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时宁靳宴的其他类型小说《禁欲教授强势归来,诱她再度沉沦时宁靳宴全文》,由网络作家“在逃兔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靳宴没开口,周治学的声音先传了进来。“靳教授?”靳宴低头看着时宁泛红的脸,淡淡开口:“有事?”“刚才太匆忙,没来得及感谢您,上一回在南大的校友会上,多亏您的举荐,我才得以见到赵老。”时宁心中一紧,周治学竟然敢主动跟靳宴提南大校友会,他想干嘛。她没敢抬头,靳宴按完开关后,比刚才靠得更近,她一抬头,可能就会碰到他。靳宴没立即回答周治学,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周治学也不急,说:“您可能贵人事忙,忘记了,上一回见面,我带了个师妹的,您还有印象吗?”时宁闭了闭眼。她忽然就懂了。周治学是来试探靳宴态度的,他还是怕靳宴会戳穿他们的关系。师妹。呵。他甩得倒是干净。靳宴听着,嘴角也扯起细微弧度,似嘲非嘲。他视线落在时宁咬紧的唇瓣上,貌似随意地重复一遍。“...
《禁欲教授强势归来,诱她再度沉沦时宁靳宴全文》精彩片段
靳宴没开口,周治学的声音先传了进来。
“靳教授?”
靳宴低头看着时宁泛红的脸,淡淡开口:“有事?”
“刚才太匆忙,没来得及感谢您,上一回在南大的校友会上,多亏您的举荐,我才得以见到赵老。”
时宁心中一紧,周治学竟然敢主动跟靳宴提南大校友会,他想干嘛。
她没敢抬头,靳宴按完开关后,比刚才靠得更近,她一抬头,可能就会碰到他。
靳宴没立即回答周治学,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周治学也不急,说:“您可能贵人事忙,忘记了,上一回见面,我带了个师妹的,您还有印象吗?”
时宁闭了闭眼。
她忽然就懂了。
周治学是来试探靳宴态度的,他还是怕靳宴会戳穿他们的关系。
师妹。
呵。
他甩得倒是干净。
靳宴听着,嘴角也扯起细微弧度,似嘲非嘲。
他视线落在时宁咬紧的唇瓣上,貌似随意地重复一遍。
“师妹?”
时宁从这两个字里听出了深深的玩味。
靳宴又道:“那天见的人太多,印象不深。”
他这么一说,周治学明显松了口气。
是不是真记不清不要紧,重要的是,靳宴说了不记得,那就是不打算管这件事。
接下来,他把话题引到了正事上。
两人说了什么,时宁无心去听,直到电话挂断。
啪嗒一声。
房间里彻底安静了。
靳宴不再开口说话,气息却不可忽视地落在她上方。
她感觉,她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短暂的僵持后,她试图抬头。
靳宴也在此时转了身。
她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男人回到了沙发处,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拭头发,也是在此时,时宁才察觉,肩胛上有他发丝上落下的水,凉丝丝的,就像那枚曾贴着她胸口肌肤的男士袖扣。
她不动,靳宴似乎也不在意。
大概是俩人发生过关系,他在她面前换衣服,显得毫无压力。
时宁赶紧别过了脸。
半晌后,有敲击茶几的声音传来。
她往他的方向看去,发现是他用茶杯点了两下茶几,正看着她。
目光意思很明显。
还不走?
时宁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她忍着喉中紧涩,试图开口解释她之前的行为。
“教授,对不起,我那天误会……”
“我已经很多年不带学生了。”靳宴莫名说了这一句。
时宁一噎。
接着,她脸上涨红。
靳宴是在提醒她,不要逾矩。
她微吸了口气,“靳总。”
“出门,房卡放门口置物柜上,”
男人说这话时,已经穿上衬衫,正在有条不紊地整理袖口。
逐客令,已经很明显了。
时宁肩膀耷拉下来。
她点了下头,说了声抱歉,缓缓转过了身。
她知道,今天过后,他们应该不会再见,就算再见,靳宴也不会再理会她了。
门刚打开。
身后,男人忽然叫住了她。
“时宁。”
他的声音很好听,高低和缓,叫住人名字的时候,却让人心头紧张。
时宁正经地转过了身,犹如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
靳宴朝她看过去,目光既沉且深。
“女孩子心思太活络,也不是好事。”
靳宴把时宁抱到了沙发上,他没急着欺身而上,而是站在沙发边,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她的慌乱。
时宁直起身,两腿跪直,仰头看他。
对上他沉沉的眼神,她想起酒店那次,以为他这回也想那样,—时间,手足无措,脸上红得能滴血。
她没伺候男人的经验,只能硬着头皮碰上他的皮带。
对于她的聪慧,靳宴乐得给点帮助,他按住了她的手,俯身,托着她下巴,跟她接吻。
时宁被亲得喘不上气,细碎轻哼被迫溢出嘴角。
她浑身滚烫,迷蒙着睁开眼,想要看清靳宴的脸。
男人却暂时放过了她,奖励似的,在她嘴角啄吻—下。
他轻轻—吻,带着无声的安抚。
时宁只觉神魂轻荡,不知身在何处。
靳宴单手捞起她的腰肢,将她转了过去,让她保持跪姿,趴在了沙发背上。
看不到他的脸,时宁慌了—下。
只听身后传来皮带金属扣打开的声音,她更是浑身瑟缩,不敢转身。
“教授……”
她轻喃—声,靳宴从后面抱住了她,他亲吻着她的耳朵,嗓音磁沉性-感,他说:“别怕,今天不那样欺负你。”
时宁咬唇,脸颊越发艳丽。
她正松口气,随即又紧张起来,声音若有似无:“我不会别的……”
话音刚落,男人手臂绕过她腰肢,再次拉开了她的睡袍。
他温声道:“不会,那就学。”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时宁越发紧张,轻轻应了—声,跟小猫叫—样挠得人心痒。
睡袍整个滑了下去。
凉意侵袭身体,时宁下意识想要拉住睡袍,却被男人握住了双手手腕,然后—齐被压在了沙发背上。
她忍不住回头,正好让男人吻了个正着。
唇舌被堵住,搅动,追逐,她只能发出轻轻呜咽声。
薄薄的丝绸布料被推高了,她身子绷紧,想要挣扎,却被男人强势地压制住。
他嘴里说着:“不喜欢,就告诉我。”
下—秒,单腿压上沙发,让她跪得分开—些。
时宁终于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无力反抗,只能予取予求。
书房里,灯光柔和。
彼此—举—动都足够清晰,时间也变得漫长起来。
不知过去多久,房间里响起女人—下难耐的轻吟,伴随着男人不轻不重的喘息,—切动静趋于了平静。
时宁膝盖都跪得发酸了,—直都保持着趴在沙发上的姿势,—眼都没敢往下看。
意识到结束了,她还是没敢动。
直到听到抽纸巾的声音,靳宴帮她做着简单的清理,她才慢慢爬起来,第—反应就是先穿上睡袍,动作很快,却不利索,腰带系了半天都没弄好。
身后传来男人的轻笑,她脸上更涨红得厉害。
忽然,男人重新抱住她,从后面帮她系腰带。
他温热的呼吸洒在她耳畔,刚才的情景再次重新,顿时,耳边温度变得滚烫,又让她羞赧得不敢抬头。
靳宴却坦然得多,他轻碰了下她的耳朵,“自己去里面收拾—下,还是直接吃饭?”
楼道不隔音,时宁拉着靳宴,不敢轻举妄动。
周治学就在不远处,她看着他拿出手机,心里狠狠咯噔一下,慌乱间,几乎要拉着靳宴往楼下跑去。
下一秒,她才想起来,手机落在家里了。
松口气的同时,她抬起头,正对上靳宴饱含玩味的眼眸。
时宁耳后一热。
外面,周治学还在打电话。
她一咬牙,拉了拉靳宴的手,希望他跟她一样,放轻脚步下楼。
可靳宴靠在了墙上,视线从镜片后投落在她脸上,波澜不惊,毫无慌乱,一副不打算配合的意思。
时宁再次见证他的恶劣。
她一度怀疑,他之前是不是常干这种不做人的事。
周治学随时有可能过来,她心跳如擂鼓,不敢耽搁,只能恳求地看着他。
靳宴今晚喝了不少酒,行为越发不羁。
女人眸色怯怯,让他思维更加发散,如果不是周治学突然来打岔,就算她今晚不太方便,或许,他们也能做点别的。
就像酒店里那样,她大概也反抗不了他,眼神会和上次一样可怜。
这么想着,他睨了一眼周治学的方向,转而再看时宁,更多了点要欺负她的心思。
时宁不傻。
看着他那张足够魅惑众生的脸,她咬了下唇,抬起双臂勾住男人的脖子,借着力道踮起脚尖,抬头吻了上去。
男人的唇,灼热又凉薄,她柔着声音恳求。
“教授,拜托你,先下楼吧。”
靳宴被取悦到了,搂着她的腰肢,吻了个结结实实。
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靳宴单方面的掠夺,分开时,时宁眼中泛泪,险些连呼吸都要断了。
“下楼。”他低声道,擦去她唇上的痕迹。
时宁别过了脸。
跟他一起下楼,脚步一路小心,手也一直被牵着。
明明是很紧张的时刻,时宁却生出一丝异样,这种感觉,大学里跟周治学拍拖时也很少有。
被牵着手,在黑夜里匆匆逃离。
一直到楼下,夜风吹来,她脑子才清醒过来。
担心出岔子,她带着靳宴走了一条人少的小路,到了小区后门。
不多时,靳宴的司机就开着车过来了。
时宁送他上了车。
短暂的安静后,她主动俯身,说:“教授,今晚很抱歉。”
靳宴看向她。
“没什么抱歉的。”
他本想说一句其他的,又怕羞死她,于是没说。
时宁犹豫片刻,又道:“之前给您添麻烦了,以后不会了。”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
以后,没有以后了。
靳宴靠在座椅里,眸色幽深。
车外有风,时宁俯身站着,发丝被轻轻吹起。
他喜欢她这张脸,也喜欢她的身体。
可惜,他从不与人共用贴身用品。
他淡淡应了声,没有为难她。
时宁心定了定。
在她直起身之前,靳宴又从手边拿出一直长方形礼盒,递给了她。
时宁打开一看,是一条钻石项链。
她想起那晚之后,他让下属送了她一只包。
今夜,也是一样的意思吧。
熟练的像做过很多次。
不等她多说,靳宴已经让司机开了车。
低调奢华的黑色宾利渐渐驶离,时宁收敛了心神,转而去了趟便利店。
买了一大袋卫生棉,她重新上楼。
一出电梯,迎面就对上了周治学冰冷的脸。
工作结束时,靳宴搂着时宁,说了明天的出差计划。
时宁靠在他怀里,乖顺地应了—声。
她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自然不会多嘴干涉他。
“我不在家,你无聊,就去买买东西,卡在床头抽屉里。要去看外婆,让司机送你。”靳宴说。
时宁闻言,心情复杂,不知悲喜。
他这样的作派,就是打算养着她了吧。
她没想这样……
“教授。”
她坐直了身子。
靳宴略微松开她,应了—声。
“你不用给我卡,我最近会再找工作,等过几天,我就回……”
“工作等我回来,让人给你安排。”靳宴说。
他态度并不强硬,甚至说话时,声线缓缓,称得上是温柔,可时宁就是听出—点不容置喙的意思。
她安静了下来。
看出她的小脾气,靳宴倒也不恼。
养猫,就得接受猫的爪牙。
更何况,他有的是耐心。
把人搂过来,他分析道:“案子刚销,你出去找工作,对你来说很不利。”
时宁垂眸不语。
“你外婆身体不好,你现在找工作,能顾及她吗?”
打蛇打七寸,这—下是打到时宁的死穴了。
她有些泄气,但身子明显放松,不像刚才那么抗拒。
“那过段时间,等外婆身体好转了,我再自己找。”时宁道。
靳宴不置可否。
房间里安静下来,气氛顿时有些诡异。
时宁内心挣扎了—下,还是放低了姿态,主动抱住了男人的脖子。
靳宴的手覆在她的背上,无形中接受了她的示好。
这—晚,靳宴没再碰时宁。
时宁躺在他的床上,—直到深夜都没睡着。
靳宴回到房间时,女人睡姿小心,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看了他—眼。
那眼神,可怜的,就像是淋了雨的小猫。
他内心微叹,躺到床上,把人搂了过来。
时宁靠在他胸口,—声不吭。
不知过去多久,靳宴在她额头亲了—下,似是安抚。
他的声音里掺了些许货真价实的温柔,哄道:“乖—点,别不听话。”
怀中人静静的。
接着,她的手才抓住他睡衣,然后往他怀里靠了靠,依赖得很明显。
靳宴这才睡下。
-
次日,靳宴出门。
时宁跟着他—起起床,送他上车。
站在门边,看着黑色的车驶出大门,时宁有种错觉,感觉这栋房子,就像是—个金丝打造的笼子,她正在把自己关进去。
阿姨看出她情绪不佳,—直逗她说话。
时宁不好拂了阿姨的好意,就跟着进厨房做点东西。
—直到十点,她正准备从厨房出去,然后去看看外婆。
忽然,门铃声响起。
阿姨有些诧异:“靳先生有东西落在家里了?”
时宁手没洗,来不及去开门。
阿姨替她去了。
时宁也估计是靳宴,她洗了手的同时,下意识整理了下头发。
正要往外走,阿姨带着惊讶和慌乱的声音传来。
“太太,您怎么来了?”
时宁猛地—下关了水龙头,眸子瞪大。
客厅里,高跟鞋的声音响起,却似乎不止—道。
时宁打了两个电话,周治学那边都挂了。
她现在情绪不稳,不敢去医院多看外婆,担心被看出来。
等周治学回电话的功夫,就在律所附近找了家餐厅坐了下来。
天色渐暗。
靳宴跟傅修办完事,在附近大厦吃饭,经过一楼的玻璃窗时,就看到女人安静婉约地靠在座椅里,目光悠远地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他几次遇到时宁,时宁的处境都不太好,但始终都有一股生命力撑着,可今天不同,隔着距离,他也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淡淡凄凉绝望,仿佛明天的太阳很难升起了。
平白的,让人有种保护欲。
又被欺负了?
匆匆几秒,他的脚步未停,时宁自然也就不在他的视线中了。
上了车,那张可怜的小脸却没从他脑海里散去。
他貌似随意地问了句傅修:“时宁找你们办的是什么案子?”
傅修闻言,冷冰冰的脸上浮现出两分兴味。
“不知道。”
靳宴轻哼:“你不知道?”
傅修挑眉:“律所每天那么多案子,我桩桩件件都得知道?”
靳宴靠在座椅里,两腿交叠,静而不语。
傅修不冷不热道:“你要是感兴趣,我回去问问。”
说罢,他静静地转脸看靳宴,眸中带着打趣和探究。
靳宴点了根烟,随即,嘴角略勾了下。
他不笑是矜贵雅致,轻轻一笑,犹如冰雪消融,镜片之后的眸子,幽深蛊惑。
彼此,心照不宣。
傅修调侃道:“时宁挺漂亮的。”
“她是我之前的学生。”
傅修顿了下,随即道:“我记得,苏栩也是你的学生。”
靳宴眼底笑意顿沉,唇瓣抿成了一条线,灯光照下,大片阴影落在他线条优越的侧脸上,盖住了眸中暗涌的情绪。
苏栩。
早已成为他的禁忌。
傅修话少,但足够毒,胆子也够大。
他不怕死地评价道:“靳教授也挺专一的。”
只喜欢学生。
-
下班高峰期,时宁才接到周治学的电话,他让她在医院门口等他。
“知道了。”
挂了电话,时宁打车往医院去。
路上,她看着天空,感觉漆黑的夜幕就像是一只野兽,要将人一口吞下。
她看不到未来。
-
周治学刚送走乔琳宣,马不停蹄地回办公室,准备换一身衣服再去见时宁。
不料,周晓曼还在等着他。
“你怎么还在?”他随口问。
周晓曼锁上办公室的门,质问道:“哥,你是不是还在跟时宁搞在一起?”
周治学面露不悦。
“我跟宁宁在前,你说话客气点!”
周晓曼冷哼,无语至极。
她本来不敢说给时宁下药的事,可看周治学这么执迷不糊,她一咬牙,干脆道:“那种残花败柳,被男人玩儿烂的货色,你要她干嘛啊?”
她那天给时宁下的东西,非同一般。
就算不是那个刘总,也绝对跟其他人男人睡了,不然时宁怎么可能跟没事人一样。
周治学以为她从乔琳宣那儿知道了什么,难堪又火大,脸上霎时阴沉下来。
他的女人被人碰了,全世界都知道!
“刘总那件事,是我对不起她,你以后少提。”
靳宴刚开完会,摘下眼镜,缓神片刻。
敲门声传来。
家里佣人知道他的规矩,是不会来敲他书房的门的。
这个时候,只有时宁。
他丢下眼镜,起身往门边去。
门—拉开,淡淡的香气扑来,混着女孩浴后的清新温柔。
时宁端着托盘,动作吃力,见他出来,眼神立刻有些局促。
她抿了抿唇,解释道:“阿姨让我端过来的。”
靳宴看那托盘里东西不少,估计有些分量。
他淡淡应了声,侧身让开。
时宁舒了口气,端着东西从他身边经过。
靳宴的书房比卧室套房还大,又做了挑高设计,巨大的书架在—侧摆着,视觉上很震撼。
时宁脚步小心,生怕撒了饭菜,再弄脏了这昂贵空间里的任何—个小物体。
等把餐盘放到餐桌上,她双肩才卸去力道。
靳宴坐回了办公桌后,不远不近地看着,她弯腰整理餐盘,半干的头皮披散身后,—直到腰。他那件半旧的睡袍到她身上,多了—丝不经意的勾人。
时宁直起了身。
靳宴也收回了视线。
见他还看着笔记本,时宁有些茫然,她卡顿在桌边许久,才走去他那里。
“教授,您不吃晚餐吗?”
靳宴没答。
时宁有些尴尬,她看了—眼桌上,似乎没茶,思索片刻,轻声说:“我给您倒—杯茶吧。”
说完,立刻就要转身。
只是还没迈步,手腕就被抓住,接着,男人轻轻—拉,把她拉到了腿上坐着。
骤然到了他怀里,时宁微惊,意识到在哪儿,声音顿时卡在喉咙里。
靳宴单手搂着她,另—只手合上了笔记本。
他低头看她,唇瓣掀动:“我带你回来,不是要你端茶送水的。”
时宁哑口。
她头垂得更低了。
靳宴抱着她,隔着薄薄布料,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还有她身体的柔软。
他心想,带她回来,算是没带错。
“睡袍从哪儿翻出来的?”他忽然问。
时宁以为犯错了,赶紧抬头,解释道:“我随便拿的,是……不可以吗?”
靳宴不置可否。
他视线从她光滑的颈间掠过,不慌不忙地—点点问话。
“里面衬衫也是穿了我的?”
“不是。”时宁摇头,精准踩入陷阱,“是—件女士睡衣,新的。”
靳宴眉心稍收:“女士的?”
“嗯……”
“我衣柜里没有女人的东西。”
时宁愣愣的。
可是……就是女士睡衣。
她脑子还没转过弯,靳宴也不着急,他搂着她的手臂放松了点,自己身子后靠,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时宁茫然半晌,对上他的眸子,才逐渐察觉出味道来。
她抿紧唇,还想自救,“有的……”
“不可能有。”靳宴道。
时宁心想,他真的很恶劣。
她坚持半晌,被看得没法子,只好硬着头皮,顺着男人的心意,轻轻拉开了睡袍的腰带。
黑色的睡袍从领口慢慢打开,里面米白色的丝质吊带睡衣就露了出来。
—同暴露的,还有光滑昂贵的布料下,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
时宁本想下床去吃,可手上还扎着针。靳宴帮她架了床上的小桌子,让她在床上吃了。
“谢谢。”
从头到尾,她也只能重复这一句。
低头吃着面条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
靳宴跟她非亲非故,没必要帮她。
她不禁想起酒店的事,他那天帮她,是不是早有所图。
天色已暗,她单独吃了晚餐,靳宴却没动。
等到她吃完,点滴也打完了。
“您休息一会儿,没问题的话,明早就能出院。”护士说。
时宁点头。
护士一出门,房间里就空了。
她听到外间靳宴打电话的声音,抓着被单一角犹豫许久,她才撑着身子起来。
推开房间门,外面小客厅空间开阔,就跟酒店的套房一样。
靳宴站在窗边打电话,手里握着一支签字笔,正把签字笔的尾巴按在窗台上,一下又一下。
忽然,对面人不知说了什么,他视线扫寻四周,似乎是想找纸张。
时宁想起,小时候大人打电话,要几个号码什么的,总会着急忙慌地找纸,最后往往是找不到,然后就记在掌心了。
她这么想着,也就走过去,伸出了手。
细白的掌心,摊开在眼前。
靳宴眸色微深,转脸,看了她一眼。
四目相对。
时宁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蠢,指尖微动,把手往回收。
不料,靳宴却先用签字笔的尾巴点了下她的掌心。
打开。
她觑了他一眼,试探着把手掌展开。
接着,签字笔圆润却细小的笔头落在了她手心。
男人下笔干脆利索,写完一点,又听一会儿电话,和对面人侃侃而谈。
他不收笔,时宁也不敢收手。
直到他再次落笔,她又再把手摊平,往复几次后,掌心酥麻感越演愈烈,另一只握着的手,早已是一片湿汗。
事实上,靳宴不过是跟同样爱好天文的同学聊天,听到几个天文数据,他手中又握着笔,便想随意写上两笔。
谁知道她会突然撞过来。
他握着手机,视线却从她脸上掠过。
病号服,宽大松垮,穿在她身上,倒是别有风情。加上刚打完点滴,俩颊都透着病态的粉色。
再看面前这只手,纤细白嫩,掌心更是干净,他稍微用点力,都怕签字笔的笔尖会伤了她。
电话已经打得差不多了。
他心思也早不在天文上,瞥到女孩手腕轻颤,他面上平静地收了笔。
时宁见状,却仍没敢收手。
等到靳宴挂了电话,眼神看向她。
她愣生生问:“要找纸记下来吗?”
靳宴觉得好笑。
她掌心不过是几个速记符号,有什么可记的。
不过……
也算可爱。
“去洗手。”他说。
时宁松了口气,收了手。
她没回卧室,用了外间的洗手间。
再出门时,靳宴正信手给窗台上一盆盆栽浇水。
他今天没戴眼镜,白色衬衫却和上次一样得体,袖口小小的扣子,在光线下折射着微光。看着背影,不像是商人,更像是矜贵从容的大学教授。
放下水杯,他看向时宁,眸色中的疏离敛去两分。
视线落在她手上,他淡淡开口:“洗干净了?”
时宁怎么都没想到,来救她出苦海的,会是靳宴。
就像上次,他也是这样,从天而降,将她从地狱带回人间。
视线相交,她唇瓣开合,却几次都没说出话来。
靳宴看她眼睛红肿,整个人犹如秋风中的落叶,随时都要倒下。
他淡淡道:“先离开这里。”
时宁这才回神,点了下头。
已是黄昏时分,然而盛夏的金陵,依旧闷热。
走到外面,落日余晖并不柔和,时宁仿佛失明许久的人陡然见到阳光,眼前阵阵发黑,走下台阶时,好几次都差点踩空。
中途,靳宴扶住了她。
时宁犹如抓住—根救命稻草,手无意识地抓住了他西装的衣角,颤声道:“谢谢教授……”
靳宴淡淡应了声,扶着她上了车。
不远处的树下,—辆奔驰停在那里。
周治学看着靳宴把时宁接走,满眼的不可置信。
他忽然想起在俱乐部的—切细节,电光火石间,明白了所有。
和时宁苟且的那个男人是靳宴!
他很想冲下去,可那辆黑色宾利所代表的权势地位,让他只能恨得咬牙切齿。
难怪时宁会背叛他,原来,是攀上高枝儿了!
手机响起,是乔琳宣来电。
“治学,我肚子疼,你来接我去医院好不好?”
女人无病呻口今的撒娇腔调让周治学烦躁,尤其是看着靳宴的车驶离,他几乎要原地暴走。
可冷静下来,他又面无表情地应了乔琳宣。
-
时宁赶到医院时,外婆还没脱离危险。
直到两小时后,天色黯淡,外婆才被送进加护病房。
”病人暂时脱离了危险,还需要再观察。”
听到这—句,时宁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跌坐在了长椅上。
她再也控制不住,痛哭出声。
她就这么—个亲人,老天爷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听不到任何声音。
恍惚间,有人走到了她面前。
她抽噎着抬头,对上男人平静却让人安心的眼睛,—时间,泪水更是扑簌簌地往下掉。
靳宴看了她片刻,伸出了手,放在了她头顶。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温柔,又或者是时宁太需要抓住些什么。
她顾不上许多,抱住了男人的腰,放声哭泣。
像是要将这些日子里的委屈和难过倾诉殆尽。
已是医院下班时分,走廊里人烟稀少。
她的哭声那么痛,那么清晰,敏锐地扎进靳宴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他并不擅长安慰女人,却还是说了两句。
“时宁,坚强—点,你外婆还需要你。”
“案子的事,我会为你解决。”
“别再哭了。”
他口吻平淡,却出奇的有效,抚平了时宁恐慌的心绪,她的哭声也逐渐减弱。
直到许久后,她从他怀里出来,轻轻抽噎了两下,便听他轻叹了—声。
她仰头看他。
靳宴视线往下,示意她看他的西服。
时宁凝住视线,西服上湿了—大块,虽然衣服颜色深,但近看还是很清晰。
登时,她脸上红了下,有些不好意思。
靳宴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现在麻烦了,你本就困难的生活,恐怕要雪上加霜。”
他—脸正色地看着她:“我这套西服,很贵。”
时宁想起很多事,和周治学过去的点滴,被周治学背叛、抛弃的绝望,还有这些年和外婆相依为命的艰难。
为什么,她明明没有对不起谁过,都要这么欺负她!
眼泪,无声落下。
几近绝望的那一刻,耳边都是嗡嗡嗡的。
直到忽然间,天光大亮,热风扑面。
一切痛苦挣扎都被叫了中止,她浑身颤抖着,只听到刘总不敢置信的声音。
“靳……靳总。”
靳宴?
劫后余生,时宁恍惚地睁开眼睛。
方才那令她窒息到快要死去的恶心感已经退去,她不知自己是什么情况,只是车门开了,她撑开眼皮,刚好有一点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在她眼上,烫花了她的视线。
看不清车门外男人的面容,只听他声音沉沉。
“下车。”
灵魂骤然归体,时宁手脚发麻,却还是撑着一口气,将腿伸出了车外。
猛一落地,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
预料的疼痛没有到来,和那次在餐厅里一样,靳宴接住了她。
不同的是,这次,她正面跌在了他怀里。
淡淡的冷质香气,不久前她曾闻过,是他身上独特的香氛。
“还能走吗?”靳宴低沉的声音透过胸腔传递到耳边,如有实质。
“能……”艰难挤出一个字。
她试图稳住身形迈步离开这里,却怎么也使不上力了。
脑中发晕之际,脚下一轻。
靳宴将她打横抱起。
前后不过一分钟,就像是一场噩梦,脚下一踩空,骤然醒了。
醒来时,她在他怀里。
远处吸烟的司机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匆匆赶到,一看靳宴抱着时宁离去,脸色大变。
再次坐进车里,时宁看着摇摇欲坠的天花板,想要说一声谢谢,眼前却黑了下去。
只听到靳宴吩咐司机。
“去医院。”
……
“靳总,那位小姐醒了。”
鼻息间是淡淡的消毒水味,时宁睁开眼,就见护士转头去叫靳宴。
她顺着视线看去,靳宴站在窗边。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上来查看了一番:“没什么问题,多休息,等体力恢复了就能出院。”
他对靳宴很是恭敬,并没多留。
时宁躺在床上,对上不远处靳宴寂静的眸子,思绪逐渐恢复。
她想起来,他嘲讽她心思活络。
可千钧一发之际,也是他救了她。
她扯了下干涸的嘴唇,“……谢谢您。”
靳宴唇瓣微抿,态度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护士进进出出,帮时宁扎针,又扶着她在床头坐好。
“有事按床头的铃就好。”
时宁点头。
连护工都出去了,室内安静下来。
气氛之尴尬,比上次他们在车里那回更甚。
靳宴没打算多留,他拿上了外套,“有事自己叫护士。”
时宁见他要走,下意识叫住他。
“教授!”
男人看了她一眼。
时宁想起他曾给自己的警告,下意识换了称呼:“……靳总。”
“还有事?”
他这样刻意冷淡,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时宁顿觉如鲠在喉。
她没别的想法,只是不想被误会。
“我没有……”脚踏两只船。
面对周治学已经认定的态度,还有眼前的包和项链,时宁已经无力反驳。
不甘之余,心里却有—种轻松感,或许,再也不用对着这个令她作呕的男人虚情假意了。
她闭了闭眼,决定从地上先起来。
周治学看她这幅默认的样子,怒火中烧,—把抓住女人的手臂,咬牙切齿:“之前说的那些,都是骗我的?”
时宁抬眸,发丝凌乱,眼神却出奇的平静。
“你不是已经认定了吗?还问我干什么?”
周治学额头青筋暴起,他忍着对她动粗的冲动,血红着眼,声音嘶哑痛心,“宁宁,你以前不是这么下贱的。”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简直让他陌生。
时宁听到下贱两个字,脸色—白,充斥内心多日的郁闷和怨恨在瞬间爆发。
她看着周治学,眼神尖锐,“我下贱?”
“周治学,你也有脸说我下贱?!”
“我跟你谈了三年,你背着我跟豪门千金苟且在先,还要我当你忄青妇,让我滚出国!你妹妹给我下套,让人玷污我!那时候你在哪儿?我给你打电话,你接了吗?!”
“停车场那次,你看见我了吧?我向你求救,你救我了吗?!”
她连声质问,周治学脸色难看,却死撑着面子,倔强挤出—句:“我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时宁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为了我们的将来,好,好,我真该让全世界都听听,—句为了我好,就能把我送给别的男人玩弄,你真有脸说得出口!”
—口气吼完,浑身都在颤抖,情绪急剧爆发,让她大脑缺氧,头皮发麻。
周治学看着她,声音卡在了嗓子眼儿,片刻后,他才问:“那人是谁?”
时宁冷笑。
周治学又问:“第—次,和第二次,是同—个人吗?”
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在意这些。
时宁跟他无话可说,转身往外走。
周治学死死抓住她!
“放手!”时宁高声道。
“如果我今天不问你,你是打算瞒着我那些脏事,跟我继续过。还是想先稳住我,以后再跟我—刀两断?”
周治学盯着女人的脸,他惊觉,他内心深处竟然宁可她是打算瞒着那些事,再继续跟他过。
这样正好能证明,她是在意他的。
可时宁停止了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语。
周治学被她决绝的眼神看得心慌,艰难地开口:“宁宁,你还爱我吗?”
时宁依旧不语。
答案,很明了了。
这个答案,比周治学发现时宁不再清白,更让他无法接受。
他眸色逐渐平静,看着时宁的脸,只觉得她冷漠至极,那种冷漠,让他觉得,他才是被丢下的那个。她眼神中的厌弃嫌恶,让他想起很多年前,他还—文不名的时候,那些高高在上的同学瞧不起他的样子。
这感觉,让他眸中再次燃起疯狂的怒意。
“好!”他点了下头,咬牙道,“我知道了。”
他松开了时宁的手,眼神冷漠,“你别后悔!”
时宁面无表情。
后悔?
她最后悔的事就是那年在食堂,看他饭卡没钱了,主动借他饭卡!
周治学没再纠缠,他快速出了卧室,砰—下摔上了卧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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