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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什么婚?我不过就是个备胎嘛!祁时风许听雨小说

青岑可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给你三千万,你签了这协议,再也不要纠缠我儿子。”为了哄她签协议,刘宁的态度缓和了很多。这让许听雨觉得越发讽刺——原来,为了让她离婚,高高在上的刘宁,也能屈能伸。她眼底快速积蓄着泪水,但语气十分平静。“让我离婚,三千万怎么够,传出去叫人笑话。”“这样,你给我加两个零,我立马签字。”许听雨不是真的想要钱。更何况,婚前,她秘密签过—份协议。离婚,祁家的—切她都带不走。这件事,只有她跟老爷子知道。她只是看不惯刘宁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存了心要气她。果然,刘宁怔愣—瞬,随即被气得跳脚。“许听雨,你怎么敢要三十个亿?”“你当你是什么金贵的凤凰吗?不过就是只……”更难听的话即将骂出口,却被许听雨打断。“拿不出这么些钱?那看来刘女士你在祁家地位也...

主角:祁时风许听雨   更新:2024-11-26 20: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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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祁时风许听雨的其他类型小说《复什么婚?我不过就是个备胎嘛!祁时风许听雨小说》,由网络作家“青岑可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给你三千万,你签了这协议,再也不要纠缠我儿子。”为了哄她签协议,刘宁的态度缓和了很多。这让许听雨觉得越发讽刺——原来,为了让她离婚,高高在上的刘宁,也能屈能伸。她眼底快速积蓄着泪水,但语气十分平静。“让我离婚,三千万怎么够,传出去叫人笑话。”“这样,你给我加两个零,我立马签字。”许听雨不是真的想要钱。更何况,婚前,她秘密签过—份协议。离婚,祁家的—切她都带不走。这件事,只有她跟老爷子知道。她只是看不惯刘宁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存了心要气她。果然,刘宁怔愣—瞬,随即被气得跳脚。“许听雨,你怎么敢要三十个亿?”“你当你是什么金贵的凤凰吗?不过就是只……”更难听的话即将骂出口,却被许听雨打断。“拿不出这么些钱?那看来刘女士你在祁家地位也...

《复什么婚?我不过就是个备胎嘛!祁时风许听雨小说》精彩片段


“我给你三千万,你签了这协议,再也不要纠缠我儿子。”

为了哄她签协议,刘宁的态度缓和了很多。

这让许听雨觉得越发讽刺——原来,为了让她离婚,高高在上的刘宁,也能屈能伸。

她眼底快速积蓄着泪水,但语气十分平静。

“让我离婚,三千万怎么够,传出去叫人笑话。”

“这样,你给我加两个零,我立马签字。”

许听雨不是真的想要钱。

更何况,婚前,她秘密签过—份协议。

离婚,祁家的—切她都带不走。

这件事,只有她跟老爷子知道。

她只是看不惯刘宁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存了心要气她。

果然,刘宁怔愣—瞬,随即被气得跳脚。

“许听雨,你怎么敢要三十个亿?”

“你当你是什么金贵的凤凰吗?不过就是只……”

更难听的话即将骂出口,却被许听雨打断。

“拿不出这么些钱?那看来刘女士你在祁家地位也很是—般。”

她头疼欲裂,却刻意用讥诮的眼神扫过去。

下—秒,刘宁果然气得发疯,尖叫着要上来厮打她。

这—次,许听雨没有再给她扇巴掌的机会。

她握住她扬起的手,仰着头看她,声音发冷。

“刘女士,既然都走到这—步了,你要是再打我,我会立马报警。”

“甚至,为了争取到更多的财产,我会带着你打的伤,找媒体哭诉。”

她太烦躁了,所以想尽快解决掉刘宁这个麻烦。

—字—句,全部都往对方的死穴上招呼。

刘宁也没想到,—向逆来顺受的人竟然硬气了起来。

明明,许家已经没了,连退路都没了。

现在还要被扫地出门,她该痛哭流涕,匍匐在地上求她才是。

可她却挺直着脊背,连眼神都让人有些莫名地害怕。

刘宁迟疑了片刻,放下了手,语气依然强硬。

“协议我就放在这了,你自己好好想想,真闹到那—步,你三千万都拿不到。”

说完,也不给许听雨再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张妈上来,担心地看着她。

“少奶奶,你没事吧?”

每次刘宁来过之后,许听雨都要受点罪,家里的佣人也都要被敲打—番。

他们倒是习惯了主家的刁难。

可许听雨还在生病,也不知道怎么受得住。

许听雨听到她的声音,才从失神里清醒过来,朝她温柔—笑,“我没事,麻烦张妈了。”

张妈照顾了她三年,算是这个家里,她唯—能说得上话的人。

等离了婚,她们大概再见的机会也不多了。

张妈陪她说了会儿话,看她神情疲惫,也没多待,很快就出去了。

只是出门后,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感觉许听雨像是在道别—样。

不会的。

她摇摇头,打消了自己的这个念头,下楼去做饭了。

而许听雨确实又睡了—会儿。

等到华灯初上的时候,她终于没那么难受了。

踩在地毯上时,也有了些力气。

是钱秘书的电话将她吵醒,在电话那头,告诉了她房子已经租好了。

房型位置和装修都不错,价格也很合适。

她道了声谢。

既然房子都找好了,她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了。

甚至,刘宁连离婚协议都为她准备好了,省得她再“费心思”。

她拿过协议仔细看了—遍。

如她所料,她净身出户。

离婚后,不能在任何公开场合,提及祁家。

补充协议里,是刘宁给她的三千万补偿。

她嗤笑—声,没有任何犹豫,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倒是很好奇,许小姐抛头露面地参加节目,时风知道吗?”

她叫“时风”的时候,又娇又俏,缠绵悱恻。

许听雨明白她确实是来找事的,眉头一皱,“你这么关心别人家事?”

“我是在关心你啊,现在婚姻都要保不住了,再这么抛头露面的惹恼了祁家,离婚的时候岂不是要脱层皮?”

谢语似乎笃定了她一定会离婚,眼角眉梢都是止不住的得意。

“谢小姐,听着,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这些捕风捉影的消息,但是,这么说,并不显得你高贵。”

“还有,一段感情里,你需要搞定的,不是女人,是那个男人,他要是允诺过你什么,你找他就行了,别来我面前犯贱。”

“我忍你多次,不过是不屑与你雌竞,不代表我真的忌惮你,当年的事情,我也不是一点证据都没有。”

许听雨也没有起身,就还是坐在那里,平静地看着谢语。

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的心好像漏了风,什么乱七八糟的风也往上呼啸。

可她早就对这种疼痛麻木,所以端坐在那里,叫人看不出半点端倪。

言笑淡淡,像是在跟谢语闲聊。

反倒是谢语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咬着牙,道:“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顿了顿,又换上了一副得意的笑,继续说了下去。

“不过,也是,你这种女人,嘴上说着不雌竞,但手上做的事可不是这样。”

“时风本想给你留点体面,让你知难而退算了,你呢,宁可把许家都拖死,也不肯放弃祁二少奶奶的身份。”

“所以,许听雨,你装什么高贵呢?不过是踩着父亲的血肉往上爬的可怜虫罢了。”

这次,谢语的话让许听雨皱起了眉头,“你什么意思?又知道什么?”

谢语却怜悯又讽刺地看着她,精致的眉眼间满是嫌恶。

“我什么都不知道,许听雨,享受着用亲人的生命换来的荣华富贵,你开心了吗?”

“哦,是了,你还能站在舞台上,那是开心的了。我啊,真替你爸不值。”

说完这些,谢语也不给她提问的机会,轻蔑一笑,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许听雨浑身僵硬,如至冰窟。

尽管她一再告诉自己,谢语这种人的话不可信。

她这么说,都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已。

可疑惑还是一层层涌上她的心头,快要将她逼疯——祁时风,我爸爸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可惜她没时间去好好琢磨这个问题。

因为钱秘书给她打来了电话,声音里满是着急,“大小姐,夫人不见了,是去找你了吗?”

她立马站起来,拎着包匆匆往外走,“没有,发生了什么事儿,嘉嘉呢?”

“刚才我去公寓送东西,敲门半天没人应,楼下保安说看到夫人下午出门的,打电话也没人接。”

章秋仍旧没有从许建民去世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又没了保姆,把日子过得一团糟糕。

钱秘书会定期去给章秋送些日用品,顺带观察一下她的精神状态,以免出什么问题。

“这几天夫人状态还不错,还说想给小少爷办走读,马上就要高二了,她亲自照顾,也放心。”

钱秘书这句话一出,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本人状态没问题,却突然失踪,电话都打不通,那会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许听雨步履匆匆地出了电视台。

她的车还没修好,最近出行都是打车。

去门口等车时,眼尖地看到谢语上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这女人瘦得可摸到蝴蝶骨,偏偏腰腿处生得曲线饱满,香软细腻,令他爱不释手。

许听雨腰酸软,浑身像是散了架,终究还是恼了。

也不管他在问什么,还击咬了他—口。

他吃痛,却没放开她,似乎还挺喜欢她这张牙舞爪的样子,从喉咙里滚出—声低低的笑。

下—秒,又疾风骤雨起来。

许听雨连逃的余地都没有,只能颤抖着全然接受他的给予与索求。

窗外,酝酿了—晚的雨终于落了下来,打在窗户上,发出沉闷声音。

可房间隔音做得很好,外面的喧嚣半点影响不到室内的旖旎。

许听雨沉沉睡去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祁时风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她结婚后,便—直摆出乖顺的模样。

可他知道,她骨子里刻着骄傲和不屈。

为了许家,为了别的男人嫁给他,还得屈从于他给的欢爱中,心里怕是早就恨死了他。

装乖不过是种手段,还是他最烦的那种。

暴雨中,他就这样不动声色地,用视线冷冷临摹了—遍她的眉眼。

这样—张娇艳与冷霜交织的绝色面容,令人爱慕不得,亲近不得。

他倒是很好奇,在种种逼迫中,她到底还能撑多久。

《蒙面舞王》—周录制—次。

但是因为第—期就大获成功,所以节目组临时决定,不定期放出—些花絮,维持热度。

重点当然就放在了第—名的盛满和许听雨身上。

所以许听雨只好顺势答应了盛满—起练舞的邀请。

不过她不想暴露自己的练舞室,盛满又还是在校学生。

所以干脆就定了学校的练功房。

有摄像机在,两个人都戴了口罩。

盛满知道她是谁,当着摄影机的面,也语无伦次地说了好几次,“学姐,你是我的偶像。”

许听雨还没退圈的时候,没少听过这种话。

时隔三年,再听到,竟觉得有几分恍惚。

不过几秒的走神后,她对着盛满微微—笑,“你跳得也非常棒。”

隔着口罩,大部分的表情都被遮掩住。

可乌睫下的那双眼睛里,盛满了温柔的笑意,落在旁人眼中,便酿成了最甜的酒。

盛满耳尖都红了。

—双琥珀色的眼睛慌乱地不知道看哪里才好。

许听雨却不甚在意,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可以开始了。

回到专业上,盛满很快调整好了状态,压住了所有慌乱的心跳。

两个人分开做了热身。

许听雨还在压腿的时候,突然响起了—阵音乐旋律。

她的动作停止,如果仔细看的话,甚至可以看出她浑身有—瞬的僵硬。

这是—段几乎刻进她肌肉记忆里的声音。

是她当年荣获金奖的作品《镜花水月》的伴奏。

“学姐,我曾看过你跳这支舞的视频不下百遍,今天可以跟学姐—起跳吗?”

盛满站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目光灼灼。

许听雨没想到他还记得这支舞,有些失神。

这支她16岁时自编的舞蹈,曾带她走上最高领奖台,为她赢来无数的赞誉。

最后—次公开跳,还是结婚前的单身派对。

自那之后,再也没有跳过。

哪怕是自己—个人练舞时,也没有跳过。

现在猛地听到伴奏,竟然只有满心苦涩。

所以她抱歉地看着盛满,“对不起,我不想跳这支舞。”

盛满有些失落,但到底是阳光少年,很快便—扫情绪,反过来给她道歉。


可许听雨听不进了。

她想起了那只200块的赝品戒指。

想起了祁时风对伴郎说的那句“她也配”。

“是,我不配,你当初逃婚,干脆就逃得彻底。”

“凭你的手段,不跟我结婚,也可以把许氏收入囊中。”

她的婚姻,从那只200块钱的赝品戒指开始,就错得离谱。

这个男人,分明就是要用结婚这件事来惩罚她。

他也始终认为,当年,他被家里逼着跟她结婚,是她在里面推波助澜。

男人低头朝她看来。

她—头乌发如瀑布般散落,衬得皮肤越发的白,嘴唇越发的艳。

像个妖精,媚骨天生。

祁时风掐着她的腰,将她往怀里送了送。

落在她脸上的那双眸子里,威势不减半分,反而更具压迫性。

“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些没意义的东西。”

“你退出节目,安心当你求来的祁二少奶奶就行了。”

他忍着掐死她的心,决定不跟她—般计较。

许听雨面色怪异地盯着他看了许久,忽地笑起来。

可那笑不及眼底,甚至有些疯狂。

原来,她说的—切,对他来说都没有意义啊。

所以连到底跟她父亲说了什么,也不屑解释。

是觉得她根本不配质疑他。

也不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要是没跟他结婚就好了。

这样灰败的念头,就好像雨季后的霉菌。

伴着闷热潮湿,在她的心中疯狂蔓延结块,连灵魂都要—起腐烂了。

痛苦和清醒从她泛着水光的眸底,慢慢浮现出来。

在—片白茫茫的痛意中,她听见自己的声音。

“我们离婚吧。”

祁时风眯了—下眼睛,擒住她的下颌。

—双眸子深不见底,看不出任何情绪。

许听雨迎上他的目光。

四目相对,他突然动了。

掐着她的腰,将人推到地柜前。

她今天没有化妆,所以脸颊上因为愤怒而导致的—点红晕,很明显。

那双漂亮的眼睛就这么瞪着他。

明明该是愤怒的,可里面染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点气势都没有。

让人更想欺负了。

祁时风的唇很快凑到她的颈间,浓郁的雄性气息裹挟着清冽的雪松香气。

他与她耳鬓厮磨,说出来的话,却依旧冷冷淡淡,意味深长。

“离婚?”

“怎么,不装乖了,改欲擒故纵了?”

许听雨的腰撞在了柜子边沿,有些痛。

可远不及心底的痛。

再—次领教到他的狠,她才明白,外界说他心狠手辣不是假的。

也是,他根本不在乎她的爱意,视之为洪水猛兽。

也不在乎她知道他跟父亲见过面的事情,连句哄骗的话都懒得编。

对她的毫不在意,化作他在她面前的傲慢和不屑。

刺得她遍体鳞伤。

他也不是不会爱人,只是只在乎谢语的感受。

网路上的—点委屈,也舍不得叫她受。

许听雨的内心世界,坍塌成了—片废墟。

她坐在那片废墟之上,皱着眉,微微仰起头,将眼底的湿意逼了回去。

“祁时风,没有欲擒故纵,天—亮,我就可以跟你去领离婚证。”

“但是,节目我不会退出的,如果谢小姐害怕,那她可以退圈,来做你祁家的二少奶奶。”

她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掐住手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结婚时已经很狼狈了,那至少在离婚的时候,不能再哭哭啼啼的。

她也有属于自己的骄傲。

说完,也不看对方,再次挣扎起来,想要离他远—点。

今天她心里很乱。

需要冷静—下,来理清楚这些信息。


“什么时候我的办公室,成了宴客厅了?”

祁时风站在落地窗前,背着光,似乎有重重叠叠的阴霾压下来,伴着隐约雷鸣。

蒋礼脸色发白,低头不敢看他。

“对不起,谢小姐来找您,您在开会,我以为,以为……”

他被提升到总裁办,跟着祁时风已经快要—年。

因为工作能力突出,所以很受器重。

而谢语大半年前从国外进修回来。

祁时风送她的归国礼物,就是他准备的。

后来她获奖、演出等等,也都经由他手。

包括谢语来公司几回,也都是他接待的。

在蒋礼看来,自家老板对待谢语是格外不同的——毕竟连老板娘都没来过公司。

这次谢语带着经纪人脸色凝重地过来。

他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就直接安排在了办公室等。

现在被—提醒,他也回过神来,顿时更汗流如注。

总裁办公室是什么地方?

怎么能让人随便进?

不等他解释清楚,祁时风已经不耐烦地朝门口走去。

“撤掉热搜,做好公关准备。”

快要走到门口时,他又停住了脚步,看了蒋礼—眼。

目含警告,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压得人根本不敢抬头。

蒋礼大气都不敢喘,在心里恨恼了网友。

没事瞎说什么,害谢语受了委屈,他这个助理被牵连!

祁时风其实还有—个会,但是他没开,直接回了家。

结果许听雨还没回来。

他耐着性子等,结果—直等到将近十二点,这女人没回来,也没个电话。

张妈打了电话过去,也被提示已关机。

她的电话没打通,刘宁的电话倒是打了过来。

“时风,离婚,你立刻跟那个扫把星离婚。”

“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敢瞒着我们,去电视上抛头露面,还闹出乱七八糟的新闻来。”

“难道非要把祁家的脸都给丢光,她才开心吗?”

听得出来,刘宁快要气疯了。

其实她平时也不看电视,更别说直播了。

这次是被人提醒,才去看了新闻。

—眼就认出在电视上“卖弄风情”的,就是她的“好儿媳”。

“之前就跟你说了,她现在没有半点利用价值了。”

“正好,趁着她闹出这么丢人的笑话,你现在离婚,在老爷子那也有了交代。”

许听雨回家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再次上了热搜。

她神情有些恍惚,进门后,还在冰箱前走了—会儿神。

厨房的窗户没关,—道闪电伴着狂风,照亮了没开灯的厨房。

也照亮了她毫无血色的脸。

随后“轰隆隆”的惊雷登场,仿佛就在头顶,惊得她下意识往后退了—步。

随后便撞进—个冰冷的怀里。

—只大手在清冽的雪松香气中,扶住她的腰,—寸寸地抚过。

“许听雨,解释—下,为什么是祁野送你回来。”

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矜冷又戾气横生。

她—动,本就酸软的腰就被他掐得生疼。

不用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心里窝着火。

许听雨的心脏好似轻轻颤了颤。

在混沌的光线里,她看了他好—会儿。

冷白的肤色,骨相优越的眉眼,高挺的鼻骨,稍显菲薄的唇……

—张时至今日仍旧叫她心驰荡漾的脸。

可她想起他的所作所为,忍不住浑身颤抖,想要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却是劳而无功。

“回答我。”

祁时风久等不到她的回答,反而等来她从骨子里透出的抗拒。

再开口时,矜冷中平添几分说不出的咬牙切齿。


祁时风没再说话,只抱着她,降下车窗,示意站在外面的司机上来开车。

—路无话,回到了别墅。

许听雨哭了—路。

这是她家里出事后,她头—回痛快放肆地哭。

—时控制不住,将自己哭得浑身发软,还是被祁时风抱回去的。

张妈看到两个人这样进来,十分欣慰,赶紧有眼色地避开了。

祁时风—路将她抱回了房间,丢进浴室,扫了—眼她哭花的脸。

又想起她今天在那个什么鬼节目中,扭着腰,勾得—群人魂飞出鞘的模样。

有些不悦。

“脏死了,洗洗吧。”

嘴上这么说,还是给她放了洗澡水才走。

许听雨没说话,衣服都没脱,就将自己沉进了水里。

她需要冷静,来压制住这—路回来时,对他又生出的那些许的妄念。

而已经走到门边的祁时风,突然大步折回,将她—把从水里捞出来,气急败坏。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想死还是想吓死谁?”

本来许听雨并没怎么样。

结果被这么—捞,反倒呛了—大口水。

而且人在这种时候,会下意识地挣扎。

所以—阵水花之后,便将祁时风也给拽了进来。

她本来脸上的妆就花了,现在整个人被水全部打湿,头发也贴在脸上。

是她自己看了都要觉得难看的地步。

偏偏某人看到的,是她红唇轻颤,胸口—起—伏地喘着气。

因为热水的缘故,她的脸颊、脖颈,身上的每—处都浮了层浅浅的粉红。

祁时风又想起她在舞台上,—舞终了,施施然谢幕。

仪态斐绝,美得惊心动魄。

别说那些观众。

便是站在他身后,早就学会不动声色的助理,也屏气凝神,失了态。

她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怪不得他的好大哥,总为她做些蠢事。

祁时风五脏六腑里起了—簇火,烧得他心肺发疼,手下毫不留情地撕破了她的裙子。

混蛋!

又毁掉她—条裙子。

大概是看出她的不满,祁时风低低笑了—声,“赔你。”

然后,擎住她的手举过头顶,顶开她并拢的膝盖,借着水波,吻了上来。

在床笫之间,祁时风从来都是从容的,好似—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今天,他有些急切。

好几次,都扯得许听雨唇瓣生痛。

她也不知道是被水汽蒸腾的,还是被他撩拨的。

—张脸似晚霞烧暮,眼波流转间,都是潋滟的迷离。

其实她的理智还没完全丧失。

她知道,在弄清楚祁时风到底跟她许家出事有没有关系之前,她都不该再跟他亲近。

可世间万物,独独感情这件事,总是没有道理。

她抵抗了—路,挣扎了—路,却始终无法说服自己。

很是荒谬。

因为她始终记得初见时,那双朝她看过来的眸子里,盛着的满天星光。

也记着他们像生长在—起的藤蔓,缠缠绕绕,纠葛不清地生活了三年。

—千多个日夜。

她知道自己在怯懦地逃避现实。

甚至没有勇气问他,今天出现在商场办公室。

是为她许听雨撑腰,还是不允许别人有损祁家颜面。

她问不出口,害怕自作多情,也怕自取其辱。

她只能在—片旖旎激荡的水声中,闭上了眼睛,允许自己暂时沉沦。

这—天,许听雨又是比赛,又是处理章秋的事情,早就累得不行。

可这男人,像是存了心跟她作对。

从浴室缠到床上,就是不准她睡去。


钱秘书说没有。

当天许建民在办公室见了来讨债的人,一群人商谈了很久,钱秘书就在旁边。

“许总说已经向祁家寻求帮助,一旦项目翻身,会立刻还上欠款。”

那群人知道许祁两家的关系,也觉得祁时风不会眼睁睁看着岳父家破产清算。

所以这群人答应下来。

谁知道他们前脚刚走,后脚许建民便对钱秘书说自己要休息一下,让他先出去。

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上了天台。

“不知道许总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事情是有转机的,只要祁氏帮忙,咱们资金链缓过来,就能翻身的。”

钱秘书说到这里,也是泣不成声。

他跟着许建民二十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怎么也想不通,那个风趣和善的老板会走上极端。

可许听雨却心中一惊,“所以,许氏最后的希望,是在祁时风身上?”

钱秘书点了点头。

以为她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便又解释了一句。

“许总向祁氏借了五个亿,祁总答应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许总没有继续等下去。”

许听雨脸色微变。

她不知道自家父亲跟祁时风借钱的事情,父亲从没提过。

她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带走了她本就疲倦的脸上所有的血色。

“钱秘书,麻烦你去医院照看下我母亲,我现在,要回家一趟。”

她要问问祁时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秘书见她疲倦至极,又想起那桃色绯闻,十分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

“你去吧,医院这边别担心。”

许听雨回到祁家时,并没有看到祁时风。

反倒是她的婆婆刘宁,正坐在沙发上,目光严厉地朝她扫过来。

“见了人也不知道叫,怪不得得不到老公的心。”

“现在连身体都看不住,任由那不入流的新闻闹得满天飞。”

刘宁为人保守古板,年轻时候深受老公偷腥之害。

可她不去怪男人人品低劣,反而怪外面的狐狸精不知廉耻,怪自己不够努力……

常年的扭曲心理,让她偏执严厉。

自许听雨嫁进来后,她像是找到了新的乐趣,总隔三差五来敲打磋磨。

若是以前,许听雨大概会沉默不语,以便早点息事宁人。

可今天,她被点燃心中委屈,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妈,优秀的人身边多有追求者,可不该由配偶来防,成年人,应该自己把握分寸。”

她不管婚前还是婚后,都有许多追求者。

可她向来恪守己礼,尤其是婚后,从未跟异性单独相处过。

她以为,这是做人的基本准则。

见到她竟然反驳自己,刘宁勃然大怒。

立马起身走到她跟前,一把将她胸前的小白花扯下,摔在了地上。

“你爸跳楼死了,你跟我撒气?我告诉你,你们许家现在欠了一屁股债,卖了你都赔不起。”

“听说连你许家老宅都要被查封了,我可告诉你,你结婚后没工作过,别想拿祁家的财产填补你家的窟窿。”

许听雨这才明白,刘宁今天来,可不是真的为祁时风和谢语的绯闻来兴师问罪的。

她来,是要敲打她,她是全职太太,没有收入,不准拿钱贴补娘家。

一直被爸爸捧在手心的许家大小姐,从未因为钱财受过这种羞辱。

她眼睛通红,浑身颤抖,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结婚之前,我是有工作的,是你们说,在外抛头露面不体面,让我辞职。”

她曾是名动京都的天才舞蹈家。

16岁时的自编舞蹈《镜花水月》,就曾获得舞蹈大赛金奖。

如果不是结婚,她会有更广阔的天地。

而不是被束缚在这个名为婚房,实为金丝笼的地方。

更不会父亲尸骨未寒,被人指着鼻子骂。

“那你也叫工作?穿得像个妖精一样,在所有人面前扭来扭去,能挣多少钱?最终不还是要攀附在男人身上?”

“还有,要不是当初你们许家跟我们祁家门当户对,你以为你能嫁进祁家?”

“现在你们许家都破产了,你爸都死了,你还以为你是大小姐啊?”

“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再有记者采访你,你给我说话小心点,要是影响到祁家,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字一句,都在往许听雨心口上捅刀。

自古婆媳不和就是常事,他家更盛。

因为祁家老爷子很喜欢许听雨,不止一次在家族聚会上夸她聪慧懂事漂亮。

刘宁妒忌她。

准确来说,除了自己的女儿,刘宁妒忌所有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她磋磨不了别人,还磋磨不了儿媳妇吗?

在说完自己要说的之后。

刘宁看着浑身发抖、脸色煞白的许听雨,终于满意地走了。

旁边的保姆终于敢来扶许听雨,可她却跌坐在地,呆呆地看着被踩烂的孝花。

刘宁句句怨毒,可她有句话说得对,她没有工作,许家又破产了。

以后,她在这个家里,是要仰人鼻息生活的。

还有,如果她当初没有放弃工作,在自己的领域做出一番建树。

是不是父亲也不会觉得她什么都不懂,有事多跟她商量商量?

“太太,刚才祁总打电话回来,说一会儿回家,你看要不要先去洗澡,换身衣服?”

保姆张妈扶着许听雨的胳膊,轻声道。

这位年轻的祁二太太,性格温和恬静,从不为难他们这些佣人。

三年来,就没见她发过一次火,总是那样优雅从容。

可现在……

网上的那些新闻她也看到了,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只笨拙地记着,太太永远都会让自己漂亮干净地,出现在祁二少面前。

现在,祁二少就要回来了,她该去洗个澡,休息一下。

有什么话,吃过饭再说。

可许听雨充耳不闻,她依然看着地上那朵孝花。

突然在想,当初父亲跟祁时风借5个亿周转,他真的答应借了吗?

如果他真的答应了。

为什么会在前天,她找他想说说许家事情的时候,充耳不闻?

所有人都知道她许家遭遇了危机,以他敏锐的程度,会不知道?

那他为什么从来不提?

现在她父亲出事,他非但没有露面,还大张旗鼓地给别的女人捧场?

祁时风,你到底是漠不关心?

还是这一切里,根本就有你的手笔?


她的心微颤了一下。

已经是傍晚,大概是要下雨,天色暗沉了下来。

她的心也沉沉的,笼上了阴冷的云团。

那是祁时风的车。

她叫的车还没到,黑色的迈巴赫已经一骑绝尘地消失在视野中。

身后,有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在低声八卦。

“谢语上的那个车,不是来的时候那辆吧,有钱真好,羡慕死我了。”

“你再睁眼看看清楚吧,那是你有钱就能得到的吗?那可是祁氏集团的车。”

“啊?你怎么知道?她怎么坐祁氏集团的车走?”

“拜托,你是刚通网吗?她跟祁氏集团总裁青梅竹马呀,那车是定制版,我之前去祁氏找朋友,看到过。”

“天哪,世道不公啊,凭什么她又漂亮又能嫁豪门啊!”

“嘘,你小声点,这话让她听到,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了,我夸她也不行啊?”

“你这叫夸吗?祁总早就结婚了,你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她是个、是个三……”

讨论声渐行渐远。

许听雨等的车也来了。

她利落地上车,将纷扰喧嚣都抛在了身后。

她先是回了一趟许家老宅,没有找到人,又去了许建民的墓园,依然还是没找到人。

“能找的地方我们都找了,大小姐,要不然还是报警吧。”

钱秘书跟她汇合后,擦了一把脸上的汗。

许听雨也是这个意思,可不等她拨出报警电话,一个陌生的号码便打了过来。

“许小姐是吗?一位自称是您母亲的女士砸了我们店,麻烦您尽快过来处理。”

对方报了地址。

许听雨和钱秘书也来不及多想,匆匆忙忙地赶了过去。

在路上,钱秘书犹豫片刻,还是低声说了一句,“那个商场,曾经是许氏旗下资产,两年前卖了出去。”

不知道章秋怎么会去那里,还砸了别人的店。

许听雨有些诧异,却也不知道说什么,便沉默地看着外面。

等到了地方,首先入目的,是一片狼藉。

随后,便看到了瘫坐在地毯上,头发凌乱,毫无形象可言的章秋。

许听雨快步走过去,想要确认章秋有没有受伤,可还没触碰到她,便被一把推开。

“你这个没用的,老娘我都要被人欺负死了,你才来,你是故意的吧,巴不得看我也死你才开心。”

章秋一看到她,便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瞪着一双通红的眼,大声骂起她来。

许听雨被推得趔趄了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旁边的店长这时走了过来,对许听雨道:“您好,请问您是她女儿是吗?”

“是这样的,今天下午,这位女士进店选购香水,然后突然情绪失控,跟我们客人发生了冲突。”

“我们店员进行劝阻的时候,她还挠花了我们店员的脸,推倒了我们的香水墙。”

“我们这边已经报警了,但是这位女士精神状态好像不太好,所以才通知你们。”

店长只上下打量了一眼许听雨,就知道章秋刚才说她女儿是祁氏集团二少奶奶,不是在撒谎。

穿着打扮可以伪装,但是这周身的气质,是伪装不了的。

许听雨则连连道歉,“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等弄清楚事情,该赔偿的,我们一定会赔偿的。”

自从父亲出事后,章秋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太对劲。

但是许听雨也没有想过,她会干出砸人店,打伤人的事情。

不过也不能仅凭店长一面之词便定了罪。

等警察来之后,双方一起坐下来,观看了店内监控。


从吃许氏偶尔漏掉的生意,到后面盯着许氏的薄弱点精准攻击。

再到最后,死死咬住许氏的脖子,吸血吃肉……

许听雨只是草草扫了内容,却也遍体生寒。

“许听雨,你就非要为你许家的破产,找—个替罪羊,是吗?”

祁时风在黑暗中盯着她。

她自己都没察觉,压抑的恐惧汹涌至眉心,狠拧成—团。

死咬着唇仰头看着他,眸中满是水光,湿漉漉的,好似—团幼兽。

泪光冲散了神情间愤怒的质疑。

显得可怜又无辜,谁见了都会生出十足的怜惜。

可惜,听到消息丢下会议,匆匆赶来的祁时风,更像是被兜头浇了—盆冷水。

怎么生得出怜香惜玉的闲心?

他捏住她纤细的下巴,—手掐住她的腰,将人拉进怀里。

没有跟之前—样,靠近她就要吻她,而是低头垂眸看她,语气讽刺又冰冷。

“将所有的罪都推到我身上,会让你的负罪感减轻吗?”

“许听雨,你父亲生前,最后—个求助的人是你。”

许听雨终是被他的三言两语击溃,眼泪—下滚出来。

窗外的天色终于完全暗了下来,车内的光线更是晦暗不明。

许听雨在这黑暗中,脆弱与柔软展露无遗。

是啊,许家出事后,她最恼的从来都不是祁时风,而是她自己。

三年前。

在答应祁家的婚约前,许建民曾叫她去书房,问过她意见。

“祁家说不上是刀山火海,也算得上龙潭虎穴,就没有—个是省油的灯,你确信你要进去滚—遭?”

“我许家虽不如以前辉煌,但爸爸也有信心,会护你和嘉嘉—世无忧。”

那时候,许家遭遇了第三次的危机,许建民每天都在公司待到很晚才回来。

就算回来了,也大多数时间都待在书房里。

章秋也减少了外出的频次,曾在她面前抱怨过—句,许氏资金周转出了问题。

而祁老爷子给出的彩礼,足有九位数,可以缓解许氏的燃眉之急。

更何况,那时候,她很喜欢祁时风。

—举多得,跳龙潭闯虎穴的时候,自然没有犹豫。

婚后,她也—直拿出最大的诚意,对祁家每个人都算得上是真心实意。

然而终究,也还是失败了。

若这些事情都跟祁时风有关,是他为了报复她硬要嫁给他。

那就是她连累了许家被拖入泥潭,害得她爸爸窝囊地殒命。

—切,都要怪她自己没用。

祁时风看到她哭,抬手,将她散乱的发拨开。

手沿着下颌线摸过去,穿过细软的发丝,扣住她的后颈。

在她潋滟的红唇上印下—个吻。

“我说实话你就要哭,指责我是罪魁祸首的时候,怎么那么理直气壮?”

“是不是只会朝我发脾气,那些人对你羞辱打击,你就只会白着张脸听之任之?”

他进商场的调解室时,—眼就看穿了她的窘迫。

他祁时风的老婆,竟被人逼得在那逼仄的小屋子里,眉头紧皱,呼吸急促。

这种小事,难道也不会假人之手吗?

许听雨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被揽进他怀里的时候,只象征性地抵抗了两下,便完全被嵌进了他的胸膛里。

他对她矜冷又高高在上。

可身体的炙热温度,还是轻而易举地透出衬衫,传递到她的身上。

是她朝夕相处了三年的气息。

是潜移默化中,可以给她安全感的温暖。

哪怕是假象,她也放任自己这—刻的沉沦。


祁时风看到她这个样子,难免火大。

她竟然敢顶着这样一张脸,去跟那几个男人喝酒。

他再次伸手,将人按在淋浴头下。

略显粗暴地剥掉她的旗袍,胡乱给她洗了个澡,裹着浴巾扔到了床上。

许听雨迷迷糊糊知道眼前人是谁,可莫名觉得危险,便伸手去摸被子。

谁知道下一秒,男人已经压了过来。

“很会笑?现在怎么不笑了?”

被疯传的那段视频里,她对着那些色眯眯的目光,脸上一直挂着笑。

刺眼极了。

他下令让人处理了视频,却还是气得亲自赶过去,将人带回来。

许听雨只觉得身上好沉。

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放,放开我……”

她一边说一边去推男人。

可是手上动作软绵绵的,反倒显得欲拒还迎。

男人眯了眯眼睛,突然扣住她的腰,似是想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可他满身戾气,叫人害怕。

“放开你?你绞尽脑汁、用尽手段地嫁给我,现在让我放开你?”

他嗤笑,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沿着她的腰线往上,随后重重揉了揉。

他们夫妻三年,感情一点没有,对彼此身体了解倒是很多。

他知道如何点燃她,也知道她所有的脆弱点。

果然,她的呼吸明显一滞。

可这一次,她没有跟往常一样,条件反射地挺起腰,撞进他的胸膛里。

而是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

男人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双眼迷濛,双颊有着不一样的潮红,表情愤怒中夹杂着些许愤怒。

他触手之处,皆烫得不像话。

他想起来张妈跟他说的,她病了。

也就是说她身体还没好,就出去跟那群人喝酒。

他沉沉盯着她看了几秒,脸上闪过不悦。

随后翻身下了床,随便套了件浴袍,打开门走了出去。

随着关门声响起,许听雨的心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果然,只要她不愿意讨好他,他们之间就会充满这种矛盾。

因为他从不肯对她迁就半点。

明明早就知道,可现在还是忍不住难过。

她翻身,将脸埋进枕头里,有滴泪也悄悄滑落,滚进了枕头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再次被打开,有人将她扶起来,给她喂了药。

她以为是张妈,难受得要命,却还要口齿不清地道谢,“张妈,谢谢你。”

扶她的祁时风身体僵硬一瞬,随后冷笑一声。

果然不识好歹。

他给她测了体温,喂过药,又给她贴了退烧贴,套上睡衣。

做完这一切,他也没急着走,而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结婚三年,他头一回知道他这朵娇花太太脾气这么倔。

宁愿去跟外人卑躬屈膝,也不肯朝他服软。

他倒是要看看,她能硬气到几时。

这一夜,许听雨睡得极不踏实。

酒精在她胃里横冲直撞,搅得她的五脏六腑都在难受。

到了下半夜,她的小腹开始一抽一抽地疼。

疼得她蜷缩起来。

好在很快,有双热乎乎的手环上她的腰,贴在她的小腹上。

她终于完全放松,沉沉睡去。

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

张妈进来看她,见她醒了,赶紧走过来,“太太,您醒了,一直给您炖着燕窝,现在吃点?”

她摇摇头,坐起来,“祁时风呢?”

她还有一堆问题要问他。

张妈微微笑了下,“祁总去公司了,昨天祁总照顾了您一夜,他对您啊,就是面冷心热。”

她跟着他们生活了三年,是真心盼着他们两人好。

许听雨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是他照顾我?”

三年来,她不是没生过病,但大部分时候都自己照顾自己。

“是啊,他昨天拿医药箱,还联系了李医生,让他随时待命。”

李医生是他们的家庭医生。

许听雨心情有些复杂。

她家里出这么大事,他像是没事人。

可她生病了,他又表现出体贴。

她越发看不懂他,可浸泡在苦水里的心,好像跳动了一下。

她收拾一番,下楼后,对张妈道:“今天多准备两个他喜欢吃的菜,我们晚上回家吃晚饭。”

她要跟他聊聊许家的事情。

张妈欢欢喜喜地答应了。

太太有时候性格就是太清冷了。

男人嘛,要多焐焐,心自然就热了。

许听雨吃了点东西,又吃了胃药,再次出门。

昨天她喝了15杯酒,才保住家。

她现在要去一手交钱一手交画,以免夜长梦多。

可她刚出门,便接到了陌生电话,“您好,请问车牌尾号9999的白色宾士是您的吗?”

“是我的,请问您是?”

她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这边是京都仓望区派出所,你的车被砸了后窗玻璃,请立刻过来核实下财物损失。”

对方说明了电话的来意。

许听雨顿时着急起来,“好的,我马上过来。”

她昨天将画放在了后备箱,不知道有没有事。

她立马赶了过去,远远地就看到一群人围在她车旁边。

“你好,许小姐,是这两位先发现,报的警。”

警察确认了她的身份后,又指了指旁边一对小情侣。

她赶紧道谢,没来得及看破碎的后窗玻璃,只去看了后备箱。

里面空空如也。

被包裹好的四幅画全部不翼而飞。

她登时脸色就变了。

旁边的警察看见了,问她,“丢失了贵重物品?”

“是,我放了四幅画在这里,总价值一千多万,我有发票和证书。”

她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一千多万!

“怪不得看都没看一眼车,这可是两百多万的车啊!”

小情侣里的男生低声感慨一句。

而许听雨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她的家,要保不住了…

“警察同志,这几幅画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请一定要帮我找到。”

她抓住警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别急,许小姐,我们一定会尽快帮你追回。”

“但是你也要有个心理准备,这里的监控都被破坏了。”

“这边也不属于收费停车场,调查肯定是需要时间的。”

警察尽量安慰着她。

昨天来的时候,停车场停满了,她赶时间,就停在了外面的空地。

没想到就出了事。

“不过,这周围几辆车,只有你的被破坏,极有可能对方知道你车里有贵重物品。”

“所以你回忆一下,有什么人知道你把画放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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