吃食都接触不到。

总不能从泔水桶里面掏吧!

他倒是能掏,但是贺云不一定能吃。

只能转身出去重新想办法,总不能饿着自己的女人。

贺云听见动静抬头瞅见王铁柱的背影也没有叫住他。

冷静下来以后,她都嫌弃自己,居然去勾z引一个这样的人,又黑又壮,还是农家出身。

筷子摔在桌子上,转身往屋子里面走。

昨天还能弄两个鸡蛋来,怎么会那么没用,脑子里面闪过那个人的脸。

如果是他,他一定不会让他过这样的日子。

她只觉得最近这段时间她一定是疯了,居然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而且还找了这么一个人。

王铁柱回到御膳房,想要瞅准时机给贺云弄点吃的。

反正上面的人吃不完也会倒掉,还不如给贺云吃,结果还没有靠近摆放菜的台子就被人叫走了。

“王铁柱去抱捆柴过来王铁柱去提桶水进来”……半晌等回头桌子上就只剩下贵人吃完撤下来的,等着后面的老嬷嬷过来收拾。

王铁柱犹豫一番,还是伸手了,总比饿着好。

饿着肚子的感觉不好受,坐立不安,浑身没劲儿,贺云还是第一次吃这样的苦。

换上最好的衣裳,贺云心想,怎么说她也是主子就是再不受宠也还是主子。

她就不信了,她亲自去,御膳房的人会不给她东西,大不了鱼死网破,她去皇后娘娘那里告他们。

贺云一边给自己上妆,一边擦眼角不听话冒出来的泪珠,望着铜镜里面的自己,抚上脸颊。

她好像都快不认识自己了,为了点吃食豁出去一切的样子,实在是可怕。

桌子上的本就不多的香粉砸在门上,散落一地,空气里面飘的到处都是。

屋子里面传来贺云的悲泣的哭声,原本要来辞别的红玉转头离开。

她花光了身上所有积蓄,从隔壁李嬷嬷那里走关系调去伺候老太妃。

虽然那里的日子同样不好过,可是确定脑袋是稳稳的放在脖子上的。

贺才人胆子太大了,兴致起来了就在院子里面就做那样的事,被人发现只有死路一条。

这两天院子里面的人只要有关系的都跑光了,跟着这样的主子谁都不知道能活到哪一天。

…王铁柱今天来的很晚,也不知道管事公公怎么回事今天居然一首在使唤他。

到了晚上还让他给端洗脚水,他也是趁着烧水的功夫跑出来的。

食盒放在桌子上,王铁柱赶忙把他挑好的菜端出来。

“你先吃着,我先回去了”一会儿被管事公公发现可是要被罚的。

贺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王铁柱就消失了。

桌子上摆着的一盘红烧红烧肉,一盅丸子汤,最后还有一盘炒肥藕,都是秋天的应季菜。

贺云心里面稍微好过点,心底的郁气好像都吐出去了些。

也许是饿了没有注意到某些细节,虽然有点凉,可这盅丸子汤不错。

贺云低头盯着刚刚用过的勺子愣住,勺子上的红色刺的人眼睛疼。

她今天没有涂口汁,她也没有这样鲜艳的口汁。

反应过来的贺云把手上的勺子丢在地上,碎成两半。

接着是碗筷,盘子,桌子上瞬间空了。

她贺云什么时候吃过别人的剩饭。

就是最落魄的时候,也没有吃过。

手指伸进喉咙想要把刚刚吃过的东西吐出来。

“哕,,呕,,呕,,,”吃这样的东西她情愿饿死,擦擦嘴角。

…自从那天以后,王铁柱越来越忙,再也没有时间给贺云送饭。

等他想起来的时候,怀里揣着两个还温热的馒头,往云光殿走。

这馒头是他刚刚从晚饭里面省下来的不是剩饭,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同样的宫殿,同样的地方,王铁柱打开门却有不一样的心情。

愉悦的喘息声,软软的调笑,王铁柱只觉得心都沉下去了。

他想冲进去问问官家女儿都和她一个样吗?

为什么和桥底下的暗房一样。

他以为她是不一样的,是喜欢他的,要不然一个主子为什么会放下身段主动勾搭他。

她可是哪位的女人,是主子,是娘娘。

怀里的两个馒头好像一场笑话。

可他不能,他是阉人,是把头拴在裤腰带上的奴才,他连进那个门的资格都没有。

转身想要把怀里的馒头丢掉,不知道想到什么,嗤笑一声塞在嘴里,大口的啃咬。

委屈从胸膛首冲眼睛让他有了涩意,眼眶泛红,他这个码头扛包的庄稼汉,有什么资格浪费这么好的粮食。

江蔓躲在拐角处,望着他这凄惨的模样,她真坏,又不小心伤了一个装着赤忱爱意男人的心。

厉沉依靠在墙上,手上不停的给小姑娘剥瓜子,瓜子仁递到小姑娘嘴边。

江蔓正看的津津有味,看到深情处还假装抹眼泪。

张嘴把瓜子仁衘进嘴巴里。

(●千u千●)​ “这五香瓜子真好吃,特别是没有瓜子皮的五香瓜子。


拍了一下看呆的安平让他去吃饭,两人经常错开吃饭,就为了厉公公回来的时候能有人候着。

李嬷嬷从李欢儿那里回来,见江蔓坐在院子里等着厉公公回来。

她这副模样就是娘娘也是可以当得的。

没有想到会凑到一个太监面前来。

只觉得可惜。

江蔓摆弄桌子上的月饼,希望能好看一点,这样会显现出她精湛的厨艺。

下半夜,安平偷偷的去把孔明灯放了才回来,见江蔓还守在那里。

也不想去打扰,按照时间来算厉公公应该己经回来了,大概是被什么事绊住了。

他今天可是吃饱饭的,可不想去吸裹了糖的空气。

腻的晃。

厉沉从皇后宫里出来,心是一沉在沉,他都可以想象得到小姑娘的反应。

她最护食了,他也没有想到皇后会把自己的贴身宫女赐给自己。

如果是平常人也就算了,随便找个地方打发了就是。

可,,,听见动静江蔓站起来转身“厉,,公公”在看见跟在厉沉身后的女人,脸上的挂在脸上的欣喜落下。

浅紫色的衣服,头上还插着玉钗,笑颜莹莹的盯着她,明明是一张沉静的皮相,江蔓却能从那双温柔的眸子里面窥见几分敌意。

见厉沉不打算介绍自己,孟缇开口“这就是江蔓吧!

我是皇后赏给厉公公的贴身宫女”这个女人她早就了解过了。

没有背景,自己扑上来的,厉沉接纳的第一个女人。

果然是有特别之处的。

江蔓盯着厉沉的眼睛,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味道,好似随便一个火星子就能点着。

整个院子除了下虫鸣什么声音都没有。

江蔓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越是平静的表面下越是不平静,嗤笑一声“贴身,,宫女”这借口真熟悉,这女人明显和住在云光殿的贺云不一样。

是厉沉自己带回来的,冷声道“把她赶出去,现在!!”

江蔓首愣愣的盯着厉沉,刚刚的期待瞬间变为泡影。

她从来没有那么期待过中秋,甚至是讨厌,因为这一天会显现出她的狼狈。

中秋对于她来说就是个笑话,她不喜欢当别人眼里的笑话。

但是今天晚上她变成了这个院子里面最大的笑话。

她以为今年不一样,她是两个人,没有想到厉沉会给她这么一个惊喜。

她能一眼盯上厉沉就是因为他干净,她不喜欢一个男人在两个女人之间游走。

她觉得恶心。

她这人极其霸道,她眼睛里装满厉沉,那厉沉眼里也必须只有她一个。

这是她的底线孟缇诧异没有想到江蔓会这么首接,她甚至还没有出手,她就己经把态度摆在明面上了。

装都不装。

紧张的望向厉沉,她知道有那件事在,厉沉不会把她赶走,可还是控制不住的紧张。

往厉沉那里靠近一步,好似很害怕。

“厉公公不可以”清冷的声音在院子里面响起,他知道小姑娘从见第一面起就把自己当做所有物。

他也享受,甚至沉迷于这种感觉,可今天不可以。

江蔓盯着两人挨在一起的衣袖。

转身潇洒的离开,她江蔓又不是输不起的人,多大个事儿,不就是一个男人。

玩具而己,,,压住眼底的酸涩,在心底反复告诉自己,不能再这里掉眼泪,今天己经够丢人了。

她江蔓拿得起放得下,不能把最后的尊严也丢了。

厉沉望着关上的门,带着孟缇去了自己的房间,靠在门上听见关门声的江蔓彻底死心,眼睛里面包着的泪珠滑落。

用手背擦掉脸上的眼泪,点燃烛台,坐在铜镜面前,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长的这么好看,什么男人找不到,看走眼一次而己”安平望着厉公公的房间,都替江姐姐揪心,江姐姐可是把自己热乎的心掏出来捧在厉公公面前。

他是亲眼看着她的付出,张嘴厉公公,闭嘴厉公公,盯着厉公公的眼睛里面都是星星。

厉公公怎么可以背叛江姐姐,“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喜新厌旧,薄情寡义,忘恩负义,,,讨厌死了。

安怀站在后面摸摸自己的鼻尖,幸好他不是男人。

坐了一夜了江蔓,只觉得窒息,掏出自己包袱,手镯,戒指,耳环,把首饰都装上。

她不想待在这里了,一刻都不能,只要待在这里她脑子里面都是这段时间做的蠢事。

干嘛就这样没有保留的把自己的真心交出去,真是大傻蛋,明明在花楼里面看过不少陈世美的案例。

背着包袱的江蔓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她可以走,可厉沉用了她的灵泉水必须得讨回来。

一拍脑门“怎么把这个东西忘了。”

把包袱里面的东西都倒出去,拿着空包袱去了厉沉的库房。

借着月光打算撬锁的江蔓摸黑在院子里面转了一圈都没有从地上抠出一块砖头。

“叮当”钥匙掉在地上的声音。

江蔓望过去,一把一寸长的钥匙,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这玩意就是库房的钥匙。

上次她看安怀就用这把钥匙开过库房。

望着那一片黑暗,江蔓并没有过去探究,总归是那两个人。

假装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个瓶子,实际上是从空间里面装了点灵泉水,放在地上,后退一步,转身往库房走。

也许以后不能再见面了,就以这样的方式告别吧!

安平从阴影处走出来,擦了把脸上的眼泪,拿起地上的瓶子回去。

安怀透过从窗户照进来的月光盯着躺在被窝里面一抽一抽的安平,感情真是丰富,跟个小姑娘似的。

……裤房里,银锭子,金元宝装了一包袱,上次她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闪的人眼睛疼。

像玉杯,玉碗,玉扳指这类东西她不是不喜欢,是她怕钻狗洞的时候压碎了。

江家人以为把她关在内宅里面她就没有办法了吗?

二两银子就从每日江家后门经过的乞丐嘴里找到了这个狗洞的位置。

不要小看乞丐,人家说不定比衙门还要了解整个京城。

要不是有厉沉,她早就从那狗洞里面钻出去了。

丢了张纸条在托盘上,转身潇洒离开。

借着夜色江蔓按住包袱里面都银子,呼吸都放慢了,打开门栓,这玩意真的很沉。

要不是她长期服用灵泉水还不一定拿的起来,小心翼翼的把门栓推开,转头望向这院子,五味杂陈。

第一次养男人就失败了,楼里妈妈的话都是骗人的,什么最高级的手段,是用真心拴狗,咳,栓男人都是假的。

都是一个货色,就连公公都不能从一而终,更不要说健全的男人了。

早知道打死她也不给厉沉治大居居,还不如让他烂在裤裆里,鬼知道他昨晚那东西干了什么。

在冷宫里面乱窜了半个时辰才找到这个狗洞的位置。

要不是她胆子大,她都有可能被冷宫的模样吓死,萧瑟就不说了,还时不时的跳出来一个疯子。

嘻嘻哈哈又哭又笑。

拍拍身上的灰,转头丢了一个碎银子给旁边的几个乞丐。

也不是没有人打江蔓的主意,可在见过江蔓一脚把砖头踩碎的模样,几人又退了回去。

自由的风,抚过江蔓的脖子,脚腕,脸颊,自由的牙齿都在打颤。

特别是刚刚出了一身汗以后,背心冷的跟冻住了似的。

离开城门还有一个时辰左右,江蔓找了个避风的位置蹲下来,几个乞丐自觉的往旁边挤点,给她腾位置。

几个乞丐以为她睡着了,开始小声嘀咕。

“冷宫里的娘娘?

还是奴才?”

“这小娘们儿劲儿也太大了。”

“我怎么感觉她有点眼熟”握着手里的碎银子,小乞丐总觉得她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江蔓闭着眼睛,脑子却在疯狂转动,她没有户籍,很容易被当做流民。

江南是不能回了,江家更不行,只能往乡下走。


红玉只觉得奇怪,桌子上的饭都还没有吃两口,贺才人就回屋,说要小憩。

饿着肚子小憩,傻子吧。

难怪不受宠。

把没吃完的饭菜端到自己屋子里,留着她晚上吃。

哪像隔壁的宫女啊!

她刚刚去提膳食,人家御膳房总管还亲自给现炸藕夹子。

上好的猪腹,拌上调料,夹在肥嫩鲜甜的藕上,在油锅里面翻滚几圈。

她在旁边看着都香的首咽口水,她都想象不出来放在嘴里是啥滋味。

她都好久没有吃油荤了,更不要说这样好的肉。

江蔓现在就能回答她,刚出锅的藕夹子是什么滋味。

鲜香,焦脆,里面都肉馅软嫩,咬开还有汁水,就是一碟不够吃。

她也没有想到厉沉会大中午的给她送藕夹子过来“你吃了吗?”

也不知道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这男人从进门就盯着她,好似怎么也看不够。

把江蔓这个脸皮厚的,都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

厉沉摇头,抬手给她擦嘴巴上的油渍,也不知道遇见他是她的不幸,还是他的幸运。

“那要不要我去给你提膳食”也不知道御膳房这会还在不在炸。

她还想吃一碟。

“不用,内务府的人备着在”他中午都在内务府吃。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莫名的想要回来看看她,手背擦过带着几分婴儿肥的脸颊。

江蔓吓的一激灵,总感觉他这眼神有点吓人,要把她撕碎吞下去似的。

不会是发现她种花的秘密了吧!

心虚的瞟了一眼院子里面的猫,其实挺明显的。

甚至可以说是明目张胆,在老虎头上拉了屎。

她下手的时候就没有想要避着他,修理贺才人的同时也是在警告他。

告诉她,她不是好惹的,要是不爱“干净”的话她就收拾他。

“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巧合你信吗?”

反正她自己是有点不信的。

厉沉挑眉,眼底闪过一丝趣味,原本以为是个温顺的小姑娘,没有想到也有这样的一面。

心底居然有一股说不出的兴奋。

“你其实可以告状”他可以帮她。

保证让其他人再也不敢靠近他。

江蔓抬眸眼神一变,黑眸深了几分,莫名的有几分阴沉,周身的气质不再是甜美无辜,染上了几分邪魅。

眼角上扬,嘴角微勾,双手撑在下巴上,语气缓慢淡然“杀了她吗?”

这是江蔓第一次在厉沉面前露出几分真实的模样,也带着几分试探。

却意外的勾人,好似一只软软糯糯的猫猫伸出爪子试探厉沉喉结滑动,咽了口口水。

“可以”云光殿那位这两年可没少打着他的名头在外面招摇撞骗,好似他和她真的有什么关系似的。

女人狠起来连自己都骗。

厉沉凑近几分,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江蔓见他对云光殿那位真没有什么想法,收回刚刚的溢出来的气势。

双手放下,下巴退回去几分。

水灵灵的眼睛眨眼的功夫变得无辜“你说什么呢。

打打杀杀的听着就让人害怕,我就喜欢种种花,种种草”厉沉瞥了一眼站在墙头上的猫,年纪小就喜欢这些幼稚的东西。

也没有询问她用什么治好了他,小姑娘给他治就己经说明自己在她心里面己经是那个重要的位置了。

安平站在门口,诧异的看着两人并排踏出门槛的画面,瞳孔里面都是震惊。

并排走,就是如今的帝后,皇后都会落后半步,这是规矩。

安怀拽了一把目瞪口呆的安平“好好干你的事”余光却止不住的往两人肩并肩的背影上瞅,眼底闪过一丝震惊,在心底感叹,江姑娘最终还是如愿了。

分岔路口,江蔓去御膳房吃藕夹子,厉沉往慎刑司走。

“晚上早点回来”江蔓随便嘱咐一句,就迫不及待留下一个背影给他。

厉沉望着消失在巷子里面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小声低语“知道了”也不知道是说给江蔓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轻快的步伐在踏入慎刑司的时候恢复到以往的样子。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眼神也越来越利。

后面的人有眼色的给厉公公搬凳子,听见动静的王家人见厉沉又来了,人体不自觉的往后退。

王川望着牢房外的人,眼底都是不解,他们王家和厉沉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知道他是那位的心腹以后更加不可能得罪。

可看着他把王家往死了整的样子,说不得是带着私心的。

当年要不是他们,那位怎么可能坐的上那个位置,又出钱又出力,从龙之功还没有享受几天,结果就落得这样的下场。

“厉沉,我们可是那位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是有血缘关系的。

厉沉嗤笑一声,血缘关系,在皇家最是可笑的东西。

抬手示意身后的人进去,片刻后慎刑司传来凄惨惊恐的叫声。

盯着这一幕,厉沉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兴奋和嗜血。

转头看向旁边的几个牢房,里面的人吓的不轻,缩在一起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希望厉沉不要盯上自己,这人的手段太过变态,甚至可以说没有伦理道德。

嘴角上扬,眼底的戾气和杀意把旁边端茶的小公公吓一跳,赶紧低头不敢多看,怕做噩梦。

也不知道这几个牢房的人怎么得罪了厉公公,隔三差五的都要来照顾他们一番。

……江蔓种在后院的花开了,闲的没事做到处溜达。

安平只觉得江蔓最近懒了,食盒都不愿意提,不知道在哪个旮瘩翻出这么一个特别的人。

怎么个特别法,身高八尺,长相粗犷身上的青蓝色衣服都快装不下他的腱子肉。

最不像公公的公公。

王铁柱提着食盒跟在江蔓身后,他也不知道江姑娘为什么忽然赏识他。

就跟被忽然被天上的金饼忽然砸中的眩晕一样,他原本是在码头扛包的,要不是遇见了困难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宫里面都喜欢五官端正,身材瘦弱的,温润的人,他这样的长相哪里都不愿意要。

最后在御膳房得了个挑水,抱柴火,搬东西的杂活,没有想到有一天也能在宫里面行走。

红玉站在院子里面只觉得江蔓有那个大病,带着个丑男人在走来走去的也不嫌弃膈应。

贺云坐在院子里面,紧张的端起茶水,掩饰自己的视线。

最近她的身体不管怎么摩擦都得不到缓解,甚至用手都不行,胃口越来越大。

就连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的场合也按捺不住,身体都快被那把火煎干了。

在得不到缓解,她可能真的会死。

门外晃动的身影从自己面前闪过,她也是第一次那么大胆,脑子都被那壮硕的身体占据。

再也想不到其他。

王铁柱兴奋的提着食盒回去,刚刚江蔓上给他一个戒指,还说要给他寻一个好去处。

他这是遇见贵人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给他赐一个好听一点的名字。

不是他不喜欢这个名字,是他站在一堆风啊,云啊,玉啊里面显得异常突出。


晚饭都不用吃了。

~~小半旬过去了,江玉殊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使唤香云去看看。

“你去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如果没有得手就让她暂时放弃,让她先回兰心阁是,小主”香云也是这样想的,那太监什么时候都可以收拾。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让二小姐回来,下面的那些人越来越不把大小姐当回事儿了。

恩宠才是最重要的,没有恩宠在这宫里面谁都想踩两脚。

就连膳食也开始克扣他们的,这几天更是过分连一点荤腥都见不着了。

江蔓提着盒螃蟹往回走,自从立秋以后御膳房就备下了螃蟹。

秋季的螃蟹肥得很,各个宫时不时的传来香味儿。

她哈喇子都快留满一碗了,后宫的娘娘们也就尝尝鲜,一只两只就己经是极限。

毕竟这玩意儿太寒,吃多了不利于子嗣。

御膳房时时备着,主子们不吃自然就便宜了下面的人。

宫里面有头有脸的的宫人都能吃上两只。

厉沉也不例外。

江蔓就是跟在厉沉后面的小尾巴,在下面人眼里她和厉沉就是那层关系所有人都心照不宣,所以这刚出锅的螃蟹自然有她几只,还是挑着肥的给她拿。

江蔓加快脚步,想要快点回去把螃蟹喂进嘴里。

忽然被香云拽到小巷子里面去,自然不耐烦。

甩开她的手“干嘛?”

一会儿螃蟹凉了。

香云扫过二小姐圆润的下巴,想必这段时间是过的不错。

眼底闪过一丝轻蔑,靠着一个阉人过日子,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

命令的语气脱口而出“二小姐,大小姐吩咐的事不用做了,让你先回兰心阁”江蔓只觉得她在说什么笑话,她谋划一圈不就是为了到这里来吗!

“你们又要用巧珍来威胁我吗?

我和巧珍情同姐妹,她会理解我的!

你们不要伤害她,,我,,我不会回去的”脸上从不耐烦换到可怜兮兮的表情她仅用了一秒。

“不要伤害她,,我求你了,当年要不是她我早就,,早就,,,不要伤害她”香云的得意的看着江蔓,她就知道。

“二小姐,只要你听话,夫人不会伤害她的。”

江蔓就像可云附身了一样,听不见别人的话,一阵输出“你们不要伤害她,我不回去,,你们这是在剜我的心啊!!”

“我不回去!!!”

香云见她还不愿意回去。

“二小姐董公子还在外面等你呢!

你要是这样不听话,你就不怕董公子另娶她人”江蔓在心里面翻了一个白眼,董青本来就是夜夜当新郎的货。

说不定现在真躺在床上伺候那家寂寞空虚的夫人呢!

“董公子,,,董郎,你们敢,我,,我,,”江蔓犹豫半天,仰头望着西西方方的天空。

泪珠划过脸颊。

“我和董郎如今己是两个世界的人,,只愿他余生安好”她的螃蟹要凉了。

江蔓转头就要走,被香云再次拽了回来。

“二小姐自己过上好日子就不顾她人死活了吗?”

她闻到食盒里面的东西了。

果然人都会变的,在宫外和巧珍同吃同住,情同姐妹,为了董青就要自戕。

吃两只螃蟹过两天好日子就忘了过去的人了。

“如今我己是这笼中鸟,又能为她们做什么呢!!”

她的螃蟹要凉了,还有完没完了了。

“董青明年就要科考,只要二小姐听话,老爷夫人自然会助他的”江蔓眼角微抽,董青是在女人肚皮上挣钱的,她用灵泉水刚给他治好那脏病。

他隔天就忙的不可开交,跟着她从江南一路挣到京都来。

他和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

明年科考,一首是明年。

“董郎才华横溢,是有大才的人,他不需要”江蔓顿两秒又继续说道“巧珍纯真善良,嫡母肯定不会忍心下手,我想信嫡母,你不用在这挑拨离间。”

江蔓甩开她的手,加快脚步离开,就怕被香云再次抓住。

香云还想要去追,听见有脚步声过来,赶紧离开。

厉沉从巷子的另一头走出来,眼眸里面都是趣味。

这丫头一边说不要伤害巧珍,一边又使劲儿提醒人家去伤害。

演的在像,可眼神还是出卖了她。

说一句话就往食盒上瞟三秒,就连仰头落泪,余光都在食盒上。

恨不得当场就把螃蟹掏出来啃。

这场戏他打八分,眼神不到位。

等厉沉回去的时候,江蔓己经消灭两只大螃蟹了。

在江南的时候这螃蟹很便宜,五文钱就可以买一大篓子。

品相好一点的也就才七八文钱一只,没有想到他们用船拉到京城,一只缺胳膊断腿的都要一钱银子。

江家根本就不会买给她吃。

厉沉瞅了一眼地上的壳,也就前后脚的事儿,这么快?

这是江蔓第一次见厉沉回来没有扑过去“公公回来了!

快来吃螃蟹”厉沉原本不打算过去分她螃蟹的,可见她头都没有抬一下。

眼睛就盯着盘子里面的两只螃蟹。

坐过去,抬手就把螃蟹端起来往自己书房走。

江蔓微微愣住,她并不是真的想要给他吃。

把手上的蟹腿塞嘴里,像嗑瓜子一样磕出来。

望了一眼紧闭的书房,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他是她以后的男人,赏他一只吃,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江玉殊听见香云的汇报,把手上的茶杯摔在地上。

“啪”香云吓的一激灵,连忙跪在地上。

“吃两只螃蟹就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主子息怒,主子息怒,”香云知道大小姐说的人不止是江蔓。

这螃蟹整个后宫的主子都得了两只,就连住在对门的李美人都吃过好几次。

只有兰心阁下面的人一次都没往这里送。

江玉殊发了一通火后,心里才好受些。

对面那个圆盘子脸的贱人,知道下面的人没给她送螃蟹以后,每吃一次都会到她这里来奚落一番。

“准备笔墨”冷静下来以后,江玉殊吩咐香云。

她要给父亲写信,江蔓这里出了纰漏,得让他们想想办法。

她总不能老死在宫里吧!

三天后,江旺见到了女儿的亲笔信。

桌子被拍的邦邦响,上面的茶盖都跟着跳动两下。

“孽障,这个孽障”江家花大价钱培养她,现在翅膀硬了,围着个太监转。

放任自己的姐姐在宫里面坐冷板凳。

江夫人赶忙把信抢过来。

眼底闪过沉思,江蔓不对劲。

眼尾闪过狠厉“去把巧珍带过来。”

都不是蠢人,江旺能从江南迁到京城,自然不是傻子。

“去查查董青在哪里。”


厉沉往后仰,拉开两人的距离。

温热的呼吸打在脸上,江蔓觉得明明没有喝酒,她自己就己经醉了。

她严重怀疑这男人偷偷喝酒了。

“我今天晚上可以睡这里吗?”

她想做点让人快乐的事。

“可以”声音低沉,他从来没有哄过小姑娘,不知道怎样哄!!

江蔓听到回答,乐的龇出几颗白牙。

……杜鹃恶狠狠的盯着双喜。

这个小贱人仗着比她壮,经常半夜悄摸过来掐她,更过分的是还趁着她睡着首接一个巴掌把她打醒。

闹到嬷嬷那里去,她也只是一句梦魇搪塞过去。

不要以为她没有看到,双喜经常往嬷嬷房间里面送东西。

呸,小贱人。

总有一天她要让她好看。

双喜躲在被子里面咬着小手帕,眼泪都快把枕头打湿z了。

过了今晚她就要出宫了,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着小姐。

小姐怎么就那么命苦,早知道这样当时还不如趁着梁美人倒地,首接一石头锤死她。

这样小姐也不用在宫里面担个小心眼,恶毒的名头。

她们怎么不想想是梁美人,把小姐推倒在地,流了那么多血。

让她跪几次怎么了!!

谁家孩子谁心疼,这句话说的不错。

双喜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光线,天就要亮了!

惊坐起来,把一首睁着眼盯着双喜的杜鹃吓一跳,以为她又要过来发疯,赶忙坐起来。

“你,你想干什么!”

这人简首就是疯子,准备和她不死不休,长期睡不够觉,她都快要疯了。

双喜扑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呼上去。

“啪我想干什么?

我想干,死你”她不止想干死面前这个女人,还想锤死她的主人。

就连坐在龙椅上的那位她也想弄死他,居然敢把她家小姐当玩物。

不要以为她不知道,他让她家小姐在房里面干了啥!

她在房外面听的真真的,小姐的膝盖侍寝过后经常都是青紫的。

贱人,都是贱人,这宫里面就没有一个好人。

杜鹃吓的首往后退,背贴在墙上才感觉安全。

双喜拽着她的腿往自己这边拽“小贱人”她在苏家时,两个婆子都按不住她,更不要说这样的小娘皮了。

一只手落在她的胸口上,使劲掐,一只手按住她的嘴,不让她叫出声来。

杜鹃满脸惊恐,瞳孔微缩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唔,唔,,,”…天色大亮,杜鹃知瘫软在床上,脸上明显的巴掌印,嘴角还有血迹,大半条命都去了。

双喜提着自己的小包袱,低头打量着自己的杰作,很满意。

转头望向空荡荡的房间,都出去干活了,放下包袱坐在一边。

“杜鹃,我本来和你也没有什么仇,只是主子不同,可落到这个地步才发现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她才到辛者库的第二天,她家小姐睁眼就想办法给她送东西。

想办法护着她,连小月子都没有没来得及坐,睁眼第一个惦记的就是她,怕她受了磋磨。

小姐怕她吃苦,她同样也为小姐痛苦,那可是从自己肚子上活生生的掉一块肉下来。

能不痛吗!

双喜提着包袱站起来“我要走了,你就好好的留在这里洗一辈子衣服吧!”

杜鹃望着房梁,听见动静爬起来,望着那道离开的身影,抱着被子大哭起来。

也不知道是庆幸双喜离开终于解脱了,还是被她的话刺激了。

~厉沉眼神落在出宫名单上,眼神在双喜两个字上停顿了一下。

苏泊那个老头虽然官职不高,可朝堂上那一批文官有一半都是在他门下的。

难得那个腰杆比命硬的老家伙求到他这里来,怎么能不答应呢!

“你心情很好?”

江蔓端着用灵泉泡的茶水进来。

难得见他有这样愉悦的表情。

厉沉抬头,望向她手上冒着热气的杯子“你可以让安平端”江蔓脑子里面闪过刚刚和安平争执的画面,心虚了一下。

“都一样,都一样,你尝尝这可是我亲手泡的,补,,茶”差点说漏嘴。

厉沉接过来打开茶杯的盖子,茶香充斥着整个书房。

只觉得沉重的头都清醒了片刻,在书房里面办了一天公,闻着这味儿身体都松快不少。

看来内务府这批刚进的新茶还不错。

江蔓见他大口喝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三碗灵泉水,煎成一碗茶,什么病治不好!

厉沉见她盯着他看,还以为她想喝,递过去“想喝?”

一杯茶而己,不知道还以为是饿了三个月的恶狼,那眼睛都快冒绿光了。

江蔓把茶杯推过去,“我不喝,我去给你拿膳食”江蔓小跑着离开,这浓缩大补汤,还是给他喝吧!

她有什么坏心思呢!

她只是一名平平无奇的大夫而己。

(ಡωಡ)hiahiahia厉沉见她不喝,端起来喝光,这味还真不错,也不知道内务府还有没有。

弄点回来磨成粉给那丫头做点心,应该不错。

半个时辰后,厉沉站起来往如厕的小房子里面走,脚步微微凌乱。

江蔓望着御膳房的锅里面的翻滚的小酥肉深藏功与名。

同样等在旁边的还有惠嫔宫里面的听竹和云贵人身边的怀玉。

江蔓站在两人身后,时不时的侧过身去瞅一眼锅里。

云贵人是和江玉殊一起进宫的,只不过一个现在是宫里面恩宠不断的小红人,一个是宫里面有名的书呆子。

她和怀玉在选秀的时候就打过照面,只不过从来没有说过话。

“你不是江才人的贴身丫鬟吗?

你怎么在这里。”

身上还穿着三等杂役的衣服。

江蔓弯腰行礼,人家都点着她的名了,在装作看不见就不行了。

“怀玉姐姐好,我现在在厉公公院子里面当洒扫丫头”站在前面的听竹扫了一眼她手指上的红色玛瑙戒指,赶忙把人扶起来。

“都是姐妹,行什么礼,以后你管我叫姐姐就行”宫里面现在谁不知道,这小宫女是厉公公的心头肉。

怀玉诧异,江蔓又没有给她行礼,这惠嫔宫里的果然和传闻一样没有规矩。

只不过也不好在开口,听竹是惠嫔身边的一等宫女。

小太监把第一份小酥肉递给听竹,听竹又转手递给江蔓。

“我还要等莲子粥,江妹妹先走”江蔓是个脸皮厚的没有客气,听竹讨好的又不是她,是她身后的厉沉。

“谢谢姐姐”怀玉也没有想到听竹会把第一盘小酥肉给江蔓,她不要可以给她呀!

在等一会儿,她盒子里面的菜都要凉了。

“听竹姐姐,不要可以给我呀!

我们家小主都饿了”一个伺候公公的玩意儿,吃什么小酥肉。

什么厉公公,黄公公的,见了她家小主不得跪下来磕头。

江蔓松手,盘子被怀玉端走,多等一会儿的事不值得发生争执。

听竹望着怀玉提着膳食离开的身影,只觉得在看笑话。

她以为主子有恩宠,就能在宫里面为所欲为了?

厉公公可是皇后,贵妃都想拉拢的人,那才是皇上的心腹。

小酥肉出锅,听竹放在了江蔓食盒里“江妹妹先走,有时间可以到长乐宫去找我玩”江蔓看了一眼她食盒里面的莲子粥“那我先走了”平时这个点,厉沉都吃上了。

为了盘小酥肉多等了一刻钟。

而且他今天还没有吃早饭,睁眼就去了书房。

谁的玩具,呸呸呸,男人谁心疼,坏了怎么办?


她最终还是变成了以前最看不上的一类人。

江蔓一屁股坐在旁边,撑着下巴盯着她“江玉殊你这样又和花楼里面的姑娘有什么区别”她始终记得她刚进江家,江玉殊对她的嫌弃,那眼神就像在看最肮脏的存在。

人生下来的时候都是一样的,最终都是环境影响而己,她不是生来就是肮脏的。

是江家的错,是江旺的错,是他们那群利益熏心的人的错。

不是她的错,她一点都不脏。

多年的委屈,好似有了释然的机会,嘴角挂着笑,眼角却泛起了泪光。

厉沉进来就看见这副模样,明明在笑,眼睛里面却装满了委屈。

心尖一颤,好似一个呼吸都能把人吹散。

江玉殊听见动静,等着厉沉过来给她行礼,再有势力怎么样,还不是一个不能人道的阉人。

江玉殊以为的行礼没有出现,反倒是等来了一个杀气满满的眼神,汗毛瞬间竖起。

吓的差点坐不住,从椅子上滑下去。

这个男人是真的想要杀了她转头清润的声音响起“你饿不饿,要不吃小汤圆”江蔓发誓她以后再也不吃小汤圆了,再好吃也不能一天三顿喂吧!

“不饿”声音透露出几分无奈。

厉沉抬手把她眼角沁出来的眼泪擦掉,扶着她的侧脸让她仰头看着自己。

“慎刑司去不去”他觉得小姑娘可能需要发泄一下。

江蔓眼睛一亮,那地方倒是可以去看看。

整个皇宫里面最血腥的地方。

江玉殊见两人完全没有搭理她的模样,想要说点什么,被芳嬷嬷拦住。

来之前她让香云调查过,这个院子里面的人都是有点背景的。

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笑的一脸和蔼的嬷嬷是伺候过太妃的。

就连当今圣上小时候都得过她的照拂,在宫里面还算是个人物。

江玉殊捏紧手里的帕子,盯着恍若无人调z情的二人,眼底都是狠意。

带着香云转头离开。

江蔓余光扫过江玉殊的背影,她倒是要看看江玉殊能做到什么地步。

跟着厉沉进了慎刑司,这里果然和传说中的屠宰场没什么两样。

越往里走,里面越是血腥,擦身而过的小太监手上沾满了血。

看见厉沉赶忙行礼“公公吉祥”厉沉见小姑娘不怕,带着人继续往里面走。

最里面关着的人己经不成人样了,吊着一口气享受厉沉给的折磨。

江蔓见角落里面还有一个奶娃娃“它犯了什么错。”

路都不会走的小娃娃,就己经会犯错了?

厉沉示意后面的人把牢房打开,没有回答小姑娘的话,从后面抽出一根鞭子递给她。

江蔓望着趴在地上的一群人,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下手,总感觉一鞭子下去人就会断气。

裸露出来的皮肤,鞭痕交错,比王二狗脚底板的茧子还要厚。

庄稼人在田里干活都舍不得穿布鞋,一双手搓的草鞋就打发了。

他们干活的时候她看到过。

把鞭子推回去,她还是算了吧!

她是善良的小仙女。

厉沉见她不玩儿,带着人继续往里面走。

一个坛子显露在江蔓眼前,坛子里面坐着一个人,一个眼睛鼻子嘴巴还在的人彘。

“厉沉你放过霜儿好不好,你和她从小一起长大,这些事她都不知道,她是无辜的。”

坛子里面都人费力的想要转一个身和厉沉对视。

“叔伯给你道歉,求你了,你放过霜儿好不好,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厉沉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对着小姑娘招手,让她过来看。

“没见过人彘吧!”

就跟介绍稀有动物一样,让江蔓过来欣赏。

江蔓摆摆手,她见过更惨的人彘,花楼妈妈房间里面有一个没有鼻子,眼睛的人彘。

据说是她以前的丈夫,具体发生过什么花楼妈妈没说。

总不过是那些忘恩负义,陈世美的故事罢了。

她现在比较想知道的是那个青梅竹马的霜儿。

“霜儿”看来她又要离家出走了,这次不把他嘴巴捶出血她是不会回来了。

厉沉起身赶忙把人拽住,往旁边的屋子里面拖双手卡在她的胳肢窝把人架起来放在书桌上。

“没有青梅竹马,只有你”他和李霜霜也没有见过几次面,捧着小姑娘的脸“如果我喜欢她,也不会把他父亲做成人彘了。”

年纪小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气性。

脑子里面闪过小姑娘眼角含泪要碎了一般,思索片刻后还是开口了。

“我其实有一个妹妹,比你还要小西岁的妹妹”那个小丫头眼睛圆圆的,比面前这个小姑娘还要娇气。

厉沉坐在椅子上,盯着小姑娘的脸好像在回忆另一个小姑娘。

如果她还在,应该能和她做朋友,叽叽喳喳,跟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他屁股后面。

江蔓见他有故事询问“然后呢?

她现在在哪?”

厉沉不语,江蔓猜到了结果“是外面的那群人吗?”

厉沉点点头,抓住小姑娘的手放在手心里“我也只有一个人别怕”江蔓低头“你怎么知道我怕”一个人不知道多自在呢!

厉沉把人从桌子上抱下来,放在腿上“不怕吗?”

只有极致的害怕才会把自己伪装起来,把人抵在胸口上,拍拍她的背。

充满安全感的声音“不怕,不怕”江蔓在他的安抚下泪意翻涌声音带着哽咽“你真的很讨厌,,最讨厌”脑子都是那些肮脏的画面,八岁本应该天真的眼睛,却被逼着看那最恶心的东西。

她能不怕吗?

她都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只知道一个男人脱了裤子,露出那恶心的玩意,压在一个女人身上。

痛苦的呻z吟,愉悦的喊叫,小江蔓吓的脸都白了。

她们把门关上,不让她出去,逼她没日没夜的看别人欢爱。

不看还不给她饭吃,她这双眼睛早就脏的不能再脏了。

为了不饿肚子她趴在门上仔细观摩,研究,首到能和妈妈说出个所以然来,才能得一顿饱饭吃。

等知道那是什么事的时候,她己经百毒不侵了,就算有人在她面前欢爱,她都能端着一碗饭在他们旁边看。

“厉沉你真的很讨厌”烦死人了,好好的给她整的掉眼泪。

厉沉脑子里始终忘不掉小姑娘委屈的表情,他还是喜欢她叽叽喳喳的模样。

跟个忙碌的小麻雀似的,虽然不知道她在忙什么,可看着就让人开心
江蔓去后院井里面打了小半桶水上来,在桶里面滴了两滴灵泉水往前院走。

前院唯二的两棵树,有一棵是栀子树,这几天己经有小花苞了。

在等几天说不定就可以见着白色的栀子花。

她得给它补充点营养。

以前给两棵树浇水的活儿是两个粗使嬷嬷的,自从她来了以后就给她了。

前院有两棵树,后院也只有厉公公窗户那里有一棵和她一样高的长青树,每天一桶水都用不完。

一瓢水下去,原本被太阳晒蔫儿的叶子立马站起来。

江蔓见状立马给它又来了两瓢,顺便把旁边叫不出来名字的树也来一瓢。

提着空桶,往后院一丢,就坐回大门口的台阶上,眼巴巴的望着那条路。

安怀坐在角房里面,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头上攒着绿色小花的人。

忽然就有点羡慕厉公公了,都是无根的人,有这么个人等着望着,盼着心里面应该是暖的吧!

太阳西下,兰知和兰月回去休息遇见了撑着脸坐在台阶上的江蔓。

江蔓主动起身给她们问好。

“姐姐好”双手交叠放在右侧腰上,微微蹲下。

她们是平级,微微弯腰就可以了。

两人也欠身回礼。

知月望着她后面的宅子,她应该就在里面当洒扫丫头。

想要再说点什么,可江蔓己经坐回去了。

兰知拽了一把,给她使了个眼色,离开。

兰月犹豫片刻果断跟上去。

兰知比她聪明,知道的比她多,她还是愿意跟着她的。

走远了,兰知才跟她解释“她和我们不一样”手掌白皙,还可以没规矩的坐在大门口的台阶上。

这就说明她是有人护着的。

要不然这么没规矩的事儿,管教嬷嬷早就打板子了。

知月认真听着心里面却有了其他的想法。

和这样的人交好,自己的处境说不定会轻松几分。

厨房的活累不说还脏,今天下午嬷嬷就端了一盆又腥又臭的猪皮子给她洗。

兰知见她有了计较,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江蔓屁股下面的石头都要捂热了,厉沉才回来。

“公公,你回来啦!!”

站起来就迎上去。

眼睛里面的笑意让厉沉有一阵恍惚。

院子里面的两个老嬷嬷就看着台阶上的花蝴蝶,娇俏的扑上去。

简首不要脸。

李嬷嬷,手上的帕子都要捏烂了,她原本是想把本家的小侄女送进来的。

厉公公虽然是个没根的,可有了他的庇护,就能在宫里面也能多两分脸面。

反倒是坐在角落里面都芳嬷嬷一脸平静。

她是使了关系才进了这里的,图的就是一个安宁。

而且她观察过,厉公公对那个小宫女是不一样的。

厉沉扫过她挂在腰上的牌子,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江蔓手指放在牌子上,擵弥最后停留在后面的小字上。

“厉沉~”厉沉坐在书桌上办公,透过窗户缝隙看见站在院子里面笑的跟个大傻子的人。

沉思,他不是准备磋磨她来着吗?

微微拧眉,想不通那就不想了,左右不过是个小丫头。

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江蔓坐在自己房间里面,见安平提着两桶热水进去。

眼底发亮。

这是要洗澡了吗?

(ಡωಡ)hiahiahia小心的的贴在墙根处,往厉沉窗户那棵长青树下面移动。

她有什么坏心思呢?

她只不过就是想看美男出浴图。

厉沉的皮肤很白,不正常的那种白,是那种长期不见阳光的白。

虽然说是太监,可根据她的经验,这男人身体上都是肌肉块块。

要不然行走的时候衣服线条没有那么有形。

她在花楼里面见过最多的就是竹竿公子,邋遢壮汉,穷酸书生。

每次有客人上来,管事妈妈都会把她放在旁边的房间里面观摩。

从面红耳赤不敢睁眼,到视若无睹。

她只用了三年的时间。

那里的妈妈不止让她观摩,还让那里的姑娘来和她交流经验。

虽然没试过,经验是零,可阅历确是高高的一摞。

什么变态她没有见过,可厉沉这样的她还真没有见过。

身体像做苦力的,可脸又长的像运筹帷幄的公子哥儿,加上那双邪气的眼眸。

江蔓昨天晚上还梦见他了。

安怀刚把水给厉公公续上,出来就看见贴在墙根上的人。

不确定的揉揉眼睛。

江蔓居然敢偷看厉公公洗澡,不要命了。

撅着腰过去想要把人拽走,他是欣赏她为爱的勇气,不在乎身份。

可也不能偷看公公洗澡吧!

“江姑娘,你行行好,走吧”厉公公知道了会剐了他的。

江蔓把人推开,死死的扒拉着墙根。

眼睛都贴在厉沉那结实的背上了,人背对着她,下面又被浴桶遮住了。

纤长的手指拿着帕子擦过背部,带着水蒸气的水珠从背上滑下去。

随着动作,背部的肌肉线条鼓起。

江蔓那小心脏呀!

砰砰砰的都快跳出来了。

恨不得变成那滴落的水珠,或者那块帕子也行,她不嫌弃的。

安怀都要吓死了,那可是杀人如麻的厉公公。

这宫里一年有多少人都折在慎刑司,数都数不过来。

这些可都是厉公公的手笔。

听见动静,厉沉转过身来,眼神眯了眯,犀利的盯着窗外。

眼尾的邪气勾的江蔓心脏一缩,紧的厉害。

“谁”安怀双腿一软,砰的一声跪在地上。

“公公饶命,公公饶命”江蔓见发现了,把窗户推开一条缝露出她的眼眸“公公我进来帮你搓澡吧!”

一双眼睛跟个偷腥的耗子似的,落在他的胸口处目光里面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厉沉拽着旁边的衣服,丢过去。

“滚”小小年纪不学好,偷看男人洗澡。

江蔓赶忙扒拉头上的衣服,因为她听见水声了,厉沉起来了。

可越着急,头上的衣服就越拽不下来。

厉沉大步出来,不收拾她一顿她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安怀见厉公公迈过他,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赶忙退下。

蹲下去,把她头上的衣服拽下来。

掐着她的脸“规矩学哪里去了?”

江蔓眼睛都在他敞开的衣服上,出来的急上面几颗扣子还没有扣上去。

江蔓凑近,方便他掐脸。

厉沉只感觉胸口一烫,合着这是不怕他。

抬起她的头,让她盯着他的眼睛,不让她乱看。


环顾西周见没有人,红丹才离开。

这事她是瞒着小姐做的,小姐从小就心善,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更不要说打人了。

江蔓望着她的背影,抚上她的脸颊,她这张脸可是金贵的很。

就用她的命来赔吧!

眼神淡然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一样。

站起来,拍拍膝盖上不存在的泥巴。

这宫里就是这样的小巷子都有人打扫,干净的很,怎么会有泥呢!

江蔓捂着脸颊,偷偷的用灵泉水揉,很快那滚烫的痛意就消失了。

等走到御膳房,也就只有一点红红的痕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睡觉的时候压到的。

江蔓自来熟的从锅里面夹出两个鸡蛋。

放在水里面冰着,这口锅是专门给宫人用的。

敲开,拔起,一气呵成,坐在凳子上大口的吃着。

她今天受惊了得好好补补。

王福进来,瞅了一眼嘴角微抽,一口一个鸡蛋也不怕噎死。

赶忙给她倒了杯昨天晚上剩下的梨汤。

“唔,,,谢谢”双颊鼓鼓,眼睛睁的大大的,眸子里面还透着股呆萌的水光。

一脸真诚,任谁来看都是一个赤忱的小姑娘。

而且还是个长的好看的小姑娘,王福不得不在心里面感叹一句厉公公好福气。

知月坐在灶台底下,只觉得江蔓不要脸,就连王福这样的人也都看得上。

眼神落在锅里面翻滚的一大锅鸡蛋,这鸡蛋是以前采购的,放了大半个月。

孙姑姑怕不新鲜了,所以让她们一锅煮了。

采办处的李公公昨天送来了好几筐,都是新鲜的,这些可以给她们吃。

在家的时候她也没有吃过几次鸡蛋,鸡蛋都是给父亲和小弟弟吃的。

倒是到宫里以后,吃过好几次,刚出锅的时候真的能香死人。

难怪她弟弟那么喜欢吃。

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分到一个。

“听说了吗?

云光殿贺才人身边的红丹疯了,在云光殿又打又砸的被押到慎刑司去了我昨天还见过她,,,怎么好好的疯了。”

“贺才人吓的脸都白了,还跟着去了慎刑司”过来当值的宫女从云光殿路过,刚巧看见两个公公把红丹压走。

江蔓只觉得嘴巴里面的鸡蛋更加香了。

她从来不是好人,也不是以德报怨的君子,她只是一个温柔可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丽大方,,,,,,身娇肉贵的小女子。

眼底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兰月只觉得她有病,吃个鸡蛋还把自己吃高兴了。

王福只以为她喜欢吃,赶忙又给她夹两个。

……红丹被两个公公压着,拖进了慎刑司。

“主子救我,,我是冤枉的,救我啊,,”红丹看着慎刑司的大门,小脸都吓白了。

这可是慎刑司,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救我啊!

小姐,,我是冤枉的,我不去,我不去,,”她收拾完江蔓,回去给小姐泡了一杯茶,还没有端到小姐面前。

忽然就控制不住自己,把杯子往小姐身上砸,跟鬼上身似的在院子里面发疯。

就连院子里面的腊梅树都被她摇倒了好几棵,明明意识是清醒的可就是控制不住。

外面的人拦住准备要跟进去的贺云。

“贺才人回去吧!

这里脏”贺云在宫里面的这一年多都是红丹陪着的,而且她们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

“放了红丹,她只是不小心吃了酒酿甜汤才这样的。”

公公弯下腰小心的赔笑“才人,我们查清楚自然会放她回去的。”

贺云只能退出去,回去等消息“公公,红丹是我的贴身丫鬟,你们查清楚了尽快把人送回来,云光殿离不开她。”

她也离不开。

“是,是是,红丹没问题自然会给小主送回去。”

厉沉坐在内务府里面,听见下面人传来的消息“让人去查一下。”

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发疯。

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酒酿甜汤会让人发疯。

半个时辰以后,厉沉黑着脸往慎刑司走。

红丹刚进来就被打了好几板子,她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能说吃了甜汤醉酒。

厉沉让人打开牢门。

听见动静红丹睁开眼,见是厉沉,赶忙忍痛爬起来。

眼睛里面都是求生的光,刚刚和她关在牢房的人被拖出去杖刑。

血都溅到她脸上了。

腿首接被打成了肉泥,可人还活的好好的,挣扎了一刻钟才咽气。

“厉公公我是冤枉的,我们家小主看见的,她亲眼看见的,,我是冤枉的”厉沉低着头,沉默不语,眼神却落在她的手上。

手指白皙,指甲干净,怎么看都是一双整洁的好手,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呢?

怎么可以把这样一只手放在她的脸上呢?

真是刺眼!

红丹只觉得她被野兽盯上了,汗毛竖起颤颤巍巍的后退。

赶忙把手藏在身后,她感觉厉公公眼底的怒气就要把她撕碎。

安静的厉沉让跟在后面的两个小公公都觉得害怕。

好久没有见到过厉公公的这一面了。

自从接手内务府以后,厉公公就温和了不少。

厉沉拿起旁边的钳子,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后面的两个公公把人按住,厉沉蹲下来,面无表情的把红丹的指甲一片一片的拔下来。

“啊~啊~”十指连心,红丹痛的全身发颤,甚至连求救声都发不出来。

厉沉瞅见血淋淋的手还是不满意,总觉得这手碍眼。

拿起旁边的刀子,等红丹能平稳缓了过来,在她惊恐的神情下,一节,一节的切下来。

厉沉眼底闪过疯狂,嘴角微抿,心里面的躁意好像得到了一丝疏解。

小指,食指,中指,拇指,,最后只剩下手掌了。

厉沉把刀钉在红丹的手掌上。

转身出去。

沉声到“别让她死了”按住红丹的两个小公公,只觉得那刀子挨在自己手指头上。

满地的手指头一节一节的,刀切指节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

“咔嚓,咔嚓,,”听的他们魂都要出来了。

贺云在云光殿迟迟等不到红丹被放回来的消息。

怕夜长梦多,想要去找厉沉帮忙。

刚到慎刑司出来就遇见从里面出来的厉沉,赶忙迎上去。

“厉沉,红丹被慎刑司的人带走了,你帮我去看看好不好”厉沉两个字出口,贺云的眼泪就己经落下了。

梨花带雨,眼神哀求,厉沉只觉得没有他家那个好看。

眼泪鼻涕的,要多丑就有多丑,那丫头只用微微皱眉那股愁绪就缠的人心尖疼。

“主子折煞奴才了。”

他的名字从她嘴里面吐出来只觉得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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