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驾开车时,我和陆文州坐在车后。
灯光昏暗,叫我看不清他的脸,“你要保养身体,不应该喝酒的,回去之后记得在电视柜第三个拿药吃,紫色瓶子的。”
“你帮我拿不就行了。”陆文州低低笑了,他侧身想要靠在我肩膀,被我起身躲过。
我语气平静:“你总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的身体。”
出车祸后,陆文州全身裹在纱布和石膏里,生活不能自理,偏偏先前替女友安排的出国机会批了下来。
面对可能好不起来的男友和光明的未来,田恬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陆文州情绪低落,一度有了心理上的问题。我住在VIP病床的陪护床上寸步不离照顾他。
他曾对我说过,如果我爱上的是你就好了。
当时我只朝他眨眨眼,心说你怎么知道以后不会爱上我。
那时我有足够的信心。
现在我却不敢再相信陆文州了。
想起过去的事,我神色怔忪,到底没躲过陆文州的依靠。
混杂着浅淡酒气和香水味钻进鼻腔,我小声喃喃道:“毕竟,我会离……”
“没关系的州州。”坐在前排的田恬猛然回头,她吐了吐舌头,语气轻快:“念秋可能是上班太累了,等会儿回去我照顾你,毕竟你是为我挡酒才喝醉了嘛。”
陆文州哼笑着直起身,捏着山根:“你的胃这么差了还逞什么强,非得跟他们拼酒。还照顾我,别等会儿又是我照顾你。”
“我哪有让你照顾过。”
“大一元旦晚会,你吐了我一身……”
我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完全是别人插不进的默契。
到底没能将那句“我会离开”说完,而是转头看向窗外。
夜已深了。
陆文州打电话通知试礼服时。
我正在外地办理租房合同,离新公司入职还有一周时间,我必须提前安排好生活。
“没人提前跟我说,我现在有事去不了。”
“你不在公司?不是准备辞职吗哪来那么多事?”
听着他的语气,我几乎可以脑补出陆文州的表情:“按照上次的尺寸来就行,款式就随便选吧,按你的审美。”
我在合同上一笔一笔写下自己的信息,对面呼吸变得粗重了些:“你不在怎么试?”
“上次你不是也不在嘛。”
对于订婚宴,我投入了全部的精力想要完美。只是我每次兴致勃勃找陆文州商讨细节,总是得不到他的回应。