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给力读书网 > 其他类型 > 抓住帝王心,我一夜翻身成宠妃完结文

抓住帝王心,我一夜翻身成宠妃完结文

寄南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究竟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送糕点汤水这一事对后宫中的嫔妃而言无非就是争宠罢了。送的是糕点汤水,实际则是接着送汤水的之名,夺帝王宠爱。不过是换了个名称,讲的好听些罢了。这样的手段摆在后宫几乎是明面上的,明晃晃奴才知晓,主子也知晓。眼前这个小姑娘究竟是知还是不知?万岁爷的指尖渐渐敲打着桌面,沈芙举着食盒等了许久,见万岁爷没反应,忙道:“万岁爷您尝尝,这是长姐亲手为您做的。”沈芙眨着眼睛,一脸的单纯,面对着万岁爷极力的说着她长姐的好话。“长姐一早就为这些开始做准备了,汤是亲自熬的,糕点也是亲手做的。”似是唯恐他不吃,沈芙咬着唇,竟是拎着食盒直接朝他走来。“万岁爷,您就赏脸尝尝。”箫煜还未见过如此胆大的女子,后宫中的嫔妃哪一个见了他不是小...

主角:萧煜沈芙   更新:2025-01-22 16:5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煜沈芙的其他类型小说《抓住帝王心,我一夜翻身成宠妃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寄南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究竟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送糕点汤水这一事对后宫中的嫔妃而言无非就是争宠罢了。送的是糕点汤水,实际则是接着送汤水的之名,夺帝王宠爱。不过是换了个名称,讲的好听些罢了。这样的手段摆在后宫几乎是明面上的,明晃晃奴才知晓,主子也知晓。眼前这个小姑娘究竟是知还是不知?万岁爷的指尖渐渐敲打着桌面,沈芙举着食盒等了许久,见万岁爷没反应,忙道:“万岁爷您尝尝,这是长姐亲手为您做的。”沈芙眨着眼睛,一脸的单纯,面对着万岁爷极力的说着她长姐的好话。“长姐一早就为这些开始做准备了,汤是亲自熬的,糕点也是亲手做的。”似是唯恐他不吃,沈芙咬着唇,竟是拎着食盒直接朝他走来。“万岁爷,您就赏脸尝尝。”箫煜还未见过如此胆大的女子,后宫中的嫔妃哪一个见了他不是小...

《抓住帝王心,我一夜翻身成宠妃完结文》精彩片段


她究竟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送糕点汤水这一事对后宫中的嫔妃而言无非就是争宠罢了。

送的是糕点汤水,实际则是接着送汤水的之名,夺帝王宠爱。

不过是换了个名称,讲的好听些罢了。

这样的手段摆在后宫几乎是明面上的,明晃晃奴才知晓,主子也知晓。

眼前这个小姑娘究竟是知还是不知?

万岁爷的指尖渐渐敲打着桌面,沈芙举着食盒等了许久,见万岁爷没反应,忙道:“万岁爷您尝尝,这是长姐亲手为您做的。”

沈芙眨着眼睛,一脸的单纯,面对着万岁爷极力的说着她长姐的好话。

“长姐一早就为这些开始做准备了,汤是亲自熬的,糕点也是亲手做的。”

似是唯恐他不吃,沈芙咬着唇,竟是拎着食盒直接朝他走来。

“万岁爷, 您就赏脸尝尝。”

箫煜还未见过如此胆大的女子,后宫中的嫔妃哪一个见了他不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

唯独她。

不知是胆子大,还是因为未曾入后宫的缘故,沈芙见他多回,都没那般小心翼翼。

箫煜下意识的就想训斥一句,可抬头看着女子的脸,巴掌大的脸上眼神娇怯无辜,那双玲珑剔透的双眼满是期待的往他脸上看去。

喉咙里的话不知为何就说不出了。

箫煜抬手敲了敲桌面,淡淡道:“朕尝尝。”

身侧的女子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漆黑的眼眸逐渐的亮起。

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变得欢快。

“多谢万岁爷。”沈芙急忙将食盒放上来,小心翼翼的打开。

沈清如准备的还当真儿不错。

夏日天炎,她特意准备的都是些解暑又不腻的糕点,有冰冰凉的燕窝糕,酸甜开胃的八珍糕,刚出锅的珍珠翡翠汤圆,甚至还有一大盅冰糖马蹄莲子。

沈芙看着这满满一桌子的东西眼见的愣了眼。

身侧,箫煜眼看着身侧女子露出一脸吃惊的样子,差点儿摇头失笑。

刚刚还说呢,如此胆大,如今看着这满满一桌子东西,可是慌了神了。

戴着薄茧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打了几下,箫煜故意道:“朕该先用哪一个?”

沈芙眼睛瞬间瞪的老大。

目光在桌面上,又往万岁爷那儿来回看了几眼,犹犹豫豫的脸上满是纠结。

箫煜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微微敲打着的指尖无声的催促。沈芙犹犹豫豫了好一会儿,随后试探的指着那一碟子燕窝糕:“万岁爷要不要试试那个?”

说实话,沈芙还当真儿不知道万岁爷喜爱哪一种。

毕竟她伺候的都是床榻上,其余的时候沈清如连让她靠近都不允。

沈芙对万岁爷的喜好丝毫不知。

只是她却瞧的出万岁爷的表情,万岁爷心情 舒爽,喜爱什么时眉心会下意识轻轻挑起。

反之,若是不悦了,则是会微微一皱。

沈芙注意的看着万岁爷的摸样,见他眉心一皱。

“万岁爷可是不喜欢?”沈芙刚要放下来,桌面上又传来几声敲打声。

万岁爷的目光落在她的红唇上,面无表情直接开口:“猜错了,你就要吃掉。”

他素来不爱吃那种黏腻的糕点,只不过他的喜怒却从不轻易泄露。

至于眼前这几样,则是他近来在长秋宫中用过的,沈容华心细,见他用过两回一下子就记得了。

意想到这儿,箫煜却无半点儿动容。后宫中的女子太过于聪慧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远远儿的看见主殿早早就熄灭的灯火,心中悠然的生出一股优越感来。


万岁爷几次三番过来都是留宿在自己这儿,丝毫没有给祥贵嫔脸面。

如今既已经撕破了脸,自然也就不用再虚伪的脸面了。万岁爷来的越多,对她而言就越是站的住脚跟。

左右已经不可能重修于好,必然是要压着对方,用力的往上爬。

“嫔妾叩见万岁爷。”

远远儿瞧见万岁爷,沈清如立即迎接上去。

万岁爷今日心情罕见的很好,瞧了她一眼还伸手就她扶起:“月色之下,看着爱妃气色更好了些。”

沈清如适当的做出一副羞涩的摸样出来:“多谢万岁爷。”

到了内殿,奴才们越发殷勤伺候。

如今万岁爷来的多了,奴才们自然也像是之前胆战心惊。吃喝用度一应都是按照万岁爷喜爱的来。

甚至于糕点都是沈清如亲手做的。

只不过之前万岁爷都会吃上一口,如今竟是看都不看了。

沈清如撩起眼眸看了眼自己亲自动手做的糕点,心中微微泛着酸:“一早就知万岁爷今晚要来,御膳房特意备下了开胃爽的小菜。”

夏日天炎,万岁爷的口味一直不好。一到夏日里人就要瘦上十来斤,故而御膳房的奴才们每次都是费劲心思。

沈清如也唯恐今日备下的东西哪里有万岁爷不喜欢的。

“这是御膳房刚准备的,诗礼银杏,一卵孵双凤,神仙鸭子,玉带虾仁,油发豆莛。”

沈清如对着菜色一一介绍,还有:“叫化鸡,茄汁鱼卷 ,千煸冬笋……等等。”

万岁的喜好从不外露,她也只是揣摩着这些。沈情如说完胆战心惊的问:“不知万岁爷喜不喜欢。”

“爱妃不必忙活了。”都是出自御膳房之手,翻的出什么新鲜的花样来?

倒是万岁爷今日难得的好兴致,拉着沈清如的手坐下。

宽大的手心在沈清如的掌心处拍了拍:“只是朕记得,你那位妹妹像是与你住在一起。”

沈芙脚腕受伤之后就没再去储秀宫,这几日一直在扶玉阁中养着。

沈清如知晓万岁爷对沈芙有意思,必然是要问。

但她没想到的是,万岁爷竟是问的如此早。这番的迫不及待。

“是。”沈清如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担忧万岁爷问这话的意思。

“万岁爷问这话是做什么。”

果然,万岁爷看了她一眼,那目光深深地含着笑却又不达眼底:“那朕过来,岂非不是打扰你们姐妹两个共聚了?”

“入宫多年,家中亲人难得的入宫一趟。既是如此,合该叫你妹妹过来一同用膳才是。”

“这……”万岁爷既然要与她加上沈芙同坐一桌?

沈清如一想到这个,就觉得眼前发晕。

她是疯了不成?

恨不得让沈芙离万岁爷越远越好,她怎么会,怎么可能会让万岁爷与沈芙同坐在一起。

这万万不可。

“这不合规矩。”沈清如捏紧手心,紧张的手心冒汗。

沈芙倘若是来了,三个人坐在一起,万岁爷发现了端倪怎么办?

“万岁爷,沈芙还是待选秀女,若是让人知晓她这私下里见了万岁爷,岂非是丢了我们沈家的脸面?”

沈清如说着跪下:“还请万岁爷三思。”

箫煜低头,目光落在沈清如雪白的颈脖上,眼眸之中一片冰冷。

这话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只怕是真的。

只是这话从沈容华嘴里说出来,却是透着一股浓浓的讽刺。



再说了,他看的绝对没错,那把琴绝非凡物,只怕一般妃嫔都难以拿的出手。

这样的人,那样的气质,怎么可能只是个小小宫女?

见万岁爷面露不解,林安捧着茶盏上前,提醒道:“既是在长秋宫, 那万岁爷下吩咐一声?”

见万岁爷不搭话,林安眼神一闪,又道:“要不,万岁爷您亲自去看看?”

这里可是皇宫,只要想找,还不是万岁爷一句话的事?

林安立在一旁候着,箫煜想起什么才一点点放开摩挲着的指腹。

他记起来了,前几日去沈容华那儿的确是有位宫女,人群之中一眼就看得见,虽然当时没看清楚脸,但却能让人记忆犹新。

当真儿是位宫女?

他挑起眉,双腿从矮几上落下来,直接道:“去长秋宫。”

林安立即弯腰跟在身后,只是想到什么眼神一闪,今晚万岁爷好像是传了王美人侍寝。

王茹儿最近这几日可谓是风光无限。

她入宫之前就听说后宫妃嫔众多,万岁爷又并非是长情之人。

常常宠了这个,那个就忘了。

没想到她一个小小秀女,选秀还未结束就入了万岁爷的眼。不说接连宠爱三日,就连晚膳都要自己在一旁侍奉。

与她一同封为美人的周淑云至今还未见过万岁爷的面呢!

一想到这个,王茹儿就止不住的得意。

她坐在轿辇上,刚下来就瞧见万岁爷出门。她眼睛一亮,满是惊喜的道:“快快快,快放我下来。”

轿辇还未停稳,王茹儿就急忙跑了下去。

她今日是隆重打扮过的, 这几日万岁爷接连翻她的牌子。整个后宫都看出她有多受宠,内务府的人有眼力极了,孝敬了好几套衣裙首饰。

今日万岁爷又传了她侍寝,王美人自然是要细心打扮一番,粉色的外衣搭配一件绣芍药的长裙,通身银色丝线勾勒了一圈,在月光下显得耀眼华贵。

王茹儿顾不上身后的宫人,匆匆的跑到万岁爷面前。

她没想到,万岁爷居然这么宠爱自己。她人还没到呢,万岁爷还专门出来接她。

这……这放在整个后宫,甚至连着最受宠爱的淑妃娘娘只怕都没这待遇吧。

王美人一想到这儿心中就扑通扑通的跳动。

见万岁爷看着自己,她面色一红,赶忙屈膝行了个礼:“嫔妾叩见万岁爷。”

刻意放柔的声音显得矫揉造作,甚至就连开口的嗓音都仿若被掐住,放不开来。

箫煜眉心紧锁,脚步停住,往王美人那儿儿瞥了眼:“你如何来了。”

王美人面上的惊喜瞬间就僵了下来。

“嫔……嫔妾。”万岁爷不是出来接自己的?王美人想到自己刚刚自作多情,脸上就一阵难堪。

好在她低着头,脸上的神色无人瞧的出来。

万岁爷不出来接自己也成,好在王美人素来会安慰自己。她心中只稍稍难受了一会儿,就想通了。

万岁爷起码还翻了自己侍寝。

“嫔妾。”王美人咬着下唇,娇羞的往万岁爷那儿看去,娇滴滴的声音跟含着水一样。

巴巴的看向万岁爷:“万岁爷翻了嫔妾侍寝啊。”

箫煜看着眼前扭扭捏捏的人,瞬间只觉得一阵头疼。

他之前宠爱这王美人无非是因为她琴艺不错,虽比不上竹林中的人,但起码聊胜于无。

王美人琴弹得好,长相也是不错。他这才一连翻了好几日的牌子。


沈芙并非未曾看见,只不过一直小心翼翼不敢有所表示。如今察觉到万岁爷的目光之后,她掌心捏紧,悄悄撩起眼眸往万岁爷那儿看了眼。


随后才又犹如受了惊,急急忙忙的偏过脸,唯独只露出一双羞红的脸。

刚喝醉的酒气浮现在脸颊处,白生生的脸上浮出几抹淡淡的红晕来。

烛光之下,沈芙低着头,侧脸温和犹如朵含苞待放的花。

箫煜瞧见女子娇羞的这幅摸样,喉咙滚了滚,拿捏着酒杯的手都收紧了几分。

他一向是知晓沈芙诱人,可没想到女子娇羞起来,竟是如此的令人挪不开眼。

长指一伸,他毫不犹豫的挪开眼睛。对着沈芙的手指着道:“继续。”

林安继续上前给两人倒酒。

一场晚膳下来,沈清如可谓是叫苦不迭。万岁爷不知晓是吃了什么药,整整一个晚上饭没吃多少,唯独酒喝了一堆。

她本就心惊担颤的,林安也不知是有有意还是故意,拼命的往她的酒杯里灌的满满的。

刚喝完,下一刻酒杯就又跟着满了。

“嫔妾醉了,喝不下了。”沈清如整个人被灌的晕晕欲醉,好在的是还有几分清醒。

她伸手揉了揉眉心,借机想将沈芙支开。今晚这样的情况不适合沈芙在这儿。

若是,倘若是一个不小心说漏了什么,自己当真儿是死无葬身之地。

“嫔妾有些醉了……请容许嫔妾去宽衣。”

沈清如放下酒杯,起身之时身子左右摇摆了几下。她惦记着沈芙,走之前特意往沈芙那儿撇了眼。

细长的眉眼之间含着警告。

沈芙坐在椅子上,见状也跟着站起:“臣……臣女告退。”

沈情如听到这话这才放心的扶着逢春的手离开。

沈芙迈着步子跟着出去,她酒量足够好,喝了这么多已经算是微醉了。此时装作一副半醉欲醉的样子,也半点儿都不违和。

她乖乖的跟在沈清如身后上前,只是才刚要出门口,林安等人就上前一步。

‘嘎吱’一声,面前的门瞬间关了。

看着面前紧闭着的宫门,沈芙可谓是叫苦不迭。

回来时,屋内的烛火已经半熄。万岁爷坐在长椅上,神态已经半醉欲醉。

见她过来,万岁爷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随后冲着她喊道:“爱妃。”

沈芙明明知晓万岁爷是假装,可却不得不上去陪着他演。

“万岁爷。”

万岁爷这分明是在有意为之。

想来也并非不能理解,万岁爷堂堂天子,却被玩弄于鼓掌之间。

就算是个普通的男子,只怕也会想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今日这顿酒,只怕就是万岁爷的报复。

沈芙喝的不少,半醉起码也有。她上前扶住万岁爷:“万岁爷您喝醉了。”手才刚刚放上去,万岁爷却是一把抓住她。

万岁爷的掌心宽大,喝醉之后握住她的掌心炙热的吓人。宽大的手掌仿若带着力道,那双半阖的双眼牢牢地了她半晌,随后掌心一用力将她往自己的怀中一拉。

“万岁……”沈芙惊呼出声,可整个人已经坐上了万岁爷的膝上。

她挣扎着想要从万岁爷的膝上挪开,可才刚动,身后 一只手伸出来就拍打在她的腰臀上。

“别动。”万岁爷的语气里含着沙哑,落在沈芙身上的目光也一片深沉。

沈芙眼神微颤,竟是一时之间不敢直视万岁爷的目光。她声音微微颤抖着,双手抵住万岁爷的胸前:



他瞧着沈芙那张巴掌大的脸,放低声音问她:“怎么了。”


玄色的龙袍被攥在掌心,沈芙浑然当做不知。她用力捏着掌心下的袖子,轻咬着唇。

鼓起勇气般的对着万岁爷:“我……我该回去了。”

如今已经是傍晚,在这样下去天都要黑。

沈芙睁着一双琉璃般的眼睛,水雾朦胧之间,满是单纯:“再不回,长姐该着急了的。”

箫煜对上这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然觉得脑中刚刚的想法有些过于污秽。

甚至于面对着这双纯洁的双眼,那些想法似是都不应当发生。

喉咙滚了滚,箫煜摩挲了几下指腹上的玉扳指,这才淡淡道:“你伤了腿,如何回?”

他并不想让沈芙回去。

对上万岁爷的目光,沈芙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想法。她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她要的就是如此。

要的就是万岁爷对她生出兴趣。

只是,越是如此,越是不能让他太早得到。

“不……不能有别的法子吗?”沈芙捏了捏掌心,价值千金的皎月流仙裙在她掌心中揉成一团。

沈芙咬了咬唇,鼓起勇气般扬起头:“万岁爷可以派人送臣女回去吗?”

她说着,一脸期待的往万岁爷身后的林安身上看。

后者察觉到她的目光,林安脚步一顿,随即默不作声的往旁边靠了靠。

姑奶奶,可千万别看我!

林安心中可谓是求爷爷告奶奶,恨不得脚底抹油开溜。

没瞅见么,万岁爷那目光都要吃人了。

林安心中叫苦不迭,万岁爷往身后看了几眼,又回头往沈芙脸上看去。

“当真儿要回?”万岁爷嗓音低沉,干涩的喉咙里带着沙哑。

沈芙对上那沉沉的目光,脸颊一下子变得红了。

她撇开脸,面上羞红的令人瞧不清楚情绪。乌黑的长发之下,白玉似的耳垂逐渐红的滴血。

“要回的。”

就在箫煜的眸光盯着她那耳垂看时,沈芙蚊虫似的声音逐渐的响起。

她支支吾吾的,声音可见的带着颤。却还是鼓足勇气般的道:“我要回去。”

箫煜摸索着指腹的手停了下来。

瞧见女子这番样子,到底还是不忍心逼她。来日方长,他是帝王,沈芙是秀女,沈芙早晚有一日是他的。

退让了一步:“朕让人送你。”

箫煜往身后看了眼,林安察觉到万岁爷的木目光,瞬间就明白了。

连忙笑着上前:“沈芙姑娘,奴才送您回去。”

沈芙毫不掩饰面上的神情,她松了口气,面上的担忧也逐渐消退。

她脸上的神情一五一十都被箫煜看在眼中。

心中嗤笑沈芙还是小姑娘,正摇头,却见那满是期待的目光又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万……万岁爷。”

箫煜还当她是后悔,轻笑一声仰着头等着她。

哪知沈芙巴巴的看着他,眼里满是哀求。那双眼睛躲躲闪闪看了半晌。

箫煜心思一动,还当她这是开了窍。

正以为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见她巴巴的开口:“食盒……”

沈芙鼓起勇气般的对上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的双眼之中满是单纯:“长姐让沈芙来送糕点汤水。”

箫煜眼中的失望瞬间落下,紧接着而来的便是失笑。

也不知自己刚刚在期待什么。

况且,沈芙也不知是傻还是不聪明,如今子个儿都这样了,还不忘记给她那长姐谋福利。

摇着头,凌厉的目光落在沈芙胸前看去。

瞬息之后低头翻开手中的折子,绕有所指道:“食盒朕是瞧见了。”



自那日后,沈芙规矩学的更少了,日日抱着琴往竹林之处走,每日里申时去黄昏便回。

教养嬷嬷们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似是笃定了大选之前沈芙进不去,也就不再管她。

这几日每日都有秀女犯错,遣送出宫。王茹儿还当沈芙是自暴自弃了,很是满意。

倒是周淑云劝了沈芙一回:“以沈姑娘聪慧重新学习规矩并非什么难事。”

大家族内,入宫之前都会有嬷嬷教导。沈家家世不低,沈芙自然也学过。

周淑云道:“沈姑娘不必在意别的,以你的姿容,若是成功入选,必然会得到万岁爷的宠爱。”

沈芙看着眼前的周淑云。

美人在骨不在皮,周淑云容色看似清淡,却有一股清冷之感。

举手投足自带书香之气,也难怪没几日后周淑云会偶遇万岁爷,在这届秀女中头一个得了万岁爷的恩宠。

沈芙知晓周淑云日后不容小觑,只不过没打算干预。

她毕竟没打算走选秀这条路。

并且,就算她阻止了这一回。以周淑云的家世气质,等日后万岁爷看见依旧还是会得宠。

毕竟万岁爷可是九五至尊,她只想一步步往上爬,可从未想过什么独宠这样的蠢事。

“多谢周姑娘。”沈芙刚从竹林中回来,屈膝弯了弯:“只选秀这事不得强求,沈芙随遇而安便是。”

周淑云见劝不动,便没再管她。

沈芙日日都抱琴往竹林中走,连个拦路的都没有。

只是无人知晓,她看似在乱逛,实则上是寻找万岁爷所在的位置。

竹林很大,竹子郁郁葱葱,沈芙寻了半个月才算是瞧见一处风水宝地。

凉亭对面设有一道隔楼,藏在密林深处,若不是眼力好根本瞧不见。

沈芙见过几回腿脚凌厉的侍卫从空中掠过,心中确定这就是万岁爷所在的位置了,这才放下心来。

“姑娘。”紫苏这几日跟着来回转悠,看着自家姑娘悠闲自得的模样,巴巴儿道,

“您整日抱着琴过来,也不弹。”紫苏看了看自己的腿,天天饶竹林一圈,腿都要跑细了。

她撒娇般的道:“您今日要是不弹,明日我就不跟您来了。”

紫苏这话是在撒娇,反倒是沈芙放下手中的琴,撩起眼眸看了她一眼。

她生的白,浑身就仿若在泛光。粉衣碧裙看似俗气,但穿在她身上却盖不住身上的光彩。

沈芙脸上遮着纱,唯独一双眼睛灵巧动人,此时一笑,明媚张扬。

“弹琴?”桃花眼一撩起,沈芙看向竹林深处,纤纤十指在琴身上随意一抚,一阵悦耳的琴声便宣泄而出。

空灵的琴音从指缝中流淌,远在隔楼处的箫煜手中的毛笔却是一顿。

他抬起脸往窗外看了眼。

身侧打着瞌睡的林安立即睁开眼睛,豆大的眼睛跟着往外一看,低头恭敬道:“奴才过去将人撵走。”

只怕又是哪个自作聪明的嫔妃,不知从哪里知道了万岁爷的位置,特意过来装模作样的寻着机会偶遇。

林安心中抱怨,而箫煜同样也是如此想得。

琴音一出,他脑中的思绪立即就被打断了,心中自然不甚畅快。

他略带威严的往下看了眼,却开口道:“不用。”

对方虽目的性强了些,但好在琴弹得不错,夏日炎热,这琴音听着着实悦耳。

一出便让人心旷神怡:“弹得不错。”万岁爷夸道。

虽只有一声,但足以见得这人的功底。

林安绷紧的皮彻底松了口气,心中松懈下来刚要再说话,却见远处的琴音又开始了。

不如刚刚的空灵悦耳,这次的琴音干枯无味,甚至于像是拉着木头般。

林安悄悄掀开眼眸往万岁爷那儿看了眼,瞧见万岁爷骤然变化的脸色之后,吓得越发颤抖。

这……这到底是哪位祖宗!

万岁爷刚夸奖完就变得如此难听,这叫万岁爷的脸面往哪里放?

凉亭处, 沈芙低头看着身侧的人。

紫苏的手还放在琴身上,胆怯的问:“姑娘,我还弹啊。”

她跟着姑娘久了,自然都会上一点点儿。可也只是有一点点儿而已。

弹琴枯燥无味,练起来更是复杂。紫苏会上那么一点儿已经是奴才中的翘楚。

但与姑娘比起来自然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弹。”沈芙悠闲的坐在一旁喝茶,张扬明媚的眼神往她手上撇了眼道:“不弹我明日不随你来了。”

这分明就是她刚刚拿来气姑娘的话。

紫苏嘟嘟囔囔的,只好继续弹。她弹得是自己最拿手的潇湘水云,这也是她最记得的一首。

只是她太久没练,忘了曲子,弹起来磕磕盼盼的。

沈芙有所准备在一边听着都皱眉,远在深处的箫煜自然是面沉如水。

林安悄悄掀开眼眸往万岁爷那儿看了眼,心中暗暗叫苦。

这到底是哪个不张眼的,都有通天的本事摸到这儿来了,还不使出浑身解数让万岁爷垂帘。

倒是可劲儿弹些怪难听的曲子,瞧瞧万岁爷脸色都白了。

林安心中发苦,箫煜只觉得头疼。

他略显疲倦的伸手揉了揉眉心,修长高大的身子往背后一靠。

“万岁爷。”林安立即捧了凉茶上前:“奴才立即去将人撵走。”

箫煜伸出手,挥了挥:“看看是谁。”

这曲子实在是难听至今,至于之前说的哪个嫔妃,只怕也是胡扯。

哪个嫔妃这么没脸色,勾搭人弹成这样?

林安瞧着万岁爷的脸色,立即寻人拿来了西洋镜。这东西是外番进贡来的,站在高处便可看的一清二处。

他张望了一会儿,才道:“万岁爷,是两个宫女。”

竟然真的不是哪个妃嫔,林安收回西洋镜。箫煜接过后随意看了眼。

弹琴的那个女子娇小玲珑,至于脸么……长得也不甚好看。箫煜随意瞥了一眼又看向那发出难听至极的琴。

那宫女的姿势虽是正确的,但肉眼可见的不太熟悉,弹出来的实在是难听。

他兴致缺缺,刚要放下西洋镜。

远处,紫苏实在是弹不下去了。她巴巴的哀求道:“姑娘,您来吧。”

在弹下去,她的曲子也记不得了。在顾家有个规矩,记不得曲子可是不能吃晚饭的。

紫苏一脸的求饶。

沈芙的目光隐晦的往隔楼处看了眼,这才笑着道:“起来吧。”

紫苏一脸兴奋的让了座。

西洋镜刚要放下,却见琴桌后换了个人。同样穿着宫女服,那人抬手微微一抬,空灵的曲音就从指缝中流出。

曲调流畅,空灵如水,直逼人心。

分明弹得是刚刚同样的曲子,弹起来却是悠扬有缠绵。

犹如炙热如火般直接逼着人心中而来。

一曲完毕,沈芙抱着琴悄然离开,直到看不见她的影子后,那高处的西洋镜才渐渐放下。

“万岁爷。”

林安喊了几回,箫煜才渐渐有了动静。他瞪大了眼睛,目光在远处与陛下脸上来回看了几眼,这才道。

他琢磨了一遍:“要不要奴才将那宫女寻来。”

箫煜想到刚刚惊鸿一瞥,女子带着面纱瞧不出容色,但是……琴弹得实在是极好。

连着那弹琴的手指,修长如玉,犹如葱段般。他咳嗽了一声,道:“不用。”

林安听着万岁爷的嗓音,琢磨不出滋味来。如今天一日比一日热,他作为身侧伺候的自然知道万岁爷畏热的毛病。

一到夏日万岁爷连后宫都去的少了,就前几日去了两回容昭仪那儿,连着淑妃处都去的少了。

他之前还当那沈婉仪要风光一段时日,倒是没想到伺候了一回晚膳也就销声匿迹了。

林安想到那日万岁爷去了祥贵嫔那儿,之后便有些淡淡的。万岁爷之后虽没再传过沈婉仪,但只怕是心中还有些惦记。

眼瞧着这几日万岁爷心情不爽,林安作为奴才自然是要排忧解难:“要不奴才派人去沈婉仪叫来?”

沈婉仪……箫煜想到那晚抓着他袖子的手。

再想到刚刚抚琴之人的指尖,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起身道:“去长秋宫。”


沈清如刚晋升容华的喜悦刷的一下便从脸颊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才刚晋升容华……祥贵嫔就如此打她的脸。

刺梨并非什么好东西,说到底不过是乡野间最常见的野果。

果子极小,且浑身带刺,滋味酸涩,并不见得有多好。且因生长在野地里,在这后宫里是无人肯碰的,就算是掉在地上也是少有人会多看一眼。

但刺梨却有一点儿好处,就是对咽喉有奇效。

主位住着的那位祥贵嫔,生来就有一把好嗓子。万岁爷哪怕是不宠爱她,有时也会传她入乾清宫唱唱曲儿。

沈清如知晓祥贵嫔对嗓子的看重,为了讨好祥贵嫔,时常去寻刺梨亲手摘下来熬成刺梨膏。

那年整整一个夏天,沈清如日日天不亮就去寻刺梨,回来后再亲手熬成甜膏送去。接连几个月手指都皮了,这才让祥贵嫔渐渐对她放下了戒心。

当年她不过是刚入宫尚且毫无依靠的新人。

如今五年过去,她都已经是正经的容华小主了。祥贵嫔却依旧是如此,仗着自己一宫主位的身份,只要稍不顺心就用这个法子。

明面上是让她做刺梨膏,背地里还不是暗暗的对她加以折磨?

每去一回,她的手便要被刺得鲜血淋漓,起码将养上小半个月才能好。

不然以她的容色,又怎么会五年了才是如今的位分!

沈清如掐了掐掌心,一想到刺梨上的那些尖刺,腹上就传来一阵酥疼。

她不懂分明是沈芙的缘故,祥贵嫔怎么责罚起她来:

“我身子稍有不适,前段时日给贵嫔娘娘做得还剩一些,待会儿我亲自送去给贵嫔娘娘可好?”

刺梨膏看似不起眼,但对养护嗓子却有奇效,祥贵嫔一来是为了折辱她,二来也是真的为了调养自己那一把好嗓。

祥贵嫔生的不过普通,唯独嗓音还算是过的去。听闻自幼伺候的嬷嬷是江南人士,祥贵嫔故而学的一口江南小调。

万岁爷倒是显得十分喜爱,闲来无事的时候也喜欢叫祥贵嫔去乾清宫坐坐。

故而,祥贵嫔对自己这一把好嗓极为在意。

沈清如在祥贵嫔眼皮子底下住着,这些东西自然是要时常备着的。

只是昨晚万岁爷来长秋宫却没去看她,沈清如便猜想到她会使小性子。

但没想到,她这脾气居然不是对着沈芙,反而是对着自己起来。

沈清如看向碧荷,对方却是摇了摇头。

“娘娘千金贵体,之前做的哪里还能入口?若是吃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小主您还是重新做吧。”碧荷走上前:“娘娘说了,容华小主的手艺好,还请小主亲自动手。”

碧荷是做惯了这样的事的,面上带着笑意:“将这个汤盅全部装满,天黑之前送到长秋宫来。”

沈清如低头瞥了眼碧荷的手心,眉心下意识地飞速皱起。

红漆托盘上放着个青花瓷的汤盅,足足有成人巴掌那么大。若是想用熬好的刺梨膏将这里面给填满,只怕是从白日摘到晚上都不够。

更别说,分出时间来熬制刺梨膏了。

“沈小主?”碧荷见沈清如没反应,轻笑着上前将手中的托盘送了上去:“那就劳烦沈小主辛苦了。”

碧荷前脚刚走,后脚沈清如就失手掀翻了茶盏:“她算是什么东西!”

这么折辱人!

逢春捧着那托盘站在一侧,瞧见小主这模样,脸色微微一变。

她赶忙指挥着宫女们将地上收拾好,这才走到沈清如身边:“小主,此时还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啊。”

祥贵嫔固然可恨,可谁让她有一个好家世,有个嫡亲的好姐姐。

哪怕是死之前都拼命生下了三皇子,整个后宫敢得罪她的妃嫔可谓是少之又少。

沈清如并非不是不懂这些,只是心中觉得委屈至极:“若是我有个好家世的话,何必要受这些屈辱?”

家世对于她而言到底是个痛。

说她是以沈家女的身份进来的,且极少有人知晓她并非亲生。可她心中明白养女到底还是养女,沈家就算是有人脉也不会全心帮她。

再且说,沈家到底是文官,声望颇高,但却不是多有实权。

后宫中高官显贵的女子实在是太多,沈清如入宫后处处都要低人一等,受尽了别人的眼色。

再这样下去万岁爷彻底将她忘了,只怕连她这个容华之位都难保。

沈清如一想到这儿,掌心就掐紧了,指尖死死地陷入掌心里:“沈芙呢?”

她要牢牢抓住沈芙,如今只有沈芙才能帮她走出困境。

“芙姑娘回了储秀宫。”逢春摇了摇头:“奴婢怎么劝都留不住。”

“回去便回去了。”沈清如想到沈芙掉泪的样子便是一阵心烦意乱。

她对这个妹妹实在是不太了解,只知她是沈家的嫡女,自幼却没见过。

只怕是自小被娇宠长大的缘故,一句话还未开始,眼泪就啪啪的往下掉。

实在是令人头疼。

沈清如抬手揉了揉眉心:“她在储秀宫呆不长久。”

祥贵嫔知晓了沈芙的存在,又知晓她的容貌如此绝色。按照祥贵嫔这样的性子,又如何会眼睁睁的看着沈芙成功选秀,入选为妃呢?

逢春看着小主脸上志得意满,忍不住的问道:“小主,您觉得这事可成么?”

芙姑娘就算再傻,只怕也不会答应。

她好端端的一个沈家正正经经的嫡女,凭什么为人替身?

自家小主是有心机有手段,心思比起常人也要狠厉。

只是有时候她觉得小主也实在是过于狠心了。

到底是一家人,怎么能如此陷害自家姐妹?

当然,逢春这话不敢真说,沈家姐妹的事是她们姐妹的,她这个做奴才的就跟着小主就是了。

喉咙滚了滚,逢春只能借口道:“奴婢觉得不太行,芙姑娘生的……”

“生得这样,万岁爷只怕是一时不肯放手,若是哪一日万岁爷发现了该如何是好?”

沈清如面色煞白的歪坐在椅子上,想到这儿眼眸颤了颤。

昨晚的动静她并非不是没听见。

她侍奉万岁爷多回,万岁爷是怎么样的她是一清二楚。

那些动静,万岁爷分明是极为喜爱的。可就算是如此,他依旧能忍住,没再来一回……

沈清如不知道沈芙是如何做到的。可分明她才伺候了陛下两次而已。

“只能是她!”沈清如摇头, 只有沈芙那样的尤物才能让万岁爷魂牵梦萦。

****

沈清如去外面寻了整整一日的野果,等回来后又紧赶慢赶地熬成慈梨膏。

但就算是如此,送过去的时候天也黑了。

祥贵嫔面色极为不好,借机罚她站了半个时辰。沈清如敢怒不敢言,足足在长秋宫门口站了半个时辰才敢回去。

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双手双脚都抬不起。

反倒是沈芙,回了储秀宫好好睡了一觉。

昨夜万岁爷实在是过于磨人,哪怕只一回,沈芙也承受的极为艰难。

万岁爷生得比常人要高,沈芙身段不小,但站在万岁爷面前还是显得娇小玲珑。

身高差距天差地别便也就罢了,不知是不是自幼习武的缘故,浑身更是僵硬如铁。

沈芙每每到最后都是累倒在万岁爷的臂弯中,怕被万岁爷发现,甚至于整晚都不敢深睡。

哪里像是现在?

沈芙倒在床榻上,舒展着身子,动的太快双腿间传来一阵酸痛感,忍不住的惊呼了声。

“这是做什么?”沈芙声音才刚泄出,屋内便有人忍不住了:“这还只是白日,还未到晚上呢。”

说话的是王茹儿,整个屋中她生的是最好看的一位,正是因为如此,她觉得自己必然会被选入后宫。

哪怕如今大家都还只是秀女,王茹儿却觉得自己已经高人一等了。

对于沈芙,自打进了储秀宫之后就见不到面,王茹儿早就对她有所不满。

可碍于沈芙有个姐姐在长秋宫的缘故,这才一直憋着。

可自打听说昨晚万岁爷去了长秋宫,王茹儿就浑身不痛快。

恨不得将沈芙拉起来,问问她昨晚看没看到万岁爷。

如今沈芙一开口,她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万岁爷也不在这儿,你这是叫给谁听。”

王茹儿这话本就是吃醋,语气更是酸溜溜的。

只是沈芙本打着哈欠,听闻后面上的笑意一点点僵了下来。

她不留在长秋宫回来储秀宫本就是不想落人口舌。

况且,昨日她去长秋宫的事应当是无人知晓,怎么才一早上的功夫就闹的人尽皆知?

分明是有人泄露了消息。

沈芙面上及其难看,首先想到的是沈清如?

不,沈清如虽是养女,但无人知晓她的身份。再说了,她给沈家丢人,沈清如也同样没有脸面。

那除了沈清如,昨晚还有谁知晓她在长秋宫?

沈芙一边思索,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分明是有人故意在坏她的名声。

目的明显就是不想让她选秀。

王茹儿一声跟着一声,紫苏却是紧张的手都开始抖了:“姑娘。”

紫苏声音小小的,克制不住里面的颤音。她站在一旁,目光从沈芙的脸上来回看去,手脚都不知如何放。

昨晚的事瞒的住旁人,却压根儿瞒不住紫苏。

再说了,沈芙清早才回,眉梢眼角之间带着一片春色,水色朦胧的双眼含着薄雾,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发生过什么。

秀女若是出了事,这可是牵连家族的大罪。

沈芙看出紫苏的紧张,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无事。”

屏风后,王茹儿还在那儿酸溜溜的叫唤。

“也不知到底是费尽心思还是巧合,竟是前脚刚去 了长秋宫,后脚万岁爷就来了。”

一大早沈芙去长秋宫的事就传的沸沸扬扬。要知道昨日晚上万岁爷可是歇在了长秋宫。

沈芙指不定见到万岁爷!

那可是万岁爷,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她们这些秀女每日费劲心思,都只不过是想着被万岁爷看中。

若是被万岁爷看中,王茹儿指尖颤抖。

自打知晓昨晚万岁爷也去了后,她便茶饭不思,只恨不得仔细问问万岁爷生的是何摸样。

只是那沈芙一副病歪歪的样子,入了储秀宫之后就没露过面。

王茹儿急的抓耳挠腮,又碍于家世不敢当真儿得罪了人。

只好在外面说些酸言酸语:“要说这宫里有个姐姐还当真儿是好啊,明里暗地的照顾。姐姐自己伺候万岁爷还不算,这么重要的时候竟是拉着妹妹也要去。”

这话说的越来越来劲儿,若是被被人听见,只怕是要笑话她们这屋子。

本在角落中的周淑云不得不起身。

“王姑娘。”周淑云劝道,“沈姑娘身子不好只怕如今还在休息,你说话声音小些,莫要打扰了她。”

“她身体不好?”本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让王茹儿炸了锅。

“从刚搬来储绣宫时就说身子不好,选秀这么长时日连面都没露。”王茹儿看着面前的屏风,几次三番的伸出手想要将那屏风给掀开。

蠢蠢欲动的手指伸出去,却到底还是顾及家世不敢。

沈芙可是沈家嫡女,又有个姐姐在这后宫里做容华。说实话王茹儿还当真儿不敢轻易得罪。

只能在原地蹦跶:“不知道的还以为昨晚伺候万岁爷的不是她姐姐,而是她呢。”

这话说的实在是过于难听,周淑云不着痕迹的瞥了她一眼。

刚入储秀宫她就知晓王茹儿对自己的容貌极为有自信。

不得不说她的确是生的极好,巴掌脸,水似的眼眸,娇艳明媚的容颜在这一届秀女之中也是拔尖儿的。

入储绣宫后便不少人巴结,怕的就是日后一经侍寝,王茹儿会扶摇直上。

周淑云是户部侍郎之女,家世不可畏不高,只是生的只是清秀之姿。

不像是王茹儿,长相艳丽,又擅得一手好琴。入储绣宫这么长时日不知道被嬷嬷们夸奖过多少次。

她入宫之前就知晓,宫中的女子有两样是得罪不得的。

一是家世比她高的,若是得罪了日后未免会有麻烦。

二来就是生得好的。

后宫选秀,看的自然是容貌,只要讨得了万岁爷喜爱,家世在这件事面前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怎么。”相处这么长时日,王茹儿也看出周淑云并非是喜欢插手闲事的人。

故意道:“大家同住一屋,却还不知这位沈姑娘的容貌。我不过是想过去与她说说话,莫非周姑娘也要管不成?”

周淑云顿了顿,见劝不动到底还是放下手。

见状,王茹儿更加的得意:“还不出来,莫非是心虚不成?”

王茹儿得意洋洋的喊道:“整个储绣宫的秀女都在好好等着,唯独你一人特殊提前去见了万岁爷。”

“这个时候还虚弱无力的躺在床上,显得昨晚侍寝的不是你姐姐,而是你一样。”王茹儿嘴里没把门,边说边掀开帘子。

是死是活,她都要看看这人生的究竟是怎样一张脸。

只是掌心落在帘子上,刚要掀开 ,里面一只手就伸出来。

水晶帘子传来晃动的声响,王茹儿愣神的看着眼前的人。

面前的人穿着一袭素色衣裙,杏黄的纱裙穿在身上,身段窈窕妩媚,楚楚动人。

一张脸上带着薄纱,却又盖不住里面的冰肌玉骨。哪怕是看不见容貌,也可知这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沈芙面无表情的看着王茹儿,纤纤玉手抬起, 冲着她的脸一巴掌便扇了过去:

“你再说一遍!”


更别论昨晚,两人如此亲近。怀中的女子可怜娇怯的坐在自己的怀中,那份惹人怜的样子,到底是让他心中跟着一软。

“你不是说身子不适。”箫煜捂着唇咳嗽了一声:“倒也不用事事都那么尽心。”

“不适?”沈清如伸手替万岁爷整理了一番衣领,她做出这些都是习惯了的,何况回回也只有万岁爷留宿时才有机会伺候。

沈清如看着万岁爷英俊的身姿,身子渐渐的软化了:“嫔妾哪有……”

她声音娇嫩如水,还当是万岁爷关心自己,下意识的连着嗓音都放柔了几分。

只是话才刚说出口,头顶却是落下一道打量的目光。

箫煜的眼神泛着冷意。

女子这番模样与昨晚实在是有些大为不同,帝王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昨晚不是你说的?”昨日晚上倒在自己的怀中,又哭又求的人如今看来倒是并非是她一样。

沈清如伸出去的手指一片僵硬。

目光在对上万岁爷的眼神之后,心尖可谓是一阵颤抖。

她哪里知晓昨日沈芙与万岁爷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昨晚动静开始之后,她就俯身在暗室内哭了起来。她们的动静有多久,自己就哭了多久。

至于沈芙到底是与万岁爷亲密无间时的密语,她是一概不知。

沈清如脸色刹那间变得发白。

头顶箫煜的目光也逐渐带上了狐疑,就在他要开口说什么时,沈清如微微一笑。

她收回放在万岁爷肩膀处的手,目光看向窗外,错过万岁爷的目光:“嫔妾身子是不太爽朗,只是万岁爷许久不来,嫔妾心中高兴这才……”

沈清如说着,声音渐渐地变低,尾音颤抖之时显得整个人都极为惹人怜惜。

“再说,嫔妾就算是身子再不适,也不能当着万岁爷的面。”沈清如声音渐渐放小:

“伺候万岁爷可是嫔妾的职责。”

箫煜眼眸中的疑惑这才渐渐地消退。

沈容华这人本就是如此,素来把礼数与规矩看的比旁人要重上几分。从入宫之后到现在,依旧是没改。

虽有些不讨人欢心,但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你回去接着睡吧。”他捏了捏沈清如的手,体贴道:“今晚不用去请安了。”

万岁爷说完转身就走,沈情如在身后笑脸欢送。直到看见万岁爷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转身时面色骤然冷了下来。

沈清如转身就想去找沈芙问个清楚。

她只知晓沈芙伺候万岁爷,可床榻上说的什么,又做了什么,那些都是一无所知。

今日已经是凶险之极,若是哪日再来一回。

沈清如脸色渐渐变得惨白,摇摇坠坠的正要往沈芙那儿走去。

只是才刚出了偏殿的门,迎面就先祥贵嫔带人走了出来。

“沈容华。”祥贵嫔扶着碧荷的手,目光在落在沈清如那张脸上时忍不住的带着浓浓的嫉恨!

都是她,都是眼前这张脸勾引了万岁爷。

祥贵嫔自己生的不过是清秀,平生最厌恶的便是那些生的貌美的女子。沈清如这张脸在她看来就是足够惹人生厌。

之间也没见万岁爷多喜欢,最近这段时日倒是来的勤快的很!

祥贵嫔想到这儿,妒忌又恨意的对着沈清如的脸上看去:“长秋宫如此热闹,倒是拖了沈容华的福,春风得意起来。”

沈清如看着祥贵嫔这样子,就知道大事不好。她只觉得一阵头疼,沈芙的事还没问清楚,如今还要应付祥贵嫔。


日照升高,淡开的乌云背后升起一道金光。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雨,墙角的海棠花都被打得蔫蔫儿的。

天才刚擦亮,储秀宫门口就来了人。

“芙姑娘可醒了。”

来来往往的秀女瞧见这一幕,心中可谓泛酸。入宫之后,最羡慕的就是宫中有人,逢春虽是宫女,穿着的却是长秀宫的服饰。

如今长秀宫中祥贵嫔与沈婉仪都算是受宠,入宫之后就有后台,也难怪昨日沈芙能一整日没去学规矩。

秀女们面上愤愤,逢春做足了大宫女的架势,佁然不动。

没一会儿,紫苏听见消息后连忙跑了出来:“逢春姐姐。”

沈芙从苏州回到京都,身边只带了紫苏一人。这次入宫,身侧也只有她跟着伺候。

她自幼就跟在身边伺候的,性子单纯。

此时瞧见逢春,包子似的脸上挤出一抹笑,紫苏乖乖的回道:“姑娘还在睡呢。”

听到人在里面,逢春的手下意识地收紧了。随即飞速地又放开:“婉仪小主说昨晚打雷,芙姑娘怕是受了惊。”

“特意叫奴婢过来看看。”

紫苏这才不情不愿地打开门,嘟囔着:“小主昨晚没睡好,你动作轻些。”

逢春进屋后,拿着叉杆推开窗,雕着花鸟图的窗棂刚一打开,室内瞬间亮堂堂。

她这才转身,冲着床榻边小心翼翼喊道:“芙姑娘。”

沈芙躺在床榻中,缓缓睁开眼睛。她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便知晓来人是谁。

逢春是沈家的家生子,自幼就跟在沈清如身边伺候的。这次李代桃僵这么大的事,沈清如谁也不信,只告诉了身边几个信得过的亲信。

而逢春就是其中一位。

上辈子,沈清如便一直将逢春派到她身边。名为伺候她,实则是为监视。

“芙姑娘您可醒了。”

宫女的脚步声寂静,没一会儿逢春已经走到了身侧。

昨晚的事到底是过于荒唐,门口都是万岁爷身边的人,她们也不敢靠近,一夜过去也不知到底是成了还是未成。

逢春先是四周看了一圈。

昨个儿晚上万岁爷喝醉了酒,分明是小主亲自将万岁爷勾进长秋宫的。

至于眼前这位芙姑娘,也是灌了药送了过去。

只是今日一早过去——却是人去楼空。

“昨晚小主喝醉了酒,没顾及到芙姑娘,听闻姑娘身子不适?”逢春在外一声声的试探。

沈芙躺在床榻间,挪动着自己发酸的身子,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可是逢春姐姐?”

沈芙这时才将将及笄,又自幼从江南水乡那儿长大的,声音娇软可人。

话一开口, 便能让人酥了身子。

逢春听到声音脚步声立即放快了些,直到走到床榻边才停下。

厚厚的帘帐垂下,遮住了里头的风光。

想到昨日发生过什么,逢春面色僵了僵。随后才挤出笑来:“是奴婢。”

“姑娘,该起来了。”她边说,边立即迫不及待地伸出手。

天青色的帘帐掀开,刚一打开逢春便觉得眼前一亮。

她是自幼就跟在小主身边伺候的,自然是见惯了美人。何况小主生得美,容色放在后宫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可眼前这位芙姑娘,不管看几回都美得令人心惊。

芙蓉面,杨柳腰,巴掌大的脸上无一不精致。一双眼眸就犹如含着春水,单单只是躺在那儿就美得令人挪不开眼。

更何况,仿若刚刚经历过一场春事。

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泛着一股春潮。云鬓微撒的躺在床塌上,美得勾魂夺魄。

这昨日的事,莫非是真的成了?

逢春眼睛一亮,这样隐秘的事到底是不敢宣之于口,只知万岁爷昨夜的确是留宿在长秋宫。

至于到底是不是眼前的人……

逢春仔仔细细地想多看几眼,却是被那抹艳色给勾了目光。

不得不说,芙姑娘这张脸生得实在是太美。哪怕此时只是单单地躺在那儿,便是一副勾人妩媚的模样。

天生的狐媚子!

逢春倒吸一口气,眼眸里飞速地闪过一丝妒忌,随后才满脸关怀:“芙姑娘这是怎么了?”

沈芙仰起脸,装作没感受那股打量的目光,娇怯怯地开口,一脸柔弱:“逢春姐姐,我今日身子不舒服。”

似是验证身子不适,刚开口便又跟着咳嗽了两声,沈芙低下头,长长的眼睫投在脸上,瓷白的脸美得如玉般:

“长姐那儿就不去了,还劳烦逢春姐姐替我说一声。”

沈芙生的实在是太好,轻轻咳嗽两声,脸颊就跟着一片绯红。

这副模样哪里是不舒服?只怕是被弄得下不来床榻吧。

逢春心中嗤笑,明显是不信。疑惑的目光落在沈芙的身上,像是恨不得掀开沈芙的床榻亲自检查。

“芙姑娘哪里不舒服?”逢春蠢蠢欲动地想要上前。

又不敢轻而易举的伸手。

上下打量了沈芙几眼,那刺眼夺目的目光恨不得黏在沈芙身上。

“可是发热了,要不要奴婢找太医来给您看看?”

她说着,便冲着沈芙伸出手。

眼看着她的手就要落在自己的额头,沈芙心中冷笑。

她昨夜逃了出来,只怕是因为她们过去没有发现自己,这才急忙过来求证。

指尖快要碰到她身子时,沈芙板着脸,面无表情偏头躲开。

逢春的手便这么落在半空中。

“都说了我身子不舒服。”沈芙眉心一拧,转过头。

目光落在她脸上,娇俏的脸上已经带上了怒容:“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碰我的?”

沈芙是沈家嫡女,她一发怒,逢春就算是在想做什么,也吓得不敢再动:“奴婢知错。”

逢春立即跪下磕头。

屋外的紫苏听见动静立即推门进来,立即冲着逢春喊道:“你对我们姑娘做了什么?”

逢春被这么一吼,这才记起来眼前这位身份尊贵。沈芙虽自幼长在苏州,可到底她才是真正的沈家小姐。

沈家在京都可是极为显赫,若是惹了她发火。哪怕沈婉仪有心保她,只怕也讨不着好。

“是奴婢僭越,还请芙姑娘赎罪。”逢春哐哐在地上磕着头,没一会儿额头都泛红了。

沈芙躺在床榻上,冷眼看了好久,随后这才将人叫起。

“我身子不舒服,今日便不去长姐那儿了。”沈芙示意逢春将帘帐给关上,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逢春姐姐回去时便帮我给长姐带声好吧。”

这就是下逐客令了。

逢春立即抬起头,却见她身子都蜷在被褥中,唯独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脸。

秋水般的眼眸灵动又泛着冷,逢春喉咙里的话滚了滚,到底是咽了下去。

“是,奴婢遵命。”


唯独沈芙知晓,帝王并非表面那番平静。

想到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种种手段,沈芙身子微微发僵。

她伸手拉了拉紫苏,抱着琴上前两步,屈膝对着万岁爷行了个礼:“给贵人安。”

眼前之人行的请安礼虽是正确的,但屈膝的时候明显带着僵硬。

此人虽穿着宫女裙,但显然并非是什么宫女。

只是宫中何时有过这等绝色了?

“你是哪个宫里的?”箫煜问。

帝王的目光带着探索,沈芙眉心紧锁着,她故意撩起眼眸慌里慌张的看了万岁爷一眼,随后才垂着眼眸回:“奴……奴婢是长……长明宫的。”

女子的声音娇怯软糯,哪怕是故作镇定,却盖不住嗓音里的紧张与惊慌。

“长明宫?”箫煜扬眉,宫里何时有过这个宫?

身后的林安下意识就要上前,余光看了眼万岁爷眼中的笑,喉咙里的话瞬间咽了下去。

“宫中好像没有长明宫。”箫煜直接挑明。

沈芙本就是胡扯,被戳穿之后自然心虚,她立即抬头眼中的惊慌装都不用装。

“我……”开口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犹豫含糊起来。

哪怕带着薄纱,也能看见那渐渐潮红的脸:“我……奴婢记错了。”

抱着琴的手收紧,沈芙低下头,眼眸颤抖:“奴婢是合欢殿的。”

沈芙匆匆说了个宫殿,随后抱紧怀中的琴,慌里慌张的屈了屈膝:“奴婢无意惊扰贵人,这……这就离开。”

她说完,拉起旁边呆愣住的紫苏,飞快的往竹林深处跑去。

箫煜站在原地,看着女子的声影彻底消失在眼前。

林安躬着身子立在一侧,看着万岁爷这样,眼眸中带着笑。

看样子这后宫中很快就又要多一位小主了。

“万岁爷,可要奴才去合欢殿一趟……”

“蠢货!”箫煜转头,抬脚轻踹了林安一脚,动作虽有些粗鲁,但却也没用多大力:“她哪里是合欢殿的。”

帝王说完跨着大步往前走,林安假装哎呦一声,从地上爬起来赶忙跟在万岁爷身后。

“万岁爷的意思是,那小宫女说谎骗了您?”林安当真儿是震惊了,他还从未见过有人敢对万岁爷说谎。

“只怕不仅住处是假的,只怕连宫女的身份也是假的。”箫煜大步匆匆,摇头笑道。

林安跟在万岁爷屁股后面,看着万岁爷这摸样显然还摸不着头脑:“这……万岁爷,您说那人不是宫女?”

那就是对着万岁爷扯谎了。

可万岁爷居然不生气,怎么还一副心情颇好的样子。

“你见过有几个宫女和她一样的?”箫煜嗤笑。

不说那遮住容貌也盖不的艳绝的身姿。

就光说那把凭她手中拿着的那把焦尾琴,一瞧就是出自大家之手。

何况,试问整个皇宫有哪个宫女有那样的琴艺,那番出尘脱俗的气质?

想到刚刚那惊鸿一瞥。

心中不可避免的生出几分心思来,他摩挲着指腹上的玉扳指,垂眸往下看了眼。

林安察觉到万岁爷的目光,心中立即就明了了。

他弯着身子,面上堆起笑:“奴才立即去查。”

“长秋宫?”

乾清宫内灯火通明,波斯进贡的绒毯之上,小太监俯身屈膝跪地。

“是长秋宫。”小太监点着头,额头磕在绒毯之上:“奴才特意跟在身后,亲眼瞧见两人进了长秋宫。”

落在桌面上的手轻轻敲打着,箫煜整个人靠在龙椅上。

他近来去长秋宫的次数并不少,从未见祥贵嫔提过有什么新来的宫女。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