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
我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将那些鲜红的布料扔进铜盆里。
“我给你带了城东的酥饼,我今早排了一个时辰呢。”
兴许是我的脸太过苍白,他放软了语气,还殷切地展开布包。
九块酥饼齐齐摆列着,唯独少了中间那块最香甜,最酥脆的那块。
而我只爱吃中间这块。
我抿了抿嘴,没搭理他,自顾自地一块块叠好布料。
“你在闹什么?不就是一件婚服吗?你至于和我摆臭脸吗?”
我把蜡烛扔进了铜盆里。
火光亮起,照亮了我平静的脸。
“大早上的发什么疯!”
苏卓瞪了我一眼,不顾盆边的高温,把它抬到了外面。
院子里,我默默看着盆里的布料燃烧殆尽,一颗心仿佛也落到了实处。
不知想到了什么,苏卓含着笑说。
“这像不像我们冬天在野外烤火。”
言语间是好久未听过的宠溺之意。
我望着他,隔着火光,那段我和他并肩挤在山洞里的时光也有点扭曲了。
曾经的我把这段回忆视为蜜霜,而现在我像个局外人一样冷漠旁观。
“怎么了苏哥哥,大早上吵吵闹闹的。”
锦钰走过来,却在靠近铜盆的时候,手扶住脑袋,那样子就快要晕倒。
苏卓见此大惊失色。
“张杳,你明明知道锦钰闻不得这些异味,你这是故意的吗?”
还冲过去抱住她,站在我的对面质问我。
我不回答,只将目光放到他腰间的香囊上,和锦钰腰上的,是同个款式。
苏卓顺着我的目光低头,他一甩衣袖冷哼道。
“你还好意思看?张杳,我们在一起十年,你有亲手给我做过什么东西吗?”
我没有做过吗?
锦钰头上的珠簪明亮夺目,那是我九死一生从雪山上采得的玉石磨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