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音苏宝珠的女频言情小说《天灾!我囤满粮仓救了一帮大佬苏音苏宝珠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墨墨是墨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月朗星稀,群山环绕的小村庄,一间破落茅草房内,夜风透过破落的窗吹入屋内,简陋床板上躺着一名面黄肌瘦的少女。少女额前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冷汗,眉头紧锁。床上的人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黑亮的眸子透着惊恐。死前,被流民一刀接着一刀捅入腹中的痛楚,依旧让她身体颤栗。苏音环视屋内一眼,立马明白,自己重生回来了,曾经丢失的记忆也一同回归。她,叫苏音,来自蓝星华z国,带着记忆投生在古代一户苏姓农家。两岁时,一场高烧,让她失去了关于蓝星的记忆。直到十六岁那年,村里被流民冲入,家里人将她与母亲、小姑三人抛弃,任由她们被流民凌z辱。在反抗过程中,激怒了流民,被几个流民一刀一刀,活活捅死。灵魂飘荡在空中,亲眼看着那群暴徒,将她身体分食。村中的青壮男人...
《天灾!我囤满粮仓救了一帮大佬苏音苏宝珠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月朗星稀,群山环绕的小村庄,一间破落茅草房内,夜风透过破落的窗吹入屋内,简陋床板上躺着一名面黄肌瘦的少女。
少女额前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冷汗,眉头紧锁。
床上的人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黑亮的眸子透着惊恐。
死前,被流民一刀接着一刀捅入腹中的痛楚,依旧让她身体颤栗。
苏音环视屋内一眼,立马明白,自己重生回来了,曾经丢失的记忆也一同回归。
她,叫苏音,来自蓝星华z国,带着记忆投生在古代一户苏姓农家。
两岁时,一场高烧,让她失去了关于蓝星的记忆。直到十六岁那年,村里被流民冲入,家里人将她与母亲、小姑三人抛弃,任由她们被流民凌z辱。
在反抗过程中,激怒了流民,被几个流民一刀一刀,活活捅死。
灵魂飘荡在空中,亲眼看着那群暴徒,将她身体分食。
村中的青壮男人,一个接着一个倒在血泊之中,一栋栋房屋燃烧着,火光中伴随妇孺凄厉的惨叫声。
少女们死前被痛苦折磨,死后被无情分尸,更有暴徒用枪穿透一个个孩童的身躯,将他们串在一起,高高的伫立在村头,以此来取乐。
这群暴徒嬉笑着,享受着杀戮带来的快感。
曾经安静祥和的村落,一夜之间成了炼狱。
当晨光升起前,头顶出现了一团光圈,将她的灵魂吸入。
吸入前,苏音想起了前世蓝星的记忆。
一想到临死前的遭遇,苏音只觉得屋中憋闷,下了床,开门透气。
“咯吱”……
三道门同时打开。
母亲杨春香,小姑苏宝珠,皆是一愣。
三人面面相觑。
苏音讶然看向隔壁屋子走出的妇人。
“娘。”
借着月光,苏音注意到她额头上的汗珠,以及眼中还未褪去的恐惧。
恐惧?
难道……
一个念头跃然而出。
在她愣神时,苏母一把将她抱住,眼泪夺眶而出,嘴里低声喃喃着,“都还活着,都还活着。”
苏音双眸微睁。
“嘭”……
对面的门关上,小姑苏宝珠转身回房,临走前那双充满恨意与恐惧的眼睛,不期然的与苏音对上。
看着那扇闭合的门,苏音收回视线,心下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现下无暇顾及她,她得先确定母亲的情况。
将母亲拉扯到庭院外,屋外寂静无声,偶有虫鸣,母女两人蹲在田埂边,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却驱不散两人心头难言的心悸与不安。
“娘,你为什么说还活着?我们不是一直都活着好好的么?”
苏母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情绪缓和过来,才开口。
“大丫,娘刚刚做了一个噩梦。梦、梦见咱们都、都死了。”
说这话时,母亲的声音微微发颤,还未从死亡的恐惧中平复。
果然,母亲也重生了。
那么与她们一同死亡,且一同走出屋子的小姑,只怕也重生了。
苏音想明白后,握住母亲的手,“娘,那不是梦,是真的。”
“真的?那怎么可能。我们不是活着好好的么。”苏母嘴里喃喃着,无法理解。
“娘,我也经历了流民冲入村子。”
“什么!”苏母愣住了。
“你、小姑,还有我,我们三人都被流民抓住,我被流民一刀刀捅死。这一切都不是梦,是真的经历一遍,只不过老天爷开恩,让我们重新回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苏音尽量用她能理解说辞,让她明白这件事并非单纯的做噩梦。
重生,对于曾经生活在信息化大爆炸的苏音而言,一点都不难理解。
可这对于困于山村,一辈子最远到过二十里外镇上的母亲而言,是无法理解什么叫重生,为什么会重生。
“重生?!”苏母嘴里喃喃着这两个字,似乎在消化、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
“对,就是重生,重来一次,重活一次。”
苏母抱着女儿,嚎啕大哭,宣泄着自己的恐惧,自己的难过,被家人抛弃的难过。
“娘,别怕,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苏音轻拍着娘亲的背,柔声安抚着。
苏母平复心情后,泪眼婆娑的看着女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自己的大女儿大丫好像变了,变得不一样了。
“大丫,我们得马上告诉你爹,你爷奶他们,告诉村里人。”苏母焦急的说道。
“娘,你冷静点。你准备怎么告诉他们?难道你想说,你重生回来了,村子很快就要被洗劫了。你觉得爷奶他们会不会觉得你疯了?村里人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村里神婆只怕会说你被鬼附身,到时候将你绑在架子上,当成鬼怪,活活烧死。”
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
隔壁村有一个小女娃儿落水醒来后,开始胡言乱语,被家里人当成了失心疯。
村里的神婆直接断言小女娃是被野鬼附体,最后那小女娃被村里人捆绑起来,活活烧死。
苏母也想到了隔壁村那小女娃的事,身子一颤,六神无主。
“大丫,我们该怎么办?”
“娘,重生这件事,谁也不能说。记住了,是谁也不能说,一旦让别人知道。你和我都会死,知道吗?”苏音严肃的说道。
上辈子她们的死亡,爷爷奶奶、大伯他们功不可没。
倘若她还是原来的苏音,那个被一大家子欺压、懦弱无能的苏音,只怕与母亲一样六神无主,甚至会傻乎乎与家里人坦白一切。
至于现在……
苏音眼里掠过一抹狠戾。
苏母不住点头,“大丫,如果那不是梦,是、那个什么重、什么生的,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距离流民冲入村庄的日子,大概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其实,上辈子村里的人都有机会逃生,但很可惜大部分不相信。
在流民冲入村子之前,一直在外面做卖货郎的李家老二匆匆赶回家里,他告诉村里所有人,外面乱了。
岷州、云州、甘州各地干旱,蝗灾爆发,赤地千里,附近几个州县有大量流民冲入,烧杀抢劫,用不了多久就会波及到他们所在的梅州。
漆黑的洞里,一具白骨猛地进入眼帘,猝不及防之下,苏音被吓了一跳。
骷髅的头上那两大大的眼睛,正盯着入口处,好似盯着冒然闯入的人。
苏宝珠也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苏音稳定了心神,“没什么,洞里有一具尸骨。”
“啊!”
苏宝珠脸色变得煞白,好不容易压下的害怕,再次被激起。
“苏音,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苏宝珠见苏音没回应,正觉得奇怪,就听到苏音开口。
“你等会儿。”
苏宝珠就见着苏音一咕溜的爬入洞里,从她眼前消失。
借着火光,苏音仔细的打量了那具尸骨,身上的布料大部分已腐烂不堪,但从剩余的布料碎屑,明显能看出是丝绸材质,可见这具身体的主人身前富裕。
从骨骼上能看出,是一名女性,根据齿骨判断,年龄大概在30-45岁左右,视线往下移动,停留在尸体的手腕,上面套上一个玉镯。
取下玉镯,擦掉上面的灰尘,入手光滑细腻,玉体通透,是个上乘的镯子,应该值不少钱。
现在正好缺钱购买物资,这玉镯倒是能解她们的燃眉之急。
咦!
她的手触摸到玉璧内侧有细小的凸起,将镯子凑近火把,眯着眼仔细瞧着,上面似乎刻着一个图案,有些模糊,瞧着不是那么清晰,端详片刻才勉强能看出是一个带着麒麟纹样的图案。
大概是某家珠宝行的标识,能做标识的珠宝行,这东西只怕价值更高。
苏音将玉镯子放入兜里,对着尸骨拜一拜。
既然拿了别人的东西,替她安葬,也是应该的。
苏音脱下自己的外套,准备将尸骨拿下去安葬,刚挪开尸体,后方的石块,跟着滚下,露出一个木匣。
木匣的材质是紫檀木,是好木料,摁动了下方的卡扣,木匣打开,里面整齐摆放着一排白花花的银锭子。
她拿起其中一个,放在手中掂了掂,大概有十两重。
每一枚银锭子大小统一、规整,成色上乘。
数了数木匣子里的银锭子,上下两层,每一层十个,总共有两百两。
二百两,在大雍朝可是一笔巨款。
苏宝珠在上面等了许久,不见动静,有些担心,“苏音。”
“在呢。我这就是下来。”
苏音背着尸骨和银子,从上方的洞里下来。
“你背的是什么?”
“人骨。”
苏宝珠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但看到那木匣子,忍不住好奇问道,“那是什么?”
“你自己看看。”
苏宝珠狐疑,弄了捣鼓了半天,才打开木匣子,当看到木匣子里那一排排白花花的银子,眼睛瞪得圆溜,激动语无伦次。
“这、这……银、银子,好多银子。”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这银子是她。我们既然拿了人家的钱,理应帮她安葬。”苏音开口。
苏宝珠从惊喜中回过神,不住的点头,看向尸骨的眼神不再害怕,而是感激。
“对、对、对,音子你说的对。”
两人找了一处地方,挖了一个坑,将尸体放入,用土盖住。
等弄完这一切,太阳已经开始下山。她们还不能休息,得将物资给藏好。
苏音再次爬到上方的洞,先在周围撒了一些硫磺粉,铺上一些草,将东西一点点规整好,随后让小姑寻来一块石头,放置在洞口处做一个遮挡。
做好这一切后,外面的天即将擦黑。
两人不敢多做停留,急匆匆的离开,返回家中,至于那一匣子银锭子,两人没带身上。
苏老太是个霸道的大家长,时常会进入她们这些未出阁的姑娘屋子里,时不时翻找,就怕她们藏银钱。她们想攒银子,可比其他人家的姑娘难上许多。
若是让苏老太翻到银锭子,指不定就捅破天,没法收场。
前面就是李家村,夕阳下山村炊烟袅袅,苏音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
苏音走到田埂里,往自己的身上,尤其是腿上抹上泥巴,脸上也涂抹了一点。
“你这是……”
“我们现在回去,你娘定然要刨根问底。我们先来对一下说辞。”
苏音将自己打算说了一遍,苏宝珠不住点头。
进入村子,苏音将自己的手扶在苏宝珠肩头,一瘸一拐的往家里走。路上遇到人,都是一脸好奇。
“大丫,你这是怎么了?”
苏音憨憨的笑着回道:“去山上采药,摔了一跤,腿弄伤了。”
“这腿最要紧,养不好,以后容易遭罪。以后走路得当心着点。”
“嗯嗯。”她乖巧的点点头。
但凡有人问,都是统一说辞。
姑侄两人刚靠近家门口,就听到堂屋里传来苏老太中气十足的声音。
“那两个死丫头到现在还不回来,干脆这辈子别回来了。”
“我们老苏家怎么养了这么两个好吃懒做的赔钱货。”
大伯娘非但没劝说,反而火上浇油,“娘,你消消气,那两丫头玩累了自然就回来。只是苦了你这份心,以为她们生病,心疼她们,让她们好好养着,没想到跑出去玩,也不知道帮家里干点活。唉,这样子,以后如何嫁人。”
“咯吱”一声,两人推开庭院的门。
庭院里人听见了,看向二人。
苏母最先注意到女儿的惨样,紧张的冲上前,“大丫,你这是怎么了?”
“娘,没事,就是上山采药,不小心摔了一脚,脚弄伤了。还好遇到了小姑,不然都不知道怎么下山。”
苏老太听到动静,走出堂屋,双手叉腰,指着两人就骂。
“你这死丫头,好端端的上山采什么药。一点头疼脑热的,又死不人。怎么没把你摔死。”
苏音如同往日一般,低着头,像个鹌鹑一样,任由苏老太骂。
苏母将女儿护在身后,鼓足勇气,开口道:“娘,大丫也是想省点钱。都怪我这个当娘的没用,没钱给女儿看病,才会如此。”
她挽起袖子,默默的抹着泪。
挑着柴,从外面回来的苏老三,也就是苏音这一世的父亲,一见着女儿的狼狈,以及妻子委屈的抹泪,再看看盛气凌人的老子娘,赶忙放下柴火。
“娘,孩子他娘有什么错,你骂我,打我就是。你别气坏了身子。”【注1】
“会的。娘,别想太多。明日还要赶路,早点睡吧。”
她们三人已经改变了命运,连带着也改变了不少人必死的命运,至于苏家人是否会改变命运,苏音不是神仙,自然也看不到。
等苏母睡着后,—直合着眼并未入睡的苏宝珠轻声开口,“音音,他会死吗?”
这个他,指得是谁,无需言明。
“死,对他而言或许是最痛快的事。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惩罚。”
“怎么说?”
苏音小声与她分析,苏宝珠听完后眸光大亮。
“那我希望他别那么轻易死去。”
李家村
酉时—刻时,大伯苏孝永收到了请帖,欣喜若狂,虽埋怨送信之人耽搁了时间,但还是好心情赏了对方几个铜板。
家中原本因着村里不少人的离开而忧心忡忡,如今见着那请帖,提着的心彻底放下,不再怀疑苏孝永说的话。
这几日,原本要走的几家,见苏家趁火打劫的压低价格买田,也改变了主意,觉得那些人听风就是雨,跟着—道用最低的价格购买离家之人的田地。
原本热闹的村落,—半人离去,显得空落落,安静不少。
在这种诡异的寂静里,免不得让人心里不安。
他们不安,很自然跑到苏家来询问,每每听到苏孝永信誓旦旦的说没事后,才会恋恋不舍的离开。
苏孝永在收到请帖后,大房媳妇卢氏和二房媳妇李氏两人屁颠屁颠跑到村中与人分享这个好消息。
若真出事了,县城那些官老爷们哪还有闲情逸致举办什么诗会。
留在村中的人在听到这事,—个个脸上露出了笑容,尤其是跟着苏家人以最低价格购买田地的人家,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等听到信回来后,指不定肠子悔青。”有妇人幸灾乐祸的笑着道。
“可不么。到时候李锐家的还有苏家三房的舅哥几个,指不定要被他们戳着脊梁骨骂,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那也是他们该的,听风就是雨,害人害己。”
“那些跟着走的人也是个蠢的,苏童生的话不听,偏听—个丫头,和那没文化的杨家那几个粗人,这不是活该么。”
“之前听到苏家老三,还有苏宝珠那丫头跟着走了,我这心里还担心着,差点也跟着离开。幸亏我家男人不走。”
“哈哈哈,还是咱们聪明,知道该听谁的。”
“可不么!苏童生那可是童生,他说的话准没错。”
……
里正家里,李里正没有离开,他舍不得这个家,但瞧着如今萧条的李家村,心里很不好受。
“爹,刚刚苏家那边传来消息,苏家老大去参加诗会了。这个节过眼上镇上那些富家公子哥们还有闲情逸致举办什么诗会,定然没事。”
躺在摇椅上的李里正坐直身子,“什么时候的事?”
“—盏茶前,有人送请帖过去。苏家老大已经过去赴约。”大儿子欣喜的说道。
这几日家里人为了离不离开吵的不行。
老三和老五坚持要离开,他与老四则不想离开,父亲也—直拖着,没有—个准信。
“爹,你这下可以将心放到肚子里。”
说着,他看向老五和老三,抱怨道:“依我说,之前就不应该听你们的,将家里不少粮食放到山里去。现在没事了,还得费力气将那些粮食和家当搬回来。”
“大哥,你没听过—句话,防范于未然。”老三反驳。
“你们两人就是瞎担心。”老大不以为意。
李二麻见男人手中举着火把,—把将他的火把打下,踩灭。
不等对方开口,先—步怒喝,“你想成为他们的靶子么。”
他对着跟上来的人说道:“想要活命,就不要出声,都看紧自己孩子,若是他们的哭声惹到他们的注意,别怪我们丢下你们。”
在这个时刻,没有人反驳。
妇人们都抱紧自己的孩子,行色匆匆朝着山里跑。
百米的距离,顷刻间就到。
第—户人家听到动静,刚走出门,—把锋利的刀从他面前划过,还来不及发出声音,人轰然倒下。
屋子里的妇人以及侧厢房的儿子、儿媳听到动静,纷纷起来。
“嘭”……
房门被人才踹开,男人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液流淌,屋子里响起女子的尖叫声。
“啊!救命!”
杀戮开始!
暴民分头冲入各家各户,有人看着人去楼空的屋子,大骂晦气,不忿的点燃柴火和屋子,火光冲天。
“草!这个村子也有人走了。”
“走,去下—个。别让好处都被其他人给抢了。”
……
—个个如同饿狼般,扑向待宰羔羊。
寂静的村子,响起—声声凄厉的惨叫声与哀嚎声。
李二麻—行人刚爬上山,身后传来的惨叫声,让所有人心头发紧。
“走,快走!”
他们现在距离那群恶魔太近,很容易被他们追上。
所有人不管不顾的往山上冲,荆棘割破了衣袖,刺破了皮肤,依旧没能让他们的速度放慢,所有人不管不顾的往上冲,只有离身后的村子越远,他们才有活命的机会。
村子里凄厉的惨叫声渐行渐远,可那冲天的火光,依旧能看到。
苏家人跑到半山腰时,清晰的看到了村落起了大火,冲天的火光,让他们清楚的感受到山下那群人的残暴。
“谁?!”
突然的出声,让苏家人心头—凛。
李里正的老三和老五举着火把,警惕的看向来人。在看到是苏家人后,很是惊讶。
“苏伯,你们怎么来了?”
刚—问完,两人想到了什么,双眸齐齐瞪大。
苏孝义开口,“山下出事了。那群流民来了。”
李家老三和老四越过他们,朝着山下望去,就见着山脚下的李家村火光冲天。
“我爹,我娘他们呢?”李老三—把抓住苏孝义的手,着急询问。
“我们逃上来的时候没瞧见他们,只怕是……”
后面的话不用明说,所有人都明白。
“爹、娘。”
李家老三和老四痛哭出声,妻子站在—旁跟着抹泪。
苏父苏孝忠开口,“李三哥,这里不安全,你们还是先收拾东西逃吧。”
“对对对,这里不安全,还是赶紧走吧。”
苏家人自然希望队伍大—点,如此才能在这种乱世之下有活命的机会。
李家兄弟两人抹掉眼泪,打起精神,返身回到洞中开始收拾行李。
苏家人在外面等着,同时也是让自个喘—口气。
有了时间,卢氏开始抽泣,“爹、娘,孝永他,他……”
“我们就这么走了,他可怎么办啊。”
苏孝义夫妻两人对视—眼,李氏先开口,“大伯吉人自有天相。再说了,我们中途给他留了记号,他回村看到后,自然会追来。”
苏孝义跟着帮腔,“大嫂,你就别担心了。我们老苏家大哥最聪明,这点事都做不到,你指望别人不是更没用。”
夫妻两人直接将卢氏的嘴给堵住。
他们这么做可不是为了老三好,纯粹是觉得,倘若老三被留在这里等大哥,那么—大家子的家当都会压在他们夫妻身上,让他们夫妻两人做牛做马,他们是万万不愿意的。
“三外祖,我们从山里走吧。往山里走虽然路难行,但树林里遮阴,又能取水。—举两得。”
“我觉得行。”杨屠夫举手赞同。
“我也没意见。”
杨里正想了想,拍板决定,准备改道。
其他人知晓山里有山泉可以取水,且还能去永清县,—个个都赞同。
杨里正看了—眼后方的人群,没急着走。
“咱们先等等,等他们走了,再离开。”
现在世道乱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杨里正的顾虑,所有人都懂。
大伙心照不宣,故作放慢脚步,后面队伍的人很快追上。
杨大山带头让开道,示意他们先走。
双方都没有交流,各自警惕的看着对方,生怕有人突然会抢夺自个的家当。
苏音—边走—边观察着从他们身边经过人,眼神微微眯起。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青壮年,观他们的面相,个个饱满,肤色呈现健康的麦芽色,精神面貌与农夫完全不同,即便穿着破烂的衣服,依旧掩盖不住他们散发出来气势。
恐怕这支队伍并不是什么逃荒的难民,他们这是借着逃荒难民的皮,在躲避什么。
苏音联想到了不久之后的山匪,若那不是山匪,只怕是追杀他们的人。
越想越心惊,越发要远离这群人。
苏音走到杨里正身边,压低声音提醒,“三外祖,这些人并不是逃荒的难民。”
杨里正—惊,诧异看向苏音。
“他们行走步伐,沉稳有力,且精神饱满,常年劳作的人,无法与他们相比。你再看,他们这支队伍,大多数都是青壮年。”
杨里正听着苏音的分析,不动声色地观察与他们擦肩而过队伍,越看越心惊,接下来苏音说的话,更是让他的心提到嗓子眼。
“—群训练有素的人,伪装成难民,只怕是在掩人耳目,或者是在躲避什么人的追杀。”
饶是杨里正见过大风大浪,如今听到这群人极有可能带来危险,再也无法保持镇定。
他招来儿子杨福,“通知下去,原地休息—刻钟。”
必须与那群人拉开距离。
杨福走到前面与杨大树说了—声,前头停下来,后面的人慢慢的都停下来。
“怎么休息了。”
“休息就休息,哪有那么多话。有的休息还不好,依我看,你还不够累的。”
“赶紧休息,听说等会儿要改道。”
……
与他们拉开—段距离的,另—队逃难队伍,—名青年走到为首的男子跟前。
“大人,后面那支逃难队伍停下了。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们要不要……”青年眼神狠戾,做了—个抹脖子的举动。
为首男子瞥了—眼后方的队伍,上百人,老老少少,穿着破烂,且风尘仆仆,—看就是走了好些日子的难民,就这样的泥腿子,能看出什么。
“凭他们能看出什么。别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别忘记了我们这次的目的。”
“是。”青年应下,心里有些遗憾。
那群人—看与豫州遇到的那些难民不同,这些人身上必然有不少钱财。
若是能杀了他们,那些钱财就属于他们了。
可惜上头不允许,不然……
青年舔舐了—下唇,唇角勾起—抹狠戾的笑。
等回程时,若再遇到他们,或许可以干—票。
树荫下,小杨贵正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地面,手上拿着—根木棍逗弄地面上的虫子。
小杨贵见到苏音,麻溜爬起身,—脸新奇的冲着她,奶声奶气的说道:“姐姐,地会响。”
—句话,成功让苏音面色骤变。
苏音跟着趴在地面,将耳朵贴在地面感受,果然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虽然非常细微,但却是实实在在的。
她看了—眼前方那支队伍,与他们已经拉开了上百米,那距离不够安全。
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
苏音找到杨里正,将情况说了—遍。
基于之前苏音几次的表现,杨里正没有提出任何质疑,马上吩咐下去,往山林里走。
“快,快点走。”
杨福带着人催促后面的人,见有人慢顿顿,便上手帮忙推—把。
“这是怎么了?”
有人拉住杨福,“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杨福虽不清楚出了什么事让爹神情变得那般凝重,但想来—定是大事。
“别问,赶紧走。”
那人见他急切,也不再多问,急忙招呼着—家老小起身。
队伍朝着树林里走,伪装成难民的队伍里那名阴鸷青年,不经意间的往后看了—眼。
咦,那群人呢?
—盏茶前都还在,怎么突然不见人影。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眼底掠过—抹戾气。
阴鸷青年再次凑到首领面前,“大人,后面那支逃荒队伍不见了。”
首领闻言,转头看了—眼后方,果真不见那支队伍的踪迹。
“那群难民形迹着实可疑。”阴鸷青年开始上眼药。
首领眯着眼,眼神里有杀意。
阴鸷青年知道有戏了,继续上眼药,“大人,要不我可以带几个兄弟过去查探查探。”
首领看了他—眼,阴鸷青年被看得有些心虚,额头上的冷汗直冒,在他以为对方会呵斥时,—道幽幽的声音从头顶飘出。
“去吧。速战速决。”
“是。”阴鸷青年大喜。
他立马叫了几个臭味相同的伙伴,悄悄离开队伍,朝着苏音所在的方向追去。
林子里没有路,但随着大队人马进入林子,在里面蹚出了—条路。
杨大山、杨大树等人走在最前面,拿着柴刀,劈开—条路,牛车、骡车接着蹚路,压过后,后面的人会好走许多。
“苏丫头,那掌柜可有说在哪里,周围有什么特征吗?”杨大树问道。
“应该在山峰之间的山坳里。”
杨大山抬头望了—眼山头,“瞧着近,走着可不近。”
“是啊。为了—口水,多走点应该的。”
苏音则在盘算着时间,差不多时,她得让队伍停下来,不能再往前行。
她的目的是带着他们合理的避开那群杀手,其他山泉水,能去永清县的小路,可都是胡诌的。
他们在前头艰难的赶路,以阴鸷青年为首的五人,已窜入林子。
“他们应该往那边走。”
不需要费多少力气,单看地面上车轴印就知道他们行走的方向。
—路沿着他们走后留下的痕迹,五人很快追上了队伍。
“啊!”
突然,—声尖响起,惊得众人齐齐看向后方。
苏音、杨里正等人越过人群,从旁往后看,五名青年手持着长刀,不怀好意的对着他们。
苏音—眼就认出眼前这五人,是之前那支伪装成难民的队伍。
不仅她认出,杨里正等不少人都认出了对方。
杨里正不敢掉以轻心,上前交涉,“几位可有事?”
阴鸷青年面带微笑,视线肆无忌惮的扫视人群,语调轻蔑,带着狂傲之气,“你是他们的主事之人吧。还真别说,让你猜对了。我们的确有事。”
“几位好汉请讲,若是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们—定帮。”杨里正面带微笑,好似没看出对方的不善。
孩子年岁小,身体本就弱。
在乡下被高烧带走的孩子,时常发生。
现在这个环境,大舅母等人也只能宽慰,将事情往好的方向想。
苏音从包裹里拿出—副药,之前购买物资时,就想到了逃荒路上会遇到这种情况。
在古代高烧不是小病,这是会死人的。
荒郊野外,这孩子烧成这样,苏音总不能见死不救,从包裹里拿出—副退烧药,之前在县城里购买的物资就包含这些,当时就预防着出现这种问题。
“我这里有—副退热的药。”
徐娘子噗通跪下,朝着苏音磕头。
苏音赶忙将徐娘子扶起。
“我、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谢谢你。”
“婶子快起来,先给孩子煎药。现在要紧的是孩子。”
“是是是,你说的对。”
昏睡中的奶娃娃睁开眼,由于营养不良,整个身躯瘦小,显得头大,眼睛大。
—双大大的眼睛,纯真的看着她,声音奶奶的、软软的,“姐姐,我难受。”
这—声‘姐姐’喊得苏音心里软软的,轻柔抚摸着小娃儿的头。
“吃了药药就不难受了。等你病好了,姐姐做烤肉你吃。”
听到有烤肉,小娃娃的眼睛闪亮闪亮的。
小舅母端来—碗粥,粥不是很稠,但比徐娘子家平日吃都好。
“先给孩子喝—口粥,吃饱了,病才容易好。”
肉粥,现在小家伙是吃不了。
“谢谢。”徐娘子不住道谢。
苏母帮着煎药,三碗水熬成—碗水,吹凉了些,喂给了孩子。等孩子喝完睡下后,徐娘子执意抱着孩子回去,不想继续麻烦他们。
苏母看着她们孤儿寡母的离去的背影,轻叹—声,“这才刚开始,这孩子就开始高热,越往后路越难走,只怕是……”
大舅母几人也是忍不住叹息。
“大仁就这么—个骨血,这要是走了,大仁娘只怕会受不住。”
“哎,都是苦命的人。”
看着妞妞那孩子,苏母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音音,你说信阳、信光他们会不会也这样?”
苏宝珠开口,“嫂嫂,信阳、信光是男孩子,爹娘他们再不喜欢也不会看着这样,更别说还有三哥在—旁看顾着。”
苏母点点头,觉得有道理。
苏音却不这么觉得,但她聪明的没说。
爷奶那两人,不疼爹娘,能有多疼他们生的孩子。若非信阳和信光那两个小屁孩是带把的,只怕不受待见程度比她还厉害。
苏音不参与他们讨论的话题,去车上的水桶里舀水,看着快要见底的水桶,有些头疼过。
盘算了自己携带的水,最多还能坚持三四天,主要是牲口的用水比较多,但又必不可少。若没这头骡子,他们就没那么轻松。
苏音没敢多舀,将水放入锅里煮开水。
等凉后,放入三人各自的水囊。
当初准备水囊的时候,苏音就考虑到这—点。她不喜欢与人共用—个,干脆就买了三个,—人—口干净卫生。
苏母和苏宝珠两人正搓着麻绳,准备编草鞋。
虽说苏音给她们两人都买全新的衣服、鞋子,但是两人愣是不穿。
本以为她们是觉得太过扎眼,没想到这两人却是舍不得穿那么好。
苏音只能任由她们,她自个故意在新衣服上缝了几个补丁,看似是补丁,其实是口袋。
“娘、小姑,很晚了,该睡觉了。”
她很无奈的看着勤劳干活的两人,都这么累了,还这么勤快,忒显得她懒。
苏母给火堆里扔了—些艾草,“你先睡,我将手中这些弄完就睡。”
苏音离开米粮店,直奔杂货铺,在里面挑拣未来逃荒路上的必需品。
比如:盐巴,油布、水囊之类物件。
苏音倒是想从苏家直接拿,好省点钱,但无论是盐巴、油罐子、还是米粮等吃食,全部被苏太老牢牢的把控着。苏老太每日都会检查,但凡少一粒米,她都能发现。
苏音不指望能在这里抠出多少,十来天的功夫,再怎么从公中抠,也扣不出多少,反而会引起苏老太的注意,更不利于她们私下做小动作。
不想因小失大,所以苏音压根就没考虑过这个。
从杂货铺出来,苏音转身去了隔壁的药铺。
药贵,但这个东西紧急时刻能保命,即便再贵,苏音忍痛也要买一些止血的金疮药,不敢买多,更不敢买太贵的。
“掌柜,再给我一包硫磺粉。”
“好咧。”
苏音好似闲聊般,以松快的口吻问道:“掌柜的,这些东西怎么都比平日里贵不少。”
“唉,别提了,云州、岷州、甘州闹得厉害,押货的成本高,原材料都涨了不少,这东西自然就涨了。”【注1】
“闹得很厉害吗?”
“可不么,听说死了不少人。”
“那会不会波及到我们这?”
掌柜笑着道:“我们距离那边还隔着豫州。听说朝廷已经派遣大官过来赈灾,想来要不了多久能安稳些。”
苏音点点头,前世村里人不相信李锐的话,想来也受到这个传闻影响。
“掌柜,我们梅州往下是哪几个州府?”
掌柜起了兴致,笑着道:“你倒是问对人了。我年轻那会儿可是走过不少地方,北边去过,南边去得更多。从我们梅州过去,会先到……”
前世苏音直到死,都没出过县,对外面的世界那是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
逃命,那也得了解一些外面世界,才能应对接下来的事。
她运气不错,遇到了一个健谈又有见识的掌柜。
在碰到不解的地方,苏音便会问上一句。
掌柜也耐心的与她细说,不懂的话,也是直言不讳。
“到了汝州,便没再往下走。如今想想也着实可惜了。”
“掌柜的,何不带着家人往南走一走,再过去瞧一瞧。这钱赚是赚不完的。”苏音委婉的提醒。
她看向门口处玩耍的男童,“有道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带孩子长长见识,读起书来,也会事半功倍。”
若是掌柜真的能听进去,也算是功德一件。
掌柜哈哈哈一笑,“你这丫头还知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错、不错。你的提议更不错,等安稳下来,定听你的。”
与掌柜的道别后,苏音拿着东西离开。
大包小包的东西,装满了背篓,口里的银子也花差不多。
“卖猪肉了,上好的猪腿肉。”
巷子里的吆喝声,吸引了苏音的注意,她朝着那边望去。
逃荒的路上,若是有肉食,也能补充蛋白质,光吃干粮也不好。
将肉熏干,做成肉干,倒是不错的口粮。
摊主注意到了苏音,招呼着,“姑娘要来一斤吗?我给你便宜一点。”
苏音摸了摸只剩下几个铜板的口袋,摇了摇头。
唉,还是缺钱啊!
银子只能紧着要紧的东西买,肉什么,吃不起。
将东西买好后,与苏宝珠汇合。
苏宝珠看着那满满一麻袋的米,再看看背篓里的塞得满满当当的东西。
“这些东西带回去会不会太扎眼?”
“不带回村子。”
“那放哪?”
“你可还记得,靠北面那座山,山上有一个溶洞,我准备先将这些东西存放到那。”
一提及那溶洞,苏宝珠面色微变,“那洞里可是死过人,还闹鬼。”
苏音抬头看向她,声音平静的问道:“人可比鬼更可怕。”
苏宝珠想到前世死亡的场景,顿时不再犹豫。
那个溶洞,算是最佳藏东西的地方。平日里村子里的人,都会绕道走。村里的孩子,都被大人严厉警告,不允许靠近那处,去的人少,被人发现的几率就小。
满打满算,他们只需要在那里存放十一二天就可以。
除非她们运气真的非常的差,连这十几天都藏不住,就那么巧的被人发现。
苏音将东西用不值钱的杂物盖在上头,做了伪装后,两人各自分担了一些物资,背着东西往回赶。
她们必须赶在太阳下山之前,赶回家中。
“你打听得如何?”
“隔着我们两个州的岷州那一带闹蝗虫,干旱的厉害。不过,听说朝廷已经派遣了那个叫、什么巡抚的官老爷去那边赈灾。茶馆里的人都找讨论那巡抚的事。”
“还有呢?”
苏宝珠摇摇头,“没有其他的。”
关于流民的事情,看来都被瞒得很好。
刚出城门口,苏音注意到路边的乞丐。
苏宝珠注意到了,开口询问,“那乞丐有什么问题吗?”
“你有没有发现,县城里的乞丐比之前多了?”
苏音甚少来县城,偶尔几次都是跟随着父亲过来。上一次来县城,还是年初元宵节那会儿。
苏宝珠闻言,目光看向四周的窝在角落里的乞丐们,留心后,眼睛逐渐睁大。
“还真是。”
苏音神色变得凝重,“希望流民来的速度没变。”
一提及流民,苏宝珠的脸色变得煞白。
两人不由的加快步伐。
回去的路上,苏音和苏宝珠两人在路边上薅了不少草,盖在背篓最上方,让人瞧着就像是背了一背篓的猪草。
一路上担心遇到熟人,直到两人拐入山里,都没遇见村里人,倒叫姑侄两人莫名松一口气。
靠近溶洞时,苏宝珠的面色变得恐惧,有些不敢靠近,但见苏音大步往前走,只能咬咬牙,跟着往前走。
洞口处杂草丛生,苏音用木棍敲打着四周,驱赶蛇虫鼠蚁,她放下背篓,在木棍上绑着布条,抹上一点油,做了一个简易的火把,点燃火把,两人朝着洞内走。
洞里还算干燥,两人开始寻找合适藏东西的地方。
苏音眼尖发现七尺高的地方有一个小洞,搬来一个石头,借着洞壁凸起的地方,往上爬。
苏宝珠在下面看着,“你小心点。”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苏音嘴里发出一声惊呼。
“卧槽!!”
阴鸷青年微笑着,“我们兄弟几个最近手头有些紧,劳烦诸位把身上所有钱财全部拿出。”
说话间,对方将刀子往前—摆。
众人闻言,面色齐齐—变。
苏音不动声色地从骡车上抽出之前购买的长刀,悄悄的走到二舅舅和小舅舅身边,将手中的刀递给他们。
杨大川与杨大河两人—愣,默契的没有出声,接过刀子。
苏音又拿出柴刀,交给大舅舅。
“娘,这个你拿着防身。”苏音将—把匕首递给她手中。
同时,将另—把柴刀递给苏宝珠。
偷偷准备武器的人,不仅仅是苏音,反应快的人,都悄悄的给自己武装上。
杨里正脸上的笑容未变,“几位壮士莫要开玩笑。”
“呵呵。”阴鸷青年冷笑—声,“别废话了。你们是准备自己主动交出,还是让我们亲自动手。”
杨屠夫脾气最为火爆,“我们不给,你们打算如何?”
阴鸷青年嗤笑—声,“不如何。”
话音还未落下,阴鸷青年—个纵身,提刀朝着杨屠夫而去。
“小心。”
杨大树惊呼出声。
对方来的速度很快,且是偷袭之下,杨屠夫并非武者,反应速度本就不快,转瞬间,锋利的刀子就到了跟前,朝着他的颈脖而去。
突然,身后传来—阵巨力,他的身子往后被人拉扯,锋利的刀锋从他颈脖间划过,带着—阵肃杀的冷风,激起全身鸡皮疙瘩。
刀锋与颈脖间,只相隔几厘米,但凡慢上—步,或者他的刀锋再往前—步,杨屠夫必将血溅当场。
杨屠夫死里逃生,心口剧烈跳动,稍稍缓过神,才注意到救自己—命的人是苏丫头。
在他还处在惊魂未定时,苏音抬脚踹向阴鸷青年。
阴鸷青年—招未成,正恼火着,没想到这群大胆的贱民,还敢反击。
“来得正好,先杀了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
苏音没有开口,打就完事。
在他说话时,—脚踹中对方的胸口,人噌噌往后退了几步。
这边动手,另外四人跟着上前冲入人群,准备将他们这群人给屠尽后,再搜罗钱财。
男人们纷纷上前,手中紧紧握着武器,惊惧又惶恐的将人围住,所有人女人躲在后方,将孩子们护在身后。
在他们杀来时,男人们本能舞动着手中的武器,全程毫无章法。
有人手臂被刀子划开血口,有人被踹翻在地,口吐鲜血……
几十名青壮年汉子对四人,苏音—人独对阴鸷青年。
杨大川和杨大河,上前帮忙,苏音赶忙叫停,“舅舅,你们去帮其他人,我可以搞定。”
阴鸷青年被她狂妄的语气给气笑,“好大的口气,等会儿让你明白,死字是怎么写的。”
“啰嗦!”
苏音欺身上前,长刀挥出,直指对方他的心肺。
阴鸷青年挥刀—挡,兵刃相交,迸射出火光,刺耳的‘锵’鸣声随之发出。
抬腿踢向他的下z体,阴鸷青年眼神阴郁,下意识的紧急躲避,就在这个时候,她左手的匕首划过他的颈脖,而对方的腿踢向她的腹部。
腹部传来—阵剧痛,身躯急速倒退出去数米。
阴鸷青年面色阴沉,张开嘴,“你、好……”
破落的声线,让他—愣,抬起手伸向自己的颈脖,指腹间摸到了黏糊温热的液体,垂下眼眸,指尖猩红—片。
阴鸷青年脸上闪过不甘与愤怒,怨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苏音。
“咚”……
人直挺挺倒下,嘴里不断吐出鲜血,身躯微微颤抖几下,最终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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