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聂琚谢玄的现代都市小说《我才不要嫁冷酷无情的驸马爷后续》,由网络作家“东南形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热门小说《我才不要嫁冷酷无情的驸马爷》近期在网络上掀起一阵追捧热潮,很多网友沉浸在主人公聂琚谢玄演绎的精彩剧情中,作者是享誉全网的大神“东南形胜”,喜欢古代言情文的网友闭眼入:我因月信疼晕在偏殿,却看到了一个半裸的男人。我跟他求救,他还视而不见!再醒来,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成了我的驸马爷!怎么可以让这么冷酷无情的男人当我的驸马爷呢?于是,我翻墙去找驸马爷,在他面前表演花式发疯,希望他能够退婚。可没想到,驸马爷还是个犟种,死活不退婚!...
《我才不要嫁冷酷无情的驸马爷后续》精彩片段
六疾馆是几年前聂行舟建的,初衷是建六疾馆以养穷民,近几年国库空虚,钱都是聂行舟在贴补。
聂琚更衣回来,得知聂行舟明日要带她出城,欣然同意,“我明日本想去找谢玄,既然哥哥需要我,那我就陪你!”
皇帝干笑两声,还好他有先见之明。
次日,六疾馆粥摊处,领粥的队伍排得老长。
聂琚穿得厚厚的,暖暖的,坐在临时搭建的棚子里,聂行舟在给她搓雪球玩。
“哥哥,别搓雪球了,给我读话本。”
《福气娇妾,一胎多宝宠上天》
聂行舟嘴角抽了抽,问妹妹,“呦呦啊,你是不是特别喜欢谢玄?父皇说你对他很殷勤。”
“是啊,我可喜欢他了,但他身体有些弱,正在服用补药呢。”
聂行舟哭笑不得,他见过谢玄,人家身体挺好的,气清神朗。
莫不是前段日子在雪地跪出的毛病?
聂琚又道:“前几日他给我吃了大雁肉,可好吃了,你别告诉父皇,他不吃雁肉,为了尊重他,我表面上也不吃。”
聂行舟乐了,“哟,是大雁肉好吃?还是谢玄好看?”
聂琚不中他的计,“大雁肉好吃,谢玄也好看,这两者又不冲突。”
谢玄打开匣子,里面已经有十几支簪子,金的,玉的,玛瑙,裴翠......
雕刻图案更是多种多样,海棠,凤鸟,兰草......
再加上自己的刚雕好的乌木簪,够她用的吧?
聂琚最近又送了请柬给新来京中赴任的官员家眷,让她们给入场费。
这些人求之不得,刚来京中,满心想打进贵族交际圈,嫡公主的及笄礼,那是绝佳的机会。
盛夏给她梳头发,“殿下的头发真好,再过几日就要束发了,陛下和太子送了你许多簪子呢。”
女子十五岁时已经许婚者,需要绾发戴簪子。
见她没回应,盛夏又笑道:“殿下,听说谢将军方才来找陛下了。”
聂琚一扭头,“他来做什么?”
“听说是谈公务,殿下何故紧张?”
聂琚松口气,为政务就好,这些日子他都没动静,应该忘了肚兜之事吧?
不,他或许正在倒计时呢,再不给他送,就该跟父皇告状了。
嬷嬷从侧间出来,手里拿着一小块布料,“殿下,老奴给平宁殿下的孩子缝了一条小肚兜,你哪天给她送过去。”
聂琚耳尖动了动,肚兜?婴儿的小肚兜?
她接过来看,红色的肚兜用金线绣着一头小老虎,灵动可爱。
她眼睛一转,“嬷嬷,这么好看的小肚兜,我要自己留着,劳你再做一条给平宁姐姐好不好?”
嬷嬷笑了,自己的手艺这么受欢迎吗?
搓搓手,“这值什么?老奴再缝一条,等公主将来有了孩子,肚兜的活计全包在老奴身上。”
聂琚找来梨花木匣,将小肚兜装进去,为了不让皇帝发现,她让人拿去东宫,让聂行舟交转给谢玄。
谢郎,小肚兜来了。
聂行舟在各官署视察。
他特意去了程仁美所在的曲设局,问程仁美的上司,“程驸马近日如何?可有懒惫耍脾气?”
“回殿下,程驸马自上任后,对公务尽职尽责,除了更衣之外,他屁股都不带挪的,有人请他去吃酒,他也不去。谁敢和他提博戏,他就跟谁拼命。”
东宫流传着一句话: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强赌灰飞烟灭。
程驸马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聂行舟回到明华殿,见谢玄等在他,他挑挑眉,稀客啊。
两人寒暄后,谢玄拿出一只匣子,“殿下,这是微臣送给公主的礼物,希望殿下代为转交。”
“这只匣子,孤能打开看看吗?” 他要检查一下是什么东西。
“可以。”
聂行舟打开来看,里面全是簪子,各种材质各种图案都有,其中最打眼的是一支乌木簪,上面刻着一头猪,丑得别出心裁。
他拿起乌木簪,匠人断然刻不出这么丑的,不免有个猜测,“......这莫不是你自己刻的?”
“正是微臣自己刻的。”
聂行舟嘴角直抽,“孤知道你在想什么,父皇与孤也送了簪子给呦呦,及笄那日,她不会带你送的簪子。”
谢玄没想到,他的心思一眼就被人看出来了,有那么明显吗?
聂行舟暗奇,谢玄不是克己复礼吗?为何最近来看,此人的花花肠子不输给弟弟端王?
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便送他一个人情吧。
“行,孤便代你交给呦呦。”
谢玄拱手,“多谢殿下。”
这时宫人送来一只匣子,“殿下,这是广陵公主让殿下转交给谢将军的。”
聂行舟凝噎,一个个的,把他当什么了?
谢玄有些紧张,她不会真的送那件东西给他吧?
聂行舟作为负责任的兄长,妹妹送给外男的东西,他也是要检查的。
吴春意有些迟疑,看向侍立的茶博士等人。
聂琚朝他们道:“你们都下去吧。”
茶博士麻利的走了,两个灰衣人有些犹豫,走,还是拼死一搏?
但如果真动手的话,别说外头的人了,光门口站的两个昆仑奴都够他们打的。
“看什么?还不快走!再不走,本宫让昆仑奴把你们扔下去!”
两个灰衣人喏喏,“是是,殿下既然不需要我们侍奉,我们这就走。”
屋子里只剩下三人,聂琚晃晃谢玄的手臂,“吴春意,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谢玄朝吴春意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吴春意忙道:“回殿下,草民与谢将军是在边境认识的,谢将军救过草民的性命。草民今日与将军相见,是想问候他,他曾受过重伤。”
聂琚睁大眼睛,转过头看谢玄,“什么?你受过重伤?为何不告诉本宫?”
见她满脸关切,吴春意不禁有些动容,公主哪里娇纵了?分明很懂事嘛。
“多谢殿下关怀,微臣已经无碍,故而没有告诉殿下。”
聂琚眼珠一转,“吴春意,你与驸马还有话要说吗?没有的话,你就下去吧,本宫不希望别人占用驸马太多时间,你们这些朋友,得有点自知之明,不能总霸着人家夫君。”
谢玄:......
吴春意尴尬起身,“殿下,草民见将军无碍,就放心了,告辞 。”
他非常感动,公主真是把将军放在心尖尖上啊,眼睛突然有些酸,是怎么回事?
见人走了,聂琚忍着雀跃,谢玄一看她这样,就知道她没安好心。
果然,聂琚压低声音,“吴春意说你受过重伤,那......影响子嗣吗?咳,如果你真那什么,咱们就得退婚了。”
谢玄低低笑了。
聂琚惊异看着他,这人是被刺激到了?
莫非真不能人道?
退婚的绝佳理由啊!必须退的那种!父皇也不能反对。
谢玄笑够了,指指胸口,“伤的是这里,想来应是无碍。”
眼见聂琚眼中的希冀一点点消失,似乎在说:你居然能人道?
她生气的扭过头去,把圆润的后脑勺留给他。
谢玄扯扯她红色的发带,“殿下,微臣带你去用饭。”
“不去!不吃!”
“去吧,有你最喜欢的兔子肉。”
聂琚哆嗦着,她其实很喜欢兔子,怎么能吃兔子呢?
但她不能在谢玄面前气怯,“......去就去!本宫啃兔腿,你啃兔头。”
谢玄捏住她的手腕,“好,我们走吧。”
门外站着两个强壮如铁塔的昆仑奴,从楼梯开始,到大堂门口,站了一排带刀羽林卫。
马车旁也有人守着。
公主带来的人,几乎占了半条街,连一只鸟都飞不到她身边。
中郎将曹蔚迎上前,“殿下,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聂琚扯住谢玄的衣袖,“狗东西, 咱们去哪里吃兔子?”
听到这个称呼,曹蔚忍住笑, 向谢玄行礼,“谢将军,你要带公主去哪里?卑职要保证她的安全。”
谢玄还礼,风仪翩翩,“我打算带公主去湖中岛屿,陪她用饭,你们在湖边等着即可。”
曹蔚望着不远处湖面,一派苍茫雾气,哪里有船只?
谢玄拿出一支玉笛吹起来,很快,一艘小船驶向岸边,聂琚惊异的看着。
谢玄手放在她后脑勺,“走吧,殿下。”
他带着聂琚上了小船,曹蔚想拦,“殿下不可!万一,万一......”
聂琚朝他挥手,“中郎将,若本宫出了意外,你记得告诉父皇,诛谢家九族!顺便把他家祖坟给刨了!”
小船走远了,徒留曹蔚在风中凌乱。
手下悄声道:“头儿,咱们要潜水过去吗?”
曹蔚牙疼似的抽了口气,“不必,谢玄总要为他的九族着想。”
小船上,聂琚见缝插针的戏弄谢玄,她娇声娇气道:“谢郎,本宫怕水,坐你腿上行不行?”
撑船的人身子抖了抖。
聂琚见状严肃道:“船夫,请你好好撑船,别分神!本宫要与谢郎做点快活的事情,不许偷看!”
爬到谢玄腿上坐下,抠着他身上的玉环玩,谢玄神色波澜不惊,也不赶她走。
聂琚啧啧两声,她还不够轻浮吗?
谢玄手指蜷起,耳尖发烫,公主出奇的柔软暖和,还有淡淡的馨香。
“谢郎,从第一眼看到你,本宫就想好了孩子的名字,将来咱们生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好不好?”
谢玄:“......嗯。”
见他还是不为所动,聂琚又住他腰间移了移,谢玄神色有些古怪,将她往下推,低低道:“......殿下,别这样。”
船夫身子抖得更狠,拼命划船,很快就到岛上了。
聂琚惊叹,岛上的院子风雅舒适,玉阶琼阁,像走进画里一般。
撑船的人也上了岸,解下蓑衣后,聂琚才发现她是女子,生得冰肤玉骨,艳如桃李,看谢玄的眼神带勾,勾死人的勾。
聂琚不满,刚要打滚撒泼,谢玄眼明手快,将她提到屋里。
这栋楼阁有两层,一楼大厅里置有酒菜,还冒着热水,看样子刚做好。
中间有一莹白大碗,上面有盖子,谢玄将盖子打开,“殿下,你最爱吃的兔子肉。”
聂琚捂住眼,不敢看好朋友的尸体,“......狗东西,你来喂本宫。”
她张开嘴,被塞进一块微烫的肉,嚼了嚼,马上睁开眼,“呀呀呀~~真好吃啊,呦呦爱吃肉。”
谢玄心道: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聂琚从谢玄手中夺过筷子,下箸如飞,“本宫没想到,兔子肉会这么好吃,回头本宫就把平康姐姐的灰灰和花花偷来红烧。”
肉里面的配料是木耳、山菇和黄花菜,炖得浓香,聂琚胃口大开,吃个不停。
“殿下是第一次吃兔子肉?”
“是啊,兔子肉真好吃。”
谢玄嘴角微扬,给她盛鲜白的鱼汤,“慢点吃,先喝口汤顺顺胃。”
女子走过来,媚眼如丝,声音却清朗,“什么兔子肉?这是大雁肉。”
聂琚停止了嚼肉,“大雁肉??”
“公主殿下不会没吃过大雁肉吧?这大雁肥着呢,是我们谢家重金购买的。”
聂琚叭一声将筷子放下,“放肆!你是谁啊?谁跟你我们?想勾搭本宫的驸马?本宫瞧你比表小姐更外室更丫鬟更通房!”
女子懵住了,比表小姐更外室更丫鬟更通房,什么意思?
谢玄镇定自若,“她的意思,你又娇又媚又勾人,让男子夜夜销......魂,欲罢不能。”
女子怒极,跳起脚来,“你们......你们凭什么这么想我?”
聂琚也恼了,一切都是狗男人的错!他要是不发骚,会有人勾他吗?
去咬谢玄的手臂,“狗东西,你还留她在身边做什么?想和她一夜七次,让她一胎五宝吗?退婚!本宫要和你退婚!”
谢玄忙哄她,“......殿下别激动,他是我七叔。”
聂琚保持啃着谢玄手臂的姿势,“......嗯?啊?”
脑子有些僵住了。
摒退宫人后,打开匣子来看。
谢玄慌了,忙道:“太子殿下,微臣人已在这里,你就直接交由微臣吧。”
聂行舟嗤笑,这怎么可能呢?
下一刻,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谢玄眼尖,已看出里面是一小块红色布料,脸上发热,“......殿下,这,这东西你看不合适,给微臣吧。”
向来温和内敛的聂行舟怒了,“放肆!你看就合适吗?你还是个人吗?”
啪一声合上,“她小小年纪,是怎么想到送你此物的?”
谢玄心道,她或许是在话本上学来的,某话本里写了,男人会将女人的肚兜偷走,天天闻,夜夜使用此物......下流得很。
但他只能说:“殿下,是微臣向公主索要的,她拗不过微臣,便答应了。”
半晌后,聂行舟吐出一口气,“你们也想得也太长远了,这才订婚多久?父皇肯定会多留呦呦两年,再让她出嫁,这就想要孩子了?”
谢玄愣了,什么孩子?公主的肚兜与孩子有什么关系?
聂行舟语重心长道:“我与你年纪相仿,又执掌东宫,都没你这么着急子嗣,你要点脸,多少收敛些吧,这婴儿肚兜......你,你拿走吧。”
谢玄:“......”
“婴,婴儿肚兜?是婴儿肚兜?”
聂行舟纳闷道:“当然是婴儿肚兜,怎么,难不成你——”
他灵光一现,莫非这狗东西向呦呦索要是......
一声怒喝:“谢玄,信不信孤打爆你的头!”
殿外的宫人战战兢兢,太子为何将谢将军轰出来了?谢将军手上还捧着匣子,神情狼狈得很。
聂行舟生气归生气,但还是将东西转交给了聂琚。
聂琚望着满满一匣簪子,加上父皇与太子哥哥送她的,她足足有上百支簪子。
这只乌木簪子虽然不是最华贵的,也不是最精致的,更不是最值钱的,但......
它却是最丑的。
如同高贵的白鹤群里闯进了一只秃毛菜鸡。
“这么丑的簪子,肯定是谢玄自己刻的。”
握着乌木簪,心中涌起一股奇妙的感觉。
想起上次溜到将军府,趴在谢玄身上告诉他,自己属猪,所以他就雕了小猪簪子给她?
大概是料到她会嫌弃,所以同时送了别的簪子给她。
盛夏给她端来金丝燕窝羹,“殿下早些歇息,明日就是你的及笄宴,你得是最美的女子,衣服都给你挑好了。”
聂琚不在意道:“本宫粗服乱发也是极美,想着用华服首饰妆点的人,必然是不够美,至少没有本宫这么美。”
二月二,乍暖还寒,枝头的花骨朵零零星星,像是娇怯的美人不肯醒来。
今日是聂琚的及笄宴。
她在寝殿梳妆打扮,依例由皇后为她绾发别簪,但皇后已逝世,便选年长福厚的贵妇担当,此人是肃王妃。
为什么不选大长公主?
因为大长公主十七岁就死了驸马,又养了几十位男宠,皇帝觉得不合适。
含元殿前,来参加及笄宴的宾客全到了,就等着聂琚绾好发出来。
按照规矩,女子及笄宴上,除去父兄外,只邀请女眷,不邀请外男。
虽然谢玄觉得自己不是外男,但皇帝觉得他是,所以他没有收到请柬,无法前来。
端王瞧着对面的女眷,双眼放光。
聂行舟轻咳,“三弟,把嘴合上,再擦擦口水。”
端王傻笑,“哎呀喂,这么多美人,我眼都看花了。那位是安阳候夫人?好个如烟雾般哀愁的美人。”
聂行舟低喝,“人家是有夫之妇!”
“啧啧,安阳侯不是外任去了吗?这春天也到了,安阳候夫人寂寞否?”
因为马奔得快,怕聂琚摔着,他的手臂不由攥得更紧些。
聂琚不满,用力去掰开他的手,“放开我,我自己能行!我老祖宗们都擅长弓马骑射,我也不会差!”
谢玄不肯松手。
聂琚体会不到独自策马的快乐,气得双眼冒火。
“我知道了,你分明就是想对我做那种事情。话本上写了,表小姐有次逃跑,被表哥骑马追回来,他们一路纵马,一路脱衣服办事,而表哥——”
谢玄忙捂住她的嘴,勒住缰绳翻身下马。
二话不说,将她抱下来,塞进她华丽宽大的马车。
又火速将人送回宫中。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做完这些,谢玄转身走了。
盛夏目瞪口呆,公主这是又疯言疯言了?瞧谢将军的脸色青青白白,精彩极了。
聂琚自己也是一脸懵。
发生什么事了?
她不是在城外庄园骑马吗?
怎么就突然回了皇宫?
谢玄又是怎么了?
暖冬上前,“公主,你是不是又故意气谢将军了?”
聂琚发誓,“没有,这次真没有,我就是想到话本最香艳的地方,便描述给他听,多得劲啊。”
香艳之处她会反复看,反复揣摩,学习了很多姿势,偷偷读给一干侍女听,盛夏与暖冬是未嫁女,她们听得羞红了脸。
有真实经历的凤舞表示,那些高难度动作是不可能完成的,违反了人体结构。
别说普通女子,就是有多年舞蹈技艺的她也做不到。
只有一种可能,话本上的那些女子身体像蚯蚓一样,才能完成各种奇奇怪怪的姿势。
聂琚捂着小脸,“唉,他好像真的生气了,可我没想惹他生气啊。他给我钱,又给我马,人还不错的。”
盛夏劝她,“那殿下便写封信,对谢将军解释一下?”
聂琚从善如流,“盛夏小心肝所言甚是,本宫听劝。”
盛夏:......
聂琚写道:谢玄,你生气了吗?不会吧?不会吧?其实本宫不是那种淫 荡的人,一切根源在于平康,是她给我的话本,我从此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有些话是脱口而出,没过脑子。
这样写也不大合适,没有显示自己委婉道歉的意思,也没显示出自己的内在美。
还是得写点正经的东西,体现自己的学识素养。
重写: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
盛夏瞧得稀奇,“公主,你为何要写这个给谢将军?”
聂琚肃然道:“我得让他知道,我不止读坊间通俗话本,还会读《逍遥游》。”
此刻谢玄躺在榻上,特别想打人,晚饭也没吃,灯也不点,仆人都不敢靠近。
外出办事的姜年披着一身月色,进来禀告。
“将军,诱铒已布好,只待他们上钩,四周潜伏了不少咱们的人,定叫他们有去无回。”
谢玄点头,那人老谋深算,一时杀不了他,将他的瓜牙除去也好,给他一个教训。
姜年欲言又止,谢玄淡淡道:“你想说什么?”
“将军,此事真不用告诉陛下?”
谢玄曲了曲手指,“他当年为救陛下,两个儿子都死了,绝后不说,眼睛也瞎了。你觉得陛下信我还是信他?”
“但陛下疼爱公主,你是公主的驸马,他总得为你着想吧?”
谢玄沉默一会儿,“......不,这事别影响她,我能处理好。”
姜年感动于他对公主的爱护,决定换个轻松的话题。
“将军,公主喜欢那匹汗血马吗?她是不是很高兴的将马带回宫了?是不是更喜欢将军了?”
他沉默儿一阵,“殿下为何不喜欢我?”
聂琚拢着手去接雪球,“瞧你这话问的,我为何一定要喜欢你?”
“那天醒来后,莫名其妙就有了驸马,给我吓个半死。我求父皇收回赐婚旨意,可他不肯。”
虽然谢玄说自己没有花柳病,但这事谁说得准呢?
谢玄捕捉到关键,“所以说,你不喜欢我,不是因为陆峤?”
“关他什么事?我还想告诉他,让他别再喜欢我了,浪费时间。”
谢玄懵了下,马上正色道:“那你快点写信告诉陆公子,以免耽误他与旁人相好。”
“急什么?等他从蜀地回来,我要当面和他说,到时我与你的婚约也作废,省得耽误你和别人相好。”
谢玄忙岔开话题,“殿下,微臣送你的礼物收到了吗?”
聂琚想到皇帝代为转交的满满一匣红宝石,是谢玄给她的岁旦礼,值不少钱呢。
她眉目一弯,露出雪白的牙齿,“收到了,多谢你。”
“那是明面上的,真正的礼物微臣还没给殿下呢。”
“什么,你的礼物还分明路和暗路?”
“是,有些礼物不方便送进宫,要亲手交给殿下,开春后再给你。”
聂琚不禁有些期待,“好啊,我等你的礼物。”
她抬头看天,“我得回宫了,父皇最近盯我盯得紧,不能在外面待太久。”
见台阶上有积雪,谢玄弯下腰,“我来背殿下。”
聂琚也怕摔着自己,爬到他背上,“你走稳点,别摔着本宫漂亮的脸。”
“殿下放心,不会的。”
谢玄身上很暖和,聂琚舒舒服服的趴着。
她哼着小曲儿:“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串词不说,还跑调跑得不成样子。
谢玄忽然问,“殿下,他们叫什么名字?”
聂琚抱住他的脖子,不解道:“他们?他们是谁啊?”
谢玄语气轻快,“咱们的孩子啊,你不是一见我,就取好了他们的名字吗?”
聂琚:......
愣了半天,才想起自己去年在船上戏弄他的话,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凶巴巴用手戳他胸口。
谢玄脚步一顿,“殿下别忘了,你还要给微臣信物。”
聂琚:“.......” 她的肚兜?
“你若不给,我便告诉陛下,你那日把微臣——”
聂琚赶紧捂住他的嘴,“放心!肯定给你!给你我最漂亮的小肚兜。”
回到府上后,谢玄喝了几盏水,姜年瞧得稀奇,他这是做什么了,渴成这样?
几盏水下肚后,谢玄的燥热下去一些,问姜年,“比如说,我——”
姜年拢着手,“比如什么?”
“......我有一位朋友,他对他未婚妻有些,咳,就是某种想法......”
姜年一听来了精神,“将军啊,你都二十二岁了,如今有了公主,你又血气方刚,难免有男人该有的想法,这正常啊。”
谢玄:......
“都说了是我的朋友,你想哪去了?”
“是是,我猜错了,不管是谁吧,男人对女人有那种想法都正常,更何况你——他们是未婚夫妻呢?”
他哪会猜不出,最近将军的贴身衣物都要自己洗了。
堂堂骠骑大将军,哪还有半点骁勇善战的模样?倒像情窦初开的少年。
谢玄最近还会做那个被捂死的梦,他也不怕了,因为公主很快就来了,她可神气了。
今夜她也来了,柔软的双臂抱住他的脖子,“......狗东西,给你看看我的肚兜!”
她解开衣服,让他去看。
...
含章殿,地龙烧得暖暖的。
盛夏在给聂琚做松子糖,挑最饱满的松子剥好,放在白瓷盘子里,将红糖冰糖熬化,倒入松子仁,南瓜仁搅伴冷却......
凤舞围在一旁看,原来松子糖是这么做的,看着就好吃,要流口水了。
小大人似的拍拍聂行舟,“哥哥放心,我会护着你。”
入夜,春雨沙沙而下,竹林里,刀剑相击声破空而响。
—群黑衣人在围攻谢玄,谢玄持剑与他们搏斗。
双方缠斗—会儿,他落了下风,飞身掠向竹林外。
黑衣人追出去,谢玄的身影立于湖中船只上,他们也跃过去。
不承想,无数支利箭从水中射出,细密如雨,不多时,他们全部倒地。
水中钻出数十人,他们齐齐朝谢玄行礼。
带头的人是吴春意,他问谢玄,“将军,这些人要如何处置?” 这么多尸体,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发现。
谢玄看了—眼,“明日你们去京兆尹报官,就说有人行刺本将军。”
回城时,他身上沾满血迹,看着十分疲惫,快要倒下了。
迎着守门人惊讶的目光,他虚弱道:“有人行刺本将军。”
守门人目瞪口呆,什么?居然有人刺杀骠骑将军!这可真是要老命了!
回到将军府,谢玄脱下衣袍,跨进浴桶里闭目休息。
公主给他写《逍遥游》是什么意思?是想劝他放下,让他别再执着两人的婚约?
可是晚了,她突然闯进他的世界,那么明艳耀眼,怎么舍得让她走呢?
联想到那日自己沐浴时,她闯来的场景,以及其后的旖旎,便自己动手。
结束后,他脸上—层薄红,重重吐出—口气。
皇帝说过,他会多留公主几年,但如果自己想办法,他会同意早点让公主出嫁吧?
他可以晚几年再与她圆房。
想到妹妹被人调戏,聂行气得不行,次日—大早,他就去了京兆尹。
府尹—听太子来了,慌忙整好官服,扶正官帽,小跑出来迎接他。
“不知殿下前来所为何事?有什么需要下官效劳的?”
“府尹莫慌,孤就是来问问,孙高升何在?”
府尹愣了,“此人正在牢中,太子找他?”
昨日禁卫将孙高升送来京兆尹,说孙高升骚扰端王爱妾,调戏骠骑将军相好,还为难画摊书生,三罪并罚。
而孙高升则嚷嚷着,“你们别被她骗了!端王和骠骑将军怎么可能同时看上她?我告诉你,你今日敢收押我,明日就有人来捞我!”
府尹见他如此狂妄,心头—怒,将他收押进大牢。
怎么着,太子又是几个意思?不会是来保孙高升的吧?
只听聂行舟道:“实不相瞒,孙高升调戏的那女子孤也认识,此人该罚,不可偏袒。”
府尹吃了—惊,乖乖!那女子居然还认识太子殿下?那她也太厉害了!
属下匆匆进来,“府尹,骠骑将军府有人报官,说他们将军昨夜遇刺!”
府尹捂着胸口,“你说什么?谁,谁遇刺了?”
聂行般也大吃—惊,“什么?骠骑将军遇刺?”
他立即与府尹—块赶去城外竹林查看。
与此同时,骠骑将军遇刺的消息像插了翅膀—样,传遍整个京城。
守门护卫在街头与人描述得惊险无比,声情并茂。
“当时谢将军全身是血,看样子至少挨了十几箭,死里逃生啊。”
“我当时吓坏了,他脸色苍白,快要晕倒了。”
众人听得惊骇不已,骠骑将军立下大功,身份又高,谁敢行刺他?
当聂琚听到这个消息,已经有好几个不同的版本了。
有人说谢玄伤得不重,还能骑马回城。
有人说他伤得很重,昏迷不醒,医官束手无策。
还有人说谢家人已在准备后事,公主怕是要...换个驸马了。
...
聂琚慌得不行,脑子里乱糟糟的,谢玄不是很厉害吗?他,他怎么会被人行刺,严不严重?
罗婉咬咬银牙,“殿下放心,妾可以再加价,加到十六万两,你看行不行?”
已经付出了十万两,绝不能半途而废,再加六万两,她就是公主伴读了。
聂琚瞬间来了精神,“如果你真能加到十六万两,本宫即刻回去宣布此事。”
罗婉本以为公主还会同她讨价还价一番,没想到她这么痛快,立即道:“公主请放心,这事妾能做主!”
聂琚称赞道:“你明明是个率真的小娘子,为何那日要在城外装模作样?害得本宫以为你是矫情做作的人。”
罗婉有些不好意思,“实不相瞒,这是我父亲出的主意,他说男人喜欢柔弱可怜的女子,能激起他们的保护之心。其实我也怪不自在的,在家里练了好几天呢。想当年,我母亲就是用这招搭上父亲的。”
聂琚:.......
她还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
聂琚折了一枝迎春花,姗姗回到宴厅中,当场宣布罗婉为她的伴读。
“诸位,罗小姐心有大义,她给的善款是最高的,十六万两白银,本宫的伴读就她了。”
有人一听,立时就放弃了,她们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也有人不满,她们又不是加不起价。
但公主尊口已开,她们哪敢再说什么,只能说几句祝福的话。
谢夫人倒真心感谢罗婉,不然儿子来那一出,真让谢灵秋去做公主伴读,那太打眼了。
宴席结束后,聂琚回到寝殿,盛夏问她,“公主,为何你今日就定下罗小姐,不等等别家再加价?肯定能收更多的钱。”
聂琚老神在在,“一则,罗小姐我见过几次,她的心思我能看透。”
“二则,贪多容易撑着,吃相不能太难看,与其杀鸡取卵,倒不如养着活鸡下蛋,你可懂?”
盛夏心服口服,不愧是陛下教养出来的公主!
回到寝宫后,她们算了一笔账,今日的礼钱,加上之前收的请柬钱,林林总总将近一百二十万。
嬷嬷倒吸一口凉气,居然有这么多!
“谢将军自己就给了十五万两,还有安平候夫人,罗小姐,他们三人加起来就有近四十万两了。”
嬷嬷很满意,“谢将军肯为公主花钱,男人就得这样。你们以后嫁人要擦亮眼,说起来,这女子有三嫁,三不嫁......”
她叨叨说着自己过来人的经验,盛夏与暖冬都笑个不停。
聂琚凝起好看的眉头,她在思考一个问题,陆峤给自己这么多钱,他知道自己订婚了吗?陆夫人有没有告诉他?
但他的钱是不可能退的,至少现在不行。
提笔写信:表哥,你送的一千五百两黄金已经收到,我的驸马也送了我十五万两白银,这些钱全给太子哥哥,他会用于六疾馆,多谢你们大义,广陵感激不尽。
伸伸懒腰,打着哈欠,暖冬服侍她解衣就寝。
睡梦中,她砸砸嘴,“狗东西,送这么钱给我做什么?想换取我的肚兜吗?那你喜欢烟粉色的,还是藕粉色的?还是芽黄色?”
次日,谢夫人带着谢灵秋去了将军府,将宴席上发生的事情告诉谢玄。
“公主与你有婚约,陆公子此举实在过分!不过据母亲所见,公主对钱的兴趣 ,似乎要大过他。”
谢玄眉目冷然,“人贵有自知之明,但陆公子好像没有。”
聂琚明明有驸马了,他还有脸惦记她?长得没自己好看不说,官职也不如自己,简直是在白日做梦!
谢夫人庆幸,“还好你托灵秋送了十五万两给公主,不然咱们家的面子要被他扫没了。你是早预料陆公子会如此,所以也送钱给公主?”
聂琚松开谢玄,惊异的瞧着女子,她没胸,五官虽然美艳,但不够柔和,手掌也很宽大。
女子——不,男子在谢玄旁边坐,自顾自盛汤喝。
聂琚轻咳,“.......那什么,你说他是你七叔,谢太傅挺行啊,挺能生的。”
这谢家七叔看着二十来岁,而谢太傅都六十多了。
谢玄耐心道:“他不是我祖父所出,是我小叔公的儿子谢辞,记在祖父名下。”
他挟了块雁肉喂进聂琚嘴里。
聂琚嚼吧嚼吧,“......唔,他为何要记在谢太傅名下?你叔公怎么了?”
谢玄手腕微顿,“我叔公年轻时爱慕一女子,但她......”
谢辞喝道:“无妄,你不必什么都和她说吧?”
他生母出身卑微,谢家从来没承认过母亲,他对这件事情格外敏感。
聂琚咽下嘴里的肉,喝道:“你闭嘴!怎么和本宫的驸马说话呢?”
“我是他长辈,这是我们谢家的族务,就算你是公主也管不了。”
“放肆!本宫的驸马当然归本宫管,你算什么东西?”
你算什么东西?不男不女的小杂种?当年谢辞流落在街头时,没少被人这么嘲笑欺凌。
他口不择言,“谢玄!做她的驸马有什么好?处处被束缚!处处卑微!她就像活祖宗一样,你真受得了她?”
聂琚嘴角咧开了,好想给他鼓掌,会说就多说点,谢玄这下总该迁怒于她了吧?
谢玄眉间骤然冷下来,“七叔,你僭越了!向公主道歉。”
谢辞神情错愕,谢玄对自己向来有礼,今日如此疾言厉色?
楼梯间跑来一老仆,“七郎,无妄公子,请你们小声些,别吵醒太傅午睡。”
两人齐齐应声是。
聂琚傻了,什么?谢太傅在楼上?
她脸色微白,站起身急切道:“谢玄,你快送我去岸边,我要走了。”
谢玄不解,“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聂琚手忙脚乱,往嘴里塞了两块大雁肉,拉着谢玄就往外走。
“我害怕,我得跑了。你不知道,我小时候被谢太傅打过好多次,还罚站,看到他就怕。”
谢玄哭笑不得,只好随她上了船。
“殿下放心,你如今长大了,祖父哪敢再罚你。”
“那也不行,我就是害怕!”
她摊开手,“以在弘文馆,他天天打我手心,这谁受得了?我便向父皇告了他一状,他从此就看我的眼神......唉,不提也罢,总之他是我的噩梦。”
她手掌白嫩纤细,指头盈盈泛粉,柔润可爱。
谢玄柔声哄道:“别怕,只要我有在,没人敢对殿下无礼,至于七叔,我改日让他向你道歉。”
公主三岁时就去了弘文馆读书,那么小的孩子,又没有母亲,祖父是怎么忍心打她的?有些过了。
聂琚觉得火候到了,“道歉不必,我瞧他也不是故意的。经过这几日相处,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咱们并不合适,退婚吧。”
谢玄表情微滞,“......微臣哪里做得不好,请殿下请教。”
聂琚轻咳,“......那什么,你有没有花柳病?”
“......我怎么会有花柳病?” 谢玄额角青筋直跳。
“那你喜欢长宁公主吗?她是我堂姐,在陇西道,你是征西军统帅,听说你们曾并肩作战,她很喜欢你,为你多年不嫁,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其实你也喜欢她?”
谢玄一听这个名字,脸色微变,她会不会报复小公主?
刚才陶然居他察觉到不对,生怕聂琚有闪失,幸亏她带的护卫多,那些人才没下手。
他深吸口气,“我从来没有和她并肩作战过,更不曾喜欢她。”
聂琚知道这人嘴硬,劝道:“只要你与我退婚,天下女子任你挑选,何乐而不为?”
谢玄忍不住冷笑,“公主与我退婚后,天下男子任你挑选,这才是你的目吧?”
“.....差不多吧,跟你退婚后,我可能会考虑嫁给我表哥陆峤。”
谢玄莫名有些恼意,什么表哥?什么陆峤?她就这么嫌弃他吗?
“婚姻不是儿戏,咱们又是陛下赐婚,退婚不可能。”
聂琚张张嘴,“我这么轻浮粗鄙,你作为男人,真能忍受得住?”
谢玄暗道,就你那些小花招?
他一本正经道:“虽然是有些忍不住,但我愿意强忍着,毕竟公主这么美。”
聂琚一喜,就是说,她只要继续轻浮下去,他总会有忍不了的一天?太好了!继续执行计划!
“对了,你七叔为何要穿女装?他父母呢?”
“七叔母亲出身寒微,小叔公执意要娶她,被曾祖父逐出家族。后来小叔公夫妇双双去世,七叔流落街头,被人收留当作女子养,六年前才被祖父接回来。”
聂琚捧着脸,这么说来,谢辞刚才生气也能理解,自己不小心戳到他痛处了。
谢玄揉揉她的头发,“殿下明日还来我家吗?”
聂琚摇头,“不了,我怕会撞上谢太傅,吓都吓死了,哪还敢耍威风?”
谢玄失笑,傻里傻气的。
上岸后,聂琚看向自己的手腕,刚才吃饭时把手绳摘下,落在饭桌上了。
她嘱咐谢玄,“回头把我的手绳找到还给我,这是表哥给我的礼物。”
谢玄应下。
岛屿上,刚睡醒的谢太傅将谢辞叫去,询问他方才发生了何事。
谢辞将事情说了一遍。
谢太傅笑了笑,“公主是个有主意的孩子,她这么闹腾,大概是不想嫁给无妄。”
谢辞的情绪已平复下来,“我猜也是,我劝无妄退婚时,她瞧着挺高兴的。”
“你瞧无妄是什么意思?他想退婚吗?”
“他颇为维护公主,还对我发火,不像是愿意退婚的样子。”
谢太傅奇道:“哦?这孩子从小到大,情绪都藏得住,今日失态了?”
月黑风高,深巷小院。
锦衣人喝道:“怎么会失败?是咱们的人露了馅,被他察觉到了?”
黑衣人道:“应该不是,我们没想到广陵公主会来。”
“她为何会出现?”
“广陵公主说,她担心谢玄在外面喝花酒玩女人,所以跟来了。”
“.......她碍着你杀谢玄了?”
“确实碍着了,她带有两百羽林卫,将陶然居包围了,屋里还有两个昆仑奴,公主又抱着谢玄不放,纵然我有通天手段,也杀不了谢玄。”
“......你是在为你的无能找借口?”
“听我解释,就算当时扯开广陵公主,拼死杀了谢玄,但她眼见心爱的男人死去,只怕她会......”
锦衣人沉默半晌,方道:“罢了,这事确实不能怪你。”
他暗骂,有个善妒,没脑子,出门又爱带大批护卫的广陵公主真麻烦。
聂琚惊了,“你画得这么好,才卖八百文,还要再便宜?我看至少得卖五两。”
男子笑了,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娘子,五两银子都寻常人家用小半年了。
盛夏拿出—锭银子塞给他,足足有五两多。
“这幅画给我家主人包起来。”
“不不,你们给我八百文就行了,这太多了,我找不开。”
聂琚—本正经道:“不必找了,我人傻钱多,你得抓紧机会,劝我多买几幅,毕竟我这种憨货不多见。”
男子被她逗笑了,欲将剩下的画全部给她包起来,五两差不多能买走所有的画。
聂琚阻止,“我只要—副,剩下的你留着继续卖。”
她容色极美,在摊前站着,吸引了不少人驻足。
—锦衣公子问:“这幅《疏林残雪》怎么卖?”
聂琚煞有介事道:“此画乃雪后作为,瞧这功力,这意境,公子气质不俗,卖你十两。”
锦衣公子衣着讲究,腰间挂美玉,—看就不差钱。
听美人夸赞,锦衣公子爽快掏钱。
他瞧向聂琚,小娘子姿容极美,气质高雅,必不是荆门小户出身。
“在下詹天成,敢问小娘子贵姓,是谁家女儿?”
盛夏刚要喝斥,被聂琚拦下,“你知道端王吗?”
“知道。”
“我马上就嫁给他了,做他第十八房小妾。”
众人:......
聂琚热情洋溢,“端王你们知道吧?他协助礼部主持科考呢,这江南十五景图,端王都认得。没错,我就是那个意思,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众人—愣,都知道端王酷爱美色,这女子真是他第十八房小妾?画是结识端王的敲门砖?
“小娘子,你真的要嫁给端王?”
“不然呢?敢造端王的谣,找死啊。”
众人议论—阵,也是,这谎话谁敢说?弄不好就是污蔑皇室。
他们都信了大半,买画的热情空前高涨。
“这幅《夏日红莲》怎么卖?”
“这幅画它格外红,所以它格外贵,卖二十两。”
“好嘞,给你二十两。”
“《平湖秋月》怎么卖?”
“这幅画格外圆,格外贵,我看公子你也挺贵气的,卖你二十八两怎么样?”
被夸贵气的公子兴高采烈,“成,就二十八两。”
...
不—会儿,画被卖得干干净净,摊前堆满银子,男子傻眼了。
聂琚让他将钱收好,“别露财。”
男子拱手为礼,“在下隋遇安,敢问小娘子贵姓?”
聂琚笑笑,“随遇而安?端王姓什么,我便姓什么,我从他姓。”
隋遇安有些失望,“你真要嫁与端王做妾?”
聂琚正色道:“你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别啊,你我之间不可能。”
隋遇安噎了噎,“......我只是觉得,小娘子如此容色,与端王做妾实在可惜。”
“不可惜啊,我表面上是端王的小妾,实际我还有另—重身份。”
“是什么身份?”
聂琚压低声音,“我还是骠骑将军谢玄的相好,我是他的心,是他的肝儿。”
隋遇安:......
—位青绸团花衣袍男子走到画摊前,此人约莫三十来岁,高大略胖,看着下盘有些不稳。
他目光色眯眯的落在聂琚身上。
隋遇安下意识的挡在聂琚身前。
聂琚闪出来,不让他挡。
男子笑道:“书生,我来买画。”
隋遇安客气道:“对不住,画已经卖完。”
男子从怀里掏出—把扇子,“无妨,你现画便是。”
他指指聂琚,“将这位小娘子画下来,我给你五十两。”
聂琚不满,“你说画我就画我,凭什么?”
孙高升笑道:“我瞧你生得漂亮,想求—张你的画像,在下孙高升,小娘子贵姓?”
“孙高升?没听说过。”
孙高升笑道:“想必小娘子很少出门,我是安阳候夫人的堂弟,任通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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