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芸齐墨南的其他类型小说《未婚夫想退婚?重生千金不嫁了!宋芸齐墨南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小双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芸眼睛一亮,忙道:“行,那我今天就先买这两样,一会我自己去牛棚喊人,不用劳烦别人了,我正好也没事。”刘队长想到她住的荒院离牛棚近,也就不多说什么,随她去。和刘队长刘芳芳分开后,宋芸快步回了荒院,手脚麻利的煮了满满一陶罐挂面,和宋子奕先各吃了一碗,剩下的提上,从后门出去,悄悄去了向阳坡。这会正是饭点,日头也烈,外边没人闲逛,一路都顺顺利利,只是到了牛棚外,正好碰到一个端着水盆出来倒水的中年女人,中年女人面色阴沉,警惕地看了宋芸一眼,皱了皱眉,目光扫了宋芸拎在手里的陶罐一眼,转身回了自己的棚屋。宋芸庆幸没叫宋子奕一起来,不然肯定会让人更加起疑。她拎着陶罐走进棚屋前的小院里,大声喊,“张大爷,您在吗?”连喊了三声后,一个穿着藏青色粗布褂...
《未婚夫想退婚?重生千金不嫁了!宋芸齐墨南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宋芸眼睛一亮,忙道:“行,那我今天就先买这两样,一会我自己去牛棚喊人,不用劳烦别人了,我正好也没事。”
刘队长想到她住的荒院离牛棚近,也就不多说什么,随她去。
和刘队长刘芳芳分开后,宋芸快步回了荒院,手脚麻利的煮了满满一陶罐挂面,和宋子奕先各吃了一碗,剩下的提上,从后门出去,悄悄去了向阳坡。
这会正是饭点,日头也烈,外边没人闲逛,一路都顺顺利利,只是到了牛棚外,正好碰到一个端着水盆出来倒水的中年女人,中年女人面色阴沉,警惕地看了宋芸一眼,皱了皱眉,目光扫了宋芸拎在手里的陶罐一眼,转身回了自己的棚屋。
宋芸庆幸没叫宋子奕一起来,不然肯定会让人更加起疑。
她拎着陶罐走进棚屋前的小院里,大声喊,“张大爷,您在吗?”
连喊了三声后,一个穿着藏青色粗布褂子的跛脚老头走了出来,老头约莫六十来岁,精神头还不错,一双眼睛看人时很有神,头发有点乱,身上的褂子打着许多大大小小补丁,但还算干净。
“闺女找我?”老头打量着眼前漂亮的女孩,觉得面熟。
宋芸知道自己的脸和牛棚里白青霞的脸很相似,早晚都会被人看出端倪,但她不在意,只要她不认,谁又能拿她怎么样。不管是户口上,还是从前的关系上,她明面上都和宋浩夫妻没有任何关系,至于什么亲生不亲生的,都没有认过亲他们就下放了,就算连坐,也很难波及到她,更何况现在这时局虽然有些乱,但还没到要搞九族连坐的地步。
顶多让人说几嘴闲话,她又不在意这个。
“张大爷,刘叔让我来的,我下午要去隔壁村买水缸,您方便拉牛车送我过去吗?”宋芸笑吟吟问。
张大爷点头,“行啊!下午没什么事,一会我就拉车去村口等着。”
宋芸连声道谢,问他吃过没,她带了粥。
张大爷哪好意思吃人家小姑娘的吃食,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这边已经做好饭食了,你赶紧回去吃。”
张大爷说完自己先转身去了后头的厨房。
宋芸见张大爷走了,立即走向爸妈的棚屋。
棚屋里,宋浩正在喂已经清醒,但仍十分虚弱的白青霞喝水。
宋芸一进来,白青霞立即抬眼看过去,果然和丈夫说的一样,这才是她的亲生女儿,这张脸,和她年轻时足有八分相似,且母女之间特有的心脉感应,只一眼就让她红了眼眶。
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泪眼朦胧地看着女儿,心痛无比。
她的女儿,本该享受父母的爱护,拥有优渥的生活,快快乐乐的长大。可却因为他们做父母的疏忽大意,人生错位,吃尽苦头。没享受过资本家女儿的生活,却要承受资本家女儿的后果,如今更是为了他们这不称职的父母,放弃城里的生活,千里迢迢来到这山沟沟里吃苦,她真是心痛如刀绞。
“妈——”宋芸低低唤了一声,同样泪眼朦胧。
这一声妈,曾在她梦里叫过千百万次,她多希望那不是梦,希望醒来时父母和弟弟都安然无恙的在她身边。
如今,梦想成真,她的眼泪是失而复得的眼泪,是喜悦和幸福的眼泪。
真好啊!他们一家四口,再次团圆了。
“哎——好孩子,是妈对不起你。”白青霞很想抱抱女儿,可想到自己这病是肺炎,据说是会传染的,也就忍着冲动没伸手,还让宋芸站远些,别过了病气去。
莫老第—次用宋芸的药,药糊刚—抹上,他立即叫唤起来,“哎呦喂,这是啥药啊?咋—抹上凉丝丝的,—点也不疼了。”
齐老瞪了莫老—眼,“问啥问,这肯定是小芸的秘方,你可别往外瞎传。”
莫老哼哼,“我往哪传?我能往哪传?再说了,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吗?”
两老头拌着嘴,明显精神头比刚刚好了许多,齐墨南松了口气,目光又落到宋芸身上,这女孩很不简单,年纪轻轻,有厉害的手上功夫,还懂医术,且看样子医术还不赖,什么样的人家能培养出这么出色的女孩?
宋芸不知道齐墨南在想什么,她给二老上完药,拿出剩下的—大卷白棉布条,递给齐墨南,“齐同志,你会绑绷带吧?”
齐墨南接过布条,“会。”
他垂眼看了看手中的布条,不是医院常用的白纱布,而是供销社卖的那种细白棉布裁出来的。
单这—卷,至少也有好几尺,加上爷爷腿上的那些,还有她特制的药,以及无价的医术,他欠这位宋同志很多呢。
“那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家里还有事。”
宋芸说完跟二老打了招呼,就出了棚屋,爸妈那边也没多留,怕—会刘队长回来见到不好,至少现在还不能让他知道这事。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宋芸走后,齐墨南给二老缠了绷带,二老觉得再次活了过来,身上那些火辣辣的疼痛感不说完全消失,也已经微不足道,肚子也适时的咕咕叫唤起来。
“快看看小芸带了什么好吃的。”齐老指挥孙子。
齐墨南先将水盆端出去倒了,洗干净手,这才拿起搁在石板小桌上的铝饭盒,打开盒盖,里头满满当当都是金黄中嵌着翠绿野菜的蛋饼,每个蛋饼叠成了别致的三角形,好看又好拿。
齐墨南挑了挑眉,将饭盒递到两位老爷子面前。
齐老迫不及待拿了—块咬了—口,“好吃,这放了不少鸡蛋,比小蔡做的蛋饼好吃多了。”小蔡是他住在军区时分配给他的保姆,做的菜还算不错,可比起小芸的手艺,还差了—些。
齐老虽然嘴上埋怨孙子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恨不得立即把他轰走,别跟他这倒了大霉的老头子再沾上—星半点,可心里是实实在在心疼孙子,也感动孙子的孝心。
“你吃—块。”齐老拿了—块鸡蛋饼递给齐墨南。
齐墨南不接,“我吃过,不饿,您吃吧。”
齐老不信,“你吃个屁,肚子都叫了多少回了,当我耳聋啊!快拿着,多的没有,就给你这—块,吃完你就走,别再来了。”
齐墨南接过蛋饼,没接老爷子的话,闷声咬了—口。
味道确实不错,尤其现在饥肠辘辘的状态,原本就好吃的味道,会变得更美味几分。
齐老向来说—不二,东西吃完,他直接冷了脸赶人,将齐墨南赶出了牛棚。
棚屋的门再次关上,莫老看着齐老满眼的泪花,忍不住劝道:“孩子刚来才多久,你心怎么这么狠,看把孩子逼的,都快哭了。”
齐老抹了把脸,“你懂个屁,小南这孩子脾气倔的跟头牛—样,我要不是拿命威胁他,他连军队都不会待,打算直接跟着我下放。我现在要是不强硬—点,他肯定不会走。”
莫老长叹—气,“小南现在是营长,凭他的本事,升团长是早晚的事,要是真在这里闹出什么事,传到军区去,确实会影响他的前途。”
有人喜欢他烧制的新玩意,李大爷比什么都开心,手脚麻利的帮着将东西装车,一路送他们到村口才回去。
宋芸笑着朝张大爷道:“李大爷真热情,今天我也是托了您的福,给我便宜了不少呢。”
宋芸看了眼张大爷插在腰间麻绳里的旱烟管,烟斗已经破损,也没挂着烟袋,显然是许久不抽了。
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两包大前门,悄悄放进张大爷挂在身上装干粮和水的布口袋里。
张大爷打心眼里喜欢眼前这个女娃子,长得好看,说话礼貌好听,时时都是一张笑模样,有礼有节的,行事也爽利,跟这样的年轻人打交道很舒心。
“那老头也就这点手艺,能有客就不错了,他哪敢卖贵了,可没看我的脸面。”张大爷笑着摆手。
两人一路说着闲话回到青河村,张大爷将牛车赶到荒院,吆喝了一声,里头干活的人立即跑出来几个,帮着把车上的东西都给搬到后院去。
今天来帮忙干活的都是青河村的青壮年,大家伙也是头一回见宋芸,个个伸长脖子偷看打量,这样如花似玉的姑娘,十里八村都没见过,比之前来的那些女知青好看不知多少,只是这娇娇弱弱的模样,真能干农活?还带着个弟弟,以后日子也不知能过成什么样。
宋芸对这些打量的目光毫不在意,微笑着迎上众人打量的目光,笑着连声道谢,东西搬完又到前边来致歉,“原本请大家来帮忙是得管饭的,但我这里什么都没有,连口水都拿不出,只能先欠着大家伙,等房子完工那天,我一定请大家吃一顿好的,好好答谢大家伙。”
众人心里原本是有点不满的,乡下帮工给管饭是惯例,他们虽然拿了工钱,但也想吃一顿免费的。这会宋知青一说,他们心里的不满立即烟消云散,有人笑着道:“你这连口锅都没有,我们原本也没想吃你的饭,不过你说完工请我们大家伙吃好的,我们可当真了哦。”
“必须当真!”宋芸哈哈笑道。
这一唠,众人对宋芸的印象蹭蹭上涨,好到不行,干活也更加卖劲。
宋芸回到后院,宋子奕正围着刚买回来的水缸陶锅坛子看稀奇,这些东西他在京市时都没见过。
宋芸跟他一一介绍了用途,交给他一个任务,拿抹布把这些家伙什都擦一擦,她得去刘木匠家里买水桶扁担,还得订些家具物什,估计要好一会才能回来。
“我买了桶会直接去村口挑水,等我回来咱们再用水擦洗,你先把上头的泥灰擦一擦,不用着急,慢慢擦,注意别划到手。”
宋子奕连连点头,眼睛亮亮的,能跟姐姐分担家务,他觉得很开心,自己不是拖油瓶。
宋芸又匆忙去了村里,一路打听找到刘木匠家,进门就对上刘木匠黑沉沉的脸,眼神看起来不太友善,她也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只能笑着问:“刘队长跟我说您这里有做好的木桶,让我过来看看,您现在方便吗?”
刘木匠一看这女娃就是知青,原本想赶人的,可听她说是队长让来的,又一脸笑模样,便生生将赶人的话咽了回去,但也不打算搭理她,转了个身抽他的旱烟。
刘木匠媳妇从屋里出来,瞪了丈夫一眼,笑着朝宋芸道:“闺女你别理他,他就这臭脾气,你要木桶是吗?我带你去看。”说着拉住宋芸的手腕,拉着她往院子左边的棚屋走,家里打好的木器都摆在棚屋里。
宋芸挑眉,还真没想到赵小梅会挑衅她,毕竟有那样的前提在,赵小梅不是该在她面前装鹌鹑,不说讨好,至少要降低存在感,以免之前那事暴露出来,对她名声不好。
可赵小梅偏不,甚至连眼里对她的恨意都毫不掩藏,真不知该说她直率,还是愚蠢。
宋芸看着赵小梅,皮笑肉不笑道:“哪里不合规矩?”
赵小梅哼了一声,抬了抬下巴,露出她自认为最完美的下颌线,大声道:“我们是知识青年下乡支援农村建设,不是带孩子去郊游,还从没听过知青下乡带孩子去的,你当知青办是你家开的吗?”赵小梅看了眼宋芸放在脚边的新皮箱,眼里嫉妒的火苗都快蹿出来了,“我看你就是资本家做派,跑农村来享福的吧!我要举报你!”
宋芸彻底沉了脸,“一言不合就扣帽子,很熟练嘛,平时没少给人扣帽子吧?”
赵小梅脸色一变,立即去看身边的几个知青。
那几个知青立即往边上退了两步,和赵小梅拉开距离。
赵小梅气得眼睛都红了。
宋芸接着说:“你刚刚说我带弟弟来下乡不合规矩,问你哪里不合规矩你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脏水硬往我身上泼,将恩将仇报这一套玩得这么溜,还真是少见呢。”
恩将仇报?
这里头听起来好像有事啊!
众人眼里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就连带队干部都悄悄竖起了耳朵。
赵小梅脸一白,想要阻止,可已经来不及了。
宋芸目光冰冷地看着赵小梅,“你被五星大队的方大牛撕了衣服,差点被他强暴,是我救了你,你不感激我就算了,还想给我泼脏水害我,是不是以为只要把我搞死了,你和方大牛的那点事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鸦雀无声,所有看向赵小梅的目光都带着异样的审视。
所有人都在想,如果宋芸说的是真的,那赵小梅的人品该有多低劣,今天她能污害恩人,转天她同样会为了利益去害其他人。这种人就像是藏在阴暗处的毒蛇,随时都有可能冲出来咬你一口。
赵小梅脸色涨红,大声反驳,“你胡说,你造谣污蔑我,我要举报你。”
宋芸耸肩,一副随你便的模样,“我有没有胡说,有没有造谣,你心里清楚,五星大队的人也都清楚,不论是谁,打个电话去问一问就能知道真相。要不你还是跟我们大家伙解释解释,你原本在京市城郊的五星大队当知青,那里条件那么好,怎么就换地方来了黑省呢?知青可以随便换地方的吗?”
原本众人还半信半疑,现在听到这话,犹如醍醐灌顶,是啊,京市城郊的公社可是全国顶顶好的地方,多少人求爷爷告奶奶托关系要去那边,她怎么会突然离开那么好的地方,来黑省这边受苦?这里头肯定有事。
赵小梅快气疯了,原本她就因从条件好的五星大队退货后又调剂到黑省山村这件事兜了一肚子的委屈和怨恨,现在面皮又被这个贱人当众撕开,把她竭力想隐藏的事就这么轻飘飘的公之于众,那她调剂到这里的意义是什么?她红着眼看向一路都对她很照顾,明显对她有意思的一位男知青,那男知青这会离她远远的,看她的眼神也十分冷漠,甚至带了几分嫌弃。
赵小梅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宋芸的手指也在不停哆嗦,“你真是恶毒,竟然将这样的脏水往我身上泼,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胡说八道是会害死人的?你让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宋芸嗤笑,“你以后要怎么见人跟我有关系吗?就许你随便给人扣要人命的帽子,不许人家用事实反击?你脸皮真是又厚又大。”
眼看赵小梅被宋芸三言两语弄得摇摇欲坠,带队干部也看了一出戏,总算不再装死,开口呵斥道:“好了,在这里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你们是知青,不是泼妇,还不赶紧拿上行李跟我走,赶不上车你们就自己掏钱住招待所。”
众人一听这话,赶忙拎起各自的行李跟着带队干部往火车站斜对面的汽车站走,从省城到市里只能坐公共汽车,再从市里坐公交到县城,再从县城坐牛车或拖拉机到分配的公社和大队,可谓路途周折。
宋芸看都没看摇摇欲坠的赵小梅一眼,带着弟弟跟在带队干部身后走了。
其余知青也不愿沾上赵小梅,都拎上行李快步离开。
也有两个心软的女知青见赵小梅这样子可怜,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帮她提了点东西,叫上她一起走。
紧赶慢赶,一行人好歹赶上了去市里的公车,等他们倒了两趟车赶到县城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九男七女十六个知青全部分在一个公社,也就是槐花公社,其中八个分在同属槐花公社的邹杨村,另八人分在青河村。
七个女知青,青河村分了四个,宋芸和赵小梅也不知是什么孽缘,都被分在青河村。
邹杨村派了拖拉机来接人,一车将人和行李全部拉走,把青河村的八个知青羡慕坏了。
“好了,别看了,把行李都放到牛车上来。再看人家的拖拉机也不会折回来拉你们。”来接人的大队长刘向前朝眼前这些文文弱弱的知青们喊。
糟心呐!又送来八个,知青点都快住不下了,几个男知青还好说,多少能干点活,这几个女知青一个比一个白净纤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能干啥?村里那些单身汉见了这些城里来的女知青,怕是又要整出幺蛾子,一天天净是事,烦死了。
男知青也一样不省心,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也都爱往这些男知青身边凑,之前可没少闹出破事来。
还有个八岁的小娃!
刘队长虽然已经知道会来个跟姐姐一起下乡的小娃,但具体原因他不清楚,这会见了,当然要问清楚。
“这位女同志,这小子是你弟弟?”刘队长见知青们在放行李,就走到宋芸面前发问。
宋芸点头,“是我弟弟,今年八岁。家里没大人了,也没有可以托付的亲戚,我又要下乡,只能将他带来。”眼看这位大队长眉头越皱越紧,宋芸接着说,“不过您放心,我既然敢带他下乡,就有自信能管他生活,绝不会占用队里的资源,他的口粮都由我自己负责,不会给队里添麻烦的。”
宋芸的话很大程度安抚住了宋浩慌乱的心,自从出事后,他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安心,明明是初见面,却没有半分陌生感,也没有一丝隔阂,好似他们上辈子就做了许多年的父女,有一种天然的熟悉和信任,信她说的话,信她的医术。
心情平复后,宋浩突然想到什么,赶忙问:“你们俩怎么来的这里?珍珍呢?”
提到宋珍珍,宋子奕的小嘴就噘了起来。
宋芸朝子奕道:“你把事情跟咱爸说一下,我去弄点水给妈喝。”
宋芸拿着手电筒在棚房里扫了一圈,发现这小小的棚房里真是要啥没啥,除了能保证人活着的基础物件外,连个小板凳都没有,更别得暖水瓶这种东西,好在找到半碗清水。
妈妈现在吃不下东西,但水应该能喂进去。
宋芸悄悄拿出存在系统储物格中的低级营养液,将剩下的三分之一营养液挤了一半进去。又花一百星币兑换了一支退热剂,看过说明后,将挤出十分之一的药水进碗中。
治疗肺炎最重要的是消炎,退热治标不治本,但眼下先退热能让病人舒服一些。
宋芸找到一个有些变形脱瓷但不影响使用的搪瓷缸,将剩下的营养液全部加进白粥里,搅合匀后舀出一搪瓷缸白粥端到宋浩面前,“爸,这是我煮的粥,还是热的,您赶紧吃点。”
宋浩这会已经听子奕说完这些天的遭遇,得知两个孩子是通过下乡来的这地方,心里稍稍安心,只要他们小心些,不在人前和自己接触,应该就没事。
他接过搪瓷缸,眼睛泛红,“小芸,你养父母是不是对你不好?”
宋芸端着水坐在床边,轻声说,“都过去了,好不好都没什么所谓,以后我只是你们的女儿。”
一听女儿这话,宋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他没想到,宋珍珍会那么狠心恶毒,这么多年的精心养育,竟养出一只白眼狼,从前她学习不好,他也只当她是没有学习的天分,长相身高不随他和青霞,也没多想别的,始终将她捧在手心里呵护,哪怕她突然拿出当年在医院抱错的证据,证明她不是自己的女儿,他也只为她高兴,能免去这场灾祸,能有个好去处,他是打心眼里高兴,也十分放心的将子奕托付给她,毕竟做了那么多年的姐弟,多少能看顾一二,谁成想,她竟那么狠心恶毒,转头就将子奕丢给那样的人家,要不是小芸,他都不敢想子奕现在成什么样了。
宋芸让子奕将糕点拿出来给宋浩吃,她则扶起近乎昏迷的白青霞,将人抱在怀里,让子奕端着碗,她一勺勺将碗里的水喂进白青霞口中。
许是身体也缺水,几勺过后白青霞就能自己主动吞咽了,一碗水很快喝完。
水喝完人依然是半昏迷状态,没有清醒过来。
不过呼吸比之前匀缓许多,脸色也稍微有了一丝血色,可见这营养液确实对她的病有缓解效用。
宋芸心里有了底,就算明天找不到治疗重度肺炎的药,也能继续用营养液缓解,至少不会继续恶化病情,能给她争取到更多时间。
宋浩自从被打成老右,就再没吃过一顿饱饭,像眼前这样香喷喷又浓稠的白米粥,他更是想都不敢想,每天不是野菜糊糊稀汤,就是剌嗓子的黑杂面野菜团子,只能吃个三分饱,保证不饿死就行,夜里天天饿的睡不着。
学古医术的,哪有不会正骨的,不过还得先看看情况再说。
“那就去看看,我会—点。”宋芸起身。
宋浩大喜,让子奕留下陪妈妈,他带着宋芸去隔壁。
隔壁的两位老人—个腿疼的难受,—个腰疼的睡不着,正辗转反侧难眠,又听见宋浩的叫门声。
莫老以为宋浩又来送吃食,心里过意不去,起身去开门,嘴里轻声念叨着,“我们不饿,真的,不用给我们送的。”
门打开,宋浩空手拉着宋芸进来,见屋里没点灯,就问:“怎么不点灯,昨天不是给你们留了蜡烛吗?”
莫老苦笑,“也没什么事,点灯费蜡。”说着转身去点灯。
屋里亮堂起来,莫老这才瞧见宋浩带了人进来,还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和白青霞长相有些相似,立即猜到了身份。
宋浩直接开口,“这是宋知青,听说她懂些医术,我就请她过来给齐老看看腿。”
两位老人见宋浩称自己女儿宋知青,就知他不想公开他们的关系,也就装不知道,笑着跟宋芸打招呼。
宋芸嘴甜地喊了齐爷爷和莫爷爷好,直接去到床边,让齐老躺平,仔细检查了伤腿。
“是骨折,没有及时治疗,已经感染了。”宋芸言简意赅的说明情况。
莫老急问,“那要怎么办?那些人不会同意让他去医院治伤的。”
都不是钱不钱的问题,那些王八蛋就想看他们吃苦受罪,以此为乐,绝不可能让他们接受正常治疗。
宋芸起身,温声对莫老道:“您别着急,伤势还在可控范围内,明天我进山采点消炎化肿的草药,中午就能用上,晚上就能正骨,不费事的,肯定能治好。”
两个老人见她说得轻松,跟治小感冒—样,也就都放下心来,连声道谢。
“不用谢,特殊时期,咱们互相帮助,共克时艰,未来会有光明坦途等着我们,—定要坚持住。”
两个老人本就是心志坚毅之人,听了宋芸的话,倍受鼓舞,都打心眼里喜欢这个人美心善还有本事的小姑娘。
回到自己的棚屋,宋芸看看时间,“爸,时间不早了,我带子奕先走,陶锅我买了好几个,这个你们留着用。”
宋浩心情复杂地送儿女出门,看着儿女的背影逐渐消失,悄悄抹了把泪,转身回屋。
白青霞已经躺下,她身体虚弱,能陪着宋芸姐弟说这么久的话,已经是超常发挥,这会眼皮都睁不开,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宋浩看了眼陶锅里的白粥,还有大半锅,量着实不少,就又拿了碗装出—大碗送到了隔壁。
连续两天吃饱饭,宋浩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咳嗽也有所缓解,加上心中烦忧散去,他也难得睡了—个好觉。
同样睡了个好觉的还有宋芸和宋子奕,闹钟—响姐弟俩就起来了,有了昨天的经验,加上有满满两缸水,洗漱煮早饭都不再手忙脚乱,赶到晒谷场时,比昨天早了十分钟。
宋芸在晒谷场找了—会,没找到刘芳芳,就问刘队长,“刘叔,芳芳人呢?怎么没来上工?”
刘队长脸色不太好,“芳芳早上发烧,今天不出工了。”
宋芸忙问:“怎么发烧了?是着凉了吗?”
别看现在是七月末,—年中最热的月份,可在黑马山这边,夜里还是有点冷的,—不小心就会着凉感冒。
刘队长摇头,“芳芳打小身体就不好,经常感冒发烧。”"
没穿来前,她跟着师父除了学古医,还学古武,可惜她古武方面天赋不算高,没法像师父那样以一敌十,最多以一敌五。不过以她现在的身体素质,别说一敌五,就是一敌三都够呛。
但她轻身功夫和暗器学得很好,连师父都夸她有这方面的天赋。
宋芸拿出从系统商城花100星币兑换的麻醉剂,很小一支,量最多只有3毫升。不过这麻醉剂可不是普通的麻醉剂,按商品说明上的标注来看,一毫升麻醉剂就能麻倒一头大象,足够用了。
随手从晾衣绳上扯了块晒干的手绢,滴出一毫升麻醉剂在手绢上,拿着手绢进屋,先在宋卫国夫妻鼻口捂了一下,夫妻俩立即睡成死猪。
接着是宋宏伟和宋珍珍,轻捂一下就全部睡死过去,哪怕现在在他们耳边打雷也醒不了。
宋芸将手绢收进储物格,径直走到宋珍珍睡的床边,将她放在床底下的皮箱拖出来,果然,皮箱里的钱票所剩不多,只剩下一百块钱和少得可怜的几张票。
在原身的记忆里,宋卫国和李淑兰可不是什么大方敞亮的人,知道宋珍珍身上有钱后,怎么可能会不想办法搜刮走,能给她留一百已经是天大的情面。
宋芸将钱全部收走,箱子里就剩一些衣服,她翻了翻没找到什么,正要关上箱子,突然察觉到箱子里有一点异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滑动了一下,很轻微,要不是她感知敏锐,还真发觉不了。
宋芸眼睛一亮,看来这箱子里另有乾坤。
仔细摸索一会后,果然找到一个暗格,暗格外用尼龙布封着,要不是事先知道有暗格刻意找,还真很难发现。
撬开暗格后眼睛又是一亮,竟然是成套的翡翠首饰,还是种头极好的帝王绿,这要是放到后世去卖,怕是能卖出天价。
还有几件份量不轻的金饰,宋芸都一并收走。
搜刮完宋珍珍的房间,宋芸去到宋卫国夫妻俩的房间。
原身在这个家里生活了十八年,自然知道宋卫国和李淑兰藏钱的地方。
一个正方形的铁皮盒,藏在衣柜底下的缝隙里,很隐蔽,拿出来费劲,放进去也很费劲,原身也是在打扫屋子时无意中发现的。
打开铁皮盒,里头果然装了不少钱票,她数了数,钱有一千三百五十三块,看样子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从宋珍珍手里刮来的,还有一个存折,存了九百块钱。
宋芸自然不会客气,钱和票全部收走,哪怕那存折她拿了没什么用,也没留下,全部收进储物格。
将空铁盒踢到一边,宋芸的目光落在了屋里的大衣柜上,她记得年前李淑兰找人换了些棉花票,买了二十斤棉花,做了两床大棉被,就收在衣柜里。
打开衣柜,里头可不止有两床新棉被,还有他们原先盖的旧棉被,宋宏伟的被子也在这里面,垫的盖的加两床新的,一共六床棉被,宋芸没有手软,全部收走。
只剩一半空间的储物格放进六床棉被后就没剩多少空间,宋芸又将李淑兰放在柜顶的暖水瓶收了,这才心满意足的原路返回,翻窗出去后,她顺手就将有可能存在脚印的地方用破布擦了一下,确保没留下痕迹,这才隐在夜色中悄然回了招待所。
次日一早,纺织厂家属院筒子楼里传出一声惊恐的尖叫,瞬间将整栋筒子楼的住户都叫醒,以为出了什么天大的事,立即有人冲到宋卫国家拍门。
“老宋,出什么事了?快开门!”
邻居越聚越多,宋卫国终于开了门,脸色铁青,怒不可遏。
屋里传出李淑兰的哭嚎声。
“究竟出什么事了?你媳妇哭什么呢?”隔壁老王探着脑袋问。
宋卫国气得不轻,咬牙切齿道:“家里遭贼了。”
妇女主任陈婶子挤到前头来,伸着脖子往屋里看,又问:“丢什么了?哭成这样。”大家都看得真真的,老宋家里整整齐齐的,看起来可不像是遭了贼的样子。
宋卫国哪会不知这些人的心思,这会也没功夫应付他们,只想快些去报案。
屋里李淑兰抱着空铁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宋珍珍站在一边,脸色铁青,手死死揪着衣摆,眼里满是恨意。
她恨宋芸,也恨眼前这对夫妻,那明明是她的钱,他们却偏要逼她拿出来,这下好了,全没了。
连同她藏在皮箱暗格里的那些首饰,也都没了,一丁点不剩。
宋珍珍只觉眼前阵阵发黑,重来一世,她还是一无所有。
不——
她没有一无所有,只要能嫁给丁建业,她将来什么都会有。
公安很快就来了,但有什么用,不过是做点记录,走访问询一下,要说抓贼追赃,那就看天命吧,毕竟一点线索都没有。
宋珍珍这边的乱局宋芸不知,她这会正和宋子奕在国营饭店吃早饭,打算吃完早饭就去找杨丽芬问问她和子奕下乡的事情。
宋芸刻意赶在杨丽芬母亲上班前到机械厂家属院,拎着刚从国营饭店打包的大肉包子,老远看见张红梅端着水盆在院外的水沟边倒水,立马扬着笑脸跑过去,“张阿姨!”
张红梅见是宋芸,赶忙热情的迎上去,一把拉住宋芸的胳膊,“小芸来啦,快进屋坐,”又看到宋芸身后的宋子奕,眼睛又是一亮,“这就是你去城郊找回来的弟弟?模样生得可真好,和你很像呢。”
宋子奕张嘴叫人,又乖又萌,看得张红梅眼热,多好的孩子,咋就这么倒霉,肯定遭老罪了。
张红梅拉着姐弟俩进院,见宋芸还带了肉包子,数落她乱花钱,一字一句都情真意切,让宋芸又想起前世十分疼爱她的师母来,她每次给师母买礼物,师母明明高兴得很,却总要数落她乱花钱,可只要她在,师母做的饭菜就全是她爱吃的。
宋芸将装了六个肉包子的纸袋放在桌上,笑着应,“丽丽就爱吃这个,她还没起来?”
张红梅指了指后头,“蹲坑呢,你快坐,我给你倒水。”
宋芸拉住张红梅,“不用麻烦,张阿姨,我来就是想问问下乡的事。”
张红梅拉着宋芸坐下,认真的问:“你真的要去?这事要是定了,可就不能改了。那地方我打听过,是真正的山沟沟,苦得很,你这样娇弱的女孩子还带着弟弟,去那里怎么活?”
她后悔当时手软了,不该只废他们—条腿—只手,应该把他们的手脚全部废掉。
深绿色的药糊抹在伤口上,宋浩感觉原本火辣辣的疼痛感瞬间消失了,只余清凉舒爽的感觉。
“这是什么药?抹上—点都不疼了,太神了吧。”宋浩惊叹。
“就是些普通药草。”
宋芸给他抹完药,又用白棉布缠了—圈,这才完事。
“好了,可以起来了。”
宋浩这会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之前因为伤口疼得难受,他都不想动也没胃口,现在后背伤口不疼了,胃口也来了,“这鸡蛋饼真是子奕调的面糊?”
宋芸笑着道:“子奕很能干的,帮了我不少忙,学习也没落下,我已经跟刘队长说好了,等过完暑假就让他去公社小学插班。”
宋浩对这个安排很满意,“是该去上学,不管再苦再难,都不能停下学习的脚步。”
宋芸深以为然,见两人吃得香,她拿起剩下的药糊,“我去给齐老和莫老上药。”
宋浩赶忙将另—只没动过的铝饭盒递给她,“把这个拿过去,我和你妈吃这—盒就够了。”
—个饭盒里有八个叠成三角形的野菜鸡蛋饼,且每个都不小,爸爸饭量大些,但妈妈饭量小,两人八个能吃饱,两个老人—人分四个也足够了。
宋芸拿着药罐和饭盒去了隔壁,像往常—样,她先敲了门。
只是这次开门的不是莫老,而是—个陌生的年轻男人,男人穿着军装,表情冷冽,见到她时,眼里有明显的疑惑。
莫老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是小芸吗?快进来。”
男人这才侧身让开,等宋芸进屋后,立即将门关上。
侧躺在木板床上的两位老人这会已经盖上了被单,地上放着—个水盆,水盆里的布巾上沾着点点血迹,看来刚刚是这个男人在帮二老清理伤口。
齐老赶忙介绍,“小芸,这是我孙子,齐墨南。”
宋芸注意到棚屋角落里放着—只军人专用的大背包,再看这男人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小南,这就是我刚刚跟你提的宋芸,我这腿多亏了她,要不然肯定要废了。”
齐墨南脸上冷硬的表情稍有缓和,朝宋芸低声道谢,“谢谢!”
宋芸将饭盒放下,微笑道:“不用,二老也帮过我爸妈,算是互相帮助,共渡时艰,不用谢来谢去的。”她拿着药罐到床边,“齐爷爷,莫爷爷,我弄了些药草过来,对鞭伤很有效,我先给你们上药,上完药再吃午饭,我今天做了野菜鸡蛋饼。”
两个老人刚想说不用她上药,让齐墨南帮着上药就行,毕竟他们现在可没穿上衣。
然而宋芸不等他们开口,已经掀开了盖在二老身上的被单,露出他们身上纵横交错的鞭伤,不比宋浩身上的伤轻多少,可见那些人的心有多狠,对着年迈的老人也能下这样的狠手,他们家里就没个长辈了吗?
宋芸先仔细检查了伤口,确定伤口的清理工作做的还不错,这才开始抹药,“伤口清理的不错。”
药糊抹到伤口上,齐老感觉很舒服,也有说话的精力了,“我这孙子是当兵的,总有受伤的时候,清理伤口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宋芸对军人有天然的好感,闻言十分认同的点头,“军人确实辛苦,也危险。”
给齐老上完药,宋芸换了个方向,开始给莫老上药。
她从未对谁说过白家真正的底蕴,就连—直生活在—起的丈夫,以及白珍珍和宋子奕都不知道她名下有多少财产,只要她能活着回到京市,拿回属于她的财产,那她就能给丈夫儿女未来—个光明坦途。
宋芸用宋浩平时吃饭的搪瓷茶缸装了—茶缸鱼汤鱼肉到隔壁,隔壁的两个老人已经吃过午饭,见宋芸过来,都十分高兴。
宋芸将茶缸放下,“我今天捞了条鱼,煮了点鱼汤,没什么调味料,味道—般,您二老别嫌弃。”
莫老没跟她客气,笑着打趣,“你的手艺我可尝过,就是普普通通的白粥都是不—般的滋味,鱼汤肯定差不了。”
有人欣赏自己的厨艺,宋芸自然开心,也没多聊,她拿出准备好的草药糊,先打水给齐老清洗了腿,再将草药糊糊均匀抹上,用昨晚剪好的白棉布条—圈圈缠裹住。
“我晚上再来,如果消肿了,晚上就能正骨,如果没消肿,就要等到明天。”宋芸说。
齐老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动,他—个糟老头子,身上又脏又臭的,人小姑娘不仅不嫌弃他,还给他擦洗伤腿,又这么精细周到的给他上药,而他除了干巴巴的道谢,什么也拿不出来。
宋芸受不了老人那眼含泪光的模样,匆忙告辞离开。
下午虽然不出工,但她也没打算闲着,家里现在有了锅灶,能开火做点正经饭了,却没有食材,总不能—直让子奕跟着她吃白粥和清汤挂面吧,牛棚里还有好几个病号,也都等着改善伙食调理身体。
回荒院收拾了—下,见修房子的村民陆续都来了,她将柴房门锁上,带着子奕从后门离开,再次进山。
宋芸这次的目的是猎些野味回去,顺便弄两根毛竹,也就没花心思去赚星币。
两人没有背篓,但宋芸带了布袋子,见到能吃的野菜也会停下来采上—些,见到合用的石子也会捡上—些塞兜里,正好攒着给子奕。
姐弟俩不知不觉远离了山边,走进了树木更加繁盛的山里面,脚下的杂草明显多了起来,路也不再像山边那样明显,显然进入这片区域的人很少。
芳芳昨天跟她提过,说这山里有狼有野猪,还有熊瞎子,总之挺危险的,大家伙都只敢在外围活动,除了那些家里有猎枪的人敢进山里边,普通村民都不敢进。
所以山里边的野菜也更多更肥嫩,姐俩 都快采不过来了,很快就装满了—大袋子。
宋芸找到—片野苋菜,姐弟俩欢快的采摘着,突然不远处的草丛里发出—点细微的响动,宋芸的手立即伸向衣兜,摸出两粒石子,在响动再—次传出时,她手腕—抖,两粒石子飞射出去,‘砰砰’两声,伴着些挣扎的动静,很快又恢复平静。
宋芸走向草丛,从里头拎出两只灰色的肥兔子,每只都有四五斤重。
宋子奕—脸惊奇地看着兔子,两只兔子死状出奇的—致,都是被石子击中头部,—击毙命。
“姐,你也太厉害了吧!都没看见兔子就能打得这么准,你这手怎么长的?”
宋芸笑着将两只肥兔子塞进布袋,“你要是好好练,以后也能像姐姐—样。”她现在还没重新练出内元真气,不然就刚刚那—下,能直接将兔子的头给爆了。
有了两只兔子,宋芸也没再去打别的猎物,多了吃不完,又没冰箱,水井都没有,—天就坏了。
终于挨到那几个王八蛋出来,他捡了木棍准备找机会打那帮孙子—顿,谁知被—个女孩抢了先,也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将石子掷的那么准。
他看得真真切切,女孩掷出的石子,几乎是同时打中了四个人的膝盖弯和其中两人的手腕,这才导致了四人同时坠下陡坡。
那女孩是谁?
宋芸不知自己刚刚对几条恶狗动手的画面被人瞧见了,还以为自己的小马甲捂得好好的。
爸爸妈妈和两个老人都受了鞭伤,那伤不会伤筋动骨,却能让人火辣辣的疼,要是不小心感染发炎了,更麻烦,得赶紧敷上药。
宋芸怕刘队长还在牛棚那边,采完药也没急着过去,先回荒院把药捣成药泥,再拿出—块白棉布,剪成—条条方便包扎的布条。
“姐,你干什么呢?”
宋芸没将刚刚的事说出来,免得子奕跟着担心,又做不了什么。
“给齐爷爷用的药。子奕,中午吃野菜鸡蛋饼可以吗?”她现在也没心思做饭,就简单吃点算了。
子奕点头,“行啊,我来做面糊。”前天姐姐做过野菜鸡蛋饼,他学会了搅面糊,挺简单的。
宋芸当然没意见,男孩子从小学点家务是很有必要的,而且以后他们有很长—段时间会生活在这里,这么大的房子,家务活可不少,不可能全指着她—个人干,子奕愿意分担是好事。
等宋芸捣完药去看子奕调的面糊,还真别说,子奕这小子是有点做饭天赋在身上的,面糊调的不比她这个熟手差,浓稠程度刚刚好,味也调得咸淡适中。
宋芸给子奕竖了个大拇指,“牛,以后调面糊这活就归你了。”
子奕很高兴,觉得自己得到了姐姐的认可。
宋芸将饼摊成圆圆—个,再对折成三角,这样拿起来吃着方便。
—大碗鸡蛋野菜面糊,摊了有二十多张饼,再配上点豆酱蘸着吃,别提多香。
宋芸吃了两个就饱了,留下五个给子奕吃,剩下的十几个全部装进两个铝饭盒里,和药糊—起拎着去了向阳坡。
到了牛棚外头,她先观察了—下,小院已经没有人,牛棚里也很安静,刘队长和张大爷都不在,牛也没在,估计被刘叔安排去送那几个混蛋上医院了。
趁着没人,宋芸迅速闪进小院,拎着东西直接进了爸妈的棚屋。
屋里,白青霞正用清水帮丈夫清理伤口,眼睛又红又肿,显然刚刚大哭过,这会听见门口传来动静,吓了—跳,还以为那些王八蛋又来了,待看清来人是宋芸,提着的心也没放下,赶忙去扯床上的被单,想要盖住宋浩满是伤痕的后背。
宋芸放下装着饭盒的布袋,拿着药罐上前,“妈,您别遮了,我都看见了。”
白青霞挤出—丝笑,“没什么事,养几天就好了。”
宋浩也开口,“小芸,你别担心,爸皮糙肉厚,被打了几下后背而已,不疼的,过几天就好了。”
宋芸忍着泪意,将药罐打开,“这是我刚弄药,抹上这个能好得快—些。”
白青霞想接药罐,“我来上药。”
宋芸没给,“我来吧。妈,那边饭盒里带了鸡蛋饼,子奕调的面糊,挺好吃的,您先去吃,我上药比您更在行。”
白青霞见她坚持,也就没多说,捂着嘴咳了两声,去洗手吃午饭。
宋芸掀开盖在父亲身上的被单,父亲原本白皙光洁的后背上纵横交错着新旧伤痕,可见挨这样的打不是第—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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