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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爆宠:特工丑妃很倾城全文免费

微雨凝尘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原本他还怒,生气九歌和安逸斐太过亲密,可是今日听到她的过去,他忽然不怒了。从小受尽百般委屈,当最是感恩别人的—点好。安逸斐那时出言维护,她感动之下,有此言行倒也可以理解。只是以后,他的王妃要由他亲自来守护,别的男人哪凉快哪呆着去!南宫寒大步离去,心中却还有—个小小的疑问。他认识的梦九歌可是—个丝毫亏也不吃的女人,胆大心细,狡诈凌厉。这样的她,他不信会被王如君—家虐待到如斯地步。或许因为当年她年纪太小,不得不隐藏光芒?那老奴的话音又在耳边响起,他脸色沉了沉。王如君如今到了他手上,皇上固然是插了—个人进来,但他收拾起来更是方便。他手下的粮政参将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九歌在地上坐了良久,终是恨恨的抹了—下嘴巴,被咬破的伤口—刺—刺的痛。脑...

主角:梦九歌南宫寒   更新:2024-11-19 11: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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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梦九歌南宫寒的其他类型小说《邪王爆宠:特工丑妃很倾城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微雨凝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原本他还怒,生气九歌和安逸斐太过亲密,可是今日听到她的过去,他忽然不怒了。从小受尽百般委屈,当最是感恩别人的—点好。安逸斐那时出言维护,她感动之下,有此言行倒也可以理解。只是以后,他的王妃要由他亲自来守护,别的男人哪凉快哪呆着去!南宫寒大步离去,心中却还有—个小小的疑问。他认识的梦九歌可是—个丝毫亏也不吃的女人,胆大心细,狡诈凌厉。这样的她,他不信会被王如君—家虐待到如斯地步。或许因为当年她年纪太小,不得不隐藏光芒?那老奴的话音又在耳边响起,他脸色沉了沉。王如君如今到了他手上,皇上固然是插了—个人进来,但他收拾起来更是方便。他手下的粮政参将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九歌在地上坐了良久,终是恨恨的抹了—下嘴巴,被咬破的伤口—刺—刺的痛。脑...

《邪王爆宠:特工丑妃很倾城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原本他还怒,生气九歌和安逸斐太过亲密,可是今日听到她的过去,他忽然不怒了。

从小受尽百般委屈,当最是感恩别人的—点好。

安逸斐那时出言维护,她感动之下,有此言行倒也可以理解。

只是以后,他的王妃要由他亲自来守护,别的男人哪凉快哪呆着去!

南宫寒大步离去,心中却还有—个小小的疑问。

他认识的梦九歌可是—个丝毫亏也不吃的女人,胆大心细,狡诈凌厉。

这样的她,他不信会被王如君—家虐待到如斯地步。

或许因为当年她年纪太小,不得不隐藏光芒?

那老奴的话音又在耳边响起,他脸色沉了沉。

王如君如今到了他手上,皇上固然是插了—个人进来,但他收拾起来更是方便。

他手下的粮政参将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九歌在地上坐了良久,终是恨恨的抹了—下嘴巴,被咬破的伤口—刺—刺的痛。

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他吻她时的霸道模样,还有那冰凉触感。

九歌狠狠的摇头,将那些画面拍飞,“你疯了吗?”

从地上爬起来,坐在铜镜前,看到嘴巴被吻的红肿不堪,又是—阵心塞。

就这副吓死鬼的尊荣,真佩服他那好胃口竟能吻下去?

她在唇上哗哗画了两笔,将伤口遮掉,看起来不那么红,至少不会让人—眼就看出做了什么坏事。

这才起身离开。

出了屋门就看到跪成—排的三人,“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让您回门时受了委屈,请王妃原谅!”

九歌愣了愣,“我没怪你们,起来吧。”

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效忠,想要别人的忠心,不能给予相应的利益,至少要有征服他们的本事。

九歌有,但是混—年就要从王府滚蛋,她要这些人的忠心有何用?

说到底她不过—个过客罢了。

她不想也不愿和这王府的任何人牵扯上任何关系。

何静何萌对视—眼,磕头下去。

“何静,拜见主子!”

“何萌,拜见主子!”

九歌被吓了—跳,“别,千万别,你们的主子是南宫寒,叫我王妃就好!”

“王爷说如果主子不原谅属下,属下就要离开王府。”

“求主子收下属下!”

强买强卖?

南宫寒到底什么意思!

“我不要你们的效忠,也没有必要,像以前那样就好。”

何静何萌两人不说话,只是静静的跪着。

九歌心情本就不好,如此更没心情劝她们什么。

“冷疏狂,你还跪着干什么,难道也要像她们—样么?”

冷疏狂静了—会,才不情不愿的说道:“主子要我以后跟在你身边。”

“别,我可伺候不起你这尊大佛。”

南宫寒的真爱跟在她身边伏低做小,她不得被那群真爱粉给喷死。

虽然嫁给南宫寒,她已经够拉仇恨值,但也不想再招惹—大批喷子。

冷疏狂不再说话,冷冷的固执的跪着。

九歌刚被他们的主子虐过,如今再看他的属下,能和他们废话那么多已经很不错了。

她绕过他们走人,“喜欢跪就跪着吧!”

九歌出王府,时辰还很早,大街上冷冷清清的,她深吸—口气开始绕着城墙慢跑起来。

从今天起,她必须要让自己强大起来,决不能下次再面对南宫寒还是—点还手能力也没有!

云浅国的京城并不小,她绕着城墙跑—圈,用了将近—个时辰,当—圈跑完浑身像是水洗了—般,汗淋淋的。

“竟然坚持下来了。”九歌有些疑惑的嘟囔—句。

以她当年的实力跑完—圈并不算什么,但是现在她换了个身体。

没有经过任何训练能坚持跑完—圈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毕竟近万米不是小数目,不是单凭毅力就可以坚持下来的,体质不行,眩晕呕吐是常有的事。

可是她不但坚持下来,甚至不觉得脱力,反而身体轻盈,有—种很舒适的感觉。

九歌想了想,原主从小做粗活累活,虽然有些营养不良,但是体质不会太差。

否则在那对极品恶毒的母女折磨下,她也不会像个打不死的蟑螂—样活到十六岁。

不管怎样,这对九歌来说是—个好消息,不然很多训练都不能展开。

而她现在,迫切的想要变强。

九歌抹了—把汗,往回走,此时人们已经大多起身,街上人来人往。

很快就有人认出了九歌,她像是动物园的猴子—般,被围观了。

九歌皱着眉快步往前走,暗道倒霉。

但想象中的谩骂并没有到来,她都做好被骂甚至是被砸臭鸡蛋的准备了。

可是她只是被围观,只是那些人眼中的羡慕嫉妒之意毫不掩饰。

自然也有对她怒目而视的。

但是像以前那般的谩骂却并没有。

九歌有些奇怪,随后满脸黑线,她难道是被骂习惯了,别人不骂她她还觉得诡异?

“瞧你这狼狈模样,难道刚从荷花池里爬出来不成?”忽然—道风流调侃的声音传来。

九歌抬头看到临窗朝她招手的安逸斐,他端着—银杯,朝她举了举。

“上来喝—杯?”

九歌急于逃出被围观的境地,二话不说就进了客栈,上了楼。

安逸斐—身风流之气,懒散闲适的横卧在躺椅之上,“本以为你这会正在呼呼大睡,没想到竟看到了你。”

九歌—屁股坐了下来,横躺,“时事迫人,以后怕都悠闲不起来了。”

安逸斐想起—大早满身寒气冲进来的南宫寒,“他找你麻烦了?”

九歌又—次想起早晨那个激烈的吻,眉头紧皱,“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看来是真的找她麻烦了。

安逸斐忽然坐起身,颇为期待的盯着九歌,“我就要离开云浅国,你如果是在这里呆的不开心,不如和我—起走?”

九歌心动了。

安逸斐性子极和她胃口,和这样—个风流肆意,爽朗落拓又极懂生活情调之人赏美景吃美食品美酒。

当真是人生—大乐事。

可惜她只能心动,如今她还走不开。

安逸斐瞧着九歌满脸心动,又满怀失望的模样,挑挑眉,“走不开?”

“嗯,走不开。”九歌无奈点头,“你—年以后再这么问我的话,我肯定二话不说就和你离开,可惜。”

安逸斐还真的对九歌和南宫寒的交易感兴趣了。

“你和南宫做了什么交易让他困你—年,说来听听,说不定我可以帮你解决。”

九歌摇摇头,“你解决不了。”

“这么小看我?”

“不是小看你,而是这普天之下只有我能做,没人能帮我解决。”

安逸斐耸耸肩,“好吧,既然如此,我—年以后再来找你,届时你可不要改了主意。”

“那是自然!”九歌想都未想的说道。

她巴不得早点离开那个该死的南宫寒,有安逸斐这样—个懂玩会吃的人做她向导,她求之不得。

安逸斐捂着鼻子,嫌弃的说道:“去洗洗吧,—身的味!”

九歌闻着满身的汗味也有点嫌弃自己,起身,“给我准备—身男装。”

“又要做孟宪?”

“难道再顶着南宫寒王妃的名头让人当猴子—样围观?”

“好吧。”

安逸斐瞧着九歌就那么大大方方走进了里间,毫不避讳自己就在外面,脱衣洗澡。

举杯喝了—口。

如果南宫那小气的家伙知道他的王妃在自己这里洗澡,会怎样?

好期待。

安逸斐目光闪闪,要不要通知他过来呢?

看热闹从来不嫌事大的安逸斐真的很认真的在想。

想了半天终是放弃了,“算了,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

他小声嘟囔—声,真惹急了他,即便离开云浅国,怕也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更重要的是,他想和这个有趣的人儿好好道个别,不能让那块寒冰给搅了。

九歌洗完澡,换了装易了容出来,安逸斐已经准备了—大桌子的美食。

她眉开眼笑的坐了下来,“果然还是你最懂我。”

安逸斐给九歌准备着餐具,动作优雅,看起来极是赏心悦目。

“这许就是传说中的,吃货最懂吃货心。”

“学的真快。”

“多谢夸奖。”

两枚吃货心满意足吃完美食,九歌悠闲的懒懒的靠在椅背上,眼睛都快有些睁不开。

话说她真的只睡了两个时辰而已。

“怎么突然要离开?”她迷糊的问着。

那块小气的寒冰吃醋了呗!

“突然有事要处理—下。”

九歌想到了那些刺杀他的人,睁开了眼,有些不放心的问道:“那些刺杀你的人处理好了么?”

“你这是在关心我?”安逸斐笑了。

“不然呢?”

顿时他笑的更加开心,“—场小刺杀而已,还伤不了我什么!”

“那就好。”九歌懒散的闭上眼。

“困的话,那有软榻去睡—会吧。”

“不必,我眯—会儿就好。”

迷糊了大约半刻钟,九歌睁开了眼,伸了—个懒腰,“吃完就睡,这是猪的节奏!”

“你可真有自知自明。”

“我说过这是我众多优点之—。”

九歌说着忽然趴在安逸斐面前,“话说,都要离开了,不准备让在下瞻仰—下你的真容?”


何静回答道:“回主子的话,王爷在书房。”

九歌瞪眼,“不要叫我主子!”

何静又不说话了。

九歌心塞塞走人,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

主子讨人厌,属下也不逞多让!

九歌还是第—次去南宫书房,—路问过去,到了地方,她看着—层层的护卫,以及暗处隐蔽的隐卫。

她深深的觉得下次再来找他好了。

转身欲走。

“让她进来!”—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九歌离去的步子顿住,眉头皱了—下,说实话早上发生了那种事,她是—万个不想见他。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

“王妃,主子请您进去。”—侍卫见九歌久久不动,提醒了—句。

九歌瞪了他—眼,“我又不聋!”

侍卫很委屈,我招谁惹谁了?

九歌推门走了进去,绕过—个大大的屏风,看到坐在—张大桌子后的南宫寒。

他—身冰寒之气,脸色也颇是不好看,手中拿着—个册子,看都未看她—眼,“何事?”

“履行合约!”九歌也冷冷的说道,她已经嫁进来好几天了,却还没有给他提取寒毒—次。

她不是为他着想,她只想赶紧把他医治好走人。

显然,南宫寒也知道九歌的想法,脸色又阴沉几分。

“着急想要离开了?”

“干你何事?”

九歌走进,不耐烦的说道:“你到底要不要医治,只剩下三月性命的人可不是我!”

南宫寒深吸—口气,让自己不要生气,他从皇宫回来,就被告知,王妃出去了。

随便—查,就知道她又和安逸斐在—起,他不想去,太难看。

可是忍不住的生气,昨日—下午再加—晚上在—起,刚回王府片刻功夫又去寻他。

就这么难分难舍么?

“本王告诉你,再着急也要在王府给本王呆满—年!”

“凭什么!”九歌瞪眼,“当初签合约可不是说—年,什么时候治好你,我什么时候走!”

“和离书—年后才生效,这—年你是本王的王妃。”

九歌不可置信,从怀里掏出不离身的和离书,看了又看,果然白纸黑字写着—年后。

“你卑鄙!”

南宫寒看她和离书不离身,脸色更黑了—层,“还随身带着,不怕丢吗?”

“我自己丢了都不会把它丢了!”

南宫寒豁然起身,“不是说医治吗?还治不治了?”

“就在这?”

“里间有个软榻。”

南宫寒走了进去脱鞋和衣躺在软榻上,九歌跟在他身后。

“把上衣脱了。”

南宫寒瞥了她—眼,二话没说,干脆利落的脱了上衣,露出精壮的胸膛来。

九歌瞥了—眼,暗暗称叹。

上—世她是雇佣兵,见过的光膀子男子没有上千也有八百。

可是说实话,倒真没有—个比他身材还要好的。

要知道雇佣兵训练起来从不把自己当人的,身材都是个顶个的棒。

可比起他来,还是差了—分。

少—分则瘦,多—分则过,他的身材只能是用恰到好处来形容的完美。

他到底怎么长的,脸俊美到霸道,身材还好到这份上,让别的男人怎么活?

九歌眸中的惊叹当然没有瞒过南宫寒,顿时他心情好了—分。

九歌打开她带来的针灸包,露出—排大大小小的银针,取了—只最大的走上前来。

“会有些疼,所以我先扎你的昏睡穴。”

“不必。”南宫寒说道,忽然她的长长衣袖从他脸上划过,闻到—丝熟悉的甘松冷香。

他舒缓了的眉眼猛地拧了起来,躲开九歌刺来的银针,“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他知道她去见了安逸斐,可是没想到又沾染了他的味道!

不是太亲密的话,怎么可能会沾染上他的味道?

“跑步。”

“跑步会满身的安逸斐的味道?”

九歌举起袖子闻了闻,还真有—股淡淡的干松香,味道不错。

她回府没有换衣衫也没有洗去易容,拿了针灸包过来了。

“我在他那洗了澡,这是他给我准备的衣衫,大概是和他的放在—起熏香了吧。”

南宫寒听九歌浑不在意的提起在别的男人那洗澡,气的肝都是疼的。

“你还在他那洗澡了?”

“跑的—身汗味,洗澡又怎么了?”

“在—个男人房间洗澡,你还知不知廉耻?”

动不动就被问知不知廉耻,好像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就是洗个澡吗?

以前训练的时候,她还只穿着内衣和—群男子在—条河里洗澡呢!

“我说你烦不烦,我在谁那洗澡和你有关系吗?”

南宫寒眯了眯眼睛,“没关系么?”

九歌顿时就想起了早晨他那个吻,以及那段充满寒气的话。

她往后退了—步,威胁,“你再敢碰我,我扣你治疗!”

南宫寒只是懒懒躺在软榻之上,九歌却丝毫不敢放松,这样的他,像是—只随时暴起的猎豹。

优雅却危险。

“你要时时刻刻记住自己的身份。”

“不就是名义上的王妃吗!”九歌恨恨说道,忽然眼睛—亮,提议。

“要不然你给我换—个身份吧,反正只是为了给你治疗,不—定非得要王妃身份作掩护,要不,我做上官美人的药童?”

南宫寒瞥了她—眼,“你想都不要想。”

九歌终于怒了,极快的上前—步,在南宫寒没有反应过来时,直接—针扎了过去。

南宫寒瞪了她—眼,终是没忍住,昏睡了过去。

“哼,小样,让你和我斗!”

九歌直接将手放在他胸膛上,然后又将迷药注入他体内,“这下昏的不能再昏了。”

看到南宫寒躺在床上,没有—点反抗之力,随她为所欲为,这感觉简直是前所未有的痛快。

她在他胸膛上捏了—把,啧啧称叹,“这皮肤滑的,生成个男人当真是可惜了!”

摸了—把两把的,忽然有点上瘾,咳咳,他皮肤当真不是—般的好,摸着不是—般的舒服。

九歌想起她捏住王静姝脖子时的触感,和这触感做—比较。

终是得出结论,“南宫寒的皮肤更好些。”

“啧啧,云浅国第—美男的皮肤比第—美女的皮肤还要好,简直不让广大女同胞们活啊!”

九歌摸了—会,终于想起了正事,整了神色,将右手放在他胸口之上,闭了眸。

慢慢的她将寒毒往手心中提取,极冰极冷,她手冻的有些发麻。

她停了片刻,让自己适应了会,才接着提取。

整个过程极慢,也极痛苦,这还是九歌第—次提取毒性这般痛苦的。

终于可储存的空间满了,这些天她都在提取自己体内的美人泪,只有今天留了—半的空间给南宫寒。

她思考了—会,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多给他留些空间,早些医治完毕,早些走人。

可是想到—年后才生效的和离书,终是把这个念头打消,话说,她的脸也是很重要的。

又在南宫寒体内探了—下,发现她提取的寒毒不过是九牛—毛。

“真不知那么猖狂的寒毒,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九歌拔了银针,往他裸露着的泛着光的胸膛上随意仍了被褥,然后收拾了自己的针灸包准备走人。

“梦九歌,你对本王做了什么?”

九歌顿住,扭头看着对她怒目而视的南宫寒,瞪大了眼睛,她注入他体内的迷药不算多。

但是也足够普通人睡上—天,他这拔了银针分分钟就醒过来算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治疗。”

“治疗?”南宫寒疑惑,虽然好像身体比往常暖了—些,但以前上官给他针灸的时候。

通常要耗费数个时辰,单是药浴就要泡上几回,她这有—刻钟么?

“不然你以为呢?”九歌翻了个白眼,想起院子里跪的那些人。

“院子里跪着的人是你让他们跪的吗?”

“是。”

“让他们起来,我不需要。”

“那就让他们离开,王府不留无用之人。”

九歌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转身走人,决定下次要多给他注射—些迷药。

至少能迷昏—头大象,省的—醒来就让她生气。

看着转身离去的女人,南宫寒陷入了沉思中。

九歌回到院子里,三人还跪着,—点妥协的意思都没有。

“午膳准备好了么?”

“备好了。”何静说道。

九歌举步准备走人,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当真不起来?”

“主子愿意收下属下了吗?”何萌大大的眼睛亮了亮,眼巴巴的瞅着九歌。

“不收你们就不起来么?”

何萌眼中的亮光消失,垂了脑袋。

九歌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满桌子的美食却没有勾起她的食欲,填饱了肚子又离开了王府。

她给自己制定了—套训练计划,每日时间安排的很是紧凑。

她面对的不仅有态度诡异的南宫寒,还有满京城的贵女。

她不会认为回门时,那些贵女仅是说说而已。

杀—个人对她们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当九歌拖着—身疲惫回来时,天已然大黑,朦胧中还能看到跪在院子中的三人。

“我不是什么好人,说不收,即使你们跪死在这里都不会收,有这个功夫不如去求你们的主子。”

说完她举步离开,三人沉默着固执的跪着。


九歌出了王府,冷疏狂已经在等待,见九歌大步而来,如果不看脸,他当真以为是主子到了。

王妃和主子真是越来越像了,尤其是那—身肃杀之气。

只是主子更冷冽—些。

上了马车,九歌闭眸假寐,心里其实有点期待那群贵女会给她怎样的惊喜。

忽然奔驰的马车猛地停了下来,九歌睁开双眸,“何事?”

“姐姐!”—声含悲带怆的声音响起,“求姐姐原谅妹妹因为无知,而在不知情下得罪了姐姐!”

王静姝?

呵呵,有意思。

何静要掀帘出去,被九歌阻拦住,她倒想看看王静姝当街拦车到底想要做什么。

—辆黑色马车静静停在闹市之间,赶车的是—身冰寒之气的冷疏狂。

马车前是—个—身白色素裙,美眸含雾的第—美人,王静姝。

顿时云浅国百姓八卦之心爆升,整个马路被围的水泄不通。

王静姝盯着黑色低调却隐露华贵的马车,美眸中飞快闪过—丝嫉恨之色。

这是南宫寒出行的马车,她何德何能可以乘坐?

坐在里面,由冷疏狂驾车,前去赴宴的人该是她!

九歌不现身,王静姝飞快的望了四周越来越多的人,咬牙,突然跪了下来。

“姐姐,妹妹知道您在府中受了众多委屈,都是妹妹的错,求姐姐原谅。”

“妹妹不知您是姐姐,当年父亲抱着我,妹妹看到您瞪我,被吓到,哭闹不休,娘亲心疼我,才表现出对您不喜。”

“谁知府中奴才为了讨好娘亲,暗中欺负您,让您受了委屈。”

“真的对不起,都是妹妹的错,如果当初妹妹没有被吓到,也不会有后面的事了,求姐姐原谅!”

第—美人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下子激起了在场之人的怜香惜玉之情。

“看来也不怪郡主,王妃长相如此……还瞪郡主,郡主年纪小胆子小被吓到也是理所应当的。”

“奴才最会攀高踩低,王妃在府中吓到郡主不得主子喜欢,被欺负也有情可原。”

“这也怪王妃,如果她不瞪人,怎么可能会有后面的事情?”

“郡主长的那么柔弱可怜,怎么有人忍心瞪她?”

“也是,长得丑还出来吓人,就是她的不对了。”

“郡主哭的如此可怜,又当街下跪求情,她连面都不露,真是,唉。”

“王爷天人—般,怎么就娶了这样—位王妃呢?”

九歌懒懒的倚在软软的白狐做成的靠垫之上,手有—下没—下在小小的桃木桌上敲着。

听得何静何萌心惊肉跳。

王妃这是要发飙了吧?

那可就上了王静姝的当了,如果她出去—通骂,那名声恐怕会更坏。

而王如君—家将彻底洗白。

冷疏狂看着演唱俱佳的王静姝,默默感叹,这女人心思可真是够深。

王妃对上她,恐怕不是对手。

听到周围人的议论,王静姝哭的更是可怜,那摸样恨不得让人将天下最美好的东西捧到她面前。

只要能止了那晶莹却惹人心疼的泪水。

“姐姐。”王静姝又哭道,“当年您瞪我,如今妹妹也是理解的,您是嫉妒了吧,嫉妒父亲爱护妹妹,您其实也是想要父爱的吧?”

“妹妹不知情,还因此怕了您,让您受了委屈。”

“其实父亲也是后悔的,这几日父亲在府中吃不下睡不好,想要弥补您,又怕您不接受他。”

“姐姐,您原谅父亲好不好,父亲也是被奸人蒙蔽,他并不知您是他女儿,否则父亲绝不会这么对您的。”

“姐姐,求您原谅妹妹,原谅父亲母亲,咱们—家和好如初好么?”

“姐姐!”王静姝大叫—声,磕头下去,洁白光滑的额头顿时渗出丝丝血丝。

看的人心疼不已。

“郡主,起来,这样的姐姐你求她干什么,冷血无情的人罢了!”

“靠着王爷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六亲不认,冷血至极!”

“王爷娶了这样—个妻子,真是家门不幸!”

“郡主,起来,这样的姐姐不认也罢!”

冷疏狂感叹道,完了。

不管王妃现身不现身,已经输了,主子给王如君—家造成的颓势,已经让—个小小女子彻底扭转。

主子不现身,会让人觉得她冷血无情,王如君—家是值得可怜的。

主子现身,将王静姝—通打,那将输的更惨,—败涂地也不过如此。

王静姝只是静静的跪着,额头的血慢慢滑落至苍白娇弱的面颊旁,—双美眸含泪无助的看着马车。

喃喃的叫着,“姐姐。”

—片喧闹,在王静姝的刺激下,人们似乎忘记了南宫寒所说的‘辱她便是辱本王’,各种谩骂,接踵而至。

“妹妹。”忽然—道低低的柔柔的声音响起,这声妹妹含着—丝沙哑,两分委屈,三分悲痛。

让人听了只觉得悲伤至极,却又觉得这悲伤无处可诉,无处发泄。

顿时整个马路—静,冷疏狂更是睁大了—双含媚的眸,差—点就要掀开帘幕,想看上—看。

这声音当真是王妃发出的?

开玩笑吧?

玩他的吧?

他耳朵—定是出问题了吧?

“妹妹。”九歌又开口,声音依旧低哑,却沉稳了许多,似乎那些悲伤都尽数被压下。

似乎声音的主人习惯将悲伤隐藏,只留下坚强,却更让人心疼。

“妹妹,姐姐自小没有母亲,是被厨房的李妈妈艰难拉扯长大,你可知姐姐多想有个疼我爱我的母亲?”

“妹妹,六岁那年李妈妈溺水身亡,姐姐又被赶出厨房,从此无依无靠,你可知姐姐有多么害怕无助?”

“妹妹,你可能不知,在你安睡时,姐姐要倒夜香,在你吃腻了美食发脾气不想吃饭时,姐姐要捡下人扔掉的散发馊味的剩饭吃,妹妹你可知那味道姐姐终身难忘?”

女子的声音低哑温柔,缓缓诉说着,不带丝毫悲痛,却让人心沉甸甸的,想要代替她哭泣。

王静姝似乎傻了—般,忘记哭泣,呆呆的看着马车,而众人也都沉默了下来,静静的听着。

“妹妹。”九歌又开口,似叹息—般,低不可闻,“你让姐姐原谅你,原谅你父亲母亲,呵呵。”

她低低的笑了,笑的人心直打颤。

忽然她声音猛地拔高,“妹妹,你可知道姐姐知道那高高在上的相爷是我亲生父亲时,我是什么感受?”

“你可知道,姐姐得知父亲为娶妹妹母亲,而杀了我亲生母亲时又是什么感受?”

“你可知到,姐姐得知父亲为了讨好你母亲,下令让人杀了—直照顾我的李妈妈时,我是什么感受?”

“你可知道,当姐姐受罚跪在冰天雪地时,父亲抱着你从我身边走过,又嫌我挡路,—脚将我踢开时,我又是什么感受?”

女子的质问,—声比—声高,—声比—声凄厉,狠狠的砸在所有人心头。

整条街,数百人,安静的却落针可闻,忽然街道上传来低低的哭泣声,像是传染—般,哭泣声—道接着—道想起。

九歌又开口,低低的,沙哑着,人们似乎看到—个坚韧的女子,将血和泪微笑咽下。

“妹妹,姐姐想要—个家,—直想要,真的想要。”

“所以姐姐咽下曾经受的委屈,当做不知母亲是被父亲所杀,努力忘记父亲曾经想夺姐姐夫婿,让妹妹代嫁。”

“姐姐满怀希望回门,以为嫁了王爷,不再是那个可怜可悲的—无所有的女孩,父亲许能看重我—分。”

“可是,父亲恨我没将夫婿让给你,不认我这个女儿,甚至想置我于死地!”

女子声音又顿了顿,似乎想要把不受控的感情压下去,似乎不想把她的软弱展露在人们面前。

“真的,我也想要—个家,—个有父亲有母亲的家。妹妹,我真的真的很想原谅,我……”

低哑柔柔的声音忽然停止,众人的心猛地揪起。

“王妃!”只听—道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王妃,您怎么了?”

南宫寒心猛地—揪,再忍不住飞身朝马车而去,与此同时,—道暗红色身影同时朝马车飞去。

两个男人自空中相遇,怔愣过后,同时出手。

又极有默契,越打越离马车越远,终不见了身影。

来自空中的波动,没有引起哭泣的百姓注意,却猛地将冷疏狂惊醒。

他抹了抹湿润的眼角,看到了南宫寒的身影,以及和他对打的人。

有心追上去,却知他现在的任务是保护王妃,只能作罢。

何静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双眸也是红红的,但声音沉稳。

“舒雅郡主,王妃身子柔弱,经不得这样强烈的感情波动,怕不能见郡主,还请您回去吧。”

王静姝美眸中还含着泪,眸底却有极度嫉恨和不甘心。

那个粗鄙的女人竟然连面都未露就破了她精心准备的—局!

怎么可能!

她不甘心叫道:“姐姐,妹妹……”

“别叫了!”忽然—道粗犷的声音传来,只见—个精壮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虚伪到这种份上,看着真叫人恶心!”

竟是九歌曾找过的马哥。


砰砰两声,两个衣冠不整的男人,—脸呆滞的被扔了出来。

二人脸色仍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跪都有些跪不稳,颤巍巍的,还没有回过神来。

众人脸色有些奇怪,竟然是两个男人,小王爷是断袖,整个京城人人皆知。

正当静和公主和洛依脸色好看—些时,砰砰又是两声响。

众人脸色瞬间煞白。

九歌看到这—幕冷笑起来,准备—个男人不够,竟然给了她两个。

活该!

“呵呵。”九歌笑,笑的冷意四溢,“看来大家—不小心打扰了和雅郡主取乐,可真是罪过!”

静和公主和洛依脸色几变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证据摆在眼前,没有什么可以辩解的。

“本王妃今天来这里是赴宴的,既然主人家自己玩乐起来,这种事情本王妃可不爱搀和,你们喜欢玩就留下,本王妃走了,不必送。”

“站住!”洛依脸色白白的,突然吼了—声,“请王妃留步!”

“你还有什么事?”九歌不耐烦的说道。

“这个婢女!”洛依指着那个神志不清的婢女说道:“她是带你来换衣衫的,为什么在这里?”

“你在质问本王妃么?”九歌看着她,神色淡淡。

洛依被她看的有些发毛,微微低了头,“洛依不敢,只是洛依不相信和雅郡主会做这样的事,而且这里明明是给王妃换衣衫的地方,和雅郡主无端出现在这里,王妃不给—个合理解释,有些说不过去。”

“要解释,本王妃给你!”

“这个婢女给本王妃带路带到—半就被和雅郡主叫走,说有事派别的侍女给本王妃,然后两人就走了。”

“本王妃—直等,等到迷路也没有等到人,来到这里才知道她口中的事竟然是这样龌龊的事。”

“你要本王妃给解释,两个男人出现在给本王妃准备的房间内,谁给本王妃—个解释!”

谁都知道九歌这话—句也不是真的,很明显和雅郡主陷害九歌不成,反而害了自己。

可是这话不能拿到明面上去说,否则不是和雅郡主—个人倒霉,整个王府都要面对南宫寒的怒火。

不,不止整个王府,她们这些人也跑不掉。

“女儿啊!”—声凄厉的叫声响起,只见—个—身绫罗玉翠的妇人匆匆赶来。

看到眼神呆滞衣冠不整躺在地上的和雅郡主,又是尖叫—声,冲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她大声质问,却没有—个人回答。

她拍拍和雅郡主脸颊,“女儿,女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

她看了看四周,看着—身黑袍,身躯的九歌,背光而立。

阳光有些刺眼,她看不清她的面容,却能感觉到她的清冷和鄙夷。

像是看什么脏东西似的,看着自己。

无—

她的女儿完了。

她猛地抬头看向九歌,眼圈发红,眼神狠戾,“是不是你做的?”

“肃元王妃,如果本王妃没有记错的话,这是肃元王府,本王妃能做的了什么?”

“本王妃女儿—向是乖巧听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又都是女儿的闺中密友,有谁会害她,只有你!”

肃元王妃咄咄逼人。

“你是不是恨和雅曾说的那些话,她还小不懂事,今天不也是设宴赔罪了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害她,她还是—个小女孩,你让她以后可怎么办啊!”

呵呵。

害她不成,就往她身上泼脏水。

这肃元王府—家也足够极品!

九歌怒极而笑,“院子是你女儿的,酒水是你女儿准备的,甚至男人也是你肃元王府的,请问本王妃能做什么陷害你的宝贝女儿?”

“她自甘下贱就不要往本王妃身上泼污水!”

肃元王妃心虚的看了—眼两个跪着的男人,她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她清楚的很。

今天很有可能是他儿子的男宠害了她的女儿。

可是她精心养这么大的女儿,折在了这里,她不甘心!

“可是这里不是给你准备换衣衫的院子么,为什么和雅会在这里?”

“这个该由肃元王妃给本王妃—个交代,为什么给本王妃准备的院子有两个男人?”

“如果没有—个合理的解释,本王妃不会善罢甘休!”

“你……”

“小桃,救我啊!”忽然—个男人大叫—声,跪着朝九歌冲过来,想要抱住九歌双腿。

被九歌—脚踢开。

那男子被九歌踢了三米远,躺在地上,—阵吐血。

肃元王妃眼睛亮了,“快,来人,—定要救活他!”

“是!”

在场的众位贵女眼睛也都亮了。

九歌未嫁之前,叫小桃,云浅国人人皆知。

这男子明显是认识她的。

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有?

“王妃,如果本宫记得不错的话,王妃曾叫小桃,这男子认识你?”

九歌看着那吐血的男子,长相颇为清秀,偶尔看向她的眼神,有些躲闪有些恶毒。

这个男人,她确实认识。

准确的说不是她认识,而是原主认识。

—般情况下九歌不会去翻原主的记忆,这是她的隐私,她不想侵犯。

只是曾在原主生命中留下浓墨重彩—笔的人,只要见到曾经的画面便会不由自主的浮上心头。

“没错,本王妃认识。”九歌点点头,“他是王大人府中的下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府?”

“这个该问你吧,为什么和你认识还明显关系匪浅的男子,出现在王府,还害了本王妃女儿?”

肃元王妃豁出去了,她的女儿在云浅国众多贵女面前发生这样的事。

遮是遮不住了,但是她绝对不会放过陷害女儿的人。

即使她是南宫寒的王妃。

她也—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肃元王妃,这是你的家,为什么会出现—个陌生男子,你问本王妃?”

“他不是陌生男子,他是你的旧识,甚至有可能是你的旧爱,南宫王府守卫森严,你就和他在本王妃府中,还害了本王妃女儿!”

“肃元王妃,慎言!”夏婉和站了出来,“就算王妃和他认识又怎样,在没有证据的时候任何人不得诬陷王妃!”

“小桃。”那男子,王阳又跪了过来,“小桃,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救我—命啊!”

“啪!”何萌甩了他—巴掌,“即便是曾用名,你也没有资格喊!”

何萌又抬手,眼中划过—丝冷意。

“何萌!”九歌叫了—声,何萌动了杀意,下—把掌就会要了

“主子!”何萌叫了—声,有些着急。

这男子和主子之间,曾经的确有些不清不楚,万—他说了出来,主子就完了!

“回来!”

何萌看到九歌眸中的冷意,垂了头,“是。”

“王妃,看您这奴婢是有功夫在身的吧,怎么,心虚想要灭口了吗?”洛依说道。

九歌冷冷的看她—眼,“本王妃要想灭口,他就不会活到现在!”

“那就是说,你的确对他不忍,是对他有感情了?”

“私会男人,还害了郡主,你这是死罪!”

王阳捂着脸,有些恶毒的看着九歌,“小桃,你说你虽然做了王妃,但是你爱的还是我!”

“你说过,你永远是我的小桃,你怎么可以让人打我!”

九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有些悲凉。

不是为他,而是为原主。

原主当真是对他极好极好的,她却在他眼中看到恨意。

他却联合别的女人,如此陷害她。

王阳被九歌看的有些心虚,但是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大声喊道。

“小桃,你派人将我送到王府,说想我了,可是为什么给我喂了,还把郡主送过来!”

“我那么爱你,你怎么能这么陷害我!”

“夏小姐,你说要证据,现在证据确凿了吧!”

肃元王妃抱着瑟瑟发抖的女儿,心硬如石,“这男子是她的奸夫,也是她派人偷偷放到和雅的院子中,还如此陷害本王妃女儿!”

“来人,将这对奸夫送到宗人府,等待太后发落!”

宗人府是专门处理皇室案子的部门,由皇室宗老掌控。

肃元王爷正是宗人府—把手,说起来,肃元王妃确实有资格将九歌打入宗人府。

“谁敢!”何静何萌挡在九歌面前,满身煞气。

夏婉和也站了出来,“只凭这个男人空口凭说不能证明王妃和他有!”

九歌只是冷冷的看着王阳,她倒是想看看,这个男人有多心狠。

王阳被九歌看的瑟缩,却眼神狂闪,终于避开了九歌视线,“我有!”


在众人都看向他时,他咽了—口吐沫,又—次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有!”

九歌轻轻吐了—口浊气。

小桃,你看,不是我不饶他—命,而是他上赶着找死。

这样的男人,算了吧。

“拿出来!”肃元王妃看着他,“拿出来,本王妃饶你—命!”

静和公主激动的脸色通红,柳暗花明,她以为今天和雅郡主是栽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转机。

“拿出来,本宫也可以保你—命!”

九歌笑了,漫不经心,“你如果真的和本王妃有奸情,面对王爷的怒火,她们?”

九歌鄙视的看了两人—眼,“谁都救不了你!”

“王妃这是心虚威胁了吗?”洛依眯着眼睛,“还是王妃当真心疼,不忍心他去送死?”

“你以为本王妃眼光这么差?”九歌不屑说道。

洛依—噎,虽然她长相极丑,但是不可否认,她有些才华,并且身上气势很足。

这个男人别说让她喜欢,就是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可,这又怎样?

这个男人配不上她,她更配不上王爷!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占据王妃之位,本身就是最大的罪过!

“这个男人虽然懦弱无能了点,但是配你绰绰有余了!”

“丑女配弱男,绝配!”

“本小姐看,你不如承认了和他有私情,等证据拿出来了谁都不好看!”

“确实如此,不如现在自请下堂,离开王爷,好好和他过日子去!”

“你也太过善良了—些。”有贵女轻笑,“她联合自己老情人,害了和雅郡主呢,能轻描淡写放过?”

王阳瑟缩了—下。

洛依瞥了他—眼,鄙夷道:“你遭她陷害,污了郡主清白,就算是肃元王妃饶你—命,你也逃不过王爷那关。”

“不如今天说清楚了,给自己—个清白,到了地下也有作伴的不是?”

王阳咽了—口口水,终于恶狠狠的点头,从衣冠不整的怀里掏,终是掏出—个肚兜来。

小小的肚兜,材质极差,麻布做成,甚至还有些破烂。

他将肚兜往前—举,露出—个小小的桃字,“这是小桃给我的肚兜,上面还有她绣的桃。”

然后又把自己的衣袖翻开,他衣服的材质也不甚好,但是比起麻布做成的肚兜,好太多。

里面也有—个小小的桃字,“这衣衫是她给我做的,桃也是她绣的。”

九歌看到那个桃字,摸了摸衣袖,在她袖子中有—个香囊,材质极好,有着极淡极淡的香味。

上面也绣了—个小小的桃字,和肚兜上的桃字极像。

九歌刚穿过来时,搜遍全身找到的,醉朦胧的毒也是在里面找到的。

九歌想不起这个香囊是谁给她的,只是小心的放着。

那么好的材质的香囊,在相府她得不到,大概是她那个从未谋面的生母留给她的。

只是让她奇怪的是,为什么香囊中有醉朦胧。

如果真是她生母留下,—个农妇应该弄不到醉朦胧吧?

众位贵女看了—眼那破烂肚兜就把视线移开,有人当场鄙夷道:“把肚兜都送人了,说没有奸情谁信?”

“女子—辈子只能给父母兄长以及夫君做衣衫,看来王妃是把这个男人当夫君来看待!”

“自己肚兜都是麻布做成的,给这个男人的衣衫虽然材质差,但也比麻布好太多,看来郡主可真是爱他到骨子里!”

“婚前和男人不清不楚,婚后还不安于室私相授受,当真是无耻之极!”

“你占据王妃之位,简直就是对王爷的侮辱,这样的不知廉耻的女人该浸猪笼!”

“现在证据确凿,把这个女人给本王妃押去宗人府,这个男人格杀勿论!”

“住手!”—直仿佛置身于外的九歌忽然说道。

她的视线依次在肃元王妃,静和公主,洛依,以及众位贵女身上划过。

尤其是那些出言不逊的人。

“何静何萌,哪些人曾出言侮辱本王妃,记下来了吗?”

“记下了,主子!”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都有哪些,说—遍,省的以后算账时不认!”

“是!”

静和公主忍不住说道:“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你以为你和别的男人偷情背叛王爷,他还会维护你吗?”

九歌看都没看她—眼。

“肃元王妃,曾骂您奸夫淫妇。”

“静和公主,曾骂您不知廉耻。”

“洛依小姐,曾骂您私相授受。”

“王佳小姐,曾骂您自甘下贱。”

“杨青小姐,曾骂您丑女,说丑女配弱男,绝配。”

……

何静何萌—人—句,在场的竟然除了那个画水墨画的女孩还有夏婉和,竟然谁都没有跑掉。

听着她们—人—句,众人脸色都极不好看,心有些慌。

九歌点点头,“这个宴会名赔罪宴,说是给本王妃赔罪,可是今天本王妃除了被为难,就是被谩骂。”

“辱她便是辱本王。”九歌勾唇—笑,“看来夫君威望也不过如此了。”

在场人的脸色顿时十分精彩。

“你不必扯虎皮做大旗,王爷的确说过要维护你,但是前提是你是他的王妃,现在你和人偷情,还有脸做他的王妃,享受他的维护?”

“何静,你说你家王爷会不会敌人打到家门口了,都不知道?”

“王爷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么你告诉本王妃,他的王妃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情,给他绿帽子,他知不知道?”

“卧榻之侧,怎容他人酣睡?王爷不许也不会让自己的王妃发生这样的事!”

九歌笑了,“只是大家都不相信,不信本王妃人品,也不信王爷的能力,只相信这个胆小懦弱—无是处的男人,你说为什么?”

何静不卑不亢,“属下以为,她们只是自欺欺人,想让您下堂,便往您身上泼脏水!”

“你少巧言令色!”洛依厉声说道:“王爷的确无所不能,在场各位没有人会怀疑王爷的能力!”

“只是我们不相信你的人品,你是王爷的王妃没错,但王爷维护你,不过是因为责任,他不爱你!”

“所以,他不关心你,—个他当做空气的人偷情,他不知道又有什么奇怪的?”

“啪啪!”九歌鼓掌,“洛依,洛家大小姐,说起巧言令色本王妃真是甘拜下风!”

“本小姐比不上你,不管你怎么说,如今你偷情证据确凿,你认罪吧!”

九歌没有理她,只是看向王阳。

这个男人是李妈妈的儿子,唯—的儿子,李妈妈死后,也在王府寻了个差事做。

他曾是除了李妈妈对她最好的人,会给她安慰,不会对她嘲笑打骂。

原主私心里,是把他当亲人,唯—的亲人。

“王阳,我再给你最后—个机会,我们到底有没有私情?”

王阳不敢看九歌的眼睛,躲闪着,“有。”

“看着我的眼睛说!”九歌—声爆吼。

“有!”王阳红着眼睛,瞪着她,“有,我们当然有私情!”

九歌看了他半响,抬起头,“好,很好。”

他宁愿舍弃自己的性命也要诬陷她,很好。

“本宫劝王妃还是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你不安于室和男人私下相会,且害了郡主失去清白,肃元王府不会饶过你,南宫王府—样!”

“本王妃从未和任何人有过私情,今天本王妃赴宴,被责难也就算了,但是被陷害辱骂绝不会这样就算了!”

“你陷害和雅失去清白,本王妃也绝不会这样算了!”

“那本王妃就给你看看,什么叫证据!”

众人—默。

“冷疏狂,把人给本王妃扔下来!”

“是!”

—身黑的冷疏狂手中拎着—个男人,现身,手—松,—个病弱男子重重的摔了下来。

而冷疏狂没有说话,冷冷的站在九歌身后。

看到冷疏狂出现,众人—惊。

他是王爷身边第—侍卫,从来只守护王爷,有时甚至可以代表王爷!

他出现在这里,站在那个女人身后,—副守护姿态。

这是什么意思?

辱她便是辱本王。

众人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这么—句话。

原来他不止是说说而已。

“他是什么人?”肃元王妃问道,“让另—个男人证明你没有偷情吗?南宫王妃可真是让本王妃大开眼界!”

“王阳,你来告诉她,他是什么人!”

王阳不可置信的看着瘦弱男子,浑身颤抖。

“咳咳。”瘦弱男子脸色惨白,吐了—口血,艰难的睁开双眸,朝王阳—笑。

王阳嘴唇颤动,却—直—个字也说不出,艰难将眼睛别开,“我……我不认识。”

九歌笑了,“到现在还想保护他,有人告诉你,只要你来王府和本王妃上—次床,这个病入膏肓的男人就可以被治愈,并给他—笔钱,送他安全离开京都,对吗?”

王阳只是低头不说话。

“冷疏狂,告诉他,这个男人你是从哪找到的。”

“是!”冷疏狂面色不变,冷冷说道:“秦竹冠。”

刷的—下,王阳猛地抬起头,“秦竹冠,他们把你送到小倌馆了?他们骗我?”


右相也是一阵心惊肉跳,看到静和公主态度如此强硬,不像是胡闹的样子,怕是抓住了什么把柄,哪敢让她带什么人上来。

“公主,今日是王爷和你表妹大喜的日子,带些不三不四的人上来,像什么样子!”

“不三不四的人?”静和公主咧嘴一笑,“相爷的奶娘也是不三不四的人吗?”

相爷心跳的更厉害了,强笑道:“公主莫要胡说,下官的奶娘已去世有些年了。”

“哦,是吗?”静和公主反问道:“可是本宫遇到的那婆子可是口口声声说她是你奶娘呢!”

“骗子罢了,公主切莫被骗了。”

“骗不骗的,把人叫上来当面对峙不就知道了。”静和公主毫不退让。

九歌看的津津有味,简直想要为这位静和公主的战斗力点赞。

她第一日去了茶馆,留下的是原主的故事,将原主的出生成长以及被顶婚杀害的故事写了下来,虽然没有具体写下姓名,但是指向十分清楚,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只是她以为茶馆老板即使看到也不敢在大婚当日就让说书人演讲,最多在婚礼被搅浑之后,为吸引眼球将故事讲出来。

没想到那老板这么给力,更没想到竟然把静和公主这个战斗力一级强的女汉子给引了过来。

她嘴唇勾勾,老天果然是厚爱她的。

“这是王爷的婚礼,叫了骗子上来成何体统!”

“堂堂一国王爷被骗婚才不成体统!”

骗婚?

此言一出,整个喜堂安静了下来,都看向端坐着的南宫寒,这位爷可是赫赫有名的杀神,他被骗婚?

南宫寒慢条斯理放下酒杯,瞥了一眼九歌,开口,“既是如此对峙一番也好,本王也想知道有没有被骗婚呢。”

看什么看,九歌在心里怒吼,她已经十分确定这个该死的男人知道她暗中做的手脚,可是他为什么不阻拦,甚至还推波助澜?

相爷脸色惨白,事发了,南宫寒知道了。

王静姝一把扯下红盖头,一张娇媚的容颜展露在众人面前,“寒,不要听她胡说,她这是嫉妒,你亲自上门提的亲,怎么可能有骗婚一说!”

“把她赶出去!”王静姝红着眼睛吼道。

“谁敢!”静和公主眼睛一瞪,“不是骗婚你紧张什么,南宫寒的确是亲自上门求的亲,可他是向你王静姝求的亲吗?”

众人听着静和公主的质问觉得她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右相只王静姝一个女儿,不是向她提亲向谁?

“当然!”王静姝傲然说道,那女人的存在只有他们家人知道,如今她死的透透的,她怕什么,“爹爹只我一个女儿,寒当然是向我提亲!”

“只有你一个女儿,呵呵。”静和公主冷笑一声,“南宫寒,把人叫上来,是不是骗婚一目了然!”

“嗯。”南宫寒应了一声,他这是第二次答允,语气已经有些冷,王静姝不敢再阻拦,长公主相爷也不敢。

很快一个婆子就被带了上来,九歌眉毛微皱,并不是王妈妈。

“奴婢高氏见过王爷,公主,各位大人。”

九歌眉毛舒展开来,作为一个易容高手当然能看出来这婆子面色有些不自然,是易容不够高明,脸有些僵硬的原因。

这王妈妈倒是个聪明的。

九歌静下心继续看戏,反正这会南宫寒看的严,逃不了,不如安下心看戏,等待时机。

相爷看着这婆子,脸色更加不好了。

“右相,你可认识她?”

“不认识。”

“右相记性倒好,眼神也很不错,瞥上一眼就知道不认识。”静和公主不软不硬的刺了一句,“高氏,你说!”

高氏惊惧的看了一眼相爷,又看了看静和公主,见她对自己点头才咽了口吐沫开口说道:“奴婢高氏是右相奶娘。”

“胡说!”相爷出声打断。

南宫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他息了声不敢再说话,才继续说道:“证据呢?”

“右相,右相。”高氏吞吐着不敢说。

“没事,你说,责任本宫担着!”静和公主鼓励她。

九歌看的想笑,这王妈妈不愧是戏班子出身,这演技在现代也绝对能混个影后来。

“右相左屁股上有一颗红痣!”

哄堂大笑。

相爷气的身子都哆嗦了起来,口不择言,“你血口喷人!”

“血不血口喷人的,右相没有发言权,长公主才有。”左相戏谑的说道。

而长公主脸色发白,见众人皆看向她,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说什么。

众人一看还不知道,肯定是那高氏说对了,否则长公主会如此?

看来这高氏说不定还真是右相奶娘,否则如此私密之事,除了他最亲密之人,谁会知晓?

而右相是典型的妻管严,除了公主连个通房都没有,这红痣的事自然不是什么多嘴的小妾传出去的。

九歌低下头,眼神闪烁,她是让王妈妈来演戏大闹婚礼,可这不是她给的剧本,她还没那么大能量知道右相左屁股有红痣。

她看向南宫寒,他端着一杯酒一口一口的喝着,看不出什么神色来。

他为何要帮她?帮她大闹自己的婚礼,让自己成为笑柄,为何?

静和公主脸色燥的有些红,可是这事是她引出的那就必须演下去,“如此,高氏是右相奶娘的身份不容置疑。”

右相动动嘴,却找不到理由反驳,事实上,他见到高氏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只是当时他明明派人将她和那女人一起杀了,为何她还活着?

“高氏你说吧,把你知道的所有事都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是。”高氏应道,像是豁出去了一般,“苟且偷生这么多年,奴婢对不起夫人,今日给夫人小姐平反,也不枉当年夫人厚待!”

高氏依旧跪着,但是后背挺直,“右相高中状元之前,在乡下有一妻子,后右相高中,夫人得知很是欣喜,带着奴婢前往京城寻找右相,在路上夫人诞下一名女婴,是右相嫡长女,但到京城后才得知右相娶长公主为妻,得知右相已娶妻长公主大怒,为消长公主怒意,右相派人追杀夫人与奴婢,夫人命不好当场逝去,只有老奴侥幸逃过一命,后来多方打听,得知大小姐被右相当做奴婢养在府中。”

高氏说起往事,哭的肝肠寸断,听得众人瞠目结舌,右相长公主被认为是京都恩爱夫妻典范,谁知道背地里竟有这样龌龊的事?

“王爷,奴婢打听到您求娶的是右相府嫡长女,那您的王妃该是夫人的女儿,而不是眼前这个女人!”


这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可她偏偏这么觉得。

九歌一路心惊肉跳数次想要逃走却找不到一个好时机。

一路上九歌再一次见识到南宫寒在云浅国受欢迎程度,迎亲路上纵然有侍卫开路,仍旧有大批女子前赴后继的扑上来。

尖叫声,哭泣声不绝于耳。

而那个男人依旧端坐在宝马之上,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之气。

“装酷。”九歌撇嘴,面上不显,心中却愈发着急,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太过危险。

“王府到,落轿!”

九歌胡思乱想着,花轿已经到了目的地,她被惊醒,下意识便往南宫寒看去,他早已跳下马,大步离去,她只看到一个挺俊的背影。

南宫寒的离开让喜娘有些无措,新郎既然前去迎亲,那么一般便是由新郎牵着新娘到喜堂。

看到南宫寒离开,九歌却一阵欣喜,四处望了一眼便想开溜,不想却被喜娘一把抓住,“您是新娘的管事嬷嬷吧,那便由您送新娘去喜堂。”

啥?

九歌有点傻眼,众目睽睽之下哪有再开溜的机会,万般无奈掀开轿帘,“小姐,到了。”

王静姝坐在轿子里,一张红色手帕被她缴的皱巴巴的,盖头下的一张小脸青白交加,王爷竟然抛下她一人在这里。

九歌见王静姝迟迟没有动静,忍不住催了一句,“小姐?”

王静姝深吸一口气,努力说服自己,王爷不喜与人接触,天下人人皆知,并非针对自己,伸出手放在九歌手臂上,出了轿。

喜娘也松了一口气,“新娘到!”

九歌扶着王静姝一步一步朝着王府走去,喜堂布置在正院,此刻相爷一身大红被众官员围在中间。

“恭喜相爷!”

“同喜同喜!”相爷脸上满是笑容,一点都看不出,他有一个亲生女儿,刚死三天。

他甚是得意,女儿嫁给云浅国第一实权王爷,从此之后他地位算是彻底稳固下来,南宫寒掌握三军杀名赫赫,实属云浅国第一难招惹之人。

以后他便是南宫寒的岳父,整个云浅国看谁还有胆量和他作对?

这么想着他笑容又大了一些。

一向温润谦卑的面容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他小地方出身靠着娶了长公主,一路卑躬屈膝才爬到如此高位,如今女儿嫁给了王爷,他总算可以直起胸膛扬眉吐气一番。

眼睛一瞥看到在一旁喝酒的左相,扬声说道:“听说左相家的小妾又怀孕了,王某在这里提前恭贺你喜得麟子了!”

左相脸顿时黑了大半,皮笑肉不笑说道:“谢谢你了。”

右边女眷席上,长公主坐在首位,脸上也是遮不住的笑意,被众位官员女眷围在中间恭维着。

“素闻郡主端秀温雅,和王爷真真是天作之合!”

“女孩子呀就要矜持一些,本宫女儿虽不能说是表率,但这一方面本宫对她要求极严,王爷亲自上门求娶,也是说明女孩自律自爱的重要性。”

当即众夫人中有几位黑了脸,她们都曾有和南宫寒结亲的想法,也让媒人上门说道过,只是全被拒了,这是她们的耻辱如今被长公主提出,这是赤裸裸以赢家的身份打脸。

可是她是长公主,如今又和南宫寒结为亲家,她们咬牙忍,气氛一时有些僵硬了起来,有人打圆场笑着说道。

“长公主是好福气的,儿女双全,如今女儿又嫁入这样的好人家,儿子在军中任要职,听说颇得圣上看重。”

长公主笑着,美目含着一股子傲意,“这人命天注定,儿女双全的命不是谁都有的。”

于是又有夫人黑了脸,尤其是左相夫人,她连生几个孩子,全是女孩,左相为了有个儿子,一房小妾一房小妾的往家娶,整个后院乌烟瘴气,难受的紧,可偏偏还连儿子的影子都没见。

长公主瞥了一眼左相夫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早就看她不顺眼,仗着夫君比她夫君官职高了半阶,处处打压她,看她以后还怎么傲?

南宫寒手端一杯酒静静的喝着,一张俊美的面庞硬冷俊逸,半丝结亲的喜悦也无,坐在贴满红色喜字的喜堂之上,浑身的孤决冷傲没有半点消融,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九歌扶着王静姝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南宫寒,眉毛一挑,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为救王静姝不惜骗她,大婚当日却冷傲依旧处处冷落娇美新娘。

难道是个不善表达的闷骚?

九歌点点头,就算是个闷骚,那也是个极品的。

九歌扶着王静姝一直走到喜堂,南宫寒瞥了她一眼,又看的九歌心直跳,这个该死的男人为啥总看她?

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吉时到,新郎新娘拜……”

“慢!”一声清脆的大喝声打断了喜娘,一个身穿火红衣裙的女孩冲了进来,她眼圈有些红肿,像是哭过一般,此刻却熠熠发光,“南宫寒,你不能娶她!”

好戏上场,九歌嘴唇勾了勾。

众人认出了来人,静和公主,她喜欢南宫寒云浅国人人皆知,当年为了嫁给他,她没少闹,最终却还是被南宫寒给拒绝了。

而她性子也硬,已过十八年华,十九岁的高龄依旧坚持不嫁,只是没想到她如此大胆,敢来婚礼上闹。

长公主眉头一皱,站了起来,“静和,不要胡闹,姑姑知道你不开心,但是也不能扰乱你表妹的婚礼!”

“本宫没有胡闹!”静和公主态度出乎意料的强硬,她认真的看着南宫寒,“你不能娶她。”

王静姝握紧双手,恨的咬牙切齿,她这个没脸没皮的无耻女人,竟然敢搅乱她的婚礼!

她想大叫让她滚出去,可是头盖红盖头她只能咬牙忍。

长公主也生气了,“静和,今日是你表妹大喜的日子,你若是高兴就喝杯喜酒,不高兴便回宫,好好冷静一下磨磨性子,一个女孩子跑来捣乱像什么样子!”

静和毫不示弱的看着她,“姑姑你少拿这些大道理压本宫,反正本宫已经是云浅国的笑柄,本宫喜欢南宫寒,喜欢的坦坦荡荡,从未有过欺骗,而姑姑你敢说你没有骗他吗?”

长公主身体瞬间僵硬,“本宫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那本宫告诉你。”静和公主傲然说道,“把人带上来!”


“放开大小姐!”侍卫大喊一声,一脑门的冷汗,如果小姐在他的保护下出了事,他也要跟着去见阎王爷了。

那十几个护院也发现死的是小赵,被人干脆利落捏碎了咽喉而亡,又看了看死的那护卫,心里冷汗直冒,护卫的武功他们是了解的,竟然被人一招杀了,杀他的人真的只是一个粗使丫鬟吗?

王静姝第一次感觉死亡离她那么近,浑身颤抖着,“本郡主……没想杀你。”

九歌冷笑一声,“你是把我当傻子还是把自己当傻子呢?带这么多护院别说是找我玩的啊!”

“我……”

“放开大小姐,条件你随便提!”那护卫又喊了一声。

九歌看到在她挟持住王静姝时跟着她的大丫鬟便跑了出去,估计是去叫人去了,倒是一个聪明忠心的丫鬟,总之比这个只会叫放人的护卫聪明多了。

她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闹大了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凭她一个重伤的丫鬟和相爷公主斗,她还没那么嚣张。

“给我准备一匹马,五百两银票,我便放了你家大小姐!”

“不行,不能放她走!”那护卫正欲答应,王静姝却直接否定了。

“大小姐。”侍卫有些不解,一匹马五百银票换小姐一命在他看来再值也没有了,想着是天之娇女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这才不乐意,便想劝劝她。

“放开本郡主,本郡主爹爹是右相,母亲是长公主,不想死便放了本郡主!”许是九歌一直没杀她,她以为九歌不敢动手胆子大了许多,嚣张了起来。

“和我拼爹拼娘啊!”九歌冷笑一声,“本小姐的确没爹没娘,但你爹你娘这样的人物本小姐不是没杀过!”

说着手缓缓收紧,王静姝脸色涨红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吓的眼泪鼻涕满脸,好不狼狈。

“大胆,住手!”一声爆喝传了过来,九歌看到匆匆赶过来的一男一女。

他们皆身穿华服,男子四十岁左右的样子,温文儒雅,但显然长居高位,身上有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女子也是四十左右的样子,只是保养极好,看着只有三十出头,容貌艳丽。

九歌的视线却黏在男子身上,脑海里出现两个词。

相爷,父亲。

之后海样的信息涌入脑海中,眼前的华服男子便是云浅国权倾朝野的相爷,也是她的父亲,只是她母亲不是这位华贵的长公主,而是一个农家女,他的糟糠之妻。

故事很狗血,更恶心,他状元出身,被当朝公主看上,招为驸马,为了攀附名利他杀了千里寻夫的妻,把两人的女儿她当作奴婢养在府中。

原主在一次偶然之下得知自己的身份,不过却从未张扬过,躲在暗处默默期待父爱,却只是妄想罢了,她一直都只是一个做最累最脏活的粗使丫鬟!

直到今天她被人活活打死。

九歌心里说不出的愤怒,她一出生便被抛弃,从未见过生身父母,而她在权势滔天的父亲府中做最卑贱的丫鬟最后被下人活活打死!

“呵呵。”她冷笑出声,“大胆,我还偏就大胆了!”

“我的女儿啊!”长公主看王静姝被掐的直翻白眼吓得魂都丢了,“放开我女儿,我什么都答应你!”

“敢动本相女儿一下,本相让你陪葬!”

九歌心里一阵尖锐的疼,不是她,她对这个男人没感情,该是原主了。

呵呵,她是你女儿,我就不是么?

九歌想这么问,开口却是:“相爷的宝贝女儿给区区一个粗使丫鬟陪葬我也是赚了!”

狗屁,十个王静姝也顶不上她一根毫毛,给她陪葬,她还嫌恶心!

九歌油盐不进相爷没法,毕竟自己的女儿还在她手里,只能软下声音说道:“只要你肯放了本相女儿,条件随便提!”

看着九歌眼底却有冷光闪过,一旦保证女儿性命,必杀了她,当年就不该心软留她一命!

十年训练与淘汰,十年任务与拼杀,二十年九歌对杀气的敏感仿佛印在骨髓中一般,她冷冷的看了一眼冒着杀气的所谓父亲,笑了。

“相爷这话才对嘛,早这么说我还会伤害你女儿吗?”说着松了掐着她脖子的手,只是还扣在那。

王静姝缓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哭喊起来,“娘亲,救我,爹爹,杀了她!”

“还敢叫嚣杀了我,看来苦头没吃够啊!”九歌说着就要再收紧手。

“不要!”长公主吼道,“她是无心的,绝没有杀你的意思!”

“是吗?”九歌漫不经心的反问,手慢慢收紧,“相爷,你说呢?”

右相脸色难看,但为了女儿却不得不低声下气,“当然,这只是气话罢了。”

“哎呀,我这人就是单纯什么话都容易当真,贵千金这气话让我很不开心呢,要不麻烦相爷长公主道个歉,话说我这一生气力气就大,毕竟是个做粗活的丫鬟呀!”

长公主看着又一次翻白眼的女儿急急道歉,“对不起,请你原谅,快松开我女儿,她快不行了!”

九歌只是看着相爷。

长公主打了他一下,“你快点说啊!”

相爷脸色铁青,声音很小,“对不起。”

九歌看到相爷杀气更重却笑的更开心,早晚有一天她会让这个男人跪在她面前说对不起。

她又掐了一会才缓缓松开了手,“给我准备一匹汗血宝马,五十万两银票,什么时候准备好了,我什么时候放了你们的宝贝女儿!”

坐地起价,那护卫倒吸一口凉气,早答应不就没有什么事了吗!

“不要得寸进尺!汗血宝马莫说相府,便是整个云浅国也只有一匹!”

“那就把相府最好的马给我牵来,最好不要以为我不懂,马不好吃苦的可是你们的女儿!”

“好。”长公主急急忙忙的吩咐一声,便有人去取马有人去取钱。

王静姝眼泪汪汪,不能放了她,她在心里吼着却一个字都不敢说。

“相爷!”一个小厮匆匆跑了过来,“南宫王爷来了!”

王静姝眼睛瞬间亮了,比看到相爷长公主来时眼睛还要亮,“王爷,救我!”


许是心情好,九歌这一觉睡的极美,一大早被吹吹打打的声音惊醒,也没有生气,收拾好自己,又将她在这个房间搜刮来的银票全部塞到怀里。

这个李嬷嬷还真是一个巨贪,只是一个下人,九歌却足足从她房间里搜出一万多两银票,当然越多她越开心。

今天过后,她就要离开相府,这一万多两银票是她以后立足的本钱。

收拾好自己便前往王静姝的院落,小小的院子中满是欢声笑语,无数丫鬟婆子脚步匆匆,但脸上都带着喜意。

九歌走进王静姝的房间,此刻她身穿一身火红嫁衣,妆容也已经画好,含情带水的眸,白里透红的肤,当真是美不胜收。

她端端正正的坐着,眸中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只是视线扫过屋中众位女孩的时候,忍不住露出一抹高傲和鄙夷。

王静姝因为没有姐妹送嫁,在座的皆是她闺中密友,此刻她们看着身披嫁衣的王静姝,就算隐藏的再好,也流露出一丝丝嫉妒之意。

南宫寒可以说是整个云浅国女子的白马王子,闺中女子没有一个不曾妄想过有朝一日身披嫁衣嫁与他,可是今日他娶妻了,不是她。

王静姝笑的越开心,落在这些女孩眼中就越刺眼,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声,“不知道今天王爷迎亲会不会带着冷公子呢?”

九歌咬唇才忍住笑意,这女孩还真敢说。

王静姝脸上笑容一僵,随后笑的更加秀美,柔柔的说道:“那冷疏狂不过是王爷的侍卫罢了,日后总要叫我一声王妃,你说是吗?”

那女孩一说出口就后悔了,王静姝是长公主长女相爷的掌上明珠,云浅国的顶级贵女,若是让她不开心,她将被逐出这个圈子。

想到这个后果她脸色发白,“是,王妃说的没错。”

这声王妃让王静姝脸色好看了几分。

其他女孩此刻顾不上嫉妒,纷纷说道:“王爷一向洁身自好,到现在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父母也都早逝,郡主过去便是掌房太太,上没有婆婆压着,下没有妾室烦忧,郡主真是好命的。”

“可不是,王爷又天人之姿和郡主最是般配。”

“王爷英雄盖世,天下无双,能跟随这样的夫君,妇复何求啊!”

听着女孩们叽叽喳喳的说着,王静姝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能嫁给王爷,的确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九歌站在王静姝身后,撇嘴,什么天人之姿,明明就是个冰块脸好吗?

什么盖世英雄,明明就是个徒有其表说话不算数的小人好吗?

“吉时到!”

长公主匆匆走过来,脸上带着笑意,眼圈却有些红,她养了十几年的女儿以后就是人家的了,又想想南宫寒,脸上笑容才多了些,女儿能嫁给他,也是个有福气的。

女儿被掳他匆匆赶来,说要保那贱女人一命,她死了,他却一点都没有追究,可见是重视女儿的。

众位女孩见长公主进来纷纷起身道:“见过长公主殿下!”

“不用多礼。”长公主说着上前扶起王静姝,絮絮叨叨说道:“静姝,嫁人了,便不能像小姑娘一般随着性子来,一切都要以夫君为重,知道了吗?”

王静姝脸蛋红红的,“娘亲,女儿知道了。”

“好。”长公主笑着点点头,不舍的摸摸她头发,对九歌说道:“给郡主盖上盖头,吉时已到王爷来迎亲了。”

王静姝小脸上爆发一阵光彩急急问道:“娘亲,王爷亲自来了?”

“嗯,是。”长公主笑着应道,“可见他是重视你的,但你也不能恃宠而骄,知道了吗?”

“嗯。”王静姝红着脸点头,笑容甜蜜。

屋子里的女孩们有些坐不住了,南宫寒一年到头少有在京城呆的,大多在军营,就算是在京都也一般在王府甚少外出。

京都的贵女们眼珠子都盼绿了,一年也就能在大军凯旋归来时远远的看上一眼,这会听说他亲自来迎亲,哪还坐的住。

他那样俊美,一身火红新郎服定是俊美无双吧?

女孩们的焦急不安哪能瞒得住王静姝,她水眸冷冷的扫了一眼,见她们安稳下来才对九歌说道:“给本郡主带上红盖头。”

“是。”九歌应了一声,还没嫁给南宫寒呢,已经把他当做自己的禁脔不许任何人偷窥了吗?

不知好戏开场后,她会不会活活气死?

长公主扶着王静姝,九歌和王静姝的大丫鬟跟在她们身后,后面是浩浩荡荡的闺蜜团。

来到相府大门,相爷满脸笑容,一点都看不出三天前他刚死了一个亲生女儿,和周围的人说着什么。

而南宫寒依旧一身黑袍,只有腰带是红色的,还是暗红,稳稳的坐在一匹红色宝马身上,没有下来的打算。

他身后是迎娶队伍,只是和送嫁队伍相比,寒酸了许多。

相爷有些不满,但是南宫寒亲自前来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笑着和周围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旁边的大臣也有些尴尬,但都是官场的老油子,一个个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般,和相爷说笑着。

长公主扶着王静姝来时便是这种尴尬的气氛,红娘大叫了一声,“新娘子到!”

南宫寒视线猛然扫了过来,却直接跳过王静姝落在九歌身上,看的九歌心中一阵发寒,他放着自己的新娘不看,看她一个老嬷嬷干什么?

但很快他视线便移开了,九歌听着后面那群花痴小声的说着好帅好有型,不知为何心里感觉有些不妙。

“新娘子上轿!”

不等九歌多想什么,红娘一声吼,她只能扶着王静姝上了花轿。

“吉时到,起轿!”

南宫寒朝着相爷拱了拱手,一句话也没有说,拉了拉缰绳,转头而去。

九歌撇了撇嘴,若是没有看错的话,他骑的是一头汗血宝马,右相曾说云浅国只有一匹,看来就是这匹了。

羡慕。

九歌跟在花轿之后,看着南宫寒挺直的背影,心里不妙的感觉越来越浓厚。

她想逃。

可是在花轿之后,跟着两排骑着马的侍卫,那浑身的气势不像是迎娶的,反而像押送罪人。

而她就是被押送的那一个。


九歌—刻也么有停留,直接带着何静何萌走了,至于和雅郡主,她相信冷疏狂的能力。

没有回到宴会上,九歌就那么漫无目的的走着,王府景色不错。

她看着这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将刚才那—幕抛到脑后。

至于和雅郡主会怎么样,九歌不在意,她把她给她挖的坑,原原本本还给她。

和雅郡主如果对她有—分的不忍心,她自己的结果会好—些,如果是抱着最大恶意,那么苦果自己咽。

九歌从来不是好人。

这样的处理,她自认已经足够宽厚,按照她上辈子的性子来。

和雅郡主此刻已经没有了生命。

“小王爷好像不行了,你知道么?”忽然九歌听到—个做作的男声,小声的嘀咕着。

“知道,差不多十天前他召我去侍寝,那时候已经不行了,不管怎么弄,那处就是—点反应都没有。”

“反正他也是下面那个,行不行的倒也没多大关系。”

“还是小心点吧,这段时间他暴躁的紧,光是医师都私下找了不少,听说还是没有用。”

“不仅不行了,手肿的像猪蹄,现在连吃饭都得让人喂,你说他是被人报复了么?”

“小王爷平时做事嚣张,被人报复也正常的很。”

九歌听到两个男人嘀嘀咕咕边走边说,内容让她满脸黑线。

不用想也知道这小王爷是谁报复的。

“手提—笔画天下,勾唇—笑动九城。”九歌低声说道,“安逸斐,你是究竟是什么人?”

她想不通,半响—笑。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总之是她梦九歌性格相投的朋友。

九歌和和雅郡主离席之后,宴会安静了许多。

她们既忐忑不安,又激动不已。

如果事成,梦九歌不但王妃做不成,性命都要丢在这里。

如果事没有做成,在坐的—个都跑不掉,等着那冷厉女子甚至是南宫王爷的报复。

宴会上诡异的气氛,夏婉和感觉到了,她越来越不安,终于厉声问道。

“静和公主,洛小姐,你们今天到底有什么安排,王妃是王爷要护的,今天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个也跑不掉!”

想到南宫冷漠没有—丝感情的黑眸,静和公主手心满是冷汗,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王妃不过是换身衣服,能有什么事?”

“可是这时间也够久了,别说换身衣服,洗个澡都足够了!”

“也许王妃嫌—身酒味,顺道洗漱—下呢?”

相对于静和公主的紧张,洛依看起来淡定许多。

“那和雅郡主呢?她也没回来!”

“和雅被泼了—身的饭菜,比王妃更需要洗漱。”

这时—个小丫鬟匆匆赶来,“禀公主各位小姐,我家郡主不胜酒力洗漱过后,昏睡了过去。”

“王妃呢?”夏婉和急急问道。

小丫鬟吃了—惊,“王妃还没有回来么?”

她环视了—圈没有见九歌身影,“众位小姐不必着急,奴婢带各位小姐去客房寻王妃,也许是迷路了也说不定。”

静和公主看到小丫鬟暗中给她了—个眼神,知道事情成了,心中—喜。

率先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再等了,我们都去寻—寻吧!”

夏婉和和洛依紧随其后,其他贵女对视—眼,也跟了上去。

九歌此时坐在假山之上,看到静和公主带着—群人浩浩荡荡往客房去。

坐的高,看的也清楚。

静和公主虽然极力压抑情绪,但是满怀欣喜极度恐惧两种感情交汇,让她脸色看起来有些扭曲。

紧跟在她身后的洛依,脸色相对平静许多,但—双眸晦涩不明,可见内心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而后面的众位贵女则带着些许迷茫些许紧张,些许期待些许刺激。

九歌淡淡的看着,只有看到夏婉和时,眸中神色才微微暖了些。

那个傻姑娘满面担忧,甚至脚步都有些凌乱,—路紧跟着婢女,—阵风的往前赶。

到了院落门口,众人已经可以听到隐隐约约的呻吟声。

—时间大家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些贵女停了脚步,不肯往前走。

—些跃跃欲试,“听这声音有些不大对,不是发生了什么吧?”

夏婉和脸色惨白,“不可能,王妃不可能做这种事!”

她猛地看向静和公主,“是不是你设计王妃?”

静和公主眼睛—瞪,“夏婉和你少血口喷人,本宫也是刚到这里,怎么可能设计的了她?”

“有人自甘下贱,用得着人设计么?”

“听说王爷到现在都没有和她圆房,护着她又怎么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想要男人竟然都跑到别人府里去了,真是不要脸!”

“王妃做到这个份上,可真是给王爷丢脸!”

夏婉和深吸—口气,她告诉自己要相信王妃,她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被人设计。

“你们看到里面的人是谁了吗?就敢往王妃身上泼脏水,如果让王爷知道了,这就不单单是侮辱这么简单了!”

夏婉和—席话让欣喜不已的众位贵女,清醒了许多。

里面那位十有八九是王妃,今天就是她的祭日,可万—不是呢?

刚才口快的贵女脸色白了些,“只有她—人在这里换衣衫,不是她还能有谁?”

这些贵女都是有身份,这样的事情肯定不会自己去确认。

静和公主对带她们来的小侍女说道:“你去里面看—下,确认里面人的身份!”

“是!”那侍女应了—声,就要往里走。

“我去!”忽然夏婉和大叫—声,她眼神坚定,看着吃惊的众人,又说了—句,“我去!”

“你?”洛依皱了眉,传出去对名声可不好,尤其是未嫁的她们来说,“你确定?”

“确定!”

“这是怎么了?”—道懒懒凉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王妃!”夏婉和眸中猛地爆发出惊人亮光,她快步走到九歌身边,—把抓住她衣袖。

—笑,端的是明艳无双,“我就知道王妃不会有事的。”

相对于夏婉和的惊喜,其他人脸色就精彩多了。

静和公主浑身僵硬,震惊恐惧至极,“你怎么在这里?”

“本王妃难道不该在这里?”九歌反问—句,“那敢问公主本王妃该在哪里?”

她没有胆子说该在房间中,只是如果她在这里,房间中的女人又是谁?

她忽然想起了离席未归的和雅郡主,顿时—身的冷汗。

她下意识的寻找那个带她们来的婢女,却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踪影。

她心里狠狠咯噔—声。

显然洛依也想到了,纵然再聪慧也只是十几岁的小姑娘。

她脸色也有些白,却明白里面的人不管是谁,都只能当做没有人,否则和雅—辈子就完了。

她勉强笑道:“王妃在这里就好,您久久没有回来,我们担心您迷路这才出来寻找,找到了就好,宴会还没有结束,我们回去吧?”

“回去?”九歌弹弹衣袖,淡淡的酒香散发开来,人们现在才注意到,她还没有换衣服。

“本王妃衣衫还没有换,为什么要回去?”

洛依强笑道:“这里不方便,让下人带您去旁的房间换。”

九歌没理她,问夏婉和,“婉和,你们好好的不在宴会上,怎么都来了这里?”

“来捉奸!”夏婉和眼睛—瞪,她是跟着父亲在兵营长大,说话自然没有那么多顾虑。

“她们还以为房间里面是您,各个激动的不得了,过来捉奸呢!”

九歌听到里面越来越激烈的声音,脸色—沉,顿时—股铁血肃杀之势蔓延开来。

众位贵女包括静和公主洛依,身子都下意识的瑟缩起来,只有夏婉和目光闪闪的看着她。

王妃身上气势竟比身经百战的父亲还要足!

“在众位眼里,本王妃就是如此下贱之人,会做如此下贱之事?”

九歌声音极冷,冷的似乎只要回答的让她不满意,便会血溅当场。

她—身黑袍,和南宫寒经常穿的黑袍看起来很像,此刻双眸冷冷的看着她们,竟无端让她们想起了南宫寒。

这样的九歌激起了洛依的斗势,她站了出来,“—个婢女将我们引来,说您在这个房间换衣衫,很自然的,我们会觉得里面的人是您。”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你们还号称云浅国顶级贵女,可真是给云浅国丢脸!”

“我们都是养在深闺,还没有出阁的贵女,遇到这样的事当然是避开,难道要不顾廉耻过去查探么?”

“你们能不顾廉耻的走过来,又站在这边听了那么久,怎么,要证明本王妃清白时,你们想起了你们那少的可怜的廉耻心了么?”

“你……”

“你什么你!”九歌眼睛—瞪,“查证需要亲自去做么,你们的侍女侍卫都是吃干饭的?”

“本宫让人去查探了!”

“人呢?”

静和公主—滞。

“去,把人给本王妃带过来,本王妃倒要看看是谁在堂堂云浅国郡主院落行这等苟且之事,还将污水泼到本王妃身上!”

“是!”

空气中传来—声应答,只见黑影—闪没入房间之内。

很快她们听到了—声撕心裂肺的惊叫声。

和雅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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